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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特别白

    “关伯,你说高百户这趟过来私下求见,是为了什么事情”

    杜弘域看向关七,他知道关七和高进关系莫逆,所以他才让关七管着和范家合作的蜂窝煤生意,让他掌管自己的钱袋子。

    “不瞒大公子,高百户只让人带了口信,不过老奴觉得怕不是什么好事”

    高进能有多来事,关爷是深有体会的,当日高进只靠身边那群少年伙伴,就杀了张贵,坑了鞑子,拿着那二百多颗鞑子首级从老爷那里换了百户的官身,头回来骆驼城就敢




第二百六十六章 狠人
    深夜时分,骆驼城里靠近山腰处,沙府大宅外,虽然没有中门大开,但是侧门处,沙振江这位家主却是亲自迎客,而且身边也没几个下人,全是跟了沙振江几十年的心腹老人。

    “高百户大驾光临,沙某有失远迎,还请海涵。”

    “沙老爷客气了,倒是高进深夜叨唠,惊扰贵府清梦,还请沙老爷见谅则个!”

    偏门前,下马的高进和沙振江寒暄间,沙得刁这位原来沙府的管事,倒是始终跟着高进,不过沙振江也不以为意,虽说沙得刁也跟了他三十年,但沙家不缺沙得刁这等管事,能用来交好前途无量的高进,反倒是赚了。

    书房里,早就备下了精致的酒菜,还有几只锦盒,全都是沙振江早就挑选好的礼物,沙家在骆驼城里盘踞近百年,说不上大富大贵,在将门里名声也不怎么样,可是百多年里看风流云散,多少将门兴衰,沙家却始终屹立不倒,便是沙家历代家主只重实利,不图虚名。

    为什么狗屁爵位打生打死不值当!据传这是沙家当年某位家主喝高了后说的话,高进对此不置可否,这种事情上沙得刁嘴里的话能信个五分就不错了,不过这多少也能看出沙家的行事风格。

    起码沙家对朝廷毫无忠谨可言,这让高进觉得沙家不失为在骆驼城值得结交的朋友,这沙家哪怕在将门里名声再差,也比他高某人强得多。

    “高百户,这杯酒,沙某给你赔罪。”

    沙振江有意结交高进,骆驼城里的将门早就是死水一潭,没有外来人把这潭死水搅浑,他怎么好从乱中取利,更何况高进年纪轻轻,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手腕都叫人不可小觑,他们沙家历来就喜欢花小钱办大事,和高进交好可费不了几个钱,相反若是叫他以小博大赌中了,那好处可就大了去。

    “沙老爷言重了,先前大家不过是各为其主,这一杯我敬沙老爷。”

    推杯换盏的,几通酒喝下来,高进看着有些微醺的模样,沙振江也是脸色酡红,两人再说话间已是称兄道弟起来,“沙老哥,不瞒你说,我这趟来骆驼城,是向大公子请示机宜,如今得了准信,明日一早便要回去,改日登门,必定和沙老哥喝个痛快。”

    “哦,什么事这么要紧”

    “哎,看我这张嘴,老弟既然要向大公子请示机宜,想来必是机密要事,我自罚三杯!”

    沙振江抄起酒壶,给杯中满上酒就喝了起来,高进则是装着喝大了道,“沙老哥,也不是什么机密大事,只是我那神木堡的上官勾结白莲教余孽……”

    高进醉醺醺地将他想告诉沙振江的消息说出来后,便装作不胜酒力,昏沉沉地道,“这些事情,沙老哥你可莫要外传……”

    “老弟放心……”

    ……

    送走高进,沙振江回到书房时,脸上哪还有半分醉意,拿起桌上酒杯细细地咪了口,眼神闪烁,刚才两人可谓是棋逢对手,都是逢场作戏,不过那高进想来不至于在那等事情上骗他。

    “你们怎么看”

    沙振江看向身前站着的心腹,他先前在旁作陪,自然也把高进说得那些话全都听了个清楚。

    “老爷,这神木堡就是从上到下都换了个遍,对咱们也没啥好处。”

    “除非大公子有意对神木卫动手,说不定咱们还有几分机会。”

