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汉奇侠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锏川
两人正兴致勃勃地夸赞道,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刻薄的声音:“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臭乞丐吗?专欺负我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乐异扬和来纪云转过身去,见翟镜月扶着门框,眼中露出不屑地神气。
地上那人看到翟镜月,愤然说道:“掌柜的,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老乞丐出手,我们以后还能为你干活吗?”翟镜月见他为老乞丐说好话,用力甩了自己的衣袖,说道:“你这个吃里排外的东西,自己不中用被人打了,还能怪谁呢?刚刚那个臭乞丐的话你也听见了,那一百二十九两七文钱算在他的身上,他现在早已不知去向,我上哪去找他要钱?臭乞丐既然治了你们的伤,这笔钱就算在你们身上了。从今日起,你们跟我老老实实地干活,不许偷懒,不能赌钱,所有客人给的小费都要上交。记住,一百二十九两七文钱,一个子都不能少。”说完“哼”的一声,转身朝屋内走去。
地上两人平时被她这样凶惯了,此刻吓得不敢啃声。乐异扬正想安慰他们几句,来纪云拉着他走到一边,说道:“这个掌柜的飞扬跋扈得很,我们就别趟这个浑水了。”乐异扬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想到一来京城就惹了这么多事,这会还是先去办正事要紧,于是说道:“云儿,耶律公主的事情已经了解,她手下高手云集,想必拓跋济予也奈何不了她。”
这会跟着来纪云走到汴河边上,微风拂来,将两人的衣裙缓缓扬起。来纪云看着河面过往的客船,指着一个船说道:“扬哥哥,你看那边。”乐异扬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过去,看见一只小船上站立着三个人,一男一女带着一个小男孩,三人并肩而立。看船中三人的打扮,应该是一家人。那男子神色凝重,偶尔回头想河上游望去,女子依偎在他的肩上,脸上露出疲惫地面容,那小孩年少无知,两眼盯着汴河边上繁华的楼阁傻笑。
乐异扬看着这一家子,叹息地说道:“他们从北边而来,这会向徐州方向而去,应该是躲避契丹的南侵。可怜这一家人,生不逢时,四处飘零。”来纪云说道:“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难得这一家在乱世中还能相互扶持。”乐异扬点头道:“身处乱世的是不易。希望这场战争能够早日结束,到时我们晋国百姓就不用再过这种东躲西藏、颠沛流离的生活。”说完又无奈地摇摇头。
来纪云见他似有心事,细声问道:“扬哥哥,你刚才为何摇头?”乐异扬悲戚地说道:“晋国百姓这次恐怕会有灭顶之灾了。”来纪云一路与他同行,从未见他如此悲观,如今虽说晋国国运不济,引来契丹倾国来犯,但晋国在前线仍有重兵驻守,也不至于就国破家亡。想到这里,来纪云上前安慰道:“乐公子,河东节度使北平王刘知远驻守太原,拥兵五万,手下有郭威、史弘肇、王章、苏逢吉等一干武将儒士,足以北拒契丹的大军;北面行营招讨使杜重威即将奔赴恒州,手下将士十余万,尽是我大晋精锐之师,如今兵强马壮,又以逸待劳,耶律德光未必可以轻易突破防线。”
