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南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这时候他是如此渴望拥有大量盾牌,就是各人手上持块木板也好,普通的马弓是很难射穿木板的。
在他安排下,原来分成两班的青壮都集中到了前面,个个手持棍棒,齐友信则拔出自己腰刀,呼呼喘气不停。杨河还将一些老弱男子安排在两边,最后妇女孩童聚集在最中间。
杨大臣将自己的背篓取下,放在人群最中,弟弟妹妹从背篓钻出,满脸紧张之色。
妹妹瑛儿更害怕的叫了一声:“哥哥……”
杨大臣连忙安慰她,杨河也对二人笑了笑:“瑛儿、谦儿不用怕,没事的。”
韩大侠沉着脸,又取出腰间的火绳点燃,对儿子韩官儿道:“不要慌……再检查下子药……”
韩官儿用力点了点头,只是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杨大臣再检查了下自己的弓箭腰刀,将手中铜棍递给了杨河:“少爷,给。”
杨河接过铜棍,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用力一点头,杨大臣走上前去,他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切都不用说。
很快难民们列成阵形,紧张的戒备,杨河摸了摸手中铜棍,上面的金属花纹给了他踏实感觉。
他抽出斩马刀,将握把旋进了棍内的螺纹空洞,使之成为一把凌厉的七尺长刀,刀身呈优美的流线形,刀尖略微翘起带着弧度,近乎高碳钢的材质寒意逼人,极端锋利。
握着长刀,杨河心安了许多,听不远处的严德政似乎在发抖,他微笑道:“严先生不用怕。”
严德政哆嗦道:“学生不……不怕……”
他看了看眼前满脸紧张的孙招弟与子女们,还有很多孩童,这些天他们都在听从自己的教导,猛然严德政镇定下来,想起读书时圣人的种种教诲,自己必须保护她们。
这时前方的匪贼也越来越近,蒿草分开,有四骑跃了出来,看这方严阵以待,他们似乎很惊讶,远远的在一百多步外就停了下来,聚在一起,往这边张望过来。
杨河也看清了那四骑的打扮,有二人戴着红缨毡帽,一人裹着红色头巾,一人戴着蓝色的折上巾,离得略远样貌不是很清楚,但看神情都是凶悍粗豪的样子。
杨河想看清楚他们的武器,但四人都打着披风,却很难看清他们身上的武器装备。
然后凌乱的脚步声响起,那股步贼也赶到了,看他们队列虽然乱哄哄的,但经年匪贼那种凶悍残忍却展现无疑,杨河数了数,这股步贼人数达三十七人,脸色更是沉了下来。
他目光更在那三个使长矛,还有那个持刀盾的匪贼身上巡弋。
这些匪贼聚在一起,不时冲这边指指点点,还爆出阵阵的狂笑声音,那笑声中充满残忍无情的味道,让杨河想起自己在杜圩中杀死的那三个乱兵。
这些匪徒就跟他们一样,都没有丝毫的人性存在,难民队伍中有时干下一些恶事还迫于无奈,这帮人纯粹是以恶为职业,以践踏良善为乐趣。
就见那四个马贼商议了几句什么,然后那裹着红色头巾的马贼出列,他娴熟的策着马匹,围着难民队伍打圈窥探,沉重的马蹄踏在地上,一下下敲打着众人的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随着他的身影转动,害怕他突然就这样的冲入人群中砍杀,这是所有步兵面对骑兵的不安全感。
杨河看自己的队伍一阵阵骚动,人人脸色发白,暗叹自己队伍见血少的同时,也感慨步卒面对马队时的先天不足。
杨大臣恨恨转过头来,对杨河道:“少爷,这贼子太猖狂了,待我射他一箭。”
杨河摇头道:“不要轻举妄动。”
这马贼这么嚣张,他也很恼怒,但看这贼子虽然猖狂,其实也很谨慎,只远远在百步外奔驰窥探,不说杨大臣,就是自己的强弓也没把握射中他,还是先静观其变。
那马贼围着杨河队伍转了几圈,看这边众多妇孺,众多行李辎重,还挑有狼尸肉食时,明显的双目大亮,目光再在杨河身上转了转,然后他就奔了回去。
不久后,那边一个步贼出来,他嗓音奇大,走到约七十步的距离冲这边大叫大囔。