    那心腹是沙振江年少时的书童,几十年下来,成了沙府大管家,为人精明,最擅长算计,眼下沙家在延绥镇里无有军职,这成了自家老爷的一块心病,只不过骆驼城里是没什么机会了,至于底下那千户所,自家老爷又瞧不上。

    “你是说大公子会拿神木卫开刀……”

    沙振江来了兴趣,那位大公子先前可是咄咄逼人,逼得骆驼城里各家将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直到那位杜太师去山海关赴任总兵,带走了杜家泰半精锐家丁,才叫各家将门缓过气来,他可是听到风声说,那些将门都打算把这位大公子架空,高高供起来。

    这么算起来,这位大公子想要杀鸡儆猴也讲得通,只是神木堡的那个千户徐通还不够格当那只鸡,不说指挥使,这起码得拿下几个佥事同知,不然怎么震得住骆驼城里那帮将门。

    “你是说老爷我想办法去神木卫里混个同知佥事”

    “老爷,这同知怕是有些难度,那佥事倒还是能想法争一下的,如今各家因为总兵府无兵而轻慢大公子,咱们若是这个时候能雪中送炭,帮大公子摇旗呐喊,以助声威,事后大公子必有回报。”

    沙振江听罢不由点了点头,那位大公子虽然傲了些,可为人还算是厚道,待手下不薄。

    “你说我拉上那七家一同投靠大公子,那神木卫指挥使的位子坐不坐得。”

    沙振江放下手中酒杯,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心腹,沉声说道,难得高进给了他这么个有用的消息,要是不好好利用下,实在是愧对被他送给高进做了家奴的沙得刁。

    “很难,指挥使这位子盯着的人太多,更何况这事情能不能牵扯到神木卫的那位江指挥使还得两说。”

    “不过老爷若是能拉上那七家投靠大公子,自然是最好的。”

    “既然如此,你明天就那我的拜帖去这七家走趟,请他们来府上一叙。”

    沙振江做出了决断,虽说他的长子在西安府当锦衣卫,这骆驼城里无人敢招惹沙家,但沙家历代都是武职世官,眼见得这世道越来越乱,他得给家里多准备些后路。

    ……

    离



第二百六十七章 彼此相疑
    神木堡东城,大门前的守城军士,推开了厚重的城门,作为神木东路的前线重镇,神木堡也是有着内外城两道城墙,只是和神木县不同,神木堡内外两道城墙间间隔不过数十步,纯粹就是用来防御的月城。

    但是这十多年神木东路总体太平,河套蒙古几次寇边只是小打小闹,反倒是最近几年骆驼城常常发大兵打得火落赤、杀计、猛什克力等部叫苦不迭。

    神木堡本来除了千户所以外,更有兵备道和参将统领营兵,但后来全都裁撤了,才让徐通这千户成了神木堡的地头蛇,放在过去这守城的必是精锐轮值,不过到了如今便成了那些不受徐通待见的被赶来守城。

    这时天光刚亮,城门虽开,但并没有多少行人,城门口和城墙上的军士都打着哈欠,睡眼惺忪,这守城门是个苦差事,虽说他们也能勒索那些进出城百姓的钱财,可大头还是被上面拿去的,剩下的仅供他们买些劣酒喝个酩酊大醉,得过且过罢了。

    春寒陡峭,那清晨的冷风里,急促的马蹄声显得格外刺耳,城墙上的军士哪怕再迟钝,可是当那马蹄声越发急促,他们也都瞧见了官道方向,一前一后两伙骑马的正自飞快地逼近城门处。

    在前的只有三个骑士,人都死死地贴在马背上,后面的马队像是追兵,足有近二十骑,远远地呼喊着什么,回荡在风里倒也听不太清楚。

    被手下军士叫醒的守城军官,这时候甲胄都没披全,就匆匆地跑上了城墙,“关城门,快关城门!”

