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大宋小郎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川
文馨惊诧地瞧了他一眼,问:“公子此前曾经在吴越皇宫太医院当过学徒?”
“是呀,前后十年,在皇帝纳土归降遣散宫中所有人后,我这才回到了家乡。”
文馨怔怔的发呆,望着桌上的罗汉图,过了好片刻,她对毕掌柜说:“如果有人问起这幅画的来历,还请掌柜的保密,不要透露一个字。”
“行啊!这个姑娘放心,我们绝对替顾客保密的。”
“多谢!”
文馨转身走出了字画铺。杨仙茅和红裳儿跟在后面,往前走出一段路之后,文馨这才站住,对杨仙茅说:“我想在贵药铺再住些日子,不知公子愿否收留?”
杨仙茅嘿嘿笑道:“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像你这样有本事的人,在我那待一辈子才好呢,你随便画幅画都能赚这么多钱,太厉害了。再说了,你这一大包银子,你就算在我家住上十年八年也绰绰有余啦!”
文馨福了一礼说:“文馨拜谢公子收留之情。”
杨仙茅赶紧说:“不用客气的,像姑娘这么有才学的人能到我们药铺住下,那是我的荣幸啊。”
“不过,画画拿来换钱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我以后不会再画画换钱了。这一点请公子理解。”
杨仙茅一听这话,愣了一下,心想这文馨有如此好的字画手艺,居然不靠此为生。不过想想也好理解,但凡文墨丹青者都生性高傲,可以把字画送别人,但是要拿去卖钱总是十分不耻的事情,文馨若不是为了报答自己救命之恩,断不会如此这样做的。
所以,杨仙茅笑了笑说道:“我能理解,姑娘放心。”
说到这,杨仙茅又忽然想起,早上文馨看见他们早餐不愿动筷的事情,便说:“只不过,我家的条件肯定没有你以前的日子好。只能我们吃什么你吃什么。可能我们没有办法给你单做饭菜,或者给你更好的住宿条件,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呢?”
文馨点点头,似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说:“我能吃山珍海味,也能吃麦麸饭、泡萝卜,你不用担心,我今早上不吃,只是因为我决定要走,没有胃口而已。以后住在你们家当然是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必刻意为我准备饭菜,至于住的,只要干净就好。这些日子里,我尽可能让自己习惯这样的生活,因为,我以后都要过这样的生活了……”
听到文馨语气黯淡下来。杨仙茅不知怎么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怜惜,不知道她经历了怎么样的变故,才会让她产生这样大的改变。
杨仙茅有心问她以前的事情,又想问她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看见她眉宇间淡淡的忧愁,杨仙茅便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撕开伤口总是太残忍,还是不问的好。她不愿意说,自己也没必要去探究,不该把别人痛苦的回忆来满足自己的好奇。
说着话,他们回到了药铺。
杨明德夫妇还以为文馨已经离开了,见到他们回来了,有些意外。杨仙茅拿出了一大包钱,把经过说了,又说了文馨的要求,杨明德和张氏当然是满口答应。
只是房间安排有些麻烦,眼下只有一间空房,作为药材仓库,如果把它腾出来,那药材也没地方放了。
正商议怎么办,文馨却径直走到药材铺仓库门口,看了一眼,说:“把药材往旁边放一放,腾出一个放床放桌子的地方就行了,不打紧的。”
也只好如此,好在药材仓库这间房间比较大,把药材归拢整理一下,还是能腾出一个比较宽裕一点的空间的,不仅能放下一张床,还能放下桌椅板凳什么的。只是让人家姑娘住仓库,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也没办法,因为杨仙茅的房间安放了手术台,又有红裳儿和杨仙茅两个人住,要是他们换到药材仓库,那就住不下了。
