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海峡来爱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棠哥哥
李舍神情肃穆,遥眺着林外的山影,晚秋的枫叶像一件红色的嫁衣盖在山上,他将一个花冠放在坟上,低声说:“我的爱人彩虹啊,你走得太早了,小卿很争气,很懂事,越来越像你,真希望你的在天之灵能够看到。我跳的舞你还没看够吧!认识十二年了,就让我再给你跳一次吧!”
在坟前,李舍尽情展现曼妙的舞姿,像一只孔雀,时而剔着羽毛,时而跳跃,时而开屏,高小卿看傻了,她从未见过爸爸跳这种舞,因为这是李舍单独跳给妈妈看的,每当李舍在凌彩虹面前跳起这支舞的时候,凌彩虹总会说他像一只发情的孔雀,此时此刻,李舍边跳边发出嘹亮的啼叫,真像一只失去配偶的悲伤的孔雀。
高小卿和李舍过得那么快乐,每个星期天,李舍带她游古城,看运河,春夏时节,到山上挖野菜、捉金蝉,秋冬时节,到田里收割水稻、抓野兔。他们是那么开心,李舍把高小卿架在脖子上,高小卿挥舞手臂,像一只飞翔的鸟儿。有时候,他们会提着烤肉串什么的来到苏老师家,和苏老师共进晚餐,苏老师拿出陈年老酒,与他共叙心声,高小卿和苏迅一起堆积木,有时候堆一座城堡,有时候堆一艘大船,有时候是一座铁塔。
“小卿妹妹,我教你弹琴吧。”苏迅拉着高小卿来到电子琴旁,那是苏阿姨给他买的电子琴,苏老师总是说弹那玩意儿没用,苏阿姨说只要孩子喜欢,管那么多干嘛。
“好呀!”高小卿欣然答应。
“弹一首世界名曲《两只老虎》怎么样”
“好呀。”高小卿紧紧依靠着苏迅,看着他的指法,试着弹出一两个音符。
“太棒啦,再弹!”苏迅鼓励她。
“好。”高小卿又弹了一两个音符。
“这次跑长途,送的是化学原料。”酒桌上,李舍对苏老师说。
“要注意安全,注意防火防爆,不论何时,安全第一。”苏老师郑重其事地说。
“对啊,一定要注意安全。”苏阿姨叮咛他。
“放心吧,老司机轻车熟路,来来来,喝酒!”李舍举起酒杯。
苏老师举起酒杯,犹疑地喝一口,望望窗外阴沉的天色,一饮而尽。
当街头小霸王毕晓文欺负高小卿的时候,苏迅会跑上去保护高小卿,毕晓文恶狠狠地说:“给我打!”
数不清的拳脚向苏迅飞来,苏迅挣脱他们,挥舞双臂:“奥特曼打小怪
第24章 宿怨难消
以毕晓文为首的一小撮问题学生是网吧的常客,今天打游戏,明天看逛康乐宫,不出半月,学业皆废。他们一个比一个躁动,遇到不顺眼的就找茬――好像看谁都不顺眼。他们就像是扔进鸡窝狗洞里的炮仗,杀伤力虽然不大,却足以产生非给我跳的效果。毕晓文还嫌不够折腾,便到校外猖狂,飙车、偷桃子、拔气门芯……无恶不作,劣迹斑斑。这群小顽主达成攻守同盟,进退自如,一副“我有我地盘,我行我素”的烧包样,校方给予记大过处理,仍然屡教不改,就等着休学回家了。
毕晓文暗恋高小卿不是一天两天了,高小卿一头扎进书本里,每天数理化史地英,数字字母汉字图形,一点也没察觉到毕晓文的情书在向她递来。
某个傍晚,高小卿做完值日,和同学打招呼:“你们先回去,我再检查一下教室!”
“好的,你也早点回去!”同学说。
高小卿在教室里巡睃两圈,确定一切妥当了,就拿起挂在墙上的钥匙,准备锁门,躲在门外的毕晓文斜刺出来,挑眼说:“高小卿同学,你的一封信。”
“啊――”高小卿不知毕晓文有何用意。
“请你务必收下。”毕晓文一改往日的粗糙,变得很斯文。
“谁写的信”高小卿问。
“就是我啦,我的表白信。”毕晓文说罢,把信直往高小卿手里塞。
高小卿左右闪躲,毕晓文像一座铁塔似的杵在她面前,高小卿望着音乐室的窗口,好想叫出声来,让正在练琴的苏迅听到。
毕晓文说:“你叫啊,你敢叫一声,我就对他不客气!”
高小卿只好往后缩,毕晓文步步紧逼,一直将她逼到墙角,高小卿顺势抓起一把扫帚,指着毕晓文:“你快走,走!”
毕晓文耐着性子:“高小卿同学,请你务必收下我的信,我没求过人,今天就求你一次,求你看看我的心里话!”
高小卿拿起扫帚一阵乱挥:“你怎么这么烦人,我要锁门了!”
