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开疆拓土
这个世上害怕他的人太多了,不知怎么,就不想让白碧水也成为那样的人,想到这,赵长洲心中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涌上来一股悲哀,莫名其妙的和她解释了一番。
白碧水在盆栽旁边摸出来了一把剪刀,脚步轻快地走到屋子的各个角落去把那些不甚明亮的蜡烛一一剪亮,少顷,黯淡的房间随着一盏盏蜡烛的苏醒越来越亮,终于恢复了白碧水刚刚进来的样子。
“赵公子以后,身边还是不能离了下人,不然生活会很不便利的。”她笑着和他开玩笑,脸颊两边露出了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赵长洲嘴角一动,竟然几不可见的跟着她一块儿笑了起来,奶糕的香气一直在他的鼻尖萦绕,又勾他想起了今日那个失误的吻。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思想总是这样不受自己的控制往那件事情上跳跃,心一狠恢复了他一贯平静冷淡的样子,对白碧水敷衍道:“我都清楚了,你下去吧。”
白碧水翻了一个白眼,有一种自己的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的既视感,随手端上他吃剩下的托盘离开了。
遥知出去小解了一下,此时重新回来站在门口守着,结果突然看见白碧水从屋子里面出来,吓了他一跳,赶紧拉住她问道:“白姑娘!你怎么进去的?”
农门贵妻 第七十二章 经商有罪
第七十二章 经商有罪
白碧水皮笑肉不笑的一扯嘴角:“闯进去的……”
她看了看虚掩的房门对一脸惊愕的遥知低下身来故意的大声说道,“要不是我不小心闯了进去,也不能发现你家公子……”
话音未落,屋子里迅速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呼喊:“遥知,进来!”
白碧水把他一推:“还愣着干嘛,你家主子叫你。”
“可是,你还没说完公子怎么了?”遥知恋恋不舍,白碧水却自顾自的走了,她心中窃喜,看来那个人的秘密能经常拿出来吓一吓他了。
赵长洲目送那人离开吗,不得不承认,对于白碧水这个在犯规边缘反复试探的女人,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静静地打开了屋子里的窗户,加了些宁心净神的沉香在香炉里面,想要把屋子里面的奶香气连同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一并冲走。
遥知从门外进来,被突如其来的冷风狠狠的灌了一下,他瑟缩了一脖子,连忙去拿起座椅上的披风给主子披上,关心地问他:“公子,这么冷,您站在窗口,怎么也不多穿几件?”
赵长洲静静地看着街道和房檐上的白雪,兀自出神,根本没有听到遥知在说什么。
他的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千里之外的京城,快马加鞭一月就可以抵达,但是他心中的京城要用怎样的速度才能最快到达呢?当今天下除了他自己,怕是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给他答案了。
而且初雪一落,紧接着就是春节,总把新桃换旧符,赵长洲想到自从父王母妃走后,过往的这个时候都是自己在京城和赵长嘉看下人换桃符的,可是今年他这一走,竟不知还有谁能陪着她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嗤笑一声,关了窗户。
什么时候,自己也要感时伤世了?
明明路在脚下,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不就好了吗?就算是条不归路也是自己的选择,是身为王家族的宿命。
感伤一事,不过持续了一会儿,赵长洲马上又坚定了意志,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酒楼打了烊,经过今天上午被卫家人绑架的事情白碧水心有余悸,不敢再独自一人留在城里给别人可趁之机,以她自己现在这个小身板,连别人一拳头都扛不住,还是不要逞强比较好,将来的事情留去将来再说,自己的小命要紧。
回到了家中,房子没有找到,父亲的生命安全随时都会受到威胁,白碧水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整晚都不吃不喝。
“碧水,洗洗睡吧。”白其威看女儿食之无味的样子也很难受,倘若是一个人到山中隐藏起来独自吃苦也就罢了,可白秋兰是个重情义的女人,若是他去了,白秋兰定然也会跟着他一块去,到时候,还不得全家人都因为他,过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吗?