桌椅板凳买回来,都是些便宜而又结实的,其中一张作画专用的大书桌,还有全套的笔墨纸砚和绘画颜料。床上被褥都是新的。
文馨又对杨仙茅说:“我还想要一把瑶琴,不用太好的,一般的就可以。”
杨仙茅叫红裳儿拿了钱买来,有专门的瑶琴琴架的。
这些东西摆进去,药材铺里挤满了,但是文馨并没有丝毫不高兴的样子。她似乎已经学会了随遇而安。
从这以后,没事的时候,文馨要么就画画写字,要么就抚琴,很少出门,而她画的字画从不保留,画完之后就撕碎拿到厨房烧掉。杨仙茅看得很是心疼,因为文馨画的画,其中不少跟上次高价卖给毕掌柜的贯休罗汉一样,一副可就是三百两银子啊。这可都是一大笔的钱呀,她却毫不犹豫地塞到炉火中烧掉。杨仙茅看得都不忍心再看了。
文馨瑶琴的琴技同样很高明,让人心旷神怡。病人来就诊,听到这琴声,原来焦急暴躁的心情很快便得到了缓和,就算饱受病痛折磨的病患,听到这琴声之后,病痛似乎都有所减少,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杨仙茅将那三百两银子中的一百五十两,分给了阮彩云和她的嫂子,若不是她们两个及时发现中了毒的文馨并及时把她送来就医,文馨就活不成。他自己留下五十两,把剩下一百两给韩雪娥,她出力不算很大,但人家那支老山参就值不少钱,又开了解毒的方子。
韩雪娥却开始坚持不要,杨仙茅反复要求之后,她收下后又赠给了阮彩云。阮彩云拗不过只好收下。尽管那一天累得她半死,但是捧着二百五十两银子,还是心里乐开了花。
有了这二百五十两银子,她跟哥哥嫂子商量之后,也买了几亩薄田种地。毕竟打鱼是看老天爷的脸色,多少不一,不能够旱涝保收。田地相对要稳定得多,收益也比打渔多,所以一家人很是开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
………………
太平兴国三年,夏至。
夏日里,雨水很充沛,时常有雷声隐隐,滚过宣州城上空,啼哭的孩子听到雷声,赶紧躲进母亲的怀中。
就在这样一个瓢泼大雨的夏日中午,宣州知府带着知县,还有数十位官僚,冒着雨在十里长厅迎来了大宋朝派来宣州替换现任知府的官员。
这位大宋朝派来的宣州知府,名叫魏文德,生得白白胖胖,很是富态,下巴都有三个,眯着一双眼胖,坐在官轿中,踌躇满志。
吴越国纳土归降之后,一段时间大宋朝并没有派官员前来替换吴越国原来的官员。因为皇帝有他的打算,他要摸清情况,所以派了吕端前往吴越微服私访,暗查各地官员的政绩情况,以了解官员的是否可堪重用,或者能否继续留用。
当各种渠道信息反馈到大宋皇帝的耳中后之后,他才根据情况开始委派官员,有计划地替换原先吴越国的官员,把这些官员或者调到京城监控起来,或者轮换到其他偏远的州县去为官。
而宣州知府就是大宋皇帝要轮换岗位的官员之一,另外委派了这位魏文德来替换他的位子。





大宋小郎中 第143章 新任知府
当然,接下来,对于宣州其他的官员是否替换,则先要由魏文德进行一番考察之后再来定夺了,由他提出拟办意见,再报吏部和皇帝最终裁决。
正因为他手中握有如此重权,使得他踌躇满志,颇有大展宏图的豪情,忍不住在轿子中哼起了小曲,尽管轿子外面雨声哗哗,却好像在跟他配乐似的。
刚才在十里长亭,这些官员们大多淋得跟落汤鸡似的,见到他的神情又是恭敬又是害怕,这让他很是享受,而即将卸任调整到其他地方为官的知府,则很显然有些惆怅,因为他要调去的地方远比不上吴越江南鱼米之乡富足。
在十里长亭里,原宣州知府给魏文德挨个介绍了当地府、县衙门的官员,他大多没有记住,他不着急去记住他们,因为他相信,这些官员很快会想尽办法让他记住的他们名字的。
冒着雨,头顶响着滚雷,魏文德却一点没有影响心情,进了城之后,他甚至撩起了轿帘看沿街商铺,看打着雨伞来往行色匆匆的行人,听着轿夫啪嗒啪嗒踩在青石板积水地上的声音,有一种音乐的节奏感,想着以后这里就是自己辖区了,自己要做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要让这些百姓感受到大宋皇帝的恩泽,这可是自己来之前皇帝亲口叮嘱他的。他可不想做一个碌碌无为的昏官,还是想为百姓做一点事,当然千里做官只为财,能在百姓做事的同时,也把自己的行囊填满,那可就双方都满意了。
