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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八宝饭
    赵然回答“事实上,我希望这个孩子是我的。但也不能排除,万一孩子是雨墨认养的呢?”

    赵松阳道“这个问题,我们会核实。”

    赵然反问“孩子是谁的,这个问题,也在案件之中?”

    赵松阳道“朱七姑发给你的相片中,有这个孩子,模样和你很像,当然就在案件调查中。”

    赵然道“那就多谢真人了,如果有结果,最好能第一时间告知我这个当事人。”

    赵松阳道“身为道门高士,你觉得这很荣耀?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能毁了你!许师兄如此看好你,可你呢?在这种事情上栽跟头,对得起许师兄的看重么?”

    赵然沉默片刻,回答“这件事,我问心无愧。”

    调查还在继续,江腾鹤在外头也没闲着,主动拜访真师堂的几位真师,打听大家的态度。

    周真人在九州阁接见江腾鹤,对这件案子,她的态度很明确,她相信赵然杀太后是为了自保——既然连嘉靖皇帝都入了修行,身为太后的孝康也入修行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而在周真人看来,朱先见虽然不是赵然亲手所杀,但却是因赵然而死,太后动了为亲儿子报仇的念头,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脚。

    江腾鹤刚刚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又被周真人狂风暴雨般怒叱了半天,周真人对赵然在“个人生活作风”上的不检点极为不满,任凭江腾鹤解释说,“以孩子的岁数来看,当在成亲之前”,也平息不了她的怒火,反而背了一个“品性更加不堪”的评语。

    除了周真人处,江腾鹤还拜访了东方明,大家都是川省一脉,过去的十多年,宗圣馆和玉皇阁关系密切,已经到了几乎不分彼此地步,所以拜访东方明也是必然。只不过这次的事情很复杂,相当于川省修士自家内讧,江腾鹤估计,东方明会很为难。

    东方明果然很难,他问江腾鹤“设若江师弟处在我的位置上,应当如何做?”

    江腾鹤无言以对。

    江腾鹤又去找器符阁的杨真人,可惜被杨真人挡驾了,器符阁的执事道人说,杨真人认为,目下正是敏感时期,作为赵致然的亲家,与江腾鹤见面不太合适。

    江腾鹤不死心,又去纯阳阁找真正的亲家端木长真,希望端木家能出面,先把赵致然保下来再说。但同样被端木家拒绝了,端木长真甚至连一个理由都不给,直接就说不见。

    深感挫折之余,他还是拉下老脸,继续为自家弟子奔波,先后拜见了郭弘经、杜阳鸿、王景云、宋阳石、武阳钟,杜、王、宋三位真师说的话都轻飘飘摸不着头脑,唯有武阳钟表示了明确的支持,而郭弘经则释放了比较明显的善意,这让江腾鹤感激不尽。

    黄炳月向江腾鹤解释道“事实究竟如何,其实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一般,要赵致然主动去杀太后,完全没有这个动机,所以自保的可能性极高。但致然这两年手握江南大政,太过于顺风顺水了,且人又年轻,风头太足,易遭人嫉。别看是个很明显的案子,但其实是有些人借故发挥,小题大做而已。”

    见江腾鹤忧心忡忡,黄炳月安慰道“我判断,致然这次恐怕会受些挫折。但江师叔也请放心,个人安危上,致然是不会有凶险的。”

    江腾鹤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要能够全身而退,我就已经满意了。”

    黄炳月又劝道“江师叔也不用过于奔波,楼观这些年崛起之势很强,有些人巴不得落江师叔的面皮。”

    江腾鹤道“致然拜入师门之后,一切都是他自家打拼出来的,,说实话,我这做老师的没有尽到自己的为师之责,反而是他在不停反哺师门。楼观能有今日,致然当居首功。今日致然遭厄,我这当老师的若是还顾及什么脸皮,这把年纪就白活了。”

    江腾鹤继续奔波,张云意和王常宇两位领班真师,他不得其门而入,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出了金鸡峰洞天,赶往简寂观求见张元吉。

    在张元吉的院外等候多时,执事道人出来道“江掌门请回吧,我家天师正在和楚天师会面,商谈要事,今日不得空。”

    江腾鹤问“元吉天师何日有空?”

    那执事道人摇头“这却不知。”

    江腾鹤道“能否通禀一下,帮贫道定个约期?”

    那执事道人面露难色“江掌门还是回去吧,不要令小道难做。”

    江腾鹤叹了口气,怏怏而去。






第二十八章 听审会
    


    张元吉没说瞎话,他的确在和楚阳成相会,事情说完,将楚阳成送出门后,张元吉书房中进来一位老道,却是游龙馆的大炼师水乡侯。

    张元吉问“老泰山,我屋里头那位,什么时候回龙虎山?”

    水乡侯笑道“老夫已经和云珊说好了,她今日就启程,后日便回去。”

    张元吉睥睨着水乡侯“这次真谈好了?”

