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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夫人是个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沧海氏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在微子清一脸色咪咪地表情下又摆手离开,“算了,那边我亲自叮嘱一下。”
狱影山同云中之地勾结,魅城自然不可幸,怕就怕将若那家伙没头没脑地和扶游他们死扛了起来,长生想,自己还是亲笔书信一封给他才好。
狱影山被封的第三日,扶游带着汝相和永停毫无征兆地失踪了,于是微子清又顶着大太阳跑路,长生这次倒是好心地从天放神府给他提了一坛子清酒,看这人半醉不倒后又坐回了原处看书。
“喂,你看这么久看出个因为所以然了没?”微子清一手托腮看他,一手环着酒坛子,“这件事我可是打听过的,扶游被封印前可压根没苏未眠这号人物。”
“没有,不代表不存在。”长生放下朱砂笔,而后将手中卷宗摊开,手指扣着其中一行,“在上古文献内,‘化妖’的有效记载左右也不过这一句话,后来的大部分都是瞎编乱造,无稽之谈。”
微子清倾身眯眼,手指挠了挠乱糟糟地长发,道:“唔,非妖道者入妖道皆为化妖,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就像你,自魔入仙,可是苏未眠这个有些不太对劲,凡人灵力低微,或寻求长生苦追仙道,或心存执念陷入魔道,这能成为妖道者,岂非命数使然?”
“一半命数而已。”长生合卷,想起那日云中之地所见,神色便有些凝重,“以往日所见,剩下一半原因,估计是苏未眠‘死前’因怨被迫化妖的。”
而他的怨念,归根究底便是同阵法中故去的人有关。
微子清突然噎住,摇头唏嘘不已,按说凡人命数不过百,寻常者死后也就盼着个轮回投胎了,何以怨恨,才能逼其放弃了轮回,走上了化妖绝路。
不过唏嘘归唏嘘,此人的行为却让人觉得不可理喻。
“对了,扶游既然出了狱影山便必然会回来寻你报复,你家将若呢?不让他回来帮忙吗?”微子清一合掌,又突然问他,按照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再加上他对扶游的认识,这家伙该不会如此安静地藏起来等长生才对。
长生半晌才理解了他的意思,摆了摆手,准备将这些散乱的书卷放回去,刚一转身,后面的微子清突然眼疾手快地扯住了他的后领,长生一个踉跄,险些被他勒死,那些上古藏书就十分不值钱地落了满地。
微子清牵了牵嘴角,大抵是没想到富有仙界第一战神的长生居然这么‘弱不禁风’,于是他在面前人阴冷的眼神下干咳了几声,俯身帮忙拣了几册卷宗,看着那人摆好后,又道:“你为什么不叫他回来帮忙呢?我瞧着那狐狸还挺厉害的。”
长生头也没回,道:“他是妖界之君,干什么要为了这点儿情谊来帮助整个仙界?不划算。”
微子清心道有什么不划算的,把仙界的祖宗都折给他了,还能不划算了去?
他清了清嗓子,八卦心再起,“其实至今我都没有明白你怎么喜欢上那个狐狸团子的?就算有过几世露水姻缘,但以你寻常的性子,对于颜于归这个凡身,不认便是不认了,还能被讹住了不行?”
“于心不忍。”长生答的毫不含糊。
“呦。”微子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乐呵道:“难不成真的很喜欢?来给我说说,怎么个喜欢法?”
长生手指卡在书架上,闻言久不回答,倒真像是思考的样子,微子清等不到他回话,都能被酒鬼虫摇晃地睡了过去,手刚一撑上桌子,却听他淡淡地说道:“大抵就是在外胡天说地满嘴谎言瞎扯淡,而在他一人面前就是个哑巴,得装作干净到皎如日星的样子……”
微子清手一滑,下巴猛然磕在桌子上,磕得‘神魂颠倒’,然而这位祖宗还未打算放过他,回首笑得明润,还扣给他一个牌子,“用你的话就是如此了。”
微子清双手合十,险些以头抢地,大呼道:祖宗,祖宗诶!我错了,我不是情圣,你才是!
☆、死当别离(三)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情。”
正在捶胸顿足的微子清蓦然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长生执卷回眸,神色依旧,“上次书信送去魅城已久,却并未有任何答复过来。”
微子清看他,“所以……”
长生挑眉,“你说扶游如今行踪不定?”