他正胡思乱想,他的官轿在数百人簇拥下,来到宣州城知府衙门。知府衙门在宣州城的西边,东边是宣州城所在的宣城县衙门。
衙门朱漆大门全都打开了,官轿直接从大门抬了进去,官府里剩下的胥吏、三班衙役都在甬道两边恭候着新来的衙门主人。尽管大雨如注,这些人都已经淋得湿透了,却没有一个人敢打伞,站在雨中神情毕恭毕敬,恭迎他的轿子进来,再目送轿子进去。
对于衙门官吏对自己的敬重,魏文德很是满意。他其实心里也知道,这些官吏从上到下,之所以对他如此恭敬,那是因为他们头顶的天已经换了,改朝换代,原来的吴越国已不复存在,他们成了大宋朝的官吏了,大宋朝的皇帝究竟会怎么处置他们,这些官吏心头都是没有底的。在没有摸清底数的情况下,人最容易惶恐,更何况涉及到他们头顶的乌纱帽或者在衙门中的差事还能不能得以保留。
知府的内宅已经全部都腾出来了,因为原来的知府的东西已经装了马车运走了,就等着新官上任交接工作。按照大宋的要求,交接当天,旧官必须离城,哪怕是出城之后在外面休息都可以,这叫一山不容二虎。
所以,魏文德可以带着家眷和随身的东西直接住进知府衙门内宅。
他稍事休息,便来到大堂,与前知府进行交割。他们的交割其实只是形式上的,不过是前知府带着他在各处转一转,把一些情况跟他说一下也就罢了,至于钱谷、财产、债务、账本等等具体事务,由双方各自的属官自行进行交割,那就不是一两天能办完的了,不过这些具体事务的交割不影响知府的离任。
交代完毕,知府便要告辞离开了。魏文德一直把他送到衙门大门之外,目送他的远去,这才在哗哗的雨中,躲在伞夫撑着的巨大官伞下,悠然的踩着碎石铺成的甬道回到了自己的内宅。
稍事歇息,便有门房进来禀报,说通判大人来访。
先前通判跟着前知府大人到十里长亭迎接,通判是知府重要的佐官,所以得以跟着知府呆在小小凉亭中,没有被雨水淋湿,同时又跟新的知府魏文德寒暄了几句。魏文德对这位宣州城通判印象比较好,为人谦恭,热情而又不失礼节。
当下魏知府赶紧吩咐有请,在内宅花厅相见。他整了整官袍,沿着长廊来到了花厅,花厅雕花木椅上端坐着刚见过面的胡通判。
胡通判起身满脸堆笑迎了上来,说:“知府大人,是这样的,咱们宣州府县两个衙门的同僚们,以及宣州当地乡绅名流,今晚在宣州酒楼设下宴席,给大人接风洗尘,恭请大人光临。”
这种场面上迎来送往那是必然的,也是接触宣州各界的一个开端,魏文德当然要去的,便点了点头,微笑说:“难得各位同僚和各位乡绅如此厚爱,不知都有哪些人参加呀?”
他当然需要事先了解一下参加的人,心里有个数,到时候,聊起来也方便。胡通判当然已经有了准备,当下从袖中取出一个折子,递了过去,说:“这是今晚参加酒宴的所有同僚和乡绅名单,以及他们进献给大人的贺礼,还请大人笑纳。”
宣州官员到底身处鱼米之乡,富庶之地,这贺礼肯定轻不了。
魏文德微微一笑,接过折子,慢慢打开,逐个观瞧。不仅要看姓名职务或者身份,重点要看下面礼金。
果然,礼金的数量相比其他地方要厚重得多,这让魏文德心里乐开了花。
当很多人给自己送礼的时候,人们都会下意识地进行对比,会关注谁送的最多谁送的最少。魏文德当然也不能落俗套。所以看完之后,他又回头看了一遍,找到了送得最多的,竟然是一个韩氏医馆的馆主,人称韩神医。
魏文德不仅嘴角露出了微笑,这韩神医还真懂事。他既然称神医,医术肯定了得,这种人那是一定要交的,将来自己和家人有个灾星病痛的少不了要找到他。
魏文德微笑点头,又接着看,找到了送的最少的一个。
他一看之下,不由心中勃然大怒,——这人居然只送了区区四两银子!而倒数第二的是二十两银子,相差倒数第二都有十六两银子!
魏文德一张胖脸顿时拉了下来。这人是否故意标新立异呀?
魏文德阴冷的目光往上一扫,见送礼的人写的是杨明德、杨仙茅父子,身份是回春堂郎中。
假如是自己或者家人的寿辰,逢年过节之类的送礼,那魏文德也就一笑了之,也不会在意的,多少是人家的心意,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是他出任宣州父母官,这些送礼之人可都是能宣州上得了台面的乡绅名流。送这点银子岂不是小瞧了他这位宣州新任父母官吗?
不过,魏文德是个有城府的人,当然不会因为礼金少而表现出恼怒。
他若无其事地轻轻将把折子放在了茶几之上,捧起茶盏,抿了一口,说:“宣州地方百姓对父母官的爱戴,当真是让本官感动啊!”
