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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开疆拓土
“天才?”赵长洲好笑,“你这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眉眼带笑的,说与我听听?”
她眼神飘移,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答道:“我不能说,有关于公子,我怕说了公子会不高兴。”
赵长洲不可置信的反问了一句:“我怎么会不高兴?你有话不说,吞吞吐吐的我才会不高兴。”
她还是摇头不肯说。
赵长洲眼珠转了转心中猜到了几分,宰相肚子里能撑船的退一步说道:“我允许你提出合理的要求。”
“合理?”白碧水疑惑地问道,“多少年,才算是合理?”
她已经只剩下四十七年可以剥削了,赵长洲想,短短的几天之内就削减了三十五年,这么下去他手里白碧水的把柄就越来越少,这可不妙。
他道:“一年到三年,要是主意真的有可取之处,而且实施简单,可以酌情提高分成。”
“一到三年?”白碧水的表情变了变,瞬间愁眉苦脸的。
她撇了撇嘴道:“我可以做饼干,每人十块,一天三顿也就是三十块,一顿加一碗稀粥就可以填饱肚子,饼干的成本比大米低,面粉用糙米也没问题,甚至可以用麦麸,而且更加营养健康。”
“麦麸?你确定给灾民吃这个,不会引起暴动吗?”
“当然不会了。”她掰着手指给他数吃麦麸的好处,“麦麸具有除热,止渴,敛汗,消肿之功效,还常用于虚汗,盗汗,泄利,口腔炎,热疮,折伤,风湿痹痛,这些症状。”
“我问了王大夫,自己还亲自查了医术,它的功效我可以保证,灾区的生活环境很差,需要给大家多吃点可以提高免疫力的东西。”她胸有成竹的跟赵长洲表态。





农门贵妻 第一百零三章 启程事宜
第一百零三章 启程事宜
赵长洲如释重负:“这样可以省下一大笔银子,而且若是真的如你所说,那你就成了天下苍生的大恩人。”
“我没那么高的理想,你多给我减两年,这个大恩人,你来做呗。”白碧水很没追求的说道。
他沉默了三秒,被她胸无大志的表示弄得有些尴尬,她为了少做几年奴婢可以不要虚荣,而他也不愿意为了一份虚荣,而让她少做几年奴婢。
白碧水现在于他如止渴的甘露一般,她的功效越好,他越舍不得放开。
白碧水期待的等着他宽宏大量的答应自己的请求,但是天不如人愿,赵长洲凉凉道:“做梦。”
“人倒是面由心生,公子偏偏与众不同。”
赵长洲反讽:“这句话往往只用在恶人身上,你用倒是无比贴切。”
我恶……?
白碧水噎了一下,觉得和这个人没什么道理好讲。
经过一番各执一词的商议,两人最终把分成确定为四六分,白碧水只需要再干四十五年,便可以逃离这里。
阖府上下都整理好行装之后,离开的日子也近了,临走之前,白碧水准备临时赶制出来一批麦麸饼干,人在饿的时候什么都吃,甚至能够易子而食。
这个时候接受新鲜食物的能力最强,要是那个时候给他们分发麦麸饼干,他们一定会爱上这个。
她一来厨房,马厩里的小东西就来到了她的身边,凑近看她到底在做什么东西,白碧水看他东张西望的样子,很是有趣。
他指着案板上做好了的面饼,看着上面黑黑的芝麻馋的都想流口水了,于是问她:“姐姐,可以给我吃一块吗?”
厨房里面烛光很昏暗,但是还是能看到他手上黑黑的,她皱眉:“你怎么,天天都把手弄得这么脏?会有脏东西跟着手指到嘴巴里去知不知道?”
“对不起。”他怯怯地低下了头。
白碧水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对他发脾气。
看着他瑟瑟样子,白碧水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他,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而已,没有人天生就什么都知道。
“别傻站着,想吃的话,先去把手弄干净,然后进来帮我一起做。”白碧水温和道。
小男孩以为自己得到了原谅,迅速像马儿一样快跑出去将手洗净,又快活的跑进来帮她捏面团。
两人一做便是一夜,做了有足足两大麻袋的饼干,新鲜出炉的饼干闻着特别的香。
夜深了路上不好走,而且马上就要天亮,为了节省时间两人干脆依偎在一起在厨房里过了一夜。
彩玉一大早上起来去找白碧水便瞧见她不见了,慌慌张张的到处找人。消息传到了赵长洲的耳朵里,他便猜到白碧水定是还在厨房,昨晚天一黑那人就跟他请假去做饼干,难不成在里面待了一夜?
