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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朱力老爷只扫视一眼,便丢在案几上。

    另有一个强壮汉子拿起拜帖匆匆看过,方用呼塔语道:“城门送信,说有大晏人进入,说的就是此人”

    朱力老爷点点头,思忖道:“此人说是来提亲,可他是江宁知府的幕僚……”

    汉子一笑:“这还不好若有洞悉江宁知府之人相助,还怕我等之事不成”

    朱力老爷却摇头道:“成与不成,虽说是该防着官府。可……”

    那汉子此时问道:“只是这王公子,在这个时候上门提亲……”

    朱力老爷长叹口气,恨铁不成钢道:“我是教女无方啊……”这是自家小女主动去招惹旁人,才引出来后面之事。现下想要辨别这姓王的是否真为提亲而来,却不容易。

    此时管家出声催促:“老爷,那王公子和随从还等在府外,见是不见”

    朱力老爷摇摇头,冷哼一声:“若现下就见,却高看了他。日后事成,便是当妾,那也是给皇子当妾,哪里会轮到他一个小小知府幕僚,真是癞




第495章 一探二探(二更)
    郭掌柜探手接过银票,转头向彩霞使个眼色,低头认真数起银票来。

    彩霞倏地向铺门里探进手臂,那婆子倏地往后一退,口中冷厉道:“什么的!”

    彩霞双手叉腰开始撒泼:“乃乃的,天黑数银票,不给灯烛,谁看的清楚!喊你家东家出来,姑乃乃还没遇见过敢怠慢我等之人!”

    那婆子对大晏话所知甚少,听得迷迷糊糊,再看彩霞又要探手进来,却是往烛台而去,方明白来者是要拿烛照亮,便将灯烛递过去。

    彩霞接过烛台冷哼一声,将亮光凑近郭掌柜之手。

    过了不多时,郭掌柜收了银票,抬起头望着彩霞:“一文不差。”

    怎么会一文不差银票还全是整数,没有碎银。

    彩霞一咬唇,抬头对婆子道:“笔墨侍候,我等要写收据。”

    那婆子低声嘟囔了一句,转头又吼了一声。

    过了片刻,纸笔从铺子里递出,婆子不耐道:“快写的,不要浪费时间的。”

    彩霞接过纸笔,将就趴在门板上,微微一思忖,下笔写到:今收到平度府分号贰仟两银票……

    她连写两份,郭掌柜掏出自家携带的印泥,当场盖下手印,递给婆子:“看仔细了,若有问题离手不认!”

    那婆子接过收据,随意扫视一眼,“啪”的关了铺门。

    郭管事手中握着银票,与彩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转身牵了马,疾行两步,彩霞方低声问道:

    “此事处处透着蹊跷,可收账又如此顺利,我还要不要按照原计划,先躲去城外”

    ……

    一更刚过,离平度府城门落锁只差一刻,城门里哒哒哒跑进了一匹马。

    马上之人此前进江宁城门时,曾因未下马而被刁难过,此时担心又同兵卒起了争执引起旁人注意,便干脆下了马,要牵马步行通过。

    守着城门的兵卒懒懒打了个哈欠,见来者是个面上带了些巴结笑容的俊俏番邦小青年,便挥挥手,示意他通过。

    猫儿忙忙哈药一笑,急走两步,后方却又传来兵卒的一阵话:“不拉不拉不拉不拉不拉(可是从江宁回来的)”

    猫儿眉头一蹙,心下唤了声糟糕。

    这哪国语啊,殷微曼写给她的两国常用语里,好像没有这句话啊!

    她向那兵卒心虚的一笑,胡乱“嗳”了一声,从袖袋里掏出几锭银子抛过去,扬声问候:“不拉不拉不拉(官爷们过年好!)”

    急急踩上马镫爬上马背,打马进了城。

    离二更渐近,猫儿站在正街边上,望着渐渐有些空旷的街面,心下开始迷惘。

    她一路跟来是要做什么

    她初衷是想避开殷夫人,然后去追随她家汉子。

    现下她站在了所谓的番市地界,忽然觉得她毫无头绪。

    她根本不知道萧定晔此行的详细计划。

    他打算隐藏在何处

    是一来就去宿在朱力老爷家,假装成他家的乘龙快婿,还是先找个落脚处再徐徐图之

    抑或是跟着殷夫人的铺子掌柜同路,借宿在那什么坎坦皇族家中

    即便是要找个落脚处,她一路行来,正街的客栈就有三个,这还不包括正街之外的小脚店。

    萧定晔住在哪个客栈,她也不能一家一家去问啊!这要是提前暴露了他的身份,她不是成了暗害夫君的猪队友

    她不想当寡妇啊!

