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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郎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宇丑

    他给耶律德光的奏章开头必是“咨尔子晋王”;面对契丹使者石敬瑭可以屈膝下拜,肉麻的询问“父皇帝安否”

    除了拍干爹的马屁,石敬瑭还要拍干祖母、干叔叔、干兄弟的马屁,辽国的上层权贵他是一个都没有放过,但凡有哪个马屁的没拍到位,都可以派人来骂他一顿,石敬瑭还要“卑辞谢之”。

    石敬瑭的奴颜媚骨,朝野上下咸以为齿,不禁想问他当年征战沙场的血性哪里去了

    其实当时的辽国还在上升期,燕云十六州尚未消化综合国力有限,之前北方的边疆藩镇都狠揍过契丹。石敬瑭死后两国翻脸,双方也是打了个半斤八两,若不是汉奸阵前投敌,耶律德光根本进不了开封。

    石敬瑭如此低三下四,一方面是担心中原蹦出来一个比他更孝顺的,另一方面便只能说他贱骨头了。其实他本人也并非一无可取,于内政方面石敬瑭可是个“旰食宵衣,礼贤从谏”的好皇帝。

    李从珂当政时为了对抗石敬瑭,加征了不少税,另外还强拉壮丁充军,青壮百姓便集结为盗隐藏山谷。石敬瑭当政后废止这些赋税,赦免这些青壮的罪过,让他们回乡耕种,若两个月不归者负罪如初。

    他在位时最大的一项善政就是减轻盐税,盐税向来都是历朝历代的重头,这一项善政算是打开百姓身上一道枷锁。

    面对各地发生的自然灾害,该赈灾的赈灾该减税的减税,他从未有过半点的含糊,更不会像李存勖那般横征暴敛。

    一次从太原到洛阳途中,见到路边的田地有蝗虫啃食庄稼,立刻下旨让当地官员酌情减免赋税。也许这一块地没多少产出,也交不上多少赋税,可是对一个百姓来说就是看得见摸得着实惠,所谓心意不就是表现在这样的细微之处吗

    你可以说他在作秀,可是当一个人能作秀一辈子,那就不是在作秀了。

    五代乱世,兵祸更甚于天灾,石敬瑭对将士的约束十分严格。一次郑州防御使白景友向他献了一批的牛羊和器皿,石敬瑭却问:“该不是你抢老百姓的吧。”白景友则道:“臣畏陛下法,皆办于己俸。”一句“臣畏陛下法”足见石敬瑭御下之严。

    他本人奉行藏富于民不与民争利的原则,陈州百姓王武在自家地里挖出大批黄金,然后被官府收缴献给石敬瑭。石敬瑭却不收,又返还给了王武。

    最让人感动的便是迁都,他即位之初定都洛阳后来又迁都开封。洛阳是唐时东都,朱温、李存勖都在这里修筑宫室,绝对要比开封阔绰。

    洛阳作为国都自然消耗巨大,可洛阳的漕运却不发达,少不得征发百姓运送粮草物资,于是在天福三年迁都到漕运发达的开封,只为减轻百姓徭役。

    他生活也十分简朴,常穿一身布衣麻鞋,治国理念很有点汉初的黄老思想,“我无为,百姓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也许他达不到这个境界,总算有几分意思在里头,总之就是不折腾,这点跟李嗣源很像,晋国百姓的生活也能达到“粗为小康”的水准。

    如果只是从晋国百姓的角度讲,石敬瑭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好皇帝。

    石敬瑭死前传位自己的儿子石崇睿,不过石崇睿还是小孩子,衣食起居都要人照料,在五代十国的乱世中怎么可能治理得好国家。

    宰相冯道很干脆矫诏传位给石敬瑭的侄子石重贵




第一章 这个时代不太平
    夕阳的余晖将徐羡的身影拉得老长,他神情木讷脚步踉跄的走在巷子里,像一头漫无目的游荡的僵尸。

    迎面走来的年轻妇人,见了徐羡掩着嘴尖叫一声闪身逃走,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在昨天徐羡还是一个死人,并上演了一场诈尸的好戏。

