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花照云雁归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花日绯
顾歙见她忆起,勾唇笑了起来。
菜肴很快就上来,傅新桐记得顾歙和她说过,阮香楼里的厨子是宫里退下来的御厨,手艺自是没话说的好,金丝蜜是甜品,首先就被送了上来,然后便是接二连三的好菜。
傅新桐将面前金丝蜜的盅揭开,露出内里真容,果然是几年前她在这里吃过一回的金丝蜜,迫不及待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入嘴里,傅新桐瞬间就笑开了,连连点头称赞:
“好吃好吃,还是记忆的味道。”
顾歙不好甜食,便在一旁替傅新桐布菜,傅新桐一口气便将一盅金丝蜜给吃完了,意犹未尽,将目光落到了顾歙吃了一口便放下的碗盅之上,咬着勺子对顾歙讨好的笑了笑,顾歙无奈,将筷子放下,把面前的碗盅推到了傅新桐面前,傅新桐大喜,不客气的将顾歙的那一盅也给吃掉了,然后才心满意足的舔着唇瓣,开吃其他的菜肴。
“我忽然觉得有点后悔了。”顾歙这般说道。
傅新桐奇怪的看着他:“后悔什么?”眼波一转,便看出了顾歙的调侃:“是后悔娶了个这么能吃媳妇儿吗?”
顾歙但笑不语,傅新桐又道:“可算是把你骗到手了,你都不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现在木已成舟,米已成炊,我也不怕你跑了,就暴露了本性呗。”
俏皮的姿态让顾歙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颊:“我自诩看人很准,这回却是看走眼了?”
“那是!你就等着被我吃光光吧。”傅新桐笑的极其得意,两人目光对视,憋了一会儿后,全都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一顿饭吃的相当美好,两人酒足饭饱后,牵手准备回家去,顾歙说带傅新桐去城外的望山亭,登高眺望一番,傅新桐起身的时候,没在意撞了一杯茶水,裙摆湿了,伺候的婢女便请傅新桐去里面整理,或是换衣,或是烘干都可以,傅新桐觉得这身衣裳是早上新穿的,不愿换,就让婢女给她烘干,顾歙说先去给她去买几样蜜饯瓜果带在车上吃。
顾歙独自来到阮香楼的门前,还未跨出门槛,就听见身后一声暴喝:“顾歙,你在这里干什么?”
顾歙回头,就看见傅星落从后面凶神恶煞的跑过来,一手标杆一样直挺挺的指着顾歙,满脸怒容,来到顾歙面前,傅星落的眉头彻底蹙起,指着顾歙叫道:
“好你个顾歙,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你与桐姐儿成亲不过二日,你便到这种地方来风流,说,你来这里干什么的?”傅星落本就对自己刚回来,妹子就要嫁人的事情耿耿于怀,这个妹夫纵然千好万好,可哪里及得上自己的妹子好呢,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愿意的,如今看见顾歙与自己的妹子成亲第二天,便留恋风月场所,还出入的这样堂而皇之,傅星落心里头就像是瞬间激起了滔天大火,若非还有一点残存的理智,他真想立刻就扑上去揍他丫的。
与傅星落的暴怒相比,顾歙倒是很淡定,眉头一扬,说道:“我说我是来吃饭的,大哥信吗?”
“我呸!我信你才有鬼!顾歙,我打——”
傅星落口中‘死你’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顾歙先前出来的那条小岔路上传来一声尖细的喊叫:
“傅星落,你动他一个试试!”
