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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她垂首行了半礼,忙忙出了正殿。

    康团儿所居的配殿外间,多搭了一张床。

    平日里间是康团儿的寝房,外间便睡着猫儿。秋兰在外间床边再搭了个竹榻,白日夜里操心猫儿的身子。

    此时配殿中无人,猫儿独坐在床上,心下一阵迷茫。

    不多时,外间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康团儿夹着书本进来,大喊道:“快点灯,本殿下还要写大字!”

    秋兰端着红漆盘从外间进来,先点了灯烛放去几上,摆好笔墨纸砚,抱了康团儿坐去椅上继续习字,方重新端了红漆盘过来。

    漆盘里放着两只碗。

    一只碗中有一碗汤药,一只碗中




第196章 逼供(一更)
    蟒鞭带着深深的恨意和幽怨,“啪”的一声甩在床头。

    “说,你和凤翼族什么关系”随喜的声音气急败坏,意图通过逼供,为他主子和自己解恨。

    “炮灰。”猫儿冷冷道。

    自醒来,不,自她在黄金山坑道入口被萧定晔拦截,她就知道,如若未死,下一步她便要身陷囹圄,接受拷问和逼供。

    她说的没有错。

    原身贵为圣女,却被世仇家恨裹挟着,将她往死路上逼去。便是此前原身未撞柱身亡,到了皇陵后,也要被放血整死,最后压进那玉棺里。

    玉棺高贵,圣女也高贵,并不能改变原身“炮灰”的本质。

    随喜蟒鞭一甩,鞭尖擦过她手,手背上立刻红肿一片:“什么莫狡辩,不说实话,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猫儿手一抖:“圣女。”

    随喜和王五对她的回答没有任何震惊之处。

    这两人多年跟随萧定晔,大体上来说,凡是萧定晔知道的重大事件,这两人或多或少都会知道。

    萧定晔当时在皇陵山中将猫儿救出来时,还是王五做的接应。

    她在山中被变换的凤翼族装扮与妆容,不可能引不起旁人的主意。

    以她对萧定晔的了解,他便是当时不做声,下去后势必要寻人去查。

    蟒鞭再一甩,随喜的问话随之而来:“堂堂凤翼族的圣女,为何入宫”

    这都是明摆着的答案,萧定晔和皇上应该都知道。

    “接近皇上,为泰王争取好处。”

    “争取什么好处”

    她摇摇头。

    事到如今,泰王让原身进宫的终极目的究竟是什么,已经不知道了。让她陪着皇帝去祭陵,显然只是权宜之策,临时的决定,并不是一开始的目的。

    随喜的蟒鞭再次“啪”的抽下,猫儿颈间立刻现了一道鞭痕。她身子一抖,额上立刻浮上一层汗。

    王五要阻拦已然来不及,不由将随喜拉到一旁,担忧道:“你这般动手,主子那头……”

    随喜咄咄逼人:“主子怎地了一大早罚跪,就是责怪我不该让他睡进胡猫儿的被窝,主子恨她!你我当差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要和主子一条心的道理”

    王五正色道:“和主子自然要是一条心,可你看的透主子的心吗他对胡姑娘究竟如何,你知道吗”

    随喜一歪脑袋:“如何不知胡猫儿毒发昏睡时,尽是肖郎中在发愁,殿下一眼没去看她,不是恨她是什么”

    王五摇头:“殿下是没去看她,可殿下如何消瘦的一阵风都能吹走,你是眼瞎还是怎样”

    随喜一摆手:“逼供是殿下暗示了的,你莫耽搁我正事。”

    王五只得让开他:“手下多少留情,打轻了,日后有机会还能多打。打重了,主子若不依,你要倒大霉。”

    随喜道:“我心里有数,一点点皮外伤,无大碍。”

    他重新开始逼供:“说,泰王还有什么阴谋”

    猫儿颈子和手背火辣辣的痛,不由咬牙道:“你……让萧定晔亲自来问。除了他,我谁都不说。”

    随喜哧的一笑:“若到了殿下亲自审问的地步,只怕你小命难保。你以为,咱家今日出手,不是殿下授意”

    她闻言,静坐半晌,眼中已汪了一满池的眼泪,又固执的收了回去,冷冷道:“泰王宫变不成,下一步自然是发动另一场宫变。你与其问我,不如去问他。”

