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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她道:“我认为,那赌坊前后两回追杀殿下,并非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他是陌生面孔。”

    殷人离疑惑道:

    “若按王妃所言,那赌坊一旦发现有陌生人进出,便想要杀人灭口……必然是有重大阴谋。

    可下官有一事不明,既然赌坊不愿出现陌生人,为何不一开始就将陌生面孔赶走,却要让那些人先进入,待离去时才要追杀”

    猫儿摇摇头,道:“我也未想通。即便那些人真的认出来殿下,按理来说也不该等殿下离去时才追杀。在赌坊时就出手捉拿,岂不是更有把握”

    几人只觉现下所遇之事,看起来仿佛稀松平常,可细细思量,又有太多不可以常理推断之事。

    殷人离道:“便按王妃所言,我等先将‘对方是冲着殿下而来’的嫌隙去除。”

    猫儿出了书房时,殷微曼还在围着假殷夫人打转。

    听闻脚步声,她转头看向猫儿,立刻道:“我终于寻出她与我阿娘的不同啦!”

    她垫着脚指向丫头的眼睛:“她睫毛短,我阿娘睫毛长!”

    猫儿一笑,上前牵了她的小手,道:“这也算其中不同吧。”

    微曼对她的话非常不满意:“什么叫算明明就是!”

    她迈着腿登登登进了上房,没过几息,便听房中“嗷”的一声吼。

    微曼急步从房里窜出来,将手藏去背后,转身望着追到窗边捂着一只眼气急败坏的殷夫人,笑嘻嘻道:“阿娘莫气恼,你看我如何识穿王姐姐的把戏。”

    她转过身去,让装扮成殷夫人的丫头半蹲下来,拿着从她阿娘眼窝里薅下来的一根睫毛,放在丫头眼睛旁边做比较,转头同猫儿道:“瞧瞧,她的睫毛短,我阿娘的睫毛长的多。”

    猫儿将将要说话,站在窗前的殷夫人忙忙向她做暗示:“快应了她,否则今儿一整日她怕是不会消停。”

    猫儿便一笑,竖起大拇指道:“微曼真真是火眼金睛,一下就看出了最大的差异。”

    微曼得意道:“那当然。”

    转头拍她阿娘马屁:“我阿娘费了老大难的劲儿才生出了我,我怎会不了解我阿娘。”

    殷夫人被这句马屁拍的晕乎乎,觉着有女如此,生产时的诸般苦痛都算不得什么。

    微曼解决了她阿娘,又向猫儿道:“你上妆那般厉害,怎么会解决不了眼睫毛的问题难道不能从马尾上剪几根毛,粘到眼眶上去”

    猫儿笑道:“你说的这法子,叫‘假睫毛’,看着简单,要做好却不容易。”

    微曼未想到自己一说就说到了点子上,兴奋道:“果然有这种东西”

    她转头望着她阿娘:“阿娘,我又说中了呢!”

    殷夫人双眸一眯,目光从猫儿面上转去丫头的妆容上,再重新落回猫儿的面上,一字一句问道:“王夫人可还能制出一种膏剂,涂在睫毛上,能令睫毛加粗加长”

    猫儿眼皮一跳,心里咯噔一声,立刻盯上了殷夫人。

    睫毛膏。

    殷夫人所说的,便是睫毛膏。

    猫儿是彩妆老手,好几年的理论学习,她明白古时候华夏没有这玩意儿。

    纵然她在前世是知道制作睫毛膏需要什么材料,可到了这一世,手上没有矿物质原料,她尝试过数回,也无法复制出同样功能之物。

    她的心咚咚直跳,并未回答殷夫人的问话,只开口道:“微曼那日用一张纸折了个物件儿,能在空中借风飞翔,有趣得紧。请教殷夫人,那物件儿叫什么名儿来着”

    猫儿没有等来殷夫人的回答。

    殷夫人铺子里的掌柜到了上房,要在腊月二十八这日,向东家对最后一月以及一整年的买卖概括进行盘点。

    殷夫人便赶着时间出了上房,熟门熟路往自己的书房而去。

    猫儿望着几位掌柜熟门熟路跟进了女主人的书房,转头同微曼缓缓一笑:“原来你家胸衣买卖的真正东家,并不是你阿爹,而是你阿娘呢!”