微子清点头,随后一脸错愕,什么未定!他的爪子怕是早已经伸到魅城了!
长乐玄清府的铃铛突然疯狂地响了个没完没了,微子清大惊失色,前脚还未踏出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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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突然一阵爆破声,铃铛碎了个全,而后一柄利剑从他头顶掠过,长生侧身,利剑斜入墙内。
微子清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摸了把虚汗,看着长生,“他写了什么?”
“邀我在狱影山东南百里外一见。”长生手指扯下剑柄上的红色布料,微微在指间摩挲。
微子清抬步就转身,“我马上找天君调派人手……长生?”
他突然停住,因为身后人突然低笑了几句,那笑声并不自然,像是从喉咙中生生挤出来的一样,微子清迈前一步,“你别这样,那狐狸定是没什么事,只是一块布料而已,天下多的是。”
“我并没有担心他,这一点儿事情将若自然可以应付。”长生指间的红色布料灰飞烟灭,他手屈伸了几下,眼中似有阴郁,“扶游这个家伙,封印数千年也没个领悟,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本座的底线。”
长生的底线是什么?三十二天的安稳!不论过往如何,长生如今毕竟是三十二天之主,扶游这次居然将手伸到了他的境域内,而且瞅长生这神情,扶游这次的行为恐怕不能单单用‘骚扰’一词来形容了!
“他既然敢闹,本座奉陪便是。”长生抿唇,嘴角是寡淡的笑意。
微子清心突然狠狠一紧,有些不习惯他这个样子,任谁也不敢轻易将玄清神君联想成一个睚眦必较的小人,可他骨子里就是这样无疑。
狱影山东南百里外,向来公私分明的玄清神君整装而行,稳步缠着寂静虚假的林子里走。月色隐隐,四下昏暗,这对长生来说是亲切的很,他不由自主地呼出一口气。
冷静之下,再细数这余下没怎么被‘篡改’的记忆,长生突然发现,扶游同他,还是挺熟的。
其实长生此人的半生过得也是很跌宕起伏,用微子清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戏剧化’。
在长生还未入仙界之前,他便是魔界‘散人’一个,后来同魔君打了一架,才一战成名,有了后来风光,其实要问那个打架原因为何,长生还真是记不清楚了,迷蒙中好像是为了争执一条道路谁先行的问题,但他私下以为自己不可能这般无聊,所以打心底就否定了这个原因,也是那次之后,他意外地碰到了微子清。
当时的微子清刚入上君,本来是要去自己境域任职,却中途摸混来了魔界,而后与长生戏剧性地碰面了。
长生后来想,自己约莫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得罪了诸天神佛才能结交到微子清如此的奇葩,在魔界惹麻烦让他擦屁股这种小事就不必言说了,有次还人小胆大地捅了冥界的禁地,这才有了后来他前去营救而被冥界囚禁,终归被带上九重天的事情。
事后想想,长生都忍不住搂了自己一巴掌,干嘛耍贱地要跑去冥界救人!凭九重天同冥界的关系,天君还不是随便点个头那人就被放出来了!而自己却自讨没趣,别说人没救出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刚被困在九重天上时,微子清还不时去求求情,结果时日久了,那家伙完全像是被扔进忘川河里刷洗过几百遍似的,动不动就跑过来给长生洗脑,说仙界怎么怎么个好,让他赶紧弃魔从仙。
长生此人,虽说早年在魔界混得不怎么样,可后来凭借着异于常人的悟性,修行渐高,也是过得风生水起,力量强了,也就没人敢再束缚他,外加上他本就偏好自由,几百年没个踪迹委实正常,是以一想到仙界的禁制,他整个人就浑身发颤,打死也不屈服。
后来天君觉得这人实在是个硬骨头,没法啃下,只好带着他回了魔界,打算拜访一下魔君,让他好好教化一番,谁知魔君得知天君意思之后,二话不说就同意将人绑走,这般随意地拱手相让倒是让天君一愣,但愣归愣,他还是毫不含糊地将人拖了回去,硬生生地将人‘逼良为娼’。
长生刚以魔身入仙途时,依旧是一副纨绔不化的样子,知道自己出不了长乐玄清府的结界,便整天躲在府邸,阴沉沉地气息将好好的一座仙府毁了个大半,天君见不得那副鬼样子,当即将人又打包扔到了西域佛门内清修。
对此,微子清幸灾乐祸了数十年,他日日夜夜盼着能见到一个吃斋念佛、秃顶臃肿的玄清神君,而后便听闻那家伙从魔界滚到了人界,活生生被天君揪了回来。
据说玄清神君被逮到的那日,他正蹲坐在人家佛堂门口啃着香酥肉饼。
其实微子清一直不太明白天君为何如此执着于长生,非得将他摁死在仙界才好,后来有一日,他便大着胆子问了。
