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的繁花田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河西
把这些都弄好,然后乐轻悠拿个白色的小瓷罐,去后院挤羊奶。
挤羊奶乐轻悠并不陌生,只是这只模样有些脏,她又提来一桶温水在母羊腹下清洗干净,并不敢给羊洗澡,现在天冷,羊可就得冻坏了。
等乐轻悠端着一瓷罐雪白色的羊奶回到前院时,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
上午买了母羊就随手带了一包绿茶,也有早就准备好的木薯珍珠,这时做奶茶就很方便。
申正,乐轻悠叫武恒和夜与出去套好马车,然后去贡院接哥哥们,家里让武艺看着也放心。
与上次相比,这次的贡院前面并没有什么热闹的讨论场景,大部分人都冻得瑟瑟发抖,且有前面染红菜市口的两位考官前鉴,考生们一个个跟鹌鹑似的,根本没有交流的心思。
别说盼着高中了,只要能平平安安地结束这次乡试回家就成。
乐轻悠在贡院门口左边等了会儿,就看见从里面前后而出的三个哥哥,她没有下去,只让夜与过去接人。
跟着又看见一脸菜色的孟鲤,乐轻悠想起哥哥们去府牢时他对自家的帮助,还是掀开车帘下车来,接到哥哥们顺便跟孟鲤打了个招呼。
“孟兄家里的人来了吗”乐轻悠清楚孟鲤知道自己是乐青,便一直像以前那样称呼他。
孟鲤强撑着精神露出个笑容,朝一个方向指了指,“就在那边,乐兄恕罪,这短短一个多月内考两场,我实在有些撑不出。这边告辞了。”
看他有气无力的,的确耗了不少精神,乐轻悠忙点头让他过去,心里却想孟家这来陪考的怎这么不积极,考生都出来了也不让个人来接一接
孟鲤又朝乐巍三人拱拱拳,说休息好了再去拜访,便迈步走了。
那边等着的只是孟家的一个老仆,上次考试时是孟父陪着来的,却不想今科乡试会出现这种事,孟家的生意不能耽搁,孟父便回去了,让妻子过来照顾儿子。
孟母根本没想到儿子从考场出来会虚成这个样子,只是带了一个仆妇和一个赶车老仆过来。
如今见儿子走路都晃悠悠的,忙下车亲自接来。
乐轻悠远远看见,也转身道:“哥哥们都累坏了吧,咱们快回家。”
她伸手扶着哥哥们上车,俨然似个贴心小丫鬟。
方宴最后上车,顺势握着她的手将她拉上车。
车里铺着软乎乎的毯子,座位上还放着三个炭烧铜炉,皆是小巧精致,还包着绣花纹的纯棉罩子,因为这三个手炉都是乐轻悠日常使的,她出门前装好炭火,将三个都带了出来。
现在的天气实在冷,乐轻悠给三个哥哥一人塞了一个。
乐巍拿着手炉,抬手摸了摸乐轻悠的脑袋,问道:“这几天在家可还好”
上次他们去考试时还有清一大伯在,心里更放心一些,现在家里只有三个下人,还都是男仆,虽然对他们的忠心不怀疑,还是有些担心的。
“我在家饿不着冻不着,可好呢”,乐轻悠又说起这几天发生的事,“四舅还给我送过来两袋子上好的炭,前几天又有东北的季大哥命人送年礼来,我也让武恒领着他们到家里给他回了年礼。”
“季玄泰”乐峻问道。
乐轻悠点头,“对了,送年礼来的那位陈校尉说,季大哥如今已经被封为了定北将军,东北全靠他固守呢。”
乐巍有些惊讶,“这才短短几年时间,他竟然已经有此成就。”
“东北远离中原腹地,镇守东北之将往往自成一家,受皇帝辖制很少,那季玄泰能在短短时间固守那里,的确有些真本事”,方宴缓缓说道,看着乐轻悠,“只是咱们家跟他并不算有什么交情,他如此积极地送年礼,是不是……”
“不是”,乐轻悠连忙打断他的话,暗想谁都跟你一样吗,能喜欢才十二岁的我再说她跟季玄泰认识时才六岁,六岁啊,季玄泰怎么会对她有那种想法。
方宴目中忍不住流露出几分笑意,问道:“轻轻知道我要说什么就说不是”
乐轻悠:“……。”
在大哥二哥跟前,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啊
方宴的笑容更加柔和。
乐巍总觉得此时方宴和乐轻悠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便转移了话题:“轻轻给我们做了什么好吃的。”
“有新吃食”,乐轻悠闻言立即笑道,“保证你们喜欢吃。”
说着让外面赶车的武恒、夜与把
169 玄泰
“陈校尉,梁校尉,你们回来啦”,大营外守门的士兵一见他们,就高兴地打招呼。
“回来了,”看着熟悉的军营,陈虎觉得很是亲切,问那士兵,“将军可在军营。”
“在”,士兵答道,“前两天将军带着人去山里打了一趟猎,安开那边又送来些金银玩意儿,将军就没再出去。”
陈虎和梁三一商量,决定现在就去向将军回报。
看着咯吱吱碾过地面的几辆大车,守门士兵不由有些奇怪,等车走过了,跟旁边的同伴道:“刚才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
“听到了”,同伴嘿嘿一笑,“那中间的一辆车里肯定是个美人,谁不知道咱们将军喜欢美人,肯定是陈校尉和梁校尉从中土带来孝敬将军的。”
