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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深时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严沁
礼拜就要结束,雅之越发紧张不安了,或者——她可以装做把圣经掉在地上弯腰避过他们?嗯!就这么办吧!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办法呢?牧师的祝福结束,很多人开始往外走,雅之把圣经轻轻一推,从膝头滑落地上,上帝原谅她,她没有别的方法——正待俯身去拾,一个男孩子更快的弯下腰抬起来,友善的递到她面前。
「我——我——很对不起,哎!谢谢你!」雅之满脸通红,有点语无伦次。
是命中注定吧!如果她避不开君梅和亦凡。
「你有什么事?什么困难?」男孩子站在她面前,并没有离开。「整个礼拜的过程你都低着头,坐立不安似的!」
「没,没有!」雅主张惶失措,原来那个男孩子就坐在她旁边,早已注意她了。「谢谢你,我——很好!」
男孩子牵扯一下嘴角。雅之呆怔一下,这才注意到那男孩子的模样。很冷傲,很瘦削的脸,却给人坚强的感觉,相当高,很挺,也很不妥协似的,尤其那唇,薄而锋利,有些不屑,还有那眼睛,黑得出奇,亮得出奇。不是很漂亮的男孩子,却是坚强,硬朗,天塌下来都可以用双手撑着的那一型人!
「我是庄志文,我们曾经同一架飞机来台北,」他眼中有一丝笑意。「我从马尼拉来,我念医科,第四年了!」
「啊——」雅之张大了惊喜的眼睛。原来也是马尼拉来的,她真是从没注意过他。「我是何雅之!」
「我们一起走出去好吗?」他用菲律宾话说。
「好!」她高兴的点头。遇到庄志文简直是奇迹,她不是正在无地自容吗?而且这个庄志文比张正浩更适合帮助她,他也从马尼拉来。
刚走出那排长椅子,果然,君梅和亦凡并肩而来,他们面对面的遇个正着。君梅眼中闪过一抹难懂的、复杂的眼光。雅之——可能因为有庄志文吧?她竟意外的显得自然,变了脸,笑不出来的反而是亦凡!
「嗨,雅之。」君梅招呼着,很诧异的看一眼庄志文。「坐在这几吗?我一直找不到你,还以为你没来!」
「除非生病,否则总是要来的!」雅之笑一笑,看君梅又看亦凡。「这是庄志文。」
亦凡脸色不怎么好,牢牢的盯着志文,敌视得很明显。
「庄志文?原来是你!」君梅恍然的嚷起来:「我早听说过你的名字,你从马尼拉来,怎么从不参加我们的集会?你和雅之——早就认识?」
志文看雅之一眼,他自然也知道君梅,这个来自马尼拉的侨生之花,他不明白的是君梅男朋友的敌视态度。
「我功课比较忙!」他简单而面无表情的说。对君梅他显然不及对雅之友善,亲切。
「哦!忘了介绍,」君梅回头望亦凡一眼。「斯亦凡,雅之认识的,是吧?」
「认识!」雅之微微一笑,十分冷淡。「只是不知道他是你的白马王子!」
君梅眉毛一扬,想说什么,却看见亦凡变得更难看的脸,为什么?亦凡?庄志文好像并不喜欢这种场面,看看雅之,老朋友似的问:「我们走,好吗?」
「好!」雅之斯文自然的回答。她自己绝不能做得这么好,庄志文帮了她的大忙,而且——这其间没有她选择的余地。「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她甚至不再看亦凡一眼,径自随志文走出教堂。
君梅皱着眉,疑惑的望着雅之的背影,心中又是释然,又是不信。令雅之感情困扰的男孩原来不是亦凡——她是这么想。雅之又是怎么认识庄志文的?看来斯文保守的雅之本领比她可大呢!
「我们就一直站在这儿发呆吗?」亦凡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
君梅一震,亦凡怎么了?谁惹了他?这一刻的他和刚才有何等巨大的差异?刚才他还兴高采烈的!
「刚才怎么不说话?」她往外走,一边很自然问。
「谁规定我一定要说话?」他没好气的。「教堂是来崇拜的地方,不是让我们来交际、应酬的!」
「打个招呼是交际、应酬?」君梅笑.「亦凡,我几乎怪错了你!