白其威心里不是滋味,只能自己躲起来一个人-流泪苦恼,人前还要打起精神来,安慰女儿和妻子。
她接过了白其威手里的毛巾,擦了把脸,反过来安慰白其威:“爹爹,我好得很,你不必担心,那个赵公子人也不错,最近又和我签了一个单子,想必他不是多么坏的人,只要我们保守住秘密,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我会多探探他的底的。”
“只是,今后还要您为了这个人装疯卖傻的过活,太委屈您了。”
白其威装疯卖傻了这么多年,早就是信手拈来,他连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妻子都骗过了,再继续在赵长洲和众人面前装傻,也不过是轻易就能做到的事情。
虽然知道白碧水是刻意的避重就轻,捡好听的跟他说,看到白碧水这么懂事白其威感动不已,他慈爱的抚了抚女儿的头发,年迈的眼睛中透出了泪花。
“我们碧水长大了,越来越懂事,咱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马上就要过年,有时间爹爹教你写字,你看看你现在的书法,都是被我给耽误的。”
白碧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书法嘛……她天生的,谁都不怪,但是一听要练字,她赶紧溜了,在她心里,练毛笔字可不算是什么好愉悦的事情。
晚上入睡前,白碧水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赵长洲虽然现在还能知书达理的和自己交流,但在她心里,他和一个隐藏的定时炸弹其实是差不多,两者都是不知道哪一天会爆炸的危险物品。
如果他们不能提前防范,穿好防弹衣的话,这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很可能就会把他们一家人炸的尸骨无存。
只是找房子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古代的信息流通不是很发达,也不知道买房一般都有哪些渠道,白碧水打算今晚先养精蓄锐,第二天再好好去请教一下柳掌柜等人。
计划赶不上变化,她以为叫醒她的会是娘亲的饭菜香气,却没有料到等待她的,是早上的一阵喧闹。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穿戴整齐后,脸都还没有来的及洗,就慌忙走出去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月桂的声音从院子里窜了进来:“你们家的那个小东西呢?不敢出来了?!”
“又是阴魂不散的白家人。”白碧水暗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白家人的生命力既然这么顽强,干嘛不去当掮客,肯定比这个挣钱。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她没有见过的人,那人白发掺着黑发梳成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发髻,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里都写着封建,脸色僵的像一个死人一样,山一样站在众人前面,还留着长长的象征着威严的山羊胡子。
白碧水猜想,这应该是某个领导阶级的人物。
果不其然,白秋兰见她出来马上挡在了她的面前,悄声道:“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
“哟,这不是我那个能言会道的侄女吗?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村长该找谁问情况去!”李月桂一把把她从白秋兰的身后捞了出来,扯到众人跟前来,指着她对村长道,“就是这丫头在自己家里做生意,您不信可以自己进去瞧瞧,东西都还在家里头放着呢!”
白胡子老头冰冷又利落的道了声:“搜!”
迅速有人站出来,替他闯进老宅里面搜查,白碧水和白秋兰跑过去,想要拦他们,但根本是螳臂当车,毫无作用。
那群人手里都拿着棍棒,一个赛一个的凶神恶煞,简直把白家当成了他们发泄的对象,翻东西的时候直接将东西打翻在地,完全就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们要搜便搜,为何要将我家的东西都打碎!你们再这样,小心我告官!”白碧水拦住一个人,手臂上被那人不知轻重地打了一棍,她吃痛一声,甩开了拉住她的白二嫂,硬是从那人手里直接夺过了棍子,扔的远远的。
飞出去的棍子砸到了李月桂的脚,把她的脚趾砸的像要掉了一般的疼,她急的跳脚,蹲下来捧着自己的脚疼的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村长您看看!这丫头还得了?”白老太气得跺脚,指责道,“她现在就敢当着您的面打我们,将来背后还指不定敢捅我们一刀子呢!”
农门贵妻 第七十三章 众怒难犯
第七十三章 众怒难犯
“白老太,我是跟你们来搜不错,但是你们叫来的人冲进人家屋子里面一顿乱扫,东西都没了,叫白家还怎么过日子,小姑娘这样不能不说是被你们逼得。”
村长秉公执法,对白老太的怂恿不放在心上,更加不愿意自己因为职务之便被别人当枪使。
白老太的无理取闹没有得到村长的帮助,只好改口到别处捅娄子:“你瞧瞧去,我是没有骗您的,这一家人的确在家里营生……士农工商,大伙都知道这经商是最下贱的事情,他们在我们白家祖宅里面干这勾当,真真是污了我们白家的世代清白。”
白碧水被白老太的这番说辞说弄得很无奈,这房子是他们不愿意要才分给二房的,现在又说这是祖宅、清白之地!真是什么好话都叫他们给说完了,六十多岁的人了这么不知耻脸上,也不觉得燥得慌!
