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猛将如云
风暴把我们挂了这么远?
还算不错,没有把我等吹到琉球去!
要是吹到琉球去,咱们不也是立功了?!
人们互相在暴风雨中调侃着。
舰长!左舷三点钟方向,似乎有人!
炮长黄练成大声的吆喝着。
随声望去,海天之间,只见一艘船被打的破烂,已经肚子朝天,沉没了九成了,而在附近的海面上,有百十个人影隐隐约约的在风浪间沉浮,时隐时现。远处,似乎还有几片船只的碎片在海面上飘荡。
怎么办?!
黄练成和几个老水手大声的询问着许还山的指示。
许还山咬了咬牙,都是海上生涯!就应该守望相助!放下小艇,多穿几层竹甲,下去把人救上来!
水手穿竹甲,是一个水手发明的,他发现,人穿了竹甲后,身子在海面上可以不会沉没,便报告了舰长,许还山报告给李守汉,李守汉一看,这不是最好的救生衣吗。于是下令,凡是水手,必须穿戴竹甲。
水兵们七手八脚的放下小艇,黄练成套上了几层竹甲,又将一根长绳套在了自家腰间。跟我来!带着几个水手跳上了小艇,艰难的向那几个人划去。
船头上,许还山和三个水手双手紧紧的握住舵盘,力图稳住船只。由于用力过大,骨节已经有些发白;作为舰长,他必须对船上的每一个人的生命负责。
终于,许还山看到,小艇划到了那那百十个海难者漂浮的水面附近。一个水兵跳下海,一把薅住一个海难者的发髻,用力挥动着手臂,拼命向小艇回游。
陆陆续续的,水兵们将海难者们救起,划动着小艇向炮船靠近。
情况怎么样,有几个活的?许还山让大副操舵,跑过来问,
黄练成道:舰长,麻烦了,他们是朝廷的人
什么许还山头都大了,然后仔细打量这些人,这些人水力已经呆了不断时间,身体都泡的发白了,他看了一下,吸了口凉气:锦衣卫,这是朝廷的锦衣卫许还山发现,这百十人至少有十多个穿着飞鱼服,挎着长刀,而且有一个还是百户。
一共死了20多人,老黄一边检查,一边指挥水手用李守汉教的法子急救。
这两个够呛了。黄练成擦拭着身上的水珠,翻看着三个人的身体。海水似乎呛到肺管子里了。他指着两个身穿官服的人,这个似乎还有些气。
他说的有些气的那个,身上一身罪犯的打扮,脸色呈现出一股死灰色,不过,脉搏中倒是还有一股挣扎着求生的**。
撑住啊!千万别死啊!你死在我们的船上,那这条新船,可就太晦气了!一个水兵一边用力给海难者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一边不停的唠叨着。
第二十九章 拖网捕鱼与海难者(下)
昨天大家很支持,今天希望更加给力些,要是能够冲上五千的话,咱就是豁上这条老命,也要加更感谢大家。闲言少叙,5000多字奉上。
大人,这群贼厮鸟是我们在海上捞起来的海难者回到港口,许还山将那些锦衣卫都给绑了起来,然后把那几个罪犯打扮的人交到了李守汉面前。
这是从那些锦衣卫身上搜到的身上的物品和文书。
还好,包裹文书的是一层桐油刷过的布,里面的几份文书虽说有些水迹,但是内容倒也清清楚楚。
李沛霖?李沛霆?
前辽东宁远伯李成梁的族中孙辈?
守汉这才想起,今天已经是大明万历四十八年的腊月二十六了。在某种意义上决定了中华民族300年命运的萨尔浒之战,已经结束。明军,在三大征胜利的余晖里,无可奈何的迎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惨败。虽然始作俑者,那个志大才疏的杨镐已经被杀,但是,牵连的官员还是数不胜数。邸报上说,时任户科给事中李奇珍的弹劾李成梁李如柏父子,开门揖盗,养虎自贻,试问辽东败坏,谁为作俑,成梁割地媚虏,却不想,今日,他的子侄却被发配到了这里?
