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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成病,不治要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后紫
宠妻成病,不治要命
作者:后紫

(正经脸文案)上一辈子,傅白彗是赫赫有名的巾帼首辅,不过,这一辈子,蔺觉没打算告诉她。上一辈子蔺觉被拒婚,这一辈子,他是“报仇”来的。他要虐她,坑她,让她为他服务一辈子。实际是喂她,养她,替她挡刀挡了一辈子。活生生演绎了,“仇人”虐我千百遍,我待“仇人”如初恋。蔺觉我文须知1、女主纯吃货。2、来自一只取名废文案废作者的心理话,本文非那种只有宠的,而是什么都有的成长文,本文的男主一向很软,可该硬的时候绝对会硬。公告本文会于一月十六周一入V,从三十六章起倒者全职带娃,码字是精神寄托,也是买包卫生巾不用向男人伸手要钱的唯一方式,所以感谢所有支持正版的小伙伴们,谢谢啦!同时更新的现言《鱼水欢欢欢》现言预收《职业讨债人》现言预收《再疯也要谈恋爱》我的完结文古言《徐娘恨嫁》《养夫》《玉人歌》现言《臭不要脸江大少》《怦怦怦她的心跳》《男友太高打架挠不到脸求破》我的专栏欢迎从我的世界路过





宠妻成病,不治要命 第1章 白彗
蔺觉正在熟睡。
忽然感觉一具滑溜溜的身子,钻进了他的被子里。
他心里厌烦,正要推开,手便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那儿可真软,比新出锅的馒头还要软,而且更有弹性。
他越是推,那具身子便越是缠的紧,先是勾住了他的腿,又环住了他的腰,扯着他的手在滑溜溜的身子上摸来摸去。
涨,涨极了。
偏偏还有一双腿,在最涨的地方摩来摩去……
然后,蔺觉便听见外头的四更声音。
他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被子没在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蹬掉在地,他的身边也并没有其他人。
外间的春风刮得窗户哗啦哗啦,他伸手把被子从地上拽起来重新盖好,觉得手脚终于有了点儿暖意,可是两腿间……怎么还是湿冷湿冷的?
他伸手一摸……
蔺觉今年十三岁了,这是他这一世,第一次梦遗。
蔺觉缓了好久,才吁出一口气,心想,还好,他梦见的是女人。
md,上一辈子,差点儿被人压的经历,依旧是他最不愿意揭开的伤疤。
睡在外间的顺意听见了里头的声响,带着浓重的鼻音问:“公子,才四更就起?”
蔺觉已将湿透的亵裤换掉,穿好了中衣,听见顺意的声音,他没有思索,一把把亵裤塞进了已经装点好的箱子里,这才思了一下道:“今日要去书院,咱们顺道去傅岭一趟。”
顺意想说,好好的去什么傅岭。
如今蔺家的规矩,虽比不上那些贵府王侯,可不该问的不问,像他们去年从于洲搬到这晤阳,他至今都不知道原因。
只知道住的房子比从前大,用的仆人比从前多,就连好好的老爷也成了寿王。
只不过,寿王并不开心,总叨叨着“母后迟早会派人来杀我的”!
做母亲的怎么会要杀儿子?
就是想不通,也依旧不能问。
顺意起了,一推开门,忍不住连续哆嗦,还不忘回头对里间道:“公子,今日天冷,你多穿一些。”
他懂的不多,估计是才十一岁的原因,可他记性好,还记得那一日他初进蔺家门,公子和他说的“不懂的不要问,只需记得你是我的仆人,只要你一心一意为我,我便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是以,顺意尽职尽责地看着公子的箱子被抬上马车,一共有三个箱子,其中的一个箱子,好像夹住了什么东西。
他掀开箱子一看,是公子的亵裤,湿的,穿过的?啊,他明白了,公子一定是尿炕了,这就又顺手往里塞了塞,不能叫其他人瞧见了。
与母妃告了别,蔺觉走向马车,顺意就在马车边守候,见他走过来,忽地一笑。
蔺觉只觉莫名,皱了下眉,转头吩咐车夫:“去傅岭。”
三辆马车晃晃荡荡地前行,蔺和看着自家兄长越走越远,忍不住和母妃礼氏道:“母亲,咱家已经不比以往,真不知道兄长为何还要如此寒酸!”
