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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的繁花田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河西

    夜与看了眼菜单,说声好便迈步走了。

    “霞表姐喝茶”乐轻悠坐正身子给云霞倒茶,才发现她还看着夜与已经走远的背影发呆。

    “霞表姐”乐轻悠又叫了她一声,“是夜与他哪里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云霞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觉得他有些眼熟。”

    “夜与和夜平是几年前外祖母带过来的,霞表姐觉得眼熟也不奇怪”,乐轻悠说道。

    云霞这才恍然,夜与夜平不就是当初卢氏给云霓千挑万选的两个小厮吗当初她只知道祖母看不过卢氏苛待他们,就要走了,后来去湖州庆贺表哥考上秀才时也带着他们,之后就没见过这两个人,原来是给留到表哥表妹这儿了。

    可是她听说,云霓因为祖母把这两个小厮给要走发了好大的火儿,要是在这儿看见夜与,认出他来,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云霞心里想着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突然回神似的道:“表妹,这是什么茶,挺好喝的。”

    乐轻悠说道:“自家做的水果茶,表姐喜欢,我送给你两包。”

    云霞笑了笑,又喝了好几口茶,才说道:“那个夜与,以前是大娘专门给霓儿挑的小厮,霓儿跟着一起去郁家下聘了,待会儿回来见到他,恐怕要闹的。反正家里也不缺使唤人,表妹何不先让他去其他地方做事。”

    乐轻悠听得直皱眉头,“夜与是外祖母给我们暂时使唤的,当初外祖母还说了,等他们有能力独自生活,就让他们自赎其身,连赎身银子都给了他们的。我正准备等哥哥们考完,就把卖身契还给他们的。他们不是见不得人的人,霓表姐就算要闹,也不能在我家闹。”

    因此更没有让夜与躲出去的道理。

    相比起只见过一面的云霓,乐轻悠自然是向着夜与的。

    云霞听这话音,表妹是护定了夜与,不由暗想:这又是一个被宠坏的大小姐。她低调惯了,反正话已说过,这时就不再多言,转而跟乐轻悠聊起其他的。

    “听说京城有一间香雪海,是专门给女孩子画花妆的,这两年流行起来的梅花妆芙蓉妆都是从他们那里流传出来的,找机会咱们一起去可好。”

    乐轻悠听说过香雪海,他们那里的妆娘不仅擅长花妆,还会各种新娘发髻与妆面,在京城好几条街上都有分铺,店铺的掌柜也都是女子,很是受京城少女少妇的欢迎。

    这时便点头道:“到时也可以叫上娴儿姐姐,我们一起去。”

    云霞没怎么跟高门贵女打过交道,只知云州府知府家的小姐每每设诗会赏花会都看在自家有钱的面子上给张帖子,但她跟着云霓去了,往往都是被那些小姐们孤立的存在。

    再加上曾经的嫡母卢氏各种仗着读书人讲礼拿捏她们,她心里对这些官吏啊读书人啊都是敬而远之的,这也是她今天不跟着去郁家的原因。

    听到表妹说叫上娴儿姐姐一起,应该就是那位未来表嫂郁娴儿吧,云霞就有些迟疑地问道:“表妹,那位郁小姐好相处吗”

    乐轻悠笑道:“很好相处的,你见了她就知道了。”

    两人坐在一起聊了好一会儿,乐轻悠看沙漏已经是巳正了,便起身道:“表姐,咱们出去看看吧,舅舅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果然,两人出去没一会儿,远远地就见一队人从南街那边走来。

    等走近了,乐轻悠才发现骑在马上的只有二哥三哥和两个舅舅,二哥三哥脸上还带着几分饮酒后的红晕,她跑前接了几步:“大哥喝醉啦”

    见她过来,骑着马的甥舅四人都下了马,赵安国笑道:“醉倒是没醉,有点晕而已,轻轻别担心。”

    乐峻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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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们没在外面待太久,在首饰铺子里给两个姑娘各挑一套首饰,裘氏就带着人回去了,儿子在家叫乳母带着,卢氏那边又虎视眈眈的,她放心不下。

    乐轻悠还没到家,那边武艺正好神色匆匆地走出门来,看见了自家马车,他脸上就带了喜色,加快脚步跑了过来。

    “小姐”。

    听到外面的声音,乐轻悠掀开车窗帘,问道:“家里有事”

    武艺点点头,“小姐快去看看吧,云家的表小姐刚才带着好些人闯到家来,说夜与是她家的逃奴,要绑去官府呢。”

    乐轻悠神情一冷,这位云霓小姐还真是不消停,刚才还乖乖巧巧地跟着云舅舅去送自家小舅舅,转眼就跑到自家来闹事。

    她是不长脑子还是太自大

    乐轻悠直接下车来,快步走去家里,武艺连忙在后面跟着。

    “夜与,你敢还手你们都让开,我抓自家的逃奴,关你们什么事”云霓高傲的声音传到门外,“老老实实地让我把人带走,否则我告你们家主人一个包藏逃奴之罪。”

