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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大明搞社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允锋

    这道大门就是界线。

    只要丛山关依然对靖难军关闭,后面无数佃户和农奴就不敢造反,一旦这道大门被打开,不用靖难军动手,后面的佃户和农奴就会如烈火般焚烧地主的盛世。

    所以此刻整个徽州,甚至后方整个浙江,乃至福建,江西的士绅,都在竭尽所能提供支援。

    尤其是徽州。

    几乎整个徽州的世家大族全部加入这场士绅总动员,各地他们调集的物资在同样他们征集的民夫运输下夜以继日送往丛山关。武器弹药,粮食酒肉,甚至还有送戏班子过去唱戏激励将士的,还有士绅居然搜罗一帮子妓女过去慰劳。

    至于这些……

    “黟县的。”

    那个文士,同样也是歙县本地乡贤首领吴养春说道。

    他是盐商加木材商,自己家在黄山有两千多亩山场,不过只是个象征性数字,侵占自家以外是必不可少,祖上靠木材商起家,有足够资本后涉足盐业,不仅仅是在扬州,在长芦也有生意。万历初年家族捐二十万两,从商人一跃而登士籍被赐两个南京光禄寺属官,三大殿火灾后家族再献三十万,换取一家子五个内阁中书。

    一举成为徽州顶级名门。

    直到现在吴养春还有两个儿子在京城做官。

    他和新科探花吴孔嘉同族。

    不过关系有点复杂。

    吴孔嘉家之前已经没落,至少和吴养春不是一个级别,但他爹又喜欢参与宗族事务,据说因为在宗族会议上激怒吴养春,被他扔过去砚台砸死的,也有说是被他砸了气死的,也有说没砸只是气死的。

    总之就是吴孔嘉之父的死亡和他有点关系。

    但因此他对吴孔嘉颇为愧疚。

    后者从小到大都在他的照顾资助下,不过吴孔嘉对此并不领情,甚至颇有仇恨之心,传闻在读书的寺庙墙壁上写满了死字……

    当然,这种豪门恩怨外人就当个故事好了。

    无论有没有,总归与外人无关,徽州这种地方宗族就是天,皇帝还得排老二,吴养春这种级别的,在宗族里面弄死个破落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甚至还有传说他当初为争夺家产弄死他弟弟吴养泽,而且毒死后者的儿子呢!大户人家总难免有些乱七八糟传闻,像这种修桥补路的善良乡贤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现在吴孔嘉已经拜在九千岁门下,而且吴养春家和田尔耕关系密切,吴家可以说依旧如日中天。

    说话间一个年轻军官骑着马从南边疾驰而来。

    “江家小哥!”

    吴养春笑着挥手说道。

    后者赶紧过来,然后下马行礼。

    “草民江雷见过府尊!”

    他说道。

    “江义士免礼!”

    石万程笑着说道。

    “这位是黟县民团统领江伯雷,世代诗书传家,这些天黟县向丛山关的运输都是他押运。”

    吴养春说道。

    “忠义之士!”

    倪元珙感慨道。

    “草民虽才疏学浅,然自幼受家父教导,亦知忠奸不两立,逆贼荼毒士绅,祸乱天下,草民纵然不能手刃之,亦当与之血战到底,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江雷慨然说道。

    “好……”

    石万程刚说了一个好,后面突




第五七六章 以牙还牙
    伴随扳机的扣动,发条带动的钢轮瞬间转动,钢齿不断摩擦火石夹上的火石迸射出火星,紧接着火石旁边引火孔内的火药被点燃……

    枪声瞬间响彻山林。

    不过几米距离而已,江雷的短枪实际上也是卡宾枪,子弹正中那人胸前,他就像被暴击一拳般,向后连退两步然后仰面倒下。

    所有人都停下了。

    “敢作乱者杀无赦!”

    江雷说道。

    那引起这一切的源头,茫然地看着倒在身旁的那人,口径巨大的卡宾枪子弹在那人没有任何防护的胸前,打出了同样巨大的伤口,鲜血正在不断涌出并且汇入雨水,然后染红他身下的草地。

    他骤然悲号一声。

    下一刻他就像发疯般,拖着依旧流血的腿向前扑出,一下子撞在江雷的胸前。

    后者猝不及防,在他的撞击中同样向后倒下。

    那民夫一把夺过他的短枪,就像拿着把锤子般,狠狠对着他的脑袋砸落,江雷终究有些武艺,把脑袋一偏躲过这一击,但那民夫紧接着再次抡起了短枪……

    “开枪!”

