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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春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意千重
余舶干也怕事情办砸,就道:“那你觉得多少支出合适?”
邵璟伸出一根手指。
余舶干眼睛一亮:“一万?”
那也不错的。
“一千两。”邵璟慢吞吞地道:“不能更多了。”
“你自己去吧!”余舶干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田秉忐忑:“他们真不管了怎么办?”
邵璟道:“不会不管。”
等到次日,赵监官亲自过来,这回二人没有废话,直接以一万银子的合理支出,把这事儿办周全了。
听闻赵监官回去之后,将银子尽数上缴,又和余舶干了一架,因为余舶干认为他肯定私藏了银子。
赵监官冷笑:“你去,人家只答应给一千两,我好不容易说动给一万两,你却认为我私藏?这是嫉妒贤能啊!余舶干,你不但长得不好看,心眼也丑陋。”
于是又是一场纷争,吕提举亲自出面才弹压下去。
这边邵璟也没闲着,跟着廖先生一起去拜见了吴七爷,将此事合盘托出。
吴七爷听得大笑,夸赞他们几个一回,命人将市舶司和朝廷的“义举”悄悄传出去。
不过半天功夫,整个明州都知道了这事儿,番商们沸腾了,自发集合起来,敲锣打鼓赶去市舶司,送酒送羊送匾额。
吕提举自觉面上有光,非常欢喜,又有赵监官在一旁说些好话,便决意将此事进行到底,势必要为明州港市舶司树一个绝好名声。
这事儿办得好,邵璟也在明州的商圈里声名鹊起。
几人踏踏实实收了混图罗赠送的宅院、铺子,买了两个奴仆看守护理宅院,写信回去告诉家里添了资产和人口。
住处安定下来之后,几人跟着廖先生四处结识番商、海商,看些宝货,增长无数见识。
田幼薇和邵璟曾经见识过,倒还好,田秉和廖姝、喜眉、阿斗等人看得眼花缭乱,激动不已。
再看廖先生,从始至终淡淡的,丝毫不觉得这些事物有多稀罕。
田幼薇忍不住私下和邵璟说:“看来先生是见多识广,不知他怎会急流勇退,甘于守着一个小书铺过日子呢?”
邵璟道:“我若没有这些糟心事缠身,我也愿意和你在乡下守着窑场过一辈子。”
“……”田幼薇猝不及防又被甜到,忍不住翘起唇角:“你是吃了蜂蜜还是喝了糖浆?和从前比起来完全两个人啊。”
邵璟趁着田秉和廖先生没注意,飞快地拍拍她的发顶,低笑:“这是我的夙愿,只想让你活得甜甜蜜蜜。”
田幼薇想不笑,却没忍住,把嘴咧得大大的。
田秉不经意回头看到,就说她:“你是捡到金元宝了吗?牙花子都笑出来了。”
田幼薇立刻捂住嘴,邵璟挡在她面前,一本正经地和田秉道:“二哥,你牙齿上有菜渣。”
“啊?”田秉红着脸偷看廖姝,再捂着嘴跑到角落里去捣弄许久,回来以后将嘴张得大大的,要田幼薇帮他看:“还有菜渣吗?”
“没有了。”田幼薇木着脸努力不让自己笑,她二哥和邵璟比起来,果然太天真了。
田秉立刻松一口气,摇着尾巴去找廖姝了。
在明州待了半个月,吴悠来找田幼薇和廖姝:“我家姑母病了,写信过来要我去临安住些日子陪伴她,我爹让我哥哥陪着一起去,你们也要去临安的吧?一起走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旅途也不会寂寞。”
吴悠的哥哥,就是曾经和廖姝定过亲又退了亲的吴三少,廖姝一听就有些不自在,低着头没说话。
田幼薇心知肚明,笑道:“我们倒是想跟你一起走,但我们这次出来,其实是跟着先生游历学习的,得看先生的意思。”
吴悠聪慧,拉着廖姝痴缠一回,又去找廖先生商量。
廖先生很坚定地拒绝了。
倒不是担心廖姝见了吴三少尴尬,而是为了田秉。
从张师傅意外身亡,再到此次混图罗事件,田秉暴露出了很多问题,廖先生觉着应该留在明州,再带他多见几个人,多长些见识才行,仓促去临安,未见得是好事。
就像一个孩子,还没学会走就要他跑,那是不切合实际的。
吴悠没办法,只好瘪着嘴红着眼睛离开,临行前和田幼薇撒赖:“你不喜欢我了,我生气了!”
