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开疆拓土
农门贵妻 第一百零九章 甜药难做
第一百零九章 甜药难做
他看起来很不精神,眼圈有乌青的眼色,应该是熬夜了。
这里有钱的公子少爷中很流行扑白粉或者是香粉一类的东西来提升肤色,之前看赵长洲皮肤又白又细腻,她还以为他也玩这些时新的玩意儿。
今日一见却不同她所想那般,他应该是平日里都很注重养生,所以气色才比一般的人好。
赵长洲的气色差,不光是白碧水发现了,就连王大夫也发现了。
他回屋提了药箱就来找他把脉,赵长洲起初还拒绝,不想要小题大做,但是捱不住王大夫软磨硬泡,到底还是把手交给了他。
王大夫屏气凝神给他把脉,一会儿便有了结果:“公子,车马劳顿,您最近饮食不佳,导致气血两亏,加之您身体本就寒弱,再不好好进补,只怕久而久之会劳神耗精。”
“你说这些,无非就是要劝我喝一些苦药,我不喝你就治不好,老把戏而已!”赵长洲老神在在,并不太想买王大夫的账。
白碧水擦完桌子看到赵长洲一副难缠的模样,赶紧准备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打算离开。
王大夫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脚底抹油打算开溜的白碧水,忙叫:“碧水姑娘,你来。”
白碧水眼睛一闭心一横,最后还是低头走了过去。
“王大夫,您找我有事?”
王大夫点点头,和赵长洲开口问道:“公子,您常常嫌我给您开的药太苦了,那是否不苦了,您就愿意喝?”
赵长洲眉毛一挑,没有想到会被反问一句,一时失笑:“王大夫,你叫这丫头过来想是让她帮你?那……你恐怕是找错了人,她若是能做出一碗不苦的药来,岂不是要做半个医女?”
吃药的人,就算再受不了苦,也只在吃完药之后,再去吃些糖,化去药的苦涩。
从来没有人直接在药汤里面加糖的,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不仅味道不伦不类,就连药效,也没有人敢保证。
白碧水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不行的。”
她自认平庸异常,什么也不争辩。
要她费尽心思去在这上面下功夫,她还不如多去研究研究这个国家的经商之道,至少后者没有那么变态,还能帮她早日脱贫。
她的身价一开始在白家的时候就是负的,后来卖双皮奶变成了两百两银子,现在又变成了负的,还是一个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填满的坑。
她转眼去看王大夫。
王大夫好像被这些日子的舟车劳顿颠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就连面对现在赵长洲似笑非笑的讽刺样子,也能够淡然自若的回应:“老夫可以用半生名誉向公子保证,一定能与白姑娘一起,为您做出不苦的汤药。”
“王大夫,您请三思。”白碧水小声求他,希望他不要因为一时赌气,做出悔青肠子的决定,更加更加,不要干出拖她下水这种事情来。
然而,王大夫丝毫不为所动。
白碧水没办法,只能自己先低头向赵长洲告罪:“公子,良药苦口,您的身体要紧,但是不苦的药,奴婢真的不会做。奴婢还有事儿要忙,就先走了,公子恕罪。”
“给你减三年,你也不愿意做?”赵长洲嘴角噙着笑,淡淡道。
三年,白碧水掰着指头一数,还有四十二年,她帮赵长洲赈灾这么大的忙,才只减了两年,这一碗药就减三年,不答应……岂不是太亏了?
于是,她停下了开溜的步伐,转而笑了起来,回头应承,“既然公子愿意尝试,那奴婢也愿意一试!”
“你可想清楚了?”赵长洲的丹凤眼一挑,斜了一眼,将她急功近利的样子看的透彻,眼中的精明算计一闪而过。
白碧水单纯,没有多想他言语背后的意思,也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算计,连忙点头:“想清楚了。”
王大夫也喜笑颜开地捋着胡子。
赵长洲朗声道:“答应了,可就不能反悔。”
随即,他话锋一转,“要是做出来了,我就给你减三年的时间。如果做不好,那就恢复原样。”
他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一下子砸在白碧水的身上。
恢复原样,那不就是……终身不得自由!
