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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南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虽然经历多次,但现在听之观之,仍然有一种新奇的感觉。
这时九爷又听杨大臣道:“老实说吧,匪贼流寇正面攻打我们军阵,俺老杨都不怕,但我担忧的是侧翼。贼寇避开我们正面,从侧翼扑来,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韩大侠不赞同:“侧翼我们也是有防护的,贼寇很难攻破我们的火器正面,所以杀手队都可以布置在两翼,他们重盾长矛,等闲贼寇怎么攻得入?去年打铜山匪,他们就冲不破我们的重盾长矛阵。”
杨大臣道:“那是因为匪贼死冲,正对着盾牌冲来,若他们绕到盾阵侧面后方,事情就不好办。除非我们排得密不通风,或者兵力多可以堵住,否则总是漏洞。”
他说道:“而且我们现在演练,都选好了地势,后面侧面有山有水,省了一些兵力防护,但若在平地上呢?”
他担忧说道:“就象十天前我们在贺庄那边演练,都是平野,连条河都没有,只能结成方阵。我们军中两百杆火铳,要护四面,每面只有五十杆。又分二层,每层二十五杆,一次能打死几个贼人?”
韩大侠沉思道:“这倒也是,所以我们就要选好地势,地势不利,我们就不打!还有你说的侧翼,相公不是提出解决之法了吗?”
杨大臣怒道:“你以为贼寇是你婆娘,什么都跟你配合?让你选了地势再打?”
韩大侠也怒道:“兵力不够怎么办?”
看他们争吵得要打起来,九爷等人连忙上前劝说。
……
杨河笑了笑,这种部下对军事方略的争吵他并不阻挡,杨大臣说的也是他考虑的。
他现在两总兵,火器队、杀手队士卒各两百人,因为兵少,所以他很注意挑选地形,一般后方,甚至某一侧面都有山有水,可以作为防护遮掩之所。
这省了他的兵力,也可以将火枪全部集中到某一面,形成最大杀伤。
当然,战时判断敌人会从哪一面主攻,这也是学问,颇为考验麾下的判断能力。
毕竟阵列布下后,又要临场变阵,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然后正面火力强悍,又有掷弹队配合,他的杀手队就可多布置在两翼,左右各一百人,列成各两个小方阵,每方阵五十人。
他们各分五排,第一排重盾,二三排长矛,从实战来看,这样的组合敌人是非常不容易攻破的,基本上第四排的重盾,第五排的长矛手都是闲着。
但考虑到这个阵形也有缺陷,就是移动转弯不便,敌人正面冲击失败后,可能会绕过阵列正面,从侧面空地攻进来。
所以杨河解决方法,就是原第四排,第五排仍作为预备队,但他们有了新任务,就是堵塞防护侧面。
若贼寇从侧面绕来,看他们人数多寡,出动六人,十人,二十人,四十人不等,每次都是重盾长矛配合,这样就可以防护侧面,全阵的八十人,每边的四十人,都可作为这个用途。
再配合各军官护卫,突击队等成员,基本可将侧面绕来的贼寇挡住。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贼寇人数不是太多的情况下,否则他军阵再强,也有可能被攻破了。
他目光扫向杨大臣与韩大侠二人,此时二人斗鸡似的怒视,都是面红脖子粗。
他们两个很奇怪,经常吵得面红耳赤,然很快又嘻哈的和好,总体韩大侠很多判断基于现实现状,杨大臣的思维则很飘忽敏锐,经常想到很远的地方去。
他目光又在身前各人扫了一眼,看那钱三娘似乎若有所思,正看来看去,她的眼睛太亮太烈,被她看到的男人,都露出不自然的神情。
杨河又看向钱仲勇,笑道:“九爷也说说。”
众人都看来,九爷抱了抱拳,粗豪的脸上颇有慎重。
他想了想,说道:“相公,属下其实和大臣兄弟想的一样,战前能选好利我的地势,那最好,但恐怕事情总不会那么如意。以后我们征战对手,是马队多的流寇,甚至有可能是……鞑子。这些贼匪,个个骑卒众多,奔袭惊人,就算不会骑射,但至少都有马上劈砍的能力,若我等突然遇到,又是平野……”
众人都露出担忧的神色,未来这种情况不会没有,张松涛道:“以我军现在形势,平野遭遇,若是贼多,只能结成方营,然方营……”
他摇了摇头,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方阵全部龟缩,太死板,全面挨打,就几乎没有几个不覆灭的。