“你去备马,我知道她在哪儿。”
说完他便自己去找人了。有白碧水在的这些日子彩玉成了赵府里的二把手,帮着管家打理内宅,还照顾着云间酒楼的生意,和赵长洲兵分两路把赵府照顾的风调雨顺,她现在已经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管理人了。
赵长洲索性把出行的事宜都交给了彩玉来安排,自己只过目就好。
他一路疾步而过,穿花拂柳来到了大厨房,一进厨房就看见了蜷缩在小角落的两个人。
早上来的厨子在这里做早饭看见了地上的两人,推了推其中一个男的,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睡了?”
小男孩嘘了一声:“小点声,碧水姐姐一夜没睡。”
白碧水被两人的说话声吵醒,悠悠的睁开了眼睛:“都早上了,王师傅早啊。”
王师傅笑呵呵的说:“碧水姑娘昨天在这儿待了一夜啊,真是善心,这桌上的饼干一看就知道是处置你的手笔。”
“王师傅过奖了,时间不早了,今日便要离开睦和县,我就先走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抱起其中一包沉甸甸的饼干离开。
小男孩赶紧抱起了另外一包饼干跟在她的身后离开。
“公子,你怎么在这儿?”白碧水傻傻的看着出现在厨房门口的赵长洲,疑惑道,不是都说君子远庖厨的吗?
赵长洲面色较冷,不愉地拿过她手里的饼干,一只手就把布袋提了起来,对她道:“去把东西拿上,回去赶紧收拾收拾,马上就走。”
“等等我!”那人说完拔腿就走,等都不等她,她只好赶紧拿过小男孩手中的布袋,跑着追了过去。
“姐姐。”小男孩在她身后弱弱的一声姐姐,被淹没在寒风里。
等白碧水来到自己的屋子里的时候,昨晚准备好的包裹已经被人拿走了,她也就没有什么东西好带了。
但她害怕忘记带东西,还是象征性的在里面扫视了几圈,看的赵长洲都不耐烦了,只好一把将人拖走:“有什么东西忘了带,路上再给你准备,现在给我走。”
在他手动暴力驱使下,白碧水终于被拎上了车。遥知和他一辆车,彩玉与白碧水一辆车。
“糟糕,我忘了对管家交待,要好好照顾……”
“照顾马奴?别担心,我看你那么在意他,我便替你跟管家嘱咐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敢随便欺负他了。”彩玉体贴地将手盖在她的手上安慰着她。
“谢谢你,彩玉姐姐。”
彩玉温柔的笑了笑。
“不过为什么要叫他马奴?这只是一个称谓,不能叫名字吧,府里就算是一个低等的杂役也有人赐名,为何他没有?”
彩玉脸上露出了变幻莫测的表情,末了,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的好奇心太重了,这样伺候在公子身边总免不了要受罚,我便帮你解开这个疑惑,省的你总是惦记在心里,惹公子生气……
公子今天本是高高兴兴地去找你的,回来的时候脸都阴沉了。”
白碧水被她说的莫名其妙,心道赵长洲人前总是一副别人都欠他钱的模样,阴沉、傲娇不是这人的常态了吗?
但是出于向她提意见的人是彩玉,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认了自己的错误。
彩玉是个忠仆,对赵长洲好的没话说,处处为为他着想,她能够在对主子忠心耿耿的情况下偶尔听她发发牢骚,还帮她解决困难,这已经对她很好了。
而且,彩玉还耐心和她交代这些也是为了她好,免得她犯禁。
白碧水的的认错态度良好,彩玉便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变成了和善可亲的大姐姐模样,和她讲道:“马奴是公子捡回来的孩子,和亲人失散了,是个外乡人,多亏了公子,他才能破格住进京城的慈安堂,和其他孤儿一起吃住。”
说到这里,她打住了,拿手帕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继续道:“可惜,他顽劣不逊,最后竟然因为里面的大人叫他罚跪,趁夜杀死了他!”




