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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小吏在大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智静

    船上淌着盐水,滑滑的,吴大把蹇义扶到,低矮的船蓬下。

    蹇义道:“吴大,今天你们准备做些什么”

    吴大啃着烧饼道:“我们从盐场运盐到这里入库,然后兼做些盐运,马上把这盐运到仪征批验盐引所东角门外的天池码头,将盐包摆马过掣,掣验完毕,再将盐包抬出盐所西角门,经一坝装上客商的驳船。我们就可以回盐场了。不过仪征在西,要去我们西溪今晚还要回来.”

    蹇义道:“也好,和老夫的计划稍有不同,明天去盐场。”

    吴大面露难色道:“我们住的都是棚户区,怕大人住不惯。不好交代啊。”

    蹇义道:“至多与这船相仿,四面透着风呗。”

    吴大松了口气道:“那肯定比这个要好多了。”

    小舍道:”吴大,刚才你说的西溪不就是东台吧”

    吴大道:”对,离这一百多里,十几个时辰水路。。

    几个灶户扛着满满一筐菜和大米上船了,一个瘦小的灶户手里还拎着些肉和鱼。

    吴大道:“大人,明天我可以请你吃海鲜和野鸭,保证你吃了忘不了。”

    小舍道:“海边也长芦苇吗”

    “有,我们那的滩涂上长满了,一眼望不到边,还有花




第二百四十章 惹大事了
    灶户吴大的船冲过岸边的芦苇荡靠了岸,后面的船也停下了。

    船头上站着的人,拱手大声道:“下官是泰州盐引检验所大使,有要事求见钦差大臣。”

    蹇义道:“船上谁走漏了消息”

    那个瘦小的灶户立马跪下道:“大人饶命,是小人告诉了同村的盐官。”

    吴大一脚踢翻了他,怒道:“你这个臭嘴巴,惹大事了。”

    蹇义道:“说都说了,砍了他也没用。先应付了再说。”

    小舍道:“大人,见还是不见”

    蹇义道:“见,该来的总会来的,让他一个人上船。”

    小舍便到船尾,大声道:“钦差大臣在此,不得大声喧哗,否则斩立决。”说罢抽出了青龙剑,剑光闪在那人眼上。

    于大使急忙跪下道:“下官明白。”

    小舍道:“你带着船尾追钦差是犯上作乱,知罪吗”

    干大使应道:“知罪,知罪,只是天色将晚,荒郊野外,下官担心的是钦差大臣的安危。”

    小舍道:“即然如此,命你们的船在后面随着,有什么事,等大人的船到了目得地再说。”

    于大使道:“下官遵命。”船又启航了,后面跟着检验所的大船,风吹着身上凉凉的,吴大披上满是补丁的衣裳道:“大人,于大使的话也不错,今晚我去叫几个兄弟一块驾船回盐场,路上有个照应。”

    小舍道:“越多越好,声势浩荡些。”

    蹇义站起身来,走到船头道:“我出了银子,我的身价性命交给了吴大,我是不管了。”

    天已经漆黑一片,船到了南门码头,吴大道:“明早,我们的船就在这候着,随时恭候大人。”

    后船的于大使己经叫了马车在码头候着,护送着钦差大臣回到了县衙。

    李侍郎与庞瑛听得蹇义的咳嗽声,赶了过来,庞瑛道:“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了一天,下官们担心死了。”

    蹇义道:“我们去了趟仪征,路上有检验所的人护着,安全的很。”

    庞瑛打了个哈欠道:“大人安全就好,今天审了一天犯人,下官困了,先睡去。”

    见庞瑛走远了,李侍郎道:“大人,今天两淮盐运司的高运使来了,案子有点复杂起来。”

    蹇义吃着厨房送来的饭,头也不抬的道:“怎么个复杂法说来听听。”

    李侍郎道:“高运使先找了庞瑛,不知说了什么话,庞瑛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啦。”

    小舍道:“会不会把纪纲私运盐的事传给庞瑛听,达到威胁的目得。”

    蹇义道:“完全有可能,据老夫了解,这姓高的,原是陈瑛手下的监察御史,又和纪纲关系热络。”

    李侍郎道:“大人的意思是”

    “人是庞瑛扣起来的,明天让他继续审,看他如何交代。”

    李侍郎道:“不过姓高的没来之前,姓张的交代了他拿了亲家一百两份子钱。按《大明律》官吏贪污钱财六十两以上,枭首示众,施剥皮实草之刑。”

    蹇义道:“有证据吗”

    “只有笔录供词。”

    “这还不够,一面之词很容易翻供的。”

    李侍郎道:“明天,我想让他手下来审,有个小旗,也姓高,叫高士杰,这小年轻不错,今天张知县的口供,就是他讨出来的。”

