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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不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从此心安
薛洋正沉浸在抱得美人归的得意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嗯?谁能欺负我?”
“以前被人这样欺负过,当时很羡慕。”晓星尘一字不错地将这句话重复一遍,“是谁?”
“嗨,是魏无羡。或者魏婴、莫玄羽、夷陵老祖,总之和蓝忘机黏在一块的就是他。”薛洋道,“道长,你可要记得这厮,日后遇见,就用拂尘抽他,为我出头啊。”
薛洋说话间本想踹开房门,脚提到一半又放下,以肩推门进屋。
他们没有喜服,无媒无聘,亦无亲眷嘉宾。薛洋先牵着晓星尘的手,双双坐到榻上,将引魂宝鉴拿给他,讲自己如何被聂怀桑救起,又如何将宋岚引来清河,最终如何进入残魄幻境等事。他存了私心,故意略去了这些年自己犯下的桩桩罪行,连协助聂怀桑做下的一些权谋算计,因担心不够磊落,也统统不说。
这样的故事大段空白,许多地方连续不上,晓星尘安静听薛洋讲,手指抚摸辨别宝鉴上“胎光爽灵幽,三魂阴阳血化成”“喜怒忧思悲恐,七情生死幻障为引”两行字,至始至终不曾多问薛洋一句。
当红烛烧到一半时,薛洋口中的五世纠葛恰好诉尽。他欲起身添灯,晓星尘却拉住他领口,将人拽至自己面前,准地吻住了他。
两人分开时已用力搂作一团,都恨不得将对方揉入身体,头发也相互扯乱,薛洋极痛快地呼吸一口,狂喜道:“老实了,果然老实了!”
晓星尘捏住他下巴,猛然迫他近距离直视自己,认真的神色穿透眼上白布:“薛洋,我今日了你,从今往后,你一世随我除魔歼邪,再不能作恶,你可愿意?”
薛洋嘿然道:“那岂不是再没凶尸帮我洗衣做饭了”
他拉长语调,突然反手搂住晓星尘腰,顿时将人拉倒于自己怀中,一手握住晓星尘本能推出的手腕,姿势极风流道:“夔州小祖认栽了!明月清风天下无敌,以后我就跟着你混啦。”
晓星尘还未说话,薛洋垂头靠近他耳边,恶狠狠道:“晓星尘,你听好。薛洋一生杀人六百三十七,其中老弱妇孺者三十二,无过无仇者四百七十一,奸恶薄幸者一百三十四。七岁断指,十岁修鬼道,得势三遭,被剿四回,六亲俱亡,钟情一人。今年二十七岁,因采阳自舍寿数三十年,约莫还有二十年活头,这二十来年若能同晓星尘朝夕相伴,就改了性情,救人济世,换你安心。”
他们在这房间内一拜天地,没有高堂,便对着抱山的方向二次跪拜。第三拜是夫妻对拜了,薛洋心急,拜时磕到晓星尘头,晓星尘柔声道:“阿洋还是这般孩子气么。”薛洋本趴在地上给晓星尘揉脑袋,闻言整个人怔住,忽而道:“我要道长一辈子都这样唤我。”晓星尘毫不犹豫:“好。”薛洋一下将晓星尘拦腰抱起来,蹦蹦跳跳道:“道长,今日我好高兴啊!”晓星尘被他颠得快前后散架,朗朗发笑。
“道长,洞房花烛是要做游戏的。”薛洋与晓星尘手臂互挽,看晓星尘姿态优雅地饮下杯中酒,开口道。
“道长你摸,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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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倒扣的酒杯,糖在中间那杯里。”薛洋蹲在凳子上,待晓星尘摸索完毕后,飞快地将排成一线的酒杯打乱,“现在你说,在哪里。”
晓星尘侧耳凝听:“左。”
薛洋道:“公允起见,你自己摸罢。”
他在晓星尘摸索完毕、自己接手的瞬间就已把那颗糖偷入袖中,晓星尘如何还摸得到,正在不可置信中,薛洋指着晓星尘道:“你输了,脱一件!”
