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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啊——”

    掖庭膳房近处的一排瓦房前,各阶太监们被阻在房门外,抱团而立,听着其中一间房里传出鬼哭狼嚎的驱鬼动静,心中的瑟瑟便没消失过。

    讲真,胡姑姑驱鬼发出的恐怖叫喊,可比夜里鬼魂闹腾的动静,吓人的不是一星半点。

    为了驱走一个小鬼,请来了个大鬼……这究竟合不合算,




第31章 死
    废殿里,猫儿的哭嚎声第一次压过了白才人的啼泣。

    价值五百两银子的首饰和珍珠啊,够她逃宫整整五回,够她买五个五福。

    那萧定晔是什么毛病,凭什么横插一杠子。让她遭受了巨大损失,于他有什么好处。

    春杏在一旁忙的团团转,一会替自家主子递帕子,一会替猫儿递帕子,口中劝慰道:“姑姑便当破财免灾,横竖是保住了五福,也不算全无益处。”

    自萧定晔的欠嘴一锤定音,掖庭里几位公公再无更改结果之理。

    作为对猫儿的弥补,吴公公主动下了矮桩,将五福拱手相让:“前些日子去废殿时,便瞧见五福跟了姑姑。五福愿意,姑姑愿意,咱家自然无话说。若有人去要五福,你便大耳刮子抽他。”

    猫儿一听,五福的事情原本可以这么办,根本用不着她后来大费周章做局。

    她险些被自己的蠢气出一口老血。

    如今她一头扎在炕头上,嚎啕大哭,引得五福在一旁诅咒发誓:“姑姑折损的那些宝贝,我一定帮姑姑赚回来。”

    猫儿哭嚎道:“五百两啊,你一个小太监有赚那银子的本事,还用进宫当太监嘛……”

    五福被提起伤心事,不由的跟着猫儿哭嚎。

    白才人有人作伴,凑着热闹,更是哭出了新高度。

    晌午过后,废殿外传来敲门声。

    两位曾好心为猫儿当证人的宫娥站在院里,秋兰帮着猫儿骂道:“五殿下自来乖张,声张正义没有他,上房掀瓦必是他所为。姑姑莫被他气坏,今后我们躲着他便是。”

    她说完这一番话,自觉说的太温柔,便将希望转寄在身畔的明珠身上,悄声道:

    “你想让我带你磨珍珠粉、赚工钱,便要会来事,要哄的胡姑姑开心才行。”

    废殿门口的树上藏了萧定晔的耳目,明珠哪里敢骂真主子,只战战兢兢道:“五殿下,活泼调皮,鲜衣怒马,率真随性,平易近人……”

    秋兰一蹙眉:“让你偷骂人,没让你偷夸人!”

    猫儿抹着眼泪,同明珠哽咽道:“便是你同我才相见了几面,都能站在我一头,比那‘平易近人’的皇子可是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摆摆手:“明儿再来,好好磨粉,咱们将五百两赚回来。”

    这个夜里,猫儿含着泪睡着。

    梦里她老娘手持戒尺,哀伤道:“猫儿啊,你不在,爸妈的戒尺都没地方招呼,想你想的紧啊。”

    猫儿向着母亲奔去,口中热切呼喊着:“妈妈再打我一次……”

    等她终于跑到近前,一把抱住她老娘,将脑袋扎进她老娘宽阔的胸怀,耳边却有个声音含着讥诮道:“死心吧,你再中意本王,你也是痴心妄想。”

    她倏地抬头,却发觉眼前人竟成了她的仇人。

    萧定晔**的胸膛擦满了她的胭脂、口红和粉底,他涂了睫毛膏的双眼扑闪扑闪,冷笑道:“想在宫里赚银子,痴心妄想!”

    她大怒,一巴掌拍过去,便听“啪”的一声,手掌打在了实处,有几个声音纷纷欢呼:“醒了,可醒过来了。”

    她微微睁眼,只觉头痛欲裂,眼前柳太医一张俊朗面庞由模糊转为清晰。

    他长舒一口气,揶揄道:“早知你只要打了人便能醒来,我便让你多打几回脸也是无碍的。”

    她眯着眼细瞧,他的脸颊果然浅浅一个巴掌印。

    一旁春杏端来汤药,侍候她喝尽,方劝慰道:“银子再值钱,也没有人重要。因此气病,迷糊了两日,岂不是更亏的多”

    待旁人放下心出了配殿,柳太医方肃着脸道:“我虽是个小小的太医,可护着个小太监,我还是有些门路。你不该防着我……”