    吴养春怒道。

    最近的一名士兵急忙举枪。

    那个之前挥拳打士兵的民夫突然撞在了他身上,就在扣动扳机的瞬间那枪口歪向一旁,伴随枪口的火光喷射,子弹正中石知府,倒霉的石知府惨叫一声,在子弹的撞击中倒下,甚至本能地拽着倪知县一起。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杀啊,为了咱们子孙后代不做奴才,跟他们拼了!”

    那民夫吼叫着。

    就在同时他拔出士兵的佩刀,甩手掷向旁边另一个士兵,被他撞倒的士兵还想起身,紧接着他的拳头落下,就在同时他身后一片喊声,所有那些民夫都发疯般冲向士兵。这些士兵就是押运而已,根本没几个人,而且整个运输队拖出半里路,后面的甚至不知道前面发生什么。而民夫都是两人一组轮流推车,甚至还有些是挑夫,从这里向北到绩溪也是山路,只不过不是贵州那种而已,江南丘陵区的山路就是正常道路。

    这些民夫的突然发难,瞬间就淹没了那些士兵。

    吴养春吓懵了。

    “老爷,快走!”

    他的亲信家奴吴文节拉着他喊道。

    这个家奴和别的就不一样了。

    按照士绅们的标准,这就是义仆之类的了。

    吴养春这才清醒。

    他急忙跟着吴文节逃跑,倪知县也爬了起来,帽子都不要了,一身泥水的跟着,几个随行的衙役,家奴之类护着他们,而石知府的家奴也把生死未卜的知府背起来。这时候整个路上已经打乱了,那些民夫和士兵扭打在一起,后面还有士兵赶来增援,最近的一个刚举起枪,旁边一个挑夫猛然一甩扁担,挑的箱子正撞马上。那战马悲鸣着立起,马背上扣动扳机的士兵猝不及防,在短枪后坐力推动下直接向后坠落,几乎同时两个推车子的民夫就扑在他身上。

    而江雷依然在和那民夫扭打。

    吴养春顾不上多想,在吴文节搀扶下赶紧钻旁边林子。

    他身后那个鼓动拼了的民夫终于用拳头把身下士兵打晕,紧接着抄起那支短枪,不懂如何使用的他同样像拎锤子一样拎着,直接走到了刚刚翻到上面的江雷身旁……

    “宋乞,你敢造反!”

    江雷怒道。

    他想起身迎战,但下面那个民夫死死拽着他双手。

    “造反对,就是造你们这些地主老财的反!”

    宋乞说道。

    说完他手中的短枪狠狠砸落,坚硬的木制枪柄,直接在江雷脑袋上砸出一片血肉飞溅。

    江雷身体猛然一晃。

    他身下的民夫顺手从旁边摸起一块石头,在宋乞砸落第二下时候,也一石头拍在江雷脑袋上,然后发疯一样不停拍着,迸射的鲜血溅一脸。宋乞随即不再管他们,他直起身子看着四周,此刻到处都是混战,但数量的优势让民夫们完全压倒士兵,后面的一些士兵已经在逃跑。

    “兄弟们,去临溪,召集更多不想再做奴才的兄弟!瀛国公的大军就在丛山关,咱们给瀛国公搅乱徽州,再去迎接大军南下!”

    他举起枪吼道。

    四周一片亢奋地吼声。

    “咱们没兵器!”

    一个民夫突然喊道。

    “兵器想杀人了扁担也是兵器!”

    宋乞喊道。

    那些民夫们毫不犹豫地寻找附近趁手的东西,士兵的刀,火枪,扁担甚至干脆砸开车子,用那些组成车子的木头,一个推车的民夫砸开自己车子的时候,愕然发现他居然推了一车手雷。一个投降的士兵立刻教了他们如何使用这东西,然后就是那些民夫兴奋地分发手雷,一人揣一截火绳准备了,而宋乞则叫过那名士兵,让他教会了自己装填子弹。

    在一片混乱之后,上千民夫就这样以木棒为主武装起来并冲向最近的临溪。

    这时候吴养春等人也刚到,临溪本地几个士绅还在惊慌地搜罗人手时候,宋乞的民夫大军就到了。

    而且数目急剧增加。

    这段时间徽州各地百姓早就明白了局势,丛山关虽然打得顽强,但同样死伤惨重,只不过是在硬撑,进攻的靖难军后面可是战无不胜的瀛国公,可以说丛山关被攻破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只不过没有带头,都不敢动手而已,如今宋乞这些人动手了,那临溪当地佃户奴仆们,当然不会傻到什么都不做,他到达临溪时候就已经是两千多人了,不少佃户们直接就是砸断锄头当长矛。

    而那些士绅拼凑的家丁……

    家丁们倒戈了。

    他们能匆忙拼凑的无非就是些家奴而已,而进攻的多数是奴仆,这些家奴怎么可能抵抗。

    不倒戈才见鬼呢!