晓星尘此时本就输得只剩一条白亵裤了,闻言一僵。衣冠楚楚的薛洋吹着口哨,欣赏这素来衣冠端庄的道长极不自在的样子,心中坏水如潮。
晓星尘抿唇思索了半晌,扬手撤掉了头上的发带,丢到地上,和他满地的衣物混在一起,及臀黑发为他平添几丝风情。在薛洋异常失望的“你”声中,晓星尘夺过桌上物件,道:“换我来摆,你来猜。”
“你来就你来,”薛洋仰着脖子道,“照样输得你一条裤子都不剩。”
晓星尘几乎全裸,心中十分羞耻,用尽全力将那三个杯子打乱得稀里哗啦,那认真的模样让薛洋暗笑到腹痛。
那三个杯子根本颜色不同,任晓星尘再怎么手速拔群,也是输定了的。
“你是想耍赖吗,道长~”薛洋摸着下巴笑问,一步步逼近晓星尘,在晓星尘徒劳的抵抗中一把扯下晓星尘亵裤,扬手丢到背后。
“嘿。”他甚至亲了口晓星尘胯下之物,天真烂漫地打了声招呼,逼得晓星尘一手捂脸、一手抓紧桌沿,微微敞开身子,害羞得根本不去面对他。
但薛洋佯装不知道晓星尘在想什么,干脆利落地站起来,拍手道:“我赢啦,换第二个游戏。”
他踢开脚旁雪白的道袍,道:“衣服不能穿回去。”
晓星尘闻言楞楞望向他,突然端坐起来,双手遮在胯间,裸露的肌肤异常敏感,全身都是羞耻的浅红色。
“这个叫解同心结,”薛洋双手最后朝两边用力一拉,“闹洞房的规矩呢,是要新人用嘴来解。”
晓星尘仰面躺在桌上,双手举过头顶,手腕被红色麻绳捆住。他两条腿最大限度地朝外分开,大腿同小腿对折后绑起,一副任人抚弄欺负的体态。
他一言不发,立刻扬起脖子,勉力去咬手腕处的结。薛洋喘息着,看了一阵他不断微微扭动的身体,上前摸着他头发道:“星尘,手腕算了,我打的是死结,你这么拼,会下巴脱臼的。”
晓星尘浑身都是汗,黑发像妖娆的海藻,贴在他浑身各处。薛洋又喘了会,才恢复油嘴滑舌:“道长去咬腿上的同心结,我打的是蝴蝶结,很可爱的,你咬咬便知。”
他解开晓星尘手腕上的束缚,晓星尘双目迷离,撑起身来去摸两条弯曲朝外的腿。确实是两个蝴蝶结,不过都打在背面靠臀部的位置,晓星尘只得在桌上翻过身,翘起屁股去咬。
薛洋默默绕到桌子那端,雪白的臀肉就在眼皮底下。纵然晓星尘肢体柔韧度极好,要咬到绳结也需不断尝试,他的腰臀自然不住扭摆,而蜜穴也暴露无遗。
薛洋就这么出神看着,连一根手指都不去碰他。
晓星尘挣扎着,皓齿终于咬住绳结,筋疲力尽地一扯,随着双腿伸直落下,整个人也瘫软在桌面上,无声地激烈起伏胸膛。桌边烛火越来越暗了,薛洋走出几步,举着另一只灯盏过来,用明亮的灯去照晓星尘的身子,只见鲜红的麻绳凌乱地散在他白得发亮的胴体上,香艳异常。
晓星尘感觉到烛光,不悦地蹙眉,一弹指将那火光灭了。
“道长,生气啦?”薛洋笑道,“愿赌服输,是你输了第一个游戏嘛,弄成这样又不赖我。”
晓星尘羞愤欲死,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于牙缝中幽幽骂道:“顽劣。”
他翻身下桌,薛洋强忍住鼻头热意,将灯盏放到桌上,刚想跟过去,突然低头去看桌子。
他用手抹上桌面那摊液体,放到眼前查看。
“吃同心果啦。”薛洋雀跃地将苹果挂好,指头一下一下戳着玩,劝道,“最后一个游戏啦,道侣~~~~”
晓星尘抱住自己缩在床脚,双目无神道:“我拒绝。”
薛洋跪爬过去,缠在晓星尘脚踝那里撒娇:“道长这么玩不起么,要有点游戏神呀,我想吃苹果啦。”