毕晓文耸耸肩:“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高小卿扔下扫帚:“不是我讨厌你,是所有人都讨厌!”
毕晓文红着眼,像发怒的公牛,他将信撕得粉碎:“为什么,为什么都讨厌我!”
苏迅被学校记大过就是因为高小卿。
还是一个傍晚,苏迅练完歌,没有等来高小卿,就去教室找她,他推开门,看到毕晓文正在发怒:“高小卿,请你告诉我,为什么大家都讨厌我,为什么!为什么!”
高小卿背起书包要往外走,被毕晓文一把抓住:“今天你要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你就不曾离开!”
“毕晓文,你在干什么呢!”苏迅走上前,将高小卿挡在身后。
毕晓文指着苏迅:“滚你个球”
苏迅一下子怒了,一跃而起,冲毕晓文就是一个封眼锤,毕晓文抓起凳子,向苏迅砸去,苏迅就觉得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第二天早上,教导处出现一个奇特的画面:苏迅的头上缠满绷带,像刚做的新鲜的木乃伊,毕晓文的小熊猫眼分在醒目,高小卿站在苏迅旁边,无精打采地低着头,教导主任打量着他们,说:“是不是早恋了年纪不大,知道争风吃醋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高小
第25章 河滩论贱图
周六下午,苏迅准时赴约,河滩上人渣鬼魂都没有,更别提毕晓文了,苏迅心说:他越不来,我越等他,如果我先走了,岂不落他口实
苏迅像个傻冒一样等到天黑,毕晓文还是没有出现,“混蛋,竟然放我鸽子!”苏迅暗骂。
河对岸正在进行烟火表演,夜空爆发烟花雨,划出一道道炫魅的金线,密密匝匝,纵横交错,像一张金色的网挂在天上,苏迅全神贯注地看着,早把毕晓文抛到脑后了。
“哈喽哈喽,等急了吧。”毕晓文开着租来的小船,从对岸驶来,身后坐着两个小弟,还有一个杀马特女孩,头发凌乱,五颜六色,像是一个“野鸡精”。
“我以为你死了呢。”苏迅说。
“对岸那么热闹,不能没有我,哈哈!”毕晓文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少废话,按规矩来吧。”苏迅说。
毕晓文一帮人跳上岸,苏迅掏出写好的“生死状”,扔给毕晓文,毕晓文假模假式地签字画押,又扔给苏迅,苏迅举起“生死状”,展示给毕晓文的小弟看,那个杀马特女孩歪着头,像个坏梨。
“丫头,今夜我与毕晓文一战,不论谁死谁伤,与他人无关,只要你做个见证。”苏迅对杀马特女孩说,杀马特女孩用拇指擦一下鼻头,拽的不行。
毕晓文刺苏迅一眼:“就等着高小卿给你收尸吧!”
“‘上有天王星,下有土地公,败者一方,永退江湖。你们可都听清楚了”杀马特女孩字正腔圆发问,一看业务就很熟练。
“听清楚了!”苏迅和毕晓文的回答不在一个频道上。
“开始吧!”苏迅退后几步,退到一座假山旁,脚隐隐作痛,他脱掉鞋检查了一番,拔出一粒带血的玻璃碎屑,很显然,不知是谁在这里摔碎了酒瓶,故意布下暗器,毕晓文的两个小弟骑在假山上,等待观战。
就听一声暴吼,苏迅一个“铁镯子”打出去,冲拳抓腕,拇指点劳宫,一拉一折一推,毕晓文被弹出数米开外,稳若磐石。
毕晓文“啊呀”一声,一个马步上前,铲脚蹬膝,迅速踢阴,苏迅一眼识破他的意图,转身躲避,顺势抓住毕晓文的脚腕,往上一提,毕晓文一个后转身,又平稳抓地,紧接着弹腿踢阴,苏迅躲闪不及,被踢到小肚,他踉踉跄跄退了几个大步。
“撩阴腿!”
“没错,江湖失传已久的‘撩阴腿’,专门撩你阴!”毕晓文用脚尖在地上画圈,活动脚腕。
“你好阴!”苏迅的眼睛瞪得像炸开的荔枝。
“这就叫作‘兵不厌诈’,哈哈哈哈……”毕晓文紧接着后跟步竖劈腿,力道十足,苏迅往后一仰,没被劈到,毕晓文天生的铁肩膀,杠子腿,苏迅冲他一拳,毕晓文并未挡架闪避,任由苏迅击打,他猛然一挺胸,苏迅向后一个趔趄,险些跌倒,他又冲上去,连发几拳,毕晓文轻捷地躲开了。
毕晓文趁苏迅没回过神,一记老拳打在苏迅胸口上,苏迅两脚离地而起,身体向后飘,啪的一声,摔在河滩鹅卵石上,毕晓文打夯似的走到苏迅身旁,一脚又一脚地往他胸口上踏,眼看就把苏迅踩报废了,杀马特女孩一看大事不妙,惊叫声随着脚的起落而消涨:“停!停!”