这个李沛霖李沛霆,想必是李某的家族成员,受牵连被发配到琼州,在过海峡的时候,遇到风浪,才沦为海难者的吧?!
守汉心中暗自思忖着。
老实讲,对于明末的这些文人,言官之类的家伙,李守汉一点好印象也欠奉,但是,眼前的这两个人却是能够让他了解到明朝政府核心的一些内幕。
让王先生过来,给这些人看看,能救活的一定能够要救!还有,这个,守汉指了指躺在软床上的李沛霖,一定要治好他!还有,把那些锦衣卫沉到海里去!
天启元年正月初五。开市。
人们很不情愿地从过年的情境中开始走出来,投入到新的一年的开始之中。
想不到,本以为琼州已是天涯海角,却不想,天涯尽头却是桃源。
扶着青竹手杖,步履有些蹒跚的李沛霖,和已经恢复了五六分元气的李沛霆贪婪的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哥哥,你小心点说话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肌肤若雪,目如秋水,眉目如画,系着一件新的淡黄色裙子,一边扶着李沛霆。
在医馆里躺了几天,在王廷奇的精心治疗下,李家的人很快得以恢复。他很快得以恢复。今天是李沛霖和李沛霆二人第一次走出医馆的大门,来到河静的大街上。
同他们在中原腹地看到的那些南南北北的大城大邑相比,河静算不得什么大城市。这一点河静的居民们也承认,他们习惯的将河静称为镇上。但是,这样的小城,却有些在别的地方看不到的东西。
李沛霖眯起眼睛,躲避着阳光的刺目,同时尽可能的观察着街道上的人们和景致。
街道是用那所谓的水泥铺成,坚硬整齐,并且异常洁净,道路两边种着大树,树荫挡住了热烈的阳光,显的比较清凉,这些大树都是从外面的丛林移植过来的,道路还有排水沟,被水泥板盖住了,污水什么都流入了排水沟,每个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红砖垒的池子,民众都把垃圾倒入了池内。时不时的有挑着担子的人们以及那些矮小的滇马或者温顺的水牛拉着车从上面经过。干净的水泥路面上看不到牛粪马粪,有人在专门的用铲子收取牛马粪,这是农民自愿来收取的,好用来沤肥,施加到农田里。不过,大多数的牛马,屁股后都带有粪兜。
几个头戴圆形铁盔,上身一袭红衣,下身一条黑色裤子的差役,排成一列在街头巡视,不时的吆喝着什么。听到街道旁边的人们小声议论,李沛霖知道,这是所谓的巡防营。大概职责和内地的差役差不多。
街道的两侧,大大小小的店铺都已经开门营业,卖咸鱼腌肉干果的南北干货店,卖成衣的新式裁缝店,卖丝绸棉布的织品店。熙熙攘攘的人流在店铺伙计们的招呼下,为新一年的生活采购着物品。
城外时不时的传过来一阵阵隆隆的巨响,街道上的人们司空见惯的头也不抬,只管忙着自己手边的事情。
李沛霖和李沛霆有些诧异,那隆隆的声响,分明是炮声,而且,要么是在海上,要么就在城外不远处,城内的人们,为何如此悠闲自得?
先生,不必惊异,身边陪着他一同在街头的吴存节,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海上的炮声,是水师的儿郎们在操演火炮,实操炮船。城外的炮声,大概是兵工厂的枪炮所在试炮。
哦!二人似乎有些明白了。
大年初五,便操演人马,制造火器,看来,这里的主政者,其志不小啊!