    他眼中有伤感,有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挣扎着要爬起身,他将她按下去,轻声道:“伤风来的陡,你多休息。损失的事莫再去想,人总要往前看。”

     



第30章 如此示好
    在重晔宫门前问过宫娥,小太监吱哇一声哭嚎了出来。

    什么破嘴啊,一语成谶,随喜此时果然不在啊。

    里间寝殿里,萧定晔侧躺在榻上,蹙眉睁了眼,同前来侍候起身的宫娥道:“外间是谁”

    宫娥递上湿巾子,等他拭过脸,回禀道:“说是废殿有位宫娥的事……小太监着急,又说不清楚,倒是吵了殿下清静。”

    他立刻道:“唤他进来。”

    宫女忙去将小太监往里带,一边掷了帕子给他,一边嫌恶的交代道:“眼泪鼻涕擦干净,若恶心着殿下,割你耳朵。”

    小太监嘴里立时起了一声呜咽,随即用巾子捂了嘴,将一腔委屈咽进肚子里,站在殿门前抹净脸,方颤颤悠悠进了殿,扑通一跪,颠三倒四将案情叙述过。

    萧定晔勉强知道事情因由,一挥手,同小太监道:“回去等上两刻钟,本王今儿得闲,倒去瞧一回热闹。”

    五皇子自然比随喜顶的上事。割耳危险解除,小太监连蹦带跳的去了。

    宫院里,萧定晔行到檐下,沉声道:“去将‘灵鸟’寻来。”

    檐下暗卫“是”了一声,再没了动静。

    片刻后,一个黑影一闪,进了书房。

    萧定晔蹙眉道:“废殿那不省心的,又有了何事”

    代号“灵鸟”的暗卫整日藏在废殿外的树上,对废殿之事,知晓了近九成。

    他将所知之事说完,略略有些心虚:“至于那配殿里究竟布置了什么机关,竟将膳房管事惊的面无人色,属下离的远,瞧不清楚。”

    萧定晔明明白白知道了前因后果,叹息摇头:“她如此能折腾,本王倒小瞧了她。”

    他续问道:“要插进废殿里的细作,怎地还未到位”

    灵鸟一摊手:“那胡猫儿不轻易相信人,明珠试了几回,都同她交好不了。”更遑论还要住进废殿里。

    萧定晔蹙着眉一挥手,灵鸟便快步去了。

    外间雨水已停歇了两刻钟,只宫道青砖上还积水肆流。

    掖庭里,因着五殿下大驾光临,吴公公只得装腔作势一拍桌案,让原告、被告将事情重新阐述一回,再点了证人,由各证人说上一回近日所见。

    先是原告的证人春杏,叙述道:“当时我们都不在院里,一息的功夫,装首饰的匣子便不见了踪影。”

    再是浣衣局的两位宫娥:“奴婢们刚刚走到门口,便瞧见管事公公抱着个匣子夺门而出。”

    吴公公一点头,往五皇子处瞧过去。

    萧定晔老神在在坐在一旁,间或还同一旁瞧热闹的宫娥儿说上两句话,惹的那宫娥红霞满面。

    吴公公心下伤感,果然这五皇子是没有来替他惹人的意图。

    他只得继续唤上被告的证人。

    这位勉强算得上证人的是一位小太监。他道:“公公让奴才跑了一回腿,为淑妃身边的莫愁姑姑送了一句话,赏了奴才一颗珠子……”

    萧定晔耳朵一竖。这被告怎地与三哥那头有牵连

    吴公公已替他问道:“送的什么话”

    小太监转头瞧了膳房管事一眼,唯唯诺诺半晌,引得吴公公以割耳朵做威胁,才逼得他狠下心道:“他让奴才传话,说……说‘今晚来我这处,咱两个舒服上一回,再送你好物件……’”

    一瞬间,众人哗然。

    原来这是要搞对食啊!

