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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特别白

    那棉布他就是再怎么搞,也搞不过南方那已经形成产业规模的大布坊,高进能想到的就是既能保暖又能防风防水的毛呢料,而且这毛呢生意一旦做起来,他就能让古北寨方圆几百里的鞑子通通给他养羊卖羊毛给他,到时候鞑子那边有人想要动古北寨,就得先问问这些得了好处的鞑子答不答应。

    ……

    废弃的赵家围,赵龙从马上下来,领着青壮们把几间还能住人的屋子给清扫干净,说起来他还是头回被高爷亲自委以重任。

    鲁达也跟着一块来了,他是见多识广之辈,高爷口中的冰碱他比赵龙还清楚是怎么回事,像他这样的夜不收,过去常年和兄弟们在鞑子的地头游荡,这吃东西有一顿没一顿的且不去说,有时候不能生火,那就是生肉米粮啥的直接和牲口样塞嘴里就吃。

    几乎每个夜不收都敢说自己有铁打的肠胃,可是他娘的疼起来的时候只有自己知道那滋味,那时候他们便是靠吃上些土碱用来消食,然后硬生生熬过去的。

    大同边墙一带,也到处都是荒漠,便是到了春秋两季雨水最多的季节,也有大片大片白色的不毛之地,这些地方除了长些耐碱的碱蓬草外,几乎没有其它植物能在这里生长。到了夏季雨水偏多的时候,土碱会随雨水渗回土里,但伴随旱季的来临,这些地方附近就开始碱花遍地,碱牙子象糖葫芦一样,漫山漫野都是,光脚踩在上面,还会发出扑哧扑哧的响声。

    鲁达知道边地那些庄户人家,就会在春种结束和秋收前那段时间,带上笤帚、扫帚,起大早到这些碱滩上去扫碱面子,然后卖给当地会熬土碱的大户,换些小钱花销。

    在鞑子的地头时,鲁达也曾不信邪地去捡那草原上的碱牙子用,可是那股子尿骚味,就是他都禁不住,他倒是没想到自家老爷也懂那熬土碱的秘法。

    “能住就行,哪来那么多讲究。”

    见赵龙他们打扫得仔细,鲁达忍不住在旁边道,接着他朝赵龙道,“先办正事,你说的那碱泡子在哪边,咱们先过去看看。”

    鲁达在大同做夜不收的时候,有段时间还去过辽东,知道那里除了春秋二季,还会再冬天的时候去扫冰碱。那冰碱的产碱期是在碱泡子封冻后和下雪前这段时间,分布在碱泡子上的冰碱呈霜或碎雪状。

    这古北寨附近,也有碱泡子,赵家围边上就有一个,这也是赵龙被派来帮鲁达扫冰碱的缘故。见鲁达有些不耐烦,这马屁拍到马脚上的赵龙连忙道,“是,鲁爷,咱们这就出发,那碱泡子就在五里外,我婆娘说她小时候那还是个湖,里面有鱼吗,后来不知怎么就干涸了。”

    赵龙边说话,




第二百四十一章 毛料
    院子里,堆满了脏兮兮的土黄色羊毛,鲁达隔着老远就闻到了一股羊骚味。

    看着那堆羊毛,鲁达愣是想不明白,这羊毛洗了能干啥,而这时候院子里的几个看着就很有力气的蒙古妇人,也是满脸好奇地偷偷打量着高进这位大老爷。

    “你们会洗羊毛吗”

    “会洗的,会洗的,大老爷。”

    对这些蒙古妇人来说,有活干就等于有工钱领,她们以往在部落里干各种脏活苦活累活,可是什么都没有的,男人们都觉得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只有这位大老爷会给她们这些女子发工钱。

    这年头羊毛制品也有,但都是硬邦邦的毛毡,至于柔软的羊毛毯也有,但都是中亚那边卖过来的,价格昂贵。

    挨着大明的蒙古诸部里,就连会做毛毡的也不多,眼下这几个妇人都是麻朵挑选出来的,她们过去所在的部落里,倒是有人会打毛毡,这羊毛便是她们帮着去除杂物清洗的。

    高进和木兰走到那堆羊毛前,两人也不嫌脏,直接抓起一把仔细看起来,只见那些草籽杂物毛刺什么的都处理得干净,只是摸上去仍旧油腻腻的。

    “你们用热水把这些碱坨化开,然后把水调温,清洗这些羊毛,记得不要洗太多。”

