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叮当
作者:花儿
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这浑身挂满铃铛的女娃真不会看人,
竟敢抢到堂堂名捕头上来了?
强盗遇上官兵,当然得乖乖就擒喽!
更让他乐开怀的是,原来蒙着面的她,
竟是他苦寻多时的血案关键人物,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虽然瞧她那模样不像是个杀人凶手,
但仍得交代三把同时失窃名剑的下落,
什么,两把毁坏扔掉,另一把在别人那?
唉,看来想厘清案情有得和她蘑菇了!
可纳闷的是,竟有人多次想置她于死地?
这强盗“公主”到底做了什么该死的事……
响叮当 序
小鬼暗恋花儿
看到这四个字,不用怀疑花儿写错了。
虽然已经是一把年纪了,不过花儿当年可也是当过小鬼的,而且也尝过暗恋的滋味,次数还不少,一共有三次之多。
想当年,花儿以七岁之龄上小学一年级,第一天就因为害怕和紧张而在教室里尿裤子,此乃毕生的奇耻大辱,用想的都觉得可耻又丢脸,却偏偏记得一清二楚,怎么样都忘不了。
还好花儿并没有因为这种臭行而交不到朋友,居然因祸得福,大家都认识我了。
其中也包括了花儿的暗恋对象,虽然现在早已经忘了人家的大名,只记得他有一双大眼睛,小小年纪就爱唱“机场”,一副很沧桑的模样。
我们是好朋友,下课的时候总是一起玩跳绳、单杠,还会手拉着手去溜滑梯。
四年级的时候,重新分班后我们分成不同班,但是下课时我们还是会约在操场一起玩,当时爱漂亮的花儿穿了耳洞,被他称赞一句很漂亮,高兴得不得了,耳洞发炎了都不肯将耳环拿下来。
分班已经够倒霉了,花儿又在四下的时候转到别的学校加入舞蹈班,还好两问学校其实满近的,下课之后我们还是能玩在一起,只是花儿初恋加暗恋的小男生却在这个时候搬家,从此断了音讯。
伤心的花儿都还来不及说出自己喜欢他,就被分开了。
到现在,花儿只要一听到“机场”这首歌,就会想起他……
小鬼时代的花儿除了固定练舞之外,还被强迫参加了田径队,项目是垒球掷远——手里拿着一颗垒球,然后助跑个几步把它扔出去,谁扔得远就是冠军。
田径队的规模很小,所以大家的感情都不错,那个时候花儿又偷偷爱上了推铅
球的强壮男生。
他皮肤黝黑、长得又高,躲避球更是打得好到了极点,当时一群小女生都喜欢找他打躲避球,被从不怜香惜玉的他打得哇哇大叫也乐在其中。
花儿和另一个好友打躲避球也是个中翘楚,所以他常说我们是霸王花,喜欢找我们组队参加躲避球比赛。
花儿明明喜欢人家,可是却摆出一副恰北北的模样,对自己喜欢的人很挑剔又很凶,天天都会找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眼他吵架。
没办法,当时思想太幼稚,虽然知道自己喜欢人家,可是又不想跟别人一样,所以就对他很凶,很不客气,结果这个强壮的男生被我吓到了,跟队上的朋友说我是一只母老虎……
于是花儿第二次的暗恋就结束在男方的误会之中,恐怕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其实我对他那么坏是因为喜欢他呀。
两段伤心的暗恋行动结束在男主角断了音讯,和另一个男主角的偏见之中。
于是花儿决定上了中学之后都不要再喜欢上任何人,而我也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实验舞蹈班,庆幸的是,班上的男生很少才十三个而已,因此我应该没什么机会再去暗恋别人。
因为花儿念的是舞蹈班,所以是不上工艺啦、家政、音乐、美术、童军这些课程,我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练舞,忙着参加比赛。
也因此大家的功课都不怎么好,在那个分班制度的年代,我们应该算是后段班的吧?!
中一中二很平静的过去了,花儿果真对班上的男生毫无兴趣,但是中三的时候,事情就不一样了。
当时我们的生活重心已经倾向两个方向,有志练舞的人继续跳,想要读书的人就去读,花儿是属于前者。
所以我们居然在三年级大家都要准备联考的时候,开始补上一、二年级没上到的音乐、美术这些课,实在是很好玩对不对?