“那是,那是,大家想表达对大人的一番敬意。”
魏文德点了点头,说:“刚才我看这折子,上面有一个韩神医。此人号称神医,想必医术很是了得啦?”
胡通判忙说道:“韩神医的医术在宣州那可是顶尖的,不仅宣州,附近州县不少人病患都慕名前来,请他前去治病。尽管他出诊费用高得吓人,但是趋之若鹜之人络绎不绝,毕竟咱们吴越是江南鱼米之乡,家境殷实的还是多的。当然,大多百姓则生活穷困,知府大人沿路之上也体察到了。今年雨水特别多,很多稻子长起来没等抽穗就被冲毁了,只怕今年是个歉收之年,而且,若是雨水再这么下去,造成洪涝,那恐怕百姓就更苦了。”
魏文德眉毛微微皱了皱,来的第一天,这位通判就跟自己说百姓庄稼收成的事情,好像他比自己还爱民如子似的,你就不能说说别的事情,比如风花雪月吗?这些烦人的事情等过两天说也坏不了呀!
魏文德对着胡通判太过正经有些不快,不过他没表露出来,静静的听他说完了,这才点头说:“是呀,我大宋刚刚建国,百废待兴,各地都是这样。吴越相对于别的地方要好一些的。当今皇帝对医科非常看重的,百姓疾苦,除了钱粮、饮食之外,还有医药。生了病有钱看病,看病能遇到好郎中,这才是福气。很多百姓虽然小康之家,可是一旦有人生病,而郎中又久治不愈,家庭就会重新陷入贫困。这样的事例可是比比皆是,让人痛心疾首啊。所以,如何把我们宣州的药铺医馆搞好,也是我们造福百姓之事。”
魏文德一听,频频点头,说:“是这样的,我们宣州郎中到的确比其他府县强。”
“那是自然,你们有号称神医的郎中在此,自然要强过其他州县的。”
胡通判微微摇头,面露几分神秘而又得意的微笑,说:“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宣州除了韩神医之外,最近还出了一位医术如神的小郎中,他的医术神技那才是让人叹为观止。”
“哦,这小郎中是谁?小小年纪有何过人之处啊?”
胡通判说:“他是回春堂郎中杨明德的儿子,名叫杨仙茅。这人原来是吴越国太医院的学徒,从太医院学成归来,学到了一种神奇医术,能给人开膛破肚治病疗伤,医术之神奇,实在是我们宣州城的骄傲啊。”




大宋小郎中 第144章 莫名的怒火
魏文德一听,原来就是那个给他自己送了四两银子的家伙,顿时怒火中烧,却不动声色静静地听着。听到后面,翻了翻眼皮,端起桌上的茶盏慢慢吹了吹,喝了一口,说:“通判大人危言耸听了吧?天底下哪有给人开膛破肚治病疗伤的。肚子剖开人还能活吗?据我所知,仲景医圣、金创圣手葛洪、药王孙思邈等等,这些名垂青史的一代名医,却也没有谁听说过能够开膛破肚治病疗伤的。我是不懂医术的,不过我也听说这些名医的医书写明了的,一旦肚破肠流,属于不能医治的死症。怎么,这小郎中居然能盖过这些名医圣手吗?”
胡通判听到魏文德这么说,忙陪笑解释说:“这件事的确是真的,听说有不少人还亲眼目睹过。对了,他还曾给人断筋再续,就是把断了的筋骨再续上,在一家饭庄进行的,当时不少人都看到了。”
魏文德淡淡的声音说:“这么说,通判大人也亲眼目睹了?”
胡通判微微一愣,忙赔笑说:“这倒没有,卑职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不过据说不少人都是看见过的。”
“亲眼看见过他开膛破肚给人治病?”
“呃,这个倒不是,病人送去的时候病情危重,出来很快就康复了,听说有个女子,被一个武功高手打了小腹一掌,都料定必死无疑,却是这小郎中给他开膛破肚治好了伤,后来又活过来了。四海酒家安大公司,食道上长了个瘤子,把整个食道堵住了,没办法吃东西喝水,几乎要活活饿死,也是这位小郎中,剖开食道,把这肿瘤摘除,治好了他的病的。”
“这两件事,通判大人也是亲眼目睹了?”