天君意思很简单,长生此人由魔界低级死魂所化,生本卑贱,按说如此魔物,再怎么强大也只能混迹在死魂之内,可长生却是个异类,他神有所归,所以从死魂这个轮回中跳脱出来,无需多想便步步晋升,他升的快,生的也快,是以天地法则于他便形同虚设,这样一个人便是个香饽饽,若不及时教化便会陷入困境,被心神蒙蔽,若及时引导,前途无量。
尽管日后微子清也没发现他‘无量’到哪里去,但不得不承认,天君为了长生这个家伙可谓是操碎了心,微子清都没见过他对自己儿子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过。
再次被逮捕回来的长生就安分守己了很多,整日就在府邸里做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但对于三十二天的事务也处理的毫不含糊,便是恪尽职守,尽管微子清很是质疑:他装的可能性大些。
后来妖界腾空跃出了个妖皇扶游,祸及人界,仙界不得不插手干涉,最后反而受了大创,天君又不可能擅自离位去处理,一纸命令下达长乐玄清府,刚安生不久的玄清神君又被调了出去,直到扶游被封印后,众仙才知,那个时候的玄清神君正在闭关,准备飞升阶品,那一纸命令阴差阳错地将他钉死在了‘神君’的木板上,自此以后,神力不减不增,却依旧是仙界第一战神,旁人看来,也是憋屈的很。
天君有愧,那段时日恨不得做到有求必应,可长生已非昔日之人,扶游被封印不久后,于长生指间便生出了隐隐红线,其实位列仙班后再生姻缘线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怪就怪在长生此人先前就得了月老一卦,叫做:命犯孤鸾煞无妻。
你说生出姻缘线也就罢了,命格不好也就罢了,偏偏那节姻缘线还有始无终,牵连的另一方是谁,姻缘薄子上写的都是含糊不清,彼时的长生唯恐有异象突生,二话不说就将那条姻缘线给废了。
姻缘一事,说来含糊,虽然天君至今没有明白那人是怎么扯开姻缘线的,但长生毁坏姻缘线这一做法显然是胆大包天,九重天上雷劫震不住他,那还有天地法则!
就在天君苦苦寻求法子要替他躲过这一劫时,妖界突然动乱,仿佛看到了什么契机,月老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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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上书启奏,不管不顾地将玄清神君踹了出去补洞。
而后便有了获罪历劫的事情,获得是什么罪,对于天君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只要一个把长生推到轮回中的理由。
十世转生,填补天责。
而将若的意外出现,更是填补了原本空洞的姻缘线。
或许长生根本没有想过……不,醉酒后的他是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大手一挥就能挥下一个双修道侣出来,而如今人已然缠上,要么杀了,要么生生世世纠缠,长生自认为做不了前者的狠心,就如同他当年只是单单封印了扶游一般。
当年一事,天君暗令其实是杀无赦,但他没料到长生在闭关,于是,拖着一身内伤的长生便草草到了妖界,后来真正同扶游决一死战时,便没讨到多大便宜,两人重伤后,扶游意图逃亡,却最终被长生半路劫住,打入如今的长佑谷中,事后长生回玄清府想了很久,为确保无误,再次下界以一半仙力为媒介,将沉睡的扶游完全封印。
长佑谷起初并不叫长佑谷,那个名字是后来得到的,微子清有时都不禁觉得好笑,一个封印妖皇用的地方还取个如此吉利的名字,只有长生自己知道,他当真是希望那地方长长久久地存活着。
封印完扶游后的长生失了一半神力,若五千年内那人苏醒,诸界虽不至于到束手无策之死地,但也是浩劫一场。
所以长佑谷与其说是救赎,倒不如说是六界的一场喘息。
☆、死当别离(四)
等到长生真正抵达约定地点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晨露寒凉,越往深处走,便越是死寂,偶尔也会有几只魑魅魍魉趴在树干上看他,却不敢上前。
一抹黑影飞来,长生驻足,眼睁睁看着那玩意儿幻化成一只富态的魂灭鸦,随后抬手,富态鸦大抵真是胖的没形了,它落在长生手掌上打了个滚才生生坐稳,而后吐出一张纸。
那纸上草草写着两个字:勿来,速回。
虽然笔迹看不出是何人,但长生抱着脚趾头都能想出,那纸化为乌有,魂灭鸦这才堪堪起身,忽高忽低地往深处行。
坐在枯枝桠间的汝相略微颔首,便知这位大人又将他的话当了耳旁风,像模像样地落下,与永停左右而立,而那只本呆头呆脑地魂灭鸦见了永停突然一个激灵,随后飞速落在她肩膀。
长生胆敢肯定,永停的左右肩就是那只魂灭鸦砸出来的。
永停低笑,“没想到玄清神君当真敢来。”
“有何不敢?”长生挑眉,“扶游呢?他不是约我一战吗?临阵脱逃?”
