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赵国当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牧羊山人
如此就能将“一心读圣贤书”立论起来。
蓦地,他再次提笔添上一句,“一目如何能四顾,本来孟子说难通。”
《孟子》这本书已然晦涩难懂,再截搭孟子的文构成截搭题,又怎能引起学子们一心读圣贤书的兴趣。
破题完毕,宋玄微微嘘了一口气。
片刻后,他再次提笔用着舒朗的小楷以破题句为中心,将整篇文章书写出来。
疏疏朗朗的散体赋显现纸张中,在他看来,散体赋便于直书其事,而且句式灵活,韵散结合,使得行文自然和谐。无论是炼词熔典,还是排比铺陈,皆显声律宏大。
半炷香后,他搁笔将写好的这篇文默读检查一遍。此文辞藻虽不华丽,但胜在结构精湛缜密利于说理。
他不觉点点头将这份答题放一边,准备继续做次题。
考棚很是静寂,当他看着那道“无恒产而有恒心者”的次题时,忽然感受到有人在注视他。
宋玄微微一顿,借此抬手端起一碗水喝了一口,余光一瞥,原来时县令带着师爷在巡查考场。
心下,他无暇他顾,便看起了次题“无恒产而有恒心者”,这是一道书题,语出《孟子梁惠王上》。
他抬手扶额,吃笑,没想到这次县试有两道题出自《孟子》。
这道“无恒产而有恒心者”题,正是孟子主张的“恒产论”,即为私有财产辩护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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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县令拍案,师爷叫绝
酉时,日西垂,景在桑榆。
宋玄双手捧着考卷检查完后,将考卷平放案上,微微闭目养神。
“梆”、“梆”、“梆”
忽地,他听到云板声悠扬,响脆了整个考棚。
吱呀一声,考场龙门大开。
宋玄见不少考生已陆陆续续离开号房。这才收拾一下案面,一手拿着考卷,一手提着考篮走到县令案前交卷。
同行出来的学子脸色不尽相同,有三两个细声交谈。
“袁兄呐,四书题破得如何”
“简直不知所云,算是想破头了。”
“我没想到正场第一试就那么难,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考下一场。”
“嘿,幸好诗题出得周正。”
“赵兄说的是,不然我现在可能还在号房里苦思哩。”
……
宋玄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学子,心中讶异,县试正场真那么难
不多想,他提着考篮径直走到交卷处。
师爷接过他的考卷捧到县令面前,县令执笔当场面批。
宋玄立于一旁,静候,余光中,他见县令面上无过多表情。
片刻后,县令下笔在宋玄卷上写了个“上”字。
“明日辰时过来面覆。”
宋玄一听,心中存疑,按理说县试第一场过了之后,隔一天还要过来再覆,怎么突然来了个“面覆”
他上前接过面覆的卡片考牌后,行了礼之后提篮出了考棚。
只见宋玄前脚刚走,县令大人又拿起宋玄的考卷细细看了起来。
他边看边微微颔首,“此子,乃天机清妙也!”
师爷听到县令叫宋玄明日再来面覆时就已经惊叹不已,于是忙将视线移向县令。
县令虚虚出了口气,用手在宋玄考卷上敲了敲示意师爷自己看。
前两道是四书题,题目本来就出得僻,未想宋玄能将题破得如此精妙。
而他那一手散体赋更是写得文情顿挫,非超然之才、绝伦之识不能够写出。
“文简,你怎么看”
县令轻呷一口茶。
师爷再看宋玄写的五言六韵诗,眼睛微微眯起不觉吟道:“扶摇如可借,从此戾苍穹。能逆着意境将此诗写得风格雄健,形象奇伟,由此可见,该学子胸襟豁达。”
县令一笑,摇摇头并不满意师爷说的话,驳道:“文简,你知我问的不是这个。”
师爷抬头看向宋玄走的方向,目光清明,接过话头淡淡一笑:“大人心中早已有数,属下就不自作聪明了。”
县令拈须笑道:“此子天赋异禀,这文章写得风骨超凡。”
“可如今新朝建立,要的是经世之才,而不是纸上谈兵之徒。”
“因此,想得这案首,还得看明日的面覆。”
“大人说得在理!”师爷听了县令的话,特地将宋玄的考卷另外放一边。
这头,宋玄捏着面覆的考牌出了县衙。
“出来了。”
“宋七,我们在这里。”
宋玄刚走出县衙,就听见泮塘学馆的同门在叫他。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吕山一行已在马车旁等他。
宋玄走过去的时候,任立拿过他的摇篮放入马车,问道:
“宋七,你考得怎么样”
“会答的题都答出来了。”
“你们考得如何”宋玄也接口问了一句。
任立一旁的吕山抚头悲笑,“我明日不用过来了。”
“回去之后,我爹又得打我一顿……”
宋玄正诧异时,陈先生掀开车帘,“回去再说罢。”
上了马车,宋玄吃了些干粮,闭目用双手指端轻轻按压天柱穴一会就睡了过去。
宋玄一行回到泮塘学馆时,已是暮色四合。
他告别陈先生正欲往回小院时,陈先生回头吩咐道:“你回去整理一番再来书斋找我。”
宋玄目送陈先生离开才转身离开。
“羊兄,可是饿了”
他路过小院时,小羊蹦跳到他面前,小嘴儿贴在他脚边。
宋玄见此,一笑,一日的疲惫似乎烟消云散。
“今日小子不负羊兄,考得不错,今个就再来吃一顿甜美的甘薯叶吧。”
边说,他边到天井边摘了一把甘薯叶拿到小羊窝边。
却见羊兄鼻翼不停地动着,嗅了嗅,摇了摇羊头,羊蹄踢了踢甘薯叶,又抬头看向宋玄。无果,这才将甘薯叶一根接着一根被扯断送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
宋玄见羊伸出脖子看向他“咩咩”直叫。
“不急,慢慢吃,吃完还有。”
不料,小羊更加叫个不停。
宋玄回去沐浴一番,才一身干爽地往书斋走去。
他推门进去正看见陈先生负手站在窗台前,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与屋内灯火共明。
“先生。”
宋玄来到陈先生前旁行礼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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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旁观者谁?洛阳杨刺史!
