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法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八宝饭
朱七姑小嘴冲身旁一呶,招呼赵然:小道士,过来陪姐姐说话。
赵然忙走过去坐在朱七姑身旁,侧着头欣赏这位美女姐姐的音容笑貌,只觉一切都太符合自己的审美观了,无论是身材相貌,还是身份背景,都是上上之选,再加上性格极其可亲,以及虽然没见识过但却可以预料到的强大本事,简直完美之极!
小道士,偷看什么?我好看么?
简直无法用语言可以形容,我不想去描述美女姐姐的容貌,再好的词语对您来说都是亵渎,最重要的是,我觉得跟您在一起,说不出的高兴和开心,同时又很轻松,就好像跟自己的亲人在一起,什么都不用顾及您就真的像我姐姐一样,虽然我没有姐姐,但我想,如果我有姐姐的话,可能就是这个样子了,可以放心的睡觉,不用害怕外面的风风雨雨,可以毫无顾忌的说话,不用费神费力的猜测别人的感受我忽然想起了过世的父母
这手亲情牌一打出来,顿时击中朱七姑的软肋,她怔怔望着赵然,伸手在他后脑勺上顺了顺,又将他头顶稍显歪斜的道髻轻轻扶正,柔声道:以后我就是你姐了。
姐,赵然顺杆子就上:你到底多大啊?我怎么看着比我还小呢?
朱七姑吃吃一笑,在赵然额上打了个爆栗子:小嘴真甜,姐很喜欢!
赵然猛地一阵恍惚,忍不住问:姐,你是穿越来的么?
什么?
就是,呃,怎么说呢,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忽然间就来到了这里
朱七姑盯着赵然,奇道: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我觉得姐不属于这个世界。
朱七姑愣了愣,继而掩嘴笑道:小弟弟,你真会哄姐姐开心,哎呀呀,我太喜欢了!
一声小弟弟,叫得赵然满头黑线。
朱七姑双臂撑住身子,两条长腿一晃一晃的翘着,仰头望天:嗯,你就是道经看傻了。三十三天外,三千世界,无数人孜孜以求,却不知有几个能去的。有人为此皓首穷经,求索真奥,却躲不过岁月侵蚀,终究一坯尘土;有人为此破家灭门,希图以力证道,却避不开因果纠缠,只落得劫后灰灰;还有人寄物托神,以求身外化身,却难免意识沦丧,自我泯灭;更有人去走那太上忘情之路,以斩因果,却不知忘情非无情,说是看破却真个没有看破你说,我们在修的哪门子道?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赵然接不下来,只能安慰:能成道者,都是绝世人物,应该怎么说来着,嗯,五百年孕育,五百年而生,五百年出世,五百年飞升!像我这样的小人物,道经上说是‘蝼蚁’,也就只想着好好过完自己的百年作罢,不必奢求太多,嗯,只顾眼下,这就是我的道。
朱七姑抚掌道:说得很好,只顾眼下!觉得什么好,就去求取什么,哪管百年之后!
第四章 御姐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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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沉重的话题,两人的闲谈又轻松了许多,说些家长里短,讲讲人情冷暖,不禁让赵然有了几分前世郊游的感觉。
胡老儿跟着童老去林子里打猎了,胡八郎则在斜坡上的草坪和野花间扑腾个不停。时不时惊起几只蜂蝶,胡春娘坐在远处,怀抱琵琶,看着胡八郎玩耍,脸上含笑。
赵然远远喊道:春娘,弹支曲子可好?今日我认了个姐姐,还请春娘奏上一曲助兴!
胡春娘颌首,将琵琶正过来,素手轻拂。待春娘调好音色,赵然去听那曲子,只觉轻快柔畅,洽和现在的心情。他也不知道春娘弹的什么曲,却不妨碍击掌赞叹。春娘低首致谢,指尖却不停息,叮咚声绵绵不绝。
朱七姑含笑,问赵然:这小娘子不错,身段妖娆眉间含情,还有一手好琵琶,你是不是看中意了?
