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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南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只有张出敬裂嘴高兴,抓鱼?
等会有好东西吃了。
众人进入浅铺,这浅铺就是典型的黄河沿岸铺堡,有牌楼井亭,还有正房三间,火房二间,围墙门楼影壁具备。
走进铺内,到处是竹木、砖瓦、油灰、钉织等料,还有旗鼓等项诸多什物。
康有银介绍,他们守护这三里河堤,每岁需办桩木二百根,草一万束,树多寡不一,劳役非常繁重,官府说是说每夫岁给工食银十两八钱,但经常拖欠,各夫不足糊口,日子过得非常苦。
好在守着黄河水,还有大片柳林,可以勉强度日。
说到这里,这浅老人脸上浮起无奈的神情。
他们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世世代代守护黄河,对这河水的感情非一般人可想。
说起潜逃贻误,肯定不愿,只是老一辈对河水有感情,年轻一辈多另谋他路,就是他两个儿子康明智、康明海,也不愿做浅夫,一个成了木匠,一个成了瓦匠。
泇运河开通后,这段的黄河已经很少挑浚,数百万石的漕粮改道,他们事实成了堤夫。
有关系的都到泇运河那边去,溜夫也早走光了。
可能人老了,康有银的感慨也多了,见杨河和善,不由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杨河听着,心中感慨,这片黄河就跟这个帝国一样没落了,特别泇运河开通后,每年四百万石漕粮改走邳州,徐州也因此没落下来,往年的吕梁二洪可是闻名遐迩。
杨河向康有银打听这浅铺可有船只,听闻杨河要运送数百人,还有大量物资,康有银摇头。
他这个浅铺倒有船,但只是两条小渔船,根本载不了什么。
不过他也出主意,他们这些浅铺,从房村到雙沟都由灵璧管河主簿管辖,那边倒有几条大船,应该足以渡河。
得到雙沟有船的消息,杨河放下心来,进入大厅,康有银献了茶,就与一众浅夫忙开,制作各色的烙馍、规打,又烹煮闻名遐迩的黄河鲤鱼汤,热情的招呼款待客人。
食物的香味扑鼻,腾腾的热气弥漫,虽然是简陋的饭菜,但这种正常的食物,对各人却有无比的诱惑力。
杨河坐着等吃,他心中感慨,多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
这种家常便饭,此时对他而言却胜过山珍海味。
张出恭几人陪着杨河在厅内,韩大侠却到铺外等,一边眺望官道情形。
从堤上看去,官道那边形势历历在目。
忽然他脸色一变,急急入内。
“相公,有一行车马从西面过来,车辆七八辆,骑客有三十几人。”
杨河猛的起身,取出一锭银子放下,约有十两。
他拱手道:“多有叨扰,在此谢过。”
他们九人一拥出了浅铺,杨河上了马匹,急急而去。
康有银追了出来,他手上拿着银子,呆呆道:“饭菜都做好了。”
众浅夫都是看向官道那边,康有银叹气道:“这么和善的秀才,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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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南明 第57章 路遇
远远的就看到杨大臣与几骑对峙,双方正在对骂。
杨大臣骂他们“衅种”,那边还嘴“吊舍”,好不激烈。
还好,双方都有顾虑,没有动手。
杨河奔上官道,看对面数骑的不远处,一辆辆大车停在官道上,一色的轱辘大车,重辎深辙,挽马一色膘壮,胸前挂着铜铃,不时传来叮铃铃的声音,随风传得好远。
看车上都插着狼牙镖旗,上面好象绣了“钱”字,原来是镖局,镖头应该是姓钱。
杨河扫了一眼,一辆辆大车上都有壮汉盘坐看管,还有车夫,个个颇为精悍。
各车旁除了步行者,还有骑士围拱。
确实有三十几骑,一色绑腿护腕,缁衣马裤,腰中缠了腥红腰带。
他们除了马刀,都备双插,个个戴着红缨毡帽,剽悍轻捷,骑术高超。
大车中间还有一辆马车,猛一看不起眼,细看就觉华贵高雅,属于低调奢华的那种。
车旁围拱十几个步行汉子,除了弓箭,人人持的就是鸟铳。
杨河策马快行,来到杨大臣身旁,张出恭、胡就业等人也是小跑跟来。
“大臣,怎么回事?”
