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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废柴神童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巫山云没有雨
初见夏竦,王安石兄弟,柴麟等人,都是十分愉快的。毕竟,夏竦这样科班出身,丁忧结束后很快即将起复的权臣高官,却这样平易近人,亲切和蔼,小年轻们,自然是喜不自胜,多一条大腿多条路,谁又不欢喜呢?
于是,始终神情古怪,不甚欢喜的方仲永站在那里,越发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引得夏竦更加注意了几分。
没办法,方仲永原本真心是想做一个闷声不吭发大财,安安静静混在大宋的美男子的。可夏竦的出现,却不由让他想到,就只在几年后,即将开战,即将被揍得流血漂橹,大供岁币,并被契丹趁机打劫更多岁币,将大宋老百姓,推入更重负担和深渊的宋夏战争。
这场原本应该拖,原本应该坚壁清野,据点固守,以时间换空间,用经济战、持久战,拖垮西夏,兵不血刃的战事。
却因着当时朝堂普遍存在的冲动和气恼,以及多年来的吃空饷,将不知兵,准备不足,无法野战,战略失误,选帅不当等等积弊,最后输的所有人心有不甘,无可奈何。
而眼前的这位夏竦夏大人,则是宋夏开战之初,满朝主战声中,仅有的两位主和派之一。
虽然他主和的原因,和另一位洞察利害,战略清晰的主和大臣——吴育相比,完全有些抬不上席面说。
这夏竦,虽然是一位与契丹人夜战殉国的烈士——夏承皓家的养子,但以诗文起家的他,显然并非什么沙场英勇的将领。
他身在武职,更多是碍于家世关系多半在将门之中,而其本心,在他被封为枢密副使,参知政事这样的顶级高官,派往边疆时,所奏官家的奏章上,写的堪称相当分明。
方仲永记得,夏竦的那篇不情不愿接受任命的奏章里,相当不要老脸的,写了这样的话“义不戴天,难下穹庐之拜;礼当枕块,忍闻夷乐之声。”
这话字面上是说,我和西北边境这些蛮夷,是有杀父之仇的,你大官家把我派过去,让我天天能看到他们欢乐的生活,还要给蛮夷的君王下拜,对我来说简直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啊。
但是,是人都明白,这奏章的真实含义是:我要留在京中行乐,当个芝麻官也行啊,官家你把我派到西北边陲去,再大官我也不想做啊,不要啊,我不要嘛,满地打滚求收回成命嘛。
就这样,不情不愿拧巴着就职的军区总指挥级别高官,当战争即将爆发之际,那真是,连连上书,就是不想打。要打,不若去耍些流氓招数。
夏竦的第一招,就是以二十五万贯的官银许诺西夏人,谁能取了李元昊的首级,就封谁做李元昊的官,给他每年大宋给李元昊那么多的钱。
然而,他用汉语,而非西夏文字书写的这种红果果离间的告示,毫无疑问的首先落在李元昊手里,于是,换来了李元昊写了一纸悬赏羞辱于他:取夏竦首级者,赏两贯钱……
然而,解题动机牵强,解题思路错误,解题方法流氓的夏竦,却未必不合适对付同样也是个大流氓的李元昊那厮。
相反,他的行径,他的猥琐招数,只要运用恰当,对于对付李元昊,是有很大助益的。
毕竟,作为穿越者,西夏最后的结局,是败于内乱的。对于西夏中的各派势力,如何分化瓦解,方仲永看的分明。





大宋第一废柴神童 第十五章 极品生活
智空、智能等人端上一桌四叠素斋来。夏竦只瞥眼一看,就显出一抹厌恶神色,虽是仍然客气着表达了谢意,却立时递给身后管家一个眼色。
管家一揖而退,夏竦则继续招呼众人,他手指微微一指向着窗棂道:“这后园广种梅花,粉晴、绿萼、白影,色色修剪的很好,梅儿又病又妖,说不出的袅娜风流。”
“夏伯伯说的是,家父也常赞此片园子,得天独厚的一片好水,这园境好坏,营造时就是要看水的:水无柳不韵,水无蓼不秋,水无鱼不欢,水无鸟不远,水无船不适,水无亭不凉,水无荷不雅,水无瀑不丽……”王安仁在那里吊上了书袋子,摇头晃脑。
夏竦的眼神却一直关注着刚才偷偷溜出去一遭,此时又悄悄溜回席间,依旧在柴麟身后乖巧站着的方仲永。
四个绮罗锦绣的婢子,端着吃食,一个个开始往茶桌上摆放。
王安石等人看着这些吃食,个个眼珠子要掉出来一般,一来是震惊这佛堂之地,竟然整出这么一群婢子,端出这么一些肉食,二来,也是这些食品皆是带着标儿的精品,这么快时候就买来,也是神速了。
夏竦见他们如此,却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儿,挥手招呼道:“这都是自家婢子,怕大家用不惯斋饭,特特刚才差遣了家丁去集上买了几样好的,这里的和尚今儿个给我了些好茶好泉水,先让家丁在外间煮茶,待大家略用些饭食,再挪出去品茶。”
说着,他径直伸开双手,纹丝不动的伸向前方。摆好了小菜的婢子们,则习以为常的端起热水,用双手沾好热水,再用帕子擦干,而后用温暖的热手,不断抚摸着夏竦干老的双手,好一番摩挲之后,这才用热水给夏竦净了手。
