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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她重重吸了一口气,道:“我寻你,谈一笔买卖。”

    他没有说话,也并未作出感兴趣的模样。

    她再吸一口气,几步上前,站在他面前。

    想着要求人,姿态得放低一些,便又行了个半礼,低声道:

    “有一笔一百两的买卖,谈成了,你我二一添作五,一人得五十两。”

    他此时终于开口:“你哪里看出,本王缺的是五十两”语声冷清,一如他看她的眼神。

    她晃晃脑袋,大着舌头道:“缺的,谁能不缺银子。积少成多才是正理。”

    他摇头:“出去。”

    好不容易进来,怎能轻易出去

    她一把将他椅背拉住:“六十,分你六十。”

    他不为所动。

    她悲呼一声,忍痛道:“七十,不能再多了,再多我要亏死。”

    房中寂静,他再不发一言。

    她忙忙要张口,又唯恐外间的随喜听到,立刻附去他耳畔。

    他身子一闪,已从椅上跳开:“你莫得寸进尺!”

    她此时有些迷糊。哪里是我得寸进尺明明是你得寸进尺,你都逼迫的我分出去七十两好吗

    她立刻绕开椅子,站去他面前,微微倾身,往他面前凑过去:“我立了功,你阿爹赏了我一百两。那是我用命得来的,你还我。”

    他看着她有些迷登的脸孔,冷冷道:“你想从中分本王七十两”

    她忙忙摇头:“没有这么好的事。是从随喜那一百两里分出去……”

    又关随喜何事他往后退了一步。

    她立刻逼近一步,继续倾身说着她的大计:“我和随喜打了赌。你将赏银还我,他就输我一百两。我分给你七十……你实际上只还了我三十两。你不亏,占了大便宜呢……”

    他面上神情几经变幻,嘴角不由勾起:“你的买卖便是,我同你联手,坑我的人的银子”

    她向他竖起了大拇指:“殿下真聪明,不愧是……不愧是……”

    她身子微晃,闭着眼睛想了半晌,方给予他至高评价:“不愧是能骗过我的人……”

    他冷冷道:“本王为何要给你一百两”

    她懒懒仰着脑袋,在他眼前摇晃:“那赏银,可是皇上赐给我的。”

    他一摇头:“不,是父皇拨给重晔宫的。”

    她立时反驳:“是给我的。”

    他再一摇头:“是给重晔宫的。”

    她着急往前逼近一步:“是赏我的,圣旨上写的明明白白,是赏我的。”

    他后退一步:“是拨给重晔宫的,圣旨上写的明明白白,‘拨入重晔宫’。”

    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继续同他商议坑随喜的买卖:“有随喜兜底,你将赏银还给




第202章 鸳鸯五只(一更)
    离各宫落锁还有一刻钟。

    吴公公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揉一揉频繁起跳的左眼皮,回头问他干儿:“是左眼跳财,还是右眼跳财”

    房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刚刚才换上的薄门帘颤颤悠悠从外被撩开,猫儿探进一颗脑袋,瘦削的脸上嘴唇殷红,张开血盆大口向他甜甜一笑:“公公”

    “鬼啊!”吴公公惊慌失措,同时紧紧护住了腰间腰牌和锁匙。

    猫儿讪讪迈进门,瘫在椅上,偏头看着五福:“你阿爹什么眼神!”

    五福十分纯良的揪揪吴公公的衣袖:“阿爹,是姑姑,不是鬼。”

    吴公公脚步急挪,一直退到了炕边,方防备的望着猫儿:“咱家知道,你惯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大黑夜里露了面,定是要闹腾一番。”

    猫儿做委屈状:“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地这般看我”

    “夫妻”二字令吴公公立刻汗毛竖起,他当即道:“什么夫妻不夫妻,你莫攀咬,咱家从身体到心里,全是太监,从未中意过女子。”

    猫儿被他堵的一滞,当即破罐子破摔:“我要同你复婚,谁阻拦都不成。”

    吴公公一探手便将瓷枕抓在手中,跃跃欲试道:“你敢逼婚,老子便同你拼命。”

    猫儿蓦地起身,威风八面道:“姑奶奶如何不敢逼婚我明儿一早就去寻太后娘娘请赐婚。”

    吴公公一愣,心中翻腾起天大的委屈,一屁墩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哭嚎道:“没天理啊,你胡猫儿被人欺负时,咱家为你出头。现下你好了,你要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啊!”