    然后宋乞的大军就这样瞬间攻下了临溪……

    吴养春等人依然跑了。

     



第五七七章 替天行道
    临溪的狂欢,恍如点燃夏日麦收之后干燥的麦茬,熊熊烈焰势不可挡般蔓延。

    当天就烧到了竦口。

    尽管竦口世代敌视的程汪两家齐心协力死守竦水河……

    但还是没什么用。

    因为程汪两家带着宗族壮丁携手并肩在竦水河畔大战时候,竦口的佃户和奴仆们已经把他们两家互相争雄的宗祠都给点了。可怜先叫汪尚宁又叫程尚宁最后又叫汪尚宁的嘉靖朝副都御史汪尚宁的后代们,只好回去救他们的宗祠,但还没等赶到,就被更多得到消息的佃户们淹没了。

    到第二天早晨时候,熊熊烈火已经烧到了殷家村。

    然后张居正主要打手殷正茂的后代们也倒霉了。

    然后继续。

    话说这里世代簪缨的简直太多了……

    光去年一科这里就出了包括一个探花在内五个进士。

    就一个歙县。

    大明至今两百余年,歙县一个县出了一百八十名进士,占整个徽州府的百分之四十。

    这片土地上不用说拥挤着包括万历朝大学士许国家族在内,一大帮子名门望族的县城了,就是外面的乡村里,随随便便找一片聚族而居的大宅外面基本上都竖着代表登科的牌坊。而群山环绕夹一块平原的地形,也让这些世家大族最大限度地拥挤在一起,同样政治上的特殊地位也让这些世家大族就喜欢养奴仆,而徽商的财富同样也让他们养奴仆拥有了足够的资金。

    毕竟税少。

    整个徽州府一年交四万的税啊!

    这片掌控着大明几乎一多半盐业资本的徽商根据地,一年交的税都不够盐商养妓女的。

    有士籍特权。

    有银子。

    那就肆无忌惮养奴仆呗!

    还不起债的债务奴,投献的投献奴,充当工人的掠卖奴,甚至同姓都有穷的混不下去,给自己宗族里面豪门当奴仆的。

    那些士绅家可以说家家有一堆各种奴。

    现在……

    引火烧身了。

    在这片拥挤着无数世家名门,聚集着无数豪门贵胄的土地上,熊熊烈火疯狂燃烧,仿佛一道荡涤一切的火焰怒涛般席卷,将旧时代的渣子们吞噬,让他们化作漫天灰烬……

    当然,这有点夸张。

    实际上没死几个人,就像乡贤们经常说的,都是乡里乡亲们,杀人这种事情还是超出淳朴的乡民们原则。

    至于绑在柱子上抽鞭子,游街或者抽几耳光,乃至于像士绅们喜欢的那样拿个针锥扎几下,这个都是无伤大雅的,地主老爷们过去就喜欢用这些手段来对付佃户奴仆。那么以牙还牙就没什么不对了,拿鞭子抽别人就得有被别人抽的觉悟,拿锥子扎别人就应该想到,终有一天,别人也会拿锥子扎回来的。

    这也算是一种因果了。

    但杀人就是另一回事了,说到底这些佃户和奴仆,都是一辈子老老实实过日子的,就算原本历史上杀人其实也不多,徽州奴变的记载中多数都是殴打士绅几毙之类的形容。

    几毙。

    这个形容就很有水分了。

    毕竟那些记载都是士绅写的,肯定要渲染一下悲情,对于士绅来说被抽几鞭子就已经很可怕了,这些刁民们踢他们几脚,这就已经可以说大逆不道了,如果真打死了肯定不会说几毙。那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罪恶滔天值得用一本书来记录的恶行,不可能轻描淡写的一个几毙就打发,连这样的记载,都多数用几毙这个词,也就意味着其实最多也就挨几下打。

    甚至还有不少记载对那些懂事的士绅,也就是那些争致牛酒诣辕门为谢的,基本上并没有伤害,并保证他们家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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