乐异扬说道:“北平王忠勇神武,胸怀宽广,我在代州曾与他有一面之缘,有他驻守太原,可保我大晋西北边境无忧。我担心的正是这个杜重威,他虽是当今皇上的姑父,但此人狼子野心,有勇无谋,晋国江山可能就毁在他的手上。”于是将杜重威外通契丹,内交权臣的事情告诉来纪云。来纪云大惊失色,愤然地说道:“杜重威此举与他姐夫石敬瑭当年的做法何其相似,可惜耶律德光还是那个耶律德光,杜重威却不是石敬瑭。耶律德光这次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杜重威如果临阵投敌,那我晋国江山可能万劫不复了。”
乐异扬点头道:“云儿的忧虑不无道理。皇上已经知道杜重威与杜重威的阴谋,不知会不会有所提防。”突然又想起太妃陆司怡才智绝伦,一定会为皇上出谋划策。乐异扬本来准备告诉来纪云早晨在宫里发生的事情,转念一想,担心她一时来不及接受,待遇见显允焕或陆之诚的时候再言明不迟。
两人离开汴河,一路沿着开封城的主道行进,突然见一群御林军骑马冲过来,口中嚷道:“闲杂人等,赶快闪开!”乐异扬伸手见来纪云拉到路边,大声问道:“发生何事了?”其中一名御林军回过头,两人对视一眼,这人正是今日在皇宫为她和丰若香带路的御林侍卫。
那人勒住马说道:“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公子。刚才有人在宫中行刺皇上,在下跟
两人跟
那侍卫姓郭单名一个荣字,今年二十七岁,是刘知远帐下大将郭威的养子,本名叫郭荣。郭荣家世显赫,祖父、父亲都是大唐朝廷的重臣。郭荣的姑姑曾贵为唐庄宗李存勖的妃子。唐明宗李嗣源登基之后,崇尚简朴之风,为了开源节流,着令李存勖的妃子都返回家乡。郭荣的姑姑在回家的路上遇见郭威,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后来柴家在乱世之中逐渐没落,郭荣为了生计就寄养在姑父郭威家中。郭荣聪明贤能,深得郭威厚爱,于是收他为养子,改名郭荣。
郭荣此时在大晋宫中当差,与杜迟一样做的都是侍卫官。自隋唐开国以来,宫中的侍卫官都由世家子弟充当。侍卫官虽然只是四品,但由于可以与皇上朝夕相处,想来都是尊宠无比。郭威的两个儿子郭侗、郭信已经成年。郭威让二子
郭荣环顾四周一圈,又退回杜迟身边,俯身问道:“杜老弟,可看到有刺客路过此地。”杜迟摇摇头,说道:“郭兄,我一直低头与翠心谈话,哪里见过什么刺客?何况刺客脸上有没刻字,就算见过没不知道他是何人。”郭荣侧身下马,过上前恭敬地说道:“杜老弟,我们一路朝刺客逃走的方向追来,追到这里却失了他的踪影,所以才有此一问,还望你多多包涵。”
杜迟虽然与郭荣同在宫中为侍卫官,但他竟无半点武功,因此对郭荣很钦佩,这时见郭荣态度谦和,起身回礼道:“郭兄何必如此,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你刚才说皇宫内出现刺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有没有受伤?”
郭荣望了乐异扬、来纪云、翠心一眼,见这些人都不是外人,就把刚才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
那时乐异扬出了暖芳殿,与郭荣等人别过,就离开了皇宫。过了一会,石重贵兴高采烈地从暖芳殿走出来,郭荣见皇上今日神色与往日不同,一路上正在为此事纳闷。刚
郭荣担心刺客潜伏在宫中,终究是个祸害,于是亲自带人在皇宫巡查。果然不出所料,到午时的时候,终于听见藏书阁里有动静。郭荣带着九个侍卫冲进去,只见藏书阁里书本散落一地,藏书用的大箱子也被拆分的支离破碎。看这个情景,郭荣明白,那个刺客似乎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很可能就放在藏书阁里。