    高进前世见过牧民家里处理羊毛,知道羊毛要变成毛线用来纺织,最重要的步骤就是清洗脱脂,他眼下只能试着用不同浓度的碱水来给羊毛脱脂,看看如何才能找到最佳的配比。

    一共十个木盆,倒入了浓度从低到高化开冰碱的温水,木兰拿着纸笔在边上记录,整个过程都比较枯燥,可鲁达居然耐着性子看了下来。

    到最后那些清洗过后的羊毛在室内自然风干后,都变得洁白松散,但是仔细观察,还是有些区别的,高进挑出了其中光泽度和柔软度最好的几挂羊毛,从木兰记录的纸上找到了对应的木盆编号所代表的碱水浓度。用笔圈出来后,高进朝木兰道,“以后就按这个来清洗羊毛。”

    “老爷”

    整整一个下午,还真就只是洗羊毛,鲁达虽然觉得那些羊毛洗干净以后洁白蓬松,可是他不明白这有什么用,如果是拿来做毛毡的话,到最后还不是要打得硬邦邦的。

    “老鲁,这是以后咱们古北寨的聚宝盆……”

    指着那些羊毛,高进朝鲁达说道,只要羊毛脱脂成功,就能纺织成线,最后织成呢料,哪怕这年头蒙古各部养的羊身上羊毛都是粗羊毛,那呢料织出来会偏硬,可是比起棉布来,用来御寒仍要强得多。

    鲁达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可还是明白了老爷的意思,老爷要他挑选一批精细能干的,以后专门负责保护这片宅子里的秘密。

    接下来两天,鲁达仍旧陪着高进,看着那些清洗过后的羊毛在古北寨里那些妇人手中先是梳成细长的羊毛条,然后将羊毛拉长拉细后加捻成线,最后卷绕起来,成了一大卷一大卷的羊毛线团。

    那羊毛线比起他平常用的棉线还有丝线粗得多,摸上去还略微有些毛扎,可是当这些毛线最后在织布机上织成高爷口中的呢料时,他终于明白高爷为什么说那些羊毛是聚宝盆了。

    这织出来的呢料比棉布厚实许多,也沉得多,做成衣服后,风吹不透,这保暖可比棉衣强多了,虽说这料子摸着粗糙还微微有些扎人,可又不是贴身穿,真要拉到市面上去卖,谁还买棉布。

    “老爷,这还真是点石成金……”

    最后织出来的呢料并不算多,刚好够高进他们几人做几身大衣,鲁达也分到两件,他捧着那两件沉甸甸的黑色大衣时,喃喃自语着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不独鲁达如此,便是那最后将这羊毛线织成呢料的两个织娘也是一样。

    看着大屋里的众人,木兰朗声道,“大家都听好了,这乃是我高家秘传,若有有人将这呢料织法传出去,休怪我无情。”

    “大娘子放心,我等绝不敢泄露秘法。”

    看着一圈跪下的妇人,高进没说什么,这呢料将是接下来古北寨最主要的赚钱营生,木兰放狠话,也是应有之意。

    “你们且起来,老爷宽仁,绝不会亏待你们,今后你们都是高家的人,每月自领月俸,等学堂建起来,你们的娃儿都能去读书。”

    木兰接下来的话让一众妇人都是感恩戴德不已,至于要签卖身契,更是没人在意,做了高府家奴,在这个时代她们才算是真正有了保障。

    “老爷,这呢料果然是好东西,这卖到关墙内,怕不是得卖疯。”

    回到货栈后,木兰精神抖擞地说道,高家商队终于拿得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好货,到时候这呢料的价格她需得好好盘算下,怎么定才能赚得最多。

    “东西是好,可是木兰,这呢料你也看到了,需要大量的羊毛,耗费的人工也不少。”

    高家没木兰那么乐观,要靠这呢料赚大钱,他倒是不愁卖不出价,真正关键的是这呢料的产量,等到开春以后,他要先从鞑子那里大肆收购羊毛和土碱,光靠赵龙他们去碱泡子扫冰碱,可是跟不上这用量。

