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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赵国当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牧羊山人

    朱教谕很明显看得出来,姚夫人在情绪上的不安定。他也知晓,这份不安源自对姚县令的忧心。

    “阿姊,今时不同往日,你现下正病着,须得回去修养。”朱教谕说完这句话后,又转向姚思思,“思思,过来扶你母亲回去歇着。”

    “是,舅舅。”姚思思领着丫鬟曼儿上前,扶起姚夫人,“阿娘,你且放心罢。阿爹是个好官,定得神明庇佑。”

    姚夫人随着她们的搀扶站了起来,只动了一下,已觉得冷汗跳出,她知道自身的情况不乐观。

    在她离开祠堂时,脚下猛然一滞,一股疲惫之感涌上心头。

    姚夫人转身,不安地看向朱教谕,“令伯,此次与以往不一样,我着实担心。”

    朱教谕见她忧心至此,诧异试探道:“阿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姚夫人眸中眼光波动,落在朱教谕面上,“这连绵的雨一个劲地下个不停,城北东侧的流秀河水位猛涨,已有几处决了口子。”

    朱教谕闻言一惊,自忖着,流秀河本就水势浩大,如今决堤,河水怒吼,卷着泥沙拍击河岸,该是多么凶险。

    “什么时候的事”他抬起头,看着姚夫人。

    姚夫人抬手揉额,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昨日夜里,他接到急报便匆匆赶去查看,至今尚未回来。”

    “阿娘,出了这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姚思思急切地上前询问。

    姚夫人叹息一声,拍了拍姚思思的手,接着道:“决口处涌水上来,听说新丰村出事了。”

    朱教谕听了,猛然心颤。

    新丰村位于流秀河与东江的交界处,此处水陆便捷,设有转运码头。新丰虽是小村,但若是进了水,到时灾民全部涌进城可就不妙了。

    朱教谕越想越后怕,后怕过后又是一番冷静。若是新丰真的爆发了洪灾,姚县令处理不妥,官印怕是要被摘了呀。

    天色阴重,本是昼长夜短的夏天,此刻却黑得早。

    午后方过,四处已是一片昏暗。城内外只有几处忽暗忽明的灯火,在风雨中摇曳着,显得格外幽静。

    此时,姚县令正站在新丰村的高处的一座庙宇前。

    他望着不远处奔流不息的大水,身旁站着的是师爷元齐,以及十几个浑身沾满泥沙的衙役。

    捕头丁阳带着两名差役跑了回来,于姚县令跟前高声急忙汇报,“大人,还有两处溃决的口子没能补上。”

    姚县令心情异常沉重,一股潮湿的风打了过来,心不由一跳,“丁阳,你立即去安排受灾的村民内撤。”

    “是。”丁阳领命之后,从速离开。

    姚县令看着阴雨连绵的天,心头颤动道:“这雨一天不停,新丰的灾民便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无论是大街小巷,还是庙宇寺观,都是挨饿的人。”

    闻言,元气也跟着叹一口气“唉,大人说的是。虽然现在已将流秀河泛滥的事情上报,等朝廷审核将粮食下发,也得再等一段时间……”

    “岂能久等,那两个口子堵不住,洪水很快就会涌上来!”

    说罢,姚县令沉声再道:“除了等之外,如今没钱没粮,亦别无他法。今日许多店铺已关门,粮价飞速上涨,过不了几日,灾民便会拥进城里。”




第一百零四章:西子来矣
    “这次岁考的题目虽然出得周正,然则想要答得精到却也难。”江既明搁下酒杯,看向他们。

    陆见深点头附和,“此次时策与防洪治水联系在一起,想必是想集群策之力罢。”

    “宋兄,你答得如何”裴希见宋玄坐在一旁不语,于是问道。

    宋玄只是轻轻摇头,“我亦无十足的把握,待学政与教谕们批阅之后方才知晓。”