    “一定要有证据,有必要把王谢弄进来对证,让他们狗咬狗。”蹇义敲着桌子道。

    “两个员外已经被杨典史控制住了。县衙的人也在审。”

    蹇义道:“应该叫杨主薄了,这个人机智敏锐,办事认真,以后又是一个张小舍。”

    小舍放下饭碗,打着饱嗝道



第二百四十一章 煮盐的炉房
    第二天,天蒙蒙亮,几个人便上了吴大的船,吴大几个把船洗得干干净净,能挡风的装备都用上了,还叫上十来条乡亲的船,前后护拥着。

    蹇义刚坐定竹榻上,吴大吹响了海螺,几条船上的帆一同升了起来,在微风中浩浩荡荡的向东方驶去。

    小舍把昨晚听到的庞瑛讲话告诉了蹇义。

    蹇义道:“昨日老夫已拟一份奏折,令快马向皇上亶报,纪纲想偃旗息鼓也不行了。”

    小舍道:“大人这是一箭双雕,让纪纲与高运使两个狗咬狗闹起来,一能整肃盐政的官吏,二能把纪纲私抢盐的事真相霸露,真是个高招。”

    蹇义道:“好啦好啦,别像个娘们似的,快去把吴大叫来,老夫有话要问。”

    吴大来了,蹇义道:“请教一下,咱们双淮盐区现在有多少个盐场”

    “富安、安丰、河垛、丁溪、草埝、伍佑、新兴、庙湾、刘庄和咱们西溪,也叫东台11个盐场。都归巡检司管控。”

    “一年大约能产多少盐”

    吴大摸了一下脑瓜,摇了摇头:“这总数咱不清楚,反正不少。”

    瘦灶户道:“咱那个盐引十检验所的同乡说,每年以他们仪征出去的盐有一百多万引,是淮盐的四分之三。”

    蹇义心算了一下:“有二亿二千多万斤,全国每人可以分到三斤左右了。”

    小舍道:“两淮盐区原来这么重要,不管是不行了,人万一没盐吃那不完蛋了。”

    蹇义道:“你们现在还用海水煮盐法产盐吗”

    吴大点点头,替两位大人倒了些开水道:“煮盐是一件体力活,首先要用沙铺成盐田,再从很远的海上挑来海水浇灌沙子,等晒干后再浇,反复几回后还要下盐种,再将沙子拢堆在一起,再挑水浇沙滤掉盐分,获得浓浓的卤水。再挑卤水放在水缸中,在火灶煮卤成盐。”

    蹇义又问道:“做盐的功夫,那一道最苦”

    瘦灶户抢着道:“苦都苦,最烦的是在灶边看火,去掉盐水中的垃圾杂质。在低矮的棚户里、特别是燥热难耐的夏天,一会儿摆弄火,一会儿搅拌盐水,忙前忙后的烦,一些年轻些的女人都不愿意干!”

    小舍指着他鼻子道:“你娘吃苦头了吧”

    瘦灶户油黑发亮的脸上,露出一排白牙道:“可不是,大人你去看我们盐场的老太,没一个不是瘦成我这样的。”

    轻船熟路,顺风顺水盐船几个时辰就到了三水镇口。这里已经临海了,水面宽阔、烟波浩荡,码头桅杆林立、舟来船往,四面八方的货物在码头汇集,蓝色的海水,青色湖水和银色河水交融在一起。

    蹇义道:“老大,在这停一会儿,我们上去吃碗鱼汤刀面。”

    船工铺好跳板,蹇义兴匆匆的走在前头,小舍和王力带着几个侍卫围在他身边。

    小舍道:“大人,这里你来过啊这么熟”。

    “蹇义道:”前些年倭寇来袭时,我经常会来,就喜欢吃这刀面。”

    走在麻石板铺砌的路面上,街巷像螺蛳旋式,绕来绕去,蹇义熟门熟路的钻进一条叫南大街巷子,街中段开着个胡氏面馆。

    蹇义是个熟客,老板娘四十不到,风韵犹在,一头青丝梳得齐整挽到了脑后,露出平滑光洁的额头,眸色如流光闪动,豪爽中流露出一种忧伤的的神彩。

    她风一般迎上来道:“老二,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蹇义双眼细心的打量着她道:“灵妹子,二哥想你的刀面了呗。”

    蹇义显



第二百四十二章 鱼死网破
    “北宋的晏殊、吕夷简、范仲淹三宰相,都先后在西溪当过盐官。”蹇义从船舱里钻出来道。

    前面的沙滩上一道围堰在岸边竖起,看不到尽头,风浪冲刷着,涛声不绝,各种水鸟在芦苇丛中喧腾雀跃.

