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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耶!俏师妹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谢上薰
龙湖笑得肚肠快打结了,但是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摇摇头。“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这样吧,你带我去见一见秦神医,开开眼界。”
“神医是每个人都见得着的吗?去,去,去!别来烦我。”
龙湖摸了摸鼻子,走到两丈外的树下坐着,奇怪这人冒充师父的侄儿想干什么?显然他是特地来观察知鱼湾的地理环境,好方便日后招摇撞骗。该去拆穿他吗?师父陪同小师叔回乡扫墓,这里暂时由他做主。
“我看他也不像坏人,只是好吹牛皮。”
在他举棋不定时,秦朗突然走到他面前来。
“喂,卖鱼的。”
“我不是卖鱼,我是钓鱼。”
“还不是一样。”秦朗微显不耐烦。“你想不想赚外快?”
“多少?”他露出垂涎的表情。
对方比出一根手指头。
“一百两?”
“妈的,你欠揍啊!你钓一辈子的鱼也积不下一百两,存心开本少爷玩笑,皮在痒了是不是?”秦朗骂人挺顺口溜,跟秦药儿那张毒嘴有得较量,搞不好真是亲戚也说不定。“一两,干不干?”
“你的一两有天那么大吗?”
“一两耶,够你全家老少吃用十天了。”
龙湖忍不住低头瞧瞧自己。我看起来像穷人吗?倒有几分像。这次没带行李来,身上穿的是好几年前留在师父家的旧衫裤,连长袍都没加一件,确实不似体面人。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怪不得“狗”眼看人低。
“你要我替你做什么?”
“你假装病人,去敲前头那间草堂的门。”
“假装病人?难道前面就是秦神医的家……”
“不是,不是。我怎可能叫你去敲自家门?那是我叔父的死对头住的地方,对方也有一个女儿,他若是不在,他女儿会来开门……奇怪,你问这么多干嘛?这个钱你到底赚不赚?”
“有钱不赚是傻瓜。”
龙湖拿过一两银子,心中已有主意。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摸到屋后的厨房,在秦朗看来,这个笨蛋是走错门了。
穿过厨房,走后门进入药堂,掀开布帘,便是草堂的正厅。
“药儿,你进来。”
“嘻,师兄走后门,倒是怪事一件。”
“怪事在外头呢!”龙湖朝她嘀嘀咕咕一阵。“他的目的八成是想看清你的容貌。”
秦药儿哈哈大笑,等笑够了,那双贼溜贼溜的精灵大眼转了一转,俏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当场拆穿他,不是太无趣,也太便宜他了吗?师兄,咱们不如这么办……”她说出她的计划,龙湖没有考虑太久就答应了。
他转身从后门溜出去。胡闹也罢,整人也罢!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回家,因为堂上双亲逼他非得在今年内完婚不可。
秦朗终于等到他摸着脑袋的走向草堂正门,举手拍了两下。不一会儿,一位长相十分清秀的少女出来和他交谈数语,龙湖带着失望的表情走向他。
“她说她爹出诊去了。”
秦朗点点头,他早探知秦守虚不在岛上。“传闻他女儿美若天仙,一见也不过如此,想是受过他恩惠的人感激之余的奉承话。”他心中不免有点失望,不再理会龙湖,转身走了。
秦药儿这才现身,师兄妹两人尾随秦朗身后。
他上船,他们也跟在一堆人身后坐船离岛。
“就是前头戴文士巾的那一个?”龙湖道是,秦药儿隔着七、八颗人头审视秦朗。“瞧他长得一表人才,斯斯文文,看不出居然是个骗子。”
“就是这种人才适合当骗子。换了个外貌凶恶,或是一脸贼相的痞子,教人一见便产生戒心,能骗得了谁?只有去骗鬼了。”
“有道理。这么说来,我也很适合当骗子。”
“什么叫没有自知之明,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了。”龙湖看天看水,就是不看她,嘴里径说风凉话:“也不知是谁,只要她眼珠子一转,就有一个整人计划新出炉。”
“咦,是谁呀?怎么我从没听说过?”
要装傻吗?谁不会。
龙湖古怪的看着她。“你当然没听说过,因为你孤陋寡闻。不过,她有一个外号挺响亮的,想知道吗?”