村长进门一看到处都是做蛋糕、双皮奶和奶糕的模具跟碗盆,没有什么好说的,一把抓住了白家经商的实锤。
白碧水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被那伙人翻乱的家具,心中发寒,却已经有数猜到了白家人今天来的目的。
无非是上次没有要到钱,不甘罢了。
“说罢,你们这次来,是打着什么幌子来要钱?”她整理好了十分不愉快的心情,平心静气的问他们。
白老太一听这跟骂他们是乞丐有什么不同,她虽然人老了但是脑袋却不糊涂,要钱的事情说起来也不光彩,这一次来她是又明目的。
李月桂的脚上还没有好又被白老太用拐棍打了一棍子,她像白老太手里的一杆枪,她指向哪里她就得打向哪里,连擦干身上的血都顾不得,就要慌忙的被婆婆推出去。
这样的人说不上是可怜还是可恶,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这两者本来就没有太大的界限。
在白老太的指使下,李月桂也不含糊,马上说出了这次的来意:“侄女,你要是好好的读点书干点实事也就罢了,可谁教你净干些不正当的活计呢?”
“我怎么不正当了?”白碧水回呛。
李月桂好像被她气住了一样,东看看西看看,看见大家的脸上都是一副不屑的样子之后便放心了,痛心疾首:“咱们白家世代务农,都是老老实实做事的老百姓,谁知道到了你这一代竟背着长辈做出这等投机取巧的事情来。”
跟来的人们纷纷附和,都说这是最下贱的行当,白家的姑娘真是穷疯了,自甘堕落!
“商人的后代连学都没得上,这小丫头可不能连累家里的小哥都上不了学啊!”
这事说到了李月桂的心坎上,她正愁少了点什么添油加醋,被这人一说顿时有了由头哭闹起来:“可不是啊,我们家铁蛋因为这事都好几天没去学堂上课了!”
白碧水嗤嗤一笑,捧腹道:“大伯娘,您真会说笑话,前天我还看见铁蛋被林家的孩子打到了泥地里去,沾了一身的泥,难道说您没洗那件衣裳?”
李月桂一下子没了脸,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你这丫头惯会挑拨离间,颠倒黑白,我不管你怎么说,今天你不把这房子还出来,我就不服!”
白老太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狠道:“你这泼妇,这丫头再不孝,你兄弟也在这儿,我还能把其威也赶走不成?”
她转头对村长说:“只要她们愿意把每个月给我们房钱,我们就既往不咎,但是除了其威,这家里的其他人我们老白家都不认!”
“村长,这房子是分家的时候分给我们的,本来就已经是我们的了,岂有付给房租的道理?更何况我和我夫君名正言顺,不能分开。”白二嫂紧紧拉着白其威的手不放开。
“要是你们非要以此为借口收取我们的房租,那我们二房愿意远离白家,独出一支和本宗再无瓜葛!”
白碧水想要一了百了,白二嫂脑子里却还保留着传统的观念,不愿意让白其威背弃家门,她坚决地对白碧水说,“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白老太窃喜,只要她们还跟白家沾亲带故,就永远别想独善其身,白家的窝岂是她们说挪就挪的,只要控制住白秋兰,白碧水这个摇钱树就别想脱身!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干的是下三流的营生,为何还要贪图我们下三滥的钱财呢?”白碧水以为至少白秋兰和她是同一阵营的,没想到也不是,她一个人孤军奋斗,力图挽回自己的利益不让它流失。
面对白碧水的质问白老太哑口无言,村长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一大早就被白家人软磨硬泡来到人家家门口闹,他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没曾想人家早就分家了。
分家之后本来就是各过各的营生,赡养老人没错,但是一个傻子白二嫂能够对他不离不弃早就是白家祖上烧了高香了,她们于情于理不该像今天这样胡闹。
这时,白秋兰召集起来的来白家做工的农妇们已经到了地方,看见白家家门口这么大阵仗,加之对白家的家务事也有一定的了解,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他们口口声声的说经商是下三滥的事情,那她们这些来做工的人成什么了?下三滥的人吗?
