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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芨
“啊!世子!”那丫头惊醒了,连忙扶他起来,可又扶不动,只得喊人。
外头守夜的丫鬟们涌进来,点起灯火,围着他七嘴八舌地问候。
康王世子脑袋都炸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讨厌女人。
“都闭嘴!”他哑着声音斥了一句,目光扫过这些莺莺燕燕,问,“世子妃呢?”
他伤成这样,她居然没在这守夜?
安静了一瞬,还是那个叫碧枝的丫头反应快,回道:“世子妃去看小公子了,世子爷稍等,奴婢马上去禀报。”
康王世子沉着脸没吱声,丫头们乖觉地散开来,叫人的叫人,倒水的倒水,擦汗的擦汗。
过了一会儿,世子妃来了。
她只穿了薄衫,发髻已经拆了,显然先前就歇下了。
康王世子看在眼里,怒在心里。
这个女人,他都已经接受她婚前不贞了,她竟没半点感激,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
“你去了哪里?”
世子妃摆手让丫鬟们退下,然后亲自喂他喝药。
“阿建听了旁人的风言风语,以为你活不成,哭个不停,方才好不容易哄下,就陪他睡了一会儿。”
阿建是他们的嫡子,今年才六岁。
康王世子咽下药汤,哼了一声。
世子妃也不多解释,待他喝完了药,才问:“出了这么多汗,可要擦一擦身子?”
已经过了端午,天气正热,康王世子敷了药,身上又是血又是汗,更不舒服,默不作声算是同意了。
世子妃转身正要叫人,却听他问:“父王呢?”
世子妃顿了一下,回道:“都这个时辰了,父王想是睡了。”
康王世子没再说话,任由她叫来侍婢,一番擦洗,被褥一并重新铺了。
待他清清爽爽趴回去,世子妃挥手叫人退下,自己坐在床头,慢慢给他打着扇。
“夫君生气了?”她缓缓问。
康王世子看着里侧,嘴唇抿得紧紧的。
过了会儿,他才哑着声说道:“你说,在父王心里,是我重要,还是老六重要?”
世子妃手中的扇子顿了一下。
“我今日丢了这么大的脸,又受了这样的伤,父王竟一眼也没来看过。”
沉默片刻,世子妃柔声道:“他不是帮你解决麻烦了吗?现在你不用离京了,等养好了伤,想必风波也过去了。”
照她说,父王没跟他算总账就不错了。这事谁惹出来的?被逼回京收拾烂摊子,还指望给好脸色?
可人的本性,就是推卸责任。康王世子不会想着自己的错,只觉得处处不公。
明明他做了那么多事,却叫老六白捡了一个皇位。
明明是他一直陪在父王身边,父王却把最好的东西给了老六。
今天这顿杖刑,仿佛打醒了他。
父王根本不在乎哪个儿子当皇帝,只要老六在,自己永远都别想得偿所愿。





天芳 456章 康王有请
康王世子被打了一顿,这事仿佛就过去了。
承元宫埋药一案,民间偶有议论之声,朝堂上却没人再提起。
京城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除了多了个康王。
这一日,例行议政结束,楼晏收拾好章奏文书,告退出宫。
走到半路,遇到了刑部的薛尚书。
今天是小朝会,参加的只有几位相爷及各部堂官,楼晏官职最低,干的活儿最多,故而留到最后才走。
正常情况下,薛尚书早就回衙门办公了。
“薛大人。”楼晏向他施礼。
薛尚书笑眯眯:“是楼通政啊,这么巧,一块儿走?”
人家摆明来堵他的,难道他还能拒绝?
楼晏点点头:“是。”
引路的小内侍被薛尚书打发走,薛尚书张口问道:“你还没见过康王吧?”
这个见过,当然不是字面意思,康王回来这么多天,打个照面还是有的。只是能进康王府的门,或者跟康王说上两句话,那就不容易了。
楼晏笑笑:“下官不过一个小小通政,哪里敢去打扰康王殿下?”
薛尚书看他浑不在意的样子,不禁着急。
这个楼四,先前夸他会做官,怎么这事就转不过弯来了。
他就直说了:“这事可是你挑起来的,你就不怕康王府记你一笔?”
