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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开疆拓土
白碧水在心里其实是认同赵长洲的做法的,就按那个知州大人所说,大家都省吃俭用的供着前方的军需,老百姓就过得很痛苦,民怨积累到最高-峰爆发了,就不好收拾了。
知州大人是个好官,但是年轻,总有思虑不周的地方,相比之下赵长洲倒是想的比较周到,事情分轻重缓急,重要的事情不能不做,着急的事情必须立刻做!
“这回,你倒是和公子想到了一块儿去了。”彩玉不无惊讶地说道,殊不知她们在帘子外面的话,悉数落入了赵长洲的耳朵里。
他狭长的眼稍稍张开了一点,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
白碧水教厨子们做了几大桶皮蛋瘦肉粥,还教他们烤了很多饼干,和锅盔,这些东西质地很硬,不易消化,有粥还能更加饱腹。
发放出去的时候,灾民们一个个红着眼上来抢东西吃,人们的一只只手像从地狱里伸出来的爪子,瘦骨嶙峋者、满目疮痍者,皆是为吃食而争来夺去的可怜人。
为了分散人群,白碧水特意准备了三份东西,让人们即使不能排队也会分成三波去拿,这样也减轻了分东西的压力。
他们在这里做了一天的活,早餐分完了就开始煮中餐,中餐又分完了赶紧开始煮晚餐,中间是没个停歇。
彩玉这个人做事情素来利落惯了,见不得别人到了晚上慢吞吞的只顾着发牢骚、不认真工作的态度,哪里慢了,她就赶紧去那里催促。
发粥的小厮颠了一天的勺,手腕很是酸疼,然而慢了一点儿就弄得那一队人满为患,后面骂声一片。
今日的伙食这么好,比之以往掺了砂石的赈灾粮不知道好上多少,能吃上就不错了,他们还这般等不得,总叫嚣着前面的人太慢,更有些年轻力壮的人直接往前面插队,把老弱病残的人们往后挤兑。
白碧水看不下去了,要站起来去维持一下队伍的秩序,却不想彩玉和放饭的小厮竟然起了口角。
彩玉在这里对下人的吩咐是具有权威性的,她是赵王爷的亲信,几乎没有人敢违背她的意思,竟然有人敢和她起口角。要不是她亲眼见到,真是不敢信。
“怎么了?”白碧水跑了过去,拉住伸手要打人的彩玉道,“彩玉姐姐,他犯了什么错,我替你收拾他,你仔细自己动手把手打疼了!”
彩玉一张脸怒成了红色:“你问问他,这人都多成什么样儿了?他还不紧不慢的,说了两句,竟然开始顶嘴!”
施粥的人员安排都是有定数的,一天之内就那么几个人陆陆续续地转来转去,人脸她记的清清楚楚,挑眼一望,就知道是谁在打岔偷懒。
她把在远处偷懒休息的人训斥了一通之后,便赶着他们去帮那些手都已经开始发抖了的小厮放粥。
人们终于开始井然有序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彩玉脸上的阴云才消。
“要不是你说,我还真不敢相信,在这种场合,居然还有人敢偷懒!”她气的把袖子甩了起来,恨不得用眼神从那几个偷懒的人身上剜下来一块肉。
不得不说她这个样子,白碧水现在看到了还是会有点发憷。
彩玉不愧是给赵长洲当了十几年的一等丫鬟,训人这方面从来就没有软下心来过,府里的丫鬟小厮们,没一个敢和她作对的。
“吓着你啦?”彩玉软和下声音来,头稍微低下来向她询问。
白碧水呆了一下,迅速摇头:“没有没有。”她额前的刘海随着脑袋的摇晃轻轻转了一下,配上天真无害的表情,那叫一个呆萌。
“不发脾气制不住他们!你以后习惯就好了。”彩玉轻拍她的肩,简单的安慰她,这一瞬间,白碧水感觉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会嬉笑怒骂但是却尊重别人的彩玉姐姐。
她轻轻扬扬地笑了一下,眼睛里亮晶晶地闪烁着对彩玉的佩服。
“走开!你个老不死的,一边去!”队伍里忽然听得一声年迈之人的惨叫,彩玉和白碧水双双惊惧的望过去,
只见一个老人被推翻在地,艰难的爬都爬不起来,另一个穿着绿色褐衣的彪头大汉体格比正常的人大了两倍,此时手里端着一碗热粥对着地上摔倒的老人家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都要飞溅出一米开外了。
还有一个小孩哇哇大哭,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的,他被母亲迅速护在身边止住了哭声,最后只怯怯的看着那个大发雷霆的人。
“怎么还有这样恃强凌弱的人?”白碧水气愤道,拉着彩玉要过去为那位老人主持公道。
彩玉手上传来一股力道,使劲抓住了她:“你去做什么?叫人再给那老人家一碗粥就罢了,我们是官家,怎么能直接和灾民起冲突!”