田幼薇其实也很想和她一起走,但还得听廖先生的安排。
谁想第二天,邵璟就收到田父从余姚转上来的一封信。
是朱将作监写给他的,邀请他入京蹴鞠踢球。
邵璟将信拿给廖先生看,廖先生慎重考虑一番,决定将田秉交给吴七爷带着,他领了邵璟、田幼薇、廖姝三人一同入京。
田秉大为委屈,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啊?好歹也把廖姝留给他嘛。
他试探着向廖先生提出这个要求,得了廖先生一个冷眼:“考不上进士,你给我等着瞧。”





画春光 第274章 田姑娘,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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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那天,田秉可怜巴巴地站在寒风中目送田幼薇等人离开。
廖姝也不放心他,一直趴在窗口偷偷往外看。
吴悠笑道:“放心吧,我爹很会教导人的,族中子弟都是交给他带。田二哥什么都好,就是人憨直了一些,不太懂得生意场上的事。
这读书做官,和做生意是相通的,要有主意还得有机变,同时也要稳得住,不然将来未必走得远。
你们在,田二哥就会下意识地偷懒。反正你们都会把事情办妥当嘛,他不用太操心。
你们不在,他就没了指望,不得不靠自己动手动脑动心,我爹的心肠可硬了,等着看吧,下次见面,你们就会发现田二哥变了个人。”
廖姝很小声地道:“可我并不需要他很有出息啊。”
她喜欢田秉,喜欢的就是他善良憨直心大,并不需要他有多么出色能干,小富即安,饿不着肚子就好。
吴悠不能理解:“人人都盼夫婿能干出色,阿姝姐姐怎么这样想?”
廖姝低着头道:“我只是觉着,出色能干的人就那么几个,大多数人都是平常人,过得舒服自在就行。”
吴悠不赞同这种观点:“这不对啊,即便做不了最出色的那个,也要努力,让自己比别人更出色才行,不然舒服自在很快就没了。”
廖姝红了脸,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我宁愿他每天舒服自在的傻乐,也不要他每天勾心斗角的过。”
眼看二人就要争起来,田幼薇赶紧拦住吴悠:“行啦,人各有志,自己高兴就好。”
廖姝向来是淡泊的,确实不喜欢这些,完全没必要强迫她改变想法。
吴悠虽然不服气,但为了旅途和睦,还是忍着没再多说。
“阿姝,阿姝……”田秉突然追了上来,在廖先生如炬的目光下,硬着头皮从怀中掏了个油纸包递给廖姝,不好意思地道:“你爱吃的油炸浮元子,我差点忘了。”
油纸包还透着热气,田幼薇都不知道她二哥究竟什么时候去买的,因为怕凉,一直藏在怀中……
廖姝红着眼眶,扬起笑容:“你快回去吧,冷,要听吴七爷的话,好好学本领,早些来找我们。”
“哦……”田秉注视着廖姝,依依不舍地和她招手,完全忘记了老岳父和妹妹等其他所有人。
“啧……”田幼薇一阵牙酸,一个听人提到“媳妇”二字就羞得不行的人,竟然变成这种人,她都看不下去了。
“给你的。”邵璟从旁边经过,随手扔了个油纸包在她怀里,浓郁的葱香味飘散出来。
田幼薇打开,见是新鲜出炉的肉馅酥饼,那皮一层一层的,酥得特别好,于是也快活的笑了。
“我不理你们了。”吴悠抱着手臂缩到角落里,将嘴噘得老高,就欺负她一个人没定过亲,是吧?
“有福同享。”田幼薇先撕了一块酥饼塞到她嘴里,嬉笑一回,再去看,田秉的身影已经远了。
廖姝低着头吃油炸浮元子,眼里泪花转来转去。
“哭什么呀?”吴悠不能理解,“很快就能见面了。”
廖姝小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难过,想掉眼泪。”
田幼薇哄道:“好啦,好啦,明年春天二哥就下场了,等他中了进士,你们就成亲,后年就给我添个大胖侄儿!”