礼氏收回了远眺的目光,微微笑笑:“你不懂。”
蔺和赌气道:“母妃总是这样,兄长只比我长了一岁,兄长懂的我也懂。”
礼氏道:“不,你不懂,就是我…也不懂呢!”
那个孩子,温和如玉,却像他父王一样没有主意,可自打三年前,就变了个模样,变得叫人难以琢磨,可并非不好,生在蔺家,只有胆大心细,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所以……他才摔下了马,又瘸了腿吧!
——
傅岭。
就是香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
据说,人口有四十好几口吧!
这里民风淳朴,村民乐善好施,待人可亲……那是不可能的!
傅白彗才将起,就听见门外孩童嬉戏的声音。
“傅傅傅,傅郎!起起起,起床了!”
自打她和母亲搬来了这里,那些个破小孩,每天无论早晚,就喜欢围在她家的门外,学她说话,还学上了瘾。
傅白彗打开了院门,一盆洗脸水泼了出去。
“再学我、我、我说话,我我,我就,打死你、们!”
她其实也恨自己,多简单的一句话,她差点就露了馅。
若不是为此,她娘也不会因为怕她假扮大哥的事情被傅家的人识破,而甘愿搬到了这里。
傅家是个大族,这傅岭方圆的好几十亩地,可都是傅家的。
而傅家早几十年前就搬到了城里,原先傅家的族长就是他爹傅起……唉,想多了也无济于事,还是…不想了。
傅白彗叹了口气,一手拎着空盆,一手正在关院门。
冷不丁,被一只脚给挡住了。
“哎,小结巴,你今天真要去书院了?”
“嗯!”
说话的人是常在村里走动的小流民季路言,比她还早到傅岭,一直住在村子后头半山腰的山神庙里,无家无业,靠着给人干点儿零活,换口吃的。
别看他是个小流民,因为能打,早就成了傅岭这一带孩子帮的老大。
平日里,带人嘲笑她的是他,不许别人嘲笑她的也是他。
怪令人难以琢磨的。
傅白彗微微仰起脸等他接下来的话。
季路言比她高了半头,原先站在石阶的下头,她还能和他平齐,这才几日,竟好似又高了不少。
如今缺食少医的,季路言最担心的问题就是自己长不高。十五岁,目测也就是一米五几的样子,其实在他以前待的时代,这身高已经拉低了平均值。
他晃了下神,又道:“不是,小结巴,”他压低了声音:“你一个小姑娘,去了书院,能行吗?不是说那地儿,只能让男人去。”
傅白彗翻了他一眼,不想理他,准备关门了。
季路言赶忙又道:“哎,哎,我可是为你好!你听我把话说……”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傅家的院门便“砰”一声,合了个紧。
季路言也不恼,还笑出了声音,越想越觉得这丫头有趣。
可不是有趣,起初就是觉得她长得秀气,故意诈了一诈,不成想,小丫头紧张的露了馅。
他便总拿这个事儿来逗她,倒是自觉替她守住了秘密。
他不是什么好人,只是犯不着和个小丫头为难罢了。
傅家的事情,他是打听来的。
听说好好的一大家子,郊个游,碰上了山匪下山,父亲死了,小丫头和兄长被绑,等着家人送赎金。
想必是家中也有祸心贼子,赎金送的不够及时,幸而碰上朝廷来的乌将军奉命剿匪。
小丫头是活了下来,她兄长估摸着是没了,为了撑起门庭,这才不得已女扮男装。
单凭这一点,他都得高看她一眼。
季路言敲了敲门,隔着门低声道:“傅傅傅郎,你一人要是不敢到书院,叫我一声叔叔,叔叔送你。”
傅白彗就站在门边,并没有入内,直到听见季路言边走边唱的声音越离越远,她才迈了脚。
她想,季路言其实……并不坏。
傅白彗今年十一,已经是能够分辨善恶的年纪。
再加之,去年春天的那场变故,她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是大人了。
母亲的身体时好时坏,按理说,她应该侍奉在床前,可若长此以往,她和母亲,还是会被人拿捏。
她必须得变强,强到即使身份被识破,谁也不敢动她和母亲分毫才行。
傅白彗迟疑了一下,穿戴整齐,去母亲的房中告别。
“母、亲!”她一字一顿地叫道。
林氏一早就被那些孩子吵醒了,她支了手臂从床上坐起。
她的身边没有其他的人,两个贴身伺候的丫头一并被她赶到了院子里。
她冲着门边,低声唤:“青青啊!”