    乐轻悠一大步跨进家门,就见自家的武字护卫一排站着,与云家护卫对峙,夜与在稍后的地方,左手扶着右臂,顿时气得不行:“那你就去官府告官,好走不送。”

    云家的护卫一开始都不知道小姐叫他们干什么的,等来到表少爷家他们也只以为是做客的,下一刻小姐让抓人时众人都蒙了蒙,然后谁也没敢认真动手,这时候见表小姐回来了,一个个地都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云霓看向乐轻悠,眼中的嫉恨一闪而过,从来她都是家中乃至半个襄州城要高高捧着的人,即便父亲这两年跟母亲的感情有了罅隙,但对自己却依旧如以前一般的疼爱,然而来到京城,再次见到这个当初落魄的农家女,她才发现父亲对这农家女的疼爱半点不低于自己,而农家女还另有一个为官的舅舅三个早早中了举的哥哥。

    尤其是在这里看见当初被祖母带走的夜与,云霓一直以来的高高在上和骄傲都被这样的事实给打破了。

    而这个土生土长的农家女,竟然越发比自己长得好看了,云霓想到那些让自己从小到大都自傲的东西,既觉得脸上如火烧又分外地嫉恨起这个将她的一切都比到泥里的农家女来。

    云霓很好地掩饰起眼中的嫉恨,微抬下巴,脸带睥睨:“我自家的事,表妹没有插手的余地吧”

    乐轻悠气得都想笑了,“你处理自家的事跑到我家来”她走过去站在夜与跟前,“夜与和夜平是外祖母带到我家来的,卖身契也只是让我收着,他们什么时候想要就什么时候给他们。怎会是你家逃奴”

    云霓的眼珠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转,突然掩嘴笑道:“表妹,你如此护着一个贱奴,莫不是和这贱奴有什么私情”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空气中就响了两声清脆的啪啪声,夜与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似看脏物一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自己是那种下贱之人,但别用那种下贱的目光看别人。”

    众人都被快速出来并啪啪甩给云霓两巴掌的夜与镇住了,现场静得落针可闻,下一刻想起云霓尖锐的声音:“贱奴,你敢打我。”

    “苍松”,她捂着脸,猛地转身,气急败坏道:“还不把这贱奴给我绑起来。”

    夜与,你等着,不把你送到牢里我就不是云家三小姐。

    苍松是云家护卫中武功最高的人,一直都是护卫家主的,刚才夜与手臂受伤,也是他出手之故,不过却是放了水的,这个三小姐被大夫人养得太高傲了,怎么不想想自家一介商户如何能在官宦之家放肆

    “小姐,这事还是回去请示了老爷再说吧”,苍松站出来,低头劝道。

    云霓见自家的下人都不站在自己这一边,气怒屈辱一起袭上心头,她捂着火辣辣发疼的脸,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将现场的人都指了一遍。

    “你们给我等着”,扔下这句话便大步跑出门去。

    苍松匆匆地跟表小姐见过礼,带着几个护卫就追了过去,三小姐虽然行事不着调了点,却还是老爷最疼爱的女儿,若是有个闪失,他们可吃罪不起。

    乐轻悠才懒得管云霓会不会有什么闪失,那姑娘对她的敌意都快实质化了,如果可以她以后都不想跟那姑娘打交道。

    “手臂是不是脱臼了”,见夜与的右臂无力地在身侧垂着,乐轻悠抬起来看了看,然后让武恒过来,“你给夜与看看,武奇,你去医馆请个大夫来。”

    夜与忙道:“小姐,我涂些药酒就好了,不用请大夫。”

    武奇已向门口走去,闻言说道:“小姐也是关心你,推辞什么”

    武恒看他一眼,“快点去请大夫,你多什么嘴”

    夜与垂头不再说话,心里却十分难受,家里本来就有两个护卫看不惯自己受小姐看重,今天又有那个女人说出来的那句脏话,这些人会怎么想小姐

    武恒一面让小姐回房休息,一面带着夜与回了房间,问了他的药酒在哪儿放着,帮着给取出来,又问道:“用不用我帮忙”

    夜与摇摇头,“谢了,我自己就行。”

    说着脱下右胳膊上的袖子,拔了药酒瓶盖倒些在伤处就揉起来。

    “云家的护卫武功应该都比我们高,你以后要注意着”,武恒在桌子边坐下来,这么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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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元是襄州的施朗,会元是襄州的施朗”,立刻有酒楼里派来的小二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住在我们汇泉楼的施爷中了本科会元。”

    如无意外,会元就会是本科的状元,人群都沸腾起来了,有人还在榜上找自己的名字,有人已经说起了这个施恒。

    乐家也派了人来,武恒和武艺很轻松地就在这甲榜上找到了自家三位少爷的名字,虽然笑得都咧开了嘴,还是镇定地退出了人群。

    一路疾奔到家门口,两人才大声喊起来:“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都高中了。”

    早早就过来的云诏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两大步就到客厅外,问已经跑进家里的武恒武艺:“甲榜还是乙榜”