那位康王殿下,可不是什么良善人。
“多谢薛大人提醒。”楼晏拱了拱手,“但下官也是按规矩办事,想必康王能够明白。”
见他不听劝,薛尚书气得,瞅瞅没人盯着,压低声音斥道:“你在老夫面前装什么傻?康王是这样的人吗?你入朝晚,不知道前几年的腥风血雨……”
说到这里,他心有余悸。
四年前改天换日,朝中被清理了一番,满朝文武有夺职还乡的,有下狱抄斩的,还有稀里糊涂丢了命的……
楼四那无缘一见的岳父,不就是这么死的吗?
这小子,还不当回事!要不是当了他几年上司,不忍心他丢命,自己何苦费心提点?
“你啊……”薛尚书想说他几句,才张口,就见有人朝这边过来了。
“薛尚书,楼通政。”一个老内侍走近,笑吟吟地向他们施礼。
薛尚书认出他是康王身边的人,心中一紧,笑着回道:“原来是吉公公,这会儿来见陛下?”
“这倒不是。”吉公公摆了摆手,随后向楼晏微微欠身,“奴婢奉王爷之命,来请楼通政的。”
薛尚书脸上的笑僵了僵。不会吧?报复这么快就来了?
楼晏倒是从容,当着刑部尚书的面,摸了张银票就递过去:“还请公公指点,康王殿下召见下官,有何要事?”
吉公公却没收,仍是一副谦卑的表情,回道:“奴婢不过一个下人,哪里知道王爷的大事?楼通政去了不就知道了?”
楼晏点点头,顺手收回银票,伸了伸手:“有劳公公带路。”
他这么省事,吉公公满脸带笑,恭敬施礼:“您请。”
薛尚书更急了。
内侍没有不爱银子的,不肯收钱,说明不是好事。
他不由叫住:“楼四……”
楼晏停下脚步,向他拱了拱手:“先告辞了。”
说罢,他便跟着吉公公,出了正阳门。
薛尚书眼睁睁看着他上了康王府的车,无可奈何,只得回刑部衙门。
楼四不会出事吧?可康王这样叫他去,自己也不能阻拦啊!算了算了,这小子自己都不在乎,他跟着急个什么劲,还有那么多公务要办呢!
暂且将这事放下,薛尚书将精力投到公事上。
等他批完卷宗,已经到了下衙的时辰,薛尚书想了想,叫来长随:“你去通政司看看,楼通政回了没。”
长随应声而去,过不多时,回来禀道:“还没有。”
薛尚书不死心地问:“是回来又出去了,还是去了康王府没回?”
长随答道:“通政司的人说了,楼大人一直没回。”
薛尚书不由捶了下桌子:“这个楼四!”
完了,肯定被康王扣下了。
可他能干什么?又不能上门要人。
楼晏在他手下做了三年郎中,香火情是有的,但叫他为了这小子搭上自己的前程,也没到那份上。
薛尚书转了几圈,看到翰林院的人经过,忽然眼睛一亮,叫住一个人:“吕大人!”
吕康停下脚步,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自己跟这位薛尚书可没什么交情。
“原来是薛大人。”吕康施礼。
薛尚书往里退了两步,避开人流,笑着说道:“吕大人这是下衙回家了?”
吕康点头:“是啊!”
薛尚书没让他猜,直接就说了:“听说楼通政与你相熟?”
吕康笑笑:“下官在无涯海阁读过书,姑且算是同门之谊吧。”
薛尚书夸道:“楼通政如今真是能干,陛下信重不说,连康王都将他叫过去了。”
吕康笑容一顿。
却听他继续说:“早上议政结束,还没到午时吧?一下午都没回来,看来谈得很投机啊!”
吕康瞅了他两眼,重新露出笑来,向他揖了一礼:“忽然想起家有急事,改天再请薛大人喝茶。”
薛尚书满意地摸摸胡子:“去吧,本官就不耽误你了。”
吕康又施了一礼,飞快地走到街角,果然看到楼晏的小厮等在那里。
“吕大人?”寒灯看到他了。
吕康点点头,走过去压低声:“你知道你家公子去了康王府吗?”
