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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今夕何如
孟裴挑眉:“她求你去向母亲说情?”
文摇摇头:“她没说,我就不能自己看出来?”孟涵只不过是受忽视的庶女,与她并无什么利益冲突,若要省心,有什么比将她嫁出去更省心的?但她也不会贸贸然向婆婆开口,去为三娘出头,看情况推波助澜一下倒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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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道:“不说这些了,这么美好的夜晚,何必多说旁人之事?时候还早,我想去看看渠黄与白义。”
两人定亲之后她曾来过端王府数次,只不过都没机会去马厩,还颇为想念它们呢。
孟裴带着文到了马厩。渠黄似乎还记得她,她伸手抚摸它耳后与脖颈时,它显得十分温顺而享受的样子。白义却把头一摆,竟然躲开了她的手。
文挑眉对它道:“你是白马不是白马王子,这么高傲,看我下次带糖来你还傲不傲了?”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白义灵性,她话音刚落,白义便喷一了下鼻息,就像是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似的。
孟裴轻笑一声。
“我就不信了!”文气鼓鼓转身对孟裴道,“走,回去拿糖再来。我看它吃不吃我手里的糖!”
孟裴牵起她的手:“走。”至于回房之后还来不来马厩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此美好的夜晚,怎么能用来喂马吃糖呢?
第198章
自从中了一甲之后,谢怀轩便不再去国子监,因父亲在翰林院学士院任职,他即便中了进士,也只是在吏部挂个名登记在册而已,因此他变得格外悠闲起来。
也因此得知孟裴遵从父命,准备去两浙路福建路游历时,他也拾行装,准备与之同去。
为他们俩送行的那天,谢含莹与文珏都哭得泣不成声,与他告别时话都说不完整。谢怀轩轻抚着含莹的头,微笑着安慰文珏,眸光却不由自主移向另一头……
她微笑着向孟裴道别,眼中含着浓浓的不舍,却不曾有半滴泪下。
因为他们重逢有期,因为他们早有婚约,不离不弃……
谢怀轩轻吐口气,看向单向彦,看见他郑重地朝自己点了一下头,嘴角便不由上扬几分,某种意义上来说,向彦与孟裴比自己的亲兄弟还要更亲,他又何尝不知向彦对文二娘的感情。他远离京都,向彦也就有了更多机会。
他又看向段承宣,自从相国寺门口巧遇之后,段承宣便常常登门拜访,与他交起朋友来。
二月初使团回大理的时候,段承宣以心慕大庆文化,想要学习大庆经典为由留在京城,没有跟着使团离开。
他自然知道段承宣与他交友颇有点醉翁之意,但亦乐见于此,与段承宣多交往也能让他更了解此人,若是阿莹终要远嫁,至少他与叔父叔母能对她的未来夫婿有更深了解。
阿莹起初还羞答答让他帮着传话,几回之后段承宣再来访时,她便大大方方地出来见他了,当然每次他都是在场的。
段承宣为人方正大气,但也不会过于耿直,大理虽是小国,毕竟他出身皇族,谈吐仪态都颇有气度与底蕴,不管是作为友人还是妹夫,都是绝佳人选。唯一的憾事可能就是大理太过遥远,阿莹若是真嫁给他,兄妹俩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
段承宣见他朝自己看过来,便微笑着走上两步,与他双手交握道别。谢怀轩拍了拍他的臂膀。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谢怀轩与孟裴向送行的众人各道珍重,转身上了马车。
那几驾马车终于是驶远了,再也看不见半点影踪。文珏望着远处那一道轻尘,仍是止不住抽噎,手中丝帕已是湿透了。单向彦一直站在她身后,见状走上两步,默默递上手帕。
半年后,孟裴赶回京城,准备成婚诸多事宜。谢怀轩却留在泉州,没有与他一起回京。
泉州风景明秀,物产丰富,渔业发达,航运繁忙,最妙的是还有好茶。谢怀轩甚至动了念头,留在泉州,长住此地也是很不错的吧……
直到他到一封京城来信,是孟裴寄来的他与文要大婚了,日子定在三月二十。
路途遥远,驿信亦时有遗失,他若是装作没到信,或是遇到风雨洪水阻路耽搁了回程,也是可以的。他知道他们不会怪他的。
但他还是决定回去。
一路兼程,他终于在三月十八的傍晚回到东京,洗去一身风尘与疲劳,与家人团聚笑宴。
二十日他携心挑选的贺礼来到端王府。孟裴瞧见他自然是极为高兴的,他也为孟裴与文高兴。
直到拜堂礼的时候,她头上蒙着大红销金盖头,手执翠带,被孟裴牵着走出来的时候,他平静了大半年的心,突然就狂跳起来,无法自已。
初识她的时候,她并不是那么耀眼夺目的女子。那回还是在高阳正店的雅阁里吧……向彦误闯进阁子,他拦阻不及,瞧见文夫人母女时暗叫不妙,只得拉着向彦向她们赔礼。
第二次见她,是在考城的击鞠场边,那时候他与她也不过是相互点个头问声好而已。后来六妹与卢氏小娘子们争吵起来,是她居中调停,几句话便将众人说服,不偏不倚,公正光明。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六妹与她结识并渐渐成为亲密无间的手帕交。
他开始欣赏她,关心她,只要一瞧见她便从心中感到由衷的喜悦。
端午节那天得知她挨家法受了伤,他假借叔母的名义,送药给她。在国子监门口,芸巧突然冲过来时,因为七夕时文三郎被歹人拐走过,他们一时都以为遇袭,他第一反应便是将她护在自己怀中……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一见到她,他的心跳就不由自已了?