    “都是甲榜”,因为高兴,武恒的声音很大,“大少爷在甲榜第六,二少爷在甲榜第八,三少爷考得最好,位在甲榜第三。”

    云诏高兴地连连道好,乐轻悠看向三个哥哥,这就是你们的藏拙啊。

    看出妹妹的意思,乐峻笑道:“二哥不好好考担心考不上啊。”

    再说了,自己考得好,以后妹妹的婚事便能更好的挑选余地。

    方宴笑了笑,“这已经是我藏拙了。”再差不就不行了,他以前是奔着状元去的,想让她做状元娘子嘛,但是轻轻担心,他只好表现得不那么出彩。

    的确,方宴虽然考得不错,但此次前来参加会试的学子中有五六个都是他们本州府的小三元、解元,且那些学子年纪上了三十的只有两个,其余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文会时一个个自信洒然,隐隐之间都想得此次会元,真能三元及第的话,在史册上都要记一笔的。

    不过在云诏看来,这一门三进士,且还都在甲榜前十,已经是祖宗保佑了,他正在想着怎么给三个外甥庆祝,一时间也没注意到他们的谈话。

    此次会试,乐巍也是尽了力的,对于这个成绩并不惊奇,转而问武恒:“本次会元是谁”

    武恒想了想,道:“襄州施朗”

    云诏要叫下人去把鞭炮摆好,等报成绩的人来之后就点上,都已经走出两步了,听到襄州两个字又顿住脚步:“会元是襄州的施朗”

    武恒回道:“正是襄州的。”

    虽然不认识这个施朗,但同是襄州人,人家中了会元,云诏觉得该让人送一份贺礼去,又问外甥:“你们可认识此人”

    乐巍详细地回道:“参加文会时见过几面,听说他早年丧父,是跟着母亲改嫁在继父家过活的,因继父家人对他苛刻,这人为人有些偏激,很是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说改嫁一类的话题。另外,这人偏爱金银,舅舅身为同乡若要送贺礼,直接包一封银子送去便可。”

    云诏见外甥现在说话形式这么周全,不由又哈哈笑起来:“好,那就让人给这施会元送一包银子去。”

    乐轻悠提醒,“这人收银子,就不怕别人说他受贿吗”

    方宴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忘了,当初我们中举人也有不少人直接送银子过来,还没授官,这一切就都跟受贿扯不上关系。要不有那么些人着急地在读书人入仕前送礼呢,这可不只是单纯的祝贺。”

    “我们先去吃饭,天一亮肯定人来人往地不消停”,乐峻忙道,担心云舅舅听见这话不高兴。

    云诏哪会不高兴,三个外甥都高中,他自从听到消息就跟飘着的一样,这时忙道:“你们先去吃饭,我让人把鞭炮摆上去。”

    跟乐峻说得一样,天色大亮后,报喜的人还没来,就不停地有湖州同乡过来祝贺。

    乐轻悠让下人们在院子里摆了两个大桌子,一个桌子上放了好几种口味的茶,一个桌子上放了些小巧精致的点心。

    “大堂哥”乐巍正在跟人客套,一抬头就看见跟着人走进来的乐崇,忙上前迎接了,而后才问道:“今年不是因为嫂子临产,你不打算进京考试了吗”

    当初来京城之前,他们特地打发下人去县里问了问乐崇,知道他又不考时,乐巍还有些为大堂哥可惜。

    乐崇娶的是仙泉县令的一个庶女,因为对方出身高,平日里难免被压制,年前准备早早来京准备会试的,但是妻子第一次生产害怕,怎么都不愿意让他出门,当时堂弟让下人来问,他便说不考了。

    年初妻子生产过后,他才在县令老丈人的催促下匆匆赴京,哪知道刚到京城就丢了银子,这一段时间生活地着实落魄。

    金榜出来后,他侥幸在乙榜挂了个末尾,又见到堂弟他们都高中了,这时才有面子来跟他们说一声祝贺。

    “不提也罢”,乐崇苦笑着摆了摆手,“倒是你们三个,如今总归不负几年苦学。”

    乐巍见他不想说,就也不多问,“堂哥也中了吧。”

    “侥幸上了榜”,说起这个,乐崇脸上的笑容才明朗几分,“接下来还有殿试呢,咱们可不能放松。”

    两人寒暄了会儿,乐峻也抽空过来见了,堂兄弟三人说话,却没有一字半句提老家的人。

    眼看着来人越来越多,乐崇道:“你们去招待客人,轻轻呢我找她说话去。”

    这过来的大部分都是得到消息打听着过来的湖州同乡,没人带着女眷一起来,乐轻悠安排好了差点,就去了后院躲清静。

    乐崇到时,她正在凉亭里吃水果。

    “大堂哥”,乐轻悠看见乐崇也挺惊讶的,忙起身让他坐了,“你又来考试了”

    乐崇哈哈一笑,“着急忙慌地就来了,对了,你们有没有和阿岑联系上”

    乐轻悠点头,“阿岑哥来过几次了,我们也知道他在哪儿住,大堂哥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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