“什么官家?我们要真是官家的人,就该去把那不知长幼的王八蛋抓了才好!”白碧水一个没忍住,爆了粗口。
身边的人话不对题,竟然对她不经意间失礼的行为更加重视,纷纷将目光投射过来。
眼看那人逞完凶就要离开,彩玉却坚决不肯叫人去处置他,白碧水心里着急也没有办法,全部人员的调动都掌握在彩玉的手里,彩玉不松口,没人敢听她的。
老人在地上哀哀哭喊自己年老命苦,又遇上这样的灾祸,一双腿都在水里给泡没了,现在形同废人一样,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这个人的为所欲为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伤害,不然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怎么会轻易说出这种轻生的话来呢?
白碧水听他说的惨,心里不禁油然而生一种没能帮到别人的失职的愧疚来。
“我去给他盛一碗粥,再拿一点儿干粮过去。”她神色郁郁,心情被一层乌云笼罩起来。
“啊!谁冲老子扔的石头!”那大汉已经走了一距离忽然脑袋后面挨了一记,把手里面的粥都抖的撒了一地,他人一跺脚,扭过头来恶狠狠地朝人群里面看,手里面的碗顿时变成了将要行凶的凶器。
饿的都找不着北了的人们躲避着他的目光,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被别人误会成是自己干了这见义勇为的蠢事。
“谁?有胆子砸我没胆子承认!?”他扯开嗓子大吼,双目瞪得像铜铃一样大,脖子上的青筋从春日里单薄的衣服中透出来,惹人害怕。
白碧水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时大家都只敢默默地看着,在心里不平,却没有一个人勇于站出来对这个人进行批驳了。
一来,是官家在特殊情况下避免和百姓发生争执,彩玉只是个管事的,万一惹了麻烦她自己也担待不起;二来,是武力值的悬殊太大,没有人敢挑战这么一个大块头的力量权威。
她也好奇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有人打了他又不敢站出来承认吗?
壮汉找不到人来发泄,觉得失掉了自己的面子,立马从人群中抓出了一个畏畏缩缩的小个子男人。
那男人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蓝布棉袄,因为是棉布做的,破了之后衣裳上的破洞边缘都是褴褛,从那些个褴褛的破洞里面,能够看到已经脏的发黑了的棉絮。





农门贵妻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施粥风波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施粥风波
小个子男人被他拽住以后就瑟瑟发抖,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样子,颤抖着声音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打的,我不敢……”
壮汉根本不听,他只管挥拳朝那人的脸上打去,好泄了自己心里的气愤。
“是本官打的,你要跟本官动手吗?”知州大人不知道悄悄出现,又在这里看了多久,一直等到壮汉闹得无法无天的时候才出来制止。
打蛇打七寸,他先打了人然后默不作声地看着,正好抓他个现行。
壮汉不晓得哪一个是知州,但是他认得朝廷命官身上所穿官服,所以即使一下子从人群中走出来了一拨人,他也能直直地向正中间的那人跪下去。
知州数落了他的几条罪状后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他逮捕回了衙门。
白碧水奇了:“知州大人?他不是早上的时候还在为前方修堤的事情焦头烂额吗?”
彩玉到没有去在意这些事情,老人的冤屈有没有人帮他伸张,逞凶的汉子是不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些事情加起来,还不如她麻利一点,盯着这些人赶紧把东西发完了好回去歇着。
“这个人堂堂一个朝廷大员,竟然会为普通的黎民百姓着想,真的很有正义感,这里的百姓应该很爱戴他……难怪圣上直接命他治理水灾,没有再指派其他的钦差过来……”
白碧水仔细观察起他来,她发现这个人浓眉大眼,五官英武突出,尤其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隔着人群也能感受到他望过来的力度。
遭了……白碧水这才反应过来,知州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把眼睛调转了过来,此时此刻,她心目中的那双明亮又不失力度的眼神……真的向她投射过来了。
她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反应,呆愣着,看见那人浅淡的朝她一笑,然后心头猛地一跳!