晓星尘依旧看着墙壁,幽幽道:“不对,你今夜是存了心折磨我的。”
薛洋眼睛一眯,叹息道:“唉,本来被采阳后就没几年活头了,人生苦短连游戏都没人陪着玩。”
晓星尘立刻起身。
薛洋哈哈一笑,乖乖坐好,刚大张着口要咬苹果,却被晓星尘极重地握住了手。
“阿洋,不要再拿采阳那事玩笑。”晓星尘对着他,以非常珍重的语调对他说,“不要再说。不要再说这件事。”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若不是薛洋于残魄幻境中强行让他采阳,自舍血供他复生,阳寿大减,晓星尘这种在郊野荒村也要仪态衣冠一丝不苟的正经人,又怎么会那样毫不留情地赶走宋岚、任他打横抱着四处示人、顺从他情事上的百般凌辱。
他想余生同薛洋结为道侣,对薛洋百般宠溺,将薛洋缺失的童年幸福,以一己之力,百倍千倍地予。
薛洋就着晓星尘握住自己的姿势,举起手,放至唇边,于他手背落下一吻:“好。再不说了。”
两人面对面跪在床上,闭上眼睛,将头慢慢靠近,一人咬了一口苹果。
“好吃。”薛洋评价完毕,忽而道,“游戏不玩了。”
他挥手连绳带果地斩断,扑倒晓星尘:“吃你。”
他重重地吻晓星尘的唇:“吃你的嘴巴。”
重重吻晓星尘的肩:“吃你的肩膀。”
重重吻晓星尘挺立的乳珠:“吃奶。”
晓星尘本将一只手插在薛洋头发里,非常紧张,推却也不是,回应也不是,还要强压住翻身推到薛洋的冲动,此时低低笑骂了声:“流氓。”
薛洋默认了,双手滑至晓星尘腰间,依照采阳时的回忆,往他敏感处一捏,顿时听见沙哑的“啊”声。
“道长,你回魂时忘了把体态恢复正常,”薛洋一只手指插入晓星尘后穴,又拔出来,插到晓星尘口中,“和女子一样,动情时会分泌汁水,真是淫荡。”
晓星尘呜咽着想用舌头抵出薛洋的指,薛洋的手却缓缓深入,一直插进他咽喉,模仿阳具交媾的动作不断抽插:“不过我喜欢。”
他拔出手指,整个人趴在张口惶然喘息的晓星尘身上,哑声道:“你身子不淫荡点,我还真担心被我玩死在床上。”
说完直接将来不及反应的晓星尘翻过来,解开裤子就刺透了他。
在晓星尘本能的挣扎和呻吟中,他不断侵犯他,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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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都重得胯间之人难以承受,在痛苦与快乐的火焰中苦苦煎熬:“什么浊世翩翩佳公子,什么救人于水火的大英雄。”
晓星尘正在反手推薛洋大腿,听见这话微怔,心想:他今天百般报复我,是在吃醋么?
“哼,难受?”薛洋一边从后面激烈地性侵晓星尘,一边单臂搂住晓星尘肩头,将晓星尘上半身搂起来,俯身在晓星尘耳边,低不可闻道,“一文钱就把我的道侣给买了,不是强盗是什么。被人抢走,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理所应当!”
他放开晓星尘,晓星尘重重跌落在床褥间,已被操得不住呻吟,双手死死抓着被子,却被薛洋就着交媾的姿势直接翻转过来,巨大的刺激让薛洋呻吟晓星尘尖叫,薛洋道:“哼,流氓?”
