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卿唯一
作者:丁宛
冷酷帅气武艺高强贴心正直TX温柔貌美坚定柔弱PHE
知卿唯一 分卷阅读1
☆、归来
足尖轻点,一身玄色衣袍如白鹤般跃上枝头,枝头轻颤中白雪簌簌而落。
略一提气,慕皑又踏上一处冷湿崖壁,随即倾身,手指攀上崖壁突起,徐徐的往上爬着。
冬日清晨,空气格外刺骨,手指攀附处冻得似乎要和崖壁融为一体般。慕皑不敢放松,上好的云纹靴此时也坚硬的如冰柱,若不是有真气护体,怕是到半山腰时便要摔下去了,随即徐徐吐出一口气,如白雾般在空气中霎时变冷。
就快到了,慕皑抬头看着慢慢放大的一朵莲花,不觉喜上心头,只要摘到它,小沉的病便会好一分,她,她应该也会开心的才是。
三步,两步。慕皑目光一凛,旋即一个跃身,手下猛然发力,接着一个倒钩缠上崖顶的树蔓,手腕一翻,电光火石间,白皙手上便多了一个物事,不是别的,正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冬雪莲!
传说这花只开在春冬交界,只得七天,且每天只开少的可怜的几个时辰。慕皑早已打听好这花开的时节,早在一个月前,便盘算着日子,只等雪期一到,每天便上来查探一番,这已是第六次,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找到了。
慕皑低头凝视着莲花,只觉周身晶莹通透,唯顶部花叶出一点红,宛如额间朱砂,勾人妖娆,四处的雪为她点染了陪衬,神圣至极。
慕皑不敢多做停留,立刻从怀中摸出一只物事来,盒子周身花纹雕刻,不显繁复倒是素雅的紧。她立刻将花装入盒中,随即揣在怀里,像不同寻常的珍宝般贴心的爱护着。
沉香木榻上,男童眼角紧闭,不断的扭动着身子,泪珠一颗颗沁入被中。榻旁一位年轻妇人,双眼红肿,眼睛下一圈的乌黑昭示着昨夜未能安眠。见到孩子流泪,忙不迭的拿丝巾去揩拭,眼泪融入丝巾中,滚烫非常。孩子脸上满坨的红晕,连呼出的气都是有一下没一下,灼热又无力。
女子忙转身,站起问身旁的白衣男子:“楚大夫,沉儿他似乎又烫了些,这可如何是好?”
男子剑眉紧蹙,只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我已用最好的退烧药,可沉儿似乎一点也没有退下来的迹象,恕在下无能。”
女子闻言,泪水不可抑制的涌了出来,却在半响后还是生生的忍住了,改为了轻声的呜咽。只是俯下、身子将转热的毛巾又换了一块,额头的滚烫好似怎么都散不去,女子除了无奈外也只能咬牙忍受。
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几回,耳边传了丫鬟的一声通报,隐隐带着喜悦道:“二夫人,慕少爷来了,还将雪莲也带了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合
庭外慕皑步履匆匆,手里捧着个小盒,对迎面来的丫鬟急声道:“这是楚大夫要的雪莲,我已采来,还望通报一声。”
丫鬟瞬也不瞬的望着眼前少年的容颜,约莫双十年华,衣衫的凌乱虽有些碍了他的俊秀,可是丝毫掩不住浑然的气质。正想着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斯好看的人儿时,远不防耳边传来一声低喝:“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将它拿给大夫!”
丫鬟犹如被电击中般,讷讷的应了声,旋即脚底生风似的跑了。
来人慕皑认得,正是二夫人苏羽洺的贴身侍女苏眉,杏眼圆睁的瞪退了丫鬟后,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起伏道:“慕公子,我家小姐请您到小少爷的房里去。”
慕皑点点头,示意她前面带路,脑海里不禁现出三年前洺儿未出嫁时,自己时常来找她时苏眉的淡淡笑容,如今年复一年的过去,苏眉好似对待陌生人一般的疏离,自己除了无奈外也只能接受。
来到别院时,透过木床仍能隐约窥见其中一抹女子的窈窕倩影,发觉她竟又瘦了些。猜到小沉的病情许是又恶化了些,她在旁不离不弃的照顾着才这样吧。
随着门吱呀一声,榻旁女子转过身来,对着侍女略一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可退下,苏眉福了福身告退了。
慕皑小心翼翼道,洺儿:“这些个月,小沉可有好些,你——。”
不等慕皑说完,苏羽洺的脸瞬时沉了下来,低低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慕皑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三年前,洺儿早已嫁人了,现在她的孩子正躺在榻上。随机一作揖,略有歉意道:“对不住,师姐,方才。。方才是我失礼了。”
苏羽洺转过身去,语气仍没有一丝缓和的道:“你知晓便好。顿了顿,隐压着怒气冷道,“怎的现在才到,你知不知道,你送过来再迟一步,兴许小沉他....他便要....”
