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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第230章 五十一个吃瓜群众(二更)
    猫儿自来到这世间,学到的一件事便是,做事千万要就事论事。

    要像做文章一样紧扣主题。

    否则半途偏了题,后果可就十分糟糕。

    譬如她为了能让萧定晔全力为她制解药,曾用感情欺骗他。

    诚然她的做法十分卑鄙,且萧定晔也是将计就计,用他的卑鄙将她的卑鄙抵消掉,两人半斤八两。

    然而那时她不管卑不卑鄙,既然主题是欺骗,她就应该好好欺骗。

    结果到最后,假戏成真,跑题跑的十万八千里。

    后来再经历了那样的痛苦,其实她并没有怪他。

    她对他的感情,一开始就是建立在欺骗上的,便是后来她真喜欢上他,那也一段畸形的感情,发育不良,早早夭折也怨不得谁。

    她在痛苦的那段时间,想通了第二条人生经验。

    那就是,任何事情都不能和感情牵扯上。

    譬如后来萧定晔为了和她之间达到平衡,和她签下了三年契约。她便告诫自己,这回可不能再跑题,老老实实守着身和心,等三年后离宫。

    回想过去,展望未来,她觉得她也算看的通透。

    反正过去那一场真情假意,都是双向欺骗,她实则没有独自内疚的必要。

    然而萧定晔这个时候,无论他出于什么样的算计,都不应该又顶着感情的名头来招惹她。

    若以为她是个花痴和软柿子,那可就太小看了她。

    她迅速将反霸权契书握在手中,忍着怒火低叱:

    “萧定晔,你吃错了什么药我既然签了三年契书,已经同意被你利用,便会遵照契书行事。你用不着使出这等卑鄙手段!”

    他并不气馁,微微往前一步,低声道:“我对你是真情,并非假意。那时我当你同柳太医有私情,我被嫉妒冲昏了头……”

    猫儿立刻一摇脑袋。

    这些话她不想听,不愿听,不爱听。

    她直接了当道:

    “你照直说目的,如若我觉得有的谈,不是不能同你配合。”

    萧定晔耐着极大的性子剖析自己:“我没有目的,任何目的都没有。你信我,我不会用感情利用你……”

    猫儿肃着脸道:“你我到底算合作伙伴,我不愿再和你撕破脸。我们友好平静度过三年不成吗为何你又要出幺蛾子”

    她正色道:“互相欺骗的把戏,你我已玩过一回,怎会再上当”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如果白才人手快,只怕上妆册子已描完一半的轮廓,急等着上色。

    她不愿同他继续纠缠,只着意望着他,一字一句强调:

    “我不会再上当,如若你一定要个问个究竟才放手,我的回答是,我不会同皇家人有牵扯,我过去没有,未来也不会对你动心。”

    巨大的挫败感涌上他心头。

    她说话的时候,他从她面上能看出,她没有任何伤心、情动,只有满脸的不耐烦。

    然而话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他只能再坚持一把。

    他立刻上前,一把握住她手,急切道:“你不是,我知道你那时候心里有我……”

    猫儿一把甩开他手,急急要饶开他走。

    他张开手臂阻拦她:“你有,我知道你有。”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夏日的日头打在她面上,她因同他纠缠而浮上一层细汗,将她面目微微濡湿,为她的面目增添了一丝温柔。

    他上前拽住她衣袖,使出万般的柔情道:“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时已近午时,各宫宫娥、奴才们已纷纷往膳房而去。路上人来人往,各种眼神交织一片,将注意力放在两人身上。

    猫儿吆牙道:“你放手。”

    “我不能放手。”

    “你放手。”

    “我不放!”