他沿着晓星尘的额头吻下去,眉梢、眼角、耳垂、脖子、锁骨……他早在第一个游戏时便情动,此时得逞,逐渐也意乱情迷起来,道:“你也来摸我的脸、我的头发。”
晓星尘的双腿颤抖着,慢慢卷上薛洋干的腰,呻吟喘息,勉力举手。
抚摸道侣的脸庞。
抚摸道侣的头发。
薛洋道:“亲我。”
晓星尘突然觉得此情此景极其荒唐,许多善恶是非、正邪道理又出现在心中。
“晓星尘……”薛洋也几乎不能开口说话了,含糊求道,“亲我。”
晓星尘认命地叹息一声,吻住上方柔软的红唇。
有情04
极尽缠绵的新婚夜后的清晨,薛洋被兵刃相接的动静吵醒,降灾握于手中他便飞身出了门。
聂怀桑匆匆赶来,恰同薛洋打照面,眼往薛洋背后的门内一扫,便对薛洋做出个“恭喜”的口型。薛洋冲他拱手,脚后跟稍带,满地的衣裤麻绳被门闭上。
晓星尘缓缓摸出来时,内院尽是鞭子破空与琴弦峥嵘之音。薛洋本倚在门上啃苹果,连忙去扶晓星尘:“道长来,看神仙打架。”
晓星尘回握住手,侧耳道:“箜篌?”
一粉一紫两道身影正在聂家内院那些巍峨的屋顶上飞来飞去,男女混打,无限。谢紫彤大幅度连拨箜篌一排琴弦,江澄用紫电挥成霹雳破开她的音波,谢紫彤直起身,将泣露化小,抬掌飞出去,使其绕着江澄转,自己抖动手腕,以金铃操纵泣露攻击,江澄在屋脊上连续七个腾身翻转,紫电一鞭鞭抽打泣露。
谢紫彤直勾勾看江澄,江澄顶一副晚娘脸,无论如何拳来脚往,两人面上始终不变。泣露对紫电、未婚夫妻打架,两件事中的任何一桩都足以让人燃烧围观品鉴之意,何况俊男美女,众人看得啧啧称奇。
江澄一口气空翻到第二十个时,聂怀桑忍不住道:“晚吟兄,堤防晕头啊!”
江澄于百忙中回:“没事。”
紫电卷上泣露,一下被江澄握在手里。他冲空气倨傲道:“哈,赢了。”
晓星尘是瞎子都听出不对:“江宗主,那女子大概在你西南方。”
江澄甩头,甩去眼前乱冒的星星,转向西南方,这才面对谢紫彤:“仙子还想赐教吗?”
谢紫彤美目盼兮,开口道:“废什么话呢,老娘法器都被你丫了,还上去找削啊?”
伴随着端庄淑仪的美丽仙子开口,地上纷纷传来站立不稳的跌倒声。
谢紫彤将双腿搭上桌子,直伸到对面聂怀桑鼻子下,操起手边的紫砂壶,樱桃小口对着壶嘴“咕噜咕噜”灌完水,诉道:“江晚吟第一次见老娘就袭胸轻薄老娘。”
薛洋和聂怀桑不同程度地倒吸凉气,“唰唰”扭头朝左。
江澄额角青筋乱跳,道:“我十来岁时,随父亲去潇湘苑作客,听见桃花深处传来犬吠,魏婴跑得比兔子还快,只得独自上前查探。只见一三岁女童跨坐于条松狮犬上,一拳拳砸得那可怜松狮呜呼哀哉,就从背后抓着她腋下提起来救狗。挨着胸了吗?或许吧。”
薛洋和聂怀桑啧啧称奇,又“唰唰”扭头朝右。
谢紫彤道:“江晚吟第二次见老娘便表白说稀罕老娘。”
江澄青筋暴起,道:“魏婴非说潇湘苑繁文缛节闷死人,拉我去桃花林玩,哪知走散。我当时年少,身陷无数恶毒陷阱机关,一位金铃作响的少女以曼妙的箜篌曲音领路,无论我如何追问都不发一言,亦不露面,夜间用绳子吊着美味饭菜送到洞底喂我,完全符合我心中完美道侣的幻想。我当时哪里晓得,这些陷阱都是她谢紫彤在桃花林中抓鸡撵狗设下的,饭菜也都是厨子做的,不出声露面是怕我向谢伯伯、谢伯母告状,而这位少女年方四岁!”
