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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器时代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骁骑校
黄小田已经看过张福林的礼单:五万两日升昌不记名的本票,十颗东珠,作为五品京官能拿出这个数额已经是竭尽所能了,黄侍郎心中宽慰:张福林果然是个识相的能员。
“张大人”黄小田刚一开口,张福林搁在椅子上的半张屁股立刻就起来了,点头哈腰道:“卑职在。”
“坐下说话,你我之间哪来这些虚礼。”黄小田略一摆手,张福林便又坐了回去,依然是半蹲半坐,不敢坐实整张椅子。
“这证监衙门是个替朝廷敛财的衙门,责任相当重大,必须可靠之人才能担当,若非如此,本官也不会在皇上面前保举张大人。这衙门本朝以前没开过,规章制度方面不免有些不足,这就全赖张大人尽心尽力完善制度了,既然是新衙门,就面临改革,改革嘛,总是要遇到阻力的,到时候张大人只管放手去做,你要记得,你背后有本官和钱阁老撑着,切末畏首畏尾,丢了本官的面子。如今户部的形势你也清楚,胡大人体弱多病,这两年便要致仕还乡,这户部正堂少不得是本官来坐,到时候你做的出色,本官自然会提拔你,就是做本官的左右手,一个侍郎位子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张福林赶紧又站起来:“大人见教的是,卑职记下了。”
黄小田唔了一声,端起了茶几上的青花瓷茶碗,旁边的管家立刻喊道:“送客~~”
张福林离座行了礼,毕恭毕敬道:“卑职告退。”然后倒退着出了客厅,在黄府管家的带领下出了府邸,末了还塞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在管家手里,客客气气的告辞回衙了。
证券监督衙门虽然是五品的级别,在京城众衙门里实在排不上号,但张福林依然非常兴奋,毕竟是单独开府建衙了,比在户部里当个郎中不知道强了多少,自从衙门设立以来,他就很少回过家,吃饭睡觉都在这所户部附近的小小衙门里进行。
京城里地皮紧缺,证监衙门只是个三进的中等大小院子,但是被张福林拾掇的颇像那么回事,大门朝南,门前粉白的照壁一座,当中写着“证监”两个气势恢宏的大字,东西两根旗杆,水磨八字砖墙,两扇红漆大门,铜钉擦得雪亮,门前挂一块“户部证券监督衙门”的红底金字牌匾,两面两扇虎头牌,上写着“衙门重地”“闲人免进”八个大字,还有两根半红半黑的水火棍挂在牌上,还有两个红帽子黑衣服粉底皂靴的差人神气活现地站在门口。
进得大门,转过六扇蓝漆屏风,便是证监衙门的正堂,堂上两面墙上摆着“赐进士出身”“钦点主政”“证监衙门正堂提司”的官衔牌子,当中是提司大人的公座,朱笔、签盒、大印一应俱全,每日里张提司就坐在公正廉明的牌匾下面批阅公文,接见那些意图上市招股的商人,高兴了便批,不高兴了便将来人晾在堂上,当真威风的紧,不过后面这种情形比较少见,一般只用来对付那些不懂规矩的蠢笨商人。
张福林深知这个提司位子来之不易,多少年的苦心经营终于有了回报,撇开今天送给黄小田的五万两银子十颗东珠不算,以前逢年过节上下打点的银子怎么着也有十几万两,为了经营仕途,张福林这些年就没存下过什么钱,如今终于到了丰收的季节,黄大人那话说得极漂亮,这证监衙门是个崭新的部门,前人没有做过的,所以并无什么规矩可循,一切都以自己这张嘴为大,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颗定心丸一吃,张福林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张福林在势力场上混迹多年,明白目前朝廷上的局势,东林党以前有两个对手,一是新兴的阉党魏忠贤集团,一是新的外戚镇武侯集团,现在魏公公的势力已经土崩瓦解,镇武侯的权势也一再遭到打压,东林党如日中天,正在逐步收复失地,证监衙门的建立就是其中的一个步骤,发行股票和债券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只要把那些花花绿绿的纸片印出来就有人拿着真金白银来买,跑的慢点的都怕买不上,这简直比抢钱来得都快,这样油水大大的行当,怎能不让东林诸公眼热呢。
上海证券交易所是镇武侯家的某位夫人和日升昌合作开办的,等于是侯爷的产业,但是由于发行了国家作担保的战争股票和债券,所以朝廷必须加以管理,而张福林就代表朝廷冲在第一线和证交所打交道,其间不可避免地会和镇武侯家起冲突,但是张福林不怕,他深知处在风口lang尖不能退缩,想八面玲珑是不可能的,现在只能紧紧围拢在东林大佬们的周围,替他们做马前卒,才能保证自己官运亨通、财源广进。
