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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罚·落骨生香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鹿朽鱼
“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因为我,公子也不必受伤。”
“真的没事,你不要多想,这点小伤根本不疼。”
一番话说下来,何俜嘉紧紧绞着手里的帕子,自己的脸上也隐隐变得灼热起来,她抬起眸子看了方恪一眼,慌张的起身想要就此告辞。
“那个,方公子,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俜嘉先告辞了。”她说完,不待方恪作答,便已转身快步打开门出去。
门口一堆人不料她动作如此之快,正要躲开之际,门已经从里面打开。
何俜嘉愕然的看着眼前众人,再转念一想方才的话皆被他们听了去,不由得又羞又恼的跺跺脚捂脸跑了。
蔚漾白呲牙大笑,撵走了一干好事者,自己一个人走进了方恪房间。
“猪头兄,英雄救美的感觉如何?”幸灾乐祸的声音。
方恪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嘴角被那胖子揍得狠了,微微启唇都牵扯着疼,“你打了白翰,白城主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蔚漾白嗤笑,觑了眼没良心的某人,“放心,你也把他宝贝儿子揍了,他不会放过爷,也不会放过你。”
“有难同当,似乎不错。”方恪笑。
“嘁,爷认识你十九年,第一次见你这么有血性。啧啧啧,就是身子板太弱,三两下就被对方撂倒了,丢人不。”蔚漾白坐在椅子上,靠着身后的桌子,两条胳膊撑在桌沿处,目光和邃。
“她被人欺负,我无法坐视不管。”方恪抬起酸痛的胳膊动了动,可真疼啊,那个胖子本就壮实,力量更是凶猛,一拳拳砸下来,跟千斤坠似的沉重,疼的浑身都散架了一般。
“方子玉啊方子玉,你什么时候对她生了情意?这样一声不吭的藏在心里,要不是今日她着人欺负了,你还打算在心里憋多久?”蔚漾白笑了笑。
方恪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顿时有些不郁,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像是有什么沉重繁绵的气息在浮动,隐隐的压抑。
“庭之,我想娶俜嘉,我喜欢她。”
“她若是也喜欢你,爷可以答应让你娶爷的表妹。”
方恪苦笑,神情涩然,“若是可以娶,我又何苦等到现在都不敢开口。”
蔚漾白想了想他这话里的深意,忽地勾唇一笑,话语懒散。
“方家和何家的恩怨那都是上辈子的,与你有甚关系,如今何家也已没落了好几年,偌大一个何家现在只剩一个女儿家,还能有什么恩怨解不开的,爷虽不爱读书,该晓得的道理还是清楚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回去同你父母好好说一说。”
方恪叹气,“像我这样以书香传承的家族,最是看重名誉和声望,且不说方家与何家的恩怨是否已经化解,单凭何家以前的所作所为,我爹娘都不会同意让我娶俜嘉。”
他想的透彻,心思又细腻,如何看不出这其中的关键。
但看出了又能怎样,他何尝不了解他父母和他的家族,哪怕拼尽全力,也不过是以卵击石。
“何家以前仗势欺人得罪了不少人,连这域阳城的城主都吃过何家的亏,今日那城主夫人之所以找俜嘉的麻烦,不过是想出一口恶气,当年城主有意为自己小儿子觅得何家女儿,结果被何家家主扫地出门,颜面尽失如何不记恨在心,不过你也大可放心,只要这域阳城里有我蔚漾白在的一天,你的心上人就不会有事。”
蔚漾白淡淡说着,双腿交叠一处,妖孽般的面容倾世无双,端的是贵气优雅。
“庆州何家,域阳蔚家,江南一带数一数二的鼎盛家族,传闻家财万贯富可倾国,若是城主有女儿,亦或蔚家有千金,他那主意便不会打到俜嘉头上。”方恪也笑,眼神冷肃。
“野心大了,免不得想要一口吞下整个狮子,可惜没那么大的肚量能撑住,反倒是极其小心眼呐。”蔚漾白半讽半刺的说道。
“我已经派人跟伯父伯母说过了,放心,没有告诉他们实情。这两日你在蔚府里住着养伤,也把你的事好好想想,何家就算没有仁义,俜嘉却从未沾染那些恶习,她心思简单,你若护不了她,趁早绝了娶她的心。”蔚漾白丢下这句话便走了。
方恪神思怅然的想了一阵,不由得连连叹息,只觉得前路一片黑暗和艰辛。
一夜多梦,床榻几经辗转,叹息屡屡飘出,一颗心瑟瑟凉。
第二日,就在所有人以为城主会带着人找上门讨个说法的时候,域阳城里却发生了一件震惊所有人的大事。
城主夫人和他唯一的宝贝儿子死了!
初听到这个消息,蔚漾白正在呼呼大睡,被蔚苒苒从被窝里一把拖出来,扯着他就往外跑。
“快快快,出事了!”