慕皑意识到她将要说什么,忙的开口道:“在下抱歉,是晚了些,可幸好赶上了,不然我定万死难辞其咎!”
苏羽洺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重了些,可还是面不改色道:“既然你还是带到了,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你先行离开吧。”
慕皑低了低首,上前一步,恳切道:“我已有好几个月未见过小沉,可否瞧他一瞧?”
苏羽洺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只是慕皑并未看到,顷刻让开了身。慕皑知晓她这便是同意了,于是上前往榻中窥去,昔日白白胖胖的笑脸因这几月的磨折消瘦了下来,脸颊也因高烧而持续的泛着红,慕皑看着心疼,便想将他额上的布摘下来换一换。谁知半途被一只消瘦的手拦住了,冷道:“我来,你看也看完了,可以走了。”
慕皑强忍心中酸涩,还是告辞了。快步移到院门外,便难忍到俯着身子咳了起来,半响后,慕皑拖动疲惫的身子,留恋的往回看了一眼,慢慢的踱走了。
房门重被吱呀一声打开,苏眉端了冷水过来,帮着沉儿换额上的热布。动作行云间叹了声:“小姐,刚我过来时,听到慕公子他,他在门外咳得很厉害。”
苏羽洺强压下心头的难受,默默道了句:“雪莲并不那么好得,这一去,怕是损耗了大半。”
苏眉担忧道:“那小姐为何这么快将人赶走了,您明明关心人家,却还装作厌弃的神色,不是很累吗?而且,明明小姐是心疼的呀!为何....”
“住口!”仿佛被人窥见心事般,苏羽洺想斥几句,还是忍住了,随机摇了摇头,“你下去罢,这里我来便好。”
苏眉识趣得住了嘴,默默地退下了。只遗房中一句悠悠的叹息声:慕皑。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
日午当头,白雪在照耀下更晶莹了层,被踏过的脚印处积成雪块,宛如上好的美玉。
而雪地上,一位身影颀长的人每走一步似乎都格外吃力,人定定的望着前方,好似要看到什么一般,可事实上,前方除了一处山壁,什么也没有。
慕皑右手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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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不住的咳嗽着。日光晕晕霭霭的洒下来,为她镀上一层光辉,不消说,慕皑长了张让人神魂颠倒的脸,眉毛不淡,修长而晶莹。此时星目虽半闭着,可当她睁开时,指不定要勾了谁的魂去,鼻梁挺直而带有英气与薄凉的下唇一结合,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也是这张脸,没有女子的娇羞之态,倒是男子的洒脱占了多数,从来没被人认出来过,若不是精深的行家或大夫,恐吧人人都要认为这是一个俊美无俦的的男人。也难怪,这副面容,若是天下大多的男人见了,还不都去跳黄河。
眼看着离崖壁越来越近,慕皑只是站定,然后缓缓抬起手,在石壁上一下,又一下的扣了起来,类似某种规律般,四壁出现了回声,缓缓地,崖上有巨石在移动的声响。慕皑心知将要成功,可是腿却不听使唤般缓缓地瘫软了下去,接着,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刺骨的冰雪非但没冻醒她,她的眼皮反而越来越沉了,缓缓开阖了几下,最终闭上。
真想永远这样睡着,不理世间一切,在自己的梦中,不复醒转。
悠悠中,听见耳边似乎有人说话。而身下,不再是凉薄的雪,慕皑手指微动,手感触间,应是胡裘榻。她倏地松了口气,还是来了。便想再睡一会时,脸上好似有东西轻轻拂过,麻痒难耐,最终还是睁开了眼。
外头日光正好,照在脸上虽还是太亮,不过顷刻,还是适应了。慕皑的眼珠滴溜溜转了圈,映入眼帘的,还是一片明晃晃的白,床顶有上好的汉白玉雕镂而成,床幔则是金丝帐,再偏过头,便是各类玉器,书籍等相应摆在书架上,相得益彰。
慕皑头微微向右偏了偏,这一看,一张放大的脸呈现在了眼前,饶是人心理再好,也不免慌了慌。可是,显而易见的,慕皑不是普通人。这四眼相对了半晌,对面那人首先忍不住噗嗤一声,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身子往后一仰,暂时脱离了慕皑的视线。
只听那人把玩着床幔上金穗,发出沙沙沙的响声,然后略带嗔怪道:“你倒是镇定的很,每次这样醒来,被吓着的总是我,哎,不知道再这么几次,我的小心肝就折腾不起喽。”
慕皑习惯而又镇定的道:“你每次都这样叫醒我,被吓也是活该。”嗯,听起来有理得很。
床边那人被噎了个正着,不久慢吞吞道:“你就让我占下便宜会死啊,每次说话都这么不留情,好歹我又救了你一次啊,真是!”