    当他从一卷草席中钻出来的时候,为他超渡的游方和尚当场就吓晕了过去,接着徐羡就经历了人生中从未有过的不幸。

    他被月事带绑了手脚,嘴里塞进破麻鞋,淋了满头的狗血不说,还被桃树枝子一顿好抽,直到有个胆儿大的试了他的鼻息脉搏,才算结束了噩梦。

    经历了茫然、震惊的一夜,徐羡一大早就冲出了家门,在方圆数里游走,试图找到一个破绽,来证明自己所在的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象。

    可用尽整整的一天时间仍一无所获,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就比如眼前扎着朝天辫的小童拉完了屎就招呼家里的大黄狗给他“擦”屁股,这是徐羡从未见的情景,却无比得生动鲜活。

    一个胖大的中年妇人见徐羡过来,连忙的将小童和大黄狗一同扔进院子里,扒着门缝往外瞧。直到徐羡过去才闪开半扇门,伸出手招呼那个跟在后面小丫头,“小蚕过来。”

    小丫头又黑又瘦,弱不禁风的模样当真像是一条刚刚孵化的小蚕。见妇人招呼,小蚕快步跑了过去,用柔柔的声音问:“刘婶儿你喊我”

    妇人指了指徐羡的背影,“他这一天可曾吃饭喝水可曾拉屎撒尿”

    小蚕点点头道:“吃了一个蒸饼喝了两碗凉水,茅房也去过。”

    妇人点点头,“依俺看能吃饭喝水上茅房那就没啥事了,刘婶儿还是那句话,你要是害怕晚上就到俺家里来住。”

    小蚕是否害怕不好说,妇人是真心的害怕,毕竟昨天她还拿桃树枝子狠抽过“诈尸”的徐羡。

    家里的男人都去打仗了,只有她一个妇人和不懂事的小儿在家,昨天一宿心里都在发毛,很是希望能有个人与她作伴。

    小蚕点点头道:“刘婶放心,哥哥他是人不是鬼,昨天晚上还问了我好些话哩。”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回家就莫要生火做饭了,刘婶准备做汤饼回头给你送去。”

    小蚕屈膝谢过妇人,便转身去追徐羡,看着她的背影妇人不由得叹口气,“真是个可怜的娃儿!”转眼之间面上的怜悯全然不见,“这人倒真不如死了痛快,不用再拖累人。”

    徐羡一直走到巷子的尽头,转身进了一个院子,和周边土坯墙的房子不同,这个一进院子由青砖碧瓦垒成,修得十分精致。

    可除了还算漂亮的门脸,这院子再没有半点的好处,是真正的家徒四壁,若不是厅里还铺着两张草席,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徐羡躺在草席上怔怔的发呆,突然的嘴角一咧笑了起来,“真是荒谬!”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接受了一个“荒谬”事实,他穿越了。

    看了很多的穿越剧,可是当这种没有半点科学依据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知道有多么的荒诞离奇不可思议。

    再也回不到从前的世界,见不到亲人和朋友,“休班消防员勇救落水儿童不幸牺牲”的新闻标题,大概是自己留给那个世界最后印记。

    前世里的一切都突然变得无比美好令人怀念,以为自己经过了血与火的考验就会变得坚强些,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不停的往下流呢

    看着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徐羡,小蚕难免心中惴惴,她深吸一口气上前用衣袖擦了擦徐羡的眼泪,“哥哥莫要难过,刘婶儿说一会儿就给我们送饭吃。”

    这个小丫头像是尾巴一样跟了自己一天,怕是这世上唯一担心自己的人了,看她那胆怯又忧虑的模样,徐羡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他拍拍小蚕的手道,笑了笑道:“哥哥没事,今天让你受累了。”

    小丫头摇摇头,“小蚕不累,天热我去弄些凉水来给哥哥擦洗。”说完便扭身出了屋。

    看着这空空荡荡的房间,徐羡不由得暗骂老天爷待他不公,凭什么人家穿越不是皇帝王爷就是公子衙内,权势滔天,家财万贯,还倚红揽翠,三妻四妾的好不快活。

    可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便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倒霉的是他所处的这个时代还不太平,是有“最乱的乱世”之称的五代十国(注:1)。