    “老爷,那羊毛在鞑子那里又不值钱,那土碱也是一样,咱们开春的时候沿着窟野河跑商的时候,只要把消息传出去,就说能用羊毛和土碱来换铁锅,有的是鞑子来,哪需要花什么钱。”

    “至于人手不足,咱们如今兵强马壮的,这附近的鞑子部落只有



第二百四十二章 故人程教头
    天上的鹅毛雪片好像倒不完一样的往下倒,乱雪纷飞,好似乾坤都要颠倒过来。

    范秀安只是出帐片刻,整个人就被雪堆得如同雪人一般,自从离开古北寨五日后,这暴雪已经连下数日,到最后连方向都难辨,让他不得不停下队伍,等这暴雪过后再行上路。

    牛皮大帐里,生了煤炉,暖意如春,范秀安抖落大氅上的积雪,很快便在地上化作雪水,走到摆放着茶具的案几旁,他取了纸笔,一边喝茶,一边却是在边上的地图上画画写写。

    高进虽没有答应探矿的事情,可范秀安心中了然,高进手上必然有大矿,只是不愿这个时候拿出来罢了,“还真是够戒备的。”

    范秀安自语着,对于高进那隐藏极深的戒备心,他并不在意,这年头哪有什么靠得住的情义,更何况他这样的商人,只要有人开出的筹码足以打动他,他同样会毫不犹豫地出卖高进。

    只是眼下看起来,他和高进捆绑的利益只会越来越多,而且高进行事该大胆的时候简直不顾后果,该小心的时候又谨小慎微,步步为营,让人完全抓不到他的把柄。

    这样的合伙者,实在是他最讨厌的那种,轻轻叹了口气,范秀安放下笔,喝了口茶,却是想到了被他派去延安府的范勇,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那位程教头。

    就在这时,大帐忽地被掀开,帐内的暖意被冷风冲得一淡,范秀安抬头道,“何事”

    “老爷,是范勇回来了,一起的还有程教头……”

    陈虎觉得范勇他们也是够运气,这样的暴雪里,他们居然还能撞上,没有错过,真是老天爷赏脸。

    “哦,程教头也在,还不快请进来。”

    范秀安连忙道,之前在骆驼城的时候,他担心高进那边缺兵少将,又知道高进木兰和那程教头有些渊源关系在,于是便让范勇去了趟延安府看看能不能请动对方。

    对于那程教头的性子,范秀安也算了解,人都说年纪大了火气消退,可这位程教头却是老而弥坚,性如烈火,这十多年奔走边地,以他的武艺本事,若是放下身段,求个一官半职也不是难事,可却偏偏难以如愿,还不是那脾气闹的。

    “是,老爷。”

    陈虎离去后没多久,便领着一名须眉皆白的老者进了大帐,他和范勇都跟在老者身后。

    “程教头,许久不见,没想到您还是这般硬朗,真是叫范某羡慕。”

    “范老爷也是风采依旧。”

    对着笑脸相迎的范秀安,程冲斗只是拱手应道,接着便在范秀安的招呼声里坐下后,迫不及待地问道,“范老爷,您怎么在这儿,那古北寨的战事如何了”

    程冲斗游历江湖二十年,刀枪弓马武艺大成后,在江湖上闯出的名声不小,可他生平的志向并不是当个什么江湖侠客,而是想要横刀立马立功于边关,可是似他这等有真本事的人往往性子都高傲,不愿在那些将门高门做个装点门面的清客。

    可是这边关战事,又哪是他这样的江湖人能参与的,这十多年来他往复于陕甘辽东之间,收了不少徒弟,也曾在那些官老爷府邸上侃侃而谈,只是都没了下文。人家只是拿他名头当个谈资,有些官儿更是当面以他是粗鄙武夫也敢妄谈战事而羞辱他。

    这几年程冲斗也算是看明白了,似他这样的江湖武人,在老家算是豪强之流,本地的官吏或许高看他一眼,可是在这九边之地,任他武艺高强,也只是被当成一介匹夫之勇罢了。

    这趟若非范勇到延安府找他,程冲斗已然打算来年带上几个弟子回老家开馆收徒,将他这些年所学的武艺心得整理成册传将下去,自古道,“拳怕少壮,老不以筋骨为能。”他年纪大了,在边地还能打几年,需知道他的名头全是打出来的。