他自己也难以说清楚。他只知他想听到她说话,想瞧见她面容,想陪在她身边。为博她一笑,他什么都愿意做啊!
但他不是孟裴,她想要陪伴在她身边的那个郎君,此时正立在她对面,用秤杆轻轻挑起蒙着她面的红纱。
大红的面纱下,她的面容是如此娇艳夺目,双眸清亮有神,沉浸在幸福中笑容是如此灿烂。
他深深地吸着气,心跳渐渐平复下来,他微笑,他鼓掌,他由衷地为她感到喜悦,也真切地感受着心底隐隐作痛的悲伤。
祝福之后,他提前离开了端王府。
阿莹还在婚宴中没离开,走回府去亦无多少路,他将马车留给她,小厮也没带,独自在街上缓步而行。
他路过自家铺子,瞧见一个有点眼熟的小丫头匆忙跑进去,对里面一名少年急切地说着什么。他认出了王大郎,才意识到那小丫头是他妹妹王二丫,不由驻足。
王大郎听了二丫说的话神情变得焦急,向掌柜的说了几句便匆忙离开铺子,二丫跟在他身边。
谢怀轩不由皱眉,难道王大娘的病情有了变化?他犹豫了一下,便追着王大郎去往他家。王大郎与二丫跑得急,谢怀轩亦前脚后脚到了王家门外。
破旧的木门虚掩着,他抬手轻轻敲门,听见里面大声询问:“谁呀?”
他推门进入,却见王大郎与王二丫都在外间屋里,还有一个样貌清丽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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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子里坐着。少女他并不认识,但她身后的女使他却是见过的阿桃。
那这陌生少女便是替王大娘看病并送药来的阿宛了?
阿宛瞧见他,脸颊顿时一红,带着几分薄怒呵斥道:“你怎么随便闯进来了?!”
谢怀轩微挑眉梢,稍作思忖后平静道:“我去自家铺子,瞧见二丫急着来找大郎,我以为王大娘病情有变化……难道不是?”
阿宛道:“自然不是,你……”她本想说让他回去,但他也是出于好意,且上回他被王大郎偷了荷包却不予追究,还替大郎安排去他自家铺子里做学徒,是个心地善良豁达之人,今晚会过来也是因为关心王大娘,她说不出让他马上回去的话。
谢怀轩闻言倒是有些讶异了,已是酉时前后,天色已经昏暗,若不是为了王大娘突然发病,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为何会在这种时候来到王大郎家中?又是什么重要之事让二丫急匆匆去找王大郎,而王大郎听了二丫的话就向掌柜告假,赶回家中?
阿宛窥见他讶异的眼神,不由神情窘迫,默默不语。
谢怀轩知她有事不便让自己知道,便拱手道:“是在下冒昧了。”这就告辞离开王五家。
但他并未远离,掩上院门后站在门旁,静静听里面说话。倒不是为窥人隐私,只是隐约觉得事有蹊跷,心中放不下,做不到这就走开不管不顾,才立在门外听听事情到底如何。
只听里头王大郎道:“阿宛姊姊,你家里就不能退了这门亲事么?”