    吴大道:“这就是范仲俺带头围的范公堤,长一百多里,当时征集民夫四万多人,刚动工不久,正逢大风雪,潮汹卷走了百余人,工程遇到失败。”

    “后来怎么修成了呢”

    “后来范仲淹母亲病故,他回去服丧,写了长长的书留给张纶,要他一定要恢复建海堰。张纶在淮南转运使胡全仪支持下,化了二年功夫建好了这条范公堤,三千户人家又回来了,还开垦了不少农田,盐产量也迅速上升。”

    吴大的家到了,一连窜砖瓦加芦扉搭的房子,靠着运盐河,掀开帘子,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屋顶缝隙处漏着几缕阳光.

    吴大的女人,蓬松着像鸟巢似的头发,脸晒得如抹了桐油,露着瓷白的牙齿,抱着个一岁多的孩子,怯生生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客人。

    吴大道:“孩子他娘,快去叫兄弟姐妹来帮忙,这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

    小舍刚想拦,这三十来岁的媳妇随手掀开一处墙壁就出去了。

    屋里除了杂物,也没什么家俱,吴大找来一块芦席往地下一铺,放上个低矮的桌子,用手做了个手势,蹇义和小舍便坐了下去。

    蹇义道:“这叫席地而坐,接着就是促膝长谈。”

    小舍道:“大人,真能坐下,以前我随黄俨去杭州,塔的方丈递给他一只竹凳,被他一甩手扔到山下,吓得老和尚急忙抬来自已房内的方几,才算了结。”

    蹇义哈哈笑道:“太监的屁股和常人不同,都是留着挨板子的,要保养好。”

    吴大在顶上挂起了油灯,屋里亮了不少,吴大的亲戚都来帮忙了,屋里给挤得热闹,蹇义道:“你们先忙,多做些吃的,搞得像过节那样,我们先出去转转。”

    吴大在前面带路,王力在后面跟着,街道变得越来越窄狭,有一段还铺着青石板,青石板两端的房屋的屋檐下,石板的两头出现了一个个较深的坑,那是因为雨水的跌落在石板上日积月累的冲击而形成的.

    小舍道:“这镇也有些年头了。”

    吴大道:“我们吴姓人家几辈子在这了。”

    到了梨木街,街上都是木作的店铺,二个巡检得意洋洋的从一户工场出来,手里拿着个木雕佛像,吴大认得他们,刚想打招呼,店铺的掌柜追了出来,拉住两人的衣袖乞求道:“兵爷,这是给盐官的,不能拿去。”

    一个持着长矛的弓兵恼怒起来,反手一个耳光把掌柜的打了个趔趄,掌柜的捂着脸正准备回手,店里有人喊:“爹,提举大人来了。”

    弄堂口停下一顶轿子,从里面钻出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

    吴大道:“这是我们西溪的盐运提举司金提举,是个狠角色,知县大人也让他几分。”

    蹇义拉着他对小舍道:“我们先看戏,别插手。”

    掌柜见来了后台,便哭着上去道:“提举大人,你快替俺作主,你要的海娘娘像,给那俩兵爷抢去了。”

    “什么狗屁兵爷,你们给我站住!”

    金提举从后面赶了过来,两个弓兵也不怕,抱着雕像的那个道:“巡检差我们来取得,想要,去我们巡检司。”

    提举道:“我这是给钦差大臣的礼物,谁敢抢,我可要不客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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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集 西溪巡检司
    金提举对掌柜道:“辛亏我来的巧,要不你这个镇店之宝,就落入他们手中了。”

    掌柜道:“是是,给他们这帮强盗,还不如给大人。”

    金提举道:“我也是献给钦差大臣的,听泰州的人来报,他已经上路了,也不知道先去兴化,还是姜堰,最后肯定是要来我们西溪的。”

    金提举进了掌柜的店铺,戏也演完了,回家的路上,蹇义对吴大道:“刚才你都看到了,也听到了,马上帮我去把李灶头给我找来,我要见见他。”

    吴大道:“姓李的灶头,西溪有三个,我明天全替你一个一个的找来。”

    吴大家门口聚拢着不少乡亲,看到他们回来,都拥了上来,屋里摆上了一条长桌,上面堆满了各种吃的,还有几坛自已酿造的“八珍汤”。

    小舍道:“怎么有这好听的名字”

    吴大娘子一边剝开瓮上泥巴,一边道:“是范仲淹在此做县令时,为了治他母亲的病,按一老郎中的秘方,以稻米和陈皮、党参等八种料配成的补酒,因为在瓮贮存,故又称“陈酷瓮”我们西溪人都喝这酒。”

    蹇义道:“听说这酒不仅香,而且加了陈皮,开胃。”他拿起杯子对吴大道:“把门全打开,让乡亲们都进来,今天我来请客。”

    这下热闹了,邻居搬来了好多桌椅,一张张连着,一直到大街上,吴大娘子笑道:“比过年还热闹了,乡亲们一直在煮盐房煮盐,闷也闷死了,今天可以大闹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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