    随喜扬手欲再打,见她不躲不闪目光如刃,只得收了蟒鞭,讥诮道:“皇上那一面圣旨,就将你推到了人前。现下天下人皆知有你这么个平叛女豪杰,只怕泰王的人随时都要杀你灭口。你现在不说,日后想说,已经晚了。”

    他再要张口,转头嘱咐着王五:“去将门窗检查好,免得旁人听了去,有碍主子脸面。”

    待王五检查过,随喜方冷冷道:“你何时开始准备逃宫”

    猫儿反问:“萧定晔何时发现我要逃宫”

    随喜立刻道:“你第一回钻洞子,我们就知道。你当安排在废殿附近数十名暗卫是吃白饭的”

    猫儿木然点点头。

    过去果然是一场你来我往的谍战。

    她用情迷惑他,他也用虚情反馈她。

    随喜继而为他主子做了强调:“甭以为殿下看上你,那是他想利用你最快知道泰王的消息。天下之大,什么女子不是由着殿下挑”

    猫儿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答案,由随喜说出来,依然能感觉到仿佛有人拿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刀刃,将她的心一片一片割下来。

    半晌,她喘了口气道:“为何将我囚禁到重晔宫我想回废殿。”

    随喜冷笑一声:“你当殿下对你难以忘情将你拘来重晔宫,自然是要继续利用你。如若有人来杀你灭口,主子便能顺藤摸瓜,重新揪出泰王。”

    极好,极好,是个好法子。猫儿痛苦的闭上眼睛。如若由她来做,她也会这么干。

    她喃喃道:“还有什么要问”

    王五在边上提醒随喜:“问问胡姑娘,既然她是泰王的人,为何要留那张叛贼名单”

    猫儿听闻,缓缓偏过头:“他为了利用我平叛,我自然是为了利用他活命。一张名单,换他为我



第195章 什么才叫伤心?(二更)
    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

    天际一轮皓月,被灿烂星辰捧在中间,十分的岁月静好。

    萧定晔站在一处树下。

    他已经有好些时候没在树下等过人。

    现下他站在树下,脑中一片怔忪。

    一声“吱呀”的开门声后,传来一阵雀跃脚步声。

    继而前方出现一个娇俏宫娥。

    那宫娥几步到了他面前,抬手抚上他的面颊,笑嘻嘻道:“等久了”

    他愣愣看着她的脸,有些陌生,更多的却是思念。

    记忆中,好像极久极久没有看到她。

    她因跑的急,面上有些汗湿。

    他取了巾子细细替她拭汗:“着什么急,我自然是在这里等你的。”

    她面上急剧消瘦,一瞬不瞬盯着他:“一直都等我”

    他立刻点头。

    她面上瞬间被眼泪淌湿:“可你并未等我……”

    他的心无端端痛的厉害,一边为她拭泪,一边为自己辩解道:“你不伤我的心,我就一定会等你。”

    她躲开他的手,狡黠一笑:“如何才算伤你的心呢”

    她往不远处招招手,另一棵树下忽的闪出一个青年。

    那青年他识得,是太医院一位姓柳的太医。

    她向柳太医跑去,雀跃的步伐,同她刚开始跑向他时,没有什么区别。

    她一头扎进柳太医的怀中,也笑嘻嘻道:“等久了”

    柳太医也掏出一片巾子替她拭汗。

    猫儿转身笑嘻嘻望着他:“怎么才算伤你的心呢”

    她踮脚贴在柳太医面颊上:“这样吗”

    又转而贴在柳太医唇上:“这样吗”

    什么东西在他胸腔里撕裂,他只忍着不离开,执着的等着她,咬牙道:“你回来,我便不计较。”

    她却扑闪着一双杏眼,做出十分纯良的模样:“我怎能和你去我要和柳太医从黄金山的坑道逃亡出去,夫妻双双打鱼呢!”

    她远远向他抬起手,月光下,她的腕间空空。她笑着道:“看看,猫儿不见了呢。猫儿不见,我就不见啦!”