    猫儿心下有些惭愧。

    初初到重晔宫的那一个多月,确然是她这位前夫帮她出的头,到现下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可不把吴公公拿下,那四百两如何筹够啊!

    她不由叹了气,同五福道:“将你阿爹扶起来。”

    五福立刻上前,吴公公反而被勾的更委屈,涕泪皆流不停歇。

    “行了,再哭现下就嫁你,立刻过门!”她低声呵斥。

    哭声戛然而止。

    猫儿无奈静坐半晌,使出了她惯用的手段:翻旧账。

    吴公公从黄金山洗恭桶的太监,重新坐上大内总管的宝座,这是她曾使出了美人计才做成的大事。

    之后她深藏功与名,并未到处宣扬。

    是以,她的前夫,眼前这位老太监,还当他的际遇是因为才华。

    猫儿向他努努下巴:“我同皇上联手设计平叛,此事你可知”

    话题转的太陡,吴公公愣了一愣,立刻点头。

    不谈复婚的前妻才是好前妻,他得好好配合。

    猫儿接着道:“上回我割了前大内总管耳朵,引得皇后娘娘打我板子,你可知”

    吴公公点头更点的欢腾。

    猫儿同他道:“我便考一考你的政治敏感性。想一想,为何皇后娘娘打了我板子,你就能上位这同我和皇上的密谋又有何联系”

    吴公公的神情一愣,心中开始急切寻思,半晌方抬头望着猫儿:“是皇上担心皇后折腾死你,坏了大事,方要高升我,好护着你”

    嗯猫儿一滞。不是啊,不是这个走向啊。

    吴公公双眼放光,精神大振:“怪不得我自重新上位后,诸事顺利的不得了。怪不得后来咱家组织太监们抗敌,太后还下了懿旨夸赞咱家。原来,咱家上头有皇上!”

    他眼圈一红,扑通跪地,连磕三个响头:“皇上,咱家为您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啊!!!”

    三月初的夜风虽然还有些凉意,却并不刺骨。徐徐吹在猫儿身上,却险些将她的心冻成一个硬疙瘩。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四百两难死胡猫儿啊!

    待回了重晔宫,她拉着秋兰挖掘历史:

    “我伴驾祭陵,回宫后再没往废殿里去,后来病重醒来,就已经到了重晔宫。我的那些个私房,是谁帮我收着的

    即便是叛党要抢,没理由放着娘娘们不抢,反去抢废殿啊!”

    秋兰摇摇头:“我一直在浣衣局,哪里知道废殿之事。姑姑当时同明珠走的近,说不得是明珠帮你收了私房姑姑不若上香招回明珠魂魄,好问问她往事”

    明珠猫儿讪讪道:“宫变时死的人多,我阿哥忙着收鬼,我不好去打扰他。连六殿下要见吴妃,我阿哥都没答应呢。”

    她在月下转悠一阵,将近期诸事的头绪重新捋过,忽然让她想起个希望来。

    “皇上下旨封我为四品女官时,都没有顺便赏赐宝物比如银子金子之类”

    秋兰一愣,回屋翻出圣旨,两人借着烛光细细瞧去:“……兹晋升为四品女官,赏银百两,拨入重晔宫……”

    猫儿立时喜上心头。一百两虽然少些,总比没有得强。

    她向秋兰伸手:“拿出来,我有急用。”

    秋兰一脸懵然:“没见过,我自来就没见过这屋里有银子,一文钱都没有。月钱都没见发过。”

    她向猫儿出个主意:“定是在随喜那处。他是重晔宫的大管家,定然是他保存着。”

    猫儿捏着圣旨从配殿一跃而出。

    这一日极巧,随喜同萧定晔都回了宫。

    此时随喜正在书房向自家主子汇报工作:

