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待四周寂静,皇后立刻冷了脸,向楚离雁低叱道:“你究竟做了何事你再不说实话,莫怪本宫不偏帮你!”
她面色冷肃,楚离雁心中惴惴,唯恐皇后真的放手不理,只得将自己派人如何、跟踪猫儿、如何确认她的几处寄卖铺子和作坊一五一十道来。
待说罢,她委屈道:
“外甥女儿做事并非不留余地,那作坊还在,并未捣毁。就是想着小惩大诫,让她莫给表哥丢人。
历朝历代,哪里有宫女儿能自由进出宫门、能在宫外开铺子若被各位官员得知,弹劾表哥,说他纵容身边人,可如何是好”
皇后蹙眉道:
“此事你出发点是好,然做法却有不妥。
你此前几乎日日进宫,该知道晔儿对胡猫儿不一般。
我原想着,她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夫人,翻不出什么浪来,若你能再忍忍,想办法往上走一步,顶了正妃的位子也不是不成。
然而你这一闹,只怕更要将晔儿推向她。
怪不得那日她侍寝后,本宫派嬷嬷去送避子汤,晔儿反应那般大。如今想来,他是生怕又有人要害胡猫儿。”
楚离雁听闻,急匆匆道:“表哥是何意不让她饮避子汤,竟是要让她生娃儿不成”
皇后摇头道:“后来他使人煎了药,他自己在院里监视着煎药太监,又使了随喜专程送去给胡猫儿。”
她叹了口气:“晔儿不想要娃儿,又担心胡猫儿被人暗害。本宫对他的心意,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她讲到此处,声音重新严厉起来:
“无论晔儿和胡猫儿是怎样,你都不能让他更厌弃你。你回去好好想想,此事该如何弥补。女人的斗争长达几十年,你现下该服软的时候要服软。”
楚离雁不可思议道:“姨母
第238章 猫吃耗子狗吃S(二更)
京城在任何朝代,都比旁处民风开放,追求时尚。
便说自古所提倡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到了京城,便受到多少女子的唾弃。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是当做浮云。
京城一间酒楼最大的雅间里,每逢三、六、九,便被一众家世不俗的淑女们包下用来会诗。
端的称得上“腹有诗书气自华”,与别处的妖冶贱货仿似真的不一样。
此时该雅间已断断续续到了不少世家女子,待人到齐后,便要开始会诗。
谁的诗拔得头筹,还有幸同往期状元的获胜诗句集结成册对外发放,传其美名。
众女子等了半晌,还未见楚家嫡女,有人便催促道:“离雁妹妹既不按时来,我们没必要为她一人延后时间,先行开始吧。”
有人却支支吾吾道:“她性子霸道,若来晚了,见我们未等她,只怕又要威胁我们。我们兄父的官职又得降一降。”
在场众人中,有人家中是实实在在吃了亏的,此时只得耐着性子继续等。
与此间雅间相隔了好几间的另外一个雅间,几位地府鬼君已坐在一旁等了许久。
窗户被厚厚黑布遮的严严实实,将太阳光挡的一丝儿都进不来。
几人凑合着两根灯烛,在实施报复计划。
猫儿此时装扮成鬼君身畔的小鬼,催问着阎罗王:“怎地她还没醒可是药量太多”
她问的正是此时躺在长桌上的一位“淑女”,楚离雁。
装扮成阎罗王的王五道:“不应该啊,下药的分量是按照她体重来。该醒了。”
旁的黑白无常、判官皆附和王五,纷纷道:“夫人莫着急,她睡不了多久。”
再过了不多时,桌案上平躺的楚离雁终于脑袋一晃,缓缓睁开了眼。
阎罗王惊堂木一拍,呀呀叫道:“大胆泼妇,竟敢欺辱本君阿妹,今日便拘你上黄泉。”
楚离雁立时清醒,尖叫一声,声音却堵在嗓子眼出不来,使觉口中已被塞满布,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惊恐的要挣扎,身上也被麻绳同身下桌面牢牢绑住,竟是半分都逃离不得。
一旁白无常此时已听令阎罗王,手持锁魂链上前,一把套在楚离雁颈子上,用力一拽。
那绳子忽的松脱,往桌下而去,继而从桌下爬出一个女子,穿戴长相与楚离雁毫无二致,竟是楚离雁的魂魄。
那锁魂链便缠在魂魄颈子上。
魂魄一边踉踉跄跄跟着黑白无常往前行去,一边回头不舍望着桌上的尸身。
楚离雁望着这诡异离奇的一幕,早已吓的魂不附体,双眼一翻便要昏过去。
猫儿立刻拧了阎罗王一把。