几个脾气火爆的农妇看不过眼了,挺身而出:“村长,我们来这儿做工的家里也都是有田有地的,现在农闲了没事情做来这儿补贴一下家用也不知道碍着谁了,要跑上门来说我们下贱?”她眼神一挑,觑了李月桂等人一眼,摆明了是在说他们。
众怒难犯,现在两股势力拧成一团,他们又不占理,村长也知道不能再继续跟着白家的婆媳两个在这儿瞎胡闹,李月桂还坐在地上撒泼,村长却不愿意再听她那些站不住脚的胡编乱造之语,区区一钱银子让他失了晚节还不至于。
“你家的媳妇任-劳-任-怨是个难得的好女人,立个贞-洁牌坊也不为过,老人家您能忍让且忍让着些。”
村长说完抬脚就走,白家婆媳二人顿时晃了神,哭着喊着也留不住人家。来做工的得了这一番说辞也能安下心来干活,一时间对白家那两个人冷嘲热讽的声音不断,终于让她们落荒而逃。
事情不了了之,白碧水却在心中结下了一个梗,白秋兰不愿意分家,说明她还想和白家藕断丝连。
她心不在焉的给工人们一遍一遍的做示范教她们蒸双皮奶,没注意到白秋兰悄悄地来到了她身旁,排开了其他人。
“碧水,你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你爹爹还在呢,咱们分家就已经够对不起他了,怎么还能说不认祖宗的话?”白秋兰轻声道。
白碧水不想跟白秋兰争辩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她的心太软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山在此山中。
而她能够看的透彻,是因为她有着和别人不同的理念,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看什么,既然她明白这些道理,便不能惯着白秋兰她们一味愚孝。
农门贵妻 第七十四章 装个可怜
第七十四章 装个可怜
“娘亲,您觉得一家人应该和和睦睦我不反对,但如果只是我们一味地委曲求全去迁就别人,这不是亲情,奶奶和我们应该是平等的,她至少不应该串通外人来攻击我们。”
白碧水实在忍不住气愤,把自己的一番心里话说给白秋兰听了,吐露出心声之后,她终于冷静了下来,看着白秋兰也为难的样子,补充道:“娘,以后这种话我不会再说了,但是他们来欺负我们的时候,我也绝不会心软。”
白碧水离开了厨房走到外面去指导工人们做双皮奶去了,白秋兰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碧水太激进了,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什么叫循序渐进,没有计划不能成事,太急躁也不能成事,有些事情是根本急不来的。
白秋兰以为一个由不同姓氏组成的家庭就像五颜六色的颜料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鲜明的特色,如果都坚持做自己,那这一缸染料混合不到一起去,分崩离析还有什么意义呢?
白秋兰是典型的传统妇女,她有底线也懂退让,除非是对方欺人太甚,否则以她的坚韧,要爆发还需更强大的逼迫才行。
上午的不愉快的插曲过后,众人工作了一会儿便到了中午,白碧水做了火锅给大家吃。
这东西只要调好底料随便往里面放什么都行,又省时省力,农妇们吃的很开心,直夸白碧水的手艺好。
“嗵嗵嗵……”门被剧烈的敲响,大家围坐一炉面面相觑,还是白秋兰起身让大家稍安勿躁,然后去开了门。
“二弟妹,雪下的太大了,我们回不去,你看在娘的面子上,能先让我们进去吗?”李月桂和白老太被风雪冻得脸色发红,尤其是白老太,她的银丝卷着白雪,冷飕飕的看上去甚是可怜。
“进来吧。”白秋兰终觉风雪天把人关在外面不妥,还是不计前嫌的放她们进来了。
今天早上刚刚起了冲突,一口闷气憋在白碧水的心里出不去,她自然没有好脸色给别人看,夹了菜远远地坐到了别处去。
来做工的工人也没人搭理她们,只有白秋兰一个人态度尚好,给白老太添了饭拿了筷。
李月桂自己去盛了饭来,笑嘻嘻的对白秋兰道:“弟妹家都能吃上肉了,我们家连个肉沫子都还见不到,和你们比起来还真是天差地别。”。
白碧水猜李月桂这幅表情在这种情况下说这话,本意应该是想要夸赞一下二房混的好的,但是没有学问又不会说话,一番话说出来之后愣是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要是有人回应恐怕也只能是又一顿争吵,静了一会儿,李月桂自己没趣,只能静静地吃饭了。
被风雪吹得有点木讷的白老太刚坐到火炉边便被锅里的阵阵浓香吸引了精神,她端起碗吃的津津有味,一双筷子光捡肉吃,为数不多的肉被吃完了之后,她又拿起一双筷子在锅里面翻来覆去的折腾,直到把能吃的大菜都夹到自己碗里,堆成了小山才算完。
一个农妇看不下去了,筷子在碗上一放,弄出了一阵巨响,她语气不善到了极点:“老太太,你儿子不给你饭吃是怎么着,上午还闹腾的恨不得把人家房顶掀喽,现在吃起饭来,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工人们的情绪很不好,到嘴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还一句谢谢都没有听到,面前只有别人留下来汤底,就算是稍微有点素质的人也忍不住开口帮衬刚才的女人:“老太太,我们都是在这儿做工的人,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干活,你一来,这锅都空了,叫人怎么吃?”