    膳房管事一巴掌扇过去,小太监立刻捧着半边脸,哭唧唧道:“公公怎地还打人公公哮喘发作,小的好心帮公公跑腿……”

    膳房管事气的满脸通红,指着小太监叱道:“等回去老子收拾你。”

    吴公公见场面闹的不像话,拍一回桌案,再向萧定晔瞧去。

    这位皇子此时双眼灼灼,扑哧一笑,同被告道:“原来莫愁是跟了你,亏随喜还稀罕她,倒是让你这长的歪瓜裂枣的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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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请君入瓮
    白才人所占的配殿里,一场虐心虐身的谈话正在进行。

    猫儿坐在榻边,同伤势未愈、趴在榻上的白才人一笑:“你喜欢皇上”

    白才人天真的一点头。

    猫儿又问:“皇上喜欢你吗”

    白才人小嘴一瘪,眼中已现晶莹泪花。

    猫儿向她“嘘”了一声,阻止了她立刻要垂泣的势头。

    铅云密布,即便是卯日星君加持的日头,也冲不破乌云笼罩。

    午时三刻,废殿门准时被拍响。

    膳房管事太监大摇大摆推门而入,倨傲道:“银子呢莫耽搁咱家歇晌。”

    春杏按照猫儿交代的那般,往猫儿的配殿一指:“公公里边请,首饰和珍珠都放在里边,公公请随意……”

    总管太监心里再为猫儿贡献了声“傻缺”,意气风发向配殿而去。

    猫儿坐在白才人身畔,听见外间动静,将原本竖在唇边的手指一缩,悄声道:“哭吧,哭的委婉点儿,皇上不喜欢泼妇……”

    一息间,废殿里响起极轻微的女子啼泣声,那声音委婉幽怨,诉说着年轻女子一片痴心被辜负的心伤……

    管事太监脚一顿,一只手下意识的往衣襟里一摸,扑了个空。

    大意了,阴阳八卦镜没带在身上。

    他心下一虚,转头问五福:“可有女子在哭”

    五福送上一脸无辜相:“何处谁哭我怎么没听到”

    他转头问春杏:“姐姐可听到什么声音”

    春杏送上二脸无辜相。

    太监竖着耳朵再一细听,那哭声却又没了。

    他心下劝慰自己莫疑神疑鬼,抬脚继续往配殿而去。

    便是此时,那哭声却又隐隐传来,似有似无,如泣如诉。

    白才人的房里,猫儿压低声音,帮着她控制着节奏:“皇上可能是喜欢你,不想让你在后宫被斗死,才将你放在废殿……”

    哭声减缓,缠缠绵绵。

    “不不不,我觉着我想错了,皇上是真不喜欢你,见了你就烦……”

    哭声陡然加大,如厉鬼索命。

    “我再三细想,其实皇上还是对你有情……”

    哭声再次减缓,嘤嘤如撒娇。

    “不不,我觉着,皇上还是讨厌你……”

    哭声再次凄厉。

    院里,太监的心咚咚作响,一瞬间想起了关于猫妖和阎罗王之妹的那些传言。

    可今日又能得手的好处勾住了他的魂。

    他只纠结了一息,便抬腿继续前行。

    配殿便在眼前,破烂的帘子随风摆动,将里间遮的越加昏暗。

    他试探的唤了声“胡姑姑”一只手撩开帘子,果见门边放着一只木匣,匣子无盖,里间放着的一只璀璨耳坠和一把珍珠,价值早过百两。

    此时天际忽的响起一声闷雷,眼前有昏暗亮光一闪。

    他顺着那光亮抬头。

    眼前一张祭桌,墙上贴着硕大一面画,画上一个獠牙恶鬼和黑白无常皆盯着他,仿佛随时要拘了他的魂……

    院里,五福的一声咳嗽,向猫儿传递着节奏和进度。

    猫儿立刻凑去白才人耳畔,悄声道:“对不住了姐姐,看在你用了我半棵百年人参的份上,你就忍上一忍……”

    她一抬手,毫不犹豫的往白才人曾被打烂处一拍。

    “啊——”

    凄惨叫声充斥着废殿的每个角落,太监眼前是三只鬼君,耳中是不绝鬼叫……

    他跟着尖叫一声,一把抱起木匣,踉跄着窜出了废殿。

    废殿外,结伴而来的浣衣局宫娥将将到废殿门外,门里便窜出一个太监,神色仓皇,瞬间跑的不见了人影。

    天上乌云密布,四周的树子随风起舞,不知何处便隐藏着阴间来的鬼魂。

    有宫娥腿肚子一抖,喊了一声“鬼啊……”呼啦一声,一连串的宫娥被惊跑。

    豆大雨滴啪啪打在了琉璃瓦檐上。

    雨帘下,猫儿焦急的指挥着五福和春杏:“再找找,那般贵重的物件,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失了踪都装在同一个匣子里。”

    五福和春杏从善如流,装模作样的寻着那些摆明已不在废殿的匣子和首饰。

    站在一边等着磨珍珠粉的浣衣局宫娥秋兰瞧着猫儿这般着急,心中一动,问道:“姑姑急着寻什么一个匣子可是脑袋瓜大小的一个红漆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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