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女配求再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日环
冯水仙依旧客气的和人道了谢,叨扰之处多多见谅。而后领着沮丧的少年往小酒馆走,实在不行啊,就留下当伙计吧,反正早就看习惯的,长得虽然痞了点,心地好就够了。
小郑瞧着冯水仙一个劲走,也不像往日那样说点什么勉励自己,还很懂事的勉强提起神。习惯性用衣袖横着擦了擦鼻子,“水仙姐,没事的,都怪我不好……”
“啥话,姐姐说话算数,要不你就留在我店里当伙计好了,都答应给你们找事做。”冯水仙扭过头,总觉得有点不对。
“我不,不用的。”
“哎呀?还学会顶嘴了?混小子我看你这几天就不对,你是不是不想我给你找活做了?打零工那几个钱够你老娘买药啊!”冯水仙叉起腰来。
小郑撇过脸,贱贱的笑容也撑不住了,沉默着摇摇头。
冯水仙忍不住使二指禅在人肋骨上戳了两下,戳的臭小子一歪一歪的还不敢躲。“水仙姐,我不是,我、我不想找活了!”小郑终于下定决心,大声说了出来。
“到底因为啥!你说不说,看你说不说!有啥心事赶紧说,要不大刑伺候!”冯水仙闻言直接掐上人腰间的软肉,一点也不客气。
“那天,那天晚上,瘸子说的话,我听见了。”
“好小子你还学会听窗根了啊你!”冯水仙炸着毛,掐着人腰侧没多少的软肉狠狠拧了一圈,怪不得最近一直不顺,感情是混小子故意不配合。
“我没,我是不小心听到的。”还想争辩,小郑被掐的呲牙咧嘴的还强忍着。
“所以你就让老娘白折腾这些日子是不是?故意给老娘好好表现了!”越来越泼的直盯着少年,看对方不做声,更生气,“一个两个都这么能折腾,现在,立刻,你给老娘去店里当伙计,要不然我就去找你娘告状,说你欺负我!”
一句话就掐住了小郑的弱点,立刻就瞪圆了眼睛,“别,别告诉我娘,我娘身体不好。”
“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你娘是我大娘,谁愿意管你,看你明天敢不来,绝对会找你娘评理,绝对的!”气哼哼的放了手,威胁恐吓一番拧身就走,青春期少年什么的最讨厌了。
大步走着听见身后有人跟上来,才暗笑起来:人不大,想得却不少。不就是觉得无功不受禄,怕再沾上人情嘛,老娘被人骗都说不在乎,还在乎你个无辜群众,怪不得按照剧情会死心眼的替人挨刀。
一边感叹着自己真是大好人,走到街角,远远瞧见自家还没挂幌子,就有客人早早守在门口,快步小跑着去打开房门,“小郑,小郑你快去挂幌子,没见客人都上门了。唉两位里边请,等急了吧?今天稍微有点事。”
热情的招呼着,生怕怠慢了久等的客人让人不高兴。那熟识的谢顶大叔给人揪着,仔细瞧还真是熟人,“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真出大事了吧?你还不信,今天无论如何你要请客。”
“放手,哎我又没说不请,你抓着像什么样子!”
“请客你大早晨往外跑,老板娘你来评评理,上次也是在这说的,你还听着来着。”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年纪那么大还闹腾,精气神真好。
冯水仙瞪大眼睛,露出一副呆滞的模样,拜托大叔,我天天偷听,哪里知道你们说的是哪段啊?“要不您老从头讲讲?”