    听到总旗官的呼喊声,底下的军士连忙推起城门来,这时候谁还管那前面被追杀的三骑是什么来路,反正城门一关,便不关他们的事,任来人在城外打生打死,大不了等完事了他们出去收个尸罢了。

    眼看着前方的城门居然缓缓合拢,伏在马背上的单英也不由气得骂娘,他后面追骑不过十数人,堂堂的边地守备重镇,不说派骑兵出城阻拦探明情况,可好歹也在城门前摆出兵马做个样子罢了,这隔着老远就关起城门来,简直就是丢人丢到家了。

    面对着那城门上胆小至极的守城官,单英只能快马加鞭,甚至给马匹扎了一刀,疼得胯下战马好似利箭般又窜了出去,拉开了和后方已然渐渐放慢马速的马队距离。

    城墙上,那位张总旗瞧着这一幕,总算还有些脑子,虽然仍旧叫人继续关城门,但是也没有关死,因为怎么瞧后面追杀的马队倒像是贼匪之流。

    单英骑马快接近城门前的时候,故意一扯马缰,勒的胯下马匹腿软,倒像是力竭般前腿一跪,人像滚地葫芦般从马上栽倒下来,扬起大片尘土后,才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朝前方城墙上大喊道,“快开城门,我乃百户单英,有重要军情禀报千户大人!”

    单英边踉跄地往前跑,边撕扯着喉咙大声喊着,手里更是举着百户的腰牌,他身后那两个心腹也是有样学样地从马上栽倒下来,然后拔刀在手,大喊着,“保护老爷!”

    后方虽说放慢了速度的王斗等人仍旧是驱马逼近城墙,只不过他们都在马上举弓,朝着单英三人抛射着箭矢,看得远处城墙上的张总旗眉头直跳,这都多少年了,他想不到还真有贼匪敢截杀朝廷经制军官,更是追到了神木堡前。

    端坐在马背上,杨大眼拉开了他那把强弓,河口堡里他射术排第三,除了二哥和程教头,没人比他更准,再加上单英直愣愣地朝前跑动,全无遮掩,若还是失手,他便把名字倒过来写。

    城墙上,张总旗看清楚单英身上那身百户官袍后,已经招呼着手下军士打开城门接应,这个百户要是死在城门前,他绝对落不了好,更何况这厮还喊着有重要军情要禀报千户大人,这城门上下几十号士兵,人多眼杂,他可没法把这事情压下去。

    单英看着打开的城门,忽地觉得后背心一凉,接着便在栽倒在地,眼前发黑,昏过去时脑海里最后闪过的念头赫然是那杨大眼该不是下了死手,要趁机杀他。

    单英这一倒,吓得城头上那张总旗魂都没了,而远处王斗也是看着放下弓勒住马匹的杨大眼忍不住道,“大眼贼,你那一箭不会把人给……”

    “哼,死不了的,那徐老狗不是生性多疑么,我这也是为了万无一失。”

    杨大眼心里也有些发虚,不过面上仍旧是故作镇定冷声道,接着朝王斗道,“该走了。”

    张总旗下了城头,这时候远处那些贼匪已然拨马退走,只是看到被手下士兵抬起来的单英,只见这百户背后扎了根羽箭,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救,他探了探鼻息,气若游丝,哪里还敢怠慢,连忙指挥着手下士兵抬了单英往千户所去。

    单英还没到千户所,徐通就已得了禀报,他几乎是立刻就让手下请了神木堡里的几个大夫过来,他可是知道单英他们先前正联手要对付高进那小儿,如今这单英居然被追杀得近乎只身逃到神木堡,直叫他心头直跳,那高进是疯了吗,还真有胆子擅杀朝廷命官。

    半个时辰后,徐通见到了为单英取出箭矢的大夫,不由上前道,“方大夫,单百户伤势如何”

    “单百户本就身受重伤,背心那箭只差点便穿心而过,我只是替他取了箭头,这单百户能不能醒,就全看老天了。”

    那方大夫心有余悸地说道,他还从没见过如此顽强之人,换了常人,挨上那等刀伤箭伤,怕是这命早就没了,压根挺不到他来施救。

    徐通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和单英一同逃回来的两个家丁,也受了不轻的伤,他刚才也询问过,可两人只说他们在丰子沟,被高进的兵马打得大败,乱军中保护着单英逃出来,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不清楚。