“娘,我,我是,大、大白。”
林氏红了眼眶,拉了她的手道:“青青啊,苦了你了。”
看来,她娘这会儿是清醒的。
自打她爹和她大哥相继出事,她娘的脑子就糊里糊涂,一会儿把她当做大哥,一会儿又认得她是女儿傅青星。
她顺势坐在了床边,小声道:“娘,没事儿。”
她的口齿很清,并不结巴,有口吃毛病的是她的大哥傅白彗。她和大哥是双生子,长相几乎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她大哥的口吃毛病。
结巴想要说话利索不容易,说话利索的想要变得结巴,也是难的不行。
“娘,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只管好好养病,咱们什么都不求,只求等大哥回来的时候,咱娘俩能为他好好护住这二十来亩地。”
林氏一听这个,精神头都似乎好了一些。
傅白彗又哄了林氏一会儿,还伺候她喝了两口米粥,这才出了屋子。
一出了她娘的屋子,她立刻挺直了腰杆,大步流星,像个真正的男人。
傅白彗吩咐家中年纪最大的老仆林叔套好了马车,又吩咐小德把收拾好的衣物,搬上去。
正要出门的时候,忽然听见大门在响,门外有人道:“请问这是傅家吗?”
林叔打开了门,傅白彗就立在院中,还在整着圆领袍的袖子,不经意间抬了头,一眼就看见了立在院子门口着华服的少年。
傅白彗并不认识他,但见他气度不凡,不由多看了两眼。
那少年也正注视着院中,瞧见她的时候,好似笑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晶晶亮,好像还有点儿故人重逢的喜悦。
傅白彗不知是不是错觉,碰了碰一旁的小德,让他问话。
小德是个机灵的,张口就问:“请问您是哪位?要找谁?”
蔺觉这厢,代答的是顺意。
“请问傅家大郎傅白彗在家吗?”
这时,傅白彗不好不说话了,上前了一步,结巴道:“我,我是。”
顺意还要说话,被蔺觉给阻了,他拱了手:“我乃蔺觉。”
蔺!
蔺可是国姓。
傅白彗眨了眨眼睛,并不知道她大哥是否认识眼前的人。
与此同时,季路言已经爬上了傅岭后头的山坡上,他的目力惊人,向下张望,在密密麻麻的村舍和一望无际的田野边,看到了傅家敞开的大门,大门边停留的马车,还有院子里头对望的两个人。
一个很陌生,另一个很……
这时候,云很高,风很远,季路言双手做出了喇叭状,朝着坡下大喊:“傅……郎!”
傅白彗并没有听见,正结结巴巴地询问:“敢,敢问,公,子,寻在,在下,所谓,何事?”




宠妻成病,不治要命 第2章 白彗
明光十七年,晤阳城外十里,傅岭。
这是二月底的时光,春风还有些许的冷,路边田埂旁的小草,刚刚发了嫩芽,放眼望去,一片荒草中藏有点点的绿。
傅岭后头的青山并不高,一个成年的汉子,一口气跑到山顶,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要。
季路言虽还没有成年,若全力从半山坡上的山神庙跑下来,估计最多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
他已经憋足了气,往下飞奔了。
他想去傅家瞧瞧,别是什么不长眼睛的人,来寻小结巴的晦气。
傅青星,哦,不,现在还是傅白彗,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还是被蔺觉捕捉到了。
想想几年以后多么不可一世的傅白彗,也有这么青涩的时候。
蔺觉缓缓迈进了院门,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方道:“听闻贤弟也要去百鸣书院,特来相邀同行。”
这个理由,在傅白彗看来,有些荒诞了。
要知道,今日不同于前朝,明帝重学,广建书院,仅二十几年,各地新建的书院已有百十座。
百鸣是其中的佼佼者,前往求学的学子众多,就不说其他地方了,因着离晤阳不过才五十里,有地势上的便利,单晤阳城要去百鸣读书的学子,绝对不下十五人。
这十五人里,恐怕有郡守家的子弟,还有晤阳大户凌家的子弟,她傅家,虽说也算得上有头面,可同那些人家比,傅家不过就是个乡绅。
且来人姓的又是国姓,蔺姓本就稀少,听说大多数姓蔺的都住在两百里外的京城,或者更远的封地。
晤阳倒是也有一户,是去年随乌将军而来的。
听说是明帝的三子,因为不学无术,二十年前被贬为庶民。
明帝重病,不知怎地又想起了这个儿子,明后便下了道懿旨,重新将其封了王,便是寿王了。
听听这封号,就跟民间里娶媳妇冲喜差不多的道理。
那段时间,晤阳城里只要是能谈论闲话的地方,无不是在说,明后对明帝情深意重,这是盼着明帝长寿呢!