农门贵妻 第一百零四章 流民暴动
第一百零四章 流民暴动
路走了有十几里,彩玉和白碧水都有些饿了,外面还是荒郊野岭。
一般的山路也没有个休息的地方,赶车马的车夫杂役们在路上啃了几口自带的干粮就算完事儿。
白碧水拿出了一点自己昨天晚上做的饼干出来给彩玉分餐。
彩玉看那饼干上到处都是眼儿,还有芝麻,形状跟花儿似的就很是喜欢,好奇道:“这是怎么做出来的,怎么这样酥脆?”
白碧水笑了笑,实话实说:“不过是果腹罢了,算不上酥脆,更比不得正儿八经的饼干,我用了摸油的铁板在火上炙烤了两翻便好了,只做起来很是简单,面料也很粗糙,我便提前做了带上准备路上分给灾民吃。”
白碧水给她细细说了做法,彩玉了然的点头笑道:“简单是真简单,好吃也是真好吃。”
“碧水……你会这么多手艺,自己做生意最好,将来的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好呢,可惜进了我们赵府,等将来有机会了再出去也不迟。”
彩玉还不知道她进赵府的真正原因,所以才能有这一句喟叹,白碧水也只能笑笑,说道:“技多不压身嘛!”
车队一连走了十多天,离灾区越来越近,路上遇到的流民也就越来越多,为了安全起见,赵长洲命人转移了路线,不从官道上走,而是从较偏僻的小路走。
小路没有官道修的好,道路凹凸不平,上面坐车的人在里面颠簸的不行。
白碧水突然忍不住心里的难受,一呕就想吐出来。
“停车!”彩玉大喊,扶着白碧水到了车下。
一下车,她就躲在路边干呕起来,这些天因为身体不好也没有什么胃口,她什么也没吃,肚子里剩下的就是些胃酸之类的东西,难受的要紧,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王大夫赶紧过来给人把脉,给她吃了一颗黑色散发着藿香的小药丸暂且稳住了她的病情。
白碧水看王大夫,这个年迈的老人家,已经到了可以好好在家安享晚年的年纪,却硬是被赵长洲拖了出来和他们一起去第一阵线抢险救灾,一路车马劳顿,老人家现在头发都好几天没梳了,看起来就像个蓬头垢面的老朽,没有一点白衣医者的干净恬然。
春节也在这样的赶路中被人们简略的渡过了,这附近灾民们连饭都吃不上,人还有有心力在乎这是不是春节?
白碧水看着周围一片荒芜的景色问他:“王大夫,您知道现在到哪儿了吗?怎么周围都是山啊?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那儿?”
“还有一段距离呢,我们现在才走了有一大半,剩下的路还远着呢,就是到了我们怕也不会直接去灾区,定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跟着疏散灾民才是。”
王大夫开完了药继续上车去了,他一把老骨头跟着人群走肯定行不通,所以一直和赵长洲坐在车上。
不远处突然聚集了一群衣着破烂,蓬头垢面的逃跑灾民,赵长洲眉心微皱觉得事情似乎有蹊跷,他们明明故意绕开了灾民聚集的地方,这些人怎么会如此大规模的聚集在这里呢?
“让后面运粮的部队做好准备,这些人可能聚众抢粮。”
“是,少爷。”遥知从马车上跳下来,去后面跟别人通风报信,全体押镖的人员瞬间都武装起来。
走到了离他们近一些的地方之后,灾民们果然像狼一样冲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镖头拿着刀和冲上来的灾民对峙,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人敢上前来。但是他们人人手里面都拿着石头,跃跃欲试,好像只等把他们组织起来的人发号施令,便要群起而攻之。
声响惊动了车上的人,王大夫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见过这种聚众闹事的事情,如同遇到了凶悍的山贼一般,这阵仗把手无寸铁的他吓得只敢缩着脖子张望,还不敢完全的探出头去,只是看了两眼就赶紧放下了帘子,瑟瑟发抖。
赵长洲悠然自得的坐在车内,看着王大夫瑟瑟发抖的样子,笑的从容自若:“王大夫,您这般大的年纪了,即便是此刻寿终正寝也不枉此生了,何必这般害怕呢?”