傅星落的拳头已经扬起,正要打向顾歙,被那声音给生生的喝止住了,停了拳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傅新桐正提着裙摆,急急的冲向了他们这里。
看见傅新桐,傅星落的怒火就熄灭了大半,扬起的拳头缓缓放下,目光在两人之间回转,一时想不明白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事情。
傅新桐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两人跟前,一把将顾歙护在了身后,挡在傅星落面前,将准备打人的傅星落好一顿数落:
“傅星落,你想干什么呀?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妹妹?顾歙是我夫婿,是你妹夫,你居然想打他?信不信我回家告诉爹娘,让你跪在祖宗牌位前哭去。”
小时候,要是傅星落打了傅新桐,傅新桐到萧氏和傅庆昭面前去哭那么一哭,傅星落铁定是要跪祖宗牌位的,尽管他现在已经长大了,可傅新桐的这个威胁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触动的,哆嗦了一下唇,彻底歇了打人的心思:
“不是,我,我没想打他,就是交流交流,你说俩大男人在这青楼里遇见了,不得交流交流啊?倒是你们,搞什么啊?你知道这什么地方吗?他是不是骗你来的?”
傅新桐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是你啊?能被人骗着来这种地方?我们来吃饭的,你管得着吗?”
傅新桐的话让傅星落又抓了抓脑袋,看向顾歙,只见顾歙真诚的对傅星落笑道:“我刚才说了,我们真是来吃饭的,大哥这回信了吧?”
傅星落撇了撇嘴:“信不信的你们也不该来这儿啊,也就这丫头护着你。”
傅新桐狐疑的看着他,问道:
“还说我们怎么样,我和顾歙是正经夫妻,一起去哪里都是天经地义的,倒是大哥你,无家无室,一个人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爹娘知道吗?尤其是娘,我记得她以前三令五申跟你说过别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吧?你这是把娘的话当做耳边风了吗?若是娘知道了,你铁定是一顿板子。“
傅新桐反过来将傅星落说的哑口无言。
傅星落表情有点尴尬,摸着鼻头说道:“我,我这就是陪营里几个哥们儿来听听曲儿,他们非得让我请客,你嘴巴给我放严一点,若是娘知道了,我可不管什么道义不道义的,你们来这儿也未必是好,到时候可别怪我把你们也给抖落出来,娘也非得教训你不可。”
傅新桐双手抱胸:“哟,长能耐了。还敢威胁我?好啊,我倒要看看这事儿捅上了天,娘到底是会打你还是打我们。”
说完傅新桐就拉着顾歙往外走,傅星落这下可急了,上前拉住傅新桐的胳膊就怂了:“别别别,妹子,别这样!咱有话好好说,这个……咳咳,明儿你们回门,哥哥我敬你们酒,今儿我就当没看见你们,你们也当没看我,我们谁也不卖了谁,这样可好?”





花照云雁归 第159章
第159章
傅星落说完之后,傅新桐没什么反应,傅星落只好瞧向顾歙,只见顾歙微微一笑:
“大哥吩咐,咱们自当遵循。”
傅星落得到了顾歙的回答,心里还是不怎么放心,又看向了傅新桐:“你怎么说?”
傅新桐无奈一叹:“罢了,我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这回饶了你。”
傅星落大喜:“那就说好了,咱可谁都别说啊。我,我也就是跟兄弟们一起来聚聚,没想怎么着,都别往心里去啊。”
傅新桐哪里会不知道阮香楼的底细,就算傅星落真的想怎么着才来的,那也得问问楼里的姑娘愿不愿意和他怎么着,阮香楼的姑娘全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转身搂着顾歙的胳膊,两人跟傅星落打了招呼之后,就跨出了大门,如今是华灯初上,两人挽手而行,虽立于灯红酒绿之处,却也能见神仙眷侣姿态。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傅星落大大的叹了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好险好险,家里三令五申不许来这种地方,若真让桐姐儿回去一说,傅星落知道自己背上一顿藤条是少不了的,现在相安无事最好,谁也不说……想着想着,忽然就回过神来了,咦,等会儿,怎么好像又被牵着鼻子走了呢?