里头沉默一阵后,就听阿宛道:“不会麻烦你娘太久,明天我就离开京城了。”
王大郎惊诧道:“阿宛姊姊,你要去哪里?”
“我姑母在许州,我去投靠她。”
王大郎本就不善言辞,讷讷不知该说什么。就听阿宛道:“你别担心了,也别耽误你学徒的活计,回铺子里去吧。”
“阿宛姊姊……”
谢怀轩抬手再次敲了敲门。里面响起疑惑的声音:“谁啊?”
他推门进去。阿宛与王大郎还有二丫瞧见他去而复返都不由惊讶:“谢公子?”
谢怀轩走入房间,坐下后道:“在下冒昧,在外面听了几句。有些话不得不说……”
闻言阿宛那张清丽的脸庞顿时涨得通红:“你!你怎么能偷听别人说话?!我以为你是有德君子,谁知你竟能做出这样……这样卑劣无耻之事!”
谢怀轩由衷道歉:“偷听确实是在下不对,实在唐突,还望小娘子见谅!”
阿宛一想到方才与王大郎的对话都被他听了去,只觉又羞又恼,偏他道歉这么诚恳,她一时没话指责他,指着门外怒道:“你出去!”
谢怀轩却摇摇头。
阿宛气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谢怀轩道:“在下是想劝小娘子,别做这种无用之事。”
阿宛瞪眼道:“你怎知道没用?”
“你去投靠姑父姑母,是否会向他们说明自己离家投靠他们的原因?知道你离家的真正原因后,即使你的姑母同情你,也不会留下你,还会把你送回来。”
“我带着娘写的信去,姑父姑母不会知道有亲事的,等他们知道的时候木已成舟,这门亲事肯定是不成了,到那时候即使姑母送我回来也无妨。”她根本没必要对他说那么多的,可听着他那教导不懂事孩子般的语气,她忍不住就要反驳他。
她带去的信也不会是真的,恐怕是她伪造的吧……谢怀轩仍是摇摇头:“若是逃婚,对女子的名声影响太大了,即使对方因此解除了婚约,对你而言也是得不偿失啊!”
阿宛低头不语,双唇却不服气地微微撅起。她承认他说得有理,但又不愿顺从父母定的亲事。
谢怀轩忽然觉得她这样子和阿莹真的很像,好笑之余心底又不觉有些柔软的情绪泛起。
第199章
谢怀轩不由得想,若是文遇到这样的事会如何应对呢……
一想起她,他不由微微含笑。
温宛低着头,心中考虑着谢怀轩的话,她承认他说得有道理,但她真的是无计可施了才会做出如今之举,他既然劝自己不要逃婚,说这样无用,那么他多半会有应对之策吧?
她一抬眸,正瞧见谢怀轩嘴角的笑意,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恼意,不由眉头沉下道:“你笑什么?!”他觉得她可笑,其实暗自在笑她如今之举么?
谢怀轩一怔,知道她正为亲事烦恼,他确实不该在这种时候笑的,也难怪她要生气了。他敛去笑容,正色道:“抱歉,我不该笑的。我只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温宛奇怪问道:“谁?”
谢怀轩轻声道:“我认识一个小娘子,她有了自己喜欢的郎君,但家里并不同意他俩的婚事。”
温宛仔细看着他神情,他脸上都是温柔而留恋的神色,眉头轻抬,俊俏的眼眸似乎看着前方,其实却看着她不知道的某个地方,或是看着她不认识的某个女子。
“她做了什么?”
谢怀轩似在回忆:“她没有贸贸然逃出来与那郎君私奔,只是很坚决地向父母表达自己的想法,并且不止一次,在很长的一段时候里,她坚持己见,让家里人看到她的决心并非只是说说而已……”他笑容浅淡,“最终是与她心爱的人成亲了。”
温宛忽然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是心口上突然被人用指头捅了一下,有那么一点点轻微的疼痛,也有那么一点酸楚。
她轻声问:“那小娘子喜欢的郎君是不是你?她是不是与你成亲了?”