杨河仔细倾听,归德府,凤阳府各州县的语音差别不是很大,这步贼虽说说的是这一片土话,杨河还是能听清楚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给这边三个选择,一个是加入他们,他们愿意视为同伙,二是青壮可以走,但物资与妇孺必须全部留下,三是不同意上述两点的话,将把他们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他特别强调,这边这个读书人,指杨河,若愿意加入他们的话,他们愿意给他一个军师的位子。
杨河并不奇怪,这个时代读书人地位超然,匪徒遇到读书人一般不会相害,而是抢上山去做师爷。就算李自成、张献忠遇到读书人,第一个反应也是先劝降。
不过目前为止,还是很少有读书人愿意加入贼寇队伍,但读书人一旦加入,不论哪只贼寇组织力与破坏力都将成倍放大。
杨河自然不可能加入这帮匪徒,成为什么狗头军师。
三个选择他一个也不会答应。
他就不相信了,区区一帮匪徒,可以让自己前功尽弃。
他凝视对面那帮人,淮北这一片杆子如云,小盗如毛,也不知这些匪徒哪冒出来的。
主力是那四个马贼,然后依附裹胁了一帮人。
那大嗓门步贼喊了半天,这边没丝毫反应,他只能无奈地回去,然后那边传来阵阵怒骂咆哮声。
一个戴红缨毡帽的马贼用高亢的声音喝叫什么,似乎是鼓动赏赐之类的话,让众步贼神情激动。
猛然他们发一声喊,在那刀盾手的押阵下,手持刀枪棍棒,就狞笑着往这边涌来。
续南明 第21章 抛射
杨河看这些人一窝蜂的,也没什么阵形,但相比这边普通的难民队伍,那股凶悍之气却大大超出。
他环顾左右,看伍中人个个神情紧张,握着棍棒兵器的手也是用力发白,他厉声说道:“对面是没人性的匪贼,若不想你们的妻女沦为食物玩物,就拼死杀贼!”
齐友信的脸涨得通红,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杀贼!”
所有青壮都咆哮起来,他们没有退路,他们背后就是家人妻女。
这方的动静让那些逼来的匪徒愣了一下,随后他们不屑一顾,他们劫掠的难民队伍也不是一只两只了,很多队伍在战前搞出的动静比这些人还大,仍然被他们一击而溃。
那边人嚎叫不停,在他们看来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他们仍然狞笑逼来,保持比正常步行略快的速度。
一般人一秒可以走1.2米,他们的速度约在一秒1.5米,显然这是出于节省体力的考虑。
杨河估计他们逼近三、四十步后可能会发动冲锋,这帮匪徒的搏战经历显然也不是一次两次,多少懂得一些基本的战斗窍门。
他看了看那四个马贼,仍然停在远处观望,他喝了一声:“大臣。”
杨大臣在前方应道:“知道,少爷。”
猛然取出自己的小稍弓,方才那马贼奔来时,他故意将双插掩藏,就是为了给这些匪贼突然一击。
他从箭囊中取出一根轻箭,拉开了小稍弓,瞄了瞄那方逼来的人群,约么在八十步左右。他的小稍弓弓力五十磅,抛射距离可达百步,这帮匪徒己经进入他轻松可抛射到的范围。
“嗖。”
弓弦的振动声音中,一根五十克的箭矢抛射出去,它轻灵的划破了空气,在飞向高空后,又在箭羽的作用下平稳落下,向一个匪贼的脸上当面落去。
这匪贼持着一根棍棒,看当头落下的箭矢还有些呆呆的,神情中不可置信,对面哪来的弓箭?
没等他反应过来,箭矢带着巨大的惯性落下,箭簇凿穿了他的脸颊,淋漓的鲜血就那样飞溅出来。
“啊!”
这匪徒立时捂着脸庞惨嚎起来,手中棍棒被他远远的扔了出去。
正狞笑逼来的步贼们都是一愣,怎么回事,对面有弓箭?
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又一根箭矢呼啸落来,射中了一个匪徒的胸口,这匪徒穿着厚厚的棉衣,箭矢入肉不深,仍然痛得他跳脚不止,大声的痛叫大骂。
弓弦的蹦蹦声不止,杨大臣均速的抛射着,一根根箭矢呼啸而出,这些匪徒都没有披甲,基本也没有盾牌,人又聚得密集,以杨大臣的箭术,就算命中率很差的抛射,都不断有匪徒被他射中。
惨叫声不断响起,这些匪徒最多一件棉袄,一般都是普通的布衣,哪挡得住箭矢的伤害?