说起又,指的便是慕皑受伤到这不止这么一次了,这几年来,要为白沉采集上好的名贵药材,不是说说就可以的。好多次失败,好多次的全力以赴,让她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可最后,药材固然得到了,却终是伤痕累累。
不过抱怨归抱怨,床边那人还是想到了正事,随机敛声:“你这次,寒气可是侵入了心脉,再晚来些,啧啧,估计救也救不活了。”
慕皑随即想到自己在敲完之后便晕过去的事,淡淡道:“嗯,如此,还要多谢了,思芜。”
名唤思芜的女人复又坐了下来,疑道:“你的内息浑厚纯正,怎么也会让寒气入侵,弄得这么狼狈?”
慕皑脸上旋即浮出一抹可疑的殷红,转过了头去,不答。
荆思芜哪里见过这样的她,于是好奇心起,追问道:“莫不是,有人暗中害你?”察觉到她的嫣红,恍然大悟似的,“有人贪图你的美色,在你身上下毒,导致你体力不支,才......?”
慕皑:“......”
复又咳嗽了声,低低道:“不是,不过我体力不支倒是真的。我第一天到达时,在崖上带了干粮歇息了三天....”
荆思芜更加疑惑:“那也不至于啊,你是习武之人,耐力非常人可比,又怎会,难道.....?”
慕皑瞥眼看她,点了点头。
荆思芜嘴巴开的老大,不可置信般,喃喃:“莫非,你当时来了月信?”
慕皑只能又无奈的点了点头。
下一刻,荆思芜暴走一般跳了起来,叫到:“死木头,你真的是疯了,雪山上终年积雪,气温低到自非常地可比,你竟还带着那个.....待了三天?我的娘哎,你岂不是疼死!?”
慕皑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荆思芜知道她定是理亏了,不然才不会不发一言,除了气,还有便是满满的心疼。
“刚开始确实有点疼,但是我更怕的是,若是雪莲采不到,我还不如死了”
“死木头你真是疯了,我还不如叫你疯木头,那个女人到底多重要,值得你为她,为她的孩子,这么多年来付出这一些?”
“自是值得的”
“那你知不知道,若是真在那里冻伤了,你这一辈子,作为一个女人,彻底是毁了!”
“所以我在开始便央你给我弄贴药断了它省事,也不用遭这痛楚。”她语气寡淡,好似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一样。
“你你你....”荆思芜更加恨铁不成钢了,咬牙切齿的说不出话来。
“多重要,你自是知道的。”慕皑侧了个身,与她面对面道“我早先便只和你一人说过,思芜,她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我自是要好好待她的,包括,她的孩子。”
一听这话,荆思芜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叹口气:“我懂,每次提到她,你就难得露出笑容,尤其在我这,也不见得你多笑过!”
慕皑支起了身子,上半身靠在床头,荆思芜忙去扶她,却被她挥手打断了。然后面对面的,轻轻潋出了一个表情来。一如初春的冰雪消融般,晃得人睁不开眼。灼灼芳华,倾国倾城吗?荆思芜觉得这世间最好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慕皑难得露了回小孩心性,眨眨眼,随即幽怨道:“你看,我生得一点也不似你柔美多姿,那个男人会娶我?”
也许是在下一秒,又或许是同一秒,荆思芜脱口道:“要的人多得很!”似乎有点别样的滋味在里头。顿了顿,加了句:“你生的这般俊俏,你要是说没人要,天下女子还不得哭断肠!”
慕皑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道:“就像你这般,每次在我睡着后都会瞧我的女子吗?”
荆思芜:“......”