王大夫不满地觑了他一眼,没敢接话,悄悄地怀恨在心,喏喏道:“老朽才六旬有余,身体康健,这些日子一直坐在车上颠簸也比寻常人的身体要好些,白丫头倒是年纪轻轻的,不也禁不住这舟车劳顿吗?”
他一顿碎碎念,孰知赵长洲根本没听进去几句,起身下车时回头对他嘱咐:“王大夫,你怕死可千万不要下车,下面的境况很不好。”
说完,王大夫的问句还没有出口,他人已经跳了下去。
车上的王大夫喃喃自语:“养虎为患呐,自古异性不封一字王、不予封地,英雄怕陌路,你们溧阳王府根基已深,圣上此时不拔,将来必定要给子孙后代留下无穷后患!”
赵长洲早就跑的没影了,也听不见他的这番诛心之语。他远远的便看见白碧水站在几个身强体壮的镖师身后,声嘶力竭的和暴动起来的灾民交涉,快步走了几步,赶紧上前去听她是不是又说什么傻话了。
五天没吃饱的人就能够去上街乞讨了,这些人起码两个多月过的都是这样的苦日子,饿到极致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就凭她的三言两语,还以为自己是神仙吗?可以普度众生?
“我知道你们很饿,但是前方大灾区的人更饿,他们不能没有吃的,我可以给你们粮食,但是我必须把这些都运走。”
彩玉一把拉住白碧水的手腕,质问道:“你瞎说什么?我们拿来的粮食分给他们?我们自己这些天都吃的是粗茶淡饭!”
“谁让你出来的,给我进去,这里没你的事儿!”赵长洲攫起她的胳膊就要把人拽走。
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瞬间躁动了起来,都在高-呼:“无良奸商,哄抬米价!”
“你们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让你们好过!”说完这些人纷纷把手中的石头扔到了他们的身上,赵长洲把她护在自己身前,怒道,“看你干的好事!他们不过是欺软怕硬的普通百姓,要不是你给了他们希望,现在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你别怪我了,还是想一想该怎么办吧。”白碧水意识到了这些人都饿糊涂了根本听不进劝告。即使他们现在告诉他们自己是官家,人家说不定也会以为他们是打着官家的名号招摇撞骗。
正当两人说话之际突然从赵长洲的身后飞过来了一块石头,马上就要砸到他的脑袋,白碧水条件反射把他往身后一拽,倒让自己的后脑勺被石头砸了个正着。
那石头块头比较大,上面有尖角,掉下来的时候上面还沾了丝丝血迹。
“白碧水!你怎么了?”赵长洲慌忙接过她掉下来的身子,往她后脑勺一探,沾上了一手血。
“王爷,现在的形势太乱了,如果我们只是一味的防御,肯定抵挡不住的。”镖局的人来跟赵长洲请示。
赵长洲环顾了一眼现在混乱不堪地暴民,冷声道:“只要能守住粮食,其他的随意你们处置,上前抢粮不听劝告者,留住性命即可。”
“是。”那人飞快地跑过去和其他的同伴传递赵长洲的口令。




农门贵妻 第一百零五章 从州夜市
第一百零五章 从州夜市
有了他的许可这些人再也不用束手束脚的,立刻就开始动用武力驱逐,说到底这是一群手无寸铁的流民,本来就忍饥挨饿,战斗力低下,如果不是镖局的人一直忍让,他们早就溃不成军了。
流民四窜,一片哀鸿,人们终于在镖局的驱赶下知难而退离开了运粮车。
赵长洲慌忙抱起白碧水就往马车上跑,把她放在车里让王大夫为她检查伤口。
王大夫清理了淤血,简单的帮她包扎了一下伤口,道:“王爷,现在还未到重灾区便已有这样的事情闹出,这要是到了江城我们的粮可还保得住?”
