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步蟾宫
成真人微微一叹,池真人不肯相助,否则若有这二人一同前去那把握是大大增加。不过以池真人脾性一旦决定了那就绝对不会改变,此事若要功成那就只能依靠自己三人。他稍稍一想,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容有失,我与师兄一同前去。”
“恩师不可,门中若无恩师坐镇必定生乱,弟子愿往。”师延山一听此言立刻大声道,“恩师,弟子求请恩师坐镇山门。”
鄂从龙也是一怔,如是成真人一同前去,那其意便是要师延山独揽大局,以师延山声望是绝对难以镇住山门,更何况还有一位池真人。成真人在此还可以修为压住,但若反过来池真人在山门之中就完全没有了可以顾忌之人,行事更是随心所欲,这才最是令人担忧。
他也是立刻道,“成真人,此事不可如此,老道一人前去便可。”言罢目光停留在师延山身上,道,“师真人所言极有道理,成真人一旦离开山门必生大乱。”
成真人却是站起身来,负手道,“鄂师兄魔劫不是轻易能够对付的,虽有多番顾虑,但我主意已定,接下来之事只望延山你能够秉持己心,不要为外道所惑。”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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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六章魔念侵岛神气伏
南海烟离岛上,一派祥和之气,氤氲瑞光垂落。然而这烟离岛外却是另外一副光景,黑气飘来荡去,色如铅墨的重云挂在天中,一动不动,似乎随时都要砸落下来。云中不断传出魔头嘶啸之声,又见魔气滚滚,令人毛骨悚然。
重云之下,海水也是一片浑浊,飘着许些海兽鱼鳖尸身,时而从墨色海浪中跃出一只魔物,将那漂浮着的尸体叼在口中,再是沉入海里。过有片刻,四周魔云一晃,听得几声凄厉嘶啸,就见一团烟气飘来,在云中一滚化作一个面貌模糊身穿盔甲的半身魔物来。
此魔物拿出一只土陶鱼纹鼓,拍打几下发出咚咚之音,不多时潜藏在四周的魔物也是抖身飘了出来。那半身魔物面目忽然一变,发声厉叱道,“为何此地还未攻下,明日诸位上使便要到此落脚。”
这烟离岛并非是什么要塞,可是此一回因魔门有一极为重要之事需办,只是此事一旦完全泄露出去必定会被景霄宗所阻,正因此故,才要故布迷障。须长使也是受命于魔门几位长老之令,找寻一处地界以为迷局。
他几番搜寻,却觉这烟离岛位置极为合适,岛上不但有万数凡民,还有不少玄门羽士,又无有那等修为高深之辈。门中长老到此不但可以以此为血食,而且此去景霄宗不远不近,还可随时观察景霄宗动态。
他声音一出,就有一重气浪撒播出去,那些魔物被这气浪一震就好似将要散去身形一般,俱是惊慌不已。当下一团魔气一闪,其后就有十数个魔头身形现出,当中走出一个杏眸粉面的女子来,此女战战兢兢道,“回禀须长使,非是我等不肯尽力,而是这烟离岛实在诡异,无论无等如何做法都是坏不得其中灵机,便是化了魔念入内,还未发力就被一阵法力打散了去。”
“咦,真有此事”须长使显然不信,两目转了一转,狰狞冷笑道,“既有此事为何不早早上报,亦或是抓了岛中修士来细细拷问”
一众魔物不禁面面相觑,哪里想得到这岛屿如此难以攻下,当日一到此处便就肆无忌惮地吞噬元灵血肉,先前那些抓来的修士皆是填了他们肚腹了,也未曾想到这一点。此刻被这长使一问都是心虚不已,俄而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须长使目光一扫,冷哼几声,这些魔物原本并无多少灵智,行事也多是依仗本能,现下皆是能思能言,便是依赖了吞噬的修士元灵血肉,是故也不可过多苛责。他把身上魔焰一腾,向前跨了一步,就对那女魔头呵斥道,“此番便不追究尔等失职之罪,但若有下一次定杀不赦。”
那女魔头面色灰白惊慌退下,须长使目中魔焰腾腾,不断鼓动法力,少时化作一条长烟杀去,意欲破开烟离岛守御。