寡妇女配求再嫁 21第十章
一夜之间,风言风语就传满了全城,冯水仙庆幸自己店里总有那么几个消息灵通的酒客,每天跟八卦新闻一样按时播出,不用再费心打听,就能得到最新鲜的传言。据说啊,因为今年一直雨水大,南边那条河道的堤坝忽然塌了一块,附近一个县城整个都被淹了去,天灾可不等人,那县城又地处低洼,顷刻间连房子都见不到了,更别逃命。
又是因为贪墨引发的豆腐渣工程,这样的事故在冯水仙眼里已经见怪不怪了。随便跟着大家一起骂骂贪官,左右骂了也起不得什么作用。却不想又得知,那逃得性命的县令连夜跑去求见刺史大人,言说难逃其咎,早知会出大事却不料牵连家小,索性暗暗留意记下一些东西。当着众人面叩头交上手中罪证,直接一头撞死在了门柱上。
据说那县令一家上下几十口,全都葬身在那突如其来的大水当中,也难怪他会万念俱灰寻了短见。因为人命关天,这事情岂是轻易遮得住的,更何况那县令众目睽睽之下碰死在当场,尚未查验真假,可那县令留下的证据一看可不得了,牵连朝中官员数百,并当初冲开的堤坝下面有没有石料可是一见变知。若是认真查下去,还不定翻出什么事情来。
刺史大人不敢专断,连夜封了证据拟了奏本派人急急送入京城,陛下得知震怒非常。打先帝那时候就一直主张兴修水利,每年修理堤坝的银子可没少从国库拨,几十年都没有出过问题,如今掀出这等丑事出来,哪有不怒的道理,愤愤然责令一查到底。
听人说啊,那县令死的太惨烈了,以头撞柱,你想啊,拼尽全力的一碰,当场就脑浆迸裂了,红的白的热热乎乎的流了一大摊,跟新作的豆腐脑放了辣子一样,还冒着热气呢。冯水仙端着大碗,低头瞧了瞧,却怎么也再没有勇气喝不下去了。大爷您能不用那么贴切的形容词么?谁脑袋里还放香菜不成?
还听说啊,那满县的人连跑都没来得及跑,给急流淹进了房子冲了个干干净净。等转过天来,尸体被大水冲漂了上来,上到七八十的老人,下到未出襁褓的孩子,就连当地的姑娘,如花儿一样的年纪,正在说亲事,洪水一冲,也都泡的跟大白猪一样,翻着肚子面目全非死不瞑目,真是太惨了。太惨了您还说的这么津津有味,大叔我还要做生意好不好!听的冯水仙使劲砸了砸柜台,这么凄惨的事情怎么听得下去,真想找东西把耳朵塞起来。
连续多日,耳朵里都灌满了酒客门的各种传言。有的说:这下可要牵扯出不少贪官呢,也不知道平日弄了多少黑心钱?连素有廉洁爱民之称的司马都被带走了。
有的说抓出来的肯定是小鱼虾,真的巨贪怎么可能自己站出来,打赌看看,最后丢掉性命的都是些替罪羊。冯水仙竖起耳朵默默点头,对,利益链上谁也不干净,甭管是不是主动参与,那钱是那么好拿的么?弄不好就要被推出来杀头示众了。
更有甚者悄悄嘀咕,拜托您没见大家都不出声听着么还那么不小心:这事也许关乎皇子们的斗争,你想啊,皇子们一年才能分多少银子,没银子哪有钱养谋士贿赂官员,皇子们不需要养侍卫么,不需要摆排场么,这可都得自己掏腰包。就是不知道,这次是哪位的手笔,又或者都伸了手。
您说的太对了,并且帮着皇子的如果被抓住一定会被当今圣上咔嚓了,自家儿子惹事了顶多被圈禁,学坏都是别人教的,自古以来皇上都那样。冯水仙满心吐槽的泡泡。
转念一想满屋子人都听着,吓的冯水仙心惊胆颤起来,几乎想在墙上贴莫谈国事了,大叔大叔您给我省点心,哪怕你什么都明白,也不好在这明目张胆说出来啊,你看我这样随便想想乖乖不说话多好,谁知道这有没有锦衣卫啊!?有没有暗探偷听?这些都不关我事好不好?大叔您是我亲大叔,吃东西还塞不住您的嘴啊?要不我给您弄点灶膛粘嘴巴您快点上天吧,别牵连了我啊啊啊!