郭荣使了一个眼色,九个侍卫分成三对,从不同的方向缓缓前进,郭荣站在门口,眼睛不停的注视着前方。只听“啪”的一声,一本书籍已经砸中一个侍卫,那个侍卫身长八尺,重逾百斤,没想到被这书籍已砸,仓促之间竟然向后飞出一丈远。其他两个侍卫见状,回身去扶他,只见那个侍卫口角已经沾满鲜血。三人刚刚站立,从里屋又飞出两本书来。郭荣见状,知道此人内功不凡,急忙飞剑击中书籍,示意所有侍卫立刻退出藏书阁。
屋内只剩下刺客和郭荣两人。过了良久,郭荣朗声问道:“在下郭荣,敢问阁下何人?”屋内那人哈哈笑道:“原来是太原留守郭威的养子,幸会幸会。”郭荣见他对自己了如指掌,心中不觉一怔,又问道:“阁下既然听闻家父之名,也知道我郭家既然食君之禄,也一定会忠君之事。”
那人沉默一阵,方才拍手说道:“好个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佩服!佩服!不过我也是受人所托,今日才以身犯险来到这晋国皇宫。得罪!”说完飞身出来,郭荣见那人蒙着黑纱布,轻功极快,出手又狠,这时顾不了许多,挥剑向那人胸口刺去,那人身子侧仰,举掌直郭威头部。郭荣抬头上挡,那人却收手反击其手腕。郭荣右手顺势朝下一划,避过他的掌力,手掌又绕回那人腕部,然后紧紧抓住他的手往身侧推去。那人却并不焦急挣脱,待两人身体一同倾斜的时候,那人用力一震,郭荣感觉虎口微麻,急忙将手放开。那人回手向郭荣胸膛击去,郭荣慌忙倒退回避,
郭荣见他手掌力大无穷,心中不免害怕,只是一边后退,一边扬起书本和木箱的碎片扰乱他的视线。那人两手横空一挥,这些碎片立刻朝他身后飘去。郭荣这时已经退到藏书阁的侧壁,身后只有一个涂着黑漆的木柱,再无后路可退,见那人飞速向自己奔来,于是丹田运气,右手紧握长剑,待那人离自己三尺距离的时候,双脚同时向后跃起,借助墙壁的反弹力向那人颈部刺去。那人头微微后仰,双手已经将长剑夹在手心。郭威使劲推动手中的剑,那人却屹立不动,嘴角微微一动,笑道:“郭将军的养子也不过如此。”说完用双手向外一撇,郭荣的佩剑就立刻断成两截。
郭荣平时最敬重养父郭威,听完这人的话气恼不已,见他不把养父放在眼里,这时拼足了劲,趁那人不注意,用力将手中的残剑朝那人左眼刺去。那人猝不及防,慌忙转头,残剑刺过那人左耳边缘刺穿。那人大叫一声,恼羞成怒,伸掌便朝郭荣击来。郭荣“忽”的一声,已经飘到那人身后。那人出力甚重,这时来不及收手,手掌径直朝墙上的柱子飞去,只听“轰隆”一声,木柱已经被击得粉粹。藏书阁经过这样一番,早已经成一片狼藉。
那人将手从木柱窟窿里面伸出来,左右晃动几下,木屑从手中掉下来,皮肤居然完好无损。郭荣心中正奇,只听那人骂道:“没想到我今日居然败在一个侍卫手中。”郭荣答道:“前辈,在下本非有意……”那人大怒道:“住嘴,中原人阴险狡诈,我这次算是领教了。”说完飞身从窗户跃出。
郭荣追出门外,见一群侍卫呆呆地站在外面,一动不动。郭荣上前查看,见他们都被人点了穴道,赶紧帮他们解穴。那些侍卫说道:“郭大人,那人轻功好快,兄弟们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偷袭了。”郭荣来不及和他们细说,问了那人逃走的方向,骑上马就直奔出去,一路追到了这里。
翠心中午从别情楼出来,杜迟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两人走了一个时辰,来到这城边的破庙里。翠心见心上人不理会自己,只去关心其他的女子,心中已经伤心落魄,如今见杜迟不离不弃,于是将一肚子的苦水一股脑儿都吐了出来。杜迟见她如此在意乐异扬,心中本来妒恨不已。这时得与翠心单独相处,便将那日在别情楼对她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翠心,我对你是真心的。”翠心却谈谈地说道:“杜公子,你是太尉大人的独子,而我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咱们从生下来那天就注定不可以在一起。”