赵然连忙否认:话不能乱说啊姐,同行而已,到了地头就分开的。
朱七姑鄙视道:这算什么理由?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怎么害羞起来了?我看这小娘子挺好,嗯,我很喜欢,你要是有意,就纳了也不错你是不是嫌弃人家贱籍出身?我可告诉你,若是这样,我可不答应!回头找个好地方,起座庄子,把春娘安置进去,也免得她一家子为谋生计辛勤奔波。你要是没钱,跟姐说一声,都好办
不待赵然答话,朱七姑又道:当然,这样的人家也不适合娶妻,回头姐给你找找,必定寻个让你满意的好人家。
赵然一脑门子汗,连忙转移话题:姐,说起这事来,我可得好好劝劝你。你这样天仙般的人物,怎么就看上童老了呢?姐你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他个子又矮,模样胡子眉毛一把抓,站在你边上,也不般配啊
这句话他实在是憋了很久,此刻终于忍不住了。童老那般矮矬矬的一个小老头,怎么看怎么配不上朱七姑,可朱七姑却硬生生相中了童老,相中了不说,那矮矬子居然还敢看不上朱七姑,这事儿赵然越想越糟心,一路上心里跟堵了只苍蝇般难受。
朱七姑怔怔看着赵然,脸上神色说不清的怪异。
赵然心里突了一下,忙解释道:我知道感情的事情说不清道不明,但,这种事儿是相互的,一只巴掌拍不起来,都这么多年了——应该很多年了吧,既然童老无意,姐为什么还放不下呢?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姐你为什么想不开呢?
朱七姑忽然捧腹大笑,笑得浑身颤栗,连坐都坐不稳了,一手扶在赵然肩上,一手不停捶着胸口。
赵然无奈道:很好笑吗?能告诉我笑点在哪儿吗?
朱七姑又喘笑了片刻,这才指着赵然道:小弟,你太有意思了,我很喜欢!
赵然翻了个白眼,觉得简直莫名其妙。
谁告诉你我喜欢大师兄了?
赵然一愣:你们俩昨天我们可都听见了
朱七姑又忍不住笑了片刻,捂着肚子道:哎哟,笑得肚子疼。歪着头看了看赵然,又道:想知道我喜欢谁么?
不等赵然瞎猜,朱七姑果断揭晓答案:我喜欢我师父!
赵然呆住了,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朱七姑扬着头道:是不是没想到?还是说你觉得做弟子的喜欢师父有悖人伦?就跟我那几个师兄一样?可我就是喜欢我师父,就是想嫁给他,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怎么鄙夷我怎么嘲笑我,我都无所谓。我想和师父在一起,我想每天都听到他对我说话,不管他是对我笑也好,板着脸也好,冲我发火也好其实师父经常冲我发脾气,那时候我还觉得委屈,现在回想起来摇了摇头,朱七姑黯然道:那也挺好的,我很喜欢
朱七姑说完,似笑非笑地望着赵然,赵然连忙挥舞着胳膊拼命表态:姐,我完全支持你!别人怎么想是他们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为什么要按照别人的想法改变我们自己?什么弟子喜欢师父有悖人伦?这是典型的封建残余思想!这些封建残余的东西,是束缚我们的精神枷锁,是压在我们头上的大山!毛那谁说过,只有掀翻三这座大山,我们才能进入真正的自由王国!
朱七姑笑吟吟道:听不太懂你在说些什么,但,你觉得我做的没错——是真的?
赵然正色道:必须的!
朱七姑怅惘道:那就好,十七年了你是第一个
赵然好奇地问:那什么,姐,不知道你师父,楚大炼师,他怎么想的?他知道你对他的呃感情么?
朱七姑点头,眼中放光:师父他也是欢喜我的,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他甚至一度有过和我远走高飞的念头。
那为何
朱七姑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他为人很谨慎,就是因为太谨慎了,所以做事情往往不敢越雷池一步。他害怕师祖生气,担心同门风言风语,不愿被天下道门耻笑也不怪他,就连他的弟子都不能忍受这件事情发生,所以他们拼死劝谏,哈哈,你是没见过那一幕,大师兄他们几个跪在台阶下磕头,个个头破血流,哼哼,都是出神境的高手了,居然还能磕头磕到流血?他们当真演的好戏你说可笑不可笑?