便如现在官兵野外遇到流寇,遇到鞑子,都是结成方阵,很多还是车营,但传来的消息都是惨败。
韩大侠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在想什么,他说道:“野外遇敌,唯有结成大阵,步军在中间,骑兵在两翼,能攻能守,才能取胜。”
九爷摇头道:“这样的官兵都是精锐敢战,结成什么阵都能打胜。”
杨河点头,野外对战,最正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如韩大侠所说,步兵在中间,骑兵在两翼掩护,可攻可守。
但这有个前提,骑兵要多,而且还要非常强悍。
明初明中的时候,这种阵形可能很多,但到现在,就算官兵马队多的,平原之地遇到敌人,不论流寇还是鞑子,基本也是结成方阵,龟缩在阵内不敢出来。
原因很简单,官兵的马队打不过对手,两翼被一冲就开,达不到掩护中间步兵的目的。
一次次下来,现在明军出行,就算军中有骑兵的,也都是龟缩阵内,待步兵打赢了,再出阵追击。
只可惜现在官兵的步卒,就很少有打赢的,所以各军伍的马队,相比步兵的优势,只是用来逃命罢了。
杨河现在情况也是这样,兵少,马队更少,遇到小股敌人还好,可以将骑兵队摆在侧翼掩护,找机会攻击。
但若遇到大股的敌人,特别他们马队多的,也只能将自己的骑兵队保护在阵内了。
让杨河略感安慰的是,他的步兵还是很强的。
摇摇头,杨河说道:“饭要一口一口吃,我们现在兵少,马队少,但以后总会多的……所以,待前往睢宁时,哨探方面,就要劳烦九爷了,探清贼情,可否有流贼前来睢宁,人数有多少。能吃下我们就打,找个好地形,在野外消灭他们。人太多,不能吃下我们就不打,谨守城池就好。”
九爷郑重抱拳:“这是钱某人份内之事,相公放心,属下一定哨探清楚。”
场中各人神情凝重,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各人也知道了,三边总督汪乔年之死,还有归德、陈州、鹿邑、亳州等地失陷之事,甚至杨大臣,齐友信,严德政等人听闻家乡沦陷消息,都颇为悲痛。
各人还听闻大股流贼浩浩荡荡东进,围攻宿州的事,未知可会继续东进。
杨相公作为睢宁练总,肯定很快要前往睢宁城。
曾有遇脸上仍然笑嘻嘻的,只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们哨探队被忽视了。
看看天色,杨河正要下令收兵回去,忽然就听到南面原野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九爷加入后,庄中马匹多了,杨河也让九爷训练了几骑传令兵,各驻新安庄与焦山庄,一听那蹄声,就知道是从新安庄赶来的传令兵,应该是传递睢宁城那边的消息。
众人面面相觑,杨河心中暗叹:“还是来了。”
事实在月中的时候,睢宁知县高岐凤,就已经派人催促几次,现在月底了,肯定不能再拖延了。
果然他一回到新安庄,就见到睢宁城来的信使,却是知县高岐凤身边一个亲信门房,手持知县的亲笔书信,言从逃难民众得到消息,流贼攻宿州不克,陆续有人马东进灵璧。
他们极有可能会顺官道北上,请杨大人速速率兵前往睢宁。





续南明 第176章 戛然而止
杨河对出兵作战早有准备,也知道必须前往睢宁了。
接到书信后,他给了赏银打发信使走,跟他说明天就到睢宁县城,让县尊放心,然后就召各军官,各总管主管紧急议事。
众人挤了杨河公房满屋,这公房是戏楼第三层,面积不大,屋内椅子也不多,所以只两个把总,几个总管有位子,余者都是站着。
不过九爷也有椅子,邓巡检也被请来议事,肥胖的身形压在椅上,似乎要将坐椅压塌似的。
杨河叫他来,主要是让他联络他弟弟备船,明天过河的人多,光巡检司的船怕忙不过来。
看着满屋济济各人,眼中神情或兴奋,或紧张,杨河沉声道:“流寇已经出现在灵璧,所以我们必须去睢宁了。今日整理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出发的时候,我会带两总战兵,还有护卫队,哨探队,骑兵队,掷弹队,医护队,辎重队等队出动。余下的人,就留守在新安庄,焦山庄,我们这边的农务、工务不能停,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满屋的人肃然领命,杨大臣等人脸上现出激动的神情,终于要跟流寇开战了!