杜迟被他这句话气的站起身,来回走了几圈。翠心见他焦急的模样,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问道:“杜公子,你怎么啦?”杜迟又坐下来,握着她的手,翠心用力挣扎,
翠心被他的话惊呆了,没想到杜太尉也是穷苦出身,这时她才想起刚才所说的有些唐突,于是拉拉杜迟的手,说道:“杜公子,谢谢你信任我。我刚才说的话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了。”杜迟见翠心不再抗拒自己对她的爱慕情愫,顿时喜上眉梢,准备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时,正被骑马经过的郭荣撞见。
翠心正低头盯着地面发呆,突然听见马儿“嘶嘶”的叫声,抬头一看,发现乐异扬、来纪云、郭荣等人一起望着自己,慌忙之间不知所措,羞得脸蛋通红。翠心知道杜迟对她一心一意,如今又能够放下架子来哄她,虽然对他不像对乐异扬那样的心存爱意,但此时心中仍然闪过一股暖流。
郭荣手下的十几个侍卫,看着杜迟与翠心这个美人独自相处,既羡慕又嫉妒,纷纷说道:“不知大人与翠心在次相聚,我等多有打扰。”众人正喧哗间,突然从大庙的屋檐下飞出一个带着黑纱布的人。
郭荣一看,那人正是藏书阁中的刺客,忙叫众人退后。那人笑道:“你们只顾着谈情说爱,竟然没发现本人就在你们头上。”说完挥掌来攻郭荣左胁。郭荣此时手中无剑,见他来势汹汹,只得四处躲闪。那人嚷道:“刚刚在藏书阁,我不能大显身手,才让你有机可趁。现在在这空旷之处,已无阻拦,我定要将你的人头拧下来,以报刚才一剑之仇。”说罢挺直身体站立不动,将丹田的真气通过七经八脉汇到前臂,双掌在胸前画了三个圆圈,那人手掌越画越快,最后借着气力顺势向前推去,一股强大的内力扬起地上的尘埃直冲郭荣而来。
乐异扬见势头不好,大声对众人叫到:“赶快闭眼。”众侍卫、杜迟、翠心和来纪云都用衣袖捂住自己的双眼,避免灰尘飞入眼中。
郭荣眼看气流直奔自己而来,驱身藏在一颗大树后面,只听“嘣”地一声巨响,那棵大树轰然倒地。郭荣见三围大树被他的内力轻易击倒,心中已然大骇。那人见郭荣躲避及时,居然毫发未损,说道:“郭公子,你的轻功不赖,竟然连我的看家功夫霹雳神掌都能避过去,佩服!佩服!”
郭荣神色凝重,心想,如果远距离与那人周旋,他
那人未料到郭荣此时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倒也有些惊讶。只见剑尖直逼那人而去,那人本能的举起双手夹剑。在距离那人不到一尺的地方,郭荣突然变换招式,横剑从他鼻梁划过。那人急忙后仰,郭荣从他身上越过,那人举掌来击,郭荣立即剑尖朝下刺去。那人两指夹住剑尖,“砰”的一声,剑被撇成数断。
郭荣方才站定,又有侍卫递过佩剑。那人拿着手中的断剑,诡笑一声,说道:“中原人死性不该,我今日算是领教了。”郭荣见他口中常挂着“中原”二字,心想他一定不是晋国人,故意说道:“前辈,你的霹雳神功威力无穷,在下已经略有领会。不知前辈是中原武林那一个派别,在下来日再去请教。”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恐怕你们不想见到我的真面目。我乃契丹皇宫侍卫官鹿万理,今日来开封取一件宝物。可惜被你打扰了,不然定可以找寻到。”来纪云今天上午才见过鹿万理,听这人的声音不像是他,站出来说道:“鹿前辈,小女子在开封等你很久了。”那人一愣,说道:“你是……”