这些事情,傅白彗都是还在城里的傅家时,听来的。
那会儿,她刚被乌将军救了回去,整个人还惊魂未定。
那寿王住在哪里,家里有何许人,如这些事情,都不曾在她脑海里留下多深刻的印象,就是闲话记住了几句。
如今是仔细想了又想,才方敢确定来人不管是谁,与她大哥都绝不会熟识。
冲喜这回事吧!冲的好了,就是功臣。冲的不好,那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如今一年过去,明帝还那样,总叫人提心吊胆着他啥时候就驾崩了,可总还有一口气。
可能,这也是寿王迟迟不能进京的原因。
就算寿王不能进京,眼前这位是寿王的儿子,亦或是孙子的,也不应该去百鸣书院学习,更不应该来寻她同行。
心里的疑惑实在是太多,傅白彗又上下打量起了蔺觉。
蔺觉觉得自己很是大方,任由她从头发丝看到了脚底。
这才转了转头,打量了一下傅家的院子,算是礼尚往来了。
乡下的村舍盖的多半并不是很讲究,可傅家这座老宅,单从选址来看,就很是讲究了,后有青山,门前良田,不仅视野极其开阔,背后还有山可依。
他不懂什么风水,却也懂“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
整个老宅的占地,顶多十亩,分了前后院,还分了中东西三路布局,这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见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如今,他所站立的前院,院子打扫的很是干净,仆从不多,却都很有规矩。
这无一不彰显了主人的……好吧,蔺觉想,暂时还是先别往傅白彗的脸上贴金了。这房子怎么说也得盖了一二十年,怎么选的址,盖成什么样子,和傅白彗并没多大关系。
院子是否干净,和仆从有关,规矩的仆从也许是傅白彗死去的父亲调|教出来的。
蔺觉觉得自己有些先入为主了。
上一世的傅白彗确实厉害,而且是各个方面都很厉害,在百鸣书院学习五年,由百鸣书院的山长和乌将军联名举荐入朝为官。
后来即使女儿的身份被识破,可那时明帝已经驾崩,在明帝重病的九年间,明后便把持朝政九年,百姓畏威怀德已久,明后又利用德胜法师广造舆论,启用酷吏打击政敌,联盟定州赵家的所有势力动摇关陇蔺家的根基,以及提拔了一大批寒门子弟上位,还以蔺家媳妇的身份登了基。
试想,连皇帝都成了女人,一个女扮男装且有勇有谋的官员,只有得到重用的道理。
但好景不长,明后很快就被自己重用的臣子以重整纲常的理由,赶下了皇位,圈禁在后宫,成了没有丝毫权力的皇太后。
傅白彗也受此牵连,最后只能落个嫁给赵王为侧妃的下场。
啧啧,一双前朝的翻云覆雨手,却被圈养在后|庭,想来,她也不会喜欢那样的结局。
其实,这才是蔺觉站到这里最主要的原因。
他觉得,他和傅白彗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赵王。
不过,还是那句话,不管以后的傅白彗有多厉害,她现在还是一个区区的小孩,连百鸣书院的门都不知开在哪里。
抛开了最后的一丝忌惮,蔺觉忽而一笑:“我知你一定觉得奇怪,你与我并不相识。其实我对你也是好奇,听乌将军言,傅郎小小年纪,亲取山匪头目首级,我便想来看看,结识一番。想来你并不知我的来历,我乃寿王长子,蔺觉。”
看吧,看吧,这就是冲喜冲的不怎么样的尴尬。
别家王爷的长子,才三几岁,就恨不得上报朝廷被立为世子,只有寿王家的,至今都还是……
“原来、是、大、大公子,请恕、小人、无知、之罪。”
“傅郎何罪之有!”