而在此时烟离岛上祥光围绕之下,那岛上小山中的一座大殿上,摆了许些座椅,而诸位有一大匾,其下乃是一座双目微闭的肉身像,身前摆了香炉烟火。偏殿几位筑基修士坐立不安,面色极为担忧。
一人负手长叹着气道,“原以为过了这将近甲子,彼辈魔头已是无心来顾,我雄氏一族也可安然无恙,不想今日又是遭劫,我岛中大阵也是难以支撑了。”
自从那魔主出世,南海局面便极是混乱,不但灵机被浊气污染,便是地脉山川也无一幸免。至此海上不知有多少生灵被魔念侵染,从而丧失灵智。也因此故,数日前烟离岛外忽而魔气骤涨,几位主事之人也不曾多去注意。
直到族中十数位修士带着百数族众外出搜罗修炼灵材却尽皆殒命,其中还有两位筑基修士,但却无有一人生还。这些主事之人才是发觉事态之严重,连忙来祖师殿堂禀报。
另外几人听了此言也是不住叹息,此事确实是他们的过错,不可推卸。当下又有一人咬着牙道,“大兄,侄儿雄德不是在九州修道,可否去一道飞书将雄德侄儿换回来,也可解燃眉之急。”
他一说完却见几道犀利目光射来,他不由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就不敢再言。且不说那九州离此地数十万里之隔,即便将此消息传了出去其也不能赶回来。再者那些魔物将此岛包围住又怎会无有筹划,一旦自家放出飞书必定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这时一直坐在座上的一浓眉黑须、面貌枯朽的老道一按桌椅,沉声道,“雄德乃是我雄氏根血,即便今日我等尽数殒没,也有血脉存留,来日我等未必不能再入仙道。去信求援之事切莫再言,一切还有老祖宗定夺,你我休要在此动摇民心。”
其余几人顿时不敢多言,那老道浑浊双目一扫,叹道,“老祖宗尚在闭关,我等这几日无论使出何等代价都要将大阵支持住,不可教外魔来侵。另有一事,族中凡民是否将香案供奉起来了,此事也得彻查。”
言罢,忽而听得一声大响,几人都是身形摆动了几番,少时却有一道法力将岛屿定住,立刻安稳想来。众人惊魂未定,那老道却是不由大惊道,“
第七百一十五章 万般欲念皆为魔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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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
鄂从龙见得师延山直接打断自己也是丝毫无有恼怒,反而认为其极有胆色心气。这时他与成真人俱是把目光望向师延山,看其究竟是何等计策。
师延山目光一震,道,“弟子以为大可召集我清河剑派诸下院共同抵抗魔劫,并且联络诸门诸派共同前往,救灵药宫于水火之中。”
他这话一出,成、鄂两位真人不禁对视一眼,旋即陷入沉思之中。然而就在此时外间忽然传来一声冷叱,“若要我出力为灵药宫抵挡魔劫,那是万无可能。”成真人三人都是把目光抬起就见池乔真人怒气盈盈大踏步进来,头上白发飞起。
“成师侄,你若要相助灵药宫便是我清河剑派之敌,你休作此让祖辈蒙羞之事,我池乔第一个不答应。”池乔一入殿中自顾坐了下来,看她模样已是愤怒至极,眦目道,“你等若是前去相助灵药宫那些狗贼便是我池乔仇人,也是我清河剑派罪人。”
成真人与鄂真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目光中看出不悦来。他们二人起了身微微一礼,成真人即是沉容道,“池真人,今日所论之事乃是我清河剑派如何在杀劫之中振兴道统,护佑门生,我两派虽有宿仇此时却应该抛开这些,共抗杀劫。”
他早已看出自家弟子所想,清河剑派与灵药宫乃不世之仇,但若在这魔劫之时清河剑派首先抛开成见仇怨,聚拢修士前去相助此派,必定可以聚拢人心。只要站在大义之上,灵药宫便没有任何拒绝的道理,否则必定为次洲修士所恶,大劫之下更难存身。
到得那时清河剑派便可光明正大上得灵药宫,也可探听法剑元碑下落。只要能够上得灵药宫,那时万事可都不是其能够决定得了。至于对抗魔劫此事需要做到哪一个层面,那便是见机行事,顺势而为。