    “



第二百六十八章 官军自斗
    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仿佛怎么走也看不到边际的深野密林,让头回钻山入林的郑孝玉很是疲惫,不过再累他也咬牙坚持着,因为这打入敌巢的机会本就是他费尽心思争取来的,更何况身边那位沈阿兄比他大不了两岁,自己不能叫这位阿兄失望了。

    在郑府里,郑孝玉从小锦衣玉食,哪怕有阿爷亲自抚养,没有养成骄纵的纨绔脾气,可确实没有吃过苦头,当然郑孝玉也和另外几个被后院姨娘们惯坏的阿弟们玩不到一块去。

    可最近这段时日,郑孝玉跟着沈光几个年纪相仿的阿兄,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兄弟,这几个阿兄个个武艺高强,而且懂得东西也多,还很照顾他,虽然相处没多久,可他觉得他和沈阿兄他们更像兄弟。

    “停下休息会儿吧!”

    走在最前面的鲁达忽地停下了脚步,他倒不是照顾郑孝玉,而是队伍里其他人也快撑不住了,这山林小道可不是那么好走的,这还亏得那些白莲教的余孽不太懂打仗,要不然他们这会儿就该头疼那些层出不穷的陷阱了。

    “虎头,喝口水。”

    沈光把水囊递给了郑孝玉,他和几个同伴对这个富家子出身的小阿弟都很照顾,开始时是因为二哥吩咐过,可到了后来他们也都喜欢上这个能吃苦也有毅力的小阿弟,把他当成了真正的同伴。

    “多谢阿兄。”

    郑孝玉没有推辞,众人里他年纪最小,所以身上的行囊最少,他们出发时没有携带马匹,所有军械粮草都是靠人背着的。

    鲁达爬上了棵最高的树冠,朝前眺望起来,他先前在摩天岭只是摸了个大概,再说他这回带了足足近五十人的队伍,先前走的小道就行不通了,得换条路走。

    “张头儿,你说咱们真能拿下这摩天岭”

    队伍里除了沈光他们几个,剩下的便都是张坚亲自从手下刀盾队和亲兵里挑选的,个个都是能跑擅走的,只不过大伙儿都是头回钻林子里打仗,再加上听说贼巢里流民数千,所以都是心中忐忑。

    “贼人里能打的也就三百多号人,到时候自有高爷对付,咱们对上的不过是些手无寸铁的流民罢了。”

    张坚看着身边那些手下,冷声说道,还是高爷说得好,这强兵就是一场场仗打出来的,这些家伙还是欠实操,眼下他们看着辛苦,可真等这仗打起来,那些白莲教匪和高爷大兵相持,他们直接从贼巢后方杀出,必定能搅乱贼军军心,这可是白给的功劳。

    “你们可莫要丢我的脸,到时候我手里的刀可不认什么故人不故人的”

    张坚威胁了番手下兵卒,然后觉得等这仗打完,是该和高爷提一提那事了,高爷麾下的本兵个个都是视死如归,哪怕就是那些新兵论战斗意志都比他手下的人强,就是因为他们的家人都落户在河口堡,谁都知道战死有抚恤,妻儿父母自有高爷赡养,更不用担心娃儿今后的前程。

    可他手底下这些骆驼城里的营兵,他们的家小还在骆驼城里,心中有所牵挂羁绊,自然就没法做到闻战而喜,视死如归。

    从树上下来的鲁达正听到张坚和手下们的对话,于是这个在那些骆驼城营兵心里面堪比恶鬼的疤脸光头,朝他们狰狞地笑了起来,“都莫要想太多,你们跟我进了这摩天岭,没我带路,就莫得想再自己走出去!”

    “到时候真对上那些白莲教匪,你们也莫想着还能投降,要知道那些烧香拜老母的,处决俘虏的花样可是最多了,就是能饶你们性命,也就是去矿里挖矿挖到死。”

    鲁达是夜不收出身,叫他鼓舞士气他不会,但是恐吓起来,却自有门道。

    先有张坚威胁,后有鲁达恐吓,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兵卒们顿时没了那点小心思,只想着大不了到时候和那些白莲教匪拼了,就是死也死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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