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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前三条有一条做不到,出宫腰牌便要收回。”

    他往随喜面前扔去一个信封:“她若愿意,便让她重新签契书,上一封契书即时作废。”

    重晔宫,配殿。

    猫儿听过随喜复述的四个条件,不免有些人心不足:“啊才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能作甚在京城四处看看就用完。

    随喜“呸”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猫儿忙忙拉住他,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契书:“签,我签!”每日两个时辰能出宫,他扣留她的时效不过多了一个月,划算!

    ……

    刑部大牢里,耳边惨叫声接连在各处回荡。

    猫儿坐在耳房里捧着一杯茶静等。

    过了半个多时辰,随喜进了耳房。

    猫儿立刻起身上前:“如何牢犯可招供”

    随喜冷哼一声,向她抛过去一对腰牌:“算你运气好。这腰牌从明儿起效,主子的四点要求,你要记清。”话毕转身便要走。

    猫儿忙忙拽住他衣袖,面上挤出一丝儿笑:“你能不能告诉我,明珠埋在何处”

    随喜上下将她瞟过,讥诮道:“管好你自己,说不定哪日,你也和她睡去一处。”拂袖而去。

    ……

    春日的京城一派繁盛。

    即便是逃离了不少富户,然只从外头瞧,街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装扮成小厮的猫儿身畔是闺名很威武、实则武艺十分草包的兵部尚书嫡女李巾眉,两人身后缀着的除了李巾眉的一位贴身丫头,还有魁梧侍卫王五。

    有人保护的滋味虽然让人心里踏实,然而那人若还身兼监视的职责,便有些令人如鲠在喉。

    李巾眉凑在猫儿耳畔咬耳朵:“你带一个尾巴来,如若我未来不幸嫁进萧家,自己的买卖岂不是被五殿下知道的清清楚楚”

    猫儿侧目回看过王五,叹了口气道:“你便知足吧,我能出宫已经不错啦!”

    &




第200章 争取放风机会(一更)
    李巾眉最近又成了宫里的常客。

    她正憋着法子想同五皇子退亲,不好意思再在重晔宫露面,常常打着看望白才人的幌子,令白才人的贴身宫娥春杏,将重晔宫的四品女官胡猫儿请去才人殿喝茶。

    银子,是李巾眉最最长情之物。

    赚银子,是她持之以恒的追求。

    此时猫儿坐在了才人殿里,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李巾眉劝她重新出山的话。

    她手上正忙活着画一树繁盛梅花。

    一朵梅花有五片花瓣,每片花瓣代表一天。

    三年,一千余天,共计二百一十九朵梅花。

    此时李巾眉说的口干舌燥,见她毫无反应,只得探头看着她落笔,呲牙咧嘴道:“一树梅花密密麻麻的花朵,这还能看吗”

    此时猫儿已将所有梅花描完,正取了口红往第一朵梅花点上颜色。

    将三片花瓣点红,代表过去了三日,离出宫还有一千零九十二天。

    她十分满意的望着她的倒计时册,十分郑重将其折成巴掌大,方转头望着李巾眉,回答她的依然是两个问题:

    “第一,在何处做妆品

    第二,银子可够”

    李巾眉今日是有备而来。

    她先提出了最经济的方案:“以前是在废殿做妆品,现下……要么在掖庭吴公公房里,要么在……”她转头看看白才人,提议道:“便在这才人殿,可成”

    白才人第一个不答应。

    她扭扭捏捏道:“磨珍珠粉的动静忒大,要吵到皇上休息……我都二十了,还……没有身孕……”

    李巾眉打了个冷战,转头看向猫儿:“在掖庭,你前夫吴公公处。他官大,再吵旁的太监也得忍着。”

    猫儿摇摇头:“原本在废殿时,还能掩人耳目。现下掖庭人来人往,敌我难分,如若有人要来使绊子,往里面投毒,可就是大事。”

    省钱的法子不成,李巾眉只得祭出她这几日打听来的花钱的法子:

    “城里富户们跑了三成,庄子、宅子空着极多。现下城郊三进的院落,一年也不过一百两就能赁到手。”

    “然后呢”猫儿追问。

    “然后然后我们就开作坊,找帮工,甩开膀子加油干,争取第一年赚够一千两。”李巾眉踌躇满志。

    猫儿点头:“是个好法子,你去赁,你去寻帮工,你去赚银子。”