    她站在路边,捧着饿扁的五脏庙,想一想,决定使用排除法,将可能性一个个排除。

    殷夫人的买卖她略略知道,走的是中高端路线,所有铺子都开在各州府的繁华处。

    她顺着正街一路往南,不多时便瞧见一处门脸牌匾,几个灯笼照亮了其上三个大字。

    永芳楼。

    窗纸里透出昏昏暗暗的烛光,她在路边踌躇了几息,便上前拍响了门。

    得先寻人问问殷夫人那掌柜的踪迹。

    铺门开的极快。

    眼前站着的是个六旬异邦老妪,老妪将猫儿上上下下打量几番,刚刚要说话,猫儿这回采取了主动,当先用异邦腔调坑次坑次说着大晏话:“我寻掌柜的。”

    老妪立刻探手,猫儿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拉进了铺子里。

    ……

    福来客栈,客房安静。

    萧定晔已换好了夜行衣,正在等待最后的黑暗降临。

    面前桌上有一面铜镜,映照出他已两日未洗过的脸。

    果然如猫儿所言,纵然是不洗脸,经过了两日,面上妆容已开始褪去。以这种速度,最多坚持到明晚,估计他就要露出真容。

    时间不等人,他必须想法子在完全脱妆之前见过朱力老爷。

    灯烛影影憧憧,被窗户缝隙里吹进来的冷风撩动的不停晃悠。

    房门被人敲响。

    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个节奏是他和阿蛮商量好的节奏,代表阿蛮前来并不是要和他继续演主仆情深,而是有新消息送来。

    他立刻上前开了门。

    进来的不只有阿蛮,还有郭掌柜。

    郭掌柜将将要说话,萧定晔示意她噤声,将脑袋探出房门,左右看过,又刻意重重掩了门,再趴在门边竖起耳朵静听半晌,确定周遭无人跟随,方低声道:“有何发现”

    郭掌柜从袖袋中掏出厚厚一叠银票和收据,蹙眉道:“小的同彩霞将将去了铺子,便讨到了银票。守夜的婆子没有一丝儿含糊,仿佛已提前知道我等要去催账,早早就准备好了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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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高冷人设(一更)
    三更之后,万家灯火终于依次停歇,连悬挂在各铺子门前的灯笼也燃尽了灯烛,熄了光彩。

    整个平度府隐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天幕上仅存的星光那般微弱,连夜晚从客栈窗户跃出的黑衣人都照不见。

    朱力府。

    一道黑影静静潜藏在墙根处,细细听着墙里的动静。

    他压低声音发出几声犬吠,引得院里的几处看门狗也跟着叫起来。

    过了不多时,院里传来大声呵斥的声音,远远近近几处犬吠方渐渐止歇。

    萧定晔心中记下犬只所在,寻了一处安全墙头一跃而上,隐约瞧见远处一个院落微有灯光,立刻悄无声息的跃了过去。

    这是一处开阔院落,院中灯火通明,数盏气死风灯矗立在院中,将在院里不停巡视的护院们的身影照的清清楚楚。

    喁喁人声便是从这小院的上房传出来。

    萧定晔一动不动的隐藏在墙角暗处,同护卫们比拼着耐心。

    不知过了多时,渐渐起了风,那风陡的变大,将远中连绵大树吹的哗哗作响,仿佛随时要折断树身。

    一声树枝被折断的“咔嚓”骤响,护院们被引了注意的瞬间,一道黑影借着风声掩护,从墙角处一跃而起,瞬间便趴伏到了屋顶上。

    两张瓦被悄无声息的揭下,房里的说话声随之转大。

    此间房是一间内空不算大的会客厅,里面或坐或站着十四五个人,显得有些拥挤。

    所有人皆是异邦人,没有一个大晏人。

    只从这些人的装束看,整个番市包含的七国人,有六国代表都在此处。

    缺了的那一国代表……萧定晔一瞬间明白,所缺的那一国人,必定是同江宁官府交好的坎坦人。

    此时屋里的人不知因何事吵的面红耳赤,每个人都说着本国的母语,房中仿佛几千只鸭子,要么叽里呱啦,要么咕噜咕噜,要么不拉不拉,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愿听旁人讲话。

    忽然有人用怪异的大晏话大声道:“别吵啦,这回抓阄的!”