“洗耳恭听。”
“‘小曹操’秦要命。”
“嘻嘻,还是没听说过。”她硬是扮纯真无辜状,皮到底了。“不过,她既然与我同宗,有本事闯出这样响亮的名号,我亦感觉与有荣焉。”
龙湖翻了一个白眼,喃喃道:“脸皮有够厚。”
“说的好,那个厚脸皮、死不要脸的家伙,竟敢冒充是我爹的侄儿,不等于占我便宜,要我叫一声堂哥吗?”秦药儿依然笑靥如花,四两拨千金的转了话题。“秦家人没有不识水性的,一试便知真假。师兄,你使一招‘隔空打牛’送他下水吧!”
“太危险了。”
“死不了啦!媚雪姊姊在水中不知漂流多久不也没死。”
“那是她福大命大。”
“爹说我是海龙王的女儿转世的,水性之好,生平不曾遇到对手,有我这位高手在,水鬼想勾他的魂还得问我同不同意哩!”
龙湖只好试一试,至少他出手有分寸。这时不少乘客都到下面的舱房休息,人少了些,突然,秦药儿大叫一声:“有人落水啦!”所有人的目光一转,龙湖趁这一剎那立即出手,秦朗飞身跌出船外,扑通掉下水,人人七嘴八舌叫着:“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谁也没去注意这中间的把戏。
“师妹,快下去救人。”
“糟了,我突然想到忘了带行李,这一落水浑身湿淋淋,衣物贴在身上,多羞人!”她噘起小嘴看着师兄,龙湖只好认命的下水去。
秦药儿呢,站在船边加油打气,向围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炫耀师兄“舍身救人”的伟大情操。
不多时,龙湖果然把人救上来,赢得热烈的掌声,其中拍得最起劲的要属秦药儿了。
秦朗被救醒后,自有人把他抬进舱房歇着。
药儿乖觉的向船家要个火盆,让龙湖烤干衣服。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你成了英雄还不好?”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劝你别再做了。”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房啦,师兄?麻烦你老人家重新回想一下,这从头到尾是谁出手动脚的?”
龙湖呆了一呆。该死,又上了她的当!
他愀然失色。“我更正:你确实很适合当骗子。”
“那也得有呆子肯上当才行呀!”
“对!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被你骗了一次又一次。”龙湖的脸色很难看,秦药儿心知做得过火了,连忙装出一副忏悔状,垂头丧气的说:
“若是我记得带行李出来,也不必麻烦你了,还得被你骂。好嘛,你真那么不甘心的话,我也跳下水好了。”说着走到船边,回首叫着:“我要下水啰!”
“请便。”
他居然无动于衷,冷眼看穿她只是在表演。
“我真的会跳下去哦!”
“要跳就快一点。”他等着看她如何收场。
好个冷酷无情的师兄!秦药儿睁大眼瞪着他的后脑勺,气得两手扠腰。他算准了她不会跳水,好,她就跳给他看。
“记得把火盆升旺一点。”
“好,我等你。”他还是不相信她肯吃亏。
她一个鹞子翻身,漂亮的下水游起来,直到她露出水面,朝上高喊:“喂——师兄,在水里很舒服哪,你要不要也下来玩一玩?”
龙湖惊跳起来,朝下看,骂道:“傻瓜!你真下水啊!赶快上来。”
她高歌:“我是一尾美人鱼,在水底悠游嬉戏……”连头也埋进水里面。
“该死的!她能不能一天不给我找麻烦?”
他火大的把所有人全赶到下面的舱房。“谁要是敢偷看我师妹的身子,我就挖出他两颗眼珠子!”
“你自个儿呢?”一人嘴里咕哝,脑袋已缩了进去。
把火盆升得旺旺的,坐在一旁苦恼,他真不知该拿药儿怎么办?
她任性妄为,行事不按牌理出牌,怎么为人妻、为人媳?今天有他为她撑腰、护航,由得她笑傲江南,一旦嫁了人,即使他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也帮不了她阿!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一名师兄?
唯一可堪告慰的是,最后吃亏的人铁定不是她。
就不知哪个八宇特别差的倒霉男人,活该受她一辈子的罪?