“你吃,谁不叫你吃了?”她拿着筷子在锅里面搅和了两下,瞪了那两个女人一眼。
第一个女人不服气的回瞪了过去,气势不弱:“白大姐,你看看这老太太什么样子,这是要赶我们走啊!这儿到底是谁当家啊?”
那汤锅被白老太这样一搅和,里面的菜变得破破烂烂的,白碧水突然就觉得心里面有点恶心,白老太的鼻涕都快要流到嘴巴上面了还无知无觉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吸回去。
咦……这个吃相真的是不敢恭维。
她忍着恶心别开了眼,默默地把剩余的汤底拿出来又烧了一锅汤煮菜和粉条,好歹得叫工人吃的开心了,之后的活才好做。
“婶子,你们到这儿来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啊,那个锅就留给我奶奶吃吧,想必是家里的日子太苦了,她也馋得慌。”白碧水甜甜一笑,招呼着她们换了位置。
女人们求之不得,闻言迅速换了位置,也不计较刚才的事情了,都夸白碧水心灵手巧,又孝顺又善良,真不明白怎么会摊上这样的奶奶和伯娘。
白老太和李月桂也想换位置,但人挤人,她们刚一进来就被义愤的工人一起挤开了。
两人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受到了排挤,转而去哄白秋兰。
白秋兰一直冷冷眼看着她们不厚道的行为,淡淡道:“娘、嫂子,你们就在这儿吃吧,锅都快被你们搅翻了,看着都恶心。”说完她拿出了自己的一条手帕递给了白老太,便过去白碧水的身边了。
白老太眯着眼睛,龇牙咧嘴的咒骂了一声,忽的一下把上唇的鼻涕全都哼进了白秋兰给她的手帕里。
大雪一直在下着,地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厚,让她们吃完饭就走不切实际,白碧水只能期望雪能停的快些,别让这两个人晚上也走不了。
天随人愿,工人们干完了活,母女两个推着车准备去送货的时候,雪终于停了。
今天是月末,白秋兰拿了银子来给工人结账,李月桂看到有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亮了,乐呵呵的凑上来,说要帮白碧水一起给工人结账。
“不用了,大伯娘你还是赶快带着奶奶回去吧……上午还说不把我们当白家人,现在这么殷勤做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白碧水一口回绝,她嘴上说着手上也没有停,每一份工资都被她提前划分好了,直接一份一份的分给别人,利索得很。
李月桂瞧白碧水这里没有好果子吃,又鬼鬼祟祟的来到白秋兰身边,多年的妯娌关系让她对这个弟妹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她先是好好的向白秋兰服了个软,又说了一大堆的好话,还承诺回去之后,会多劝劝白老太让她下次不要在上门来闹了。
白秋兰半信半疑:“大嫂,这些话你回回都说,你们还不是回回来闹?”
白秋兰开口说话,是个好兆头,给了李月桂可乘之机,她又靠近了些,小声道:“我你还不知道,命苦!被奶奶十斤米就卖到这儿来,除了儿子婆婆,我还靠谁?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我比你更不容易,我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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