还有他那个妹子,可真是胳膊肘往外拐,这才刚成亲,就连同相公把自己的亲哥哥给怼的不要不要的,到底谁跟她是一脉骨血的兄妹啊?还‘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哼,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说过‘哥哥说什么便是什么’这句话呀。
一时间,傅星落百转愁肠,既觉得妹子这样见色忘兄不地道,又觉得,若是有个这么护着自己的媳妇儿似乎也很不错,叹着气,转身去到楼内,在看见推杯弄盏的兄弟们时,傅星落又将这一切都抛诸脑后了。
他回来京城之后,先是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曝光,然后到了西郊大营,他报道那一日,他娘又给封了端静公主,有了公主府,一家人吭哧吭哧的搬家去了公主府,营里的兄弟知道之后,这不吵着嚷着,非要让他请客才行,并且言明了,不喝素酒,得喝荤的。
那种夹带着皮肉的楼里,傅星落打死是不敢去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阮香楼这卖艺不卖身的地方能跑跑了,谁知道,还让人给抓了个正着,谁会想到,那小夫妻好好的在家里玩儿不好么,非要到什么青楼来吃饭呢。
点儿也够背的。
傅新桐和顾歙从阮香楼出来上了马车,傅新桐还将马车帘子掀开一个劲儿的往外看,顾歙将帘子放下:
“别看了,他们也就能喝喝酒,不会怎么着的。”
傅新桐点头:“我知道,我哥就那么大的胆子,量他也不敢去别的地方。”
对傅星落,傅新桐还是很放心的。萧氏和傅庆昭性子虽然平和,但是教育子女还是很用心的,不说让子女都学富五车,技能满身,至少做人的道理和准则是必须要遵守的。
有了傅星落的一番掺和,也没有扫了两人去城外望山亭游玩的兴致,一起在街上买了一些蜜饯和果子,一路策马狂奔去了城外望山亭,顾歙拉着傅新桐往半山去,在望山亭上登高眺望,风景十分宜人。
忽然傅新桐‘咦’了一声,顾歙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傅新桐抬手指了指山下,蜿蜒的山道上,走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低着头凑在一起说着话,男的看起来四十多岁,衣着得体,容貌周正,只是脸色苍白,白的有点可怕,让他眼底青灰显得格外明显,如果不是化妆成这样,那就可见此人是个好酒贪色之辈,眉宇间并不正气,他旁边那个女人也是三十来岁,近四十的样子,衣着素雅,头上戴着斗篷,一张脸露出来,还是相当美艳的。
而那个女人,傅新桐和顾歙都认识,不是周氏又是谁呢。
顾歙瞧见他们从山下走来,眉头一蹙,与傅新桐两人对视一眼后,便拉着她往亭子旁边的山林去,显然是并不想让周氏看见他们的样子,他们在亭子后头的山林树木后藏好之后,过了一会儿,周氏与那男子便上了山来,见望山亭中无人,两人便坐了进去。
一左一右,仍旧一副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只是他们此刻在山林后面,离望山亭有点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傅新桐转首看向了顾歙,只见顾歙眉头深锁盯着他们,显然除了周氏之外,那个男人他应该也认识。
周氏与那男人说着话的功夫,忽然就哭了起来,掏出帕子拭泪,那男人便在一旁轻声安慰,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周氏才止住了哭泣,两人从望山亭出来,继续往山上走去。山上有有一座望山寺,在京城来说,望山寺并不算好,并且因为建在山顶之上,有一些信徒不愿舍近求远,爬高山去望山寺里参拜,因此香火只能算是一般。再有就是因为,其他什么寺庙大多都有一些什么奇异的传说,但望山寺却不然,没人知道这寺什么时候开的,有什么神仙显灵的事情发生。唯独望山亭还算是一个景点,因为视野开阔,为人所喜,所以来望山寺更多的就是来这望山亭游玩。
傅新桐觉得很奇怪,如果周氏想要烧香拜佛的话,为什么要挑选望山寺这么一个地方呢。
等到周氏和那男人身后跟着的仆从全都跟着上山去之后,傅新桐和顾歙才从亭子后的山林中下来,傅新桐牵着顾歙的手,从栏杆上跳下,见左右没人之后,傅新桐才跟顾歙问道:
“跟侯夫人在一起的男人你认识吗?”傅新桐忍不住在脑中想象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如果周氏不检点的话,那这回可算是抓个正着了,因为看她和那男人说话的姿态,可是相当亲近的,她哭的时候,那男人还伸手替她擦了一把眼泪呢。
顾歙沉声说道:“那是她哥哥。”
傅新桐:……
“哦,是哥哥啊。我还以为……”后面的话傅新桐没有说出来,但顾歙也是明白的,又追加说了一句:“周氏叫周秀芝,她哥哥叫周稳,只是周稳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傅新桐看着顾歙苦恼的样子,眼波一转,对顾歙问道:“你想知道他们先前在亭子里说了什么吗?”