    一场拉锯战在御花园上演。

    堆秀山上的阁楼里,老太后正同阿娇嬷嬷看着花坛子上的一幕。

    太后哼上一声,喃喃道:“男人就是这般口是心非,此前哀家说要替他纳了胡猫儿当夫人,他说他心里没人家。现下却光天化日下同她拉拉扯扯。”

    阿娇嬷嬷笑道:“说不定,是这两日生了情也未得知。”

    原本在另外一边捧着一册小人书看的津津有味的康团儿立时合上书,从长椅上挤了上来,探头往窗外瞧去,吃惊道:“五哥哥与胡大仙,又亲上了小嘴”

    两位长辈齐齐往窗外一瞧,又齐齐转了脸,还顺带帮康团儿遮了眼睛。

    老太后道:“真是丢人,都说小五风流,果然是风流的。”

    阿娇嬷嬷略有回护:“年轻人一时忘情也是有的……”

    过了半晌,老太后吩咐康团儿:“帮祖母瞧瞧,他俩可分开了”

    康团儿跪在长椅上,扒拉着窗棂往外看上一眼,摇头道:“没有,还继续着呢。”

    再看一眼:“还在继续。”

    再看一眼:“还在继续。”

    终于觉得有些无聊,回头问向偏着脸的老太后:“他们不累吗这样有什么趣儿”

    老太后要笑不笑,半晌方道:“累不累,等夜里小五回来,你去问问他。”

    康团儿听过,又探头往外瞧了一眼,却惊咦了一声,道:“离雁姐姐来了。”

    两位长辈又探头出去,果然见在那一对人儿不远处,站着冷若冰霜的楚离雁。

    楚离雁手中原本手中拿着一朵鲜花,此时那花已惨遭荼毒,被撕扯的七零八落。

    皇太后摇头道:“这下有好戏看了。男人花心,最终却是引来女子争斗。胡猫儿只怕得个‘夫人’的名头,离雁都会想方设法阻拦。”

    话毕,三人又继续往园子里望去,接着齐齐“哎哟”了一声。

    此时萧定晔已捂着身子半蹲在地上,三人甚至能看见



第229章 白日做梦(一更)
    灯烛憧憧,屋里雾气笼罩。

    猫儿原已上了炕,想起上妆册子的设计图上还可加两条,忙忙下地去了桌案边,拨亮灯芯,展开图册。

    秋兰将沐浴过的水倒掉回屋,瞧见猫儿光着脚踩在泥砖地上,不由道:“姑奶奶,等下又得洗脚。”

    猫儿使觉脚底凉凉,忙忙坐去等上缩起光脚,笑道:“你歇着,等我添两笔,自己打水。”

    秋兰只得先出去提了一壶热水进来备好,趁着猫儿画图,取了药油替她擦头上伤处。

    将将拨开头发丝儿,她便哎哟一声。

    猫儿脑袋上被李巾眉用板凳开过瓢的伤处,在大牢里缺医少药,始终未长好。

    后来出了大牢,秋兰每日盯着她用药,疤痕这才日渐愈合,到了这几日,血痂已有要掉落的迹象。

    然而现下,头皮上的血痂却不见了踪影,结痂处又破了皮,往外渗着血丝。

    秋兰埋怨道:

    “姑姑今儿头发被缠在殿下衣扣上,就不该挣扎。

    瞧瞧,原本过两日就能好全乎的伤处,被你那么一挣扎,少了一捋头发不说,连血痂都一起扯了去。

    发肤皆受之父母,姑姑怎能这般不爱惜。”

    猫儿心下一阵怔忪。

    母亲……已经好久好久,她那位老母都未出现在她梦里。

    若说发肤受之父母,不知她这具身体的父母,又是何方人士。

    秋兰一边为她抹药油,一边代替她老娘为她上政治课:“姑姑何必同殿下闹的那般僵殿下其实对姑姑,不算差。”

    猫儿愤然抬头,额顶当即又被扯去几根头发丝儿。

    她呲牙咧嘴道:“什么叫他对我不算差将我丢去牢里,不叫差”

    秋兰忙忙帮她按照拔疼处,反问道:“姑姑在牢里可受到逼供”

    猫儿冷哼一声:“若不是我机灵,只怕早就鞭棍加身,被打的人不人鬼不鬼。”

    秋兰叹口气道:“我知道姑姑是宁**头、不做凤尾的性子。然而我们当奴婢的,放眼望去,还有哪位主子对姑姑,能像殿下那般纵着你今儿姑姑转身便走,全然不将殿下放在眼里,殿下不也未计较”

