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女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繁华锦世
二狗子便不说了,把信拿下去烧掉,烧掉后过来,看到两个丫环在陆陆续续地往卧室里面抬东西,还有陈温斩要的茶。
陈温斩不让丫环们伺候,她们也不勉强,放下洗澡所用的东西,退出去了。
二狗子要给陈温斩洗澡,也被陈温斩赶出去了。
二狗子撇撇嘴,心想,小时候可都是我天天伺候你,你的身子我哪里没见过小**我都伺候过,那时候怎么不嫌越长大越龟毛。
二狗子翻了翻白眼,一脸沮丧地退到门口,守着。
陈温斩脱了衣服钻进浴桶里,闭着眼靠在偌大的桶壁上,桃花眼一敛上,那浑身的气息就似乎冷了好几度,他的薄唇轻抿着,英俊的脸上沾了些许的水滴,温热的水没有热气腾腾的雾,自也挡不住他那清晰的面孔,面孔印在烛光下,弧线分明,立体感十足。
陈温斩此刻的脑子有点乱,小祖宗回来了,那陈家唯一能全身而退的法子就是全体辞官,还得在小祖宗彻底一锅端之前,若是晚了,就是想退也退不成了,他今日才知道小祖宗回来了,但在这之前,小祖宗做过什么事情他完全不知道,既不知道,就没办推断出如今的陈府走在哪一步惊心险境。
而刚刚看祖父的样子,他并不愿意辞官,或者说,他并不愿意让风光无限的陈家一夕隐匿,甚至是永不再进军朝堂,变得籍籍无名。
也是,陈家百年世家,以前受聂家白眼,现在终于扬眉吐气,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勋与荣耀,哪能舍得丢弃。
可是,不舍也得舍呀。
不然,哪有命享受
陈温斩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睁开眼,手一伸,毛巾自空中飞来,落进了浴桶里,他拿着毛巾,搓澡,搓澡的时候想到陈璘说的话,眉头又拧了起来。
暗月楼的杀手么。
江湖人确实有江湖人的规矩,但他陈温斩也有陈温斩的规矩。
他们若不服,打的他们服。
陈温斩想通后,快速地将压根不脏就有点汗的身子清洗干净,起身,去衣柜前找了一套干净的里衣穿上,然后冲门口喊:“进来。”
一秒钟都没迟疑,二狗子推了门帘又推开门进来。
陈温斩已经倒在了床上,一副慵懒困倦的样子,他听到脚步声,眼没睁,也没回头看,扬手将床幔打下来,困声道:“我睡了,你收拾收拾也去睡,让门外两个姑娘也去睡觉,我这里还跟以前一样,不需要守夜。”
二狗子道:“哦。”
他没打扰陈温斩休息,轻手轻脚地将浴桶弄了出去,他的武功虽然没有陈温斩的好,但打小陪着陈温斩,陈温斩练武功的时候他都在陪着练,又在禁军中混了那么多年,武功也勉强拿得出手,挪这么一个木桶,完全不在话下。
轻松搞定后,二狗子让两个丫环进去将地面上的水擦一擦,再将陈温斩脱下来的脏衣服拿下去洗了,这才关上门,回了自己原先的下人房睡觉。
第二天清早随海准时的来龙阳宫伺候,昨夜他被殷玄赶走了,没有贴身伺候,殷玄洗澡的时候他也不在,当然,别的宫女也不在,但殷玄洗完,自然有人去收拾,收拾的时候发现了那个荷包,因为是皇上身上戴的,宫女也不敢擅自作主扔掉,等随海来了,宫女就把荷包交给了随海。
随海瞅了一眼,发现是明贵妃送给皇上的,他想了想,接住,塞进了袖兜里。
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殷玄传了他进去。
殷玄也就刚醒,醒来望了一眼怀里的女孩,见她睡的沉,他也没惊扰她,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将她的身子摆平正,又将缠在她脸颊两边的发丝给细心地理到一边,用袖子擦了擦她额头上的薄汗,掀起薄衾,让随海去开两扇窗户。
随海开了窗后又本分地回到了门口,做个木桩人,哪里也不看。
殷玄轻手轻脚地下床,穿了龙靴,放下龙床四周的纱帐,这才让随海过来更衣。
第100章 案情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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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温斩单手一接,稳稳当当地将案椟接在了手,还没翻开看,殷玄冷漠的声音就从金銮殿上方传了过来。
殷玄道:“看看吧,夏途归早不舒服晚不舒服,偏就在今天不舒服了,是因为他知道今日是他的死期,所以逃命去了吧身为搭档,为他兜罪,你有什么话可说”
陈温斩眼神沉冷,不应殷玄的话,只飞快地打开案椟,看着。
案椟很长,里面的字又小又规整,写的密密麻麻,全是那一天当值的禁军们的口供,这本来也没什么稀奇,既是断案,录口供就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这口供的录入方式十分奇特,陈温斩虽不是刑部的人,可他曾跟在聂青婉身边,经常骚扰聂北,也时常蹿刑部的大门,自然也偷看过刑部的卷椟,亦看过聂北记卷椟。