    水乡侯微笑低头“真谈好了,放心就是。”

    张元吉道“行,那我明日就回龙虎山,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听从老泰山的劝谏吧。话放头里说,若是她还跟以前一般冲我甩脸,我到时候可要把板子打在老泰山身上了。”

    三月初一,真师堂召集了案件听审会,由于事关重大,所有真师全部出席,就连许久都没有露面的简寂观监院沈云敬都出来了,穿着可以抵挡灵力威压的道袍,颤颤巍巍坐在了堂上,赵然望过去时,只觉沈监院又老了许多。

    赵然站在下首东侧,江腾鹤陪在他身边,这是案发之后,师徒俩的第一次相见。

    西侧的位置,是朱七姑,楚阳成站在她的身后。

    昔日的姐弟,今日对簿公堂,颇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朱七姑绑架蓉娘和周雨墨一案没什么疑点,所以不是重点,案子的重点在赵然杀太后上,所以听审会的主要内容也是这一部分。

    东极阁将这起案件在真师堂上做了还原,在还原之前,他们先告知所有真师,孝康太后有修为在身,对此,现场的朱七姑点头认可。

    然后,赵松阳亲自解说案件“嘉靖二十九年,六月初九,相信诸位都还记得,这一天,楼观率军平叛,午后便攻入京城,占据皇宫和太庙。当晚,赵致然在午门和端门之间的庑房歇宿,先住于丙七房,后改至丙十。”

    喻道纯问“为何改房?”

    赵松阳向外传唤“把左百户请入堂上。”

    赵然望过去,进来一位披着承压道袍的军官,正是当晚值守午门和端门之间的左百户。

    赵松阳道“当夜赵致然为何从丙七改为丙十,你说一下。”

    左百户磕完头道“当夜赵方丈原本住在丙七,后招宋仙师”

    “哪个宋仙师,报名。”

    “是宋雨乔仙师,宋雨乔仙师入丙七谈事后,大约一盏茶工夫,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下门,因为年久失修,丙七的房门就塌了。小人建议赵方丈入住柔仪殿,那边无人居住,但赵方丈斥责了小人一番,说是无论条件怎么艰苦,也绝不可入后宫半步,要避嫌”

    朱七姑冷哼,在下面抗言“这姓左的之言不可信,明显是赵致然一伙儿的!”

    左百户磕头“正是实话,小人不敢瞒哄各位真师。小人身边尚有五名弟兄,若是诸位真师不信,大可传来问话。”

    赵松阳补充道“已经问过,的确如此。”又向朱七姑道“不要再随便插言,有什么疑问,自有你说话的时候。”

    接下来是向赵然送酒的环节,当今天子被传唤上堂,诸真师起身以示相敬,张云意伸手“请陛下入座。”

    天子坐下后,赵松阳发问“陛下当晚的行程,还请仔细说一遍。”

    天子答应着,便开始说起了当晚的经过,包括他去西宫问安,太后让他给赵然带酒问候,他又深夜拜候赵然,商议年号等事,都说了一遍。

    武阳钟询问“陛下,那壶酒陛下也喝了,陛下喝完是什么反应?”

    天子想了想,道“许是当日太过劳心,朕喝了几杯就醉了。”

    赵松阳传唤当日陪同在侧的冯保,冯保证实,一瓶酒没有喝到一半就醉了。

    武阳钟又询问赵然酒壶还在不在,赵然回答“酒壶和剩酒事后没有想起来,忘在了丙十房,应该是被太庙大火所毁,这件事已经向赵真人禀告过了。”

    同样被传唤来的陈洪忽然壮着胆子道“微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松阳同意他开口,陈洪禀告“前秀女苏川药曾经对微臣提过,先皇要处死她们时,王宁嫔从太后处得过一瓶醉留香,倒似与这酒有些想象。”

    苏川药就在真师堂外等候老师的消息,当即被传唤入内,证实了陈洪的话,她说“先皇当时说他已经是金丹修为,王姐姐以醉留香劝饮,几杯之后,先皇便醉倒了。”

    座上的天子很不自然,当即哀哭起了“父皇”,旋即又哭起了“太后”,最后更哭“老师深恩”,以至于晕厥在地,被冯保扶了出去。

    紧接着,继续传唤西宫的宫女翠翘

    相关人证传唤完毕,赵松阳总结道“目前来看,能够证实的是,当夜太后确实请天子以酒赠劳赵致然,赵致然也的确喝了这酒,但这酒是否是苏川药所说的醉留香,没有任何实证。据赵致然所言,太后夜闯丙十宿房,二人在房中激斗,以至伤了太后的性命。很遗憾,由于太庙大火,午门到承天门之间的一半庑房都被烧毁,丙十正是其中之一,因此我们无法查到房中的斗法痕迹。鉴于太后的尸首无法找到,我们的查案只能到此为止。”

    赵松阳刚刚总结完,朱七姑在对面大哭起来,冲着赵然喊道“赵致然!你把我母后的尸首还给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赵然,赵然沉默良久,缓缓道“对此,我致以诚挚的歉意,并表示深深的遗憾。”