“反正不是我就对了。”他舒眉咧嘴笑了。
又过了一刻钟,秦药儿才沿绳爬上船,龙湖瞧得呆住了。
她浑身湿透,衣服全黏在身上,显得曲线毕露,凹凸有致的充满诱惑力。龙湖忽然感觉呼吸急促,心怦怦地跳着,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内心尴尬得要命,有几分羞恼的斥道:“你该死的还不快过来把衣服烤干!”
她朝他扮了一个大鬼脸,经过他身后时,甩了一下头发,弄得他一肩湿。
龙湖懒得跟她计较,走到一旁,有必要重新理清思绪。
想想过去八、九个月,他一直努力想把她嫁出去,那是她年龄到了,可是私心里,他仍然当她是十年前那个刁钻顽皮成性的小女孩,不曾以男性欣赏女性的目光看待她,甚至不曾认真想过她会长大。
因为太亲近,反而产生盲点?
回身凝望她的背影,他心中产生疑惑:“彷佛才不久前,她仍是我抱在怀里的小女娃,何时长成大姑娘了?那个每天一觉醒来就跑来抱住我大腿的小女孩又跑到哪儿去了?”
他一时心乱如麻,在甲板上疾走,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秦药儿终于注意到他的失常。“师兄,你是不是太久没活动筋骨了?要活动也别在船上练脚力,万一踩穿了船板,大伙儿全给你陪葬了。”
她一开口就是没好话,真是乌鸦嘴。不过,龙湖却因此正常起来,药儿就是药儿,活到百儿八十也还是秦药儿!
“难得你也有怕的时候?”
“笑话!我有游回沧浪岛的能耐,别人有吗?”
“哟,天要下红雨了吗?秦要命竟然替别人着想?”龙湖坐回她身旁,摸摸她的额头。“你一定在湖里泡太久,发烧了。”
她的反应是拿下他的手,塞进嘴里当鸡腿啃。
“喂,你真使劲啊?”他强力抽回手,腕处已留下两排清楚的齿印。
“呸!难吃死了。”
“没人请你吃。”他瞧着手腕,还真疼哩!
“谁叫你突然发神经,我好心咬醒你,你要感恩。”
龙湖简直啼笑皆非。不知哪里有人在举办“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第一好手”的比赛,他马上带她去,铁定能赚了奖金回来。
“师妹,你能不能有一天乖乖的,不干一件恶作剧,完全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给我看?只要一次就好。”
“有什么好处给我?”
“你看你,一开口就原形毕露。”
“这样辛苦的事,没好处可拿,傻子才干。”
他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算了!”
“你今天究竟怎么啦?”
“没事。”他抬起脸,决定不再痴心妄想改变药儿。“刚才你潜进湖底那么久,下面有什么东西吸引你吗?”
她抿嘴一笑。“让你猜。”
“名堂大不大?”
“跟威远侯有关,你说大不大?”
龙湖的脑筋也活,立时似笑非笑的瞅着她瞧。“我说小师妹,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威远侯由太湖中捞到一位老婆,你也想捞一个丈夫上来是不是?”
她并不脸红。“我想知道人间的‘奇遇’多不多?”
“可怜的药儿,那些男人都太没眼光了。”他轻拍她的肩,可以体会她内心的沮丧,连续三次的钓夫失败,再怎么活泼开朗的人,也难免自信心受挫。
“难道我不够美?”
“得啦,别再顾影自怜,你只是姻缘未到。”
她秀眉一挑,乐了。“也对,师兄二十六高龄都还娶不到老婆,我急什么呢?”
“真是不能对你太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嘴里若是吐得出象牙,太阳也可以打西边出来了。”她天生伶牙俐齿,反应一级快,跟人斗嘴从没输过。
终于把衣服烤干,秦药儿心想下半出戏该登场了。
他事先提醒她。“适可而止,别做得太过火。”
“有你老人家盯着,我又能如何?”她忍不住气问:“怎么在你眼中,我就那么邪恶和不可理喻?每回有事发生,你总是第一个指着我鼻子骂;现在,我一点事都没做,你已先迫不及待警告我,怎么,我是专门闯祸的吗?”
“你有脸说你不是?”
“当然不是。有本事你找一个‘受害者’出来指证我好了。”
那些受害者一见她就跑,背后活像有鬼在追似的,谁敢停下来指证她?
龙湖瞪眼(不敢相信)、摇头(她没救了)、叹气(该拿她怎么办),最后,再一次摇头叹气,然后认了。
※※※
这年头,对救命恩人该如何回报?倾其所有?还是干脆以身相许?