王五疼的打了个冷战,端起身旁案几上的凉茶,刷的泼了楚离雁一脸,看她有些神情恢复了些清明,立刻大喝:
“哇呀呀,判官来说,此恶妇要投往哪一道”
楚离雁与魂魄皆定定望向一旁判官。
那判官一个方步踱到魂魄面前,翻看手中册子,指着魂魄,摇头晃脑道:
“你这恶妇,欺负旁人也有罢了,竟敢欺负我们鬼君之妹,现判往畜生道,生生世世不可为人。”
阎罗王摸着下巴颏道:“让她投生哪种畜生为好”
判官一抬眉:“猫”
恰逢此时,一只大黑猫忽的从帘后钻出,口中不知叼着一只什么东西,瞧不见身子,只留一根长尾巴在嘴外。
黑猫在场上转了两圈,最后一跃而起,上了楚离雁被绑着的长桌,在她腔子前踩了几踩,觉着满意,嘴一张,口里含着的那东西倏地滑落而出。
那东西吱吱两声,竟然是一只还没断气的肥耗子。
肥耗子匍一获得自由,立刻想要逃走。刚刚窜到楚离雁颈子上,那猫立刻前扑,一把将耗子踩在爪子下,大嘴一吆,噗呲一声,血珠子四散,耗子便死在她身上。
楚离雁极力呜咽一声,又要晕过去。
阎罗王已有了经验,又一杯凉茶泼过去,等楚离雁悠悠转醒,他方上前提起黑猫后颈,叹道:“当猫儿能吃耗子,耗子也算肉……”
他将猫儿放回地上,转头看着判官:“畜生道里还有哪个”
判官再一提眉:“狗子”
话刚落地,又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只小狗。
那只小狗鼻翼翕动,转头四顾,忽然窜去了墙边,对着一盆不知什么东西大嚼大咽。
场上立刻飘动着一股恶臭气味……
阎罗王高声叹道:“原来狗是吃屎的。倒不如猫吃耗子了。”
猫儿几欲长呕,悄声同阎罗王道:“你们放了多少”
王五有些无奈,捂着半边嘴低声回答:“东西不多,那狗嘴小……”吃的太慢。
终于小狗舔干净盆,鼻头再一动,又跃上长桌,顶着一张臭嘴往楚离雁发髻上一扑,脑袋几番摆动便擦净了嘴。又被判官用手中笔一吓,立刻跳下长桌,不知钻去了何处。
此时,阎罗王终于上前,一把揪下楚离雁口中布。
但听她呜咽一声,便要长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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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那个鲜肉是极品(一更)
一夜暴风疾雨,到了天明时方暂歇。
日升东方时,秋兰轻手轻脚到了房门外。
房外已站了一排太监。
每人手中捧了一只红漆盘,盘中皇子的中衣、外袍、罗袜、靴子、发冠玉佩摆放的整整齐齐。
还有一人手中的红漆盘上放着的是一只包了棉絮的药罐,里面盛的却是用牛尾、鹿腰等熬制的补药。
带队的是随喜,正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等待。
秋兰往房舍方向努努下巴,悄声道:“还没起”
随喜立刻“嘘”了一声。
秋兰只得退回她借宿的宫女儿房里。
再过了半个时辰,探出头去,太监们还等着。
再过半个时辰,还等着。
再过半个时辰……
直到午时将至,整个掖庭都能闻到膳房传来的隐隐菜香时,连声的凄厉惊叫骤然打破周遭寂静。
这喊叫立刻引得周遭瓦房纷纷打开门,一颗颗脑袋瓜子绽放着八卦的精神头,探出在门外,要瞧一瞧究竟。
最里间那扇门吱呀一声被急急拉开,五皇子的声音带着些仓皇从里间传出来:“我不是故意的……”
里间猫儿重重的一声“我杀了你”之后,萧定晔立刻衣衫不整夺门而出。
眼见所有人都看着他,这回不仅仅是五十一个吃瓜群众,只怕有六七十双眼睛……他立刻收住步子,负手而立,摆出个皇子风范。
随喜看出了苗头,从红漆盘上一把抓起外袍,掩在主子明显不合身的衣裳外,极快扣好扣子,悄声道:“殿下,回去再说。”
萧定晔从善如流,旋即大步跨出,旁若无人匆匆而去。
跟在秋兰身畔看热闹的宫女儿探问道:“胡姑姑已当了两日的夫人,昨儿夜里是第一回侍寝”
秋兰立刻横她一眼:“主子们的事情,是让你拿来嚼舌根的莫看姑姑位份不显,治你个罪妥妥的。”
她说到此时,立刻抬脚出门,将将到了最后一间瓦房,抬手要推门时,房门倏地被从里拉开。
猫儿一双眼赤红,手中紧紧攥着两只铜簪,仿佛杀神上身,就要往外闯。
秋兰忙忙拦住她,将她推进房中,抬脚踢掩了门,悄声道:“姑姑这是作甚”
猫儿吆牙切齿道:“萧定晔毁我名节,我要杀了他!”