张福林将审核股票上市权抓在手里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研究过股票这个玩意,知道上市对于商号意味着什么,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商号,只要在上交所一挂牌,就名利双收了,大把的银子滚滚而来,净值一万两的铺子市值能炒到十几万两到几十万两不等,所以全国有数不清的商号工厂排着队等着上市,如今这个大权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好好捞一票怎么对得起黄大人对自己的信任呢。
证监衙门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龙,每天凌晨四更起就有人排队等着递牌子进来,可是张提司每天只接待三五个人,多了概不奉陪,其实他审核商号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无非是瞄瞄账本,摆着官架子和来人随便谈两句,然后看看人家的礼单就最初决定,可是张大人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当官一定要有派头,收贿赂也要收的含蓄低调,要是敞开衙门流水似的接待这些个商人,那岂不是显得提司大人太贱了,上市也太容易了一些,就要每天三五个这样不急不躁地批着,审着,能让那些排队的老财们干着急,才能收取更多的贿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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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坐在张福林面前的是淮南梅家矿场的少老板,梅家的煤矿是中原有名的大矿,可是经常塌方死人,所以屡次上市都被上交所拒绝了,听闻审核权被朝廷收回了,梅家便急火火的让少老板带着巨额的银两来京打点,有鉴于梅家的财力庞大,张提司才破格接见的他。
少老板很上路,光是打点证监衙门门房的门包就有五十两银子,更别说给张大人的孝敬了,两人谈的也相当投机,张福林暗示上市审核很麻烦,梅家名声不好,衙门若是通过了他们的上市请求恐怕要担风险。梅少老板当即拍了胸脯,表示事成之后绝对忘不了张大人的恩情,很多事情在衙门谈不方便,不如晚上秦淮河抱月楼详谈了。
张福林矜持的推辞了几次才勉为其难的同意了,恰在此时,门子来报,有人拿着黄侍郎批的条子来拜,梅少老板便知趣地告辞了。
拿着黄小田亲笔手书来拜的人是黄的同乡,一个开茶山的老板,也是个屡次上市没通过的倒霉蛋,不过既然黄大人都批了条子,说明人家已经打通了关节,张福林这里只要走个过场就好了,于是张福林特事特办,迅速核准了茶山上市的请求,当然这位老板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一张一万两的大额银票悄悄夹在文书里放在了张福林的案头,张大人拿眼一扫,便不动声色放进了袖子。
在证监衙门接手上市审核权之前,上海证券交易所挂牌交易的股票不过几十支,而且全部是优秀企业,诸如招商局、江南造船厂、戚墅堰机器厂、利国铁厂、炼锋号兵器厂、广州船厂、苏州织造、松江棉纺、南洋兄弟烟草公司、梅林罐头厂、山东兖州矿业之类,业绩优良、管理先进、增长率很高,老百姓买了这样的股票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只管等着分红派息就行,正是上交所的审核制度非常严格,才保证了老百姓投资的安全。
资本都是逐利的,当股票赚钱的效应一出来,想上市融资和投资股票的人就越来越多,江南的财主不少,哪家的地窖里没有几万两银子啊,既然买地不能赚钱,还不如投在股市里升值呢,所以大批的银子流进了证券市场,银子多股票少,自然形成供不应求的局面,股票价格一涨再涨,开户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现在是年底时节,过年的时候股票是要分红派息的,这就更加带动了股价的上升,再加上西部战事连连告捷,大明周边情况非常良好,一片欣欣向荣,老百姓投资的热情极度高涨,甚至连上海街头卖混沌的老太太都拿着多年积攒的棺材本颤巍巍地走进了股市。
张福林批准上市的股票就在这样一个大好的形势下登上了交易所的舞台,头一批股票一挂牌就被抢购一空,一天之内卖个精光,交易所的水牌子上的价格写了又擦,擦了又写,直往上窜,朝廷收取的印花税和交易所的佣金都直线上升,形势一片大好,内阁看到户部的折子,一张张老脸开心的像菊花绽放,直夸黄小田慧识英才。