车里被捆着的周依依却是又惊又怕,前些日子好容易收起的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下来,听声音就知道这些人是到了大本营了,她该怎么办
然而这么十几天了,她还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想逃更是半点方法都没有。
在担惊受怕中,周依依被一个小兵语气不太好地请了下来,周依依也不在意这小兵的态度,看到这里是个军营,士兵穿的都是大周的铠甲样式,莫名放松几分。
再怎么说,她是大周朝廷官员的嫡女,那同属大周的士兵就不敢对她怎么样。
不过,她显然忘了,要真是顾忌她的身份,陈虎他们又怎么敢把她给偷出来既然偷了,那就不怕被发现。
小兵把周依依带到将军那几个姬妾所住的大帐处,跟那里的伺候婆子交代两句,便转身走了。
这是几个白色大帐相连的地方,帐前还种着不少冬青树,有一只毛色灰茸茸的大猫正躺在一棵树下打盹儿,几个婆子停下手里的活儿,打量周依依一番,就有一个婆子上前来,客客气气道:“姑娘,那边还有两个空着的小帐子,您过来挑一个吧。”
……
中军帐中,季玄泰放下手中的兵书,抬头问过来汇报的陈虎,“那小丫头现在怎么样”
陈虎见了礼,回道:“回将军的话,乐小姐挺好的,属下去时,她家哥哥们正去考科举了。”
“科举”季玄泰疑惑道:“哪一场取士会是在十一月份的”
陈虎想了想,一拍手道:“对了,听说这年的考试是大皇子的人住持的,好些地方都有舞弊,朝廷下令这些地方重考的。”
季玄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于小丫头,再多地也不知问什么了,这么几年了,他之所以一直记着那个小丫头,正是因为她给人的那种感觉,待在她身边,似乎什么烦恼都会被淡化。
见将军好一会儿没说话,梁三瞅瞅陈虎,也不敢贸然开口说季家的事,他虽是后被将军提拔上来的,却也知道,将军对家中的人事很是反感。
梁三正想着,端坐在几案后的季玄泰就问了:“我祖母的身体如何”
“老夫人的身体很是健朗”,梁三忙回道,“就是挺关心将军现状,属下来时,若不是将军的父母劝着,老夫人要跟着一起过来的。”
季玄泰笑着摇了摇头,“祖母年纪越大越是任性了。”
梁三大着胆子问:“那将军,您准备何时回家看看”
季玄泰看了他一眼,梁三忙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下去休息吧”,季玄泰摆手道。
两人拱拳称是,退到大帐门口了,陈虎才道:“将军,属下和梁三来时给您带了一个好物件儿,您若是没事就去看看。”
说完转身,一溜烟跑出好远。
现在陈虎倒是觉得,他之前和梁三的行为太贸然了,只怕很大可能会让将军大怒。
毕竟他们把那么个女人弄过来,不是意味着他们知道将军曾经的糗事了吗
季玄泰听得疑惑,便让亲兵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亲兵追过去问了一会儿,回来笑着说:“将军,是陈校尉和梁校尉从中土给您捎回来一个美人儿。”
季玄泰闻言,嗤笑一声,“美人儿……”,站起身道:“过去瞧瞧。”
他早已不是几年前那个见一个女人就会被勾动心神的人,自从安开被打怕了不敢再兴事,生活就显得特别无聊,因此他就给自己找了一个新乐趣。
那就是没事的时候找女人谈谈情打发打发时间。
季玄泰到时,周依依正在帐子里洗澡,然而即便听到帐内传来水声,季玄泰脚下的步子也没有半点停顿,推开一个看见他就凑过来的安开女子,他掀开厚重的帐帘,大步跨了进去。
沉浸在温热的水中放松精神的周依依听到声音,忙转回头,透过薄纱挡风看到一个高大身影朝她走来,不由惊叫一声。
一声尖锐的“啊”立时覆盖在军帐上空,守着军营入口的小兵听到这声尖叫,彼此交汇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一人低声道:“你们说,这次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被将军收服”
陈校尉、梁校尉带来一个美人的事儿,刚才就由小道消息在军营中传开了。
便有一人跟着道:“我押七天。上次那个安开贵女,一开始过来时不就是又哭又闹的,后来没过三天的,就缠着将军不放了。这次这个是从中土来的,我给她多加点信心。”
军营门口悄摸摸押注这会儿功夫,那边季玄泰已经让仆妇进来帮着那女人穿好了衣服。
周依依又气又羞又怕,穿好衣服捂着衣服领口出来,看清站在一个薄纱挡风之隔外的高大身影时,之前那一切的惊怕情绪都变成了愤怒、不屑一顾和高高在上。
“季玄泰”,周依依喊道,“竟然是你。”说着又笑,神情之间尽是轻蔑,“我早该想到是你,但是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不论你现在在东北闯下怎么样的权势,我都不可能嫁给你。不可能!”