    李巾眉眉头一提:“你呢你不出去看着”

    自己将问题一提,便觉出了最大的困难。

    猫儿只是出了重晔宫,可还不能出皇宫。

    不能在宫里做妆粉,最大的技术骨干又暂且不能出宫……李巾眉拉着哭腔道:“未必我真要再等你三年三年后你倒是出去了,可我进来了好吗”

    猫儿叹了口气:“我也想赚银子,可我现下一穷二白,一没本钱,二没自由。空中楼阁摔死人。”

    两人郁郁坐了一阵。白才人打了个哈欠,准备补补眠,夜里好等待皇帝。

    她不好意思出言赶人,只得出了个馊主意:“李姑娘可是未来皇子正妻,去寻五殿下将胡姑姑要来身边当丫头,不是大不了的事。若要的过来,不就能出宫”

    她的主意成功换来余下两人看智障一般的眼神。

    出了才人殿,两人行在春风徐徐的宫道上。

    李巾眉向猫儿继续画着蛋糕:

    “你虽然三年后便可出宫,可出宫后你住去哪里吃在何处你手里得有银子啊。

    你利用这三年赚够大钱,等出了宫直接晋升为女富户,想做什么做什么,多么逍遥自在的日子啊!”

    猫儿动了心。

    送走李巾眉,她先往掖庭去了一回。

    她的前夫腿伤已愈,丢开拐子健步如飞,嘴里哼着小曲,十分的悠闲自得。

    猫儿一进他房里,目光便盯上了他腰间的一串牌子。

    其中有一面出宫对牌,她熟悉的很。

    她的目光引起了吴公公的警觉。

    他立刻用枕巾将腰间捂了个严实,指着猫儿道:“咱家就知道,你一旦活过来,准保比以前泼辣的多。你那一双猫眼盯着什么,咱家心里明白的很。”

    猫儿往椅上一坐,对他笑的十分亲切:“公公说一说,我盯着什么”

    他冷笑道:“你盯着咱家腰上的一串锁匙,要往仓房里去偷酒喝。咱家实话告诉你,此前为了给你供酒,咱家可是将陈年存酒都掏腾个遍,招了多少眼。你既断了酒,求求你忍着点,切莫再复饮。”

    她原本只盯上了腰牌,闻言却不由的口干舌燥,喉中仿佛有馋虫耸动,她的期望名单里立刻加上了那串锁匙。

    她笑笑不说话,转身出了门,在路口去等五福。

    待五福露了面,她开始翻老黄历:

    “记不记得最开始,膳房一位厨子诬陷你偷东西,将你两只手打的稀巴烂,是姑姑我英雌勇救小太监,才将你保下”

    五福乖乖点点头。

    猫儿继续往下说:“记不记得后来你去了尚衣局,被太监们开瓢,是姑姑去为你抱了仇,找回了场子”

    五福继续点点头。

    猫儿发出了灵魂的拷问:“姑姑对你的恩情,有多大”

    五福立刻训练有素的回答:“姑姑的恩情比天大,我将姑姑记在心里万万年。”

    猫儿抚了抚跳起来的鸡皮疙瘩,清了清嗓子:“也用不着记万年,记到我寿终正寝八十年就成。想不想让姑姑活到八十岁”

    五福:“想!”

    猫儿露出了狐狸尾巴:“你去把吴公公腰牌和仓房钥匙……拿来。”不是偷,是拿,怎么能挑唆小孩子偷东西呢。

    五福从善如流,将她扶着坐在一旁树墩子上,叮嘱道:“姑姑等一等,我快去快回。”

    午后的天气春风拂面,二月底的天气,已快到换夹衣的时候。

    她心中愉悦,心里打着小算盘。

    等她拿到出宫牌子,正好每日出宫一回,和李巾眉将买卖做起来。反正她在重晔宫里没有活计,混吃等死,并不耽误事儿。

    至于成本银子的问题,只能厚着脸皮找人借一借。

    秋兰不是存钱的一把好手

    白才人不是重获恩宠

    吴公公不是因她得了七百多两的



第199章 三年契约(二更)
    院中几人呆若木鸡。

    不是打听好萧定晔今儿不回宫的吗

    李巾眉同白才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势一落千丈。

    白才人挤眉弄眼:“你夫君。”