铁器时代 10-68 皇储
张福林在户部当郎中的时候曾经亲眼目睹不少胆大妄为贪污受贿的同僚被南厂的番子拿铁链子锁走,对此深有感触,所以行事极为小心,不是可靠的人送的银子绝对不收,甚至有几次当堂将行贿者的银票摔在对方脸上,喝令衙役拿水火棍把人打将出去,永远不许再踏入证监衙门半步。
事情传出去,京城官场为之一动,廉政风暴过后,大家是不再敢明目张胆收取贿赂了,可是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送银子的人呢,大家都说张大人这事做的决绝,不愧是黄侍郎选中的清官。
更绝的事情还在后面,最近张提司的宅子门庭若市,都是借着快过年的当口来拉关系跑路子的,由于张大人太过忙于公务整天不回家,所以夫人擅自收了不少礼物,各种年货堆了半个院子,可是等张福林回家以后,按理说逢年过节的收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也属于正常人情礼节不算什么大事的,就连都察院都管不着,可是人家张福林偏就较这个真了,逼着夫人把礼物一一退回。
送礼的都是外地来京办事的商人,撂下东西就走了,上哪去退?夫人愁得了不得,张福林一不做二不休,叫了两辆驴车把礼物统统拉到户部充公去了,还在家门口恶狠狠地痛斥自己的夫人:“贱人,坏我一世清名!”若非邻里苦劝,张大人恐怕当场就一纸休书把这个贪财的娘们给休了。
这件事情传的更广,连皇上都听说了张福林的清廉美名,圣心大悦,御笔手书了“清正廉明”四个字给他,一时间京城官场为之震动,户部的名声更是鹊起,谁都知道黄侍郎培养出一个大大的清官来,这肥的流油的证监衙门交在张福林手里真是朝廷的福气啊。
如今大明朝的收入主要来自几个方面,一是各个地方政府的税收,这是朝廷财政的大头,再就是朝廷直属的几个赚钱的衙门了,比如上海、泉州、广州的市舶司,也就是海关,还有江南织造署等,都是日进斗金的好地方,最近年成很好,风调雨顺的税收大幅度增长,即使如此,朝廷用钱还是捉襟见肘,毕竟两线作战太耗费钱粮了,打了几个月的仗花费了一千万两银子,再有钱也经不住这个花法啊。
证监衙门的设立给朝廷解决了这个难题,本来上交所挂牌交易的股票不多,票面价值也大,动辄几百两、上千两一股,而且非要到上海本地去交易才行,这就限制了印花税的收入,等张福林将交易所审核上市的大权接手过来之后,又陆续想了几个自以为很高明的办法,为朝廷增收。
首先是改革股票面额,实行低价战略,一份额的股票最高价格不超过一两银子,最低价不限,如果愿意的话,一文钱一股也可以,只是那样要印刷的股票就太多了,未免亏本。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让更多的老百姓参与到股票交易中去,因为原先的股票单价太贵,不是寻常百姓能买的起的,现在好了,就连讨饭的乞丐也能买上几股。这样一来,融资渠道大大扩展,上市企业赚得盆满钵满,朝廷的印花税也收的心满意足。
再一个措施就是在京城、杭州、苏州、汉口、广州、泉州等经济发达的地方开设证券交易所的分支机构,这个措施主要是为前面的改革服务的,买股票的门槛降低了,你总不能让人家为了买几百个铜钱的股票专门跑到上海去吧,各地分支机构的建立方便了百姓,也为朝廷又开辟了一条财路,那就是交易佣金,不过这样搞的后果是直接影响了上交所的佣金收入,使胡懿敏和彭静蓉满肚子的不高兴,但人家张福林有户部和内阁撑腰,又是皇上御赐牌匾的大清官,所以暂时也奈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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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镇武侯府上上下下的注意力都在关注赵雯生孩子的事情,光旅宋国的太医就来了十几个,还有刘子光请来的十几个经验丰富的稳婆时刻伺候着,就连一直在山西前线教导外科手术的杰克琼斯博士都被招来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外面已经是寒冬腊月,刘子光的心却和走廊上的暖气片一样火烫,为了给热带地区来的赵雯和她的佣人们营造出一个温暖的环境,府里连室外的走廊上都布满了暖气片,走道下面也铺设了暖气管道,纷纷扬扬的雪花飘下来,根本积攒不住,后花园里的腊梅已经绽放,可是没有人有心情去欣赏,大家都围在赵雯居住的跨院门口,等候旅宋国太子爷的降生。
与此同时,万里遥远的旅宋国也是全国期盼,盼望太上皇陛下能产下麟儿接替皇位,从南京到新汴京的所有无线电中继塔全线畅通,十二个时辰不间断有人值班,为的就是及时通报喜讯。