    教谕署。

    此刻,学政王艾、刘允,孙泰,以及朱教谕他们一同在教谕署里批阅岁考的卷子。

    署内,分列两排坐案,案前排放着考卷。

    朱教谕来得还算早,那会学政尚未来。岁考的主评人员便是学政,而教谕等人则在一旁协助。

    教谕将自己批阅过的考卷往上呈,层层筛选后,最终才传到学政手里。

    故而,此次岁考的头名,须得由学政来定夺。

    朱教谕坐在案前,细细地批阅考卷。由于考卷已封住考生姓名,他并不知道自己批阅的考卷是谁的。

    且笔迹变幻万端,光凭着字迹判断其人,亦是行不通。

    就如他手里的这一份考卷,用笔为若水小楷,时策写得言之凿凿、词意透辟。

    当然,也有写得辞藻华丽,却虚言满篇,毫无见地的文章。

    当看到这样的文章,朱教谕脸上不期然浮现失望的神色,连眉也跟着皱了皱。

    “在府学进修这段日子,他们到底在学些什么!”这些话朱教谕只在心里说着,连脸上的面色也没多少变化。

    但是,一旁的张教谕就不一样了。性情耿直的他,全然是将心中的愠怒表现在脸上。而此时,他的脸别提有多黑。

    然则,张教谕的脸色虽不善,却也没有出声。

    但,当他批阅到第一道策论题“西子来矣”的时候,他霍然大怒,“简直不知所云!”

    说罢,他气得双肩颤抖,执笔一挥写下批语,随之将其放到劣等的一侧。只要入了劣等的卷子,是没有机会呈在学政面前,可以说这位考生只能等明年岁考再来了。

    朱教谕见张教谕动怒至此,随之侧身过去宽慰了两声。

    张教谕摇头叹息,将方才那份考卷递过去给朱教谕看。

    朱教谕拿过考卷,见他答的第一道题还规规矩矩。直到他看到“西子来矣”这道策论题时,他也忍不住热血一涌。

    那名考生所答的是,“开东城,西子不来;开南城,西子不来;开北城,西子不来;开西城,西子来矣,吾乃喜见此美人矣。”

    朱教谕眉头一挑,这道“西子来矣”的策题,本意是让考生阐述西施曲线救国。却不想,这位考生竟这般胡闹。

    时下,哪位学子不知伐吴九术之四的,“遗美女以惑其心,而乱其谋”

    当年越国选出秀媚出众的西子,使范蠡献于吴王。吴王由此沉溺酒色,耽于国政。

    故而,后世才有西子救国的典故。却未曾想,该考生却写了些不知所谓的话语。

    思至此,难怪乎张教谕在底下批道:“禀生去矣!禀生去矣!”

    就在朱教谕看这份考卷时,回头一看,却见张教谕脸上溢满笑容。

    张教谕连连捋着胡子,“该策文论古有识,思力沉挚。”

    “不错,不错,更难得的是笔情清矫,纵横出没,变化从心。”

    说罢,他欲翻看是哪位考生所写的。却见名字已被封住,这才想起现在已实行糊名之制了。

    于是,张教谕将这份策文逐一批阅之后放到另外一侧,一会便有人来将策文传到学政案前。

    学政刘允将送过来的策文再一一选评,他已见过多篇策文写得内容渊博,文辞



第一百零五章:竟然懂得河务
    三名学政当中,又以王艾为首。

    “这次岁考的人数比往年多了,最后选出来的策论文章,刘学政、孙学政就和王某一起看罢。”

    刘允和孙泰点点头,策文为岁考之重,其中评选的争议亦是最大的,一同批阅方才显得公正。

    其他的教谕已将筛选过后的文章分放两侧,朱教谕上去正欲与学政们报告情况时,见学政案前又将呈上来的文章筛下了一大半。

    见此,他神色尴尬道:“吾为府学教谕,教之不足,实为……”

    王艾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朱教谕过责了,自古考生水平参差不齐,此次的情况亦不足为怪。”

    话末,他辞退诸位教谕,就和其他学政一同选评岁考名次。

    案上左边放置的一叠考卷都是由三人各自评审过的,卷面上都画了圈,是以用来排名。而右边放置的,则是筛落的考卷,不必再定名次。

    刘允挑了三份写得不错的另外放置一案,然后转递给对案的王艾。

    半个时辰后,三人自个将选定为上品的考卷拿了出来。

    王艾对刘允和孙泰道:“先出头名罢。”

    说罢,刘允将一份考卷上呈,“刘某觉得这份考卷不错,请品评。”

    以往都由王艾先品评,这会他也不推辞,直接上去拿过考卷。细看之后,他方才沉吟道:“这份考卷写得跌宕昭彰,言之凿凿,词意透辟,不错。”