    微曼挺直了腰板得意道:“那当然啦,大晏独此一家的胸衣买卖,我阿娘从**岁上就开始赚银子啦!”

    ……

    未时的殷家内宅十分寂静,诸人皆在歇晌,连下人走路也放轻了脚步,谨防惊吵着主子。

    萧定晔与殷人离分开,回房打算歇晌时,将将推开门,便被猫儿拦在了门口。

    猫儿背上已背好了包袱皮,将余下一个往他怀里一塞,便要推着他往门外去:“走,我们离开江宁。”

    他抬头望着猫儿,见她神情颇有些忐忑,不似要同他说笑,忙忙问道:“发生了何事早间你还在正院同殷夫人说笑,后来便不见了踪影,可是你们起了嫌隙,她惹了我媳妇儿”

    猫儿摇摇头,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同他解释。

    她自穿越而来,独自活在大晏,便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她遇上的人,几乎绝大多数都是要利用她,要杀她,要占她便宜。

    几乎没有人能令她




第490章 几处蹊跷(一更)
    猫儿自然没有挑唆的萧定晔去给殷家人闹事,可因为她最后的底牌就要守不住,她仿佛惊弓之鸟一般,不敢在殷夫人面前晃悠。

    人都是需要马甲的。

    猫儿刚刚穿过来时,便扯了两个马甲在身上。

    千年猫妖。

    阎罗王阿妹。

    每件马甲都还算能打,在某些程度上能唬住人吧。

    后来她身上又多了个皇子夫人的马甲。那玩意儿不但没什么用,反而给自己招惹了屈辱。

    但是无论她身上有哪些马甲,其实都是为了护住她的底牌。

    萧定晔之所以能不为“千年猫妖”和“阎罗王阿妹”所影响,那是因为他看透了两件马甲的本质。他知道这两件衣裳都是她扯出来诓骗世人的。

    可她的老底则不同。

    马甲是假的,老底是真的。

    她躲在房里不愿外出去见人,却不知殷夫人一整日也躲在书房里,向下人们都交代过:“若王夫人前来,你们将她请进房里,茶水点心招待着。我忙,算账忙的头疼,恕我不能出去相陪。”

    两位夫人原本都算得上闹腾,这一日却都双双歇了去。

    猫儿躲在房里,萧定晔便也不出去,留在房里相陪。

    一更过后,殷家上房男主人的书房整夜亮着灯烛,而客院的客房里,也整夜亮着灯烛。

    如若事情进展顺利,一更时分,殷人离派出的暗卫就能进入城中数间赌坊;三更,暗卫便该出赌坊。

    出了赌坊的暗卫们,有些人可能会毫无忧患,有些人则可能会受到追杀。

    最晚到了五更天,暗卫们便该回来报信。

    届时,城里哪间赌坊有鬼,鬼是否为萧定晔而来,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离年节只余一日,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

    有忍不住的人家,已经开始噼里啪啦放鞭炮,提前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有风吹来,将檐下积雪吹落满院。