赵然无语半晌,方道: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吧?是关于一个姓杨的小混混拜入一个姓龙的美女师傅门下做弟子的故事
这个梗一出来,立即吸引住了朱七姑,开玩笑呢,除了女主换男主外,其他一切都很有代入感好伐?
刚开了个头,童老回来了,胡老头肩上扛着两只山鸡腰上吊着只兔子,吭哧吭哧跟在后面。
朱七姑眨了眨眼睛:回头再讲给我听。然后冷着脸冲童老道:怎地耽搁了这么久,我小弟都饿坏了!也不知道快些个!
童老赔笑道:师妹你不是说打些山鸡和野兔吗?这里别的都不少,偏这山鸡和野兔见不到几只,搜遍了整座山才找到呃?你小弟?谁是你小弟?
朱七姑指了指赵然:嗯,对了,我和他很投缘,便认了他做弟弟。也好跟你说一声,今后有什么事情都让着点,若是我这弟弟被欺负了,甭管被谁欺负,我都和你绝不善罢甘休!
童老目瞪口呆地看看朱七姑,又看看赵然道:你这小道士,怎么花言巧语
赵然笑呵呵打断童老,向他恭恭敬敬施礼道:见过大师兄,嗯,您是我姐的师兄,我跟着我姐这么称呼没错吧?
朱七姑笑道:没错,就这么叫好了。
童老满脸涨红,吹胡子瞪眼睛,可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屁来,最后只好在朱七姑极具杀伤力的眼神下被迫接受了。他忽然想起一事,没好气地道:我自然不会为难这小道士,可他若是在别人手上挨了欺负,跟我有什么干系?
朱七姑道:他被欺负了,就说明你没用心看顾,我不找你我找谁?不仅是你,二师兄他们几个,我都和他们没完!这是你们欠我的!
赵然心中巨爽,望着身旁盛气凌人的朱七姑,心道这才是御姐风范啊!
第五章 黑衣四师兄
感谢不死鸟大人和yangzhigang兄打赏。
一行五人在野道山径中穿行了两日,地势渐渐抬高,山峦愈发巍峨。赵然和朱七姑之间的关系,也随着一路上的说说笑笑,显得更加融洽和亲密。
自从傍上了朱七姑后,赵然的地位水涨船高,已经明显凌驾于童老之上,很多生活琐碎都由童老出头操办,带累着胡老儿人前人后的忙碌。赵然也乐得清闲,就陪着朱七姑说话。
赵然把小杨同学和龙姑娘的故事讲给朱七姑听,听得朱七姑时而感伤时而愤怒时而欣喜时而落泪,情不自禁的完成了角色代入。一旁的童老起初很是不屑,常常鄙夷着说说风凉话,或是正告赵然切莫离经叛道,但都被朱七姑瞪着眼睛赶走了。直至后来赵然说到小杨同学在襄阳城下大显身手的时候,童老才赞了句倒有侠义之风,之后赵然再讲的时候,就怎么赶也赶不走了。
童老指引的都是小道捷径,远比走官道要快得多,虽说是荒僻的小路,但这一行人人都有坐骑,是以走得并不慢,很多常人无法越过的沟壑和深崖,在童老面前都不是什么难题,伐木搭桥只是抬抬手的小事,倒让赵然开了眼界。
赵然从没走过这条路,也不知究竟到了哪里,但听朱七姑说,已经快要离开龙安府的辖境,就要进入川西宣慰司了。
再行半日,来到一座两山之间的关隘,名曰井壶关。看这山势地形,两峰锁钥如壶,中间隘口如井,端得险要异常。大明在此处配置了一个千户所,本有三百军兵镇守,如今添加到了六百,可谓固若金汤。
童老长相殊异,朱七姑骑乘着梅花鹿,赵然是个道士,胡老儿相貌猥琐,春娘一身媚骨,八郎像个傻子,这样的组合,一看就非常人。井壶关驻军见多了修道中人,并不惊讶,只是将关城上的几具重弩移了过来以为防备,关城下几个守军则恭敬而略带警惕地上前盘查。
童老和朱七姑都亮出了玉牌——那是道门馆阁修道之人的信物,这两位虽说并不隶属道门,是为散修,但因为是楚阳城记名弟子的缘故,因此也有此物。赵然取出的是度牒,胡氏三人则拿出了路引。
验看完毕,几个军士神态愈发恭敬,将鹿砦搬开,请他们一行入关。到得关门下时,千户已经从关城上快步赶了下来,他身旁不紧不慢的跟着一个黑衣剑客,怀抱着一柄大剑。
千户上前迎接,姿态放得很低,但更像是公事公办的客气,既不巴结也不逢迎,赵然一想也对,这里已经靠近战场边缘了,人家见得太多,当然毫不稀奇。
客客气气和千户寒暄了几句,童老向黑衣剑客道:师弟到了几日?