张出恭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他也想跟随作战,只可惜他是工务堂总管,庄中一大堆事情离不开,却不能前往睢宁。
他弟弟张出敬与张出逊站在身后,张出敬跃跃欲试,几次想开口,张出逊倒是沉静些。
邓巡检说道:“咦,下官呢?大人怎么没安排下官一同跟去?”
每次跟随杨河作战都有好处,所以这个胖胖的巡检颇为动心。
杨河说道:“毕竟世道不太平,我们庄中的人不能全部带走,虽说现在北岸无事,周边没什么威胁。但说不定就有什么毛贼,两队弓兵必须留下来防范巡逻,特别不能让流贼过河。集市这边更离不开邓大人,所以邓大人就坐镇北岸好了。”
他说服了胖巡检,让他立刻回去联络他弟弟邓官,不要耽搁明天大军过河。
然后他对齐友信等人道:“大军开拨后,北岸这边相对空虚,所以老齐,张兄弟你们,要看好我们的家园,同时督促生产,不要让我们这边的民政停顿。若有人敢闹事的,煽动谣言的,只管杀了!”
说到这里,他语气中带了一丝森寒。
齐友信一凛,抱拳道:“相公放心,属下与严先生,张兄弟他们,定会看好家园,不让这一片生乱停顿。”
张出恭等人也是大声保证。
杨河点了点头,齐友信这人他是知道的,精明圆滑又带着狠辣,颇有能力,同时还有稳重的张出恭等人配合,他们坐镇新安庄等地,他就可以放心的出外打仗。
同时他也看到张出恭兄弟三人的神情,他们的心思渴望他也了解,将他们当成工匠确实是浪费,但目前阶段兵器火器不能离了他们,只希望以后多能招些工匠,将他们解放出来。
接下来杨河又交待一些事情,主要是兵务堂的事,如军需所继续打制盔甲火器,操备所继续操练庄丁民工,有合适的人选,就纳入新兵营,作为以后的辎兵战兵补充。
目前他们主管是张出逊与胡就义,但总管韩大侠跟随出战在外,副总管罗显爵、杨千总也跟着走了,杨河就让二人有什么事向齐友信、严德政禀报,商议办理。
齐严二人作为议事堂议员,本来就有权过问议事堂六堂的事,杨河领军在外,这些事情,就他们管起来。
又说了一些杂事,如流民来了,原来怎么收容,就怎么收容,户务堂原来怎么样,也怎么样,工务堂怎么规划,一样怎么做,让齐友信等人有些惶恐的心也安定下来。
众人忽然意识到,原来新安庄的框架早已形成,已经具备了自我运转的能力。
九爷坐在旁听着,他现在处于观察学习阶段,很少发表什么意见,不过见杨相公领兵出去,新安庄仍能井井有条,运作良好,不会忽然就乱了,这种规矩制度的形成,让他心中佩服。
钱三娘静静站在他身旁,也是往杨河那边瞟了又瞟。
众人商议布置,随着时间过去,屋内弥漫着一股激昂的情绪,早在正月的规划时,杨河就挑明了大明的局势,新安庄周边环境现状,阐述不断发展壮大的必要。
果然杨相公说得不错,流贼来了,唇亡齿寒,若不能将他们挡在睢宁城下,流贼过河怎么办?
他们都是若蝗虫似的东西,所过之处,寸草不留,众人不敢想象北岸这一片被流寇抢掠的后果。
而且依规划,庄内的存粮存银都纳入了预算,不在流贼身上想想办法,明年怎么办?