「错怪我?什么意思?」他盯着她。
「我以为令雅之情绪低落的人是你,她还是笑。「我却猜不了雅之是怎么认识庄志文的!」
「那庄志文——是什么人?」亦凡冷哼—声.「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
「庄志文是我们菲华子弟中最杰出的人哪!」她不在意的。「念医科,家里又有钱又有名望,最重要的,你看得见的,他没有富家子弟的坏习惯!」
「哦!」亦凡不屑又鄙夷的冷笑。「何雅之真是好本事,钓了一个金龟嘛!」「别这么说雅之,她不是那种人!」君梅说。
「她是怎样的人?口是心非?」他似有怒意。
君梅看他一眼,她不笨,亦凡情绪的变化她看得见,虽然雅之和庄志文已走了,亦凡和她之间必有些什「她得罪了你吗?亦凡!」她盯着他看。
「得罪?她没有机会!」他冷冷的笑。」我可不是什么富家子弟和学医的!」
「今天早晨你可是吃了酸黄瓜?」她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酸黄瓜怎么够?我吃了一坛子醋呢!」他说。
「那么,请问你这位从头酸到脚的人还有兴趣进行原定的节目吗?」她斜睨着他。
「为什么不?」他夸张的挽住她。「你以什么理由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管它什么理由!我变成小人了!」她风趣的。
他招来一辆计程车,坐了上去,然后说:「君梅,和你在一起是真的轻松愉快,」停一停说:「你是个难得的女孩!」
君梅只淡淡一笑,她非常明白亦凡的意思,他在暗示和她在一乙、起只是轻松,愉快,如此而已,她——大概是没有什么希望,她知道!
「那么,你有空或我没有其它约会时,我们仍可以在一起找寻些轻松,愉快!」她说的很得体。
「一言为定!」他欣赏的望着她。「君梅,你是女孩子,怎么没有一丝儿女孩子的小心眼儿」
「小心眼儿只是自寻烦恼,何必呢!」她说。
「你聪明,」他拍拍她的手。「你们马尼拉来的女孩子都聪明!」
她看他一眼,「你们马尼拉来的女孩子都聪明!」这句话有骨头,他可又是针对雅之了?难道庄志文的出现真令他这么——愤愤不平、念念不忘?那么——「喂!你想他们现在做什么?」他问得唐突。
他们?雅之和庄志文?
从教堂出来,雅之一口气走了一条街,刚才面对亦凡和君梅的一刻真像是场噩梦,她还必须强颜欢笑,强装自然,如果没有那个庄志文,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啊!庄志文呢?
她抬起眼,发现志文仍在身边。「啊——我不知道你在,对不起,我——」她胀红了脸。「本来我不应该跟在你身边!「他黑眼睛中冷冷的光芒一闪。「可是你的情形令人担心!」
「我的情形?」她不知所措的。
「你不看路,不理红绿灯,也不管汽车,」他笑了,笑得好淡。「你一定在想别的事,很恍惚!」
「我——不知道,我只是——」她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她真像志文说的那样?她怎能不中用成如此这般?「我没有事,谢谢你!」
「不必谢我!」他不在意的。「或者——我送你回宿舍吧!」
「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她摇头。「我不住学校宿舍,我住修女那儿!」
「我知道那地方!」他点点头,似乎已决定要送她,不论她答不答应。「走吧!」
她只有跟着他走,一直回到宿舍,他们谁都不说话,志文好像只为送她而送她,讲话是多余的。
「到了,谢谢你!」雅之站在门边,她心中也怀疑,这个庄志文是否从天而降,不是真实的?他只为帮她而来?
志文看一看宿舍的大门,又抬头望一望门里的房子,点点头,连再见也不说的转身里开。
雅之也转身进宿舍。她不在乎志文说不说再见,那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一个人,但是亦凡——她心中剧烈的疼痛起来,难道亦凡也只是萍水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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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深时 第六章
夜的节奏刚开始,亦凡就醉了。
他只不过喝了三杯酒,只是三杯,他就显得语无伦次,脸色已发青,眼光也涣散了。君梅又担心又害怕,亦凡会在公众场合发酒疯吗?她独自怎能把他送回家?过了一阵,亦凡却沉默下来,谁都看得出来那是不正常的沉默,他好像一块化石般的盯着面前的酒杯,他——会怎样?只不过三杯酒啊,怎么会醉?或是——酒人愁肠?