作者有话要说:
☆、挚友
空气微凉,有淡淡的桃花香弥漫在其间,若有若无的,更勾的人越发心猿意马起来。
就好像现下荆思芜这般虽端坐着在品酒,脑里却早已飞去十万八千里外在想着慕皑在雪山顶上如何痛得打滚,嘴上却淡淡一说‘有点疼’的心情。开玩笑,‘有点’?你怎么不说,‘一点都不’?当时本小姐不忍心拆穿你,现在想起来,这死木头,真是死要面子,还死撑着一张面瘫脸,哼!
知卿唯一 分卷阅读3
不防耳边突然想起一句:“什么事也能惹得荆小姐愁眉苦脸的?”声音清冽,如山谷中的风铃声,柔和好听中带了一丝温暖。
“还不是在想你.....的事,死木头”荆思芜一双蕴涵春雨般的眼中甚是委屈,此时看来更是水濛濛的很。
慕皑心念一动,安慰性的抚了抚她的肩,笑道:“我真是该打,竟劳烦思芜为我的事挂心。”一边很不该的摇了摇头,一边跟个没事人一样独自捻了个杯子,缓缓倒上上好的竹叶青,自斟自饮起来。
“......”荆大小姐两只眼睛都没看她哪里有点内疚之心,她倒是想凭自己高超的医术将木头的心剖开来瞧瞧,不过想了想也觉得无趣,木头木头,哪来的心?
慕皑看着身旁的荆思芜不断地叹着气,又旋即不断地转换着表情,像极了台上的戏子说唱着自己家的那点事,表情变换非常,不,连精深的戏子似乎也比不上这位小姐。在戏台上讨生活的人,怎的没点功底,可那也是演着别人的事,尽管外里表情如何丰富,不过是扮相。
看着思芜,慕皑感受到的是真真的温暖,凝着她忧自己所忧,纤细好看的眉拧成一个川字,再往下,粉嫩水润的唇嘟在一起,好似春夏之交时山上的红樱桃,诱人至极。
果不其然,荆小姐显然是专注地紧了,被这么一双眼打量了许久都不见得察觉。许久之后,闻到空气中混杂着酒香晕晕的漾开来,猛然抬起头,见身旁的人仍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倒不像是将那陈年佳酿尽数饮进了,好似在端详什么一般。
慕皑显然是注意到了她打量的目光,偏了偏头,幽幽道:“思忖了这么久,可是累了?”
荆思芜直直的摇了摇头,一手支着脑袋,劝道:“这次伤得重了些,好好调养调养,心脉要是落了伤,对习武之人可是大忌。”
慕皑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住在这里的一段时间,思芜你呢?”
“自然是留在这里陪着你”
“家父不会急吗”
“老头子自然会急,可是他找不到这里,能有什么办法?”
慕皑想起她的任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犹记四年前,师傅他五十大寿时,她在藏经阁上看到一本记载奇珍异花的传记,随手来翻了翻,便想到崇山下采来献给他老人家。在山顶上待了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慕皑刚在火堆旁用完晚膳,便听一声震天后的巨响,连忙将火堆用泥熄了。拿起剑在树旁伫立着,许久后,那巨响兜兜转转,萦绕在耳畔。正想着是否要主动出击时,一个人撞到了她怀里,慕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却听那人急忙退开,像看到鬼般尖叫起来,慕皑连忙捂住来人的嘴,示意她噤声,果不其然,她背后幽幽出现了两汪碧潭般的光,慕皑忙将她抵到身后,提剑出击。那吊睛白虎毕竟是野兽,夜视能力当然强,不过慕皑自小习武,真气灌输任督二脉,自然不是吃素的,如此一来,力气是费了些,不过还是将那大虫斩杀于剑下。
事后重又燃起火堆,方才害怕慕皑怕得要死的少女事后挨她挨得紧紧地,慕皑很不习惯,忙往旁挪了,她却不依不挠地贴上来。
慕皑在火堆旁坐定,语气幽幽道:“你刚才不是怕我怕的紧吗,现在怎的这般黏人?”对面女子却低下头去,羞怯地绞着手指,弱道:“我刚才还以为遇到鬼了,你头发又不束,大晚上的在这林子里,我就......”
慕皑轻哼一声,语气不紧不慢:“胆子这般小,也敢来这?”
她却急了:“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好多家丁,可刚才都...都走散了,我才不得不..出来的。”
慕皑斜眼睨着她。
女子却好似有了勇气般,复又抬起头来,定定的将慕皑望着,眸中火光若隐若现:“谢谢你救了我,我定会报答,对了,我叫荆思芜,你呢?”