二月初九,县试再覆。
荔湾县衙之内,李县令带领着师爷巡视完考场来到衙门休息的座亭台处。
“杨大人……”
亭台中,已有官员端坐其中,李县令进去后立即行礼。
石桌前端的一位官员放下茶盏看向李县令,缓声问道:“李大人,再覆可安排好了”
那名杨大人则是各县巡查考场的杨刺史,可是洛阳派来的大人物。
李县令收敛心神上前,露出笑容,说道:“大人请放心,下官已然安排妥当。”
“如此就好,我听说这次县试有一学子得了面覆。”杨刺史目光看向李县令,眉头一挑道:“那位学子现在何处”
“就在大堂候着,大人可是要下官叫他过来”
“荔湾县已有数十年未出一个面覆了,就召他过来这里面覆罢。”
李县令唯唯而退。
衙门大堂。
今日天未亮,宋玄就和任立两人乘坐马车来到县衙。
任立去再覆考棚后,宋玄就留在后堂等候面覆。
宋玄将考篮里得考牌放在案上,随即在案旁坐了下来。
他已在堂中等候了一炷香的时间,昨日休息尚可,此间倒有兴致打量着县衙大堂。
衙柱雕有栩栩如生得花鸟彩绘,大堂中央悬挂“荔湾县正堂”的牌匾,匾额下方未县令审案阁台,阁的正方立有一屏风,屏风上又挂有“明镜高悬”的金字匾额。
就在他打量之际,李县令走了进来。
“学生见过县令大人。”
李县令并不急着叫宋玄立即去杨刺史面前面覆,而是坐在他的太师椅上静视宋玄。
“宋玄。”
“学生在。”
宋玄抬头见李县令眉头微微紧锁,堂中的气氛更加肃穆。在他以为要开始面覆时,李县令的沉沉的话音又传了出来。
“可准备好了”
终于要开始了,没有什么比等待更难熬的。
“已准备好,谨听大人考察。”
片刻后,李县令还未出声,宋玄微微抬头看向他。
却巧,李县令也在看他。
李县令见他面目依旧疏朗,哪里有面覆的谨慎忐忑之色。
不知道是准备充分,还是根本就不知面覆是怎么回事。要是他在杨刺史面前表现不好,那可是他这个作为主考官的审人不清。
三年任期还差最后一年了,若是被杨刺史回到洛阳给他按个察人不清的罪,别说升官无望,怕是连这七品县令的位子都得丢。
这若是丢了官,他还有何面目面对关东父老。赋闲在家,那一亩三分地哪里养得活这一家人。
老母亲常年卧病在床,靠药石吊着命。老父令牌还未上灰,怕是会从棺材爬起来打死我这个不孝子。
……
下方的宋玄,见李县令不知何故脸色瞬息万变。
这时,李县令不由地沉声道:“今日面覆你可得醒着神,刺史大人可在一旁看着……”
原来如此,宋玄心中的疑惑烟消云散。
于是,他正襟上前,拱手道:“学生谨记。”
不一会,他就随着李县令向衙中亭台走去。
他见亭台四周开阔幽静,停左侧有一株桂花树,枝叶繁茂,右侧一株南天竹,正落落青翠。
然,宋玄脚步一顿,亭中气氛却是肃穆。
由远及近,杨刺史见一身穿白布圆领襕衫的学子,再上前,可见此子年约十六,容清举。
“学生拜见刺史大人。”
宋玄经李县令介绍后,上前对着那位年约四十身穿绯袍的大人行礼。
“李县令开始面覆罢。”
杨刺史发话后,李县令也坐了下来,并让两名衙役将桌案搬到亭前让宋玄坐下回覆。
“《论语》言性相近,《中庸》言天命之谓性,《孟子》言性善,其旨同否”
宋玄正襟端坐于案前
第八章:西关多少年
“书院之设,其旨有三,所以陶铸国民,造就人才,振兴商业。国民不能自立,必立学以教之,使皆有善良之德,忠爱之心,自养之技能,必需之知识,盖周边各国有所异同。”
宋玄见杨刺史肃然看向自己,端起茶盏虚虚吹了一口气。
“如索国、羌国尤注重尚武之精神,此陶铸国民之教育也。讲求政治、律法、财政、外交诸专门,此造就人才之教育也。再如且末国则分设农、工、商、矿诸学,以期富国利民,振兴商业之教育也。”
半响,宋玄才见杨刺史一字一顿开口道:“宋玄,本官问你,对于我们赵国来说,三者孰最为急策”
杨刺史一言问出,连在一旁的李县令也低头沉思。
这学馆、书院、府学甚至是太学的设立早有定数,乃赵国历朝历代的国策,可谁又会细思其功用。
这一道面覆如果不熟悉赵国国情的学子定然是答不出来的,而一向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子,又如何会深切体察国情
想了想,李县令看向宋玄。
宋玄陷入沉思,回想起陈先生的教导以及他在书斋查看过的关于赵国历史的书籍。
赵国疆域辽阔,东起鲸海,北至云中,南据安南,西与羌国相邻。
赵国向来比周边诸国强盛,然而近年来发生过一些乱事,导致朝纲崩坏。新君赵毅登基,前有百废待兴的任务,又有邻国趁机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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