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步蟾宫
他眼帘微微垂下,道,“洪秀棠现在何处”
那弟子偷偷抬头望了一眼成真人,立刻又是低了下去,道,“此回洪师兄骤然出了洞府,听闻真人欲来灵药宫便跟了过来。”
成真人稍稍一想,这却是机会所在,离平武被困宝器殿,公孙天乐又是蛰伏不出,张颖清之下唯有这封离婵最有威严,若能将其杀死摄了元灵来不定可以知道法剑元碑下落,便道,“你去将你洪师兄唤来,我有事交代。”
“是。”那人连忙退下去,心思不定,只是过了片刻之后就是慌慌张张回来,战战兢兢禀道,“真人,洪师兄业已与那封离婵斗法去了。”
成真人两眉一挑,目中似有怒意,俄而把袖一振便是化作虹光飞了出去。
封离婵叫骂之后,就见一团红彤彤的宝光跃出,即见一个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现出身形,虽是面容憔悴,胡须拉碴但却难掩目中怒意,此人便是洪秀棠。他拊掌愤慨道,“贱婢,你胆敢辱骂我恩师,今日定将你剥皮拆骨。”
“废话少说,洪秀棠你杀我丈夫,今日就是你我了结之时。”封离婵见得洪秀棠更是激怒,唇齿不住颤抖,把袖一甩飞出数十枚坚冰剑刃,喝道,“洪秀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言罢不做丝毫停留,纵起一道玄冰杀去。
而在此时洛琪琛纵剑赶来,见得封离婵已是与洪秀棠斗在一处,就是把剑光一分,斩了过去,道,“师姐,真人有令命你不得即刻回返凝月峰,魔头窥视,师姐若是再是如此,休怪小弟我剑下无情。”
那道剑光斩落下来,立刻形成一道鸿沟,便将洪秀棠与封离婵分了开来。封离婵怒目刺去,尖叫道,“洛师弟你也要阻我报仇吗”
“还请师姐以大局为重,以门中道统传承为重,师姐,真人有令若是师姐执迷不悟,那便杀无赦。”洛琪琛也是愤慨,以他脾性哪里会管的许多,自然是一剑过去,快意恩仇,然而如今正是门中最为艰难之时,那些魔头只是侵染灵机,播种魔念,并不正面来攻,门中如今还无降魔手段,根本不能对抗。
除此之外,清河剑派又是光明正大借故来掺上一脚,根本不能拒绝。两位元婴修士稳稳压过灵药宫,张真人也是独木难支。
封离婵不由放声大哭,一面是杀夫之仇,一面是宗门传承,教她如何抉择。
成真人、鄂真人看得这一幕,前者目光一扫,却是认为封离婵不似作假,而且这也正合他意。这时再看那道剑光凝如实质,从天斩落,立刻将二人远远分开。他也是把手一指,一道剑光犹如闪电劈下,就将那剑丸击了开来。
剑丸被那剑光击打,洛琪琛身上好似被电芒击中,颤了一颤,就是冷目电扫,道,“成真人有何指教”
“这位可是洛道友”成真人淡然一笑,道,“既然是本座座下弟子与封道友有旧怨,为不影响两派共同对抗魔头的决心,贫道有意让座下弟子将这旧日恩怨都是了结了,日后也就不会再生事端。”
他言罢把手一招,就有一团虹光垂降下来,将那洪秀棠摄了上来,大声道,“徒儿,为师嘱咐你几句。”
洪秀棠心潮大涌,自从自己道基被毁已有百多年不曾受恩师召见。他当下涕泪不已,暗暗发誓,定要为清河剑派挣回声名来。
洛琪琛则是一叹望向封离婵,随即铿锵道,“师姐,既然清河剑派如此做作,我灵药仙宫岂能落在人后,小弟这便去向真人请令,是可忍孰不可忍”言罢一拱手,瞬息间化剑遁走。
成真人带了洪秀棠到了醉仙馆中,仔细交代一番,不多时他眉头动了一动赐了一件法宝下去,就是往静室中去。他入得静室,就见一人猛然弹起,望着自己面色骇惧。他喝道,“你是何人,胆敢来此”
这人壮着胆子颤道,“晚辈尹言霆奉家师之名前来将一封符书交予真人。”
成真人将那符书拿来一看,随即掷在地上,冷喝道,“大胆蟊贼,胆敢坏我两派谋事。”
尹言霆登时双腿一软,口干道,“晚辈不敢,不敢,乃是我师父交代的。”他平时也是极有胆气之人,可是自从魔头侵山之后他性情也是大变。
“你下去罢。”成真人见得如此,也不再与他为难。