    萧定晔居高临下,看不到此人的面目,然而从装束上来推断,八成是呼塔国之人,与那个令人恶心的朱力五郎装扮大相径庭。

    这声音有些苍老,绝不是朱力五郎或者他的兄弟,该是一位老者。

    朱力老爷见现场终于安静下来,忙继续用大晏话与六国人沟通:“商量无用的,互相不服的。我们抓阄的,谁抓到哪个就是哪个的。”

    有人冷笑一声,道:“如何抓阄的江宁府大的,广泉府小的,伊犁虽大不产粮食的。抓的吃亏怎么办”

    萧定晔心里一突,不知这些人突然提到大晏地名,到底是何意。

    朱力老爷咬牙望着那人:“抓了小的,是你国运气不好的。你们亲手抓的,怪谁的!”

    他向另一人努努下巴,那人便从桌案上揭下一张纸,裁成十六小块,分别在其上写下字,揉成小团后,取下头上帽子,将十六个纸团投进帽子里。

    所有人看着那帽中的纸团,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伸手去抓。

    时间一息一息的耗下去,朱力老爷催促道:“为了这件事的,我们浪费了一月多的,还等什么的。再等下去的,坎坦人也要来抢的,大晏人更要反悔的。”

    众人立刻议论纷纷,终于有人站出来道:“朱力老爷的,再去同大晏人商议的。一共十六个,六国怎么分的。让他再加两个,一国正好三个的。”

    朱力老爷冷笑一声:“大晏人要是愿意的,我们还用等这么久的你们爱抓不抓的,再拖下去,我朱力家再不促成的。”

    有人央求道:“不如再等等的,等我国君主送来信,说不定只选银子的。”

    朱力老爷看着眼前一群乌合之众,咬牙切齿的摇摇头,无奈道:“散了散了的,过几日商量的。”

    众人见今夜又无结论,只得哀叹一声,缓缓出了房门。

    房里重新恢复了安静,朱力老爷静坐半晌,同身畔另一个汉子说了连串的呼塔语,神情颇为激愤。

    另一人也用呼塔语回复着。

    萧定晔再也听不懂,只得掩了瓦,在房顶上继续趴伏半晌,待外间护院又露出些许漏洞,方觑空一跃而去。

    ……

    番市永芳楼。

    眼前是一众异邦人,呜哩哇啦说着异邦话。

    猫儿坐在他们对面,四仰八叉的靠在椅上,面无表情,装的仿佛是财主家的冷峻大儿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后背和手心出了多少汗,小腿软的完全站不起来。

    此时她内心不仅仅是后悔,还险些被自己蠢哭。

    殷夫人有什么好怕的殷夫人即便指着她鼻子揭穿她的底牌,可她还有个汉子啊,这汉子还是个皇子,不能护着她!

    即便是要逃开殷家,住进客栈里等着萧定晔便可,为什么一定要跟来

    现下坐在她周遭的四五人,对着她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她从这些腔调中勉强听出了坎坦话,又看着这些面带恭敬神色,只得心一横准备自救。

    她内心里再往殷微曼传授给她的坎坦常用五十句翻一翻,翻出了一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话:“不拉不拉不拉(吃了没)”

    对面的一个三旬牛眼汉子忙忙做恍然大悟之状:“不拉不拉不拉不拉(小王子饿了呀)。”

    他转头又向人不拉了两句,方回头恭敬同猫儿道:“不拉不拉不拉(小王子路上辛苦,先用饭再说)。”

    猫儿随意点



第497章 苦命小王子(二更)
    一更三刻,平度府城门将将要关闭,三个坎坦人连呼带喊,终于引得城门晚关了一息,得以进了城。

    三人行到繁华处,离永芳楼还有半柱香的路程时,一位眉清目秀的十六七岁少年郎再也不愿往前行。

    远处灿烂烟花和近处酒楼的酒菜香气迷了少年的眼,他立刻抬腿下马,便要往酒楼而去。

    跟着他的两位仆人忙忙下马,陪着笑脸阻拦他,低声用坎坦语道:“前方就到那永芳楼,待见了人,我等再陪小王子出来用饭,可好”

    那小少年一把拍开他阻在身前的手臂,任性道:“吃苦受罪了一路,本王现下就要吃顿好的。吃了再去见,他们等一等本王,是应该的。”

    仆人忙道:“不若小王子先进酒楼,属下先去永芳楼里露个面、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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