“碧水,既然人已经被抓了,你也该安心了,快去把东西给老爷子送去吧!我都叫人给你盛好了。”彩玉推了推她,把东西一件一件的拿给她,在她手中放妥,拽回了白碧水的视线。
她听完了彩玉的话,赶紧往刚才的地方一看,那个壮汉早就被府衙里的几个人五花大绑了,现在已经走出了有十米远。
她脸上一喜,叹道:“真是大快人心!”
“好了好了,快去!”彩玉被她市井之民的侠肝义胆弄的哭笑不得,殊不知白碧水刚才真的是热血上头,要不是彩玉拦着,就真的要捡起自己在现代的老本行——做一回惩恶扬善的人民警察了!
她捧着一碗粥,两个锅盔,跑去给坐在地上和知州连连道谢的老人家拿去。
他被身边带着刀枪兵器的衙卫簇拥着,背对着群众,然后在忧心忡忡的脸上挤出了一缕淡淡的微笑给这个可怜的老人家,在老人家向他道谢的时候,扶了他孱弱的身体,道:“老人家,受苦了。”
老人家涕泗横流,顿时感动的话也说不出来。
白碧水越过十几米的人群,来到老人家的身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官民相亲的情形。
方才隔着远远的距离看,她只道这老人家是残废才起不来,现在走近了便闻到一股子腐肉的怪味才知道,他这腿上有伤又被水泡过,所以才溃烂残废。
她当刑警的时候,见过不少悲惨的令人发指的事情,血肉模糊的场景也不是没看见过,但纵使已经有过类似的心理建设和过往经验,当她闻见那难以言说的味道,看见堂堂知州不嫌弃不介意的安慰老人家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知州记得这个小婢女,尤其是她低头的时候,发髻上的哪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让他一下子就忆起了,她是英照王身边的人。
她方才义愤填膺,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悉数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好不容易将手里面的急务告一段落来这儿,本来是冲着今天这带肉、带皮蛋、带蔬菜和配料的粥去的,没想到刚走近,便听得她道:“我们要是官家的人,就该去把那不知长幼的王八蛋抓了才好。”
他眼睛一扫,便看见了那闹事的人,这么多的人,没有一人敢站出来为老人家出头,一个个经历了天灾之后,就像缩头乌龟一样,只知道靠一点点赈灾粮勉强维持自己的生命,又能责求他们什么呢?
他哀其不幸,也怒其不争,随后只吩咐了一句,便有身边的衙卫替他出手擒贼。
“我识得你,是王爷身边的侍女?”
白碧水冲他行了一礼,道:“回大人的话,我……奴婢是英照王身边的人。”
知州点了点头,让她把东西交给了地上坐着的老人家,等她忙完了之后,才道:“麻烦你带路,本官找你们王爷,有要事。”
赵长洲身体不好,现在自然是在府里修养,这位知州上午才和他见过面,要是真的还在府内,他直接找上去就好了,没有必要再过来让她带路。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一定是自己已经亲自去府内寻过了,没有见到人,所以才出来找人询问。
白碧水想到了这一层,惭愧地告诉知州:“大人,奴婢一整天都在这里忙碌,王爷的去向奴婢也不清楚。”
这话,听起来是有几分没用的,自己家王爷去哪了都不知道,总让人觉得是在敷衍。
赵长洲不会一个人都不通知就跑得无影无踪,她和彩玉都在这里,只有遥知不见了,看来,他的行踪只有遥知一个人知道,这样神秘,保不齐就是在某个地方,默默地监视着这里的一切呢。
知州有点郁闷地“嗯”了一声,一双浓眉皱了起来,转身走了。
白碧水看着地上的老人家,还是没忍住心头的恻隐,特地和老人家交代了一句:“老人家您别离开这儿,我去给您找大夫。”
说完,白碧水就快步跑去了府衙,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王大夫居住的院落。
王大夫趁着今天上午的天气不错,把药材拿出来在外面晾晒,现在日头都跑光了才恋恋不舍的将好不容易见到天日的药材收拾进去。
“王大夫,能请您,跟我去救一个老人家的性命吗?”