开学第一天,班上多了几个新面孔,他们是前段班刚下来的,我记得是两男一女,花儿第三次暗恋的对象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我一见到他,就知道完蛋了!
这个男孩又高又帅,笑的时候还露出一颗小虎牙,他一上台自我介绍时,全班女生的眼睛都变成了爱心。
那一刹那我知道班上三十几个女生都是我的情敌了。
不过老天是站在花儿身边的,因为他很高所以当然要坐后面的位子,我们英明伟大的老师叫他坐在我后面,感激不已的花儿虽然表面上装得很镇静,不过其实心里正小鹿乱撞呢。
那时学校有安排我们上第八和第九堂课,因为他有参加所以花儿也参加了(其实全班女生都参加了)。
有一次上数学的时候,花儿和他说话说得太愉快了,被老师发现把我们叫起来罚站,还说了一些我们怎么这么亲热之类的话,真是尴尬到了极点哪(其实明明暗爽了很久)。
可惜好景不常呀,这位帅哥在班上的人缘越来越好,热情的爱慕者越来越多,花儿这个坐在他前面的人也隐约知道大事不妙了。
那时候我作了一个现在想想都后悔的决定。
那就是既然是暗恋人家当然不能让对方知道嘛,不然多不好意思呀。
所以花儿开始把他当透明人,不再跟他说话,好象班上没这一号人物似的。
但是见到他越活跃,围绕着他的女生越多,我就越伤心,亦暗地为了他不介意我的冷落而难过不已。
那一段时间,花儿会提早到学校擦擦他的桌子,假装很幸福的坐在他的位子上,还好没被别人发现,不然大概会被当成疯子吧。
当时花儿有一把他的拆信刀,那是他还坐在我后面时,有一天上课的时候突然拿起刀子在自己手上乱画(那个年代很流行自残,也不知道为什么),然后被花儿拿走的。
在传出了他跟班上某个女生交往的时候,花儿起了一个太早,很早就到学校把他的桌子擦干净,然后将那把拆信刀放在他的抽屉里。
毕业那一天,这一位万人迷捧着一大束花出现,全班女生都殷殷期待着不知道谁会收到那束花,花儿虽然不抱期望但也忍不住感到好奇。
答案揭晓了,在领毕业证书的时候,他将那束花送给了我们导师。
我抱着好友送我的花,拿着毕业证书悄悄定出热闹万分的教室,心里很难过,因为我再也见不到我暗恋的对象了。
现在想想,花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他。
虽然从军业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但是连高中那三年我都一直想着他,在课本里涂鸦乱写他的名字。
在一直都没见到男主角的情况下,这个暗恋持续了好多年,我想我是有点自虐的吧。
响叮当 第一章
“名剑山庄三大名剑,新月、青虹、鸳鸯一直是历代镇庄之宝。”
“每任庄主在指定继承人之后,都会到刀冢祭剑台祭剑。”
三支燃烧中的火把照亮了幽暗的地道,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看起来有些诡异。
四名男子踩着沉重的步伐,一边轮流跟另一名脸带笑意的青衣男子说着话。
“如你所见的,要进刀冢只有这条路,暗道藏在大庄主,就是我大哥的床铺底下。”说话的人满面红光,身材矮胖头顶秃了一大圈,是二庄主名雄。
“若要进地道,就一定要避开我大哥。”接着开口的是长髯高瘦的三庄主名豪,“就算避开了我大哥,不知道机关的人在进入地道时,一定会触动警铃。”
“就算让那人连闯过两关,顺利的来到了刀冢,”四庄主名杰叹了一口气,“也进不了祭剑台。”
此时他们一行六人来到一扇厚重的铁门前,三位庄主同时拿出了钥匙。
“这扇门要我们兄弟四人到齐,同时把钥匙插入匙孔转动才能打开。”
大庄主名英的长子名绝表情凝重的拿出了钥匙,跟他的三位叔叔一同打开了铁门。
铁门打开之后,紧邻着又是一道沉重至极的石门,也需要四人合力才能打开。
景泽遥摸着下巴,一脸兴味的看着石门缓缓退入石壁之中,传来了一阵嘎嘎的声响。
名雄一边摇苦头,满脸的难以理解,“没有钥匙怎么可能有办法进入刀冢、走上祭剑台,杀了我大哥?”