街道的一头隐隐约约有一些骚动,随着一阵阵尖利的哨音,一队人从街道的那头走了过来。
那是一群征召入营接受训练的壮丁!从十七八岁到二三十岁,年龄跨度很大,但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兴奋和光荣的神情。
他们身上穿着统一样式的制服,窄袖排扣,腿上打着绑腿。身后的竹筐里装着自家制作的竹甲。从第二批壮丁征召入营训练之后,守汉便决定,以后每一个士兵需要的竹甲,都由士兵自家制作。由公家给予补贴。
每一个父母妻子,给自己的丈夫儿子制造在战场上可以保护生命的甲胄时,都会用尽全部心思的。
士兵入营后,可以在验收过竹甲之后,拿到一张面额为十斤精盐的盐票。他的家庭可以用这张盐票去换取精盐,或者卖给那些需要精盐的人们。到了部队后,每人会分一副板甲,竹甲也有3公斤,士兵喜欢把板甲套在竹甲的外面,隔热透风还提高了防护性,对此,李守汉也直摇头,这个时代,没有弓箭刀枪可打穿板甲,除非是近距离的滑膛枪的铁弹,但是,铁弹也打不穿竹甲,换句话说,士兵只要被实心弹击中,一般是不会受伤的,恩,当然了,开花弹也可以把士兵炸上天。
难以想象啊!仓廪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识荣辱。原以为圣人说的只是理想状态,却不想,在这极边远的偏僻之地见到了。李沛霆口中喃喃自语着,在他的记忆里,几乎没有人愿意入营当兵,就算是那些世袭军户身份的人也是如此。李沛霖更加惊讶,他在官场浸淫多年,对大明非常了解,眼前的这些人从那方面看,都不像是大明的士兵。而且在士气方面,更是天上地下。李沛霖眼睛精光一闪,李守汉意图可不小啊。
存节兄,不知附近可有清净所在?我有些事务要请教一二。
附近有几家酒楼,眼前正是用饭时分,不如我请二位兄台奉屈小酌几杯如何?吴存节的兴致也是不错。还有我呢!扶着李沛霆的女孩道,她是李沛霆的妹妹,李氏家族的女儿,是小妾柳氏所生,柳氏是江南名妓,李秀秀继承了母亲的优良基因,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而且相貌比母亲更漂亮。
一路望过去,专营海味的望海楼,南北兼顾的醉春风,经营两广口味的两粤春,还有福建口味的武夷春,广东人的海鲜烧腊,福建人的鱼丸,味道在街头交织,刺激着人们的肠胃。可惜,很不凑巧,走了一段路,城内的几家酒楼,醉春风门口戳着一张洒金泥笺,汉元商号包场。望海楼则是裕和泰包场,而两粤春则是通和染坊包场。
李兄,看来你只能委屈一下,到街头的小酒馆中就座了。吴存节苦笑了两声。没办法,今天是开市大吉的日子。府里的几个商号和买卖都要请相与们吃年茶喝春酒,联络一下生意伙伴之间的感情,好在今年把生意做得更好更大。而且,这包场的几家商号,那一家不是将军大人的聚宝盆?那一家是他一个内账房的先生能够惹得起的?
无妨!在下波涛之中捡得性命,已经将这些放诸脑后了。
四人在街头寻了一家小店落座,点了几道菜,不过是些海螺扇贝黄鱼龙虾之类,又要了一份水煮牛肉,吴存节特意交代,不要舍不得放辣椒!辣椒钱可以单独算!
李沛霆同李沛霖却没有注意到吴存节点菜的事情,他们的目光被蹲在门口埋头大嚼的几个人吸引。
看那几个人的摸样,不像是汉人,而且断发,文身,黧黑的皮肤,上半身虬结的肌肉从衣服的领子之间露出来,一个硕大的海碗,半只熟鸡,一个蹄髈已经被啃得只剩下了骨头,几个人还在那里埋头苦吃。
存节兄,这是?李沛霖用目光示意吴存节。
沛霖兄,你有所不知,这些人,要么是附近的那些刚刚内附的村寨的土人,到镇上寻觅些伙计,或是卖了土产,要买些精盐铁器棉布丝绸之类的物品回去。或者,他压低了声音,可能是几处矿场船厂等处用的土人战俘。拿了工钱,又赶上休息,便到街上来大打牙祭。
土人战俘,那便是官奴了?为何还要有工钱?和休息?李秀秀觉得很是新鲜,甚至是匪夷所思。
这里面的事情,我也说的不是很透,但是大人有一句话我觉得是至理名言。
愿闻其详。
当日,捕捉了大批土人战俘,分派到各处,进行劳作,苦役。分配完毕之后,将军便制定了这些土人的待遇标准。公布了战俘法。诸如要给吃饱,要有些油水。另外,每月还要有些工钱。大家也都不解,将军曰,‘你们见过农人养牛吧?!养牛便是要用他出力,你总不是要把牛累死吧?!’大家想想也是如此。所以,我说,这些人大概是结伙出来打牙祭的。他们累死累活干的都是汉人不大愿意做的粗笨伙计,拿的钱却比汉人少了不少,而且,以他们那种不善蓄积的性格吗,自然是领了钱便大吃大喝。将将军发的工钱还是依样还给将军,留在这镇上。
那他们不逃吗?秀秀眨着好看的眼睛不解的问。
逃?!一旁的店小二端着红漆木盘上菜,接过话题。
小姐大概不是咱们本地人吧?您出城二十里地,有个地名,原本叫三岔口,如今改了。
改叫啥名?