「亦凡,我们回去,好不好?」君梅放柔了声音。
出乎意料之外的,他竟非常顺从的点点头。君梅急忙招来侍者付了账,半扶着步履不稳的亦凡离开夜总会。
她叫了计程车直接送他回家。
车停在米色小屋前,屋前的贝壳风铃灯叮当响,君梅抬头一望,哦!和雅之一模一样的。她拿钥匙替他开门,又开灯,扶着他坐在海绵团似的沙发上这才长长透一口气,慢慢转身。
然后,她看见墙上挂着几张巨幅的雅之照片。
照片中的雅之神采飞扬,满身阳光,而且那么生动,那么活泼,那么有生命力,这甚至不是她从小所认识,所熟悉的雅之。真是雅之吗?或是酷似雅之的另一个女孩?
「是雅之?」她问。
「是吧?谁知道呢?」亦凡说,不像醉话,非常清醒,或者,醉的只是他外表?「何雅之,天下最聪明的女孩!」
君梅皱皱眉,她实在不能再忍耐下去,她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她总不能莫名其妙的跟亦凡再泡下去。
「你告诉我,你和雅之到底有什么事?一定有的,我看得出一定有!」她认真的说。
「我和她?」他眼光依然涣散,没有焦点。「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去问谁?」
「那么,雅之说的那个男孩子是不是你?」君梅不放松。他们之间简直像一团乱线。
「不是,不是我!」他不屑的一笑。「你该知道那是——那个叫什么——庄志文的学医的!」
「我——哎!我实在不明白!」她摇摇头,再看一眼雅之的照片。「我走了!」。
「别走,喂,别走,」他摆一摆手,摇晃着头。「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你陪我!」
「这儿是你的家,不是吗?」君梅笑了。「你醉了,早点休息吧!」
「笑话,三杯酒能醉倒我?」他挺一挺胸。「坐下来,你陪我聊天!」
「你常喜欢找人陪你聊天?」她真坐了下来。
「对象不容易有,」他笑一笑,很嘲弄的。「有一些人——我遇见就懒得开口!」
「像庄志文?」她故意说。
「当然,他是一个,」他冷笑。「还有张正浩,还有——她,何雅之!」
「雅之?」她好意外。「雅之有什么不好?」「没有人说她不好,」他胀红了脸。「她那种人——好像一块四方的木头,一点味道也没有!」
「不许这样批评我的朋友!」她沉下脸。
「好,不说,」他看一看墙上的照片。心脏一阵抽搐,这个女孩原来有一个叫庄志文的男朋友。「我们再喝酒!」
「不,亦凡,」君梅温柔的拦住他。「今夜不适宜喝酒,下次我再陪你喝!」
亦凡凝视她一阵,他知道,君梅可能已了解他的内心,她是聪明又世故的!
「还有,」君梅笑了,她的确是了解。「别问我庄志文和雅之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认识的,我不知道!」
亦凡思索一下,终于点点头,他并不曾真醉,情绪低落才是最大原因,他心中一直是清醒的。
「其实,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他透一口气。说出来之后会舒服得多。「外型配合气质,她的吸引力特殊!」
「但是——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君梅又看照片,那么有生命,有阳光的照片不是随时随地,不是任何人都能拍得出来的。
「我一要出国!」他有几秒钟的困扰。
「出国?这是什么理由?」她忍不住叫起来。
他皱皱眉,又触及心中疼痛。
「我不便解释,你也不会懂!」他说得非常勉强。
君梅望着他好一阵子,好认真,好恳切的说:「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可是喜欢她的?」
亦凡黑眸中光芒一闪,只是一闪,立刻变得好深「不,只是有好感,像——对你一样,」他努力而且困难的在摆脱心中—些东西,他做得并不好。「我是个超越了感情的智者!」
「既是这样,你也不必对庄志文耿耿于怀了!」她笑。
「谁耿耿于怀了?谁在乎他?」他胀红了脸跳起来。「他是什么人?关我什么事?何雅之尽管去爱他,我——我——林君梅,你把我看扁了,我斯亦凡的眼光不会这么短,我的目的是外面辽阔的世界,我怎能困住自己?」
君梅抿着嘴,一直笑得很特别,她不出声就益显神秘。
「什么意思?你不信?」亦凡激动的捉住她的肩不停的摇晃。「你在笑什么?你说!你说!」
「此地无银三百两,」她终于说了。「亦凡,我不知道你对多少人说过这样的话,但他们一定没告诉你,你的话,你的想法,完全不切实际!」
「什么意思?」他激动的手停下来。
「只是幻想,」她冷静的分析。「外面的世界并不如你所想象,我从外面回来,我比你清楚,在辽阔的世界中流浪,你永远到不了你的目的地,人惟有脚踏在一块坚实可靠的土地上才会成功,才值得欣慰,才不至对生命交白卷,你不以为吗?」
亦凡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何尝不明白这道理?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虚幻,浮夸?他何尝不知道——但是他必须骗自己,也必须装出一副游戏人间的模样,他这么做何尝不痛苦?不矛盾?他——必须这么做!