她当即后悔了,随即扑倒在他身边,打算向赵长洲买后悔药吃,可是他老人家直接就上了马车,准备启程。
王大夫在这时犹如助攻一般从地上拉起恳求赵长洲收回成命的白碧水,轻声道:“白姑娘,咱们商议商议公子的病情,如何?”
他听不懂赵长洲嘴里恢复原状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好不容易哄得王爷答应了喝药,说什么都不能让赵长洲再逃过去了。
白碧水一脸无奈,无语:“王大夫,您是大夫,只要医术高明就行了,干嘛主动要求去做什么不苦的汤药?这世上哪有不苦的汤药?您自讨苦吃也就算了,何苦还要拉上我呢?”
“我只是一个厨子呀。”她欲哭无泪地摊手。
王大夫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的表情,他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的,整张脸沧桑不已。
半晌,他莫名其妙地拍了拍白碧水的肩膀,道:“白姑娘有所不知,公子怕苦是心病,老夫惭愧,行医几十年也没能把他的心病治好。”
“这一路来风霜雨雪,人间悲苦看了个遍,甚觉羞愧,老夫一生只求安稳度日,从没想同命运相搏,须知……这世上有许多人未及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已经没命去做了。”
白碧水听他话里话外,云里雾里的,也没有什么头绪。
只悟出来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王大夫大概是年老了,感叹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伤春悲秋起来。
她没什么感情地商业式安慰道:“王大夫,您还有不少日子可以活呢,心宽才好。”
不知道为什么,王大夫听见她这样安慰,脸色好像更加不好了。
她也不敢再多言,赶忙上了车。
彩玉昨天才刚刚冲她发了脾气,两人现在同乘一辆车,气氛很是尴尬。
白碧水想要问问彩玉,王大夫所说的心病到底是什么意思。
毕竟,彩玉照顾了赵长洲十数年,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在他身边了,他的事情彩玉一定知道。
只是,气氛僵硬,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思来想去,现在最要紧是要让彩玉原谅她。
解铃还须系铃人,白碧水道,话是她自己说的,但是因头却在赵长洲的身上,要让彩玉放宽心,最好还是让她知道自己对赵长洲没有怨言,徐徐图之才好。
“彩玉姐姐,说实在的心里话……我对咱家王爷,不仅没有怨言,而且还无比崇敬他!”她眼睛忽闪忽闪,满脸真挚。
彩玉停下了手头的活计,挑了挑眉头:“当真?”
彩玉实在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反而还很宽宏大量,现在见到白碧水满脸真诚的模样,肚子里早就没了火气。
“自然是真真的,比黄金还要真!”白碧水一顿狂点头。
彩玉看她头摇来摆去,像个耍猴人一样滑稽,当即被她逗得笑出声。
“你个小丫头休要嘴贫,往后,须要从心里感念咱们王爷的好,好好当差,才是正理。”
“是了是了,彩玉姐姐所言极是。”白碧水从善如流地回应道。
她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阵,又说道:“彩玉姐姐,公子这些日子胃口不好,今早精神也差,王大夫说要给他开补药呢,我去跟他商议商议怎样才能做出甜的汤药来。”
彩玉疑惑:“让苦药变甜?这是什么不着边际的话?”
“停车!”
白碧水一喊,车夫慢慢把车停了下来。
白碧水故意不解答彩玉的好奇心,利索地下了车,又跑了一阵子赶上了前面的那辆马车,爬了上去。
“你来做什么?”遥知没好气地问。
她举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公子睡了,你还这么大的声音?”
王大夫笑呵呵地拉了她一把,让她坐稳,马车马上又重新开动起来。
农门贵妻 第一百一十章 只怕吃苦
第一百一十章 只怕吃苦
顾及着赵长洲在睡觉,白碧水降低了音量和王大夫小声的交谈。遥知会时不时的递过来一束好奇的目光。
她道:“王大夫你可有主意了?”
