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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的繁花田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河西

    “什么凭证都没有,万一是人有相似呢”,他说道,声音沙哑。

    云诏也知道自己心急了,可是他有直觉,这个孩子,不会错的,就是三妹冥冥中引他来了这里,找见这个孩子。

    “只要问问你的爹娘,是从哪儿从什么人手中把你带回来的,事情就清楚了”。

    听孩子话里的意思,他这养父母不是不在了,而是对他不好,云诏这一时间的心情,真是复杂得难以形容。

    乐巍的手微微抖了下,乐峻、乐轻悠、方宴都看见了,方宴拍拍乐轻悠的肩膀,示意她过去安慰下大哥。

    乐轻悠走上前,握住了乐巍的手。

    小小的手,却带着暖意十足的热量,乐巍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不管亲生爹娘怎么样,他现在有兄弟和小妹。

    “我是怎么抱来的”,他把乐轻悠抱在身前,看着云诏,平静道,“我听村里人说过。”

    自从李氏把他不是亲生的话喊出来之后,村里人便也没什么顾忌地在他面前说起过。

    但这话却叫云诏听得心酸得不行,不用问了,这孩子跟着他养父母,根本没过什么好日子,他握紧了双拳,听他接着往下说。

    “他们都说,我之前的娘,当年求子心切,经常去道观寺庙求神拜佛,抱我回来那天,是跟她娘家的人去县里拜佛的。”乐巍说着,抬眼看向云诏,“就是不知道,您的三妹有没有到过我们这个县。”

    云诏当年找到三妹后,就打听得清清楚楚,有见过的人说,他三妹坐过从府城到下面县里的船,只是确切是去哪儿的,没人知道,再有人见到她时,依旧是府城的码头边。

    然而云诏却想不明白,三妹当时那种情况,为什么还要跑到湖州府下面的县

    不叫人通知家里,是担心她的名声影响到家里,但把孩子生到这湖州府下面的县里,是为什么

    难道她担心,有人会害这个孩子吗

    云诏心头一团乱麻,他便只对乐巍道:“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你之前的娘,我三妹聪明机智,她便是把她的孩子送了人,却不会不留半点线索的,你之前的娘手中,或许会有什么物证。”

    乐巍道:“她跟人私奔了”。

    一直搂着女儿坐在丈夫旁边的云夫人闻言,不由皱起了眉,一个会跟人私奔的娘,养出的孩子能有什么好

    这孩子便真是丈夫他三妹的,他们也不好认回去吧,更何况,三妹的名声同样不好。

    “夫君,你这样也太心急了”,云夫人笑语晏晏,“不如咱们先回去,查问清楚了,再说。免得让孩子,空有期待。”

    云诏能怎么样,他虽然断定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外甥,但空口无凭,孩子只怕也不会信。

    “好,我先回去让人去查找那女人”,云诏站起身,抬起手,终是上前拍了拍乐巍的肩膀,“但我有九成把握,你就是我们云家的孩子。”

    乐巍迟疑片刻,问道:“我能知道,您的三妹,为什么会落难湖州吗”

    …

    “所嫁非人,被丈夫的宠妾陷害,才独自一人,流落在外。”一直到晚上该睡觉的时候,乐巍都在心里琢磨那位云老爷走时,留下的这句话。

    乐轻悠在桌边画藤编样式的小花盆,这是昨天光伯取花盆回来时,跟她说的,如今柳条柔嫩,可以给她编几个清新的小花盆。

    自从光伯来了,家里用的背篓竹筐甚至她的小草帽,都是光伯编的,对光伯编东西的手艺,乐轻悠很有信心,便想画几种可以悬挂在墙壁上的小花盆。

    这时见自家哥哥和方宴都准备洗漱睡觉了,乐巍却一手握着书单腿撑着靠坐在床头出神的样子,她忍不住喊了一声:“大哥,该睡觉了。”