秦朗两眼发直的盯住药儿,心里想着有这样的救命恩人真是不错。“是……姑娘救了……我,我十……十分感激。”兴奋之余,说话都结巴起来。
“是我救了你。”龙湖把师妹拉到身后。这个色迷迷的贼小子,真该再把他拋入水里清醒清醒,幸亏不是药儿下水救他,两人在湖中纠缠的画面光想象就够使他眉头打结了。长兄如父,师妹的闺誉他需小心维护。
“你不是……”秦朗指着他叫。
“赚你一两银子的好心人,就是龙湖我。”
“还有我。”药儿从他身后续出来,笑容可掬。“我姓秦,和你同宗。”不报名字,不想他联想到她和秦守虚的关系。
龙湖用眼角瞄瞄师妹,药儿笑嘻嘻,不是好事情,秦朗要倒大楣了。龙湖决定袖手旁观一次,这贼小子欠人教训。
“姑娘,你们是表兄妹?”
“不,他拜我爹学手艺,我们算是师兄妹。”
秦朗内心盘算他们师兄妹相差几岁,少说也有七、八岁吧,不太相配,心中快活起来。他倒不在乎与药儿同姓,反正他自幼便是孤儿,自己姓什么都不晓得,抚养他长大的是一位秦姓采药人,没什么学问,见他是男的,就叫他“阿男”,他嫌俗气,自己改名秦朗。
“请教令尊从事哪一行?”
“我爹不是普通人,我看你不是江湖人,还是别知道的好。”
秦朗眼睛一亮。“原来令尊是江湖奇侠,失敬,失敬!”说不出有多崇拜。
“笨蛋!”她突然翻脸,一把抓住他领子,那股泼辣劲不知多唬人。“江湖奇侠算哪颗葱,见到我爹,一个个屁滚尿流,跪地求饶!”秦朗吃她魔掌一抓,魔音穿脑,直挺挺的跪在床板上瑟瑟发抖!
“我……有眼不识泰山。”不到一分钟前还想“以身相许”,如今但求从来也没见过她。
她松了手,他忙往卧铺里头缩。
“你没闯过世面,难怪没见识,我原谅你。”
“多谢。”他招谁惹谁了?
“就这样?”
“嘎?”他一颗心又提起半天高。
“除了‘多谢’,你不追问我爹有多伟大?”她不怀好意的笑。“虽说我不是那种爱炫耀的人,但人家若只问一半,还是扫兴得很,你说是吗?”
“当然,当然,求求你全说出来增长我见闻。”
“说给你听值得吗?我考虑、考虑。”
“我求你别再考虑了。”他赶紧哀求她。
秦药儿斜视着他,像在秤他的斤两,半晌,嗔声一哼。“好吧!偶尔‘日行一善’才不愧为伟人之女。”她真敢大言不惭,龙湖差点跑去洗耳朵。“我爹出身江湖第一大神教,也就是人人闻之肃然起敬的‘天地唯我独尊教’,职司右护法,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称‘地狱将军’秦豹子是也!”看他吓得目瞪口呆,她愈发起劲:“旁边这位是我师兄‘小霸王’龙湖,他不但会救人,杀人也如刀切菜,半点不含糊;至于我呢……”
“‘催魂魔女’秦要命。”龙湖顺口接上。
秦朗“咕噜”咽下一大口口水。催魂魔女?很像!即使她美得宛似下凡尘的九天玄女,但看在此刻秦朗的眼中,她跟传说中红发绿眼的魔女没啥两样。
“师兄太抬举我了。”秦药儿拋过去一个媚眼,催魂不成勾魂也行。
龙湖瞪起白眼警告她:“你给我正经一点!”他可不许她效法不三不四的青楼女子对男人乱拋媚眼。
“不识货。”勾魂眼很不悦的翻成牛铃眼,再次转移目标,把气出在秦朗身上:“如今你已知我等来历,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没有?他快吓死了。“我……我……”
她移近他,居然对他和颜悦色。“怎么样?听了之后是不是觉得加雷贯耳、三生有幸?”
“是……久……久仰大名!”