杨河询问杨大臣,一边看向对面。
三个骑士正在几步之外,为首者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戴着红缨毡帽,身材修长,不屑的看着这边,只看到杨河时,神情略略一变,随后撇撇嘴,眼中露出嫉妒的神情。
他身旁还有两个敦实的汉子,个个缠了红腰带,劲弓快马。
杨大臣委屈的道:“少爷,他们无礼,上来就要我们滚开让道。”
杨河眉头一皱,看齐友信、韩官儿、罗显爵等人聚在他身后,都神情愤怒的看着对方。
还有穿得圆滚滚,包得只余双眼的妹妹瑛儿也站在身后。
她由弟弟杨谦抱着,小嘴上也气愤的道:“没道理,真野蛮。”
杨河看那年轻人骑着快马,盛气凌人,颇有浅浮之色,心中不喜,但考虑到没必要就此冲突,自己几百人确实堵在了路上,特别米面辎重什么堆得满路都是。
主要是早前官道人影全无,却不想有车队过来,造成交通堵塞。
此事己方也有过。
他正要说话,却见那年轻人脸色一变,显是看到后面涌上来的韩大侠,张出恭等人。
这些人一看就是伍中劲卒老兵,给他压力就大了。
他猛的一声唿哨,立时后方的唿哨声此起彼伏,然后一群人就催马涌了上来,很多人纯以双腿控马,显示出高超的骑术。
他们上来后,个个取弓在手,虎视眈眈,甚至有人弯弓搭箭,箭镞在寒风中闪烁着森冷的光。
那年轻人见身旁人聚拢,更现出得意洋洋的神情。
杨河这边人也戒备起来,齐友信大呼杀手队戒备,杨大臣、韩官儿等人取下盾牌,护到了杨河身边,张出恭、胡就业等人赶到,更是个个鸟铳弓箭,瞄向了对方。
胡就业张着弓,恨声嘀咕道:“日嫩管管,走镖的也这么嚣张?”
他目光扫视对面,竟一色都是骠肥战马,不由又羡又恨。
杨河眼中露出森寒的光,他的手摸向斩马刀,他自信这个距离,他一刀就可将这个年轻人斩成两半。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剑拔弩张中,忽然对面传来一声暴喝,然后三匹健马奔驰过来,烟尘滚滚中,很快到了近前。
那些镖师纷纷让道,个个尊敬的招呼:“九爷,九爷。”
那“九爷”策马上来,竟是一条非常魁梧的大汉,满脸虬髯,肩宽背阔,披着一领深红的斗篷,身上隐隐含有血腥之气,骑在马上稳稳当当,年约在四十左右。
看他两眼颇有精光,身上有强弓,马鞍上也有马弓,顾盼间气概不凡。
他看了杨河一眼,神色微愣,然后轻声询问周边的人。
随后他眉头一皱,看向那年轻人:“四郎,你退下。”
那年轻人焦急道:“大。”
九爷提高声音道:“退下。”
他更严厉的说:“当初就不该让你出来,就会惹事。”
那年轻人噤若寒蝉,连忙退下。
九爷又看向了杨河。
杨河的手离开斩马刀,他策在马上,淡淡道:“我乃生员杨河,尔等何人?”