寒灯面色一变:“什么?”
“早上议完政,就被康王叫过去了,现在也没回。”
寒灯一扔缰绳,抬脚往通政司衙门跑去,过了会儿,后头跟着个高灿回来了。
他匆匆对吕康行了个礼:“吕大人,我先回去报信。”
然后翻身上马,很快跑不见了。
高灿没跟着走,反过来问吕康:“吕大人,可否请您进宫一趟,告知陛下此事?”
吕康说:“进宫没问题,只是就这样告诉陛下,未必合适。”
高灿却道:“我家大人现在很危险,保命要紧,合不合适再说。”
吕康略一思索:“你别急,我见机行事。”




天芳 457章 为臣的本分
楼晏下了车,跟着吉公公进入康王府。
“楼大人,请在此稍候,奴婢这就去禀报王爷。”吉公公堆着笑说。
楼晏点点头:“有劳。”
这一等等了许久。
康王大概在议事,时不时有幕僚进出,看到楼晏穿着官服站在廊庑上,不由多看两眼。
就这么等了半个时辰,里头终于安静了,吉公公出来相请:“楼大人,请。”
楼晏点头谢过,举步入内。
屋里,康王坐在棋盘前,和一名清客对弈。大约天气太热,他穿了一身松松垮垮的道袍,手里打着蒲扇,瞧着就像个普通的富家翁。
“下官拜见康王殿下。”楼晏低身施礼。
康王灌了口茶:“免了。”
“谢王爷。”他站直身子,目不斜视。
康王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楼家果然家教森严,这大热的天,楼四公子还是衣冠楚楚。有句诗怎么说来着,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本王原以为是夸张,没想到真有这样的人。”
他对面的清客呵呵笑道:“王爷,这是苏东坡的词,说花蕊夫人的。楼大人大好男儿,这样形容不大合适。”
康王“哦”了一声,点点头:“你说的有理,本王失言了。楼大人年纪轻轻,就位居四品,哪能与后宫妇人相比?”
楼晏既不反驳,也不附和,就这么听着。
康王慢慢摇着蒲扇,继续说道:“楼大人可不得了,本王离京的时候,你还在北襄吧?短短四年,从无到有,听说如今政事堂议事,都得问一问你,厉害啊!”
楼晏淡淡回道:“都是陛下信重。”
康王笑了一声,手中蒲扇一放,盖在棋盘上,目光冷了下来。
清客见状,急忙起身,小心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三人。
棋桌前的康王,站着的楼晏,以及守在门边的吉公公。
“陛下信重。”康王一字一字地说,“你也知道是陛下信重!他信任你,重用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楼晏抬起头,看着康王。
康王瞥了吉公公一眼,随后两个侍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上前按住楼晏,强行逼他跪倒。
康王站起来,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来回踱步。
“听说你的夫人未嫁之时,叫姚谊那混账见了一面,迷得他神魂颠倒,后来那小子稀里糊涂让人断了命根子,如今生不如死。还有我那王妃,想替儿子出口气,却反叫人败了名声,不得不闭门不出。”
他转过来,低下腰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楼晏:“本王回京一查,发现他们倒这么大的霉,都跟一个人有关,那就是你的夫人,你说奇不奇怪?”
楼晏双唇紧抿,没有说话。
康王笑了声:“当然,这些不过是小事。可萧达之死,就不是小事了,对吧?”
他直起身,淡淡吩咐吉公公:“楼大人春风得意久了,忘了为臣的本分,你去教一教他。”
“是。”吉公公应了声,从怀中拿出瓷瓶,倒了枚药丸在手,走近楼晏。
两个侍卫想要扣住楼晏,却始终不得章法。
“楼大人,”吉公公笑眯眯,“咱家知道,北襄王府没有不学武的,你武艺高强,想必挣脱他们不难。可你如今有家有室,还是想一想府中的家眷为好。”
这话一说出来,侍卫便觉得掌下力道轻了不少,顺利扣住他的下巴,待吉公公扔进药丸,合上一按,就吞了进去。
药丸入腹,楼晏向来病态的脸庞,浮起红晕,眼神开始迷茫,手臂微微颤抖。
侍卫松开手,他踉跄着想站起来,却差点被椅子绊倒,只能半坐半跪,勉强撑着。
耳后那颗红点,越发鲜艳,仿佛要滴出血来。
康王慢慢摇着蒲扇,俯视着他冷汗淋漓、青筋跳动的样子。
“这滋味,楼大人不会忘了吧?”