刘子光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走着,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当爹,但不免还是有些紧张,这年头的医疗技术不高,生孩子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管是产妇还是婴儿的死亡率都很高,即使皇家龙子龙孙也不能例外,好在赵雯的身体素质很好,府里的准备措施也很完备,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赵雯的预产期是十一月底,可是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中旬了,早上说肚子疼就推进了经过严格消毒的产房待产,可是到了下午也没有动静,看着院子里下人们匆忙的走动着,刘子光心里有些着急,刚想喊一声让他们消停消停,忽然里面传出赵雯的大叫,是那种痛到极点的歇斯底里的大叫,刘子光推开大门就想冲进去,却被几个稳婆拦了回来,说这是正常的,侯爷不用着急。
刘子光悻悻地退回来,回头看后面那几个穿着紧身小袄的莺莺燕燕,彭静薇刘小猫李香君等,都被赵雯的惨叫吓得缩手缩脚的,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大概是说以后绝不生小孩之类的蠢话。
赵雯的惨叫持续了一刻钟就停止了,然后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婴儿哭嚎,声音嘹亮异常,几个稳婆欢天喜地窜出来向刘子光报喜:“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喜得千金一位,足足八斤六两呢。”
刘子光怔了一下,随即喜道:“打赏!”然后一个箭步进了院子,彭静薇等人也一拥而入,到了产房门口又被刘子光赶了回去,因为产房由于保温的需要空气流通不好,一下子涌进去这么多人肯定影响呼吸。
产房里,赵雯正躺在床上,脸上白里透红,带着一种母性的光辉,她枕边放着一个小襁褓,里面是个红扑扑的婴儿,一头乌黑的头发,两个眼睛紧闭着,大张着嘴哭叫不已。
刘子光大喜,这嗓门嚎的,比已经十个月大的刘猡猡还要响,真不愧是我刘子光的……女儿啊。
刚才听说是女儿的时候,刘子光是有一点小小的担忧的,因为这个孩子没出生之前就已经定下了宿命,注定会是旅宋国的下一代君主,旅宋国已经有俩位女皇了,枢密院那些老头和皇室的人眼巴巴地盼着能有一位皇太子降生呢,可偏偏是个女儿,那帮老家伙听到这个消息一定非常失望。
不过刘子光可不是重男轻女的人,不论男女都是自己的骨肉嘛,若是旅宋人对这个女儿的降生不满的话,那就让他们见鬼去吧,老子本来就不情愿自己的亲生骨肉小小年纪被送到异国他乡抚养呢。
刘子光抱起女儿哈哈大笑,对屋子外面道贺的人说道:“统统有赏,每人一百两银子,外加三天假期。”
外面跪着的下人们一起磕头谢恩,欢天喜地的,但是那些旅宋来的女官和太医们的表情就稍微有些不自然了,刘子光只当没看见,返身坐在赵雯身旁,抓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幸福地看着刚出生的婴儿。
赵雯产下女儿的消息迅速通过电波传到了旅宋,一天后旅宋官方的电报发到,皇帝陛下给这个孩子赐名赵姣,册封为明成帝姬,并且正式成为旅宋皇储。
这个消息让刘子光很吃惊,不由想起赵婧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这天下就这么大,汉人势必成一家,女儿的封号上就体现了这种思想,明代表她出生在明国,成表示宋明一统,反正将来天下都打算送给刘子光了,何必还在乎一个小小的旅宋皇位。
天下一统,这个梦想太遥远了,刘子光没兴趣去想,他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雄才大略他一样不占,靠得就是机缘巧合和一身天赐的神功,历史自然有自己的发展轨迹,该怎么走就怎么走,现在他只想享受天伦之乐,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儿女双全的人了。




铁器时代 11-5 基民曾橙的一天
次日上午,当人们再次来到交易所的时候,发现昨天还勉强维持在二钱的西域捷报基金被砸到了五十文一单位,等于一夜之间缩水一半再打对折,人们的信心再次崩溃,再加上各种风言风语开始流传,说今年大明流年不利,西部战事将会把整个国家的财政拉进泥潭,正如当年辽东战事拖垮了整个北部经济一般。