一根根轻箭钉入他们的身体,一时间他们慌乱一团。
忽然一个匪徒猛地摔倒在地,他捂着脖子在地上拼命滚动,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一根黑沉沉的箭簇从他颈后透出,却是被杨大臣射穿了脖颈。
周边的匪徒脸色苍白的看着这人在地上挣扎。
看他大张着嘴,却因为气管给射伤了,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极度的痛楚让他在地上打滚,冒着泡的鲜血不断从伤口溢出,随着他的滚动在地面留下滩滩痕迹,实在是触目惊心。
这是第二个被杨大臣射中要害的人,如果说最初那被射中脸庞的匪徒还可能活命,这人绝对活不了。
一时间面对杨大臣的弓箭,很多匪徒竟手足无措,有人就想逃跑。
毕竟他们是匪徒,不是什么顽强的战士,就算运气好没有被射中要害,但若救治不及,失血过多,同样也有生命的危险。
运气不好的话,动脉被箭头切断,更会让人大量流血死去。
看杨大臣仅仅是抛射,就给对面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杨河暗暗点头,很多青壮妇孺更是欢呼起来。
杨河期盼地看向对面,一般情况下,这些匪徒该溃败逃跑了吧。
忽然那四个马贼动了,他们二骑、二骑的散开。
其中那裹着红色头巾和戴着蓝色折上巾的马贼一组,竟都掏出了弓箭,杨河心下一沉。
再看那两个戴着红缨毡帽的马贼也开始缓缓跑动,窥探己方阵形漏洞,其中一人又掏出一张弓,杨河一颗心沉了下去,知道遇到穿越以来的最大危机。
而这时步贼那边,那刀盾手一声怒吼,刀光一闪,一个刚要逃跑的匪徒脑袋就飞上了天空。
还有一个匪徒大叫大囔的往后逃去,那刀盾手刚要追去,“嗖”的一声箭矢的强劲声音,那匪徒仰天就向后摔倒在地。
一根利箭竟从他的嘴巴射入,箭头透脑而出,这匪徒叫都没叫一声,就那样倒在地上抽搐。
却是那戴着红缨毡帽的持弓马贼,他射完这箭后,就若无其事的将弓箭收起来,似乎认为对付杨河这边的难民队伍,不需要动用到他的弓箭。
虽然在这个物资缺乏的时代,就是箭矢的补充都不是个容易的事,但这马贼如此作派,显然对攻下眼前的难民队伍充满信心。
杨河心中一凛,听声音就知道,方才那弓的拉力己经超过八十磅,达到下力弓的标准。
再看对面那匪贼刀盾手咆哮几声后,知道不能逃跑的匪徒们神情又狰狞起来,他们发出野兽般的嚎叫,高举着手中的棍棒武器,向这边狂冲而来。
他们不再是每秒1.5米比正常步行略快的脚速,而是以每秒四、五米的速度冲锋,到最后的交锋阶段,每秒速度可能会达到六、七米。
看匪徒狂冲而来,这边的难民队伍个个脸色发白,杨大臣也停止了抛射,匪徒如此狂冲下,抛射的命中率可以忽略不计,只能待他们冲入三、四十步后进行直射。
那裹着红色头巾,还有那戴着蓝色折上巾的马贼也开始在百步外小跑,然后弓弦的响动声音,一根根箭矢就呼啸抛射过来。
听那弓与箭的声音,竟都有五六力左右,弓力达到或超过六十磅。
跟那些匪徒一样,这边的难民队伍防护力都非常差,而且站得更为密集,又不能移动,那两个马贼的箭矢射来后,立时不断的惨叫痛哼声,不时有人被射中,不论是前方的青壮,还是后面的妇孺老少。
“呼……”
一根箭矢向杨河当头而来,他连忙挥刀拍开。
忽然小女孩的凄厉哭声,随后听赵中举大声哭道:“我的女儿啊。”
却是她的次女齐婉德脸上中了一箭,血流如注,看起来非常可怕。
赵中举嚎哭着,看一只箭矢穿在自己女儿右脸上,小女孩痛苦非常,撕心裂肺的,连哭声都变了调,她哭叫着就想将箭矢拔出来。
杨河喝道:“所有中箭的人都不要拔箭,先把箭杆折断了,粗粗包扎一下……赵中举,孙招弟,把铁锅张起来,所有的棉被,毛毯都全部张开……”
他心中暗恨没有盾牌,否则多少可以挡一下。
可惜了这小女孩,就算不死,也铁定破相了,对她以后的生活嫁人会形成很大的障碍。
他不让拔箭,也是怕破伤风,或是造成二次伤害,还可能因拔箭后失血过多,同时颇为担忧后边弟弟妹妹的安全,所以让孙招弟等人把锅张起来。