她满意的点点头。“我就说嘛!没人会孤陋寡闻到不知我等名讳。只是家父常训诫我们做人要懂得谦虚,‘久仰大名’之类的老实话毕竟不太适合自己夸口。”
“是啊,是啊!”秦朗一脸假笑,只求要命瘟神赶快离开。
她下一句话却听得他两眼发直。“你一定很渴望加入‘天地唯我独尊教’吧?”
“我有吗?”他嘴巴开合,发不出声。
“你看你,人没人才,钱没钱财,走出去没人瞧得起,若能加入天地间最伟大的第一神教,从此改换身分,不同凡响,你心里一定渴望得在流口水了。”
秦朗伸手抹了抹嘴角,很干净呀!
秦药儿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开始在床板上刻花,木屑纷飞中随口道:“该不该让你加入呢?唉,也不知你是否会真心效忠本教?”
秦朗再笨也听得出这是威胁,他才不想加入魔教,可是那匕首好象挺利的。
“我也不是普通人,你不能强迫我……”
休!匕首打他耳边飞过,钉在离他大好头颅不到两吋远的壁上,寒芒刺目,他感觉全身发凉。
“我……我说错话,你别动怒。”他吞口口水,想到自己的身分实在不好表现得丑(不好)种,于是挺了挺腰道:“我是一代神医秦守虚的侄儿,将来要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不方便加入贵教,请见谅。”
她冷笑。“你是秦守虚的侄儿?”
“正是。”
她豁然大笑,笑得得意,笑得阴险。“很好很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正愁找不到秦神医,你自个儿送上门,真是老天有眼。”
秦朗变了脸色。“你们找他何事?”
“别怕。我们教主想请他加入本教,专门为本教效命,炼制仙丹,只不知为什么秦神医却避不见面,几次让我扑了个空,现在有你出面,教主面前我也有了交代。”
他颤声问:“你想怎么样?”
“拿你当人质,逼秦守虚出面。”
“他若避不见面呢?”这才叫偷鸡不着蚀把米,秦守虚怎会理他死活?
秦药儿冷哼一声,拔出匕首,在他鼻子前划两下。“我先割下你鼻子,再挖你一只眼,然后剁了你左手,再砍你右脚……他慢一天出现,你身上的零件就少一个,呵呵,但愿你们叔侄情深……”
秦朗“咚”一声跪倒。“女英雄饶命!刚才我全是骗你的,我根本不认识秦守虚,更不是他侄儿,我……我该死!我吹牛!我怕人家看不起我,才冒认是他侄儿,我该死!但是我不想死……”
一个大男人向一名妙龄少女下跪,场面有点失控,龙湖眼看不象话,不得不出声:“够了!”
对方老是不反击,药儿玩久了也觉得无趣,收起匕首,取笑道:“凭你这副德行也敢出来招摇撞骗,真是贼小子遇上贼祖宗,瞎了你的狗眼。”
秦朗惨白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这时候,忽闻上头有人呼喊:
“秦药儿秦姑娘在不在这条船上?”
师兄、师妹视线对上,“是谁?”两人无声的对问。
“请问秦药儿秦姑娘在不在这条船上?”
龙湖轻道:“上去。”
上来甲板,龙湖以一柱擎天的姿态挡在小师妹身前,朗声道:“谁找秦药儿?”
一名管事模样的年轻人上前道:“是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又是谁?”
“扬州梅园的少主人,梅真梅公子。”年轻人语声激昂,十分引以为傲的样子。
“梅园?有点耳熟。”龙湖挖了挖耳孔,没怎么放在心上,头一个反应就是问药儿:“这次你是砸了人家的传家之宝,还是踩烂了人家的宝贝兰花?”
这两件“丰功伟业”是她上个月的杰作。
“你就只会想到这种事?”秦药儿气得鼓颊。
“没办法,因为你只会做这种事。”
“我说过这两件事不能全怪我。就提陈员外的兰花好了,没见过男人爱花爱成那副德行,一名丫头不小心碰倒了花盆,这花也不会一碰就死,他竟然叫男仆取家法,打得她半死,把人命看得比花贱,我一气之下就踩烂他的宝贝。”
“正义的代价是八百两银子,肉痛啊!这次你确定不必再赔钱?”
“什么屁梅园,我听都没听过。”
龙湖微皱眉。“药儿,姑娘家讲话斯文点。”
她不睬他,自个儿出头问那年轻人:“你家公子找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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