刑部正常的录口供的方式都是按正时间顺序来写的,偏生这一个不是,眼前的卷椟是按反的时间来写的,字迹是聂北的亲笔字,那这卷椟就是聂北又腾挪整理的。
时间轴是从出事那个点开始记起,然后倒退着往后记,看到末尾,聂北着重写了夏途归三个大字。
这三个大字不是用黑色的墨笔写的,而是用红色的朱笔写的。
夏途归的名字后面跟着的是夏途归的口供以及他的指纹画押痕迹,这样的痕迹一画押上,就说明他所说的所有话语,他都会负责。
陈温斩的视线挪向后面,看夏途归的口供。
夏途归的口供很简单,并不复杂,聂北记录的十分清楚,有他的提问,亦有夏途归的回答,这是聂北掌管刑部的时候所有刑部之人记口供的方法,利索简单,又让人一目了然,当然,这也是聂北式口供。
聂北:“御辇出事的时候你本人在哪”
夏途归:“小南街104号等风酒楼。”
聂北:“旁边有谁”
夏途归:“陈温斩。”
聂北:“没旁人了”
夏途归:“没有了。”
聂北:“你二人在等风酒楼做什么”
夏途归:“喝酒聊天。”
聂北:“在几楼喝酒,喝的什么酒,聊了什么”
夏途归:“三楼,因为要随时关注到街上的动态,我们就上了三楼,那里视线好,看的广,也看的远,喝的酒么,就是等风酒楼里的一风坡,聊的话题就比较多了,有花柳街的姑娘们,还有今日的大典以及婉贵妃,还有其他的一些打趣的话。”
聂北:“期间你二人有没有离开过”
夏途归:“没有。”
聂北:“二人都没有离开过,还是只你没有,还是只陈温斩没有”
夏途归:“我二人都没离开过。”
聂北:“你跟陈温斩是一起进的酒楼”
夏途归:“是呀。”
聂北:“什么时辰进的”
夏途归:“辰时一刻,御辇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
聂北:“你们坐的三楼位置是靠窗的吗”
夏途归:“靠窗。”
聂北:“窗户是开着的吗”
夏途归:“开着呀,不开怎么能瞅到街上的情形。”
聂北:“你跟陈温斩有没有分工,比如说你们一个人负责注意上方的动静,一个人负责注意下方的动静”
夏途归:“没有,不过陈温斩是宫外禁军中武功最好的,既是武功最好,他自然就要能者多劳呀,他看的肯定比我看的远,那他肯定多一些注意下方的动静,毕竟当时御辇是从下面的街道上过的。”
聂北:“陈温斩的武功既是宫外禁军中最好的,那就理应在御辇前护岗,为什么你要让他陪你一起巡街喝酒”
夏途归:“习惯了,再说了御辇有那么多人护着,有宫内禁军和御林军,也用不上陈温斩,我们这些宫外禁军也凑不到边上去。”
聂北:“你怎么知道用不上”
夏途归:“一直以来都是呀,护卫皇上的职责,从来不是宫外禁军的事儿。”
对话式的口供写到这里就没有了,陈温斩看完,眉头拧紧,聂北问的这些问题,着实很普通,似乎问的也很有道理,看上去真的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但从这个口供里怎么看怎么也推演不出来夏途归就是那个幕后策划人。
陈温斩将案椟合起来,问聂北:“聂大人,就凭这么一张纸,你就说夏统领是策划那么惊心动魄事件的人,未免太武断了吧你不是一向讲求证据的吗这样的证据如何让人信服”
聂北没回答,只问陈温斩:“小南街104号等风酒楼的正对面是什么”
陈温斩想了想,说:“一家客栈。”
聂北道:“确实是一家客栈,还是叫迎运客栈,比肩福满星楼,而福满星楼坐落在天子西街,正是御辇出事的那条街,我从婉贵妃口中以及皇上口中得知,当时凶手从福满星楼的三楼往御辇砸过酒杯,福满星楼的三楼与迎运客栈的三楼以及等风酒楼的三楼是齐平的,我问过这三家店面的掌柜,也问过里面的所有小二,还有当时在那三个店面周边巡岗的禁军们,他们都说,因为当时是御辇行街,所以店面里的所有窗户都打开了,那么,坐在等风酒楼的三楼就能清楚地看到福满星楼三楼的情况,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你与夏途归十分有嫌疑,当然,只凭这点分析是有点强人所难,那就看证据。”
聂北让随海把另两样证据拿下来,他拿起三截断箭,又拿起那颗石头,拿起后就走到陈温斩面前,让他看,然后又让每一个大臣都看,然后他道:“这箭很普通,当时在现场研究的时候确实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后来日日把玩,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将那些嫌疑的地方拿到龙座前,让殷玄看了,又拿到陈温斩面前,让陈温斩看了,又一一拿到每一位大臣面前,让大臣们也看了,然后道:“现在是七月的夏天,就算时时洗手,手也会出汗,寻常的糙木,被这样时时染汗的手摸来摸去,用肉眼看,一时看不到什么,可等风一吹,细灰一落,木头就会变黑,可这个没有,没变黑不说,还显出一股胶香,遇汗而滋胶香的树木,称为南胶木,种在帝都怀城的通巷河畔,用以护卫河堤,而住在那一片的居民中,唯夏途归一个带了官衔。”