    猫儿心道:那是他为了今后更好的利用她,叫做投鼠忌器,哪里是对她的纵容。只怕内心里恨不得她去死。

    秋兰这一聒噪,她继续画册子的心思也没了,只得匆匆画过两笔,将册子收好,自去打了水冲洗脚底泥土。又顺便用这水将昨儿换下未来得及洗的绣鞋和罗袜清洗过一遍。

    外间,月色如流水,弥漫在蜿蜒宫道上,从后宫宫门、路旁假山一直流淌进掖庭。

    时隔半年,萧定晔再一次踏上掖庭宫道,内心五味陈杂。

    焦急而踌躇。

    期待而忐忑。

    随喜挑着灯笼在前带路,待到了一排瓦房前,他指着最里间、亮着灯的一间房道:“胡猫儿便住在那里。奴才这就去敲门唤她出来。”

    萧定晔忙忙抬手阻止:“本王……我自己去。”

    然而一路上匆匆而来,到了此时,他却失了前行的勇气。

    他抬头看看皓月。

    曾经在废殿,他在半道上等她从御书房下值,也曾双双行在同样的皓月下。

    那时,月光也如这般明亮。

    然而他心里清楚,一切都不同了。

    每个人从热恋中走出来,再重新审视如梦如幻的过去,越加感受到现实的残忍。

    他仿佛还是他,却已不是那时的他。

    而她……他长吸一口气,站去了那间房门前。

    里间十分安静,窗纸上并未倒映出让他思念的人影。

    他记得那时在废殿,他目送她进了废殿,还常常不愿离去。

    他就站在外间树下,久久看着她印在窗纸上的影子。

    她仿佛知道他在看她,也久久站在窗前,用影子戏弄他。

    那时他内心从未那般快乐过。

    这世上有个与自己无亲无故的人,她不惧怕他的身份,不挂心他的地位,却能牵挂他,爱恋他,多么奇妙的一件事。

    后来,这甜蜜被打破……

    不该是这样,他和她,不该是现下这样的。

    他长吸一口气,抬手将将要敲门,门倏地从里间被拉开,继而一盆温热的水迎头泼来。

    那速度太快,以至于他根本未来得及想要躲。

    继而,有个熟悉的女娇娥大喊一声:“啊……”

    再继而,他脑袋上被“咣”的扣上个木盆。于此同时,一只脚毫不人道的踹了过来,在随喜一跃而上要护主时,萧定晔已痛苦的弯腰而下。

    只这般还未完。

    胡猫儿一脚将萧定晔踢倒,转头大喊:“秋兰,扛烧炕棍。”

    她话音刚落,秋兰已扛着铁棍杀气腾腾而出,在她高举铁棍要痛下杀手之计,随喜一把上前躲过铁棍,强压下声音,吆牙切齿道:“够了,是殿下!”

    秋兰半张着嘴弯腰一瞧,转头看向猫儿,战战兢兢道:“真的是……”

    猫儿倏地窜进门,窜上炕,窜进了被窝。

    只一息间,意识到装失忆不是个好法子,立刻翻出她同他签的两份契书,一目十行将条款看一回,自我蒙蔽道:“没说,没说打了甲方会有何后果,说明甲方是可以挨打的。我没错,没错。”

    未几,秋兰从外进来,看着猫儿道:“怎么办殿下唤你出去。”

    猫儿立刻将手中契书一举:“不去不去,契书上没提到这一条,我是可以拒绝的。”

    秋兰摆明不信。

    她立刻将最新的契书拍在她眼前:“看,上面说,不能已势压人。否则四殿下赔我一千两!我不想出去,他却偏命令我出去,这就叫以势压人。”

    秋兰此时有些理解吴公公为何每回看见猫儿,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这位姑姑实在是让人不省心啊。

    她期期艾艾转身而出,向萧定晔做足了大礼,正要委婉转述猫儿的话,萧定晔已道:“你告诉她,我只问些往事,问过便走,并不是……用身份压她。”

    里间的猫儿将脑袋往被窝里一塞,决计不肯出去。

    三更时分,掖庭与慈寿宫,重新尘归尘、土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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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心意
    寄卖生意并不似想象中的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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