所以对出兵,众人心中虽有些紧张,但更多的却是期盼与兴奋。
齐友信还道:“相公过河作战,这是为我们庄子,只是带的人会不会少了些,差不多只有六百五十人。”
杨河说道:“目前我们兵力就这么多,没办法,弓兵更必须留下……所以只能看清楚了,看流贼有多少,若来睢宁的贼少,或是什么前锋部队冒进,我们就在野外伏击,消灭他们,若他们人多……”
他摇了摇头,目前他麾下兵力,除了营部中军官,旗手、金鼓手、号手,不过就是两总战兵。
他们以十人为一甲,五甲为一队,每队设队长一,队副二,又有旗手护旗手,一队五十五人。
又四队为一总,一二队为火器队,三四队为杀手队,每总设把总一个,副把总两个,旗手一个,金鼓手一个,护卫五个,连军官旗手什么算上,一总共有二百三十人,两总就是四百六十人。
再有营部直属:
护卫突击军法三合一队,队长陈仇敖,队副王大义,雷雳,全部二十人,都是铁甲兵。
掷弹队,也有队长一,队副二,一共二十三人。
辎重队,同样设队长一,队副二,一队五十三人,他们还是混编模式,两甲火器,两甲刀盾,一甲长矛。
医护队,队长队副医士学徒担工共三十人。
然后哨探队十人。
骑兵队五十人。
最后治安巡逻的弓兵两队,每队队长队副各一,共一百余四人。
目前他杨河的武装力量,就约这七百五十人了。
当然,他还有各个工队千人,闲时也有列队操练。
此次出战,除了弓兵等人,余者他都带走作战,毕竟流贼势大,人少了不行。
但就算他带走大部分力量,也不过才六百五十人,而且战兵带走,新安庄只余老弱,焦山庄只余工人。
好在跟随杨河多时,新安庄留下虽是老弱妇女,但也不可小看,他们除了能打能杀,庄中还有精良火器一百多杆,内部分还是非常犀利的后膛新安铳,守庄什么,绰绰有余。
焦山庄那边,招的都是青壮,一直是军事化管理,平时训练也有盾牌长矛配备,守庄也可以。
他还留两队弓兵,成员大部分是各庄招来的犀利弓箭手,骨干则是新安庄的老兵,除了没有火器,余者跟战兵没什么两样。
暂时来说,北岸没什么大威胁,庄民守庄生产,弓兵巡弋治安,对付小股匪贼毛贼,都是绰绰有余。
但总体来说,杨河目前兵力不多,能带走参战的人数,更只有六百多人。
这还是建立在北岸太平无事的基础上!
杨河心中叹息,发展艰难啊,依他知道的,以后大战恶战还会连绵。
别的不说,今年上半年,窥探灵璧、睢宁等地的流寇,就不单是李自成、罗汝才部这一只。
革左,张献忠等人恐怕也会来掺一脚。
历史上就有这么一句:“崇祯十五年四月下,左金王合回、革,献诸贼连营二十里趋颍州,以报寿州之役也。双方战于城南樊家店,流贼失利退却,掠蒙、宿、灵、虹、睢诸地而渡淮。”
今天是崇祯十五年二月三十日,明天就是三月一日。
这三月就算打退李自成等部,四五月张献忠等人又来。
仗,有得打啊。
自己本钱又这么少,每打一场仗,都要慎重又慎重。
这也是他将基地设在北岸的缘故,那南岸之地到处是兵匪流寇,根本就不能发展生产。
不过环视诸人,杨河心中奋起雄心,想去年逃难,他身边不过一个书童,年幼的弟弟妹妹三人,现在已经有二庄之地,精兵七百,披甲人四十,马队六十。
以后他的兵力会更多,地盘会更大,他的势头会发展得越好!
他缓缓环视诸人,沉声道:“为我新安庄,诸君,努力吧!”
……
崇祯十五年三月一日,杨河亲率大军六百五十人前往睢宁城。
正是桃汛,黄河水涨,浩浩荡荡东流去,让人见之心惊。
好在去年黄河没有封冻,没有形成凌汛,大船过河还是可以的,只是必须小心。
这过黄河不是开玩笑,河宽十几里,风大浪急,一不小心翻船的话,他杨河再是命大,也肯定活不了。
事实上这边水流虽平缓,但翻船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
好在有惊无险,巡检司、递运所这边出动的都是大船。
午时的时候,杨河一行六百五十人,全部渡过了黄河,往睢宁县城急赶而去。
……
刚才下了一阵雨,檐外仍在滴水。
仍是春寒,又带着湿气,让人全身都不好受。
知县廨客堂内,知县高岐凤紧皱眉头,以手托额,只是头痛不语,主簿郑时新焦急的坐着,几上的茶水早凉了,他也无心喝一口,他无奈的看着不请自来的县丞刘遵和。
还有典史魏崑岗……
此时这魏典史正喋喋不休:“逃来睢宁的难民越多,各方都说,流贼已经到了灵璧,流贼已经到了灵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睢宁城下。可这城防要紧关头,我们的杨大人呢,他在哪里?他一直吹他有几百大军,不断从县库掏钱,可真见了真场,他人呢,去哪了?还是他丝毫没有将我们睢宁城的百姓放在心里?”
