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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萧定晔出了御书房的院门,轻轻打了个唿哨,已有侍卫前来等其吩咐。

    他沉声道:“告诉随喜,将王五调回重晔宫。”

    侍卫忙忙领命去了。

    远处四皇子等的不耐烦,使了人来催。

    萧定晔只得大步前去,兄弟俩双双驾马出宫,一直到了吏部门前,瞧见阿尔汗家的车队停在吏部门前,穆贞正一脸着急的望向街面。

    听见马蹄声,她方才吁了口气,心中百感交集,几步迎上去。

    两兄弟从马背上跃下,四皇子笑道:“不是说后儿才启程,怎地阿尔汗大人今儿忽的要离开”

    穆贞垂眼道:“我原以为你们是出来送我,原来只是来送我阿爹。”

    四皇子一抿嘴:“既是专程来送阿尔汗大人,也是专程来送穆贞姑娘的。然你武艺高强,身手不凡,我同五弟总要躲开一些,以免被你打的鼻青脸肿。”

    穆贞扑哧一笑,却又垂下眼眸,站在原地吭次半晌,手往前一伸,手掌摊开,露出个极丑的荷包来。

    她什么话都不说,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萧定晔抬手拿了那荷包,随意往腰间一塞。

    穆贞心中略略有些失落,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三人静静站了半刻,阿尔汗大人从吏部出来,互相见过礼,方启程要极早上路。

    穆贞并不上马车,只骑马行在两兄弟中间,迎着雪片无畏前行。

    待行了两刻钟,出了城门,她调转马头,面色有些惨淡,又强做出潇洒神色,抬手抱拳道:“日后有空,欢迎两位去北边做客,我带两位殿下去草原戈壁上驰骋,保证比在宫里巴掌大的马场有趣的多。”

    前方马车已行远,她再恋恋不舍半晌,方咬牙一甩马鞭,追向马车方向。

    调转了马头,萧定晔一扬手,一个什么东西打到四皇子面上。

    他手忙脚乱用衣襟一接,却是个极丑的荷包。

    他面色涨红,神态却一片镇定:“五弟是何意,穆贞姑娘的荷包怎能随意丢给外男。”

    萧定晔冷冷道:“她这荷包究竟送给谁,相信四哥比我清楚。”

    四皇子咬死道:“本王不知,你莫栽赃。”

    萧定晔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如此,这几日回宫,我便央了父皇,将给我与穆贞姑娘的赐婚旨意昭告天下,早早成亲,三年抱俩。”

    四皇子面上一急:“你……”

    萧定晔冷笑一声:“你觊觎弟媳,可真是我的好兄长。”

    四皇子此时连颈子都绯红一片,沉声道:“我……发乎情止乎礼,并未有任何逾越之处。可……”他面上终于显




第191章 失了趣儿(二更)
    五福的诸般哭嚎,引不来猫儿的一个眼神。

    待他哭罢,方按照随喜交代的那般,哽咽道:“姑姑,后儿是柳太医的生祭,要不要给他烧纸”

    没有回应。

    五福只得继续道:“柳太医死的惨,他的心被插成蜂窝,挤出了所有的心头血,最后才断了气。后儿烧纸,要不要多做几颗心给他,免得他下辈子患了心疾”

    依旧没有回应。

    五福不由得又痛哭流涕了一阵,转身出去抹着泪同随喜道:“怎么办姑姑傻了。”

    随喜叹了口气,摆摆手:“你也是个不顶用的。走走走,快走,莫招人眼。”

    五福抹过泪,吭此吭此道:“喜公公能不能调我来重晔宫我侍候姑姑,她说不定能好起来。”

    随喜烦恼的一摆手:“宫里什么都不多,就太监最多。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重晔宫,就你会钻空子。实话告诉你,她胡猫儿的所作所为,在此处就是被软禁的命,是来坐牢,不是来享福的。”

    五福并不知内情,闻言不由又泪流满面,哽咽道:“便是不让我来,也得找个姑姑熟悉的来。姑姑不爱和不熟的人说话,我刚才进配殿,瞧见汤药都凉了还摆放在桌上。要相熟的人给姑姑煎药才成。”

    自猫儿祛毒苏醒这两日,便是不哭不笑不说话、不用饭不喝药的痴呆模样。随喜为此头疼不已。

    五福的话给了他启发,他探问道:“宫女儿里,她都和哪些人熟相信谁”

    五福在心里将人一个个过了一遍,最后道:

    “只余一个秋兰姐姐,是在浣衣局洗衣裳的宫女儿,姑姑定然相信她。”

    随喜记下,再摆摆手,赶着五福离开了。

    配殿寝房里,猫儿想着方才五福提到柳太医的惨死,眼前不停歇的浮现他躺在地上,胸腔血流成河的模样。

    她痛苦闭上眼,眼角慢慢流下泪来。

    到了晚间,过了三更,萧定晔回了重晔宫,沐浴更衣过,去了书房。

    随喜禀告着这一日的诸事进展:

    “刑部那边传来信,涉案官员被如何逼供,都未供出泰王来,咬死说他们不满皇上暴政,想要结伙篡权。

    那些在坑道里的工匠,只将矛头指向了工部尚书曹大人,没有一人见过泰王身边之人。曹大人在宫变当日自尽后,家人无一人知道他此前的行径。

    在坑道里监工的侍卫太监,除了在宫变当时被斩杀的,之后均被灭口,找不出一个活口来。”

    他顿了顿,看着萧定晔的神色,不知该不该禀告胡猫儿的进展。

    萧定晔只点点头,随意一挥手,随喜便乖乖闭嘴,往外而去。

    过了不多时,却又进来禀报道:“皇太后宣人来请殿下……”

    随喜去柜里取出一叠常服,选来选去,都是此前的尺寸,只得取出前年的一件旧衣,侍候萧定晔穿上,解释道:

    “主子每日忙碌到夜间,司衣局昨儿才得了主子的尺寸,最快明儿才能送来新衣……”

    他见萧定晔已面露不耐,立刻停了嘴,为他系上腰带,挂上玉佩,方挑了风灯,一路往慈寿宫而去。

    翻了年的慈寿宫,比往常热闹了许多。

    六殿下丧了生母,如今被养在皇太后身边,有这么个小鬼陪伴,太后的精神气儿比往常足了不少。

    萧定晔进了慈寿宫时,一身素服的康团儿正被太后拘着写大字。

    瞧见萧定晔迈进了门槛,他忙忙撇开手中笔,上前问道:“五哥哥,你是来带我去拜母妃吗”

    萧定晔蹲下身去,沉声道:“还不到时候……”

    康团儿双肩一耷拉,眼中已蓄满了泪,强忍着不哭,只可怜巴巴望着他:“我明儿去寻大仙,让她和阎罗神君商量商量,让母妃上来看我一回,可成”

    萧定晔再未说话,只摸了摸他脑袋瓜,同老太后到了里间。

    房内灯烛憧憧,照在萧定晔面上,为他冷然的神色上添了些暖意。

    老太后饮了一口茶,先看着他瘦成人干的模样,蹙眉道:“宫里经了重创,你虽说有了大出息,可也不该将自己耗成这般。朝堂上的事情再多,也要一件件办。你该吃饭、该歇息,都要按定例来。”

    见萧定晔只颔首不语,只得叹口气,转到了正题上:

    “这些日子哀家寻思了极多,胡猫儿那孩子,在平叛之事上,所立功劳仅次于你。尤其她口述、哀家代写的那张名单,揪出来多少蛀虫。就这一点,她在宫里就有了立足之地。

    此前你对他一往情深,哀家不同意。现下,皇上圣旨已为她洗脱了旧名声。你中意她,哀家还是那个态度,侧妃她是不成的。她没有家世,没有娘家,位份高了,反而对她有害。你先纳她当个夫人,是可行的。皇后那边也同意哀家所言。”

    她见萧定晔垂眼静听,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得续道:

    “前几日哀家去瞧她,她还未醒。哀家每日想起宫变那两日,她几乎七窍流血,却还尽着最后一把力。到了最后,若不是她去寻了康团儿,只怕小六便要遭了毒手。

    她是个好孩子,你先给她个低位份,待日后有了机缘,再一步步往上升,如此也算是护着她,避免旁人眼红暗害她。”

    萧定晔面色无波,淡淡道:

    “祖母操心的是。然而现下政局遭遇重创,百废待兴,孙儿只想着建功立业,无暇顾及私情。

    孩儿对她本就是一时兴起,现下却已无情意。夫人不夫人的,孙儿并不在意。皇祖母若喜欢她,



第190章 四品女官(一更)
    今年的正月比往年萧条了不止一星半点。

    因着腊月里的一场宫变祸事,使得钱多胆子小的富户们连夜逃出京,留守京城的全是手里没几个银子的。

    一时民生萧瑟,往年里的繁华盛景难以再现。

    莫说民间,便是传说中最骄奢浮华的宫里,已经到了正月十三,年味也不见的多浓厚。

    宫里各处的装扮,竟破天荒的用去岁的存货充数,虽说勉强维持了皇家的脸面,然而也确实算不得光鲜。

    离午时用膳时间还差上几刻,五福提着饭屉往掖庭膳房而去。

    他一路进了后厨,将饭屉往案板上一摆,向灶头上一一瞧过,最后停在一锅清鸡汤前。

    白雾缭绕间,鸡汤咕嘟咕嘟冒着香味。

    五福重重叹了口气。

    一旁的厨子只当他瞧不上这锅清鸡汤,未免要为自己分辩几分:“你莫以为我等舍不得几个配料。你那姑姑大病初愈,见不得发物,便是鸡汤,也只能用母鸡,不能用公鸡。”