    中国的历史很长乱世也很多,如秦末楚汉争霸、汉末三国鼎立、两晋十六国、隋末群雄逐鹿,可是没有哪个如五代十国乱得这般荒诞离奇血腥残酷的,对后世的影响也非其他乱世可比。

    这个时代到底有多乱,仅仅从中原政权的更迭便可见一斑。一句话概括便是“五代八姓十三帝”(注:2),在后晋和后汉之间还被契丹皇帝耶律德光插了一脚。



第二章 小蚕
    徐羡家位于开封城的东南一角,汴水从这里入城转向西去,因着河滩上有一小片茂盛的柳树林故叫作柳河湾,据说大终结者朱温曾在柳树林里杀了好些个乱拍马屁的书生。

    当年已是小有家资的徐老爹好不容易才在这里买了一块地皮,其实这儿并不是一个好地方,因为离城墙太近,若遇战事炮石完全可以飞过城墙打到这里。

    之所以非要在这里建房子,主要是因为这里离汴河不远,除了建住宅更是为了修建库房,方便货物进出。谁知徐家的宅子刚刚的建好,用来修建库房的地皮就被人占了去。

    天成三年,后唐明宗李嗣源大力整饬禁军,同时将分散在各地的禁军家眷一并安置。(注1)

    也不知道这位标杆明君怎么想的,自己在洛阳当皇帝,禁军也大多驻守在洛阳,却偏偏将家眷尽数安置在开封,难不成他能掐会算知道石敬瑭日后会迁都不成。

    开封城中的犄角旮旯尽数被禁军家眷占去,来得早的住城里,来得晚得便只能住在城外了,损失了一块地皮徐老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没有人会为他伸冤。

    一个小商贾住在中央集团军的家属院里并不是那么惬意,谁家有个婚丧嫁娶的徐老爹都不忘凑个份子,但是从来不敢留下来吃酒席。若是在巷子里跟某个大头兵走对脸,徐老爹也一定是臊眉耷眼生怕对方多看自己一眼。

    徐家与这些军眷比邻而居近二十年,实则没有半分真正的交情,就连人情礼节上也是有去无回。作为地位低下的商贾,徐老爹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和对方摆在平等地位上,自然也就受不到应有的尊重,人必自辱而后他人辱便是如此了。

    徐羡的这位宿主也差不多,自从见到一个醉酒的士卒因为一言不合就砍了人的脑袋,就意识到自己这些年一直住在狼窝里面,从而速度的发展成抑郁症。

    其实此时士兵的地位也未必见得有多高,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的俗语,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流传开来的。

    可是谁都无法否认,众多的士卒就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凶器,谁掌握了便能建基立业荣登九五,若是握不住便只能被其反噬。

    徐家与这些军眷的交情,其实多是小蚕建立的,尤其是在徐老爹失踪后,这里大妈、大婶、大娘、大嫂们,就是小蚕“倒卖物资”的主要客户。

    对于这个无依无靠的懂事乖巧的小丫头,她们给予最大的同情和帮助,即便是家里有的她们也是照买不误,价格也是不差。

    就比如院子里的尹郎中,就是因着小蚕的面子,被女眷们叫来给徐羡瞧病的。

    尹郎中的老爹本就是军伍上的郎中,在老子去世后他便子承父业到军中任职,都以为他家学渊源,谁知他一上来就让两个士卒因为芝麻绿豆大的小伤而截肢,接着就挨了一顿军棍被撵了回来。

    不甘心的尹郎中,誓要一雪前耻成为名医,让那些撵他出来的人求着他回去。为此他付出了极大的努力,走街串巷的为人诊病积累经验,碰见贫苦的还常常免收诊金。

    尹郎中虽然没挣什么钱却挨了不少打,即便被揍得鼻青脸肿,第二天依旧能精神抖擞的上街吆喝,不管怎么说这治外伤的经验还是足够了。

    这些事情都是小蚕平时讲给义兄听的,徐羡承继了宿主部分散乱的记忆,故而也是知道的。

    “尹二狗又在说大话了,你把人给治死了,害得老娘都没脸见小蚕。”这是刘婶的声音,她的嗓门很大,隔着两三户人家徐羡都能听得见她是如何数落儿子的。

    “哎呀,刘婶儿,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要叫我大名尹思邈!”