这一席话出来,帐中的下人全都吓得瑟瑟发抖,抖着身子跪了一地。
季玄泰挑了挑眉,两步来到周依依面前,捏住她的下巴仔细地看着,将她满脸不屈和厌恶收入眼底,他突然嗤的一声笑了。
“爷以前眼瞎跟你玩玩儿,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他笑着说道,伸手,旁边跪着的小丫鬟忙机灵地递上来一条帕子。
季玄泰拿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随即很是平和地将帕子扔到那小丫头手上,看着周依依道:“不屑爷啊”
季玄泰的羞辱让周依依心里气恼至极,紧紧咬着嘴唇,怒瞪着他,一语不发。
季玄泰也不在乎她会不会有什么话要说,打量着大帐道:“下面的人给你准备的东西还不错啊,不过真是浪费。这些东西,都是谁准备的”
立即有刚才那个带着周依依眺帐子的仆妇跪爬出来。
季玄泰挥手道:“拉出去,念在初犯,打二十仗扔出去。”
仆妇一声儿不敢吭,周依依却气得大声道:“季玄泰,你敢!”
这是她到军营来第一个给她释放善意的人,季玄泰就这么打了,她的脸往哪儿放一个男人怎么能如此小心眼她不喜欢他,他就得处处踩扁她吗
此时的军帐已经静得落针可闻,这些被吓得心惊胆颤的人无不为周依依的大胆捏一把汗,同时又恨得咬牙,担心她惹怒将军,最后吃挂落的却是他
们这些下人。
季玄泰面露惊讶地看向周依依,“跟我大呼小叫的,谁给你的胆子”
周依依冷哼一声,捂着领口偏头到一边,无论怎么说,她都不会屈服在此人淫威之下。
季玄泰笑着转到她的正面,“是不是觉得爷以前向你求过亲,就该在你面前低三下四的”
周依依眼中闪过不屑,但形势比人强,她不情不愿道:“我没那个意思。”
季玄泰看清了她眼中的不屑,面上却半点不介意,“周小姐没那个意思就好。这次是我的属下冒犯了,马上我就让人把你送回去。”
听到他这么说,周依依只觉那满心的怒意消掉一半,还有一股隐隐的得意从心底滋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自己叫什么,是对自己非常上心吗
只是这个念头还没刚冒出头,她就被两个仆妇毫不客气地推搡着向大帐门口而去。
季玄泰站在帐中看着她笑道:“周小姐如此贞烈,又不情愿来我这儿,我得让人好好把你送走啊,放心,走官驿,周小姐的安全绝对有保障。”
“你,季玄泰,你什么意思”周依依这才意识到,季玄泰哪里是对她还有旧情的样子,他这是铁了心把自己的面子给扔到地上狠狠地踩啊。
她无故失踪,父亲母亲肯定会代为遮掩,但是如果就这么被季玄泰通过官驿送回去,她还怎么有脸见人
而且,她今年已经十九了,却还在婚事上蹉跎着,这样一来,她还怎么嫁出去。
“季玄泰,你这是在逼我去死,你怎么忍心”周依依喊着叫着,但那两个仆妇全似没听见,拖着她一步步走远。
季玄泰掏了掏耳朵,暗想自己以前还真是眼瞎,怎么会喜欢这么个虚有其表又虚荣自大的女人
当季玄泰背着手走出大帐时,刚才还因为他的到来而想靠近的女人都没了影儿,他不禁又暗哂
170 饼干
“三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趴到墙边偷听的时候”,方宴说道。
他们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一墙之隔的乐巍就听见了,问道:“轻轻,小宴,你们在那边做什么”
乐轻悠不知道该怎么说,方宴看着她笑了笑,“大哥,我和轻轻在这边挖菜,她好像不太愿意你们说的婚事。”转身提起小篮子,牵住乐轻悠的手,“还有大哥,你给轻轻相看婚事,怎么也不跟我们提前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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