直到那位相识的捕头大哥过来,挨个店铺通知不准乱传消息,否则要板子可不认人,着实吓唬了一番,这股风头才渐渐熄了下去。哪怕各位回家悄悄说去呢,最好叫上自己店里的小食带回去,冯水仙胆小怕事的觉得不关自己事情就好。
小郑还是别扭的不肯来酒馆安心做伙计,坚持着无功不受禄,要为兄弟的错误负责。冯水仙也不好揭瘸子伤疤,让他帮忙来劝小郑,人家好不容成功混入当铺去,这些日子正忙。
好在店里需要帮忙他从不推辞,依旧那么卖力气的细心做好。冯水仙知道他自己还常常去外面找活做,却依旧总是碰壁,哪个年轻人没有梦乡,寻找自己喜欢的生活是权利嘛。对这么个别扭孩子冯水仙又好气又好笑,隔两天就装装可怜,硬拉着小郑过来劈柴烧火刷罐子。帮忙又不能白帮,肯定是要拿报酬的,不要报酬是吧,吃食点心是送给大娘的,你这孩子不能拒绝吧?
几次以后小郑也会识破冯水仙的小伎俩,虽然少年有点执拗,却不傻。开始找各种借口想要躲开,冯水仙的脸皮岂是一个少年能够戳的穿的,叫不来就装可怜博同情心,要么就哀哀怨怨,说你们兄弟几个还要让我当亲姐呢,眼看着我累死累活也不帮忙,其他人脱不开也说得过,你都不帮我。实在不行就卷了包袱去探望小郑的老娘,绝对是大杀招,去一次小郑能按时来当好一阵伙计。
看那痞痞的样子,却偏要故作不苟言笑,冯水仙不满之下直接给他起外号叫小正太,越叫越顺口,就改不回来了。刚开始的时候,小郑还会吸了吸鼻子,板着脸纠正,“虽然我姓郑,但是真不叫小正太,水仙姐你别乱叫。”他越是解释,冯水仙叫的越欢。看他那展不开的眉头皱着,到最后实在拧不过,索性就让冯水仙这么叫了。
快到端午时节,冯水仙提前半个月就买好了糯米,露胳膊挽袖子准备好好大干一场,包些粽子,睡梦中过节可还是第一次,要认真对待。说冯水仙手上没力气也不对,揉面擀饼子的时候可弄的很好,不知是不是不会使巧劲,眼看着王家嫂子包的粽子都是又大又漂亮,四棱四角规规矩矩,冯水仙呲牙咧嘴还是包了个松松散散,使劲捏还露馅,多用了三张粽叶包扎还捆得像个炸药包,险些把叶都扯裂了。
正被王家嫂子好一顿笑话,小海从门外跑了进来,还领着哭哭啼啼直冒鼻涕泡的二丫。小海身上脏兮兮的,显见是在地上滚过。王家嫂子二话不说放下粽叶,一把拎着小海的耳朵就高举起了棍子。唉嫂子,那不是我的擀面杖,您老手真快,抓什么都是武器么?
“又去打架了是不是?还领着妹妹一起去,越大越出息!告诉你多少次别给我惹事听不进么!”啪啪啪。
“娘,娘别打、别打,我错了,疼疼!”小海捂着耳朵直叫唤,多大了被娘打都这么好玩,冯水仙没有同情心的抱着手臂看热闹,反正打两下又死不了。
“不疼我还不打呢!让你没记性!”