“快说,谁赢了!”毕晓文将脚高高抬起来,做出要踏下去的动作。
“毕……”杀马特女孩刚要说。
苏迅大吼:“不行,再战!”他支撑起松散的身体,看样子要与毕晓文打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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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恼人的数字
两年后的五月,陈雨玹和苏迅的联络才开始变得频繁,他们的最佳见面方式就是视频通话。
那时候,陈雨玹马上要高考,猛喝咖啡,挑灯夜读,由于天生对数字不敏感,她的数学成绩再创新低,考了14分,让数学考过零分的苏迅有点小嫉妒。
“从小学开始,我就没及格过。”陈雨玹有点懊恼。
“已经不错了,我一直保持着零分的辉煌战绩。”苏迅安慰她。
“不可能吧,选择题你就是瞎蒙也能得几分嘛,数字和你有仇,那四个字母不可能和你有仇吧。”
“你还别说,我还真没蒙对过,就是这么邪性。”苏迅不但不感觉耻辱,反而有点小光荣。
“像你这样的,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望成绩之圆溜,独怆然而涕下。”
“你现在好了,不用考数学了。”陈雨玹好了伤疤忘了疼,反过来安慰苏迅。
“还是苦恼啊。”苏迅一声长叹。
“怎么了”陈雨玹不明白。
苏迅做一个捂脸痛哭的表情:“现在的考试也让我痛苦,因为要考乐理,乐理要用到数学知识,雪上加霜,痛上加痛,难如上青天啊,啊啊!”
“你的乐感应该非常好。”陈雨玹要尽快把苏迅从痛苦的泥沼里拉上来,她已不在乎自己那点可怜的成绩了。
“对啊,练耳就轻松了,考官在钢琴上随便按一个音,同时按两个音,然后三个、四个,我可以一个手下去,写出听到的音。”
“这么厉害,我有点崇拜你耶!”
“你猜同学说我什么”
“说你是音乐天才”
“同学说我是‘中央音乐学院大神级’,这比说我是音乐天才更实在,更让我受用!”苏迅高度陶醉,像喝了两斤乙醇。
“你也太自恋了吧,我这个学钢琴八年的都还没说什么呢。”
“哥不是自恋,是实力展现。”
“不和你聊了,有点困困耶。”
“休息吧,你数学会考好的。”
“好啦,我只要能考60分就不错了。”
“晚安。”
“安。”
陈雨玹聊完天,仰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活动时,阿雅正在举哑铃,小声数着:“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五十六……”
“你心真大。”陈雨玹说。
“无所谓啦,不就是考了18分嘛,还有你给我垫底呢。”阿雅揶揄道。
“反正我是下定决心超过你。”
“随便喽。”阿雅满不在乎。
“你准备报考那所大学呀!”陈雨玹拿着牙缸,向洗漱间走去。
“让我想一想,台大没戏,政大无缘,清华有点悬,像我这样骨骼清奇的青春无敌强壮美少女,只好选择国立体育大学啦,你呢,你想去那间学校”
“我的第一志愿是台大啦。”陈雨玹正在刷牙,有点含糊不清。
“哇,你疯了啊,台大不是我们能去的学校呀,想想你的数学成绩吧,14分诶!”阿雅放下哑铃,眼睛瞪得鸡蛋大。
“所以啊,我要把数学成绩提上去,要尽快提上去。”
“算了吧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果恶补数学的话,你的脑细胞会死一大堆的,其他科目都要受到影响,我建议你弃保,这样你同样可以口一所不赖的大学。”
“不行,我必须要考台大,考不上台大,我也要上台政大。”陈雨玹走出洗漱间,将牙缸磕到桌子上……
那个夜晚有些燥热,室友们都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苏迅百无聊赖,偷偷看了几页《性社会学》,身体的燥热加上外部环境的燥热,使他产生一种卡路里熊熊燃烧的感觉,火源在哪里苏迅确定不是书中的“性脚本”,而是潜伏在他心里的那份爱。
资深乐评人翁嘉铭说的那句话多好啊,“未可言明的慕恋,沉在心底发酵,情歌让人寄托心中的遗憾。”
苏迅是悲观的,年龄的差异、地域的差异、生活方式的差异,未来的不确定性,两个人很难在一起。让苏迅最痛苦的是,陈雨玹对苏迅的暗恋毫无察觉。因为痛苦,所以写歌,苏迅常常会在室友们睡着的时候,打开
第27章 陈雨玹的宝岛生活
高考前一月,陈雨玹坠入巨大的悲伤,她已无暇顾及苏迅,甚至要丢弃所有的功课。陈雨玹清楚记得,那天是周四,五月七日。
新的一天,宏远女中外的忠孝路忙乱有序,放眼望去,遍地机车,曾有一种说法传于坊间:一辆机车代表一张选票。在大陆有另一种说法:一辆机车代表一张罚单。机车前方的人行道上,陆客成溜结串,面对同文同种的宝岛,他们定然感觉亲切,想深入了解,有赖于他们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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