两人回合制发言,说的全是她们自幼各种阴错阳差的误会,因谢紫彤心知江澄是指腹为婚的未来夫君,难一次次会错了意。自作多情一次不要紧,但花样层出的自作多情累积上十九年可就要命,确凿是系于江澄的桃花债一笔了。薛洋和聂怀桑脑袋不住左右摇摆,听谢紫彤自述打小想当莲花坞主母,不料及笄礼过了,云梦却迟迟没有上门提亲,如今芳龄实在等不起了,她便杀来质问。
江澄道:“你我倘若指腹为婚,为何我从未听说?”
谢紫彤道:“我们两家父亲歃血为盟之事,老娘还能扯蛋?”
她从乾坤袖中扬起一纸契约,大概就是那娃娃亲的凭证。江澄看得眼都直了,双目怒火熊熊,劈手去夺自己的卖身契,却被谢紫彤灵巧地躲过。
“我们的婚事是双方父亲订下的,你丫傻了吧唧,”谢紫彤将纸重新回袖中,“每年你爹都领着你到我那旮旯来,而且总让你来找老娘玩耍,是我们住得很近?我们是亲戚?你爹无机六瘦?”
薛洋和聂怀桑的头再一次齐刷刷朝左。
江澄一脸怔怔,望着粉裙少女哑口无言。
寂静中,莲花坞随众较靠后的地方,传来傅三月的声音:“老宗主是不是想让魏无羡娶谢小姐,怕老夫人反对而谁都不说,是以宗主从小到大,一点也不知情?”
李飞音连忙扯她袖子,傅三月顿知失言,但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再悔也晚了。
江澄面若冰霜,道:“就是这样。他不喜欢我阿娘,连带也不喜欢我。”
这一句,还真是难以反驳。
江枫眠成亲前明明与志趣相投、家势相当的好友谈好了儿子未来的婚事,因与虞紫鸢夫妻失和,这等大事,竟对枕边人提都不提!不仅如此,养魏无羡后,他暗中做主,想把这上好的儿媳许给魏无羡,对亲儿江澄只字不言。
江澄心中极其痛苦,可江枫眠已死,他连责怪、质问、争吵或发泄痛苦的对象都已没有了。纵然每年江枫眠都会带江澄去潇湘苑,但哪回不是也把魏无羡带去?说是说让孩子们玩成一块,可江枫眠不是总对谢宗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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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羡这孩子生性活泼,紫彤爱玩的他都能带着玩,不像阿澄,游山玩水不大在行”?
可是,就算父亲还在世,我能去质问他吗?江澄感到苦涩入了五脏肺腑,心想,自魏无羡来,我从小到大,哪回不是拼命讨父亲欢心,希望他能像喜欢魏无羡一样喜欢我。我拼命读书、修炼想让他赞赏,最喜欢的三条小狗被送走了也只敢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再多的委屈愤怒也不敢当面对他提,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就算他活着,我难道会去为自己抱不平吗?