刚打了几下,小结巴也跟着走进房门,眼见屋子里这火爆场面,脚还没等落地就要往回缩。冯水仙正巧擦了手站在门旁,一把就给小结巴捞进屋。“呦,打架是不是还有你一个,往哪里跑!快来给嫂子认个错,要不连你一块儿打!”吓唬着,连拖带抱把小结巴弄进屋子里,顺手颠了颠,看来在木匠家吃的不错,小东西摸起来长肉了,手感真好。
仔细询问了才知道,是小结巴在外面偶尔瞧见有几个孩子捉弄二丫,想着都是在水仙姐那熟识的玩伴,自己人怎么能给外人欺负,和混混哥哥们学来的凶悍之气一上涌上来,加上小海两个人,愣是打得五六个小孩不敢继续下去。冯水仙有心表扬他,可是王家嫂子在一旁虎着脸,自己还真不好拆台,只好摸摸小结巴的脑袋,把小家伙们留下一起帮忙。
“小结巴,你还吃?让你帮忙帮的,我的花生都不够了。”冯水仙戳了戳小结巴的两腮,嘴里塞的慢慢的嚼着,像个胖仓鼠一样。
“可、可、可是枣子,很贵的。”含含糊糊的说着,小结巴嘴里的花生沫直往外喷,水仙姐盐水煮的花生真好吃。
“蜜枣只能吃一点,要不坏牙齿,实在馋了厨房有枣糕,不许边弄边吃了,口水流了我一盆,别人还怎么吃。”冯水仙抬手在小结巴爪子上轻轻拍了一下,小结巴也不以为意,呲小白牙笑的叫一个阳光灿烂。
午后小郑也从外面回来,不知道又去哪里碰壁去了,冯水仙也懒得问。得知小郑也会包粽子,据说小郑娘年轻时还卖过粽子呢,于是让人也赶紧洗了手过来帮忙。小郑捏着粽叶,冯水仙往填上各种馅料。盐水煮过的花生绿豆,还有甜甜的蜜枣红豆,最大众的大枣糯米,另外再弄一些咸口的酱制五花肉,酸甜的梅子,甜而不腻的腊肠切碎,香菇栗子和鸡肉……林林总总十几样馅料摆在桌上,幸亏小正太细心,给每一样都系了不同的绳结,要么就换个颜色线绳捆扎起来,否则那么多馅一下锅,可真心分不出来。
小郑包的粽子个个精巧还没巴掌大,只用一张粽叶,王家嫂子捂着肚子笑说这可是大户人家的包法,可怎吃得饱。等粽子都煮出锅,却是冯水仙和小郑共同完成的小粽子最抢手,气的王家嫂子又随手抄起墙边撑窗的棒子追打几个小孩,“能吃饱的不吃,学人家吃那么精细的东西,不知你们婶婶是要卖钱的,自家的入不得口么!”
孩子们也知道王家嫂子只是样子比较凶,躲在冯水仙身后,冯水仙一扭头,二丫还可爱的做了个小鬼脸,白嫩嫩小脸上粘了几粒糯米,萌的冯水仙几乎翻倒,怎么舍得给嫂子打的嘛,忙张开手臂拦着劝阻:
“唉小孩子也吃不了几个,等下还要给街坊邻居分分的,过节大家都乐呵乐呵。”
“这不还有好几天才过节,你要是有孩子还不宠上天。”王家嫂子不满的说着,却立刻意识到自己戳到冯水仙痛处,小心翼翼的收了凶相尴尬的搓了衣角。
冯水仙也知道对方顾忌什么,立刻配合着做一副泪光盈盈模样,“嫂子,您也知我就是喜欢孩子的,可是我……”
“嫂子错了,嫂子不说了,来来嫂子带你缝香包去,前些日子我从娘家那拿了几个画样,你看了一准喜欢的很。”善良的王家嫂子怎么能让人难过,立刻被冯水仙带偏了话题,哄冯水仙做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去了。
冯水仙本来还打算给公主和小侯爷留点新鲜的小粽子,可是等啊等啊,临近过节了两位贵人却谁也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是相亲相爱去了,还是因为别的事情忙。再一想自己的手艺也说不上多好,说不准人家在府里都吃腻了。冯水仙索性把特意留下的吃食都填进自己肚子里。奇怪的是,官府那边前些日子也吵的沸沸扬扬,大力宣扬要严惩不贷来着,怎么提审了几名官员,接下来就没动静了?难不成官府端午也放假去了?还是事情有变?