顾歙看向傅新桐,只见傅新桐嘴角带着笑,对顾歙甜甜一笑,然后就转身,来到了离望山亭最近的那两颗老树身前,顾歙眼前一亮,是了,他如何忘记傅新桐还有这么一个技能呢。
傅新桐在老树跟前站了一会儿,嘴里念念叨叨的,树叶也莎莎作响,过了一会儿后,便回到了顾歙身前,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顾歙看她这样,不禁问道:
“怎么了这是?他们说什么了?”
傅新桐抬头仰视顾歙:“奇怪就奇怪在,他们居然没说什么事情,就是周秀芝一个劲的在跟周稳说侯府里的事情,反正颠过来倒过去,意思就是侯爷对她没有往常好了,身边纳了好几个美妾,都多长时间没去她房里歇着之类的话,还说要让周稳去找侯爷说说什么的……”
这番对话就算是剖析开来,那也算不得什么,听着跟一般妹子和哥哥说的话没什么两样,在夫家受了委屈,跟娘家哥哥抱怨抱怨,再让娘家哥哥去找丈夫说道说道,这再正常不过了。
虽然傅新桐不会这么做,但是这世间这么做的女人有的是,周氏也是个寻常女人,就算容貌艳丽,也害怕人老珠黄,不受丈夫喜爱。最关键是,她虽然被扶正好些年,但一直不为婆母喜,可能心中是有些焦急吧。
可顾歙脸上的表情在听到这些之后,并没有得到什么好转,反而眉头锁的更厉害了,傅新桐见状不解:
“这番话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我听着像是没什么问题啊。”
顾歙摇头深叹:“就是没什么问题才是问题呢。周秀芝不会无缘无故的约周稳见面。”
傅新桐犹豫:“那周稳是什么人?”
周氏的身份他们都知道,唯独周稳的身份,傅新桐不知道,能够让顾歙这样严阵以待的,周稳其人该是个什么人物吧。
可顾歙接下来的回答,让傅新桐觉得有点意外:
“周稳是个闲人。平日里斗鸡遛狗,市井里混的一个无赖。”
傅新桐惊讶的张嘴:“哈?一个斗鸡遛狗的闲人?”
这下傅新桐可就不明白了,若说周稳是个有能耐的,那周氏在侯府里受了委屈跟周稳哭诉哭诉,让周稳替她去找侯爷说话,还算是合情合理,可若周稳只是个斗鸡遛狗之辈,那周氏找他是为什么?难不成承恩侯还会给一个无赖面子,今后对周氏好一点吗?
“怪不得你说他们之间的对话奇怪了,现在我也觉得奇怪了,周氏是找周稳吐吐苦水的吗?这虽然也不是没可能,但她跟自己哥哥吐个苦水,犯得着这样神秘吗?再说了,就算周氏让周稳去找侯爷说道说道,那也得侯爷给周稳面子啊,他这身份的话,侯爷凭什么给他面子呢?”