说得有道理,但事情已经发生,也只能从仅剩的线索去寻找所有的可能了。
景泽遥喃喃的说道:“有趣、有趣。”
名绝回过头去,一脸的怒容,“我爹惨死在祭剑台上,一点都不有趣。”
“当然,我的有趣是说……”他一笑,“如果没钥匙就无法进入刀冢,那么凶手就一定有钥匙,这样事情复杂得多也有趣多了。”
名豪冷冷的问:“你是说我们兄弟三人最有嫌疑?”
景泽遥耸耸肩,一副乱说话不用负责任的模样,“我只是说凶手能进入刀冢,一定有钥匙。”
“你……姓景的,你是什么意思?”个性冲动的名杰跳脚大骂,“你说我们三个人合谋害了我大哥?”
不过是个小小的捕头,居然敢暗指他雄霸武林两百余年,历史悠久的名剑山庄庄主有谋杀的嫌疑。
“我没那么说。我是说凶手一定有钥匙,又没说有钥匙的就是凶手。”景泽遥嘻嘻一笑,“四庄主用不着那么生气。”
“老四,既然事情要交给宫府处理了,我们配合就是了。”名雄拉了拉名杰,好声劝道:“景捕头身为黄金名捕之首,相信一定能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是黄金名捕没错,不过是不是头头很难说,凶案也未必能水落石出。”景泽遥背着双手,悠闲的步入了刀冢。
他这句话一说,立刻惹来了十只白眼。
“还真是冷呀。”刚刚门一开就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这地道深入地下数尺,上面下着雪正是严寒的冬天,下面就跟个冰库没两样。
名剑山庄想当然耳是尊剑摒刀,刀冢即为刀的坟墓,一眼望去尽是白光闪闪,难以计数的刀被埋葬在地。
中问大石突起的方形台就是祭剑台,当日名英便是陈尸在此,而试剑石上的三柄绝世好剑已不翼而飞。
对有百年历史,在江湖上举足轻重的名剑山庄而言,三柄镇庄名剑代表的不只是光荣的过去,更是名剑山庄的威望和气概。
新月剑、青虹剑、鸳鸯剑,这三柄剑乃是剑中之圣,是由名剑山庄第一任庄主剑神名无凡,耗尽毕生精力,以万年寒玄铁所铸,从铸成之后便一直置于祭剥台上的试剑石上,直到现在失踪。
“那天就是这样。”名英的三子名剑走到祭剑台旁,一脸怒容的比划着,“我爹就俯卧在这,身中数剑。”
祭剑台上的血迹已经转成了大片的深褐,隐隐可闻到些血腥味。
“那大是剑试大会,全庄的人都在剑场比试且由我大哥亲自指点。”名雄说道:“下午剑试结束之后,我大哥要我们到他房里商量下任继承人之事。”
“没想到他的房门大开,地道入口处铺着的铁板也被拉起,我们三兄弟立即进入地道内,直奔刀冢,而我大哥、我大哥……”名杰再也忍不住,转过身去不再说话,只见他举起手,似乎在用袖子拭泪。
景泽遥在心里帮他补了一句:你大哥就挂在祭剑台上了。
他走上祭剑台,蹲下来很仔细的摸着,像是有困扰似的轻轻皱着眉头,然后恍然大悟的低呼一声,“对了,一定是这样没错。”
“怎么样?”五人满怀着希望问道:“景捕头想到什么了吗?”据说他心细如发、聪明绝顶,没有破不了的案子,难道他神到只是在台上摸两下就有破案的信心吗?
“啊?”景泽遥回过头去,冲着五人笑了笑,“没什么,不相干的事。”
“景捕头。”名绝自始至终都忍着怒气,对这个笑嘻嘻游戏似的捕头很不能接受,“被害的人是我爹,再怎么小的事我都有权利知道!”