    接下来是对朱七姑绑架一案的陈述,蓉娘和周雨墨都进了真师堂,身处真师堂上,彼此之间只能对视而不能开口。

    朱七姑绑架二女,这是事实,这一案件的焦点在于,朱七姑有没有对她们动过伤害的意愿。就事实的陈述而言,朱七姑的确只是为了要挟赵致然前往落纱岛,而没有伤害两女的念头。哪怕是周雨墨的重伤,也是朱七姑不得已而为之。

    按照朱七姑的话来说,周雨墨斗法水平非常高明,逼迫她不得不祭出琉璃宫灯,在无法控制之下,才重伤了周雨墨。而事后杨真人的验伤也表明,朱七姑身上的确有周雨墨留下的剑疮。

    听审会结束,相关人等都被执事们请出了真师堂,在外面分隔看管,等候真师们做出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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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褫夺还是辞道?
    


    真师堂上,关于赵然是否有罪的话题正在展开。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太后身负修行、当夜赠酒、朱先见的死等等,都对太后非常不利,除了尸首没有找到以外,都在明白无误的提示所有真师,太后连夜向赵然索仇的可能性极高。

    而反观赵然,的确没有任何理由去夜杀太后,太后是自行离开西宫的,而事实上斗法的现场也不在西宫,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

    何况在刚才听审的时候,连朱七姑自己都承认,二人在落纱岛斗法时,赵然从来没有向朱七姑攻过一招,要么防守,要么躲避,赵然的心思,由此可见一斑。

    太后报复赵然被赵然杀死,所有真师都对此持肯定意见。至于尸首的去向,大部分人都自行脑补为太庙大火。而太庙大火的究竟,属于所有人都不能去揭开的秘密。

    关键点在于,听审会上,几位真师询问赵然,为何太后的事情不如实禀告真师堂,对于这个问题,赵然只能认错,并且深表遗憾。在他模棱两可的解释中,因为其后的“重大事件”赵然原话,以及“重大事件”中他所受到的重伤,让他在将养身体的半年内没有顾得上考虑这个问题,换句话来说,就是忘了。

    真师们明白他所说的“重大事件”是什么,也知道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甚至不能把重大事件挑明,但对于他的“忘了”却并不满意。但不满意归不满意,赵然就是“忘了”,还能说什么?

    张元吉忽道“这件事情,就算不是赵致然的错,他也应该担负一定的责任,因为他的所谓‘忘了’,才有了眼下的局面,朱七七要找赵然索仇,也就在情理当中了。令我感到失望的是,赵然除去‘忘了’禀告太后的事,他还‘忘了’自己有一个私生子,这是无法容忍的。他已经是大炼师了,又担负方面之责,真师堂甚至把江南庶政都交给他打理,如此身居高位之人,又是我道门高士,有此污点,实在令人难以满意。”

    一些真师频频点头,表示同意,但也让黄炳月颇为焦急,张元吉的表述,实际上是要把案子和赵然的生活作风问题强行连接在一起,必然会导致不好的结果,于是当即反驳“今日问案,问的是赵致然和太后之间的案子,无关的话题不要随便转换,更不可随意牵连在一处。”

    张元吉冷冷道“黄真人此言差矣,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身为道门高士,当为天下同道表率,你们见过哪一位执掌方面的高道会犯这种错误?真师堂若是不做惩罚,继续放纵下去,天下同道还以为我们鼓励这种行为!传扬开去,不成了天下笑柄了?再者,无论如何,身为道门高士,太后之死也好、有了私生子也好,甚至被人绑了老婆孩子,赵致然居然一件都不向真师堂禀告,他眼里还有真师堂吗?这已经是骄狂了!”

    一众真师都沉默不语,的确如张元吉所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样的事情都应该禀告才是。

    张元吉哼了一声,道“无论如何,赵致然目无真师堂的行为,是所有身登高位者的大忌,真师堂当对天下同道有所警示,否则紧随之人济济,真师堂威严何在?”

    喻道纯问“松阳师兄,如此情况,应当如何处置?”

    赵松阳沉吟道“事无前例,无据可依,但若是要处置的话,可以考虑褫夺职司。”

    周真人叫道“胡说八道!”

    赵松阳慢条斯理向周云芷“我是东极阁坐堂真人,我的建议当然是中肯的,哪里胡说八道?”

    周云芷道“你不喜欢赵致然,谁都清楚,你提出来建议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赵松阳不屑道“这里是真师堂,商议的是大事,不是妇道人家过家家!不要信口雌黄!”

    张元吉大点其头“我同意夺去他的职司,以儆效尤!”

    这是一种相当严重的处罚,对个人声望的打击比较大,周真人简直不可置信“你们都发了什么疯?修炼走火入魔了?”

    正争吵间,郭弘经忽道“赵致然赶赴南海之前,曾经请陈师兄向真师堂递交辞呈,也把这些事情向我们主动禀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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