傅新桐对顾歙说出了内心的奇怪,顾歙沉吟片刻后,才将目光落在了傅新桐的身上,沉静说道:“这你就错了,这世上能让我爹对周氏好一点的,除了周稳,再没有其他人了。”




花照云雁归 第160章
第160章
顾歙的话让傅新桐觉得奇怪极了:“为什么这么说?侯爷会听周稳的?”
顾歙颔首,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会听。”
“他俩什么关系?周稳不是个无赖吗?侯爷为什么会听一个无赖的话?”傅新桐越发搞不懂这其中的关系了,总觉得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顾歙坐在石凳子上,对傅新桐说出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周稳现在是个市井无赖,但是他从前的身份却是皇亲,他除了周秀芝之外,还有一个妹妹,叫周秀瑾,二十多年前入了宫,曾有过一段恩宠,被封为昭仪。周昭仪容貌倾城,周氏虽与她有点相像,但却不及她三分,可想而知,周昭仪有多漂亮。那时候,周家人都跟着沾了光,周稳是周昭仪唯一的哥哥,虽然不学无术,也曾混到个中郎将的职务。”顾歙对傅新桐说起了这段陈年旧事,傅新桐听得认真,问道:
“那现在周家如何了?周昭仪这么多年,该晋位分了吧?”
傅新桐在脑中回忆,之前入宫的时候,倒是对宫里的后妃分布有过一点了解,但是在四妃和贵妃之中,仿佛并没有一位姓周的吧,难道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位分一点没有晋过?
顾歙摇头:“没有晋位分,因为她十多年前就死了。”
“如何死的?”傅新桐看着顾歙的表情便知道,这位周昭仪死的很蹊跷,如果是正常死亡的话,那么皇上既然宠爱过她,对周家应该是有照拂的,那周稳就不会是个无赖,周秀芝也不会去了侯府做妾,所以傅新桐推断,这位周昭仪死的必然不光彩吧。
“因为秽乱宫廷,图谋造反,被皇后娘娘赐毒酒死的。”
傅新桐捂着嘴,对顾歙瞪大了双眼:“是皇后娘娘赐毒酒死的啊。”
顾歙点头:“周昭仪出身名门,是当时宣武将军府的大小姐,因容貌绝丽,曾被喻为京城第一美人,宣武将军从战场上受伤下来,先帝给他封了官职,便留在京城教授皇子与一些世家子弟武术,皇上那时候还是四皇子,我爹是四皇子的伴读,一并于宣武将军府习武,与周昭仪从小便认识,我爹对周昭仪青睐有加,但周昭仪却选择入宫,入宫后得到皇上一段时间的恩宠,却始终未曾被封妃位,周昭仪野心大了,而就在那时,宣武将军府被查出来勾结外族,与敌军有书信往来做证据,皇上有意将宣武将军问斩,可那时候皇上刚登基没多久,宣武将军恶向胆边生,想趁着皇上政权不稳的时候,起兵造反,周昭仪在宫中接应,凭着自己的美貌,让当时的御林军统领樊青被美色所迷惑,甘心为她效命,在宫里将皇上和皇后软禁起来。”
傅新桐听得十分震惊,原来当年还有这么一段隐情在里面,年代久远,根本都不为人所提起,若非顾歙告诉她,她怎么样都是想象不出来的。
“幸好当时宣武将军所集结的那些部众有不忠的,事到临头倒戈相向,转换到了皇上这边,联系了西郊大营和东郊大营出兵救驾,皇上和皇后被救了出来,宣武将军伏法,被判抄家问斩,皇上为了稳定局势,毕竟当时情况复杂,有很多将领只知道听从宣武将军的命令出兵,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有一些反应过来的,便立转矛头,站到皇上那边,所以罪名不能同一而论,另也念及宣武将军的师生情谊,未曾对宣武将军府的人赶尽杀绝,只悄悄处斩了宣武将军与一些谋、反的部众,直到现在,当年京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众说纷纭的,人人都知道宣武将军因为被查证通敌卖国而被斩,却不知后来他起兵造反,那些参与的将领,被革职查办。宣武将军一死,周家也受到了极大的牵连。”
事情始末说完,傅新桐仍有不解:
“那周昭仪是当时就被皇后娘娘以毒酒赐死的吗?”