    随之,王艾将考卷放下。

    那头,孙泰又将另外一份考卷呈上。

    王艾接过,边看边捋了捋胡子,不紧不慢道:“这份考卷里的策文写得炳炳烺烺,无论是文采还是书法,皆是上上之选。”

    他一顿,继续道:“然则,其中自有其不足之处。对策的提出方面,不够精辟。”

    说到此处,孙泰听了,微微颔首:“王学政品评的是。”

    虽是如此,但他心中仍是有些遗憾。

    不多时,王艾又拿起一份考卷,接着评道:“这份破题不错,立意新颖,议论驰骋、茹古涵今。”

    随后,他又连连评了好几份,直到最后一份,他摇了摇头,说道:“文采纵横,书法也不错。可惜的是,在对策方面显得老生常谈,单单歌功颂德就占了大半篇幅。”

    闻言,孙泰又似想到了什么,从速将右案搁置的一叠考卷翻了个遍。

    刘允见此,目光闪动着,恍若记起了某事。

    就在此时,孙泰从中选出一份考卷,并将其递到王艾面前,“王学政,不若再看看这一篇。”

    “嗯”王艾接过考卷,心下诧异,此文是从落选的那端拿来的罢。

    但一向谨慎的他,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然默许。

    当他的视线在卷面扫过时,一手隽永的小楷瞬时锁住了他的心神。

    通篇看下来,王艾不断呢喃着。

    “对策有识,思力沉挚。”

    “笔情清矫,飞词骋辩。”

    ……

    “裁弯取直,真是妙!”

    说罢,王艾将这份考卷移到刘允和孙泰身前,“你们也看看,此子时策写得精妙绝伦,见识独到。”

    刘允听了王艾的话,已然知道,这份考卷就是他当初剔除的那一份!

    故而,他提出疑问,“王学政,这份策文当中的‘裁弯取直’一法,不正与当下的治水方法相矛盾么”

    王艾但笑不语,连连捋了捋胡子。

    这才细细道来,“刘学政有所不知,以往的大河湾确实能蓄水,用以浇灌良田。”

    “然则,这些年来,大湾被淤泥所淤塞,江河下游已多处被阻遏。若逢大雨,则泛滥无止。”

    说道此处,王艾神色敛起,“今夏盛雨,城北的流秀河已决了口子,新丰一县的田产被淹没多处……”

    王艾的话令众人神色顿变,他们这几天都在府学当中,并未听闻此事。

    他的话令刘允回想起这篇策文的一句话,“然则,蟠曲河道,愈形淤塞,……由此,须裁弯取直……”

    思至此,刘允顿觉汗出。他到底不是都江



第一百零六:都水丞,于玠
    近日,姚县令正在新丰县视察河工时,在堤上遇到方到达新丰村的都水丞于玠。

    于玠正是大司农派来城北治水的都水丞,姚县令见到此人时,心中压着的一块大石恍若松了些许。

    于是,他连忙上前打招呼,“下官见过于大人。”

    于玠微微颔首,脸色微有不虞。姚县令见此,心不禁一沉。

    “流秀河有几处决口”

    姚县令抬头当即回道:“先有四处,而后都堵上了。但在堵最大的一处时,眼见就要合围,又因沙包用完,最终又决了口。”

    说到此处,姚县令心里不由地发痛。

    于玠面孔冷峻,一阵河风吹来,将他的一身长袍撩得老高。

    这也难怪于玠一来就摆着脸色,今日清晨,他驱马来到新丰村时,见水灾泛滥处,村中房屋倒塌,百姓衣衫褴褛,且面有饥色。

    “对于此次水灾,朝廷方面下达了两个方案。”于玠缓了缓神色,沉吟道。

    姚县令正身上前,“望大人指明。”

    “办法一,则是按照原来治水的条例,加宽河道,以堵塞决口。”

    此法一说出,姚县令心中一怔,堵塞决口谈何容易。上回用沙包堵塞决口时,大水将沙包冲毁,险些将河工全部冲入洪流当中,艰险异常。

    姚县令尚在思绪中,于玠又开口道:“这第二种方案,则是修窄河道,从而加快流秀河的流速,进而利用其冲击力,一举冲退沙淤。”

    “当然,在此期间,要加固河堤,修建减水坝。”

    闻言,姚县令明了,如此一来,这工期将被延长好几年,甚至是十数年。

    这些工程哪一样不使钱,不使力。别说是三年五载,就算是一年也够折腾的!

    “于大人,这……”

    姚县令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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