对面各人神色一变,杨河更听到后面马车传来“咦”的一声。
一个女子声音道:“是读书人。”
声音悦耳,带着磁音。
随后车帘拉开,远远的,杨河只窥见一双亮如星辰的眼。
那九爷脸上也有了几分尊重的神情,他拱手道:“原来是杨相公,在下钱仲勇,忝为飞云镖局镖头。这是小儿钱礼魁,这是四儿子钱礼爵,年轻毛燥不懂事,闹笑话了……三娘,把棒子放下了……”
那九爷钱仲勇还介绍了旁边的儿子,四儿子钱礼爵就是那十六七岁的年轻人。
他大儿子钱礼魁却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汉子,策马他身旁,看起来颇为沉稳,得胜钩上插着白腊杆,显然是使枪的好手。
还有他说的三娘,杨河才注意到,戴着红缨毡帽,披着斗篷,打扮类男子。
她抬起头,一张冷艳的脸,给人一种高冷的感觉。
她应该比钱礼爵大不了多少,手上提的竟是一杆沉重的狼牙棒,上面的倒刺闪耀着金属的光芒。
她策马钱仲勇身旁,手中狼牙棒举重若轻,被她砸一棒,定然头脑开花。
她一声不响,眼眸看来,尤如寒夜中的星。
看见这三娘,杨河这边的人首先眼前一亮,随后看到她的狼牙棒,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个个忙不迭的转开眼,就是曾有遇与胡就业这样的老兵油子,也是一样转开了眼睛。
他们二人寒暄,立时误会消解,两边的人都放下了兵器。
杨河感觉这个镖头外表粗豪,其实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物。
九爷豪气干云的说话,打着哈哈,对他们镖局来说,出外走镖,名头占了两成,功夫占了两成,余下的六成,却要靠黑白两道的朋友赏脸,能不冲突,就不冲突。
毕竟刀口舔血,一不小心就有死伤,害了兄弟性命。
他也看出来了,对面秀才不是简单人物,他的麾下,同样有不少好手。
那年轻人钱礼爵听着,却忿忿不平,父亲的态度太软了。
他嘀咕道:“谁知道是不是读书人,秀才不是都该拿把扇子么?”
罗显爵叫道:“我们家相公可不是普通的读书人,他文武双全,会用斩马刀,还可开十二力的强弓!这一路过来,杀狼群,杀马贼,杀山匪,都是相公一人力挽狂澜。”
对面镖师们神情就不一样了。
秀才只是身份地位,对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走镖人来说,个人实力,才让他们真正佩服。
他们个个看向杨河身上,果然他的腰间有着双插,确是强弓。
又有着腰刀,看那刀把,确实是斩马刀。
再看他马鞍上挂着马弓,难道还会骑射?
再看对面的人群,就算青壮,其实也只是普通的难民,这读书人能一路带来,确实有几分本事。
他们看着,有人还半信半疑,有人就露出真心佩服的神情。
不过对面也有人不忿,不想太长他人志气。
当下有人叫道:“我们家九爷同样可开十二力弓,当年鞑子入关,他们兄弟十二人还杀鞑子数百,所到之处,哪个不是竖起大拇指,称一声九爷好汉?”
杨河这边的人都露出不信的神色,十二人杀鞑子数百?
胡就业嗤笑:“吹牛也得有个谱。”
杨河双目一眯,却猛的想起明季北略中的一段史,内记载商敬石善射,通州十二骑的故事。
“大清裨将引六百骑往屿山,至河西忽十二骑突至,欲擒之,十二骑善射,裨将三人,皆中目而死。诸军悉前,应弦而倒,殪者甚众。大兵悉去刀发矢,十二人俱以手接,无一伤者。兵退,十二人追射,死者三百余人,矢尽乃止。盖十二人乃响马贼,商敬石为首。闻大兵入,约其党欲建功,至此忽遇耳,遂至通州镇守。营报功,守将申兵部,兵部悉隶之于麾下。时,大兵大队将至河西、天1津等处,闻通州十二骑杀兵四百乃不往。”
这应该是崇祯二年的事,难道这九爷是十二骑中的一员?
他看向飞云镖局镖头,九爷钱仲勇,凝重的拱手:“通州十二骑,天下闻名,未想九爷竟是内中一员,杨某失敬。”
九爷钱仲勇哈哈大笑:“都是陈年旧事了。”
语中颇有感慨。
杨河这边的人都露出骇然的神情,难道是真的?
……
双方气氛更为柔和,这时杨河听到马车那边有声音:“小姐,外面很乱,还是不要下去了。”
声音清脆而稚嫩,可能是侍女之流。
随后那颇有磁音的女子道:“无妨,岂可失礼。”
然后车门拉开,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过去,然后,很多人暗吸了口气,吞了口口水。
杨河也只见波涛汹涌,然后才是一张韵味十足的脸。
随后一个女子袅袅娜娜而来,头戴卧兔,身穿皮袄,却是貂皮,颇为华贵。
看这女子一张鹅蛋脸,妆容淡素,高雅中有一种干练的感觉。
她的身材高挑,约在一米六五左右。
杨河估计她年在二十上下,虽说女人年龄都是个迷,但以杨河的眼光,并不会差得太远。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跟在身边,眼神非常灵活。
还有几个老妈子,都是劝说:“少奶奶,外面风大,回车去吧。”
还有两个男子跟在后面,都是中年男人,一人神情冷厉,皱着眉头,颇有不悦。
一人则是神情温和,他说道:“小姐,风还是大了些,不可待了太久。”
那女子含笑道:“黄叔,我知道的。”
他们一行人过来,钱仲勇等人都下了马,他上前拱手:“见过夫人。”
那女子含笑道:“九爷,辛苦你了。”
钱仲勇笑道:“不辛苦,这是钱某人份内之事。”
那女子又含笑过来,杨河只觉波涛汹涌一路压迫过来。
他下了马,拱手作揖:“在下鹿邑生员杨河,夫人是?”