廖姝含着眼泪追着她打:“你再乱说!我教训你。”
田幼薇嬉笑:“嫂嫂教训小姑,那是应该的呀。”
“哎呀!”廖姝说不过她,羞得捂了脸。
邵璟在外听见女孩子们的笑闹声,不禁也带了笑容,和吴三少、廖先生坐在船头聊天,说的都是京中的人事。
虽是重生,但在相同的年龄,他还在挣扎求生,对于此时京中的人事是不太熟悉的。即便有意打听,也不会比吴三少这样长期与京中权贵有联系的人知道更多。
吴三少显然得了吴七爷的吩咐,将自己掌握的情况毫无保留地告诉邵璟,并且有意识地和他交好——这么有前途的人,结交了就是财富。
午后,几个女孩子挤在船舱里昏昏欲睡,忽听船夫高喊一声,船突然停了。
田幼薇最警觉,一骨碌坐起:“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邵璟在外答道:“是有官船通过,咱们等他们过去就行。”
田幼薇就趴在窗口往外看热闹。
但见一艘两层高的大船从旁经过,船头立了一个人,穿着紫色的锦袍,披着大红的披风,头戴锦帽,细条身材,看起来颇有几分眼熟。
她盯着看了会儿,那人也不经意地回过头来,正是尚国公阿九本人。
田幼薇迅速将头缩回船舱,躲在后面偷看,就怕被阿九看到,又是一番麻烦。
她可不喜欢动不动就给人跪来拜去的,何况阿九还是个略癫狂的话唠,他身边那个死太监更是阴阳怪气的讨人厌。
却见阿九不经意地回过头去,并没有特别的反应。
她松一口气,忙着走到前方知会邵璟:“阿璟,是阿九,你快进来!别叫他看到了。”
邵璟刚矮下身子,就见官船停了下来,一个锦衣侍卫站在船边冲着他们喊:“看见贵人怎么不拜?躲什么躲?”
田幼薇很无奈,却也只能和众人一起低头行礼,盼着就这么过去好了。
却见十多个船工拿了钩子过来,勾住他们的船舷要将他们的船拽了靠向官船。
吴三少急了:“诸位官爷,这是怎么回事呀?”
那锦衣侍卫倨傲地道:“没你的事,老实待着!”
阿九乘坐的是两层楼的大船,田幼薇等人坐的是吴家的私人小海船,两边距离相差不是一点半点。
小船毫无招架之力,很快被拽到官船下方。
船工将一道绳梯扔下来,喊道:“上来!”
吴三少满头雾水,指着自己的鼻尖,又看向廖先生。
邵璟叹一口气,主动站出来:“是找我的。”
他抓住绳梯,利索地爬上去应付阿九。
田幼薇不踏实,她觉着阿九不会善罢甘休,果不其然,很快死太监就露了头,阴阳怪气地道:“田姑娘,请吧!”




画春光 第275章 记得欠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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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缘着绳梯灵活跃上官船,看到周围一群男人齐齐瞪圆了眼睛,心里不由有些小得意。
“是个女飞贼啊。”阿九站在船头,倨傲地注视着她,神情莫测。
邵璟神情平静:“国公爷误会了,在下的未婚妻不是飞贼,她只是自幼习武健身,比常人更为灵活。”
“未婚妻?”阿九诧异地提高声音,再也绷不住高冷之色,追问道:“她不是你家阿姐吗?你不是她弟弟吗?怎么突然就变成未婚妻了?你是不是说错话啦?小爷给你个机会改正!”
邵璟一笑:“我们前些日子正式定的亲。”
阿九看向田幼薇,以目相询。
田幼薇含笑点头,很大方地道:“国公爷若是有空,届时还请赏脸参加我们的喜宴。”
阿九突然生了气,冷声道:“既然不是姐弟,怎敢独自跑出来晃荡?你们的规矩呢?还要不要礼仪廉耻了?”
田幼薇吃惊的同时还很生气,这人说翻脸就翻脸,真正狗脾气,能做到这么人嫌狗烦的,也真不容易。
邵璟淡淡地道:“有劳国公爷关心,我们的规矩自是在的,礼义廉耻也在,家中长辈一同出行,此时就在船上。”
阿九看向死太监,死太监立刻贴在他耳边小声表示确实有长辈同行。
阿九的脸更臭了:“反正你们就是没有规矩!没有成亲之前,就算有长辈同行也不行!”