慕皑淡道:“在下慕皑。”
“你是女孩子吧?”她好奇。
慕皑暗自却惊了一惊,不出声音,便是她从头到尾,哪里漏出过破绽?荆思芜好似读懂了慕皑的疑虑,咯咯的笑起来。眼看慕皑眼神绷紧蓄势待发的状态。她连忙摆手:“你别...别误会,我家世代都是大夫,若是连这都看不出来,还怎么混啊,况且,我可是....”
说到这,脸上神色又得意了几分:“我可是神医世家的掌门人!”
慕皑面无表情道:“掌门人半夜来到这,有何贵干?”
她不服气的哼了声:“那是我表哥和我打了个赌,看谁能找到这七奇草!”
“哦?你也是来找物事的?刚好,我也是。”
“那不正好!我们可以结伴!”
“不必,我明日变回,来这里三天了,也未寻着一星半点的迹象,估计是天意吧。”
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怎么说我也是医药世家的人,这没点本事怎么成?况且我三岁就能熟读出医本上的药材,五岁便能将它们全记住,我八岁的时候......”
“够了,天色已晚,你可以早些歇息了,要找的事,明天再说!”
荆思芜看慕皑神色又冷了下来,又悻悻道“嗯,我不说便是,可是我不得不提一句,你长得....真真俊啊..啧啧,除了我,别人还看不出来呢!说实话,鲜有哪个女子能长成这般....这般的俊秀呢!”
慕皑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接着又好几次的眼神警告后,
世界终于清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
初春的早晨寒意料峭,天还刚蒙蒙亮时,慕皑便悠悠醒转了来。不,准确的来说,是被物事给弄醒的。当昨晚荆思芜倒头大睡时,慕皑仍在警备着。山中多事,难保不会有其他野兽盯上,是以慕皑强打着精神,在四更时分才刚入睡。
这不,短暂的睡眠换来的醒转便是更加的疲累,刚一睁眼,便见一张犹自朦胧却带了几分勾人意味的脸放大在眼前。这还是第一次,慕皑着实被吓了个狠得,连忙侧了个身子,拉开两人距离后,冷冷道:“你方才盯着我作甚?”
被抓了个现行,荆思芜闷闷道:“其实我昨晚在入睡前不是说了吗,你长得确实俊了些,便想近距离看看,谁让昨天大晚上的,我只看了个大概。”
慕皑的表情略有些松下来,荆思芜便得寸进尺道:“其实这是身为医者的天性,有哪个医生看到自己治不好的病时不会好奇,我也一样。”
“......”长相和病,这能相提并论吗?难不成病人长得特殊了些,你还先得跟他说:“劳烦你等等,我没见过长你这样的,你让我好生瞧瞧。”之类的话。
不过想到她没有恶意,慕皑也不好显得太嫌弃,便拂了拂衣摆,拿好剑转身道
知卿唯一 分卷阅读4
:“既然醒了,那便走吧。”
偌大的林子里,不时响起几声窸窸窣窣来,荆思芜却没有之前那么畏缩了,气定神闲地并在慕皑身旁。眼里却好似兜了一捧光,细细的淋在身旁物事上,时不时的俯下身来查探一番,颇为精明。
两人走了半响,终于听得一声:“找到了,小姐在这里!”荆思芜回过身望去,朝他们欣喜地招招手。
队伍很快庞大了起来,为首的侍从较为能干,朝慕皑一稽礼,恭敬道:“小姐先前走失,都是属下办事不利,幸得少侠相救,请受在下一拜!”
慕皑亦是恭敬回礼,淡道:“顺路而已,不必介怀。”
荆思芜想起什么般,朝身边集药的小厮道了几句,小厮神色颇为为难的瞥了一眼后排老者,白发老者抚了抚长髯道:“无妨,但听小姐行事。”不多时,小厮从后背篓中摸出一样碧绿物事来,恭敬地呈上。荆思芜笑着将它递给了慕皑,眨眨眼,颇为调皮道:“这下,我们谁也不欠谁啦!”
那碧绿物事正是七奇草,七奇草,花开七瓣,分两层,上为三下为四,对称排列,小巧珍贵,应寻常杂生在普通草之间,也难以辨认。
慕皑正是懂得这草的珍贵性,因此更为感激,话中不免带了笑意:“多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