顾歙叹了口气,摇头:“不是当时,是之后一年,周昭仪在宫里见事情败露,便让樊青带她逃出宫外,一年之后才被抓到,带回宫中,由皇后亲自赐死。”
“那这其中,跟侯爷又有什么关系呢?”
先前顾歙说,这个世上能够让侯爷改变心意的,也就只有周稳,先前傅新桐很不理解,但是听顾歙说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说承恩侯对周昭仪十分喜爱,她觉得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明白了。
“你应该也猜到了吧。我刚才说,我爹喜欢周昭仪,这一点不假,他年轻时最想娶的女人便是周昭仪,但可惜,周昭仪眼高于顶,愿意入宫做皇上身边的女人,也不愿嫁给我爹,我爹受情伤,不愿留在京城这个伤心地,便自愿领兵去了边关抗击外寇,等他打赢外寇之后回朝,就听说宣武将军府被抄,周老将军被斩之事。入宫一问之下才知道,周昭仪与御林军统领樊青通奸私奔,周昭仪在我爹心中那是一轮明月,容不得丝毫污蔑的,怎么都不肯相信周昭仪是那样的人,我爹年轻时的性子十分任性,皇后与皇上商量暂时不告知我爹周昭仪参与谋、反的事情,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再说,可是谁能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与樊青流落在外的周昭仪听说了我爹凯旋而归的事情,居然私下里找到了他,那周昭仪可怜兮兮诉说自己是被樊青所迫,我爹气愤不已,当场便将樊青斩杀,将周昭仪带回了府里,周昭仪声泪俱下,把谋、反,逼、奸,私逃等一切责任全都推到别人身上,将自己伪装成一无所知的小白花,我爹信了她,向皇上和皇后替周昭仪求情,皇上和皇后告诉我爹周家谋、反的事情,我爹已经从周昭仪那里听说过这件事,并没有为周家求情,只说让皇上看在往日情分上,放周昭仪一条生路,皇后怎么劝,我爹都不听,并且把周昭仪藏在府里,不肯交出,皇后娘娘无奈之下,只好顺着他的话,假意答应我爹,让他把周昭仪带到宫中,说明原委,我爹一心为周昭仪谋出路,便将她带到宫中,原以为皇上皇后是真的要放过周昭仪,没想到皇后在宫里下手,将周昭仪以毒酒赐死了。”
说到这里,傅新桐算是全明白过来了,感慨说道:“皇后娘娘悄悄的赐死周昭仪,侯爷该恨她了。”
顾歙点头:“这就是我爹这么些年不与皇后娘娘来往的原因,周昭仪死后,他万念俱灰,皇上给他单独封了承恩侯也不能让他回心转意,那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周家落魄,周秀芝流落街头被我爹带回府里,说要娶她为妻,祖父祖母如何容得周秀芝,便以让我爹娶我娘为妻作为他纳周秀芝为妾的代价,我爹允了,将我娘娶回府里做正妻,周秀芝为妾。再后来,我娘受不了我爹的冷落,郁郁而终,周秀芝被扶正做了侯夫人,却始终没有让祖父祖母和皇上皇后承认这个身份。”
没有被镇国公府与皇家承认的侯夫人身份,傅新桐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在承恩侯府周秀芝是侯夫人,可是出了承恩侯府,周秀芝就什么都不是了,真正的侯夫人,那必然是身兼诰命的,可是周秀芝身上却什么都没有,一切全都是承恩侯一厢情愿罢了。
1...6465666768...7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