想不通的事情也不须去想,那是别人的事。冯水仙坚持每一天都让自己过的舒服惬意,学着别人家买了艾草挂墙上,艾草可是好东西,能泡脚能驱虫,还能熏屋子,这纸葫芦啊是倒秽气用的,所以葫芦口要记得要向下才行,王家嫂子怜惜冯水仙自己一个人孤单,很多事情都手把手的教,一样一样啰嗦着不免感叹:真是什么人什么命,水仙妹子这么稀里糊涂的的人,日子照样过下来了。
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很漂亮的纸粘葫芦,各色串在一起用细绳挂着,下面缀了漂亮的穗自,在并不强烈阳光下耀着可爱的色彩。不过冯水仙店里挂的,却是棺材铺高老板特意送的,说是那些美味粽子的回礼。那么巧的手,前三条后三条街上都找不到第二家,染得这么绚丽多彩的葫芦,看的人打心眼里欢喜,冯水仙连声谢着,第二天就给挂在了大门口,高老板远远瞧见,眼角的皱纹弯了弯,大概是内心很隐晦的露出笑意吧,僵尸的心思你别猜,你猜也猜不明白。
跟王家嫂子学的花样,特意绣制了香包准备给曾经的混混五人组,各自找到了工作以后,几个少年还会趁休息时来店里帮忙,更有得了赏钱的时不时买些杂果过来,礼轻礼重先不说,只那份心思便让冯水仙心里极是熨贴,人啊,还是要交往,初有些自己喝醉了说大话后不情愿的作为,如今却变成了真真的关切。挂念着几个少年,特别是小结巴那么懂事个孩子,虽然针脚杂乱,却也像模像样的绣出带着五毒花样的小香包来。
端午节前夜,冯水仙借着扫房的名义把几个少年都叫了过来,分了粽子茶蛋,又给挨个系了五彩线挂了香包,几个小伙子嘻嘻哈哈的互相笑着,小结巴更是举着香包稀罕的不得了。冯水仙压下那点心酸笑眯眯的瞧着,在眼中都是小孩子嘛,得这么点东西就高兴的不行,真没出息。
偏偏没给小正太挂,小郑有些不高兴,却也不好当着兄弟们面说出来,等快关门了才找机会凑到冯水仙身边,别别扭扭的伸出手,“水仙姐,你忘了我的。”
“啊?你的什么?”冯水仙故作不知。
小郑涨红着脸咬住了嘴唇,冯水仙做恍然大悟的模样,“别人家要么没父母,要么家里就一酒鬼老爹,你娘不是还在么?”
被冯水仙抢白,心里却难过起来,自家老娘这两天病的厉害,哪提的起精神做这些。一瞥头做不屑一顾的样子,说:“不给就不给,要不是我娘眼睛不好,肯定也给我做。”声音憋憋屈屈的,好像还混着水音,跨步就要跟大家一起走。
冯水仙赶紧伸手拉扯,一下握住了小郑的爪子,年纪不大个子不高,手却不小。伸出细细手指在掌心挠了两下,“这就生气啦?不知道姐姐是逗你的,傻样,我还不是怕冒然给了你,到时候大娘看了多想,毕竟你家里和他们不一样。”
小郑真的就乖乖站下了,垂下头,任冯水仙把藏在衣服里的小蜘蛛香包挂在了脖颈上,又扯了他手腕给仔细拧上了五彩线在上面。小郑的手骨也粗壮,将来一定有力气,都收拾好了,冯水仙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才伸手揉了揉小正太一脑袋手感不错的黑毛,“好乖好乖。”少年呆愣了片刻,才发现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当作小孩子一样对待,惹的少年紫红着一张痞脸却又不好意思炸毛,“我,我和他们一起回去。”
“要说谢谢,还憋气呢?又不是一次两次逗你了,真不扛逗弄。”冯水仙耸耸肩,看着人快步走远,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追到门口冲几个少年喊,“粽子泡在冷水里,赶紧吃别放坏了,记得再下雨的时候,那线绳要丢进水坑啊,是祛病的啊!”
“知道啦水仙姐!”
“放心吧水仙姐!”