“救谁的性命?本王叫你去施粥赈灾,又没叫你去忧国忧民。”
知州找了半天没有找到的人,竟然歪打正着就叫白碧水在这里遇上了,她惊奇的说道:“王爷,您怎么在这儿?知州大人正找你呢。”
她来到这儿走的是不费力的小路捷径,知州也朝这个方向而来,但走的是众人皆知的大路,这个时候也刚刚到,一进门便看见刚才的那个小婢女和人交谈。
“王太医,市口施粥摊子尽头,有个穿灰黑色棉布衣的老人家腿上有伤,在水中浸泡了许久了,不赶紧医治,怕是会危及性命,烦请您过去一趟。”
“是是是,老朽忙完这些,就去了。”王大夫加紧了收拾药材的速度。
白碧水赶了过去,帮着他一起收拾,连带着知州身边的几个衙卫一起,很快便将东西都收拾完了。
知州在一旁看着她,忽然觉得蹊跷,怎么会这么巧,她前脚到,他后脚到,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他理所当然地问道:“你也是来找王大夫的?”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有磁性,无论和谁说话都能直击对方的心底,空气一安静下来,如果不能立刻找到话来回答他,白碧水就感觉自己好像痴痴傻傻的,怠慢了对方。
所以,白碧水马上答道:“是,奴婢想叫王大夫,去帮我看看是不是还有人需要帮助。”她就知道王大夫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今日听到知州的称呼才知道,原来他是御医。
她一直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和其他害怕他的仆役婢女没有什么区别。
但他只要一想到这个婢女刚才对着那大汉破口大骂的样子,再和她现在的样子一对比,就觉得十分忍俊不禁。
他心道:这女孩看起来才不过十六岁的样子,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脸色变化的比云彩还快,好像是刻意的守着礼仪,只有在遇上事儿的时候,才会暴露本性。




农门贵妻 第一百一十七章 救治老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救治老人
“走吧,一同去看看外面还有些什么事情要处理……我瞧你是王府里的丫头,帮着王大夫打打下手应该不错。”知州道。
“是……”白碧水应下,但是猛然想到赵长洲就在里面,这位大人找他还有事,于是朝他盈盈施了一礼,道:“大人,王爷就在里面。”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知州脸色陡然一凛,阴沉着脸道:“等着我和你们王爷一同前去。”说完,他便大跨步的走了进去。
白碧水瞧着有些不妙,这表情哪儿是来商讨问题的,简直比讨债的还要凶恶,她也急忙跟了进去。
知州刚刚进门还没有向赵长洲行礼,就不急不徐地来了一句:“不知王爷来这药庐所为何事,外面方才已经要乱成了一锅粥,也不见有人出来主持大局,您就是这样安排赈灾的?”
“知州大人慌什么,这里的事情我都交给小丫鬟去做了,做的不好你也别见笑,本王身边本就没有什么得力的人手,向来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惯的。”
知州闻言敛了神色,心里对他泛起了一丝丝同情,眼前这个人所言不虚。
他虽然是个正一品的王爷,按理说,世世代代都该受到朝廷的荫封和恩赐。
但是当今皇上不仅没有让他回到封地,就连京城也不想让他待,这样的做法,把一个堂堂的王爷折腾的……和一个流离失所的贬谪官员没什么不同。
赵长洲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举起茶杯对知州说道:“欧阳大人,喝杯茶,坐下说。”
待知州坐下后,赵长洲身边的小厮遥知便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赵长洲道:“我近日身子不爽,才不能去主持大局,叫丫头看着也是不得已之举,现在已无大碍,不如现在就同你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乱子。”
赵长洲没有因为欧阳一开始的不恭敬对他冷冷淡淡,反而主动提出要和他一起去探望灾民,这让欧阳喜笑颜开,差点就要高-呼万岁,直道:“王爷英明!”