谢紫彤已把脚从桌上放下来,她脸色苍白,看着江澄神色,想去触江澄衣袖,江澄却突然站起来。
“我记得那年,魏无羡和蓝忘机合力斩杀屠戮玄武,年少成名,我父亲十分高兴,亲自下井将魏无羡抱出来,我问他可否受伤,他都没有听见。”江澄用一点也不江澄的,十分温和的声音说,“我当时好累、好累。母亲因不愿去救魏无羡而没来,父亲却只顾着救助他,那么多我带来的莲花坞族人,全忙着赶紧回去救人,而我确认魏无羡安全了,心中一松,瘫在地上一步也起不来,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族人们遗弃在井边。要不是聂怀桑当时也领着赤锋尊来救人,把我背回去了,我还不知道是何等下场。至始至终,大家都在夸魏无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而夸我的,只有牵着赤锋尊,走在我身边的聂怀桑,说了一句‘十日往返的路程,江兄七日就奔波完了,比兄长御刀还快,好厉害。’随后赤锋尊道‘人家那是一刻都没有休息过!哪里像你!’我当时心中很高兴有人夸我,很想听聂怀桑再多夸我几句,谁知被赤锋尊一吼,他吓得一声不吭了,我趴在赤锋尊背上,觉得自己虽然有父亲,但还不如聂怀桑这个只有哥哥的人。”
这些陈年往事,他却连聂怀桑每一个字都能背出,可见那时的他,心中是多么孤独无助、耿耿于怀。
谢紫彤不说话时楚楚可怜,美目已盈满泪水。而江澄对她冷冷道:“谢世妹,那就请你去乱葬岗同魏无羡冥婚吧。”
谢紫彤玉容憔悴地走出会客厅,像一片花瓣那般弱柳迎风,似乎盈盈不堪一握,却遇见晓星尘安静地在桃花树下立着。
谢紫彤此刻很想与人说话,谁都好:“晓道长在做啥?”
“等人。”晓星尘对她微笑,“顺便赏花。”
“赏花?”
“是。虽看不见,但闻那香味,我心中自是桃花漫天。”晓星尘道,“我爱桃花,却不能使他常开不谢,这花是他自己的花,纵然攀折,也无法拥有。”
他对面的谢紫彤已流下两行清泪,好在晓星尘盲目,保全了谢紫彤最后的自尊。
“道长说得对。”少女走到晓星尘身边,与他一同抬头赏花,“花开了,总会凋谢。老娘有幸在花期将他欣赏,心中已是桃花漫天。”
这桃花盛开的样子,像极了她三岁时和江澄初遇那般。
她在潇湘苑十分孤独,父母侠名在外,忙着救世,一年到头与她一同吃不上几餐饭,又极重繁文缛节,认为闺阁女子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由奶娘带大。她的成长中,满桃花林的山鸡野狗是最好的伙伴,那奶娘是金山囤人,她好端端一个湘女,因极度缺乏交际而满嘴奶娘的乡音。父母幼时不管教陪伴她,大了又嫌她丢人,命令她以端庄淑仪的面目示人,扮演好她“妙手仙子”“洞庭明珠”的伪装。
好像从小到大,只有在江澄面前,她才可以做回那粗俗的、顽劣的、野蛮的,她自己。
“住手!别打小绵绵!”
她被人从腋下拽起,仰头看见一位头戴着九瓣莲发冠的紫衣美少年:“小绵绵?”
“你就是潇湘苑有名的美人胚子谢紫彤?”江澄道,“我看你分明只是个寻常人啊。”
漫天绯色的桃花在她心中起舞。她听父亲说过今天谁会来。那就是她日后的夫君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谢紫彤这种大美人你都看不上么。”聂怀桑道,“潇湘苑的繁文缛节也就云深不知处可以比比了,她这回离家来追你,恐怕付出了很多。”
“可她性格既像魏无羡,又像我娘亲。”江澄道:“我爹和我娘一生都是怨偶,直到莲花坞被温狗灭门那天,临死时用一条紫电才两心相知。我和魏无羡从小吵到大,他为了不认我连断”
他意识到要说漏嘴,话锋一转:“何况我对妻子姿容并不在意。我阿姐是世上最好的女子,可很多人看来,不过中人之姿。”
聂怀桑装没听出他的漏嘴,为他添茶,笑问道:“江宗主,你可至今未娶啊,你究竟在等一个什么样的妻子?”
“个头娇小些,长得可爱些,但要温柔快乐,最好什么都不懂,也不要舞刀弄枪,这些都是交给男人的。”江澄道,“与我能说上话,不要怕我,还要给我炖莲藕排骨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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