    范勇上门后,说到河口堡,程冲斗想起十多年前的往事,他少年学武,成年后走访四方,遍访名师学艺,学过峨眉枪、马家枪、沙家杆子等诸多流派,其中多是江湖游枪为主,后来得遇枪法大家李克复刘光度和倭刀大家刘三峰,学成枪术刀法后,自山东入河洛再至九边,挑战各地名家和军中悍将,磨炼武艺。

    程冲斗在山东河洛时打出了天下无敌手的名号,可到了九边才知道边军里藏龙卧虎,真正的高手不在江湖,而在军中,也是那个时候他逐渐将身上学的各家武艺融汇贯于一身。

    高进的父亲高冲,十多年前在神木东路名气不小,那时候离朝廷援朝抗倭之战过去不算太久,高冲当年在高丽曾经铁枪连挑倭将七员,碧蹄馆之役和辽东铁骑杀得倭贼胆寒,程冲斗在辽东厮混的时候,也从几个李家老兵口中听说过高冲的名头,当时倭贼甚至皆唤高冲做高夜叉,便是因为他临阵冲杀似不死恶鬼。

    这样的对手,程冲斗自然不愿放过,在河口堡整整待了两个多月,其间和高冲还有高家商队的老兵隔三差五就比试武艺,从高冲那儿学到了沙场枪术十决十荡的真髓,虽说后来比试是他胜了,可他心中也清楚,高冲的枪术只有生死相搏的战场上才能真正分出胜负。

    至于高进和木兰,程冲斗也印象深刻,高进那时候年纪虽小,可是枪术的基本功练得最扎实,高家商队那些老兵对自家的娃儿都算是狠的,可也就高进一人坚持下来练习大枪,不过最叫程冲斗在意的还是那叫木兰的女娃,虽是女孩儿,可是却吃得起苦,而且聪明过人,他教她刘将军刀法,两个月就学了个干净。

    后来程冲斗辗转九边各地,一门心思想要建功立业,结果却屡受挫折,直到如今心灰意冷。这回从范勇口中听闻故人之后有难,他想也不想就召集门人弟子要去古北寨助阵,可最后他在延安府收的数十弟子,跟来的不



第二百四十三章 捷报未必喜开颜
    十日后,骆驼城中,关爷府上,从范秀安那里知道古北寨战事已了的关爷有些发呆。

    “范掌柜,你且在我府中稍歇,待会儿自有消息。”

    关爷坐不住了,他得立马赶去总兵府知会大公子,说起来前几日这位大公子还当着他的面说起那古北寨的战事,不知道打得怎么样,可是谁能想到那么快就分出了胜负结果。

    范秀安和关爷说的自然只是这战的结果,至于过程则是模棱两可,以自己在城中并未亲自观战为由模糊其词,只说是贼军主将抵达古北寨后急于攻城,结果久攻不下后内乱,才被高进抓住战机大获全胜。

    对关爷这样的老行伍来说,自然一下就能察觉其中的猫腻,不过他知道那位大公子向来只看结果,高进赢了这一仗那就足够了。

    范秀安在关爷府上没多等多久,杜铁牛便亲自到了关爷府上,客客气气地把范秀安给请走了,他是杜弘域的心腹,晓得古北寨这一仗高进只要赢了,那便是会被大公子视为依仗的自己人。

    依然是铜驼楼里的雅间,范秀安再次见到了宛如世家公子般的杜弘域,“见过大公子。”

    “来,范掌柜,坐这边。”

    杜弘域很是热络地招呼着范秀安,他的心情极好,古北寨这一仗,高进赢了,便足以说明他的眼光已然胜过父亲,从今往后这总兵府里,他才是真正做主的人。

    没人知道,刚刚接任镇西将军印的总兵大人旧疾复发,每日被病痛折磨,早就意气消沉,甚至想要上奏朝廷请辞。

    可是杜弘域却用古北寨这一仗,打消了父亲辞官的念头,他会向父亲证明,他能震慑得住这骆驼城里的诸多将门和势力,而现在他成功了。

    按照惯例,杜弘域也询问了一番古北寨的战事经过,对于范秀安那春秋笔法式的模糊其词,他也没有放在心头,高进能打赢是他的本事,至于用了什么手段,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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