    乐巍回神,放下书,起身对乐轻悠道:“该睡觉了你怎么还在画”

    “差一个就画好了”,乐轻悠说道,忙端正了坐姿,拿笔沾墨,却又转头看了眼过来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的大哥,想了想还是问道:“大哥,如果你真是云家的孩子,你会跟他们走吗”

    各自忙碌的乐峻和方宴,听到这句话也都转身过来,在桌边坐下,显然也很关心这件事。

    “我觉得,我正是下午时那位云老爷说的孩子”,说着,乐巍解下衣扣,脱掉右手臂上的袖子,卷起里衣,指着臂膀外侧,笑道:“这应该是个云字吧。以前认的字不多,这个不知用什么烙上的字又是倒着的,我认不出来,还以为是小时候李氏没看好我被烧火棍烫的呢。那位云老爷走后,我细细回想手臂上的这个疤,越想越像是个倒写的云。”

    乐轻悠从凳子上下来,踮起脚尖扒着他的手臂看了,点头道:“就是云……大哥,你怎么不把这个告诉云老爷呢。”

    乐巍将大手盖在她头顶揉了揉,笑道:“说了,没得让人觉得我多上赶着。如今我有家人,其他的,都无所谓。”

    能知道生母不是不要自己,而是不得已才把自己送了人,他就心满意足了。

    “这么说,就算云家的人再找来,大哥也不会跟着他们走了”,乐轻悠问道。

    “我们是一家人啊”,乐巍忍不住揽着乐轻悠抱了抱,“除了咱们家,我还能上哪儿去。”

    乐峻点头:“大哥的爹娘都不在了,到云家也是寄人篱下,还是咱们自己家最好。”

    事情说定了,方宴站起身,拉了乐轻悠过来:“走,跟我洗脸去。”

    第二天时,乐巍那种知道自己出身的复杂心情已经褪去,照样毫无异常地跟乐峻、方宴去镇里念书。

    日子就在拂面的春风越来越温暖惬意中走过。

    自那天之后,云家人再没有出现。

    这期间,乐轻悠在哥哥们的陪伴下度过了七岁的生日,哥哥们休假时,和他们在山里放过两次风筝,平常整理山中的花田,又有小猴子带着它的小伙伴跟自己作伴,乐轻悠每天快快乐乐的,把那个云家都忘得差不多了。

    三月末的一天,柳絮在带着金色光环的阳光中打转儿,乐轻悠刚踩着小凳子把一个盛放着艳红色玫瑰的藤编小花盆挂到墙上,就看见乌泱泱七八辆车一大群人走在村口。

    顾不得欣赏被她装饰得很漂亮的土墙,乐轻悠忙跳下小凳子,跑到旁边的屋子里喊光伯,“光伯,好像云家的人来了。”

    山里该规整的都已经规整好了,这两天中午,光海都会歇会儿,正闭目养神,就听见小姐有些慌张的声音,他忙坐起来,一面穿鞋子一面安慰已站到门口的小姑娘:“小姐别慌,咱们先去看看。”

    乐轻悠是的确有些慌张了,那么一大群人,要真是云家的人来要大哥,他们几个小孩子可抵挡不住。

    光海穿好鞋,过来牵着乐轻悠来到院门口。

    走在前面的马车已经差不多到了跟前,光海便拱拳道:“请问来者何人,如此大阵仗到我们家,又是所谓何事”

    根生和秋果草儿也都跑过来,不自觉地站在光海和乐轻悠背后,像是给自家人助阵。

    那边,云诏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他脸上的笑容是欣喜的,笑着走过来,回了光海一礼:“你是照顾孩子们的光海吧。不要误会,我们已经查清了,乐巍就是我云家的孩子,家里人都想来见见,这才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这么多人,我们家招待不过来”,乐轻悠说道。