那女子裣衽万福,说道:“原来是杨相公,妾身淮安王琼娥有礼。”
声音悦耳带有磁音。
双方起身,又再对施一礼。
王琼娥笑道:“相公可是要往东去?”
杨河道:“正是,学生要前往邳州。”
王琼娥笑道:“这也是巧了,妾身也会路过邳州,正好一同前往。”
二人说了几句,杨河的感觉,这王琼娥颇有豪爽的一面,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扭捏捏。
看她似乎是大户人家,但豪爽中带有精明,这兵荒马乱,快寒冬腊月,又在外行走,颇为不容易,不由有些佩服。
二人说话,周边的人都偷偷看来,特别胡就业与曾有遇,波涛汹涌太吸引人了。
不过众人偷看后,又急忙转过头去,颇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双方差距太大,觉得偷看也是一种罪恶。
杨大臣倒是瞪着王琼娥,神情仍有戒备,在他心目中,少爷安危是第一位的。
那神情冷厉的中年男人目光一直在杨河身上打转,这时道:“少奶奶,外面风大,该……”
王琼娥淡淡道:“阎管事,风不风大,妾身知道。”
她对杨河笑道:“妾身告退。”
二人又再对施一礼,然后王琼娥袅袅娜娜的回马车去。
杨河也回转队伍,他心中有些奇怪,这波涛汹涌虽称少奶奶,显然已经嫁人,但杨河的眼光何等犀利,只需扫一眼,就可看出她仍是黄花处子之身。
她府中人对她称呼也有些乱,这内中难道有什么内幕?
杨河想了想,不再关心此事,毕竟他不是八卦的人。
但随后杨河又瞥到那钱三娘牵了马,身材竟比王琼娥还高,估计有一米七。
不由摇头,一个长腿妞,一个大胸妹,今日所见也怪了。
……
老白牛:恭喜闪现与独醉青丝书友,你们的角色名李家乐、管枫,升格为高级龙套。




续南明 第58章 赠送
因为种种事情耽搁,时近中午。
杨河就准备在龙塘铺歇息,生火造饭。
看对面镖队同样如此,显然也准备在龙塘铺午餐休息。
他们车队停在官道上,然后众多镖师、趟子手出来,在官道下燃起一堆堆篝火,架上铁锅铁壶,就开始烧茶煮肉。
看他们动作熟极而流,显然常年走镖在外,所经多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搭灶做饭,已成本能。
这也是镖师的必备技能,三会一不。
会搭灶、会修鞋、会理发。
不过他们很多人脸容很脏,风尘仆仆。
却不是没水洗脸,而是“三会一不”中的“一不”,不洗脸。
镖师的规矩,走镖途中不洗脸,他们行当洗脸跟到家是同义语,只有回到家,才痛痛快快的洗澡洗脸,庆贺走镖结束。
在杨河看来,更多是为了保护皮肤。
镖队行走野外,冬季时寒风凛冽,春秋风沙扑面,夏季骄阳似火,洗完脸风吹日晒,脸部就很容易受到伤害。
不洗脸,就可以保护脸部。
每个行当的规矩,其实背后都有他的生存道理。
看那边喧腾一片,茶砖跟姜汤的味道不时飘来,混着肉汤的味道。
那钱三娘混在一众镖师中,也在忙碌着,确实是魔鬼身材,很多男子都没有她高。
她所过之处,总有镖师、趟子手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因为矮了她一大截。
杨河倒没有压力,他估计自己这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可用玉树临风来形容,这时代的女子不可能高过他。
龙塘铺旁一片喧闹,杨河这边的队伍一样忙活。
熬汤,内中混了野菜与马肉,和面,在大锅上制作烙馍,腾腾的热气与滋滋的香味。
现在粮食充足,就没必要餐餐喝粥了。
两边都是热气腾腾,一片人烟的喧沸,给官道增加了生气。
那边的镖师也不时看来,很多人都有惊讶之色,逃难队伍见多了,就没见如此井井有条的,特别他们妇孺老人虽多,但大多很有精气神,青壮更统一服饰装备。