那两个马贼仍然缓缓跑动,不断抛射,箭矢不断嗖嗖过来。
作为常年做马贼的人,弓箭就是他们的吃饭本钱,个个射术非常娴熟,听那弓弦声音响动不断,又是以箭速著称的小梢弓。
杨河心中暗怒,这样一根根箭矢射来,光站着挨打,对军心损害太大了。
虽然只要不是要害,被抛射中后一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时间久了,失血过多,一样非常危险。
特别若被射在心脏、肝脏、肺、胃等要害之处,更会有性命之忧。
又听一片弓弦的紧绷声音,一片的箭雨就飞洒过来,却是要短兵相接了,那两个马贼进行最后的速射。
至少六、七根箭矢当头落下,后面铁锅发出叮叮的声音,还有一些落在杨河身边。
忽然左前方一个青壮捂着眼睛,大声的惨呼,鲜血不断从他手指中溢出来,却是左眼上中了一箭。
前方已经好几个青壮中箭,但他们个个折断箭杆咬着牙,这人却是新加入人中一个青壮,非常不走运的被射中要害。
看这人的惨样,还有前方的匪贼冲得越近,个个神情狰狞可怕,杨河前方一个青壮忽然崩溃了,他抛下手中的棍棒,喊叫着就往后方逃来,带着身边的人阵阵骚动。
杨河神情一寒,他抢上一步,手中长刀用力一挥,骨头被切断的声音,这青壮的头颅就飞上了天空,鲜血如喷泉似的撒开。
“后退者死!”
杨河厉声喝道。
后面传来几声妇女的惊叫哭泣,随后又强自忍耐,却是这青壮的家属。
这人杨河其实记得,那日喝了肉汤后说要誓死跟随到底,但恐惧之下就一切全忘了。
齐友信身体哆嗦着,女儿在后方的哭声他早已听到,他愤怒无比,咆哮道:“死战不退,和这些贼子拼了!”
匪徒们带着无比的凶残,呐喊着冲来,很快他们就冲入三十步内。
杨大臣猛然连珠猛射,这一瞬间,他将小梢弓的射速发挥得淋漓尽致,二十几步距离中,一大片匪徒就滚落在地。
续南明 第22章 斩马
这些匪徒不是面门中箭,就是咽喉中箭,转眼就七八个人摔倒在地,匪徒们嚣张的气焰为之一滞。
猛然那刀盾手一声大吼,冲上几步,顶着盾牌,就那样连连冲来,杨大臣连射几箭,都被他的盾牌挡住。
见这刀盾手急速冲来,就要冲到自己面前,杨大臣急忙弃弓。
他刚拔出自己的腰刀,那刀盾手已经冲到他的跟前,他的盾牌重重一击,杨大臣一口鲜血喷出,被击得摔倒出去,连同后方的两个青壮都被撞翻在地。
立时这边一二排的位子都空了。
旁边一个青壮吼叫着,举起棍棒用力朝这刀盾手抽去,那刀盾手盾牌一挡,如击败革的声音,棍棒被他的盾牌劳劳挡住,他身子一侧,肩膀一动,猛然欺了上来。
他手中腰刀重重劈下,骨骼碎裂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那青壮凄历的惨叫,他被从左肩劈开,整个人的身子差点被劈成两半。
那刀盾手露出嗜血又残忍的神情,猛然他神情一动,手中的盾牌又重重一挥,一边喊叫着拿腰刀劈来的齐友信被他重重挥格出去,半响都爬不起来。
这匪贼好生悍勇,转眼他又劈死一个,捅死一个青壮,鲜血淋漓。
这时众匪徒都冲了上来,与青壮们杀成一团,特别那三个紧随过来的长矛手都是积年老匪,个个注意步伐与长矛的使用,一戳不中,立时后退,绝不让手中长矛用老。
一个面容阴冷的匪徒长矛手与一个青壮搏战,他刚才戳了一下,被这青壮躲过,他立时后退两步,与这青壮保持距离。
他平端着长矛,看这青壮又喊叫着扑来,他猛然一闪,偷了个空,长矛狠狠一刺,矛刃直接刺入了他的小腹,这青壮手中棍棒滑落下来,他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痛不欲生的跪倒在地。
这匪徒长矛手露出残忍的笑容,他似乎非常欣赏这青壮的恐惧与痛苦,他手中矛杆用力搅动着,那青壮更是发出凄厉的嚎叫。
忽然一股血雾冒出,这长矛手的头颅就那样掉下来,却是杨大臣给了他一刀。
他什么时候爬了起来,冷不丁杀了这贼,他骂骂咧咧,又向那个刀盾手冲去。
还有齐友信也是挣扎起来,与杨大臣一起围攻这人。