池乔怎会理会他想法,冷笑几声,却对师延山叱道,“师延山,你既是借我清河剑派之法成就了元婴,那便应当以我门派为主,今日所提建议与欺师灭祖何异现下我还可念你年轻不懂大事,饶你一次,但若是将我山门交了给你叫我清河剑派诸位祖师如何自处叫我清河剑派枉死在灵药宫手下的同门如何自处你又有何颜面去面对祖师堂诸位祖师牌位”
师延山目中露出不屑来,墨守成规,不懂大势之人根本无法在这杀劫之中护持己身,更遑论护佑门人,此人持有此等成见只会阻碍门中大事。不过此人毕竟是门中长辈,也不可过分逼迫,否则真正是坐实了藐视尊长之罪。
鄂从龙目光一扫,面色一沉,道,“池真人,师真人所言不无道理,一旦此计可成对我清河剑派乃是大益。”他也是看不过眼,这位师叔向来我行我素,从不将门中诸真放在眼中,值此时机还在纠缠这等往事,实在不该,当即就是要与她详说。
谁知池乔把袖一甩,冷哂道,“我不管尔等如何作想,但若你等胆敢前去便是与我池乔为敌,与我清河剑派为敌。”言罢,目光一剜师延山,两袖一甩便就怒匆匆出了大殿。
成真人将目光收回,淡淡道,“池真人不参与此事也好,便依师延山之策。只是我门中还需有人镇守,否则空虚之下便会为人所趁。”说完此事目光一扫,道,“鄂师兄以为何人留下”
“成真人乃是门中柱梁,门中不可一日无真人坐镇。”鄂从龙微一点首,正声道,“师真人才成元婴,又是门中未来支柱,灵药宫之事便是交予老道。”
成真人微微一叹,池真人不肯相助,否则若有这二人一同前去那把握是大大增加。不过以池真人脾性一旦决定了那就绝对不会改变,此事若要功成那就只能依靠自己三人。他稍稍一想,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容有失,我与师兄一同前去。”
“恩师不可,门中若无恩师坐镇必定生乱,弟子愿往。”师延山一听此言立刻大声道,“恩师,弟子求请恩师坐镇山门。”
鄂从龙也是一怔,如是成真人一同前去,那其意便是要师延山独揽大局,以师延山声望是绝对难以镇住山门,更何况还有一位池真人。成真人在此还可以修为压住,但若反过来池真人在山门之中就完全没有了可以顾忌之人,行事更是随心所欲,这才最是令人担忧。
他也是立刻道,“成真人,此事不可如此,老道一人前去便可。”言罢目光停留在师延山身上,道,“师真人所言极有道理,成真人一旦离开山门必生大乱。”
成真人却是站起身来,负手道,“鄂师兄魔劫不是轻易能够对付的,虽有多番顾虑,但我主意已定,接下来之事只望延山你能够秉持己心,不要为外道所惑。”说着便是令一个童子前去牵了坐骑过来,他举目道,“师兄,便请你前去召集门下同行,我先行一步以作布置。”
灵药宫莲花峰,云沐阳命许相文前去阻击魔物也是有考量,既要做足拼斗魔头的气势,又要相助掌门真人度过此关。他再是看了几眼卷宗,放下之后就有一只瑞兽鹿蜀将当日卷宗送了上来。取来看过之后,见得诸事都已是齐备,便就对那鹿蜀道,“亲去禀报张真人,诸事已毕,不日便可动作。”
鹿蜀闻言拜了一拜急匆匆出去,只是还未到得殿外,张真人已是疾步入内,还未坐下便忧道,“云真人方才贫道于莲花峰极颠观视,外间魔气已是越发浓郁,不知为何此等魔气竟然不断侵蚀我护山大阵。现今金真人为掌门真人护法,如是任由发展下去,半月之内我护山大阵便要朽坏。”
云沐阳剑眉微微沉了下来,若是魔头提前攻袭确实会打乱他谋划。他稍稍一想,便与张真人快步出了偏殿,往外一看,却见灰霾满布天穹,目光看去好似天中随时都会降下魔头来,魔云变换不断幻化出各型各色的人物山水来。
不过他看了数息之后,目光一震,紧凛道,“张
第七百一十六章 各谋心算应杀劫
一众魔头聚于山外,见得天中虹光破开魔云,清气呼啸,条条剑气搅动寒光。就在成真人等人以为众魔头必然会前来相阻之时,却见前方魔云骤然一开,旋而形成一个巨大缺口。清河众人坚持反而踌躇不前,盖因担忧这些魔头会设计侵杀上来。
梁成立在一团魔烟上,冷嗤几声,道,“清河剑派也不过尔尔。”说着,目光一转,对着其余魔物道,“你等也不必去阻他们,只管让他们前去。”