高岐凤仍不语,他正与郑主簿喝茶商议,这二人就急冲冲的不请自来,闯进他的私廨。
特别魏崑岗,区区一个典史,竟敢对他这一县老父母呼喝咆哮。
他也知道,流寇大军逼临,县内很多人都乱了手脚,已经不断有富户商贾打着各种借口逃往邳州城,但他们这些朝廷命官守土有责,却不可能逃的。
否则就算流寇没要了他们脑袋,事后圣上也会毫不客气的将他们斩了。
所以,他们必须严守城池。
只是睢宁城区区一百多个民壮衙役,真能守住城池吗?
多少州县都被攻破,甚至还有府城,睢宁能守住?
各人心中没底。
这心一慌,很多乱子就出来了。
很多人也原形毕露。
便如这魏崑岗等人,连起码的尊卑体统都不顾了。
高岐凤也知道,魏崑岗是借故发作,不满自己任杨河为练总,还将各人的私房羡余钱拨到乡兵那边。
还有,听说他与凌城集士绅王朝首交好,那晚王朝首父子惨遭杨河殴打……
但高岐凤有苦说不出,他已经去了多封书信,那杨河就是各种借口。
昨天他又派亲信前往,杨河虽答应,但来不来,他也是心中没底。
想到这里,他心中就一股怨恨,同时心下怀疑,当时自己任杨河为练总,到底对不对。
县丞刘遵和冷漠的喝茶,主簿郑时新看魏崑岗一直在喋喋不休,忍不住道:“县尊昨日有派人过河,回信人说,杨大人已经答应了,今日就会到睢宁城来!”
魏崑岗猛的看向郑时新,眼中就是一股狠戾之色:“答应?县尊已经书信商请多少次了?那杨河总是推脱,说要演练,演练。他区区乡民,演练个屁啊。还是要养寇自重,想着法子从县库掏钱?”
他厉声喝道:“知道这短短几个月,杨河从库中掏了多少银子吗?四千两!四千两白银啊!这可都是民脂民膏,他杨河就那样舒心的吞下?天良何在?”
他声色俱厉,郑时新唯唯诺诺的低下头。
这杨河花钱是多了些,他若来守城就罢了,关键来不来,郑时新心中也没底。
“天良何在?”
典史魏崑岗冷冷的重复着。
“天……”
这时步声杂沓,有人急冲冲进来,却是高岐凤幕僚师爷田安。
他本来都是刻意作深沉冷漠状,此时脸上却是掩不住的欢喜,进来就大声说道:“东翁,大喜啊,大喜。睢宁练总杨大人到了,率精兵五六百前来,都是精兵啊,更有马队五六十骑!”
高岐凤猛的站起来,刘遵和的茶水撒了一身。
魏崑岗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张脸就涨得通红。




续南明 第177章 我是在命令你们!
雨水刚过,道路有些泥泞,人马踏在上面,就是一片哗哗的响。
从北圩门到北城门,到十字街道,低矮不宽的街巷两边挤满了人,他们皆以敬畏的目光看着源源进城的大军。很多人还露出安心的神情,杨大人率大军到了,众乡亲的身家性命就有保障了。
众百姓挤着看,不时发出阵阵的惊叹,百闻不如一见,早闻北岸的乡勇如狼似虎,先后打败凶悍的徐州贼,焦山贼,铜山贼,果然眼前所见人等,就是英武不凡。
县城这边的民壮衙役与之比起来,就是云泥之别啊。
蹄声杂沓,不时激起泥水,九爷的骑兵队走在最前,他们一色灰毡斗篷快马,剽悍轻捷,引得众百姓啧啧称奇,没想到杨大人还拥有如此犀利的马队。
特别马队中的钱三娘与李如婉更让众人好奇,这女人也会骑马打仗,真是奇了。特别那个罩着黑色斗篷,非常冷艳的女子,她马鞍旁那杆是狼牙棒吗?
看着那杆沉重的狼牙棒,上面满是森寒的倒刺,睢宁城的百姓们都是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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