    “不用招待不用招待”,云诏笑道,“来时带了仆人,只要让他们占占这外面的地方就好了。还有啊小丫头,舅舅还给你带了一箱子好玩的小玩意儿,要不要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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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亲人
    乐巍刚从车上下来,脚步就顿住了,一个身着松花色锦缎的老太太从他家的茅草屋里走出来,脚步甚至匆忙地连后面的丫鬟都跟不上,她看着自己,眼中饱含了激动、疼爱等许多他从未在父母长辈那里感受到的东西。

    云老夫人是第一次见这个流落在外的孩子,却没用儿子介绍,一眼便认了出来,她疾走着上前将只愣愣看着她的外孙一把抱在略有些佝偻的怀里。

    老太太嘴唇颤抖着,好半晌才吐出一句哽咽的话来:“我的儿,你们母子,是要疼死我啊。”

    一句话说出来,顿时泪雨滂沱,抱着个这个并不甚强壮的孩子,老太太脑海中全是无意中听到的儿子让人查出来的那些事,这么小个外孙,在那户抱养的人家里打没少挨活儿没少干。

    不见到人时犹可,此时将这孩子抱在怀里,想着他这些年受的苦,老太太就心疼地说不出话来。

    “娘,我的娘哎”,云诏抹抹眼睛,赶紧上前来搀扶母亲,“您这样是会吓到孩子的。”

    云大姐云二妹也连忙上前来劝慰母亲。

    云老夫人这才松开乐巍,旁边的大丫鬟赶紧上前来拿帕子给擦老夫人脸上的泪,云老夫人接过帕子自己擦了擦,叹口气,看着乐巍,一开口声音还是哽咽的,“孩子,我是你外祖母。”

    后面的云老太爷此时才不自觉地上前两步,看着这个肖似小女儿的孩子,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他纵横商场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眼下却不敢面对这么一个小小孩子。

    当初,若不是他识人不清,坚持给小女儿定下那游学到襄州的穷秀才曹一文,他那被家里千娇百宠长大的幼女,何至于死得那么凄惨,这孩子,又怎会在外受这十几年的苦

    云老太爷再次动了动嘴唇,那句“我是你外祖父”也没说出口。

    乐巍从没有被长辈用这样充满慈爱的眼神看过,一时很是无措,脑海里最先蹦出来的是他家轻轻,猛地看向这一群完全把他家门口堵住的人,问道:“我妹妹呢”

    这些都期待地看着他的人无不愣了愣,却见后面那两个少年也警惕地看向他们。

    云诏忙道:“在屋里,刚才咱们一着急,就没顾上。”

    乐巍连同刚才沉默旁观的乐峻和方宴都沉了脸色,方宴上一步就要往家门口去,刚才这些人急忙忙冲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撞到小丫头。

    “表小姐我照看着呢”,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人群后传过来,围在门口的仆人都往旁边撤了撤,只见一个身着深蓝色绕襟襦裙的丫鬟牵着乐轻悠送过来。

    方宴两大步过去,将乐轻悠抱到怀里,又低声问道:“有没有被这些人吓着”

    “没有”乐轻悠摇头,看看乐巍,又看看已经跑到自己跟前的哥哥,喊了声“大哥二哥”。

    乐巍笑笑,小丫头这一声软糯带甜的大哥瞬间抚平了他的无措,他看向云家老夫人,说道:“您请到屋里说吧。”

    没听到这孩子喊一声外祖母,云老夫人有些失望,以为这孩子不相信他们,回到屋里,还没坐下,便已解释起来:“阿巍啊,外祖母就这么称呼你了。你的的确确是我的外孙,这些,你舅舅,是找到当初从你娘手里把你抱走的那个女人问了清楚的。”

    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已显得很是陈旧的金簪,金簪攒花那头儿,有个圆圆的扁头,云老夫人指着这个扁头道:“这是当初咱们家给你母亲和姨母做首饰的习惯,会在上面镌刻一个云字,这个簪子,是按照那李氏说的,从一家当铺找到线索,辗转寻回来的。当时把你给李氏时,你娘连带着给了她这个簪子。”