他摸了一把须子,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那……公子的心病是什么?”她凑近了王大夫,低声问道。
王大夫顿时尴尬不已,避开了身子,看着白碧水大胆的动作,额头上泛起了冷汗:“白姑娘,我先给你一本医书,是和公子的病情有关的,你先拿回去看,稍后歇脚的时候,我再与你细细讲一讲。”
说完,王大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赵长洲,看他没什么动静才安心。
都说了是心病,那也就是说是不为人知的隐秘。白碧水刚才口无遮拦地直接问出来,不管赵长洲究竟有没有听到,王大夫的心却条件反射地吊了起来。
白碧水看着手中的医书无奈地撇了撇嘴角。
一路无话,白碧水看了一路的书,赵长洲喝了一碗安神的汤,也睡了一路。
眼下已经立春,但春寒料峭,还是冷的很。
车上稍微热乎些,暖和和的温度,引得人困倦不已。
遥知一直勤勤恳恳地伺候着他家公子,然而到了下午的时候也忍不住打了个盹。原本盖在那人身上的毛毯随着车马的颠簸滑了下来,白碧水连忙伸手,接住了毯子,小心地盖了回去。
但赵长洲这人,好像真的比别人多长了一个不会睡觉的耳朵似的,些许细小的动静就让他立马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白碧水被吓了一跳,手上动作不停,还是帮他披上了毛毯。
“恩。”赵长洲轻轻地闭了闭眼睛,声音低沉很有磁性,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皮肤因为睡久了,泛着睡魇慵懒的红。
他揉着额角,嗓音低沉地调侃白碧水,道:“怪不得这马的速度慢下来许多,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吩咐,不能随意乱跑吗?”
“我是来找王大夫的,正是怕车马停下会耽误行程,故而还没走。”
赵长洲别开眼,似乎是懒得和她争辩,道:“反正,你总是有理。”
他缓缓伸张了腿,活动了一下颈骨和肩膀,道:“坐的累了,你过来,给我捶捶腿。”
白碧水走了过去,顺便撩开了帘子,看到已经快到落脚的地方,心下稍安。
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下车打尖住店,就算是伺候他一阵子又何妨?
遥知给他捏着肩膀,白碧水拿着两个黄梨木制的小锤子在他腿上有节奏的捶着。
这日子,可真真是舒坦极了。
被奴役的白碧水不禁想着,自己当初要是穿越在一个富家千金的身上多好,也能享受这种前呼后拥,众人环绕的日子。
然而,现实十分残酷,被奴役的白碧水还要被挑毛病。
“碧水姑娘,这几个穴位,你多敲一敲,对公子活络气血有帮助,一会儿用饭的时候也能多用一些。”
白碧水被人打断了自己的思绪,脸上露出了怅然的表情,兴致缺缺地问:“真的有这么神?”
赵长洲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小表情,十分想发笑,但是强忍住了,冷声问道:“你若是不愿意,尽管回去便是了,也没有谁让你来这儿找罪受。”
白碧水手上动作一顿,忍着没翻白眼。这赵长洲尽会得了便宜还卖乖,明知道她现在骑虎难下还拿这种话来激她,她要是真的一走了之,岂不是当众给他没脸?
到时候,不用二话,他一声令下,就能直接要了她的小命。
“奴婢心里头,自然是愿意的。”她不咸不淡地说,强颜欢笑。
想来,这样敲腿还是有用的。赵长洲晚上他确实多吃了不少,彩玉知道了这是白碧水的功劳之后,对她的态度也没有那么冰了,席间还说了几句玩笑话。
白碧水看了一下午的医书,但是并没有学到什么东西。
做起事情来,她反而被那些药理知识弄得束手束脚。她思来想去,觉得从实质上改变药味她是做不来了。
只是,她想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喜欢一个东西和不喜欢一个东西都是有道理的,赵长洲喜欢吃甜品讨厌喝苦药也有其背后的原由,她要是知道了这个原由,解决了这厮的心理问题,说不定这事儿也就成了。
想好了方法,她便到了厨房去,用鸡蛋和面粉做了几个蒸蛋糕和一杯奶茶,端着这些东西来到了她和彩玉的卧房。
“彩玉姐姐,夜风凉,不如吃点热乎的。”
彩玉看了眼盘子上的东西,道:“夜已经深了,半夜吃馒头,感觉不大好吧?”
她赶紧辩解:“这不是馒头,这是蒸蛋糕,比蛋糕的糖分少多了,吃了不会胖的,正适合现在晚上的时候吃。”
“你尝一个?”