他两手一摊,有点无奈的说:“我只是不确定这花岗岩石是哪产的,刚刚仔细一看才明白,这样的大小、纹路一定是云南原产,再没别的地方了。”
“你……”名杰又吼了一声,似乎是想骂人,但又硬生生的忍下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而名绝则是对他怒目而视,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名雄伸手在弟弟肩上一搭,对他说道:“没错,景捕头好眼力,祭剑台长有六尺、宽四尺、高一尺,的确是名家两代祖从云南耗费大量人力、费时三年运回来的。”
“我就说嘛,一定是云南来的。”他为自己看对了而觉得沾沾自喜。
名豪冷冷的说:“景捕头,你是来查案子的,请你不要忘记。”
“对对。”景泽遥一脸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呀。现在言归正传,那天大庄主有什么不寻常的举止吗?”
“没有。”名杰没好气的说。
他搔着头,一脸的不解,“毫无异状?”
“没有,那天我大哥跟平常没两样。”名雄确定的说:“如果有的话我们会察觉的。”
“喔。”景泽遥想到什么的又问:“刚刚进来的时候,我看见大庄主房里的北窗下有个药炉,他病啦?”
根据这些人的说法,他们只移动过尸体,其它的一切全都跟案发时一样,没有任何人碰过。
“没错。”名剑哼道:“我爹那日染了风寒,剑试大会结束之后我请大夫人庄,那药炉是婢女准备煎药用的。”
名雄也道:“是了,那日我大哥是抱病出席大会,没有下场点拨徒弟。”
“咳成那个样子就该休息了,大哥就是这么固执,坚持要进场观看。”名杰摇摇头说。
景泽遥笑咪咪的说道:“有意思了。大庄主那天身体不适,还是出席了剑试大会,但是没下场,对吗?”
“对。”
他突然冲着他们一笑,“好吧,我知道了。上去吧,不知道王仵作尸格写好了没?去看看尸体也好。”
这几天天气冷,尸体应该不会太快腐坏,不然那味道可有得他受了,每次都非得吐上一场不可,严重影响了他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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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捕头,你没事吧?”
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杯子,景泽遥多漱了几次口才把嘴里的酸味和若味冲掉。
尴尬的一笑也掩饰不了他的狼狈,他并不是胆小或是害伯尸体什么的,只是受不了东西腐烂的味道。
就连水果烂掉也会害他吐个半死。
“没事、没事。”擦擦嘴角的水渍,他赶走苍白的脸色,换上镇定的表情,“请接着说。”
“事情发生之后,这名原本在我爹房里煎药的婢女就失去了消息,这是画师照众人描述所画的。”名绝将一张画像放到桌上。
“是个小美人。”景泽遥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啧啧有声的称赞着,“画得像不像?真有这么漂亮?”
“你到底是来查案的,还是来找粉头的?”脾气一向火爆冲动的名英二子名世桌子一拍,喝道。
“二哥,景捕头是开玩笑的。”名剑好声好气的说,把他拉着坐了下来。
“一点都不好笑。”名世忿忿的说:“那丫头听说是我机关房里的,叫做叮当。”
他醉心于打造机关和各种暗器,因此总是埋首在工作房做事,压根没注意到何时多了或是少了一个人。
“机关房的?”景泽遥一笑。
那就是说,如果那丫头有办法神鬼不知的拿到钥匙,随时都能再复制几支喽?
“山庄里人多,我们光是清查下人就花了三天。”大总管似乎怕被牵扯,连忙说道:“那个叮当不是我引进来的,问也没人承认,奇怪的是,山庄里的下人全部都留有身家资料和职务分派,以及月俸多少这些记载,就是她没有。”
“这就奇怪了,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又莫名其妙少了一个人。”景泽遥嘿嘿一笑,“贵庄在用人上面似乎太过草率。”
名绝哼了一声,“三位叔叔已经派人去找了。”
“看样子不把她找出来不行了。”他站起身来,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身上根本没有的灰尘,“找到她的时候,再通知我过来吧。”
“这是一定要的。”名绝虽然不愿,但来者是客又是官府里的人,怎么说也要亲自送出门去。
他虽然在送客,却是端着一张臭脸。
“对了,”景泽遥走出庄门几步,又回身道:“忘了恭喜大少爷,听说上个月刚刚娶媳妇。”
“家父刚过世,也没什么值得恭喜的。”名绝冷冷的说。
“新娘子美得很吧?”他笑嘻嘻的问:“我听说七巧门门主的小女儿,是三姊妹中最美的,真的?”