他的眸光柔和而沉静,轻轻摇头:“她与我最好的朋友成亲了,今晚就是他们大喜的日子……”
温宛沉默了,隔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我会回家,也会试着向父母表明我的决心。多谢你,谢公子。”
谢怀轩亦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半个月后,谢怀轩去看望王大娘,想起那个有点任性的阿宛,便问起她如今的情况。
王大娘病情好转许多,也能出屋来走几步了,听谢怀轩问起,便笑道:“阿宛家里把亲退了,替她找了个先生,教她学琴呢。”
谢怀轩对此颇觉欣慰,看来她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也真的见效了啊。
正说着话,忽听院门“吱呀”一响,他讶然转头看去,就见阿宛从外面进来,与上回一样没有带着帷帽,瞧见他时脸色微微一红,福身行礼道:“谢公子。”
谢怀轩起身回礼:“温小娘子。”
温宛走进屋里,再次向他行礼,诚挚道:“多谢公子那一日好言劝阻,多亏了你我才没去投奔姑母。”
与温家议亲的那家郎君老老实实,今年快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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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了,除了年纪偏大,人木讷些,其他倒也没什么缺点或是恶习,家境还颇为殷实,他是家中独子,姊妹不多,两个已经出嫁,只一个待字闺中,以后便无需准备太多嫁妆。
温宛父母觉得男家家境不错,男方又老实,女儿嫁过去是过好日子的,这才同意这门婚事的。温宛却不愿。
父母只以为她闹闹脾气,过些天想通了就好了,谁知她竟会逃婚!真是把宋氏吓得魂飞魄散。温掌柜亦是惊慌不已,派了仆佣出去四处寻找。忽然见她自己回去,宋氏哭着抱住她,问她如何能这么狠心就抛弃父母离家出走?
她很坚定地向宋氏表达了不愿嫁那家的郎君后,温掌柜与宋氏虽未马上答应,但隔了几天之后,宋氏来她房里,告诉她他们向那户人家退亲了。
她不觉欣喜。宋氏瞧见她那高兴的样子,问她:“阿宛,你是不是有了意中人?”
温宛眼前闪过一张温雅俊秀的面容,却只是摇摇头:“女儿哪有什么意中人,只是单纯的不愿嫁给那个素未蒙面的人罢了。且那人年岁有些大了……”
宋氏自然不信温宛的话,旁敲侧击问了许多,她却只是说没有。
谢怀轩见温宛向他道谢,推辞谦逊几句,又寒暄了一会儿后便告辞离开。
他离开后,阿宛问王大娘:“大娘最近感觉如何?痰还多不多?”
“好多了,好多了。”王大娘连连点头。
温宛替她把了把脉后道:“大娘多注意保暖,虽说这是春天了,乍暖还寒的时候还得多留意些。药快吃完了吧?我又带来些。”
“阿宛啊,哎,真是麻烦你许多啊……我和大郎这是怎么都还不清你的恩情了”王大娘满怀感激地道,又提及才走的谢怀轩,“那位谢公子也是好人啊!”
温宛点点头。王大娘又道:“阿宛,你来之前,谢公子还问起过你呢。”
温宛不由喜悦:“真的?他问什么了?他说过什么时候再来么?”
“他问你近况可好,家里替你议亲的事如何了?”王大娘笑着道,“至于什么时候再来,他可没说。”
温宛喜滋滋地告辞,王二丫送她出门,到了门外,温宛悄声叮嘱二丫:“下回谢公子再来,你便赶紧来告诉我一声。”说完从荷包里摸出十数枚铜板出来,“这给你买点心吃。”
二丫摇着头不肯:“阿宛姊姊你已经送了那么多药给来,我不能你钱了。要是谢公子来了……”
温宛脸一红急忙打断她:“轻点声,你记得就好。”见二丫坚持不肯钱,她想了想,让阿桃替她从头上摘下朵做工细巧的绢花钿,笑着给二丫戴在头上。
二丫毕竟也是小女孩儿,对这等好看的首饰没法拒绝,便红着脸谢过她。
谢怀轩每隔一个月左右,会在休沐时去看望王大娘,顺便带点吃用的给他们家。而只要他到了王五家,没过多久温宛也会来看望王大娘。一次两次还是巧遇,次数一多,他自然有所觉察。
之后的两个多月谢怀轩都没再去看王大娘,只让人送吃用的东西去铺子里,让王大郎带回家。
温宛家里又给她找了门亲事,因上回殷实人家的木讷郎君她不愿嫁,这回家里替她找的郎君是个读书人,家境普通但年纪轻轻便考中了秀才,颇有才学。想来这下女儿总该满意了,谁知她还是不肯。
宋氏自己也是女孩儿家过来的,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便悄悄问她为何又不同意,是否有中意的郎君。
温宛终于红着脸点头。宋氏问她是哪家的郎君。温宛小声道:“是镇国公府的谢三郎。”
宋氏心中本来倒是有几个可能的人选,或是住在同坊,或是相熟的药铺主顾,阿宛曾见过面的年轻郎君,若真是不错的郎君,这就试着去说说亲也无妨。
温家开了好几家药铺,亦有医馆,算是家底颇为丰厚的人家了,阿宛的相貌好,绣活女红也好,又熟悉药材药性,简单地替人看看风寒感冒之类的小病不在话下。这样的闺女,四邻街坊有哪个不赞她心灵手巧,有哪个不说好的?