「我不同意,你是女孩子,你和我不同,你可以结婚,生子,安于现状,我不能,我必须去闯,」他说得呼吸急促起来。「如果不达到我的目的,我不甘心!」
「你的目的是什么?」她十分冷静。「有什么理由感情会困住你?你可以得到感情之后再去闯,为什么不呢?」
「不——不,你不懂,感情会是绊脚石,我不能一心两用,我不同于别人,我——」他几乎骗不了自己。
「好吧!我不和你再辩,希望有一天你能自己想通,」她拿起皮包预备走。「而且希望这一天对你不会太迟!」
他沉默着,他若再说下去,他真会连目已也不能相信了,那些——是理由吗?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她走向门边。
「君梅,你没有约会我又有空时,能否再一起找寻些轻松愉快?」
「到时再说,好吗?」她回眸一笑。她几乎陷下去——不,已经陷进去一只脚了,但她明白,及早抽身对自己好,亦凡心中不是她,爱与不爱之间没有妥协,她能拿得起也能放得下,她是这样的女孩!
「已经此路不通了?」他故作轻松的笑。
「我很现实,我不想为难自己,」她洒脱的摇摇手。
「雅之都抓不住你,何况我?」
「雅之——根本不曾抓过!」他的脸变了。
「或者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她飘然而去。
什么意思?自己的想法?亲眼目睹那个庄志文还不够?那个庄志文条件比他好,连亦凡也暗暗欣赏他那股——顶天立地的气势,怎能怪雅之的选择不对?亦凡有什么好?一个花花公子,一个不敢爱不敢恨的懦夫,还在自欺欺人,他有什么条件和庄志文争?他颓然坐倒沙发上,所有的一切全是他自找苦吃,真是走错一步就全盘皆输了,他不该在早晨带君梅去教堂的,他真想令雅之对自己死心?雅之看来那样冷淡,那么不在乎,他竟让自己去做了一次小丑。他绝对没想到雅之会和庄志文一起出现,雅之不是只有张正浩吗?他可以戏弄正浩,但庄志文——令他心中犹如刀割,他是自食其果,怨不得人!
面对墙上雅之的照片,他的心像火在烧,雅之现在和庄志文在一起,是吗?他们会去跳舞?坐咖啡馆?散步?或是——不,他不能再忍受下去,他一定要弄个明白,他一定要去看一看——他咬牙切齿的冲出门。
修女宿舍灯光全亮着,住宿的女孩子们都在家似的。亦凡心中一热,再抬头——怎么惟独雅之卧室是黑沉沉的一片?难道雅之不在?和那庄志文——
他想也不想的冲进会客室,迎面遇着正在看报纸的程子宁,她被亦凡的模样吓了一跳,然后,冷冷的笑起来。「斯亦凡!」她冷哼。
「雅之——何雅之在吗?」他不住喘息。
「不清楚啊!」她摊开双手。「她房中没灯,房门又没开着,没有人知道她在不在!」
「请你去看—看,好吗?」亦凡压住了脾气。
「嗯一好吧!」程子宁不情不愿的扔开报纸,抛过来冷漠的一眼,「我替你去看一看!」
程子宁上楼了,好久、好久也没见她下来,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她可是在捉弄人。亦凡又焦急又烦躁,这个高大漂亮的男孩子受了挫折也明显的写在脸上。他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十分钟了,怎么程子宁还不来回信?