剧痛从五脏六腑袭来,楼晏好不容易熬过一波,抬头看着他,轻声道:“陛下,从不曾这样待我……”
康王笑了笑:“所以,你就这样待他?”
楼晏咬紧了牙关,目光凌厉起来:“不错!陛下虽叫我吃下此药,却从未胁迫于我,所以我愿意帮他。”
这话……
康王眯起了眼。
“帮他?”
楼晏恍若未闻,冷声道:“康王殿下,这天下已经交到陛下手里,您还回来干什么?还有您那位世子,对陛下指指点点,这才叫忘了为臣的本分!”
说完这句话,又是剧痛袭来,他捂住胸口,跌坐在地。
康王却凝住了。
他定定看了楼晏良久,问道:“你想说,你这么做都是为了陛下?”
楼晏只是冷笑一声,不屑作答。
月月红发作起来,五脏六腑如有千万只蚂蚁啃噬,痛不可抑。
很快,他连坐也坐不住,委顿于地,汗出如浆。
“王爷?”康王半天没动,吉公公小心地问了一声。
康王坐回去,饮了一会儿茶,摆了摆蒲扇:“丢到偏厅去。”
“是。”两个侍卫抬起楼晏,丢到隔壁的偏厅。
时间慢慢过去,康王又见了别的客人。
然而偏厅始终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声响。
眼见天都要黑了,康王不禁问道:“他怎么样?”
吉公公去看了看,回禀:“还在发作。”
康王摸了摸胡须,笑出声来:“不愧是楼渊的儿子,够硬气。”
吉公公陪笑。
康王想了一会儿,问他:“你说,他真是这么想的?”
吉公公道:“奴婢不知,不过王爷由他活到现在,想来有王爷的道理。”
康王拿扇柄敲了敲桌子,回忆起来。
当初楼晏进京,是分化北襄王府的好机会。可凭皇帝的城府,哪里制得住楼晏。他便下密令让楼晏服下毒药,以便控制。
后来,听说楼晏成了皇帝的爪牙,康王觉得这样也好。
他们到底是同窗,有人帮扶,皇帝才像个皇帝。
可在他心里,皇帝和康王府是一体的,楼晏既然是皇帝的人,就不该对康王府不敬。他对康王府下暗手,说明他对皇帝不忠。
可楼晏却说,他们忘了为臣的本分。
沉思间,外头来报:“王爷,陛下来了。”




天芳 458章 不当了
皇帝是微服来的。
没惊动旁人,悄悄地进了康王府。
看着快步而来的皇帝,康王有点不开心。
这个老六,还真把楼四那小子放在心上。
“陛下。”自己家里,康王就不做姿态了,没有见礼,只称呼一声。
皇帝点点头:“打扰皇叔了。”
两人进了屋,皇帝迫不及待地问:“皇叔,楼四是不是被您召来了?”
康王瞅了他一眼,却不回答,只坐下来慢慢喝茶。
皇帝心急,又叫了一声:“皇叔!”
康王叹了口气,问他:“你为何这般紧张?怕我对他不利?”
皇帝动了动嘴唇,想到吕康的话,说道:“他杀了萧达,又暗算大哥,皇叔没有理由喜欢他。”
康王冷哼一声:“你倒是清楚!”
知道他不喜欢楼四,还巴巴地赶过来。
康王搁下茶杯,向吉公公使了个眼色。
不多时,两个侍卫拖着楼晏过来了。
他额上满是冷汗,脸庞红得不正常,艰难地喘息着,前襟血渍点点。
皇帝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恳求康王:“皇叔?”
康王却没有马上让人喂解药,而是问他:“你知道他对康王府做了什么吧?”