邵璟半垂了眼,微笑:“是,在下回去之后一定将国公爷的话转告家中长辈,争取早些成亲。”
“你……”阿九气得七窍生烟,又不能反驳,索性不耐烦地挥手:“行了,你们走吧,看到你们就生气!真是的!从未见过如此讨厌之人!”
田幼薇和邵璟立刻离开,走得迅捷无比,毫不留恋。
这种反应真的可以用“避瘟神”来形容。
“站住!”阿九见他们走得如此迅捷,又不爽了:“你们跑那么快做什么?小爷是洪水猛兽吗?”
邵璟道:“国公爷有令,不得不从,怕您生气。”
“……”阿九哑口无言,再瞧着邵璟俊美的容颜,自如的举止,翩翩的风度,不卑不亢的样子,莫名火大:“你们跟我回明州!”
田幼薇真的生气了:“按说国公爷有令,我等草民理应遵从,但您得有个正当理由才行。”
阿九斜瞅着她:“理由?小爷奉命处置番商混图罗遗产一事,你二人是当事人,理当在场,这算不算正当理由啊?”
这还真是正当理由,不过田幼薇非常怀疑,皇帝老爷真会让阿九这样不靠谱的人办这种事?
阿九扫她一眼,冷笑:“看来你们是不信,那就跟着一起走吧!小爷一定要让你们亲眼见识小爷的手段!”
邵璟和田幼薇肯定不想和他一起,没事儿卷入两名皇室养子之中,是嫌活得太久了么?
田幼薇忙道:“国公爷,我们怎会不信您的手段呢?是我是高兴的!不敢相信竟然有如此好事!”
邵璟也道:“没想到咱们运气这么好,国公爷出面,这事一定能办得很妥当,咱们都可以放心了。”
廖先生适时在下方叫道:“阿璟,阿薇,该走啦……你们姑母病重着,就等你们去见一见呢。”
“家中姑母病重,不能耽搁,还请国公爷通融。”田幼薇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举手作揖投降。
“你!”阿九本是不乐意答应的,看到田幼薇的样子,再看看邵璟,突然又改了主意:“我若放你们走,你们算不算欠我一个人情?”
“人情?”田幼薇谨慎地道:“您想要什么?”
阿九慢吞吞:“小爷还没想好,总之你们记得欠我人情就行了,去吧!”
田幼薇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死太监却扬了眉,翘着兰花指,狐假虎威地尖声道:“没听见吗?国公爷让你们快走!现在不走,是真想一起回明州?”
邵璟拉着田幼薇迅速离开,低声道:“远离是非之人便少是非之事,将来再另想办法。”
“阿薇姐姐,那是谁?”吴悠难掩好奇,趴着窗缝使劲往上看。
“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位尚国公。”田幼薇把她的头按下去,谨慎地道:“别招惹,此人喜怒无常,不好打发。”
吴悠道:“他想做什么?你们去了好久,我看廖先生很着急。”
田幼薇说了经过,吴悠吓得紧紧抓住她:“幸亏廖先生机敏,不然你又被弄回去,那可怎么办!”
廖姝担忧:“问题是,他究竟想做什么?”
田幼薇猜测:“或是想让我给他做饭吃吧。”
“他想得美!你这双手是要做名瓷的。”吴悠抓住田幼薇的手装腔作势地吹了又吹:“要也只能做给我吃。”
田幼薇被她逗笑了,不禁捏住她的鼻头道:“你就知道吃!”
阿九带来的小插曲并未带来太多困扰,众人一路顺风顺水到了临安,与吴悠姑母家的下人在码头碰了面。
吴三少、吴悠极力邀请田幼薇等人去其姑母家中暂住,廖先生拒绝了,和邵璟、田幼薇说道:“你们可以考虑在临安添置产业。”
这个田幼薇感兴趣,当即和吴悠说道:“你先走吧,我要买房子去了!改天请你来我家新屋玩。”
吴悠兄妹俩都被引得发笑,吴三少留了姑母家的地址给邵璟:“有空或是有需要,只管过来寻我。”
田幼薇等人寻了客店住下,先小睡片刻,再去街上寻好吃的。
田幼薇还记着上次在狮子林没吃成的那顿大餐,就和邵璟商量:“不然今晚我俩做东,请先生和阿姝姐姐吃顿好的?”