听她说话,如此费力,蔺觉不由地皱了皱眉。
上一辈子他见傅白彗是在五年之后,那会儿的她可是有一张伶牙利嘴。
如今,本还有许多客气话想要同她讲,不过,还是算了,听着也费劲。
蔺觉便只道:“你可收拾好了?时候不早,咱们一同上路吧!”
说罢,便转了身。
他行的缓慢,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刻意掩饰右腿的走路姿势,只是欲盖弥彰、墨汁洗衣。
傅白彗却并不在意这些,只心想,你要不来,我都要走出村口了。
傅白彗骑马在前开道,蔺觉坐车紧随其后,他们身后是蔺家的三辆马车以及傅家的一辆。
行至村口,将好撞上从近道赶来的季路言。
季路言就站在村子口的大槐树下,还有些喘,没有开口,先用手指点了点马上的傅白彗,示意她下马说话。
要放在往常,傅白彗不一定听,可今日她就要走了,想着就是听他几句废话也无妨。
傅白彗先向后头马车里的蔺觉告了个罪,“大、大公子,小人、还有、几句、话、想同、友人、讲。”
说罢,她就下了马。
小德跑上来的很快,接了她手中的马鞭和缰绳。
傅白彗行至槐树下,季路言看了看那马车,轻声问:“谁?”
“蔺觉。”傅白彗偏了下头,尽管不解他为何如此严肃,却也轻声答了。
“可是旧好?”
“否。”
“寻你何事?”
“书院。”
“蔺是国姓?”
“是。”
“他是……”
“寿王、长子。”
季路言轻轻点了下头,索性好人做到底,他又道:“送君十里,终须一别。出门在外,你再结交的朋友,就不会有我这么单纯好心了,每交一友,便好生琢磨琢磨我先前问你的些许问题。这世间的人,就和山间的小溪差不离,它是从哪儿来的,要流到哪里去,你便知它会经过哪里,这是叔叔送你的临别赠言。”
傅白彗愣了一愣,忽略了他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单纯好心,也忽略了他总是要求她叫他叔叔的恶劣行径,低声言语:“多谢。”
傅白彗再上马之后,蔺觉的马车也随之前行,他这时,才透过马车的帷幔缝隙,瞥见老槐树下的少年郎。
少年的穿戴破旧,看起来倒是干净,他对其的印象,也是仅此而已。
只是一瞥即过,连长相都不曾看清。
他对傅白彗的友人并不是不感兴趣,只是对她这时的朋友并没多大兴趣。
他们往北行去,宁静的傅岭越离越远,这个时候,迟迟不肯露出正脸的太阳,一跃,照亮了整个天际。
这个时候,蔺觉还意识不到,他犯了他此生的第一个错误。
不过,也达成了他此生的第一个目的。
连傅抗赵的第一步,他已经迈了出去。
不管往后是谁坐上了大位,他都必须得先弄死了那个想把他压在身子底下的。
上一辈子,赵武楠不止想过,还制定了计划,差点儿得手。
这一辈子,蔺觉便让他连想的机会都不能有。
太阳越跳越高,照的傅白彗有些睁不开眼睛。
官道旁的田地里,有农人在锄草耕地,她坐在马上,有些恍惚,不知自己的明日将在哪里。
她亲眼看见自己的大哥被山匪推下了悬崖,编造了一个大哥被山匪劫持不知所踪的谎言,欺瞒母亲活下去。
如果活下去,需要一个谎言的话……那她的谎言是,她的未来一定会像太阳一样,是耀眼明亮的。
其实季路言说的并不全对,还有些小溪,连小溪自己都不知道会流向哪里。
它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断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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