    萧定晔搂着猫儿站在窗前,看着满院灯笼。

    殷家对待这两位贵客,实则不算赖。

    除了每日好吃、好喝、好衣、好住的供着,这客院的年节景致,也搭建的不比宫里差。

    萧定晔其实不爱过年。

    天家无私事。每年大年夜,宫里有赐宴,君君臣臣欢聚一堂,各自做出一副恭敬有爱的模样,实则内心里都在骂娘。

    这样的日子,谁不想与自家人团聚。

    谁愿意跪坐半夜假装高兴的喝着西北风。

    只有宫宴结束后,父皇、母后、祖母,还有几个兄弟会聚在一起,各自吸溜着被冻得够呛的清鼻涕饮一口热酒,互相说两句吉祥话,将将有了点过年气氛,然后就各回各宫。

    一家人分头而住,哪里还像是个家。

    后来他有了牵挂,他的重晔宫里,住进了一个让他想要一起过年的人。

    然而没等到年关,她就睡倒在病榻上。

    他此生唯一和猫儿一起过的那个年,他在宫宴上匆匆饮过几口酒,就赶回来见猫儿。

    那个年夜,天上燃起了星辰花,他搂着枯瘦如柴的猫儿,感觉她随时都能从自己身边飞走。

    便是那个年夜之后,猫儿昏睡不醒。再过了半个月,他便亲手安排了她的丧事,亲手将她送出宫。

    那个年夜的残忍,他此后一点都不能回想。

    之后的冬日里,他见不得皑皑白雪中挂满花灯,见不得天际绽放烟花,见不得有情人相拥看雪。

    谁能想到,兜兜转转,他和她重遇,还成了亲。

    那些他想拥有而失去的过往,又都弥补了起来。

    此时他拥着她,望着外间的花灯。

    几乎是当年同样的场景。

    四处瓦檐上是积雪,被灯笼映照的反射着红光。他将她拥在臂弯里。只天际上还没有烟花……

    恰是此时,外间“嗖”的一声低啸,一朵五色烟花在天际绽放……猫儿忙忙抬手道:“快看,那是子鼠……”

    他倾下面庞,吻在她唇上。

    他想着,他生命中余下的所有要过的年节,终于鲜活了起来。

    他低声道:“若事情不紧迫,明儿午时开始,我们便外出游玩,一连三日,将江宁盛景全部赏玩过,可好”

    她的双眼亮如天幕上的星子,眸中满是雀跃:“听说城外有个白云庙……”

    “去!”

    “听说醉香楼的冬蟹……”

    “吃!”

    “听说有一家客栈床榻极软……”

    “睡!”

    她喜得满面笑意,主动送上一个香吻:“夫君真好,日子过的像美梦一样!”

    然而美梦没有持续多久。

    五更时分的梆子声刚刚敲响,连带着几声鸡叫声,客房门便被敲响。

    来者是殷人离。

    昏暗的烛光下,殷人离的面色格外郑重。

    “殿下,暗卫果然遭遇了追杀!”

    天色已开始转亮,衙门外的书房,便装暗卫们汇报着带回来的消息:“旁的赌坊皆无动静,只有那一间赌坊,兄弟们将将离开,便遭遇了追杀,伤了两人。”

    猫儿追问道:“你等做了何事暴露了身份”

    暗卫摇头:“谨慎为之,任何特别之举皆未敢做一个。”

    “可有人近身查看过你等长相有人上前问过你等姓名”

    “皆未遇上过。”

    殷人离正色道:

    “半夜本官查验卷宗,近一月,城中已有数十人失踪,却非好赌之徒,可见真赌徒皆知那赌坊不可去。

    如此看来,果然如王夫人所料,那赌坊要追杀的并非王公子,而是前去赌坊的陌生面孔。”他们究竟有何阴谋

    他立刻吩咐长随:“带暗卫前去捉人,不要走漏风声,连锅端!”

    长随将将出门,外间忽然起了喧哗。

    几人忙忙站去院外瞧,但见昏暗天幕的极远处,一道黑烟仿佛长龙直直窜上天。

    殷人离与萧定晔接连跃至屋顶,探首望远,那黑烟传来的方向,恰是那赌坊的方向。

     



第491章 分头行事(二更)
    清晨的日头已高高挂在头顶,天色蔚蓝的没有一朵白云。

    如若这样的天气能持续到正月初一,便预示着来年一整年都能风调雨顺。

    朱力五郎却无暇欣赏好天气。

    大晏是否风调雨顺,与他没有半点干系。

    他蹲在马旁等的心焦,转了个圈,再转了个圈,听得府衙角门处“吱呀”一响,转头瞧见出来的正是有可能成为他未来妹夫的“王谋士”,忙忙凑过去,百忙之中又下意识往已经掩上的角门处瞟了瞟,探问道:

    “就你一个人出来的”另一个牛高马大的妾室没有陪同

    朱力五郎是萧定晔记在心里的一只绿头苍蝇。

    他虽说已被猫儿快手上妆改过容貌,可面上的不耐之意却掩饰不去。

    他蹙眉道:“何事大过年的,莫非你家要我在年节就抬你家妹子过门”

    朱力五郎只得暂且收了心思,低声道:“事情不容易的,我家爹娘不同意的。”

    萧定晔抬脚便要进门。

    朱力五郎一把拉住他,吃惊道:“你不遗憾的不想挽救的你不着急的,我下面的话怎么说的出来的”

    萧定晔双眸一眯,冷冷的叹了口气,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朱力五郎一滞:“什么意思的我中原话会的少的,听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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