整只队伍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让人一见难忘。
更与别的队伍形成鲜明对比。
就算他们的镖队,虽然一色的青壮,个个精悍,但论起井然有序,却似乎有所不如。
“这秀才不简单哪。”
那九爷不时看来,口中喃喃说道。
杨河在龙塘铺前坐着,他坐在一张花梨木官帽椅上,身前一个小几,上面摆着胡就义给他的那个茶壶。
此时茶壶嘴中与盖上腾腾冒着热气,两个茶盏摆着,严德政坐在另一张花梨木官帽椅上,二人喝着茶,等着吃饭。
杨河慢条斯理喝着,滚热的茶水给他身体注入阵阵温暖。
身前不远处妹妹瑛儿正与胡就义、伍拒爵、齐婉容等小女孩玩着老鹰抓小鸡。
胡就义躲在“母鸡”伍拒爵身后,险而又险总要被“老鹰”瑛儿抓到。
他惨叫着:“爵爵,快啊……快啊……”
看她们玩得激烈,旁边弟弟谦儿,小女孩钱钏儿、于线女,脸上仍然包着的齐婉德,小男孩齐智祥,周小锅等人都是用力拍手叫好。
杨河脸上露出笑容,旁边的大人们忙活着,也不时含笑看来。
这只队伍,给他们提供了安全与温暖。
医馆学徒李家乐驻着棍棒,他看过几个伤员,特别左臂被斩的那青壮,又看了看队伍,寒风凛冽,天气越来越冷了。
他看向杨河这边,犹豫一会,还是鼓起勇气过来。
他施礼后说道,就立冬了,冻疮之类的病症需要预防,最好隔三差五熬上一锅姜汤,驱寒防治,但伍中没有姜。
他看向镖局那边,言外之意,希望杨相公过去讨要一些。
杨河看着他,点了点头。
这医馆学徒脸上满是认真负责的神情,看来他已经投入这个氛围,将自己当成队伍的一份子了。
他带着严德政,起身向镖局那边过去,同时心中在想,这医馆学徒很会抓住机会,证明自己的价值啊。
嗯,就等他身体不会那么虚了,建个专业的医疗队,拔几个机灵的人给他做跟班,有资质的人,还可以做学徒。
不过学徒制还是落后,还需要专业的医护学校才是,这等以后再说吧。
杨河找到镖头钱仲勇,说明了自己的请求。
这九爷爽朗的大笑:“区区生姜算得了什么,等会就让小儿送来。相公有什么需要的,也尽管吩咐就是。”
杨河谢过,他瞥了一眼,似乎王琼娥那帮人也在忙着,他们的器皿物什就精致多了。
杨河回来后不久,却见那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端个木盘过来,上面似乎一壶热茶,还有几个盘子盖着,也不知什么。
她笑嘻嘻的过来,身后两个精干的长随跟着,一色彪悍,腰有双插长刀。
她看到杨河,就说道:“小秀才,这是我们家小姐送给你的,嘻嘻。”
杨河忙起身道:“多谢小娘子了,敢问高姓大名?”
小丫头道:“人家叫钿儿,跟小姐一起姓。”
杨河道:“多谢钿儿姑娘,这名字很美。”
王钿儿高兴道:“真的吗?”
若是旁人这样说,比如胡就业、曾有遇,钿儿姑娘说不定翻脸,怒骂无耻登徒子。
但杨河这样说,她却是非常高兴,笑眯眯的回去了。
两个府中长随跟在后面,都回看杨河一眼,心中佩服,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只一句话,就让钿儿姑娘这么高兴。
茶壶精致,细瓷烧制,杨河打开壶盖,一股沁人的茶香,内中竟是吓煞人香。
此茶长于太湖,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喝到的,一般达官贵人才略略有一些。
打开几个瓷盖,内中竟是几盘糕点,所见也无不是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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