黑衣剑客伸出一根手指头,童老点点头,道:那就走吧。
向驻军千户简单道了别,一行穿过关隘,折而向北,黑衣剑客则不紧不慢的缀在队尾。
前边五人都有坐骑,唯独黑衣剑客没有,但他悠闲的跟在后面,也不见抬脚,也不见喘气,居然一步不落。
赵然好生佩服,又有些不落忍,向朱七姑道:姐,那谁,他不用骑马么?要不我和胡老儿再商量商量,我和他一道骑驴,让他再匀一匹马出来?
朱七姑摇头,冷笑道:用不着,他就爱显摆!
赵然也听出一丝不对味了,小声问:姐,他也是您的师兄?
朱七姑道了声:嗯,四师兄。然后就没话了,竟然完全没有介绍的意思。
赵然道:四师兄道术高明得紧,我看他足不沾地,这是飞行术么?
朱七姑哼了一声:什么飞行术?假的!他要是能飞,我岂不是能腾云驾雾了?你说他‘足不沾地’?那也就是哄哄道行不深的。
赵然大感兴味,回头仔细去看黑衣四师兄的两条腿,又悄悄开了凝神的天眼状态,却依旧看不太清,但似乎也稍微看出了些许蛛丝马迹——黑衣四师兄看似没有挪步,但脚后那寸方圆却气机变动剧烈之极!
恍然之后,赵然转过头来冲朱七姑低笑:莫非四师兄是在跑动么?这脚步移动也太快了吧,居然看不出来。
朱七姑微觉诧异:你能看出究竟来?资质不差!不错,四师兄就是在跑,也不嫌累得慌,可明面上却非要摆出一副从容之态说着说着面露不屑:他如此作态,倒也有人吃这一套,也不知多少英豪少年敬仰崇拜,不知多少妙龄女郎痴迷纠缠,哼哼!
朱七姑敢任意讥刺四师兄,赵然却不敢随意接话,只得打岔道:姐,话说我印象里怎么修道之人应该是飞天遁地才对啊?可似乎见过的所有人——你和大师兄以前见过的大卓和小卓师叔,嗯,还有大炼师,都没露过这么一手。姐,你能飞一个不?也让我开开眼界?
朱七姑摇头道:道法修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想要脱离束缚,不任形体拘束,也只有觑破虚实之奥,方可逐渐领悟。至于飞天遁地,没有合道的境界,一切莫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就算是师父,也只摸着一点边而已,你怎么可能轻易见着?
几句简单的话,即令赵然悠然神往,回味良久,铭记于心。于是又追问:姐,您别怪我无礼,我只是好奇姐你到了哪个地步?大师兄呢?四师兄呢?
朱七姑避过自己不答,笑了笑,道:这些东西不是你能理解的,就莫要费心瞎猜了。大师兄还算不错,修道八十三年,略窥虚实相合的门径,勉强摸着点遁地的边;至于四师兄,差远了。
赵然骇了一跳:大师兄八十三岁了?看不出来啊,还活蹦乱跳的
他九岁入门,今年九十二岁!
赵然想了想,小心翼翼问:大师兄那么大年龄了?却不知楚大炼师今年高寿?姐,大炼师是怎么保养的?我前年见他,也就四五十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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