乐异扬见那人不认识来纪云和严戚等人,本来就觉得奇怪,这时突然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串起来了,想到这人一定不是鹿万理,他这么做只是想嫁祸给契丹人。乐异扬仔细打量那人,突然觉得有些眼熟,看那人自称不是中原人,恍然大悟,朗声说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前辈应该是党项大将军拓跋济予!”那人心中一怔,吞吞吐吐说道:“你……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
众人见他就是拓跋济予,心中大惊。只见那人忽的拔掉面纱,露出真实面容。拓跋济予的阴谋被揭穿,心中极为恼怒,使出“霹雳神掌”攻向乐异扬。来纪云急忙叫到:“扬哥哥小心!”乐异扬刚才已经见识过“霹雳神掌”的厉害,这时哪敢与之对抗,迅速翻身避过。拓跋济予一招不成,
乐异扬之前见识过含刃刀的威力,但这次见到拓跋济予的刀法,只觉得他比白问及凶狠百倍。乐异扬抽出青云玄空剑,双眼注视着拓跋济予手中的刀。拓跋济予这时离乐异扬不三尺,不由分说地举刀砍向乐异扬的肩部。乐异扬转身避过,扬起长剑抵住大刀。刀剑在两人身边来回移动,两人身上都冒出热汗,乐异扬剑柄已经发烫,他知道拓跋济予内力深厚,不敢与他硬拼,趁他不注意,迅速回收长剑。拓跋济予正在聚精会神的酝酿真气,没想到乐异扬出此一招,身子顿时超前扑去,大刀一劈,土墙轰然塌掉一角。旁边众人没想到拓跋济予刀法如此刚劲,心中都毛骨悚然。
乐异扬不等他转身,直接起剑击他后背,拓跋济予回刀来当,乐异扬又刺他的腋下。拓跋济予用右手夹住长剑,感觉此剑比寻常的剑坚固无比,想着要夺过青云玄空剑纳为己有。乐异扬不待他回过神,已经伸手去点他背后的“风府”、“天宗”二穴。拓跋济予急忙松手护住后背,乐异扬用剑尖再刺他的颈部。拓跋济予见他招招凶险,防不胜防,只得仰头退后。乐异扬顺手起剑,锋利的剑刃在拓跋济予颌下划过,只见几根胡须
拓跋济予望了乐异扬一眼,用手抚摸长长的胡须,思忖到:“自己数十年的功力,居然连这几个兔崽子都敌不过,哪还有脸回党项。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争这口气。”来给予不知拓跋济予在想什么,对乐异扬说道:“扬哥哥,拓跋济予作恶多端,决不能放过他!”乐异扬犹豫不决,答道:“正是!”
拓跋济予见这个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生擒他,混的使出“霹雳神掌”,朝来纪云奔去。乐异扬急忙推开来纪云,一手含了真气,径直向拓跋济予挡去。拓跋济予半路被乐异扬的内力所阻,“霹雳神掌”的威力已经减了七八成。两人单手掌心相接,拓跋济予只是朝后退了两步,乐异扬却被震得飞出三丈开外。来纪云见乐异扬受伤,飞身上去将他扶坐起来。乐异扬感觉体内真气四处乱流,急忙用手封住胸口和腹部的重要穴道,闭眼调息内功。
拓跋济予看乐异扬受伤不轻,心想正是他揭穿自己的身份,那他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这时欲趁机除掉乐异扬杜绝后患。郭荣见他杀心已起,立刻挥剑来攻。拓跋济予取出大刀,两人拆了十余招,不分胜负。这时,拓跋济予已经被郭荣逼得离乐异扬十余丈远的翠心身旁,纵然使出“霹雳神掌”,也不能伤到乐异扬与来纪云二人。
拓跋济予突然看见翠心这个极美的女子近在咫尺,心中邪念顿起,却不急着去擒她,只挥掌向郭荣击去。郭荣知道他的内力深厚,两手朝外一挥,驱身急速退后,避过拓跋济予的掌风。拓跋济予不再与郭荣纠缠,转身双手向翠心飞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大笑道:“小姑娘是个标致可人儿,现在就跟我回党项吧!”