尹言霆这才是慌忙跑了出去。不多时鄂从龙也是入得静室,抬头问道,“成真人,可是那离平武所发符书究竟是什么要
第七百一十八章 杀劫之下无渔翁
平山印从天砸下,还未落到洪秀棠身上,其便已被那气浪压成一滩肉糜。而这时那一道剑气也是迸发出来,张真人怒而站起,怀中青莲化作青光一道急追而去,大喝道,“鄂从龙你意欲何为”
剑气迅快无比那一株青莲追之不及,咻的一声封离婵便被那剑气斩去一臂。她却是生生忍住疼痛,身形一翻一条玄色水浪将断臂裹住,随即带起一蓬血雨纵光飞度。
鄂从龙顿时觉得有些心塞,他方才一见那平山印竟然在封离婵手中顿时气涌胸口,一怒之下便要将那平山印收了回来。他那剑气实则只要稍作防备便是伤不得人,然而那封离婵却被斩去一臂,可知其中另藏鬼谋。此时也只失策,正待说话之时,张真人那一朵青莲骤然分开,寒光耀盛,锐芒裂开。
“鄂从龙,你无故伤我门下弟子,今日不能再与你等善了了。”张真人再是一喝,四周起了莽莽雾气,竟然是将大阵开启了。
成真人从座上弹了起来,就知今日不可能再如先前设想,无论如何都要做过一场了。当下把袖一振,天中罡流大作,烈风呼啸。他也是大喝道,“张颖清,我清河剑派诚心前来相助共抗魔头,尔等却设局陷害吾等,今日之仇也不能善了。”
他法力展开来,罡流涌动好似大江东去,围绕在天穹的魔气被此罡风一吹立时烟消云散。而这禁阵竟然是嗤啦几声就被吹了开来,灵光禁阵好似朽木薄纸瞬息间就是破开数个阙口。他见得此处,心中一讶,旋即喜上眉梢,放声笑道,“原来灵药宫两仪大阵也是虚有其表,鄂师兄不必再留手。”
鄂从龙一听此言,也觉振奋,当即袖袍一抖,顶上跃出一轮剑光,其色昏黄如月,交相斩下,爆发出千尺辉华。其人所修行的法剑便是正奇合合化元剑,也能分化千百,犀利无俦,又是正奇相辅,攻杀之时让人防不胜防。
剑光交相祭出,不过数息就在前方汇聚成一道剑气大流,齐齐杀来。张真人目中清冷,纤纤玉指一点,青莲回得头顶,就有缕缕清光垂降下来,闻得清泉叮咚,似若仙音在耳。剑气击来,见得涟漪层层荡起,那些剑气一入其中便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鄂从龙微微惊讶,他对灵药宫的神通法门也是多有了解的,如此神通却是从未见过。只是他心念一转便就立时想明白过来,灵药宫近两千年未有人成就元婴,那些元婴修士的手段自己也就无从得见。
他见得如此犀利的剑光都是不能将那清光斩破,立刻想了另外一个法子。这神通虽是厉害,可越是厉害,耗费法力便越是糜巨,,既然如此只要把攻势展开来虚虚实实,此人无论如何都要全力抵御,那好到最后胜者便是自己。
主意已定,立刻喝了一声,引动剑气如雨,千条万道一齐攻杀而去。
张真人目中清气一震,即刻看去,这人剑法确实犀利,虽则一时半刻不会破开自己守御,可若长久下去,自己定在下风。她心中一想,这时那剑气又是杀来,不由微一颔首。她天赋异禀,双目生来可辨虚实,可感灵机邪祟。
当下就是猜出了鄂从龙用意,便把青莲抬了起来轻轻一点,爆发出团团青光,那些法力凝聚的正剑被她神通一拍立即化作一团精气逸散。而那些虚剑则是被她起了一道流风吹散,须臾无影无踪。
鄂从龙看得目瞪口呆,这绝对不是瞎撞的,定然有甚么手段能够看清虚实。而且眼前之人不但不加以掩饰,而且还及时大方的将这手段告知自己,可见对方还有更大的依仗。他这时立刻把攻势缓了下来,但是那正剑仍然是咻咻飞出,不断斩在那青莲所化青光之上。与此同时,又默念法诀,将奇剑变化出来隐藏在一旁。
天地间有阴即有阳,又有五行相生相克之说,这斗法也是如此,只要未能遇到克制的手段那边可以纵横睥睨,可是一旦如鄂从龙这般正奇合合化元剑正奇之势被人窥破,那其手段变就被斩去大半。
他此时也是有些无奈,这张颖清道行尚不如他,可是自己手段被人窥知了,一应底细都是暴露,再使他法便不管用了。唯有再是把袖一抖,放出数枚攒心剑囊,就有无数剑气迸发而出。不过这剑气对于元婴修士而言并不能如何奏功,盖因发动之时就会被对手察觉从而躲了过去。