秋兰是个实诚人,决定说实话:“昨儿夜里,是姑姑主动的。”
猫儿眼眸一眯,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秋兰叹息了一声,道:“昨儿夜里,姑姑要和殿下打赌,要试试……有不有趣儿。姑姑连催好几次,让我快快吹灭蜡烛,不要耽搁你……”
她苦口婆心道:“此事是姑姑主动起的头,怨不得殿下……”
猫儿脚下一个踉跄,全身软的再没有一丝力气。双手一松,两根铜簪当啷掉在了地上……
慈寿宫配殿前厅,萧定晔一脸肃然向随喜交代事情:“将肖郎中唤进宫,伪装成太监,日日暗中观察一回猫儿,若发现她有……”
他烦恼的住了嘴。
事情的发展,太不在他预料中了。
他为了打消她对他的怀疑,为了让她相信他再不喜欢她,这些日子正儿八经的恪守着同她“人前人后”的约定。
人前春风满面,同她牵手扮演着郎才女貌。
人后相敬如宾,有事说事,无事退朝。
他努力了那么久,方能令她能心态平和同他说话。
然而就因昨晚,因那些酒,就毁了他此前的努力。
前事不提,只日后该如何是好。
她方才醒来的凄厉大喊,其中所含的杀意,能将他戳死两回。
他叹了口气,续道:“如若发现她有孕的迹象,立刻传信,我即刻返回。”
随喜见主子一夜小登科后,却满腹心事,只得提醒道:“万一夫人寻太医抓避子汤,可要太医开给她”
萧定晔摇摇头:“等不到她去抓药。只怕祖母或母后送去的药,已经到了半途。”
那日在重晔宫,母后交代猫儿子嗣的问题,他不是没听到。
他不确定道:“避子汤,对身子可有害”
随喜忙道:“奴才虽未特别关注过,却知道宫外各家,常常是大妇赐了小妾饮避子汤,以防有孕、母凭子贵。是药三分毒,想来对身子并无什么好处。”
萧定晔听得心里难受。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要被旁人当成小妾来对待,任意操控她的身子。
他立刻起身,向随喜道:“你去京郊大营送信,本王晚出发三日。三日后,快马同大部队会合。”
他匆匆跨出院门,忙忙向掖庭而去。
掖庭一排瓦房最后一间房里,一位嬷嬷端着红漆盘,盘里盛放着的,是乌黑的汤药。
嬷嬷对着猫儿笑道:“姑娘是明白人,应该知道早有庶子的艰难。汤药虽是避子汤,皇后心疼你,里面多多放了灵芝等滋补之物,对身子的危害极小。”
猫儿在嬷嬷提醒下,方缓缓支起身子,有气无力道:“劳烦嬷嬷。”
秋兰忙接过红漆盘,端起汤药,正要端去给猫儿。
房门啪的被踢开,萧定晔气喘吁吁一步跨进来,当先上前夺过药碗砸的稀烂,面无表情同嬷嬷道:“回去禀报母后,这东西,日后不要送来给阿狸。”
嬷嬷有些失措,忙忙要解释,萧定晔面色已铁青,怒喝道:“滚!”
嬷嬷无法,只得行了个半礼,匆匆而去。
猫儿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萧定晔道:“还要如何你还要如何”
萧定晔竭力稳着心神,放缓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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