永停低声笑得怪异,下一刻,她同汝相身子都一后掠,身后一阵森寒,长生不慌不忙地偏了个身子,剔透的冰刃横在两人之前,他笑了笑,“扶游,封印千年,你还是没个长进。”
扶游的笑声像是从喉咙间挤了出来,他整个人都犹如泡在冰窖里似的,呼吸都能结成一层霜,“长生,今非昔比,你已不如当初,倒不如好好想想,同我回去双修如何?”
他当真想啐扶游一口,两人恩怨颇深,一见面能说出两句话都不错了,汝相和永停躲得远,唯恐被波及到。
长生手上如今没什么称心如意的兵器,但他对一身神力倒是运转自由,浓浓的戾气碰撞上细碎的白霜结在枯林,扶游如影随形地逼着,黑衣翻滚,仿佛要淹没一切。长佑谷虽说是封印,但如扶游此人,睡上个百年也就醒了,因此休养生息后便有些棘手。
两人在林子里交手数百次,一时竟难分上下,长生足尖点着枝桠,十指结印,挡住了扶游的步伐,而后右手下划,一道红黄隐隐的符绳便横在半空,符绳穿过结印,径直袭向扶游面门。
扶游冷笑一声,手指抬起,身影一晃,符绳转身回来,长生凝眉,整个人后移数尺不止,余光瞥见了扶游上扬的嘴角,他心微微一颤,只觉得不好。
长生落地,符绳打了个弯,如蛇一般缠绕在他周身,与此同时,地底钻出一股阴冷黑暗的气息,凝聚在长生脚下形成古老的阵法,黑色铭文浮现,映得人面容模糊。
长生自认为翻过的禁!书没有千万本也该有上百本了,可扶游此时结下的阵法却有一股他看不透的运法。
视线模糊之前,扶游落在他面前,幽幽道:“长生,我是世上最了解你的人了……”
所以知道他能躲闪在何处,提前设印,长生不禁诽谤:我爹可能都没有你了解我?
阵法连接的另一端是黑暗,也是虚无,长生不知道扶游是怎么挑出来这个地方的,但用来囚禁人却是再好不过,周围寂静地可怕,偶尔会有铭文运转的声音传来,伸手也就可见五指了。
长生大抵已经在深渊里待久了,这样的黑暗对于长生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脚下的阵法发着微弱的光,仿佛下一刻都能咽气过去,但它又毫不犹豫地抽取着长生身上的神力,长生突然郁闷,恨不得此时就撒手人寰,一句话福至心灵:三千界内,横竖都有千万人往复,死了他一个,还有后来人。
长生不必凑什么热闹,什么妖魔鬼怪的,也不是要他一人扛,他如此自暴自弃地想,甚至为扶游下次来能看到他横尸一条而感到兴奋,而这诡异的兴奋持续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没了。
黑暗之中有一点朱砂。
长生心神一清,突然想起有个人不能丢。
那点朱砂渐渐逼近,从指甲盖大小起,不断生长,从懵懂孩童到清秀少年,最终以惑世容颜站在了长生一丈外距离。
那是汲取他神力而出现的幻灵,长生仰头看他,他以往并未仔细留意过将若的面貌,如今这个以心幻化的人唐突地站在他面前,长生这才发现,他心底对将若是清楚的很。
“过来。”他微微抬手召唤那个幻灵,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长生下意识地舔了舔唇瓣,尽管他这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眼底那点朱砂也只是越来越浓,但微子清若是在这里,还是要不由分说地扣他一个‘痴汉’的牌子。
长生心念非常人可以比拟,他以往走的算是邪魔歪道了,修行路上,无可避一些鬼魅魍魉侵入心神,但他素来手段狠辣,在心魔尚未完全成型时就将其掐死腹中,因此对于这些扰人的幻灵,抬抬手指间就扭转了局面。
‘将若’近乎乖巧地走了过来,而后跪坐在他面前,大眼瞪小眼了许久,他才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手,只可惜幻灵本是虚无,他的手指直接穿过了长生的脸。
那一瞬间,‘将若’的面色有些古怪,随后像是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忌,又颔首将手摆好。
长生不自觉地便颔首抿唇笑了起来,以神力为媒介,不轻不重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轻斥道:“调皮。”
‘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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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抬头,长生指间神力再聚,“小崽子。”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神力聚个没完没了,而身下的阵法也肆无忌惮地贪婪着。对此,长生毫不在意,便是些神力而已,还能有一个‘将若’好。
眼前人是由长生心念所化,因此眉目之间少了些妖媚,反而同长生一样,多了肃穆,长生看着他,心想这次若是能活着出去,第一件事就得将人睡了,否则那天要真跟人跑了,他找谁哭去?