    “那几个嫌疑人招倒是招了,却原来不是叛党,是当日趁乱在宫外打劫的劫匪。因着抢的都是官宦人家,生怕招供后得罪的人多,牵连了家眷,此前才硬挺着不招。

    最近各地方官已陆续上京述职,已经有人一到京城便被泰王暗中笼络一番。泰王现下在吏部,倒是让他得了好处。

    王五回报,那胡猫儿出宫,果然是想着做买卖,今儿正同李姑娘外出看了宅子,想要建作坊。”

    他一条条报完信,见萧定晔再不多问,方静静出了书房。

    一脚踩



第201章 增加一个月(二更)
    营房里,萧定晔正坐在案前参看大晏舆图。

    如今他身份早已大白军营,再不是所谓的王五宝。因前后立了大小功劳,现下在营里地位自然不低,也有了独立的屋子。

    随喜哈着腰,先将刑部审讯进展瓶颈如实诉说,接着才小心翼翼道:

    “……奴才想起此前胡姑娘曾显露了一招,将白家那小子惊的吐了口。这回只怕还要再用一回胡姑娘……”

    萧定晔“嗯”了一声,目光并未离开舆图,半晌方道:“去吧,该用便用。”

    随喜忙忙应下,出了营,一路打马急回了宫中。

    重晔宫,配殿。

    猫儿听着随喜的要求,看着他的焦急神色,极力的绷着笑,摸上自己额头:“秋兰,你摸摸,我是不是有些发热”

    秋兰的手背刚刚贴在她额上,立刻配合着大惊小怪:“我的妈呀,怎会这般烫手”

    她十分戏多的往院门外探过脑袋,再进来道:“宫里已落锁,太医院值房是去不成了。姑姑可还能忍忍到明儿五更,我立马去唤太医。”

    猫儿接着起身,脚步踉跄:“头疼,发热,难受,得去躺着。”跌跌撞撞往后间床上而去。

    随喜目瞪口呆看着眼前两人做戏,却一字都说不出来。

    他总不能亲自上手去往猫儿额头试探一番吧!

    再忍了两日,失手让一名嫌犯成功自尽后,他回了宫,一脚踢开配殿门,看着里间正在悠闲点梅的猫儿,咬牙切齿道:“你也要给主子卖命,哪里有你不愿意的权利!”

    猫儿早有准备。

    她“啪”的将她和萧定晔签的契书甩出来:“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时局动荡方用我。”

    随喜一字一句道:“时局哪里不动荡了”

    猫儿冷笑一声:“时局哪里动荡了”

    “宫变初定,叛党还未抓尽,时局就是动荡!”

    “皇上勤政为民,百姓安居乐业,时局就是不动荡!”

    “……”

    “……”

    这一场辩论一直持续到落锁时分。

    随喜终于叉着腰问道:“你有何条件,说!”

    猫儿这才一笑:“你知道的。”

    第二日一大早,随喜便出现在京郊大营,站在萧定晔的营帐里。

    正值早膳时分,太平无战争时,营里吃用十分简陋。

    萧定晔伙食同普通兵卒一般,吃尽两个粗面馒头,端起稀粥喝过,方乜斜着随喜:“她就这般牵着你的鼻子走”

    随喜苦着脸解释:

    “明珠跟着她也学过几手,可尽是给妇人家面上上妆的技巧。像这般大的伪装,明珠一点法子都没有。

    胡猫儿拿着主子同她签的契书,硬要抠字眼,说到了动荡时她才会配合。奴才打不敢打她,说又说不过她……”

    萧定晔蹙眉闭眼,半晌道:“你猜猜,她出宫要作何”

    随喜思忖道:“这些时日李姑娘常与她碰头,两人在密谋做妆品买卖之事。奴才猜着,她想出宫,八成与此事有关。”

    “她那买卖极赚银子”

    “据明珠说,这买卖不过在外寄卖过一阵,小打小闹就赚了好几百两。”

    萧定晔沉思半晌,道:“我先想想,你午时过来。”

    随喜在刑部着急等到午时,再去了大营,萧定晔道:

    “回去告诉她,出宫腰牌可以给她,本王有要求。

    第一,她在宫外必须乔装,不能让人认出她,更不能暴露宫中人的身份。

    第二,只要她在宫外,哪怕是去茅厕,王五都要跟着她。

    第三,每日从出宫到回宫,最多只有两个时辰。申末之前必须回宫,不可在外逗留。

    第四,在三年时间上延长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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