    乐巍静静地听着,看了那簪子一眼,点点头。

    云大姐见这孩子不说话,就忙补充道:“这就是你娘当初常用的首饰,虽然是她首饰匣子中最不值钱的,但因攒花别致,她最喜欢,当初成亲时便装到嫁妆里带去了曹家。可恨那曹家的畜生,把你娘的东西全都占了去,连咱家给你娘带去的仆人也卖得七零八落,这个首饰能被三妹一直保存着,恐怕正是因为不值钱啊。”

    云大姐越说越愤恨,眼中都闪烁了泪花。

    云诏上前道:“大姐,第一次见孩子,这些话还是不要说了。”

    曹家那些人那些仇,不适合在这个还是欢乐的场合提。

    云大姐拿帕子抹抹眼睛,偏头到一边,一个身材中等相貌中略带书生气的男人伸手扶住了她,男人看样子是她的丈夫。

    “我想问问,李氏她现在怎么样”乐巍看着他们,这么问道。

    “舅舅找到李氏后,问当年之事,她倒是很配合,尽量把当初见到你娘时的细节都说了,本来该带她一起回来的,只是毕竟这女人养你一场,又是私奔出去的,她跪求着不回来,我便没带那女人,想她算是救你一命,就给了她一百两银子。”云诏说着叹了口气,“那李氏很后悔以前待你不好,让舅舅跟你说声对不起。”

    乐巍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他并不怨恨李氏,听云老爷这话,她过得还似不错,那他就放心了。

    既然事情已经说出清楚了,面对这些与亲生母亲有血缘关系的人,乐巍缓缓地跪了下来,解开衣扣,退出胳膊将里衣挽起来,将那个疤痕暴露在空气中让云家人看。

    云家人解了他的惑,他最好也把自己的证据给他们看。

    照今日的排场看,云家人是很富贵的大家族,他们虽然很想认回自己的样子,却并不知道别的人是个什么心思。

    所以只有证据足够,才会避免以后有人在他的身世上做手脚,他是想要出仕的,不想被人利用什么漏洞构陷自己贪慕富贵才急于认云家人。

    乐巍胳膊上那颗小小的云字烙印一露出来,云老夫人顿时捂住嘴,闷闷哭出声来,可以想见,她可怜的女儿那时是有多么惶惶无助,才会如此狠心地用簪子给孩子烙下印记再把他送出去。

    云大姐冲过来,按住那块烙印,眼泪滴滴答答地直往下来,许久才哽咽道:“三妹啊,你放心,咱们找到孩子了,你的仇,咱们家也会报的。”

    云老夫人滴着泪点头。

    其他人大部分也都红了眼眶,沉默不语,这时却有一道冷静得过份的声音传来:“大姐,大哥,往事已矣,曹家如今起来了,那三妹夫还是朝廷四品大员,报仇的事,是不是别在阿巍跟前说啊……”说不定这孩子还得叫那三妹夫一声爹呢。

    她这句话没说出来,被云老太爷一声怒喝给打断了,“你给我住口,那畜生是你哪门子的三妹夫”

    云二妹吓得缩了缩脖子,往后连退两步。

    云老太爷又忙对乐巍道:“阿巍,快起来吧,那些事我们今日且不提,今天只说高兴的。”

    “是啊是啊”,云老夫人擦掉眼泪,招手对那些跟过来的小辈道:“都过来叫阿巍认认。”

    最先上前的,是云诏的五个女儿,三个嫡女在前,两个庶女在后,齐齐朝乐巍施一礼。

     



112 玫瑰
    “不是不习惯,我也不要,好多事情我自己都会做,不用丫鬟帮忙”,乐轻悠摆摆手,捧着被丫鬟用纤细好看的手放到她面前的粥碗,吸溜喝了一口,又问道:“我哥哥他们什么时候去上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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