    屋里的徐羡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绝对是药王他老人家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哥哥他咳嗽了,尹郎中快去看看!”

    徐羡忙坐起来对小蚕摆手道:“哥哥没事,只是被口水呛着了。”

    小蚕后面是一个郎中打扮的年轻人,头裹结巾,穿着一件打着布丁的破袍子,左手拿一面脏兮兮的布幡,上写“专治疑难杂症”,右手握着一盏同铃,肩头背着一个药箱,看他的年纪不过就比徐羡大上两三岁而已。

    尹思邈笑呵呵的看着徐羡,“徐小哥比上回精神多了。”

    可不是,上次他来给徐羡瞧病的时候徐羡还昏迷着呢,吃了他的方子没多久便嗝屁了,当然并不是说他的方子就有问题,该死的人就算是吃大罗金丹也没用。

    徐羡起身致谢道:“多谢尹大夫出手相救!”

    听徐羡称自己大夫,尹思邈更是笑得灿烂,放下手中的手中的布幡和铜



第三章 借钱
    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芥,出了城去一个不经意就能在田间地头碰到人骨头,尤其是两年前契丹人在中原烧杀抢掠,开封到洛阳之间几乎化为一片白地,尸横遍野任野兽啃食,犹如人间地狱。

    这样的惨剧即便在国都汴梁也难幸免,每天饿毙于市的乞丐流民不在少数,不过今天不会,因为今天是五月十五。

    满城的乞丐流民等了半个月就巴望着这一天呢,一个个的起了大早,拿起破碗欢欢喜喜的赶往大相国寺。

    都说和尚乱世关门避祸盛世开山迎客,秃驴们定要齐齐的大喊一声冤枉,至少这五代的和尚就不是这样,不少的寺院都大开山门收纳流民布施贫苦。

    汴梁城中的大相国寺自然也是一样,毕竟是名寺古刹不这么做会被戳脊梁骨的,听说他们在城外的僧田已是收纳了近千精壮流民。

    不仅如此,大相国寺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在寺门前开设粥棚,向城中贫苦施舍粥饭,那可是白米粥,即便是殷实百姓也不是顿顿都吃的到。

    故而今天一大早城中乞丐流民穷苦百姓蜂拥而来,山门前队伍早就排成了长龙,有精明的先去前头盛粥的大锅里面瞧瞧,再到队伍的后面见缝插针的排队,不为旁的就是为了能吃锅底的那碗稠的。

    小蚕没想到哥哥会带她这里,往常她叫哥哥来排队领粥他却是不肯,看来他当真是转了性子,她懊悔的一拍脑袋大叫道:“我忘记带碗了,这就回家去拿!”

    徐羡一把拉住她,“咱们又不是来这里讨饭的,回头哥哥带你到酒楼里吃好吃的。”

    “这……可是……”

    “你们两个要想领粥就去边上排队,莫要在这里挡香客的道。”一个拿着齐眉棍的和尚黑着脸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徐羡呵呵的笑道:“大师怕是误会了,难道是我穿的太寒酸了吗”

    和尚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请施主恕小僧眼拙,得罪了。施主若要进香请这边走。”

    徐羡笑道:“嘿嘿,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来进香的。”

    “哦那施主来敝寺有何贵干”

    徐羡一字一句的答道:“我是来借钱的。”

    徐羡没跑错地方,他就是到寺庙来借钱的。这个时代能借到钱的地方不少,一是附寄铺,其性质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典当行;二是衙门,自南北朝始官府便从事放贷经营,唐朝时更是制度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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