胡通判原本是想拿这件事来炫耀一下宣州人杰地灵,出了不少人才,可是听师傅大人这么说,似乎,不仅不看重这个小郎中,反而觉得他在搞鬼。胡通判很是有些尴尬,又见他不冷不热反问,不敢顶撞,忙陪笑说:“这个卑职也只是听人说的,并未亲眼目睹。据说他做手术时,旁边也不能有人观看,只是,安公子的病,他治疗之后,的确能吃东西,又活了下来,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
魏文德一声冷笑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江湖上有不少郎中喜欢玩各种把戏,找些托来炫耀他们的所谓神奇医术的吗?还有一些所谓的江湖奇士,也是用一些骗人的障眼法之类的来做诱饵,显示其医术神奇,好让众人都依附于他,然后以此传道,逐渐变成了势,最终为祸一方。你作为一方父母官,不可仅凭道听途说就助纣为虐呀!”
胡通判想不到魏文德对这小郎中居然如此成见,直接把这件事上升到助纣为虐上去了,不由得愣在了那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次参加宴请的所谓社会名流,都是经过胡通判逐一审核过的,其中医家就只选了韩神医和杨仙茅父子。两个有代表性,一个是神医,一个是新进的后起之秀,拥有开膛破肚神奇医术的小郎中。没想到马屁拍到马腿上,这位新来的知府竟然非常不喜欢这位小郎中。
所以胡通判赶紧说道:“知府大人指教的是,是卑职失察,仅仅道听途说就信以为真了。卑职这就吩咐下去,叫他们不用参加了今晚的宴请了……”
“不!”魏文德摆手道,站起身背着手在大厅里走了个来回,说道:“这小郎中居然把宣州搞的人心慌慌,而所利用的居然是给人开膛破肚,当真让人匪夷所思。这个本官可不能坐视不理,任其自行发展,那将来一旦成了事,再要扑灭可就悔之晚矣,所以,晚上你还是叫他来,我要亲自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搞的鬼。”
胡通判忙答应了,心中懊恼,想不到好心办坏事,这下平白给小郎中带来麻烦。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杨仙茅给人开膛破肚,但是他相信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因为不仅是一个人在说这件事,而且还有亲自经历了他做手术的人。虽然他的医术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但是,想想还是能够接受的。眼见知府对他有成见,胡通判心中暗自打主意,必要的时候还得帮着小郎中说说话,免得,宣州的医科奇才受到无辜打压。
………………
回春堂。
杨明德自从得知将要带着儿子参加给新来的知府大人接风洗尘的酒宴,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他还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跟堂堂父母官有如此亲密接触的机会。能参加宣州父母官的酒宴,这是一种何等的荣耀。而宣州城接到这样邀请的郎中,就只有韩神医和他们父子。要知道,宣州城药铺可有上百家呢!
所以,杨明德刻意的花钱买了一幅新绸缎,让张氏和红裳儿,两人加班加点的赶制出来,做了两套清凉的夏装长袍。
张氏和红裳儿都是心灵手巧之人,特别是红裳儿,只用了半天,就将杨仙茅的锦袍做好了,然后又帮着张氏把杨明德的锦袍做好,还在袖口、袍子的下摆边缘绣上了纹路,看上去档次赫然高了一层。
文馨姑娘对他们参加酒宴之事漠不关心、充耳不闻,只顾在药材仓库的闺房里写写画画或者弹奏瑶琴。并没有帮着红裳儿她们缝制衣袍,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看她名门闺秀的架势,只怕亲自操持女红的机会很少。人家有这一手一幅画能卖三百两银子的手艺就已经足够了。不可能面面皆通的。
杨明德和杨仙茅对红裳儿心灵手巧做出来的袍子非常满意,傍晚,穿得整整齐,雇了一辆马车来到了宣州城的宣州酒楼。因为其他人没有得到邀请是进不去的,所以红裳儿虽然跟着杨仙茅来了,却只是等在酒楼外。
杨仙茅跟着父亲上了酒楼,便有门口的衙役检查了他们的请柬,然后带着他们到了底层的一个靠角落的圆桌前,请他们入座。
杨仙茅问了伙计才知道,整个三层的酒楼今天全被包了。知府大人和主要官僚还有燕居宣州的前朝廷官员都在三层楼,其他的一般的官吏则在二楼,受邀的其他乡绅则在底楼。
看来,今天参与接风洗尘的只怕有上百号。
杨明德很是拘谨,见到人都不停的陪着笑,很快就感觉到腮帮子都酸了,只是杨仙茅却没有父亲这般的拘谨,他到底是京城太医院出来的,经常出入皇宫,给嫔妃娘娘、公主,还有有钱有势的太监宫女们看病,那些排场气势,可比现在要强多了。杨仙茅大场面都见惯了的,又怎么会对这种场面感到窘迫了。
1...4445464748...41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