嘿嘿!姑娘,您可别说是我有意吓唬您。如今的名字叫做人头塔。是用将军初战时和王宝将军征西时候砍下了的蛮子人头堆砌起来的。那个蛮子见了不怕?!
小二促狭的做着鬼脸,有意的吓唬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
将几个海味菜摆好,又取来一瓶酒,小二点头致意退下去。
李秀秀依然是花容失色,想想数百个乃至上千颗人头光天化日的堆砌在一起,有些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方才这厮讲的是不敢逃。我接着说说不能逃。
守汉在继位之后,便将命令通传附近各个蛮人寨子,如果有接收逃奴的,接收一个人,便停止与该族村寨的贸易,实行盐铁布等汉人商品的禁运,同时,汉人商家也不会接受他们的各类土产。接受两人以上的,便是攻破寨子,将寨子中男女老幼都变成官奴。试问,这样强力的手段,有哪家蛮族敢于捋虎须?何况,汉人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几处内附的村寨,得到的好处已经被邻居们羡慕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可以按照汉人的标准分田地,开荒地,可以用汉人的价格买那天神的赐福,汉人唤作精盐的便是;子弟们可以按照一甲一兵的标准参加征兵,日后便可以打仗分赏赐。
第三,便是不愿逃。
咿呀?还有不愿逃?李秀秀张大了小嘴,表示着自己的诧异。
方才说过,这些人在各处做苦役,虽然苦些累些,但是可以保证吃饱,还有些辛苦钱。他如果逃了,可是连当天的饭食都没有地方寻觅。
三兄妹听着吴存节的讲解,看着街道上那几个正在一个烧腊摊前购买熟食的土人奴隶,似乎若有所思。
噢!吾知之矣!小姑娘拍手欢叫!就好像娘屋子里养的那只鹦鹉一样,就算是把脚锁打开它也不会飞走的!娘的那只鹦鹉可漂亮了!是整个北京城各府里内眷们都。。。。
小女孩突然停住了话,阿娘已经死了,那只漂亮的鹦鹉也不知道如今在那个达官贵人的金屋之中。
慢回身!上菜!蹭油了您!小二的吆喝声及时打破了尴尬。您的水煮牛肉。慢用!
三兄妹定睛望去,但见油汪汪的海碗里,绿的是菜,红的是肉,白色的是蒜末,只不过,铺在上面红艳艳的一层,这便是吴存节说的辣椒吗?
哇!好辣!好辣!小女孩急不可待的夹了一口,结果立时大叫起来。
你看看你,慌什么?李沛霖很是宠溺这个小妹妹,端起一杯茶递给秀秀,喝点水,会好一些儿。
这是我家将军制的菜,让人用从外洋寻觅栽种的红辣椒配上牛肉制成,最是开胃下饭不过。安南地方潮湿,所以,吃些辣椒有利人除湿。
嚄,看来,李将军倒是个全才。
岂止是什么全才?!我家将军可是天帝选中的人物!爱说话的店小二又接过了话题,顺手递给秀秀一碗饭,这河静谁人不知?将军是天帝选中的人物,所以,才会分田地,造大船,炼精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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