幸而今日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位同门在此,而且修为完全可以将此人压下去。想了一想,也就不再多做犹豫,而是立刻传音过去道,“成真人,这人手段与我相克,我诸般剑道法门难以建功。”
张真人目光一扫,已知奇剑所在,这时再见剑气杀来,轻一抖动虹光便转挪
第七百一十九章 天虹奔雷泄清流 1
第七百一十九章天虹奔雷泄清流(一)
这剑光斩落下来之时,他再将罡风引动,烈烈呼啸之声贯彻穹苍。罡风吹下,两仪大阵好似不能承受一般,不断发出咔嚓声响,穹顶上灵光不断黯淡下来,那些魔气所化的灰霾也是如江潮蓄势涌上来,不过因着成真人引动罡风这些魔头便只是侵染禁阵,并不敢上前来。
云沐阳目中电芒飚射,成真人这一剑发出非是单单朝着自己而来,而是把握得极为玄妙,一旦自己脱开战局避开这锋锐无俦的剑芒,那此剑芒便会斩向张真人,如此便可将鄂真人从困局中解救出来。毕竟鄂真人修行正奇合合化元剑被张真人生生克死,所有手段都不能施展开来。
他把手一指便就有百数道雷光犹如弧月散出往那剑芒来处斩去,轰轰炸响,满空皆是雷电奔驰,声震山岳。然而这些雷光紫电好似打在了空处,只是稍稍阻碍了那绝念心元剑。倏尔眼前空气起了一阵涟漪,那剑芒撕裂虚空再是斩了下来。
“其已是将绝念心元剑修行到这等境界了”云沐阳微微惊讶,这绝念心元剑已然可以变化于有形无形之间,却又与寻常的无形阴邪之物不同,连五行天雷演化出来的雷电都是不能将其迫了出来。其中固然有成谨辉道行高深之故,不过更多的却是这元剑不同凡响。
一见此法不成,他立刻将雷电一收,这时那罡风也是一并杀来。他未作丝毫挪动,轻一抖袖便有一道灵光遁去,俄顷顶上飞出一枚宝圈往前一打,霎时间分化出万千辉华,金玄两道清气瞬息间播散天穹,与剑芒击撞一起登时擦出无数乱星火华。
这剑芒被云沐阳阻住,张真人也是微微一颤,此等剑光之犀利一旦斩中必无幸理。此时她美目一凝,纤纤素手拿住青莲,随天一晃,垂下千尺清光,便要随空遁走。这等时机分明自己牵制住了云沐阳斗法,是故虽是时机极好,可是也不得不放弃灭杀鄂从龙。
便在此时,一道微不可察的灵光微带邪气飘到近前,对她耳语几句,她目光轻轻一震。拿捏住青莲的素手再是一弯,把青莲投了出来,而身形却是微微往后退去。
鄂从龙一见危机解了,也松一口气,正奇合合化元剑虽是正奇相合,相辅相成,可是奇剑被克制住,许多手段便也就施展不开来。当下欲走,也不愿给成真人多添麻烦。正自转身之时,忽而一道邪气射来,就是缠在他手臂上。
他微微一慌,连忙运转法力去清除。可是他法力一去,那邪气立时得了补益一般,瞬间壮大起来。他心头一颤,不知此物是何,连忙将一只手臂封住,当下转身欲走。而在此时他却是感应到他意欲前去的方向便是有一邪物盘踞,一旦走去便要中计。
可是若他不选此方向,往他处去那张颖清立刻就可以脱开成真人剑势威迫,从而再来与自己一分生死。他一时也是矛盾万分,就在此时手臂上的邪气好似一般,看上去已将手臂血肉吞噬了,好似一块干枯朽木。
他知不可再作犹豫,当即把身一震,化作一道夭矫剑光,剑光再是一长,化作百尺长短。看去凝如实质,寒光耀眼,风一吹来不断放出铛铛之声。同时口中尖喝道,“成师弟,灵药宫冒天下之大不韪勾结外魔邪祟,还请师弟降魔卫道。”
他此言喊出来,成真人目光一寒,连忙把罡风一引,就是滚滚而去。
云沐阳目光一撇,乾坤伏魔圈来回激荡,就将剑气尽数打碎成片片精气。他看似十分轻松,实则也是谨慎非常,剑气余波冲来也是慢慢将其卸下。此等剑势一旦斩中,身上碧气云阳袍这等十三重宝禁的法宝也会被斩裂。
这时一听鄂从龙之言,玄功一转,顶上飞出一枚宝光漾动的宝珠。此珠一出祥光汇聚,瑞气条分,无数柔光波动。吹来罡风被这祥光一照立刻一变,刚猛至烈气势立刻消去。