“等到了江城本王自有办法,用不着你多嘴,好好照顾她。”
王大夫不敢再多说话,把白碧水的头偏着放,免得压到了伤口。
马车上终究是不安稳,颠颠簸簸的一会儿又把她的头振回了原位,看她吃痛到梦里都睡不安稳,赵长洲只好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怀里。
王大夫面色尴尬,把脸撇向了一遍,拉过遥知坐在他的侧面帮他挡着那两个人。
后面的旅程里,干脆变成了遥知和王大夫一辆车,彩玉和赵长洲和白碧水一辆车。
马车又行驶了一天一夜,车队终于赶到了城里面落脚。粮食放在仓库里面自然有人看着,赵长洲不敢轻易合眼,守在白碧水的身边。
她被肚子里面的一阵饥饿唤醒,醒过来的时候见已经身处客栈了,不可思议。
赵长洲见她醒了,嘴角微勾,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你终于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头有点疼,你没事吧?”她关切的问道。
赵长洲心中涌上一股暖流,温和道:“无碍。流民野蛮,你其实不必为我挡的。”
他擦了擦白碧水额头上的冷汗,为她端来了一杯热茶。
白碧水摇了摇头:“不是他们野蛮,他们只是饿了,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眼睛里是没有王法和理智的。”
“那个……赵公子,能不能看在我又救了你一次的份上,发发慈悲给我减几年为奴为婢的日子?”她手里抱着热茶很期待地看着他。
赵长洲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你是为了这个才帮我?”
白碧水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好像是生气了的表情,心道:他不会是以为我爱慕他才帮他挡这一下的吧?我得赶紧解释清楚才好,要不然依他这翻旧账的性子,留待以后,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公子,我当然不是仅仅只为了这个才帮你,看见你有危险做奴婢的义不容辞!但也绝不是因为我……”
“好了。”他截断了她的话,接道:“你有这个心很好,只是以后不得鲁莽,看在你舍生取义的份上,再少一年。”
“一年?”白碧水抗议,赵长洲坚持并岔开话题。
“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出去走走,你睡了一天,涨涨精神才好。”赵长洲拿过了一顶毡帽给她带上,保暖是真的保暖,难看也是真的难看,配上她一身女装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不辨雌雄。
现在已经快到了南方,而且立了春,天气已经越来越温暖了。可伤口毕竟不能着凉,她还是勉为其难的把帽子给带上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们去哪儿?你看看周围人们都关门了。”走在街上一片荒芜,春风吹散了枝头偏执的挂了一冬的常青树叶,有种比之秋日也更加萧索的气氛。
他悠然道:“时间还早,我们来的时候,天还是亮着的,刚刚黑呢,他们家家闭户不出,是因为害怕遭到流民洗劫,可那些人现在就算是要围也该去客栈劫我们才对。”
白碧水噗嗤一笑,听他这么说总有一点丧尸围城的感觉,很是怪异,她道:“流民又不是土匪强盗,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赵长洲神情严肃,反问她:“今天下午,你还没有体会?”
“对不起,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以后保证不会自作主张不和你商量就自己拿主意了。”
她歉疚地和他道歉,却没得到对方不依不饶的呵斥,反而听他温和的说:“罢了,你也是无知,妇人之仁。”
虽然他没有责怪她,但是这句话怎么听都是在侮辱人格。
她本来想要反驳的,可是耳朵忽然听见了热闹的喧闹声。
她快走了几步转弯就看见了一条红红火火的的街市,这个街市上挂满了灯笼,把整条街都照的很明亮。
里面各种各样的小贩和路边摊摆满了整条街,人们在其中游离穿梭,人人都面带笑容,开心地口耳相接。
“这是什么?外面这么乱还敢出来逛街,怎么也没有人捣乱?”
赵长洲拉着她往前一边走一边说:“你以为谁都能进去?你看外面那一队人,都是知州手里的人——从州是个大州,这样的夜市,东西各一条,限制时间开放,还有专员管理守夜。”
他细致的给她解释了一通,末了问道:“白碧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白碧水语塞,找不到好的借口,这个架空的时代她哪里懂得这里的风俗人情啊?还有律法章法和政法各种各样的东西,她不知道也很正常吧?
她勉强的安慰自己,千万不要露怯。
赵长洲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帮她找了借口:“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是我太高看你了。”他不知不觉又说出了颇具讽刺意味的话。
他也不想这样,可平日里刁钻惯了,从来没有故意顺着别人的心意过,要他一时半会儿就把这个坏毛病改好,也不太可能。
下午的时候,白碧水奋不顾身地帮他挡了那么一下,他说不震惊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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