皇帝目光闪了闪。
康王明白了:“所以说,他先前做的事,都是你的意思?”
皇帝垂下头。
康王忽然重重拍案,怒不可遏:“我们康王府,花了五十年时间,费了三代人的心血,才将你扶上至尊之位,你就是这样回报你的父祖的?!”
皇帝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经历了,看到康王疾言厉色的样子,往日的记忆浮上来,差点腿一软跪下去。幸好他及时想起现在的身份,将吕康的话在心里默念几遍,稳住了。
他吸了口气,说:“皇叔的恩情,朕无以为报,可大哥的所作所为,难道也是皇叔的授意?”
康王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皇帝挺直身躯,越想越是理直气壮,望着他说:“大哥刚到京城,就东一个西一个地召见朝臣。萧达身为禁军统领,掌着京城门户,却唯大哥马首是瞻。连官员任职,他都要一一过问。皇叔,你们不想让朕当这个皇帝,朕可以不当,为何要这般戏耍于我?”
气势这东西,此消彼涨,皇帝这样气势汹汹,倒叫康王无言以对。
仔细一想,这确实是康王世子做得出来的事,皇帝因此生怨,也无可厚非。
“再说承元宫那秘药,皇叔,你敢说跟大哥一点关系也没有吗?”皇帝趁胜追击,“他要权力倒罢了,竟还要我绝嗣,何等狠心?他如此待我,我不过换了统领,要他离京,很过分吗?”
确实不算过分,但……
“陛下,您不要再说了。”楼晏熬过一波发作,撑起身来。
他额上尽是冷汗,头发湿成一绺绺,脸颊浮着不正常的红。
“楼四!”皇帝想去扶他。
楼晏摆了摆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康王殿下,”他气息微弱,神态却坚决,“不止世子,你也是。不管以前如何,现在你们都是臣子,妄想爬到陛下头上,便是我拿你们无可奈何,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
刚说完,那万蚁噬心的感觉又来了,他跌坐于地,捂住胸口,呕出一口血。
月月红发作,如果不能服下解药,他会在痛苦中呕血而亡!
皇帝急了,伸手掏出一物。
吉公公定睛一看,惊呼:“陛下!”
玉玺!他拿出来的是玉玺!
皇帝看着康王,说:“皇叔以为,朕想要这个东西?当初是你们逼我的!你们把我一个人丢在京城,孤立无援,你以为这四年来我好过吗?好不容易熬过去,大哥一回京就欺到我头上,我不过小小回敬,你们便要楼四死。呵,楼四听我之命办事,说到底,是给我下马威。行,拿去!这个皇帝,我不当了!”
“陛下!”吉公公和侍卫们跪了下来。
他这样满腔悲愤,倒让康王不好再发火了,便慢慢喝了口茶,说道:“皇帝是你不想当就不当的吗?行了,别像孩子一样闹脾气,把东西收起来,有话好好说。”
说他还是孩子,皇帝还真闹上了脾气。
他揪着问:“解药呢?皇叔不会还想要楼四死吧?朕花了四年时间,好不容易培植出几个得用的心腹,杀得倒是容易,往后谁来替朕办事?”
康王皱了皱眉:“听听你这语气,你是皇帝,想要用人多得是,难道还缺他一个不成?”
皇帝梗着脖子说:“是不缺他一个,可他的命,自有朕来决定!”
康王目光闪了闪,语气软了下来:“谁要跟你抢他了?这小子心狠手辣,本王不过小惩大诫,叫他乖乖听话罢了。”
说罢,他摆了摆手。
吉公公当即拿出解药,让楼晏服了下去。
很快,楼晏脸色恢复正常,眼神逐渐清明。
他缓了口气,起身施礼:“谢陛下相救,臣铭感五内。”
皇帝松了口气,露出笑来:“你还能走吧?”
楼晏点点头。
皇帝就看着康王。
康王只得吩咐:“送他回去。”
“是。”吉公公答应一声,领着两个侍卫,将楼晏扶了出去。
康王看了眼玉玺:“如你所愿了,还不收回去?”
皇帝得偿所愿,想起自己刚才彪悍的表现,有些讪讪地收回玉玺,张口想说些什么:“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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