别说是普通人家了,就是高攀些,嫁入官宦之家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宋氏心疼女儿,不愿她受委屈,之前替她议亲时便还是想找个门当户对些的,嫁过去婆家也会待她更宽厚些。
但宋氏万万没想到,阿宛说出来的意中人竟会是镇国公府的三公子,她吓了一大跳,只觉不可思议:“阿宛,你怎会与镇国公府的公子相识?”
温宛把如何与谢怀轩巧遇并相识之事说了。
宋氏听了连连摇头:“不可能的,阿宛,你不要想了,我们家是开医馆与药铺的商户,无论如何都高攀不上国公府嫡孙公子的。何况听你说来,他对你也并无特别的情意。若是真有意的话,他巴不得天天能见到你,为何要避开你?阿宛,过日子要实实在在,心不能太高,像谢公子那样的郎君,你是配不上的。”
温宛低着头不说话。
这日傍晚,谢怀轩从外面回来,在角门边见着了王二丫,不由诧异,立即让车夫停车,下车询问她,家中是否出了什么事。
王二丫从没来过国公府这么气派的大宅子,光站在门口就让她紧张不已了,听谢怀轩询问,急忙摇摇头,双手抖抖索索地摸出一封信递给他。
谢怀轩看了眼信封,上面并未署名,只用娟秀的小楷写着一行字:镇国公府谢三公子敬启。他心中隐约猜到些许,略一迟疑后将信入怀中,又给了二丫些跑腿钱。
二丫不肯钱,却也不走,瞪大双眼问道:“谢公子,你不看信吗?”
谢怀轩本想回府后等独处时再看信,听二丫这么问,怕是阿宛有急事找自己,便让车夫与小厮先回府,自己站在门外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她信中却也没写什么,只写了个地方与时辰。
二丫一脸期盼地望着他。谢怀轩将信起,轻轻摇头:“我不会去的。”
二丫大失所望,呆呆望着谢怀轩走入门后,好一会儿后才想起该告诉他阿宛姊姊家里又给她说了一门亲的事,却因为紧张全然忘记。可谢公子已经进府去了,她根本不敢去对国公府门口的侍卫说话,在门外发了会儿呆后,急急跑回家里。
温宛正陪着王大娘说话,见二丫回来便再也坐不住了,向王大娘告辞后与二丫出了门,急切地问她:“信送到了?”
二丫喘着粗气点点头。
温宛又问:“是他亲自的?他看了么?他说了什么?”
二丫连连点头,又小声嗫喏道:“他说,他说他不会去……”
温宛脸色微微发白,半垂眼眸,原地愣了半晌才涩声道:“二丫,辛苦你了,你回去吧。”
第200章




相女无忧 分卷阅读297
见温宛如此,二丫心中也觉难过,却又不知如何相劝,忽然想起一事:“阿宛姊姊,你信里有没有写你家里又给你说了一门亲的事?”
温宛摇头,她怎可能在给他的信中写这些事,万一这信落入别人手中或是被国公府别的人看到了,她还要不要脸面了?
“啊!”二丫愧疚道,“我也忘了对他说,谢公子不知道你家里又给你定亲的事。”
温宛停了停,缓缓摇头:“他若是连再见我一面都不愿,知不知道这事又有何区别……他原先劝我,也只是出于好心罢了……”
她正要走,忽然又停步:“二丫,他把信还你了吗?”
二丫道:“没有啊,他把信拿走了。”她看看温宛,“阿宛姊姊,要我去要回来吗?我可以再去一次,不过……不过……”她可不太敢向国公府门口神态威严冷肃的侍卫开口提要见谢公子的事,想一想就觉得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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