“夏伯伯的老毛病还没好些么?还是容易浑身僵硬,需要婢子人体按摩?可是要保重啊。”王安仁为了缓解有些尴尬的气氛,一边自己静了手,一边说道。
“是啊,人老了,就是如此啊。大家不要客气,吃吧。柴公子后面那位——”夏竦终于拉长了声调说道,
“小的方仲永——”方仲永应声一揖。
“哦,仲永啊,你也坐,坐下吃,坐下吃啊。方才听闻你们说起交子钱庄的事,老夫听着有趣,不若也说与老夫听听吧。”夏竦一面接过婢子递过来的一筷金华火腿,一面悠然道。
方仲永见此情形,再次联想到宋史所说,夏竦的享乐精神,那真是完全到达了后世yy小说中男女互为解药的层次啊。
怎么说呢,据正史记载,夏竦骨骼惊奇,天赋异禀——他每天早上起来,就觉得浑身僵硬无力,浑身寒冷如冰,必须温香软玉的美丽姑娘们,用雪白白的身子,赤身为他暖身子,他才能慢慢缓解僵硬,复苏,坐起身来。
后世历史学家的研究结果,一般是说,因为夏竦有每天饮用石钟乳粥的习惯,这种粥的成分有些类似魏晋时代的“五石散”,因为这种毒性,而导致了这种体制。
而夏竦的“病症”依据史料记载,也很像明代一心修道成仙,服用大量含有重金属的丹药,以至于时常手脚冰凉僵硬,必须太监为之暖身的明代嘉靖皇帝。
不过,同样是服毒的时尚,僵硬的病症,夏竦同志却可以病中作乐,享齐人之福,而嘉靖皇帝身为皇帝,却必须让死太监给自己暖身子,真是同病不同命啊。
若是穿越成以“精品生活”,极会享乐著称的夏竦,那么大不了不喝那石钟乳粥,然后继续假装每天手脚僵硬,一堆美女成为暖水袋为自己暖暖冰凉的卧榻,何其乐哉?
可惜穿越成了方仲永啊——方仲永第一次深深感到一种猥琐的遗憾。
“仲永?”旁边的柴麟一面拉一拉发呆的方仲永,一面对夏竦圆场道:“我这书僮方仲永,是个极有才的人,只是有些发呆的怪癖,喜欢走神,这可不知道他又神游哪里去了,还请夏伯伯莫要见怪才好。”
“怎会?”夏竦一面心中感叹,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将一个神叨叨的神经病当做什么当世大才了。一面又再次感到那方仲永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意味,全然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让人发毛。
柴麟与夏竦就这样你来我往,将钱庄子的事谈的八九不离十,无非是夏竦提供军方安保方面的支持,柴家前往打点关系,搞定执照,合伙办这个钱庄子。具体分成等等,一时却并未讲定,只约了回头与柴绍再细细计较。
随着生意谈妥,碟子里的吃食也是肴核既尽,夏竦微微拍手。旁边已然有人捧了全套茶具上来。
婢子们在茶几上摆好了一应烧茶的茶具,一个柳眉弯弯的婢子拿一把蒲扇,对着风炉口儿扇了两下,蓝色的小火苗就催了起来。
代表了宋代士大夫精品生活的夏竦烧茶,实是相当考究。茶具上一应是专门印了春宫图的器皿,那薄薄的胎瓷,绘制的惟妙惟肖的图画,饶是后世穿越而来的方仲永,也是头一次见识:
精巧的桃木风炉架子,一边像个小茶几,一边是平底儿,做的形状,就像一个美女伸长两只手臂的造型。平底上放置一个略略有些铁锈的小风炉子,炉子下面垫一块汉砖,又好似另一个美女附身趴在前一个美女一只手臂上的造型。
上面煮水的是泾阳砂体壶儿,盖子则是荷叶形,形态曼妙,让人思绪万千,高的像茶几的那边儿上,放着茶宠,水斗,茶杓,下面放着茶罐子,皆是一色湘妃竹所做。
方便放着龙纹炭斗,装的并非松枝柴火,而是银丝炭,以免有什么烟气熏坏了气氛。
不一会儿,水噗噗冒上,开了。那个手执蒲扇的婢子旁边,一个艳若桃花的婢子,轻巧抬手,从容容打开盖子,用竹水斗舀了一点冷水,加进去,盖好,又继续煮。如此反复,添了三次水,这才算是可以沏茶的水。
方仲永看着,心道:这可是后世煮饺子的法子,添三次水煮茶,这个逼装的很不错。后世茶馆里装着古典的逼,却大都只拘泥手法何等繁复,这最初一道功夫的底蕴,却是没太到位。
艳若桃花的婢子从方仲永身侧走过,身上带着茶叶香,想必原本就是在夏竦府上奉茶的,所以才沾的这等清雅香气。那姑娘捧着一个雪花蓝高颈瓷瓶子,打开盖儿,取出里面的瓷球,旋开,将茶叶罐子中叶大扁直,刚洗过一水的龙井,和备好的小叶贵阳山茶,一径放入瓷球,再旋紧,放到一边。
然后用方才煮好的水冲入茶壶中,上下摇晃,打散,待水倒尽,再将瓷球放入,开水徐徐冲下,沁满香味,那瓷瓶子,随着温度变化,愈发显得透明,上面的春宫画鲜活立体的如若要跳出来一般。
“苍儿,请各位公子试茶。”夏竦轻声吩咐道。
那婢子微微点头,将茶一盅盅分到小茶盅里,捧到每位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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