杨河看前方战成一团,双方都没什么队列阵形,而己方青壮虽然有一股保护家人的血勇之气,但相对人少,搏战经验也不足,恐怕很快就会招架不住。
他咬了咬牙,猛然道:“老韩,你上去帮忙。”
韩大侠点点头,将火绳给了旁边的儿子,还不忘说了一句:“不要慌,瞄准打。”
拔出腰刀,就冲了上去。
杨河飞快扫下四周,又看向前方,那边匪徒最重要就是那个刀盾手与剩余两个长矛手。
那刀盾手强悍不用说,剩余两个匪贼长矛手也不容小看,二人行止间还有点军伍的味道。
他将长刀往地上一插,猛然开元弓在手,一根重箭搭上,“嗖”的一声,弓弦紧绷声音中,重箭以强劲刁钻的角度射入一个长矛手的咽喉,将他直接射飞出去。
他又张弓,再一箭,又一个匪徒长矛手被射中面门,箭矢深深透入,痛得他满地不断的翻滚。
杨河再张弓,瞄向那刀盾手。
那刀盾手虽吃惊这边又哪来的弓箭,不过他反应飞快,在箭矢射来后,他一声大吼,盾牌一举,波的一声巨响,重箭虽然射穿盾牌,但刺入不够深,却是伤害不了盾牌后的他。
杨河连射两箭,波波声响,都被他的盾牌挡住。
杨河还要再射,解决了他,猛然他看到什么,一转弓箭,158.7磅的上力弓被他拉得嘎吱嘎吱的响,他一声大喝,松开弓弦,箭矢发出凌厉的呼啸声音。
噗哧一声,那戴着蓝色折上巾的马贼从马上翻滚出去,他被杨河直接射穿了咽喉,倒在地上不断的挣扎。
原来这二人射得忘形,已经进入几十步之内,当下杨河给了他们一箭。
那裹着红色头巾的马贼反应极快,见同伴被射落马下,他吓了一跳,立时策马跑开。
他刚策马跑了几步,就听头部后方传来撕裂空气的尖啸,他猛然一低头,一根箭矢就带着他的头巾,还有一些扯下的头发丝,远远的朝前方飞掠过去。
他吓出一身冷汗,更是拼命策马,没跑多远,后方又再传来催命符似的尖啸声音,他猛然将弓往身后一挥,一根箭矢被他挥打出去,但强大的力道也让他在马上摇晃不稳。
咻!
又一根箭矢强劲追赶过来,这次这马贼却没能躲过,他只觉后背一震,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随后就觉全身的力量,都在随背后鲜血的流失而流失。
丰富的经验告诉他,自己中了重箭,必须马上找安全所在止血,否则不久后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他心头涌起寒意,那读书人隐藏太深了,杨河打着披风,将自己弓箭藏得劳劳的,他们几人都只看到他的斩马刀,却没有看到他的强弓,冷不防就中了他的箭矢。
他什么也不管了,强忍着痛苦,拼命策马,很快就跑个没影。
……
解决了那两个马贼,杨河松了口气,这时前方更是混战一团,他还未细看,忽然右翼传来一阵惊叫,就见那两个戴着红缨毡帽的马贼直直撞了进来。
他们所到之处,不论男女老少都惊叫避开,这却是人的本能,就算后世遇到汽车、摩托车迎面过来,不跑的人万中无一。
步兵想要面对骑兵,还是需要严酷的训练。
两个马贼直直冲来,任何躲藏不及者都被他们撞飞踏翻,他们还挥着马刀不断劈砍,却是二贼跑到右翼,还不知道左翼情况,他们找着机会,就冲了进来。
杨河看严德政嘶叫着挥棍冲上,直接被撞飞出去。
他猛地拔起自己的长刀,喝道:“官儿!”
韩官儿大声应了一声,他左手托着三眼铳身,穿夹在自己右腋下,右手的火绳往孔眼中一点,火焰腾起,三眼铳特有的爆响,一大蓬硝烟就从铳口中冒出。
马匹的惨嘶声音,一个马贼的坐骑就在几步外被三眼铳弹打中腹身,它痛苦难言,前蹄高高举起,就将背上的马贼掀翻下来。
那马贼也是一时间晕头转向,不过他反应飞快,一咕噜就爬了起来,手中抓着马刀,仍然凶神恶煞的表情。
韩官儿冲向这贼,他手中三眼铳一翻转,换了一个孔眼,铳身瞄向他,火绳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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