彩玉拿起了一个圆圆的蒸蛋糕,轻轻一捏,手指就陷了进去,比馒头柔-软了许多。
她轻轻地咬了一口,只觉得这个长得像馒头的蒸蛋糕,味道确实不错。带了一点甜味,嚼起来唇齿带香,吃到里面的时候,居然还有一点香甜软糯的红-豆沙。
她笑道:“那你这不是馒头,应该是包子才对,里面还有馅儿呢!”
彩玉笑了,就说明她真的不生气了,白碧水暗自庆幸自己还有一个好手艺,能够抓住别人的胃。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时代,连蔬菜的种类都没有现代的多,调料更是少得可怜,他们能做出来的美食在现代顶多就算是一般般。
就像上次做的饼干,只要用烤箱烤上半个时辰,味道绝对比用烤锅盔的炉子做出来的味道好上几百倍!所以她所能发挥的也就只限于蒸煮和火烤。
即使是这样,这几种口味的甜点也够应付这些古代人的胃了。
她等彩玉心情好转之后,便朝她嘴里套话:“彩玉姐姐,王大夫说公子怕苦是有缘由的,这其中的事情,你可知晓?”
彩玉又咬了一口蒸蛋糕,生怕凉了不好吃,争分夺秒的品尝它的味道。
嚼完了嘴巴里的东西,她才道:“公子小的时候住在宫里,宫里的殿太大了,又冷又凄清,况且宫里人……自然是捧高踩低的,咱家公子也是吃过苦的。”
“这么说,王爷是那个时候饮食太差,所以才害怕吃苦吗?”白碧水想到他每次吃药的时候都像壮士断腕一般,还有一次为了不吃苦药换了大夫,就忍不住猜测道。
“这也不对。”彩玉蹙眉道,“我见过不
农门贵妻 第一百一十一章 秘密难寻
第一百一十一章 秘密难寻
彩玉被自己的话绕晕了,只得说道,“这件事情,到底是因人而异,我只不过是个奴婢,说不定,还有我也不知道的事情呢。”
白碧水一听,觉得这话甚至有理。
捕捉人心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她干脆不打算睡觉了,再往王大夫处去探听一番,争取推断出一个合理的结果出来。
去王大夫屋里,就不需要带上礼物了。
这点子,本来就是他想出来的,相反,白碧水才是那个被他拖下水的人。
她刚来到王大夫的屋子前面,里面的人就有感应似的,把灯给熄了。
白碧水呆愣了半晌,下定决心去扰人清梦,手刚刚举起来,就被另外一只手给打下去了。
“谁啊?”她惊了一瞬,挑了挑眉。
“我。”对方从阴影中站了出来,声色清冷道,“你这么晚了不去睡觉,来这儿做什么?”
赵长洲负手而立,身姿挺拔,身穿一袭墨蓝色的袍子,领口上围了一圈很茸的皮毛,穿的比她厚实多了。
“夜凉如水,你怎么不抱个汤婆子暖着,近日本就奔波劳累,若是再受寒气,只怕要耽误身体了。”白碧水说着,就要进屋去给他拿个东西捂着。
赵长洲一勾手,就把人给捞了回来:“不用,我一会儿便回屋里去。”
她踉踉跄跄地被他勾到阶梯下面,与他一起站在中庭里。
他身披清冷月色,徐徐说道:“我过来,本就是为了告诫王大夫一声,不要和你讲些乱七八糟的瞎话,既然他睡了,那我就索性亲自和你讲一讲。”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便是,本公子素来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奴婢没什么要问的。”赵长洲生硬的语气吓得白碧水想都不想地撒了个谎。
她已经为一个秘密付出过沉重的代价了,不能再不知死活的去触龙须,什么东西还能比性命更重要吗?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既然没有,就下去吧。”赵长洲走了,他月白色的袍子在月光下显得灰扑扑的,像一个孤独的勇者,行走在无人同行的路上。
车马又在漫漫山路上辗转了三天,三天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遥州。
早在还没有到的时候,他们就遇见了好多的流民,大家猜测情况想必不太乐观。
到了这里,发现天色阴沉沉的,天幕低垂,平白让人觉得异常压抑。
别处已经有了立春之后万物复苏的迹象,然而遥州,这些迹象全部都消失掉了。