于是白碧水扶着王大夫,跟在他们的后面,一起来到了施粥的地方。
此时在排队的已经没几个人了,但是那受难了的老人还是坐在原地没有挪动,他们这一去就是好久,老人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吃饱了睡着了,身上落了一层杏花雨。
“老人家,您醒醒。”白碧水蹲下身来轻声道,身边忽然刮来了一阵清风,伴着好闻的笔墨气息,她扭头一看,竟然是欧阳知州也蹲下身子,正关心的看着老人家。
王大夫已经开始观察起了老人家的伤势,他时而眉头紧皱,时而一声不吭。
老人家在众人的呼唤中醒了过来,醒来之后就看见身边围了一群衣着讲究的人物,怔了怔神,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他揉了揉眼睛问道:“你们是何人?”
知州最先作答:“我是这里的知州,方才与你见过一面,这次带了大夫来给你诊治伤势,这是此次前来赈灾的王爷,这粥便是他放的。”他又指着赵长洲向老人家介绍道。
老人家流下了艰辛的泪水,感动不已,抱拳弯了上身向知州拜了三拜,连连道:“知州大人大恩、王爷大恩,草民非结草衔环不能报答!”
这一幕,看的白碧水眼睛有些发胀,泪水盈盈,就快要哭出来,她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起身来到王大夫身边,向他询问正事:“王大夫,他可有大碍?这腿……以后还能行走吗?”
王大夫深思熟虑以后,摸了摸自己长长的胡须,道:“可能好得了,也可能一辈子都起不来了。”他的话音遮掩,没有让声音传播到老人家的耳朵里面。
这两人站在一边窃窃私语了半天,最终决定先把最坏的消息隐瞒下来,免得给老人家造成心理负担,当务之急,是先把他的伤口消毒,进行治理。
她帮着王大夫用经火烤的刀子清理老人腿上的腐肉。
这人腿上这些肉,有的已经坏死了,割的时候基本没有疼痛,可是到了后面,越来越多的是被感染过的新肉被割下来。
鲜血从他伤口里流出来,像在腿面上蔓了一层红色的颜料,将泥沙做的地面也染的暗红。
她死死地按着他的两条腿,免得对方禁不住疼痛伤到大夫或者碰到他手中的刀,反倒弄伤了他自己。
汗水不断地从她的额头上流下,流入她的眼睛,她要很努力的眨眼,才能让眼睛保持清澈。
忽然,一张手帕伸到了她的面前,帮她擦了擦额头上和眼睛上的汗水,这人举手投足时闪过的微风中,带有书卷的味道。
她微微用余光一看,便看到了欧阳大人严肃端正的侧脸。
欧阳将手帕收起来后,到另一边,帮她一起按住了老人家拼命弹动的腿。
他的上半身被欧阳带来的两个人按住,下半身被欧阳和白碧水按住,现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不能动弹的状态,口中的一根木棍被咬得咯吱作响,好像在和他的牙齿比坚硬程度。
赵长洲在一边看着他们两双手相距不到几厘米,脸色冷淡,只是目光盯着欧阳放在怀里的手帕,神色露出淡淡不悦。
“成了。”王大夫略带激动的说,探过头去叫一旁的遥知给他擦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其余的人也没有闲着,端来了热水和毛巾给他们几个净手。
白碧水平日里伺候赵长洲净手、用饭已成习惯,今日这里的女婢也不多,便主动帮着王大夫和欧阳知州擦了手。
赵长洲一双手背在身后,不管是身上还是手上都干净的一尘不染,但是心里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盖住了,有点闷闷的。
他看见老人家体力不支的晕倒了过去,于是向下人吩咐道:“附近有没有安置所,把人抬到那里去好好安置,再多派几个大夫临诊,平日发放些汤药给人,这里乌烟瘴气的,便是没病,也能给人憋出病来!”
这些人大多是欧阳知州带过来的衙役,他们不敢不听王爷的话,但是也没有直接越过上级听顶头上司的话过,于是都偏过头去问询欧阳的意见。
欧阳有一瞬间的尴尬,随即开口训斥道:“你们耳朵聋了?王爷的话听不到吗?还不快去!”
“唉,还不都是因为你自己在人家面前也没大没小的,所以下属才敢明着质疑我家王爷的话?”白碧水悄悄的在心里面嘀咕了一下这个刚正不阿的欧阳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欧阳忽然向她开口询问。
白碧水道:“奴才白碧水。”
“好名字,人也很好,今天辛苦你了。”欧阳说着把怀里的手帕取了出来递给她,道,“方才给你用过了,你拿着继续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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