“再说这石头,看上去也极为寻常,却是做案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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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刺激自己 钻满18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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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乡是帝都怀城别郡,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戚虏原本是去夏宅找夏途归,花不到多少时间,顶多一柱香的功夫,所以殷玄以及大臣们就都在金銮殿里等,可没等多久,就有一个御林右卫军进来禀报,说夏途归去了夏谦的住处,戚虏带人去了大名乡,可能得一两个时辰后才能赶回来,殷玄听了,就让随海去通知御厨那边,给大臣们一一备早饭,让他们就在宫里用饭,用完饭再来金銮殿候着,那语气让满殿的大臣们都听出来一股‘今日事情不弄清楚,朕决不会罢朝’的意味,大臣们面面相觑,却不敢二话,在殷玄离开金銮殿之后,他们才敢大声喧哗,交头接耳。
陈温斩一下子冲到聂北面前,狠狠抓住他的手,要把他拉到无人的地方,问清楚他想干什么,可不等他把聂北抓住,就有一个人猛的一下子蹿到了他面前,将他急冲冲地拉走了,可刚走了两步,他又被聂北拉住了,陈温斩怒目而视着他。
聂北没看陈温斩,只用着他那一双被誉为阎判般的解剖刀的目光看着窦福泽,皮笑肉不笑地说:“窦太医,这么急着拉陈统领要去哪儿”
窦福泽讪讪道:“我想与陈统领说会儿话。”
聂北点了点头:“我也想与陈统领说会儿话呢,不如一起”
窦福泽哪敢跟聂北一起啊,听了聂北的话,手一抖,就松开了陈温斩的胳膊,陈温斩看了窦福泽一眼,不明白他抓他干嘛,他现在也没功夫搭理他,陈温斩拽住聂北的官袖,一路把聂北拽着出了门。
窦福泽看着,焦心忧虑啊,聂北挡着,他可要怎么跟陈温斩问那荷包一事!
他确实没机会问,因为聂北不会给他机会。
殷玄从金銮殿离开,直奔龙阳宫,路上,他的眉头一直在紧紧地蹙着,片刻都没松展,快到龙阳宫的时候,他让御辇停下,让随海去传一个御林左卫军,他要问话。
随海去了,很快就带了一个御林左卫军来。
殷玄问那个御林左卫军,昨日龙阳宫发生了什么事情,婉贵妃接见了什么人,都在哪里见的,用了多少时间等等。
御林左卫军没有隐瞒,全都说了,包括聂青婉传见聂北一事,包括聂青婉传见夏途归和陈温斩一事,包括西苑的几个小主在龙阳宫前阶摔的七仰八叉一事,昨天他没有跟出去,自也不知道陈温斩拥抱聂青婉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向殷玄说。
但只听到这些,殷玄的脸色就已经十分的阴沉无比了,他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
随海在一边听着,心头直冒汗,想着婉贵妃也忒大胆了吧!背着皇上见臣子,而且这臣子除了夏途归外,另两个可是皇上十分讨厌的,她当真以为她被皇上宠着,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这个小祖宗可真是能作呀!
随海为婉贵妃默哀一分钟,想着婉贵妃你真的要自求多福了,再虚虚抬眼,看殷玄那张英俊的脸上阴云密布,随海当真觉得这事态似乎有点严重了,这次,婉贵妃会不会挨板子从天堂跌到地狱
随海想多了。
虽然殷玄很恼很气亦很火,可他进了龙阳宫,进了寝殿,便什么表情都没了。
聂青婉每天起的晚,不到辰时一般不醒,偶尔会提前醒,但不是很多,殷玄寅
第102章 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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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玄蹙眉,千哄万哄终于把怀里的女孩哄的不落泪了,虽然她的眼底还有一些薄红,可到底没哭,这让殷玄紧绷的心终于松驰了下来,他亲亲她的眼睛,又去吻她,蹭着她的气息,贪恋的不愿意离开。
可是门外响起了随海的声音,随海道:“皇上,戚统领回来了。”
戚虏回来了,那就意味着夏途归也被带进了宫,聂北的这一出戏,还要继续唱下去。
殷玄呼吸急促,缓缓松开聂青婉,搂着她的腰,把她搂到怀里,轻声问:“要不要跟朕一起去金銮殿”
聂青婉被他吻的呼吸也缓缓的急,脸颊绯红,薄唇绯红,眼底的红色早就散了,换上了微薄的愠怒,听了他的话,她理都没理,直接扭头,看向被他甩在地上的荷包,说道:“你把那荷包捡来。”
殷玄一愣,低头瞧她。
聂青婉道:“好歹是明贵妃的一番心意,别浪费了,你先戴上,抽空我缝一个给你,你再把她的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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