杜迟见局势危急,来不及多想,上前用自己身体护住翠心。拓跋济予勃然大怒,举起右掌朝杜迟头部按去。翠心大叫道:“杜公子小心!”拓跋济予定睛一看,发现此人正是杜太尉的公子,此时收掌已经来不及,只得侧身向破庙推去,只见那破庙“轰”的一声倒塌下来。
郭荣见他对杜迟手下留情,心中不禁对杜太尉起疑。他吩咐所有侍卫一齐合力围捕拓跋济予。拓跋济予冷笑一声,扬刀准备与郭荣等人一决高低,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拓跋济予飞身出了破庙的围墙,朝城门方向奔去。郭荣也
拓跋济予见他穷追不舍,回头使出暗器,只见两枚飞镖朝郭荣飞来。郭荣挥剑将暗器劈落在地。拓跋济予见暗器没起作用,大声说道:“郭公子,何必苦苦相逼,要不是我有事在身,一定与你打个痛快淋漓。”郭荣在后面问道:“前辈到大晋宫中到底所欲何求?”拓跋济予道:“只是一块金帛而已。”说完又掷出四枚飞镖。
郭荣见这飞镖来势甚急,急忙闪到大树之后,等他探出头来时,拓跋济予已经不止所踪。郭荣回头看那棵大树,树皮上只有上下左右四条裂缝,飞镖已经刺到树干里面,他背心一凉,想到:“还好刚才躲到大树之后,不然早被这些飞镖击中了。”
拓跋济予前面见郭荣用剑击落飞镖,这次本来想先用金帛一事分散郭荣的注意,再用四枚飞镖取他性命。没料到郭荣并没有上当。拓跋济予担心开封府的大队人马追上来,这时急忙飞身离去。郭荣走回刚才用剑击落飞镖的地方,将身上的衣服撕了一块,包裹了两枚飞镖,快步赶回破庙。
拓跋济予老谋深算,来人正是梅九通一行。他听说郭荣在这附近追踪刺客,自已也带了十几个捕快前来支援。梅九通见乐异扬坐在地上,上前关切地问道:“乐兄弟,你没事吧?”乐异扬用手按住胸膛,蹙眉不语。来纪云望着梅九通说道:“乐公子是被拓跋济予打伤的。”这时,梅九通才知道潜入宫中的那个刺客竟是拓跋济予,他愤愤地说道:“在下这就让人回去禀告曹大人,让他下令全城通缉此人。”
梅九通回过头,看见郭荣衣衫破碎,上前问道:“郭侍卫,你没事吧?”郭荣答道:“梅大人,一言难尽,在下差点就被拓跋济予那个小人暗算。”梅九通忙问其详,郭荣将树林中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梅九通啧啧的言道:“好个拓跋济予,下次让我碰到,定要将他捉拿归案。”郭荣说道:“拓跋济予武功了得,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梅九通这时想起乐异扬的伤,说道:“郭侍卫,乐兄弟此时深受重伤,你有什么好的法子?”郭荣答道:“在下倒是想起一人,他叫马如亥,是京城远近闻名的郎中,人称马神医,就住在城南的翠眉山。梅大人,在下即刻回宫中复命。为乐公子治伤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梅九通说道:“你放心,我和乐兄弟早就认识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郭荣将手中之物递给梅九通,说道:“梅大人,这是拓跋济予方才使的暗器,我担心飞镖上面有毒。烦请你带过去交给马神医,请他斟酌一番。如果确系有毒,能否请他调制出解药。拓跋济予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寻机再次找我们麻烦。有了解药我们才能高枕无忧。”
梅九通接过飞镖,将信将疑地说道:“郭侍卫,布里之物真的有毒?那拓跋济予也忒阴险了。”说完将飞镖放置妥当。郭荣向众人辞别后,带着一干侍卫飞驰离去。梅九通转身对捕快们说道:“各位兄弟,梅某今日要送一位朋友去翠眉山找马神医治病,你们可先行回府。我稍后自会向曹大人说明情况。”众人听后也缓缓而去。
翠心不放心乐异扬的伤情,想跟着他一起去翠眉山,梅九通阻止道:“如今天色已晚,你不会武功,待在外面不安全。有什么情况我稍后自然会告诉你。”杜迟也说道:“翠心,梅大人说的有道理。我送你回别情楼吧。”翠心朝乐异扬望了一眼,见他微微点头,缓缓地说道:“傻丫头,我没事,你先回去,不然翟翟姐姐会担心你的。”翠心这才不舍地
破庙中只剩下梅九通、乐异扬、来纪云三人。梅九通将乐异扬扶起后,说道:“乐兄弟,我们这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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