长生大抵就是个怪胎,在黑暗之中又不知变成了个什么人,总之不再是九重天上的玄清神君,更像个市井泼皮小混混,他无聊地同幻灵玩,尽管都是自言自语,幻灵体弱,每每将要消散时,长生又会渡给他许多神力,简直比对将若本人都好个千万倍。
他每日自言自语,数着日子过,觉得扶游可能已经将他关了一个月了,阵法已经消耗了他大半神力。
长生躲在黑暗的角落里长吁短叹,问‘将若’,“你说我要是死在这里,第一个人过来尸的人是谁?微子清?扶游?或是其他仙门弟子……嗯,其实我觉得苏未眠的可能性会比较大,当然你来更好,要让这些个外人替我尸,成何体统?”
他最后一句话又带了点儿怒意,眉头轻蹙,却好看的很,一旁的‘将若’跪坐着,一双眸子自始至终都放在他身上,眨也不眨。
长生右手托腮,左手大拇指将余下四指掐了个遍,突然眸子一沉,严肃认真道:“将若,本座问你个问题……”
“爱过。”
他还没问出口,便先自答一句,随后哀痛地摆了摆手,再扶额道:“谁问你这个了?你好歹一介妖君,就不能有些志向吗?脑子里一天装的都是情情爱爱,成何体统!”
长生突然仰头,一双深情的眸子里诉说着万般温柔,郑重其事道:“将若,你喜不喜欢我?”
……
回答他的是寂静的黑暗,长生嘴角再次勾起一抹笑意,而这笑意还未凝结,他眸子突然一暗,方才的浓情蜜意仿佛被狗吃了一样,‘将若’被他残忍无情地烧毁了。
与此同时,远处轰隆一声巨响,黑暗被粉碎,虽然外面是阴天,但长生被关的久了,再加上眼睛本来就有毛病,此时更是目不能视,凭着感觉躲过了拦腰切来的一道利刃。
扶游阴冷的笑声传来,“长生,没想到关了大半个月,你身手还是如此敏捷。”
长生此刻是完全瞎了,睁开眼睛也看不见什么,虽然知道自己这时的形象一定糟糕透了,但他依旧负手,站的霁月清风,语气清淡,“承蒙关照,本座这些时日过得很好。”
扶游恨得牙痒痒,仿佛下一刻就能扑上去将人撕碎,他一个倾身逼近,长生皱眉,眼瞎的自然反应慢了半拍,而后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喉咙’。
扶游手下用力,手背青筋暴起,而那人就像个布偶娃娃一样,只是红了脸,半点声都没出,“玄清神君真有骨气,也难为那些人不远千里来救你了。”
扶游松开了他,长生抬手揉着脖子,一时间想不到是何人来了。不过要是将若……倒是可以趁自己尸骨尚存娶回家好好宠着。
长生感觉四周罡风翻起,他步子后退了些,尽量远离了扶游,体内仅存的神力全部凝聚指尖,化为一道森冷的长剑。
“长生!”
☆、死当别离(五)
将若?
长生万万没想到他真会找到这里,原先那什么‘娶回家好好宠着’的话再次被狗吃了,他正要开口斥责,哪知将若却先自己一步沉了脸,“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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