小郑走在最后面,除了自己娘亲,第一次有人这样,故意装作凶巴巴的不在意,却很……温柔,那放在自己手心的手,软的竟然像没有骨头,温温的,很、奇怪。
寡妇女配求再嫁 22第一章
端午节就这样平平安安的度过了,节时冯水仙煮的茶叶蛋卖的出乎意料好,冯水仙暗暗得意着,我可是加了黄酒八角等等不少调料呢,要是有啤酒或者海鲜酱油就更好了。而且一锅汤可以反复煮,既省工又省料,连着几天让小酒馆又小赚了一笔,赚钱的日子可真开心。茶叶蛋比粽子卖的都好,毕竟粽子是不好消化的东西,也并非什么名家出品,酒客们也是偶尔买上一个两个,回家逗逗老婆孩子而已。
已经长的半大的小鸭们,胃口很好的吃了妞妞偷喂的糯米团子,粘的伸长脖子一个劲咳嗽,吓的冯水仙赶紧抓住它们,挨个灌水填沙子,生怕黏了肠子有个什么好歹,万一公主殿下怪罪下来,自己可不好交代。虽然,这两只小鸭已经长的完全看不出当初娇小毛绒的模样,并且还成天哑着嗓子嘎嘎乱叫着,淘气的满屋乱跑。连给公主准备的水缸都扑腾的不成样子,还偷吃里面的水草,更别提它们用嘴巴叨地毯上的毛,撕扯了窗纱企图做窝,一桩桩罪状让人头疼不已。也幸亏冯水仙早早就连呵斥带敲地面的吓唬,状元和榜眼两位才养成了不在屋内便溺的好习惯,只因这一点,冯水仙才能忍下来两只鸭子的胡闹。
这天晚上,冯水仙翻了一晚上的咸鸭蛋,洗漱一番趴回床上正剪脚趾甲,忽听得外面铜锣声大做,赶忙套好了外衫,三步并作两步跳到楼下。拎着水桶大步冲出门去,高声询问着:“哪里走水了!哪里走水了!”
还没跑两步就被王家嫂子拦腰扯了回来,王家大哥提着灯笼在旁边看护着,隔壁门微微打开,露出几个小毛头眨着眼睛向外瞧。
“你这糊涂妹子,告诉过你这个声音是来贼了,要家家闭门小心才是。那快三慢三才是着火了,快快回家里去,等下衙役可能挨家挨户检查,你个女人家家可要小心。”王家嫂子不无责备的说着。
冯水仙尴尬的放下了水桶,跑得太急,那水都被晃出来泼湿了脚上一双鞋子,还得故作淑女的低头道谢,“多谢嫂子,我这不是、不是睡迷糊了么。自会小心的。您还特意跑出来拦我,夜里寒重您也快和大哥回去。”幸亏夜色深沉,才让人看不见自己火烧一样的脸,冯水仙觉得自己总是丢人,差不多已经丢习惯了。
淌着湿透了走起来直打滑的鞋子,冯水仙拎着水桶挪回酒馆,挂门落锁,用门叉抵住了大门。哎呦小心肝吓的扑腾扑腾乱跳,翘腿丢了布鞋,钻回自己小屋,指甲也不剪了,直接掐灭了油灯光火,蒙着脑袋小声祈祷起来:贼人大爷贼人大爷,我这里没钱也没姑娘,就一个穷酸寡妇没啥好劫的,既然您被官府追捕,就赶紧去西城区那边吧。不是说贼人都会飞檐走壁高来高去的么?说不准进了富家小姐闺房,还能成就一番风流韵事什么的,或者富家公子的闺房。呀呸呸,可千万别是淫贼,就算是淫贼也来个年轻帅气的,我是积年的旷妇,小心榨到腿软走不动路,到时候连赃物我可都要贪下的。
说着说着,忽觉屋内有什么响动,蒙着被子也听不真切。不敢肯定是不是太紧张产生的幻觉,却吓的冯水仙立刻炸了毛。抱卷着被子坐起身来,瞪着惊恐的眼睛四处检查,这可比看恐怖片厉害多了,况且这房子实在没什么防盗措施,光顾的过安逸日子了,连个防狼电击器都没有准备。万一,就说万一,真的闯进什么人,说榨干那可都是胡言乱语而已啊,还是小命要紧,老天爷您别把胡话当真好不好?
正这时楼下传来啪啪拍门的声音,捕快大哥的声音宛如天籁:“家里有没有状况,门窗都关好了没有?冯寡妇你在不在?”一边大力拍着门,等着回话,听着人还不少,正在各处检查,捕快大哥真不容易,大晚上还要折腾。冯水仙连蹦带跳的滚下楼去,披着被子战战兢兢露出脑袋,“官爷,那贼人往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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