他一说完,叶光纪凝眉不悦道,“梁成师兄,这些一看便知是玄门羽士,若是任由其等撞入灵药仙宫定会坏了诸长老大事,这等责任谁人能够负得起”
梁成把目一斜,自己心中所想之事你这等人又怎会知晓也不欲与他过多分说,当下冷哂道,“此便是家师交代之事,你若有不明之处便去请教家师,梁某只是奉命行事。叶光纪你若无有要事便去将那许相文了结了,梁某听闻那许相文不但自家到了饶凤河,便是丁宣、秦灵、陈恪明等人如今也在饶凤河中立下了一座阵势,这些人你不去杀了与我废话作甚。”
叶光纪面皮一僵,他也不是不曾前去,只是这四人皆是成就金丹,人人都有一件法宝,尤其是那许相文一口剑丸杀出即是冰火烈焰,自己魔功根本施展不开来。除此之外这四人攻守有度,又有阵图护身,单凭他与几位魔门弟子,实在不能抗衡。
他张了张嘴,翻了一个白眼,便是甩袖而去。两成则是冷声一笑,再是取出一只黑釉双耳魔樽,敲了一敲,内中爬出一节毛毛虫一样的怪物,一落地便就钻入地底,倏尔不见。他不禁十分得意,这一头魔虫乃是黑蚀虫,一旦侵入灵脉便会步步吞噬灵机,虽是不能将灵脉坏了,可是却毁坏了灵脉与其相依的大阵。此物也是他无意间得来,经过炼化之后,已是指使如意。
成真人在天外两目一扫,奇光射出,身后鄂从龙驾剑上来,冷目一扫,道,“成真人,魔头之意恐是不会简单。”
成真人略一点首,气候道,“彼辈魔头之意我已是明了,无外乎是见得我清河剑派聚拢修士前来相助,其等又知我清河剑派与灵药宫乃是世仇,已是猜出我等意图。只要将魔路让开,虽是便利了我等,可是也同样让我清河剑派此次出行不能名正言顺,如此再来挑拨关系。”
鄂从龙一听确实有理,便是道,“那我等现下如何”
“自然是冲了过去,这些魔头既然已给便利也不必虚费工夫。”成真人面色一冷,他来此之意灵药宫怎会不知,自己此时再做其他便是多余的了。因是把虹光一振,立时就以一道剑气开路。清河门生以及一众从属门派修士皆是把发力震动,随着成真人所留虹气急遁而去。
而这时,灵药宫中张真人早已是得了消息,她脚踩一朵虹云,率领一众弟子出了大竹峰,飘摇云上。左手一侧乃是公孙青木、洛琪琛,右手是庄璞、银川一二人。身后数百光着膀子的雄健力士,擂起大鼓,咚咚作响,轰隆隆在天贯彻穹苍。
她极目而望,未有多时,成谨辉等一百余人已是到了山前,她清声一喝,怀中青莲飞出,浮在天穹,瞬息间洒下缕缕辉芒,将前方气机一阻。她清声叱道,“前方诸位道友,此是灵药宫山门,无我掌门真人谕令不得飞遁。”
成真人化一道剑光投落下来,一进灵药宫山门心中微微有些激动起来。此时倒是不在意张颖清如何动作,而是把手一抬,身后众弟子也是纷纷垂降下剑光来。他凝目道,“久闻清一真人盛名,贫道成谨辉有礼了。”
“成真人,贫道还礼了。”张真人目中无有丝毫变化,微微一礼,便是冷目道,“成真人不顾安危从法元剑池而出,远行万里前来相助我灵药仙宫,贫道甚是感激。如此不计昔日恩怨,贫道感佩之至难以言表。”
成真人目光一斜,似有罡风在动,道,“清一真人,贫道率门下弟子前来乃是诚心相助,方才贫道来时间的魔念化人,欲念丛生,恐是那山外魔头蓄谋已久,如今便要前来攻杀了,张真人有何对策”
“成真人所言甚是,贫道也正欲说此事。”张真人峨眉轻蹙,略带忧色道,“成真人、鄂真人一路辛苦,贫道已是交代燕归峰庄峰主、孤鸿峰银峰主二人设宴款待,少时这二位峰主自然会带领诸位道友下去歇息一二,贫道这便要与几位同门前去镇守山门,不可让魔头趁虚而入。”
“贫道告辞了。”张真人从容打了一个稽首,脚下虹光一颤,便见辉华大放之下,其与洛琪琛、公孙青木已是不见。
这时,庄璞银川一上得前来,便是一礼道,“成真人、鄂真人,还请往醉仙馆稍作歇息。”
“我等受清河上宗
第七百一十七章 各谋心算应杀劫 2
成真人微一皱眉,这洪秀棠乃是座下弟子,资质也是极高,与师延山并称清河双剑。只是此人运道不佳,昔年与人争斗之时被人坏了道基。自此日渐消沉,其人在山门中已是百年未曾出现过,成真人自己都快忘记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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