    五福喃喃道:“我知道,我嫡嫡亲的姑姑,我怎会不知。”

    话虽如此说,却继续叹了口气。

    另一个厨子换锅的当口,调侃他:

    “你还有何好叹气的

    你阿爹在叛乱那两日,组织我们太监奋起杀敌,得了上头的嘉奖。如今大内总管的位子坐的稳稳当当,再不怕被拉下去。

    你那胡姑姑,配合皇上除奸有功,从废殿宫女儿一跃成了四品女官,如今在皇上最看重的五殿下宫里当差。

    你小小年纪,不过才九岁,两条大腿已这般粗,今后不愁飞黄腾达,你还有何好叹气的”

    五福乜斜了那厨子一眼,再叹口气,慨叹道:“此间因由,你们这些凡人,不懂,不懂。”

    厨子帮他往瓦罐里盛好鸡汤,盖好盖子,放进饭屉里去,悄声向他探问:“原来我等只当你那姑姑是皇上的人,谁知现下竟进了重晔宫。你说,她是不是同五殿下……”

    五福一把抢过饭屉,横眉冷对:“闭上你的臭嘴,大男人怎地像乡野粗妇,这般爱嚼蛆”

    那厨子哼哼两声,自嘲道:“咱家自十年前,一刀下去就不再是男人,当一当妇人,也无关紧要。”

    五福叉腰骂道:“闭嘴,再敢背地里说姑姑闲话,仔细我告诉我阿爹,让他罚你去洗恭桶!”

    他提着饭屉气呼呼去了,待到了掖庭宫门处,不妨与一人撞上。那人躲闪不及,立刻被撞倒在地,一边翻身一边叱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咱家不打死你!”

    等他起来,瞧见站在边上呆呆看着他的竟然是他儿子五福,不由笑骂道:“还愣着作甚,不将你爹我扶起来!”

    五福这才忙忙上前,将吴公公扶起来,又从地上捡起拐杖递给他,蹙眉道:“阿爹真不省心,腿瘸了便该歇着。”

    吴公公在宫变当日,组织太监们反抗杀敌,自己腿上也挨了两刀。现下虽说养了二十来日,可中间既要过年节,又要准备后日的上元节,哪里能安心养伤。

    他瞧见五福手里提着的饭屉,不由皱着鼻子,一把拍在自家儿子脑袋瓜上,:“你爹忙的要死,你竟还想着去抱姓胡的大腿!”

    五福嘴一撇,鄙视道:“阿爹你不仗义,姑姑前后为你张罗了七八百两银子,你竟然还说风凉话。”

    胡公公确实没想到,胡猫儿竟然是他的福星。

    此前,掖庭曾为“胡姑姑进不进后宫”而起的了个盘口,当初吴公公和五福各压了五两和一钱,押猫儿不进后宫。

    众人早当吴公公和五福父子输了赌局。

    然而,宫变被镇压后,皇帝下旨为胡猫儿正名。此前她接近皇帝,原是与皇帝之间配合演的锄奸戏,并非真要进后宫。

    圣旨不可儿戏,宫里和朝臣皆知,胡猫儿此生都不可能进后宫。

    赌局终于亮了底。谁笑到最后,谁笑的最好。

    一赔一百的赔率,吴公公赚五百两,五福赚十两。

    因着此前,众人皆见过胡猫儿曾出头为胡公公讨债的手段,等皇帝圣旨下发的当日,这一对父子便收到了太监们主动送上的赌银。

    如今胡公公官运、财运双双在手,可谓是春风得意。

    他听自家干儿提及往事,哈哈一笑,上前掀开饭屉盖子,再掀开瓦罐盖子,往鸡汤里一望,不由叱骂道:“膳房那些狗崽子,竟给胡姑姑吃这个,这能值几个钱”

    五福啧啧道:“亏阿爹还当过膳房管事,竟然不知姑姑重伤初愈,虚不受补,吃不得发物,鲍参翅肚都用不上。”

    吴公公又嘿嘿一笑,拍着五福脑袋:“快送去吧,若放凉,你这大腿可没抱好。”

    五福皱着眉叹息道:“还不知能不能抱上呢。”

    他一路疾行,到了重晔宫,如前几日那般,对着守门的侍卫笑嘻嘻道:“哥哥,便让我进去瞧一瞧胡姑姑,可成”

    侍卫瞥一眼他,叱骂道:“哪凉快哪玩去,莫搅和事。”

    五福急道:“哪里搅和了胡姑姑可是我亲姑姑,她在重晔宫又不是坐牢,怎地就不能探望”

    侍卫再瞥他一眼,不作理会。

    他今日打定主意要见一面胡猫儿,见侍卫并不放行,便坐在阶上等。

    过了一刻钟,听闻路旁有了几人的脚步声,他探头一望,立刻起身,上前一把抱住来者的腿,耍赖道:“喜公公,你便让我进去见见姑姑,我要见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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