成真人登时一讶,先前不愿用罡风攻袭乃是因着引动罡风耗费法力糜巨,自信自己无论道行还是神通都是远胜于对方,是故只是偶尔当做奇诡手段来用。此时一见此宝面容不由一僵,不过也不迟疑连忙再把剑光掣出,前去支援鄂从龙。
然而鄂从龙使劲全力冲出来便是认为成真人可在瞬息将罡风引来灭杀邪祟,是故丝毫没有防御,只把侵灵一气剑施展开来。只是他剑光掣出,前方却空无一物,俄而却觉背后一阵疼痛,好似被撕裂了一般。
神识稍一感应,背后已是出现了一个大口子,几可见骨但却没有一丝血液,反而那些血肉迅速干瘪下去。他登时惊恐万分,但是任由他如何施为,对身上那一股邪气却毫无办法,反而其等吸食了血肉之后越发健壮。
张真人看得如此机会又怎会放过,立刻把青莲一摆,化作一柄长刀往
第七百二十章 天虹奔雷泄清流 2
第七百二十章天虹奔雷泄清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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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真人微一冷笑,再是抬起目光来,天中雷霆汇聚,电蛇游走,金光霹雳,此等异象囊括数百里方圆。公孙天乐成就元婴已是旦夕之事,然则只要此人还未成婴便要借助护山大阵抵御雷劫,此等时机再是错过清河剑派取回阴阳色法剑元碑便遥不可期。
他闭了闭目,已是感应到那磅礴灵机倾压下来,好似洪水宣泄。少时双目一沉,便把绝念心元剑掣出,寒光照起直上穹霄。他面无表情道,“我两家不死不休,留手之言不必再说,今日非生即死。”
云沐阳见其一副视死如归神情,坚定不移,也是生出敬佩来,当即朗声道,“成真人无论今日结果如何,贫道自会将法剑元碑消息告知与你。”说着微微一顿,正色道,“灵药宫云沐阳前来请教。”言罢把袖一摆,也是化作一道赤玄剑光逆穹霄而上,锐意锋芒将山岳囊括。
成真人把身一震,大喊了一声,“大善。”座下青豹大吼一声带着其紧追上去。而在此时,穹顶大阵倏尔破开一个缺口,两道虹芒便是去得天极,撞开雷云再往穹苍而去。那些雷云虽是被撞破,然而只是瞬息便就聚合一处。
梁成怔怔望着飞去极天的两道绚丽虹光,神色几度变化,面容也是越来越为狰狞,忽而一股黑气涌上额头,目中生出团团黑炎。立在不远处的诸长老看他一眼,沉眉道,“那云沐阳已入得元婴境界,看他道行不低,想要杀他已是大难。”
梁成猛然望去,切齿道,“事在人为,此人不死誓不成魔。”
“此人若死你便无了执念,那时你还是魔。”诸长老嘿然一笑,化作一缕浑浊长烟,发出尖锐笑声。俄顷这一缕浊烟也不管顶上金雷紫电,就是扑在那大阵上。
云沐阳与成谨辉二人在天极斗法,法力激荡,搅动天色变换,无数灿烂虹光在天中掀卷。这时成谨辉座下那一头青豹嗷啸数声,忽而身形一长化作百丈高下,连形貌也是变化了。龙首豹身,爪如天狼,尾如青牛,其身形一摆,吐出条条白气形成一张大网。
成真人再是斩出一剑,撕开重云,见得那青豹如斯变化也是拧起眉头来。此等异状分明是有极为厉害的魔头在旁窥视,只是现下他与云沐阳斗法,实在不可分心。是故心念一动,那青豹立时转动身躯,对向云沐阳,再是张口一啸吐出白色烟岚来。
这烟岚乃是这异兽神通,一旦被此物粘在身上便会觉得神魂虚弱,气力不济,元灵也是会疲累不堪,尤其对那等无形之物克制尤其明显,肉身也好似负有千钧重量,根本不能腾挪。也正是因此等神通,那些魔头本就是浊气欲念所化,一遇到此气不但不能变化身形,还不能转挪飞动。
云沐阳目光一瞥,则阳剑丸交相斩出,似若连珠,此时那烟岚腾来,心念一动化作一道长虹遁了开去。那白色烟岚扑了个空,却无半点消散,而是卷了起来转了一个方向再是扑了过去,而且其经过之处都会留下一点淡淡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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