    李巾眉挤眉弄眼:“你儿子。”

    “你的英俊夫君。”

    “你的宝贝儿子。”

    “你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夫君。”

    “你的孝顺可人、前途无限的儿子。”

    一番眼风交流下,李巾眉恶向胆边生:反正已撒了一回泼,不如趁机让他萧定晔见识一番自己的魅力。

    她两步上前,指着萧定晔大吼一声:“姓萧的,你竟然在宫里金屋藏娇,你眼中还有没有两家的亲事”

    她一个浮尘甩过去。

    他立刻伸手一挽,牢牢抓在了手中。

    她着急一抽,竟然未抽开。

    此时她有些后悔。就该按她和白才人初见面时、白才人出的主意行事:怀里揣两个板砖,遇上任何事都能给对方开个瓢。

    如若今儿萧定晔被她打伤,她出宫后再四处造势宣扬,皇家脸面挂不住,定然要毁了这门亲。

    此时她同萧定晔抢拽浮尘,抽空觑了白才人一眼:快,板砖。

    白才人同她半点默契没有,只装出一副赏景的模样踱去一棵树下,状做天真道:“咦,这是一棵梨树改日我带皇上过来一起瞧瞧,有句诗叫‘一树梨花压海棠’,可不说的就是我同皇上呢!”

    李巾眉一口气喘不上来,手中浮尘已被萧定晔夺了去。

    他冷冷道:“李姑娘今儿大闹重晔宫,可想过令尊大人”

    李巾眉心里一动,立刻拉长声呼喊道:“皇子威胁人啦,皇子要打压功臣啦……”

    她转身一把将秋兰推到萧定晔面前,指着她背后醉熏熏的猫儿道:“你不但打压功臣,还金屋藏娇。旁人不从,你竟用迷药控制她。只怕她的今日便是我的明日。姓萧的,你等着受弹劾吧!”

    她怒气冲冲出了院门,白才人主仆忙忙追了出去。

    萧定晔的目光面无表情定在猫儿面上,向秋兰冷冷道:“送她回去。”

    秋兰憋足的斗志泄了气,背着猫儿正要转身,猫儿已伸手,一把拽住萧定晔衣袖:“放我走……生死由我。”

    他的目光顿如含着千万只箭,随时都要齐头并发,将她扎成筛子。

    她再加了一只手,使出全身力气拽住他:“我对你……没有多的用处……你放过我……”

    他重重挣开手臂,连带的秋兰一个趔趄,和猫儿齐齐倒在泥泞里,却没有得来他多一个眼神。

    ————

    这个春日注定不是一个平顺的春日。

    才在宫变中显露头角、立了大功的五皇子,开始受到弹劾。

    弹劾的主要内容,说的是他私下里愤恨宫变中被旁人抢了风头,故而私下打压其他功臣。

    汹涌弹劾将皇帝和皇子搞的狼狈不堪时,李巾眉正厚脸皮坐在皇子宫殿的配殿里,得意洋洋同猫儿道:“本姑娘兵部尚书的女儿不是吃素的,你放心,过两日他就不敢再拘禁你。”

    此时猫儿才从一场醉酒中略略醒过来,想起萧定晔仇恨她的眼神,并不相信李巾眉能如愿。

    萧定晔为何恨她

    论欺骗,他何尝不是在欺骗她

    论利用,他利用的她还少

    论互相的恩情,他在皇陵石山中是救了她,可她也曾在去岁秋日围猎时救过他

    她每每在前一场醉酒和下一场醉酒的间隙回想着她和他,想着他对她的态度,她从不觉得她有亏欠他的地方。

    双方的恩恩怨怨都抵消过,她甚至还输的更惨。

    她打了个酒嗝,喃喃道:“买卖是不成了,你莫白费功夫。”

    李巾眉道:“哪里不成,你一条一条划出道道来”

    猫儿用枯瘦指尖蘸着酒,在桌案上划下了第一道:“废殿都被人占据,所有的工具都被清理,去何处磨粉、飞水”

    李巾眉给出了解决方案:“我们可以去开作坊啊,有了作坊,这些都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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