“拙荆容貌的确不恶。”一提到美丽的妻子,他终于露出了微笑。
“小心哪,你不怕她那张脸是假的?”他又是一笑。
名绝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开玩笑而已啦!大家都知道七巧门善变,尤其是易容术更是高明,所以我才跟你闹着玩,别跟嫂子说我开她的玩笑,免得她来拧我的耳朵。”他手一挥,“告辞啦。”
名绝看着景泽遥带着仵作和差兵远去,冷笑着说:“要靠你破案是难了。”
一切还是只能靠自己。
什么黄金神捕?跟市井流氓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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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了没有?”撕开了一只野獐的后腿,满脸都是胡子的王镖头问道。
“什么?没有呀。”满手都是肉的趟子手林疏只顾着填饱肚子,根本不管周遭的动静。
反正失了镖是镖头的事,他才不管呢。这几日赶路赶得他累死了,他现在只想吃饱了之后倒头睡一觉。
“好象有叮当声。”护过这么多趟镖,江湖经验丰富的王镖头一脸戒备的说:“越来越近了。”
他放下獐子腿,拔出了腰刀四下察看着。
这支镖是江兴府台亲托,要呈上进贡的可不能丢了,所以他才带着一个心腹,低调的赶路,再命其它手下假意带着大镖走水路,将贼人强盗的注意引开,让自己平安的送东西进京。
林疏也听见了,含糊不清的咬着肉说:“真的耶,我听到了。”
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清清脆脆的叮当声?
“好香呀!”
他们左边的浓密花丛往两边移开,钻出一名绿衫红裙的少女。
两人见到这女子,眼前都是一亮。女子看来约莫十六、七岁,穿著绿色紧衫小袖,桃红纱绣绫裙,服饰和打扮都颇为华贵,手上颈上腰上都挂着黄澄澄的铃铛,因此只要她一有动作便会有叮叮当当的声响,为了走动方便,她足下蹬着一双小巧的靴子。
寅夜出现在密林中的华贵少女,已经够让人吃惊了,尤其她还一脸馋相的看着他们的烤獐子,那种奇怪的感觉更明显了。
“我肚子饿了,我要吃喽。”她大剌剌的往火堆旁一坐,拿过獐子摸了半天才撕了一块背脊肉,满足的咬了起来。
“遇到你们真是太好啦,我两天没吃东西了,差点没饿死。”她边吃边说:“这鬼林子我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还好我鼻子还管用,老远就闻到了香味,这才有福气喂饱可怜的肚子。
“喂,有没有水可以喝?好渴喔,这肉虽然好吃但吃多了会上火,让人口干得要命。”
林疏听她叽哩咕噜的说着,一刻也没停过,他傻楞楞的看着她,还将自己的水囊递了过去。
“多谢啦。”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玉杯,替自己倒满了一杯水,满足的喝了下去。
“真难喝。”她呸呸了几声,将水囊往后一丢,“给狗喝狗都要嫌呢。咦,这不是骂了自己吗?嘻嘻。”她吐舌一笑,“出门在外,还是将就点好了。”
“喂,你到底是打哪冒出来的?”王镖头如梦初醒,总算注意到她很可疑了,“你一个人在这边干么?”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她横了他一眼,却又笑了,“我在这林子里转了好几天啦,差点没给饿死。”
王镖头虽然提高警觉,但对方是个小姑娘,又巧笑嫣然的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威胁,于是便把刀入了鞘重新坐了下来。
“姑娘,你从哪里来的,怎么会一个人在这边?”林疏一扫刚刚的疲累,马上很有精神的跟她攀谈了起来。
“你在林子里几天了,怎么会转不出去?”王镖头也好奇的问。
“我从京城来的呀。”她笑咪咪的一边吃着刚刚撕下来的肉,一边回答,“不过有几个恶人一直追着我不放,所以我只好躲起来,谁知道躲着躲着就出不去了。
“你们不知道他们好凶的呀,要是被他们逮到,我可就玩完了。”她一脸可怜的说。
“恶人?”林疏一见佳人有难,立刻义愤填膺的说:“姑娘放心,遇上这种事我林疏绝对不会袖手不管。”
王镖头用手肘往他腰问一撞,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多管闲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东西送到京里去,不要再节外生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