    她话音刚落,同柳太医身形幽暗,立刻消失在月夜中。

    他的心立刻被剖成了两半,他在梦里大喊一声:“猫儿……”撑起了身子。

    锦被里,她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

    上元节最后的狂欢,世人可着劲的折腾。待一觉睡醒,已过了辰时。若再等一等,就能将早膳和午膳一块用。

    萧定晔黑着面迈出配殿,往墙根上一指:“跪着去。”

    随喜在重晔宫多年的老资格,近几年已极少当着众下人被如此下脸子。

    他苦着脸跪去了墙根积雪上,抬头满怀希翼的望着萧定晔。

    然而他平日巴心巴肝对待的主子,此时既不心软说“免了”,也不说跪到何时。只自己系上披风,便带着一身肃杀之气出了院门。

    藏身在檐下的王五,探头悄声同随喜道:“主子同胡姑娘闹成这般模样,你竟任由他睡去胡姑娘房里。你说该不该你跪”

    随喜叹了口气,又有些想不通:“可主子明明睡的极好。前些日子就几乎没睡个囫囵觉,在配殿里,竟一睡就睡到了辰时。你知主子多少年未睡过懒觉吗”

    王五嗤笑道:“便是主子在胡猫儿被窝里睡的香又如何睡醒后,你就要遭殃。”

    又指着这满院绿蛇道:“还不将这些蛇拆了去记得昨儿夜里殿下说什么吗他说绿色和他相衬。哪个男人能喜欢绿的你这太监当糊涂了。”

    随喜苦着脸叹了口气,立刻扬声道:“来啊,人都死绝了!”

    到了未时,上元节的痕迹已被清理干净。

    随喜被太监搀扶着站起身,颤颤悠悠挪到了房里,扒拉了一口饭,啪的甩了筷子。

    “什么饭菜是给人吃的”

    重晔宫的小厨房,只负责做主子的饭食。

    下人们的饭食,依然要掖庭膳房提供。

    只是今儿个,这碗里的菜没有一滴油,没有一片肉,白菜帮子还老的能硌牙。

    白菜是几乎能咯牙,米饭已经咯了牙。

    随喜吐出一口唾沫,捂着牙道:“汤,快,汤!”

    小太监忙忙端上汤。

    随喜一口闷下去,继而扑的吐了个干净。

    这汤里倒是有肉丝儿,可上面浮着的血沫子是怎么回事!

    满是腥臭味又是怎么回事!

    随喜指着桌上饭菜:“谁送来的你们吃的都是这些”

    小太监出去拉了个大太监进来,指着大太监额上的鼓包道:“他去掖庭膳房理论,被厨子们一人一铁勺,打的晕头转向。”

    那倒霉的大太监拉着哭腔道:“喜公公,今时不同往日,不同往日啦!”

    随喜心中怒火轰的点燃,一把拉开房门,直直便闯了出去。

    未时的掖庭已安静了下来。

    众人忙碌了一早上,正美滋滋的歇晌。

    吴公公的房门啪的被推开,继而打进两柄暗器。

    那暗器“啪”的一声嵌进墙体里,灰尘扑簌而下。

    房中继而传来一粗一细、一老一小两声嚎叫,随喜听得心中痛快,一步迈进去,便见吴公公父子两跪在炕上,吴公公手中捧着一卷懿旨,抑扬顿挫哭喊道:“太后啊咱家不能再服侍您啊有人看您不惯啊不服您对咱家的嘉奖啊”

    随喜怒喝一声:“住嘴,别拿着鸡毛当令箭!”

    吴公公一愣,哭嚎声顿时涨了八个度:“太后啊随喜小崽子说您的懿旨是鸡毛啊”

    随喜咬牙切齿,再摸出一柄暗器捏在手中,吴公公父子立时收声,只那高举着的明黄懿旨却丝毫没有放下来的征兆。

    随喜一脚踩在炕沿上,恶狠狠道:“老吴,昨日的彩灯,今儿的午膳。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老子今儿将



第194章 绿色的,最衬本王(一更)
    嬷嬷正急想着要用眼前这些物件做出什么替代品来,偏生此时随喜已从外间回来。

    人还未进门,声音已先一步传进了院里:“可都准备的差不离还有一个多时辰,前面宴席可就散了!”

    待他说完这句话,正好窜进了院里。

    莹莹白雪下,整个重晔宫莹绿莹绿,处处盘旋着吐着信子的巳蛇。

    小厨房里,没有飘散出任何热乎清香气儿。

    随喜一拍大腿,呵斥道:“兔崽子们,今夜不是你们脱一层皮,便是咱家脱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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