谣言如同传染病,越是离谱的谣言传的越凶,吓破了胆的人们开始莫名的恐惧,将手上的股票部分三七二十一抛售出去,就连招商局、江南造船厂这样的超级绩优股都遭到了抛售。
从京城到上海,全部都是抛售的lang潮,交易所里清一色的卖单和手心向前的卖出手势,接盘寥寥无几,只有日升昌的交易员在拼命地护盘,将所有维持指数的几只权重股勉强维持在昨天的平均价上。
交易所第三层的包厢里,彭静蓉和胡懿敏冷眼看着下面的一切,胡大掌柜端过茶碗抿了抿,冷笑道:“蓉妹妹,看明白没有,这是有人故意制造恐慌气氛呢,招商局可是皇庄,皇帝的产业啊,他们也敢砸,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想把价格砸低了制造更大的恐慌。”
“恐慌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彭静蓉问道。
“无非是趁机吸纳,买到更便宜的筹码,现在这个时候人心惶惶,只要几个大卖单打出来就能将股价砸下去,其实根本用不了多少资金,等价格低到他们预期的水平,他们自会暗暗收购,看来咱们的对手很聪明,是个人才。”
彭静蓉忧虑道:“现在这个局势,往下砸容易,往上抬可就难了,证监衙门也不管这个乱局,难道这样整天暴跌他们一点不担心?”
胡懿敏道:“证监衙门是些什么货色妹妹你还不清楚么,张福林那家伙背地里让他亲戚开了那么多的空壳企业上市捞钱,光是这一项就赚了上百万两,户部那些官也不干净,他们持有基金的价格比票面价低了一半,而且优先交易,别看现在跌得厉害,他们这帮人早就高价卖出跑路了,吃亏的只有老百姓而已,这股市完全就成了官商勾结骗取老百姓钱财的黑赌场,和咱们当初设立它的初衷截然相反!可恨张福林居然还捞了个清官的名声,真是老天瞎眼。”
“姐姐这么说,我倒觉得这会拼命砸盘的人就是证监衙门的一伙人,他们手握大权,消息灵通,能筹集到的资金和筹码也很多,算来算去也只有他们有这个贼胆和天下作对。”
听了彭静蓉的话,胡懿敏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真是张福林在搞,那咱们就危险了,要知道张福林的后台是户部,户部掌管天下钱粮,又岂是咱们两家联手能对付得来的。这游戏我看不能再玩下去了。”
正说着呢,一个穿着黄马甲的工作人员慌慌忙忙敲门进来禀告道:“大掌柜不好了,咱们今天准备的一百五十万两全砸进去了,可是对方的抛盘还在往外涌,小的们坚持不住了,招商局和江南造船厂的股价马上就要崩溃了!”
胡懿敏和彭静蓉脸色大变,接过那个报价员手中的报表一看,原来今天有三个席位在不断买入卖出招商局的股票,他们的做法极其诡异,高价买入低价卖出,不惜血本往下砸盘,由于上交所施行的是t+0的制度,所以在交割前他们可以无限制的这样高吸低抛,其他交易员也跟着砸盘,汹涌的卖盘居然将胡大掌柜准备的银子都耗尽了!
“接!不惜血本给我接,我马上把日升昌上海分号的资金调来支持,无论如何今天不能败!不管对方抛出多少咱们都接,我知道他们资金充足,但是交割的时候总会露出马脚,然后咱们拍电报给你们家侯爷,请他出面查查户部,看他们有没有挪用公帑,到时候他们自然收缩银根,这场战斗就是咱们赢了。”
*******************************************************************************与此同时,京城乌衣巷,曾橙从枕头底下取出花花绿绿一卷西域捷报基金,小心的塞在一件旧衣服里,然后将旧衣服放在小包袱里,这才放心地挎着出了门,今天相公又抱着孩子出门了,曾橙想趁这个空当去三山街把手上的基金换成银子,这两天街坊的李大婶张大姐不知道为什么绝口不再提及基金股票的事情,问起也说不知道当天的牌价,所以曾橙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现银拿在手上最安全,少赚就少赚些吧,这三千两银子买的基金,也不要多,能兑出来三千五百两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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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橙挎着包袱出了门,虽然她已经贵为有钱人家的太太,但依然保持着简朴的习惯,出门不带丫鬟也不坐轿子,就这样步行出去,乌衣巷里留守的大内侍卫们看见长公主上街,也不敢拦阻,只能悄悄跟在后面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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