邵璟深以为然,和廖先生一说,廖先生欣然应许,到了狮子林,叫了几个名头极响的好菜,坐下来温一壶黄酒,细细品味。
坐到一半,廖姝起身叫田幼薇陪她去解手。
狮子林贵,自有贵的道理,美貌婢女单独指引着二人去了僻静的雅室,里头名香旋绕,鲜花字画样样不缺,就连洗手用的澡豆也很精致。
廖姝不禁感叹:“阿薇,这顿饭要花很多钱吧?下次别这样了。”
田幼薇还没回答,就听隔壁传来一声嗤笑:“什么穷酸也敢跑到这里头吃饭!”




画春光 第276章 哪个村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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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倨傲得很,听得出来年龄不大。
廖姝的脸当即红了,低下头不再说话。
京城之中,据说是随便掉块砖下来,也会砸着几个五品官。
田幼薇不知对方深浅,初来乍到的,并不想惹是生非,就安慰地捏捏廖姝的手,轻声道:“不与小人一般见识,咱们走。”
然而对方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们的意思,用力拍了墙板一下,高声冷嘲道:“怎么不敢说话?有胆量进得来狮子林,就有胆量回得起话,这是哑巴了?还是聋了?”
真正欺人太甚,廖姝气得胸脯起伏,眼泪险些掉出来。
既然对方有意寻衅,躲是躲不过去的,田幼薇朗声笑道:“不知是哪个村的猪,这么自大膨胀!”
廖姝吓了一跳,匆忙去捂她的嘴,压低声音使眼色:“别惹祸。”
二人刚收拾妥当,房门就被人踢得“咚咚”响,有女子在外高声叫道:“开门!开门!”
廖姝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揪着田幼薇的手,低声道:“怎么这样不讲理?”
“不怕。能在京中开得起狮子林这种酒楼,东家绝不是普通人,不会允许客人胡乱生事,会有人管的。”
田幼薇把廖姝护到身后,“哗啦”一下开了门,横眉怒目,高声喝道:“做什么?”
她的气势太足,竟然把踢门的女子吓了一跳。
踢门的女子年约十七八岁,吊着一双三角眼,梳着双螺髻,穿一身浅绿配桃红的袄裙,戴着金丁香和珠花,涂着脂粉,身上幽香扑鼻,一看就是富贵人家面前得力的大丫鬟。
田幼薇看清楚对方的身份,晓得在这种人面前不能服软,不然会被欺负得透透的,于是更加昂首挺胸,漫不经心地道:“你踢我们的门做什么?是很着急吗?不嫌弃的话,可以用了!不谢!”
她和廖姝走了几步,那丫鬟才反应过来,冲过去拦住她们:“谁耐烦使你们用过的臭马桶!刚才骂人的是谁?”
田幼薇一笑:“我们可没骂过人,你听错了吧?”
丫鬟蛮横不讲理地道:“你们没骂人?我听就是你的声音!隔壁也就只有你们在,不是你们那是谁!”
“我骂什么啦?”田幼薇坚决不认:“俗话说得好,人赃俱获,你说我骂人,那得拿出证据来,谁听见了?”
“我听见了!”丫鬟插着小蛮腰,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大。
“我骂什么了?”
“你说,不知是哪个村的猪,这么自大膨胀!”丫鬟见有人围上来看热闹,越发得意,吊着三角眼,声音比刚才还要大。
田幼薇奇怪地道:“我骂的是猪,你怎么偏说我骂的是人?”
“噗……”围观群众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丫鬟气得大怒,冲上去扬起手掌就往田幼薇脸上搧。
廖姝惊呼一声,用力将田幼薇拉到身后护着,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这一掌。
却不想,这一掌迟迟未曾落到脸上,反而听到“啪嗒”一声响,她战兢兢睁开眼睛,只见那丫鬟不知怎么回事,异常狼狈地摔趴在她们脚下,是个狗啃屎的姿势。
田幼薇叹息一声,俯身去扶那丫鬟:“这位小姐姐,地上有水,仔细滑跤。”
那丫鬟恼羞成怒,扬手又往她脸上搧。
田幼薇用力抓住丫鬟的手,面上仍然在笑:“别急,我这就扶你起来。”
丫鬟被她猛地一下提起站直,脸痛得发白,嗷嗷直叫:“你放开我!”
“好。”田幼薇一松手,丫鬟便又凄惨地摔倒在地上。
有人小声提醒道:“两位姑娘快走吧,这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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