人们穿着过冬的衣服,层层裹挟,仿佛生怕空气沾染到身上。
遥知看着地上没有来得及清理掉的尸首,担心地问王大夫:“我听经历过洪水的老人家说,洪水过后必有瘟疫,您说我们这回……会不会也……”
王大夫这个人,最是讲究礼法和避讳,不吉利的话是绝对不说,平日里有谁说他老,他都要驳斥几句,今日听到遥知这么说,他不但没有反驳,反而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遥知禁不住吓,一颗心瞬间瞬间悬得老高:“王大夫,您叹什么气啊?我胆子小,您千万可别吓我啊。”
王适清捏着须子,说出四个字:“凶多吉少。”
有道是,天时地利人和,遥州这样灰扑扑的天象,哀鸿遍野,好像随时天都会塌陷一般,天时没有了;
刚刚经受过洪涝灾害,地利也失去了。
现下唯有人和,能够匡救几分,可是就凭朝廷放任自流,让有名无实的王爷来遣兵调将的态度来看,天子对待这次灾难,还是算计多过忧心民生。
人越死越多,尸体堆得像一座山一样,天气又不好,这样下去……不生发瘟疫才奇怪了。
赵长洲的马车到遥州府城等了很久,派去通知当地知州的人一个时辰之后才回来。
传话的小厮出去的时候,穿着干干净净的一身衣裳,回来的时候已经满身泥泞,整个人如同在雨中淋过了一般。
白碧水记得刚才外面下了一阵杏花雨,如果他去了一趟便进去见到了人通报,现在身上应该没有痕迹才对。
如今,他这发丝衣服上全是雨水,只能说明他去了一个时辰,却根本就没有见到人!
这官家好大的胆子,连王爷也敢怠慢。
赵长洲如此精明早应该看出来了,可是他不慌不忙,在暂时落脚的客栈里闭目休息,对知州的怠慢似乎毫不在意,即使看到小厮灰头土脸地回来,也没有半分暴躁。
小厮说:“春汛将至,知州大人在江城催促工人修建河堤,这才慢了些,所幸小人还是找到了知州大人,大人请王爷,移步遥州府,先行休息。”
遥州知州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引路了。
临行前,遥知给那传话的小厮打赏了一块碎银子,道:“辛苦你了。”
小厮惶恐不已,连连推拒,道:“都是小人的本分,不敢讨赏。”
遥知硬是塞到了他手里:“公子吩咐给你的,你就接着,外面呆了一个时辰,快快去买碗热汤暖暖肠胃!”那人终于接下了。
“碧水,你还愣着作甚?公子要上车了。”彩玉推搡了她一把,她急忙将思绪聚拢,扶赵长洲踩上脚凳上马车。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忽然就不怎么常用人做脚凳了,取而代之的是木质脚凳,扶他上去的时候,她也少了几分心惊胆战。
赵长洲懂得怜惜下人了,这个改变让她很是惊喜,对他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好感。
赵长洲刚一上车就剧烈的咳嗽起来,放在她手上的胳膊剧烈地抖动着,眉头皱着的样子,似乎格外艰辛。
他慌忙间来不及拿帕子,就这么用手掩着嘴剧烈咳嗽。
她竟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病变得这么严重了,上次王大夫说的时候她还不相信。
鲜血从赵长洲的指缝中流了出来,白碧水睁大了眼睛,给他递过去帕子:“我去叫王大夫过来看看。”
他没说话,不是因为默认,而是因为根本没有力气去说话了。
彩玉担心的紧皱眉头,只道:“快去!”
地上路滑,她一下车就被乌黑的冰雪滑的摔了一跤,痛也来不及喊出口便跑去找王大夫了。
王大夫一听赶紧拿着药箱去了他的马车,回头对白碧水吩咐道:“姑娘就不必过去了,多一个人多一份拖累,你就在这辆马车上坐着吧。”
遥知也在这儿干着急,不断地询问白碧水自家公子到底是怎么了。可白碧水哪知道这些,她也不是学医的,只知道引起咳血的症状有很多。
例如气管炎肺炎之类的、外伤也能引起,还有些疾病引起的咳血更加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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