—个女工模样的人经过,亦凡急切的叫住她。
「请问——何雅之在不在?」他的声音也因激动而颤抖,他今晚一定要见着她。
「何小姐?她房门锁着,又没有灯,晚餐也没来吃,我想她不在!」女工阿月说。
雅之不在,果然不在,那个庄志文!「咦?先生,你不舒服吗?你的脸色这么坏!」阿月吃惊的说:「你坐下来休息一下,或者何小姐就回来了!」
亦凡摇摇头,苍白着脸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全世界的人都在,惟独雅之不在,他要毁了全世界!
倚在宿舍外粗糙的石墙土,他再也没有移动的力气,他想,从此他要倚着石墙而生存吧,是他傻,他从来不知道感情的力量这么大,能使人生,能使人死,今夜——会不会太迟?不知道站了多久,抬头望望,修女宿舍里的灯光已尽熄,雅之还未归?雅之,雅之,要惩罚他到几时呢?一点,两点,三点,四点,五点,六点,天亮了,雅之仍未归,亦凡却在寒冷的夜中变成了化石,不只是身体,还有心,还有感情,还有灵魂,雅之未归,她整夜和庄志文在一起,他们——一股鲜红的血从僵硬的心中涌出来,一下子冲进大脑,愤怒使他站直,使他重新有了生机,雅之整夜未归,她竟是那样的一个女孩,她——不爱也罢!
冒着清晨的寒风,他大步的冲回小巷中米色屋子,这—夜的守候带给他一个绝大的,几乎改变生命的启承,女孩子是现实的,绝无真情,何雅之如此,。全世界的女孩子也尽都如此,以前或是他自欺欺人,从此——他可真正摆脱了感情,他是名副其实的超越感情的智者!
他以旋风般的动作撕碎了墙上包括雅之的所有女孩子照片,像垃圾一般扔出后门,好了,一了百了,谁说不是干净利落呢?
他把自己扔在床上,强迫自己睡一下,今天他必须上学,以后他也绝不缺课,既然要到外面辽阔的世界去历练,充实自己是必须的,何雅之的事——或者只是上带给他的最好教训?
他这一睡就睡到下午两点半,闹钟响过了也听不见,他睡得生平从未有过的好。他迅速起身,预备一切,错过了早晨的课,还可以赶下午最后两堂,他可以赶得上的,是吧!一种新生活的刺激使他兴奋,从起身到出门只用了十分钟,他推出摩托车,关上木门——门上有一张小小的纸条,写着:「亦凡:子宁和阿月说你昨夜曾去找我,是吗?或者,今天放学时等我,我来你这儿!雅之」
亦凡皱皱眉,肮脏两个字几乎冲口而出,昨夜整夜未归,今天还有脸来找他?他狠狠的把纸条撕得粉碎,扔进风里。他——是超越了感情吧?
和自己的感情挣扎、战斗是种痛苦的过程,雅之却能坚强的单独面对它。庄志文送她回宿舍,她就必须抛开一切,战胜一切,还我本来面目!
中饭,晚饭她都没有下楼吃,她不想在这时候见任何人,感情是属于她自己的,她必须自己对付。她给马尼拉的父亲写了封信,又看了一段圣经,她努力使自己不去想早晨的事,不去想亦凡那张漂亮又引人的脸,不去想君梅眼中难懂的光芒,那些人,那些事都与她完全无关,她不必再庸人自扰了,她必须平静,再平静,至少在表面上,痛苦只不过在心中,谁看得见呢?没有人能替她感受,那么,她受的打击和伤害也没有人能真正明白吗?
她希望这样,真的希望这样,有的时候自尊比感情更重要,尤其对她,能保护自尊她宁愿内心痛楚得四分五裂,只要不被人看见那鲜血就行了!
天黑了,她没有开灯,躺在床上静静的望着窗前依稀可见的贝壳风铃灯,没有风,风铃灯也寂然,很沉闷,很无奈的寂然。
然后,她疲倦了,她睡着了,一夜无梦,当她醒来,清晨的阳光已带给她全然不同的另一天,是阳光吧!她发现在表面上,她已无任何伤痕!
她预备好一切,下楼早餐,子宁和阿月同时告诉她关于亦凡昨夜来找她的事,尽管心中波涛汹涌,她已能控制自如的淡淡而笑。
她去上了第一节课,趁有一节空堂时她去亦凡米色小屋一转,门铃响了又响就是没反应,她对自己叹口气,他们总是无缘的错过见面的机会。然后,她写了那张小纸条塞在门缝里,亦凡回家必能看见,她放学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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