蔚漾白迷迷糊糊的被拉着跑出门,一阵冷风灌进衣领,他一个哆嗦,睡意瞬间醒了。
“呀!臭丫头你梦游了啊!”蔚漾白停住步子,努力的扯回自己的衣袖。
蔚苒苒扭头,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还在说梦话呢,大白天梦什么游,倒是你,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还好意思说别人。哎呀你别废话了,真的出事了。”





慈悲罚·落骨生香 第107节
“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蔚漾白揉了揉又麻又痒的腰,尚未梳洗,整个人透出一股子倦懒味。
蔚苒苒怒目瞪他,“城主夫人和白翰死了,昨天夜里暴毙。”
蔚漾白:“......”
“你...刚才说什么?”他问道,神情懵懵的。
然后又懵懵的说了一句,“爷几拳头把他打的早登极乐了?”
城主夫人和白翰的死在域阳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蔚家老爷子在知晓蔚漾白前一天把人打了之后,气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域阳城里的百姓都在猜测,这一下蔚小魔王玩大了,闹出了人命,还是一城之主的儿子和夫人,这下子蔚家必定会惹上麻烦,搞不好还会倾家荡产。
就在所有人暗自揣度之时,域阳城城主却已经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更为震惊的举动。
就在二人死了的消息传出不久,白家竟然连丧事都不做,直接着人买了棺材将两人埋葬下土。
等到众人察觉之时,城主夫人连同白家少爷的新坟都已经弄好了。
所有人都是匪夷所思,着实不理解城主这一做法究竟是为了什么,好歹是自己的妻儿,莫名其妙的死了,竟然连一个像样的丧礼都没有,就这样草草下葬,还不如寻常百姓家办的周到。
蔚家袖楼里,蔚漾白背朝天的趴在软榻上嗷嗷直叫唤,四周围满了——
看热闹的人。
蔚苒苒:“哟,这不是蔚大少爷嘛,屁股咋开花了呀,还美的别样红呢。”
何俜嘉:“表哥你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风度翩翩。”
方恪:“庭之,苒苒以前养的那条小狗就是同你这样叫唤的。”
阿善(瓜子):“你怎么还没被打死啊?”
叶迦言(红袖):“的确太能嚎了。”
洛羽羲(初一):“少爷你身子骨可真娇弱。”
蔚漾白:“你们都给爷滚!滚滚滚!”
然后,又捂着屁股,搁那儿哎哎呦呦的叫唤。
多年习武之人,哪里会这么不经打,多半是这小魔王又在装可怜博取同情。
众人笑,这厮被蔚老爷子逮住挨了十几板子,一板子落下去顿时嚎的惊天动地,吓得打板子的家丁都快要哭了。
于是后面的板子越落越轻,几乎就是刚一挨到屁股就移开了,结果这厮一下比一下嚎的起劲,蔚老爷子看不下去了,抖着发白的胡须亲自过来,拿起板子就啪啪啪打起来,那可真是实实在在的几大板,疼的蔚大少爷连嚎都嚎不出声了。
蔚漾白瞅着眼前一大群没良心的,气哼哼的扭过头不说话。
“不过说来当真奇怪,那女人和白翰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方恪敛了嘴边笑意,眼眶依旧乌紫,神情染了一抹深思。
第77章 何谓孟浪
他仔细回想了昨日在翠宝斋发生的事情,那白翰身强力壮寻常人根本打不过他,他虽夹了满腹的怒气与他打斗,但身手和力气皆不如他,越往后身子愈发沉重和拖沓,前些年又大病一场,身子骨远不如白翰结实。
他打的那几下都是照着脸和肚子捶殴的,并不是什么致命的地方,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禁担忧的掠向蔚漾白。
“庭之,是不是你下手太重了?”
蔚漾白哼哼唧唧的趴在那里,墨发有些散乱。调皮的垂到眼前乱晃,他甩了甩脑袋,转头怒目瞪方恪。
“呀!爷是那样没轻没重的人吗,爷只是稍微教训了他一顿,谁知道他是不是昨晚回家后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噎死的。”
蔚漾白说着,又轻微的嗤笑了一声,眼底流光由温暖转至冷漠,“方子玉你瞎操什么闲心,白正风既然把人都埋了,就说明此事已经揭过,那两个人怎么死的爷不知道,就算他白正风想把帐赖到爷头上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还好他够聪明,不像他那笨蛋儿子。只是爷凭白挨了这顿打也是太亏,快点去春秋阁给爷买几只烧鸡回来。”
“我去吧。”蔚苒苒笑嘻嘻的站起来,眼底尽是笑意,“蔚大少爷,乖乖等我回来啊~”
蔚漾白扭头一哼,十足的少爷脾性。
阿善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地将洛羽羲拉到一角,问:“你在进来之前,一直和冥王在一起对吗?”
洛羽羲摸不着头脑,老实答道:“是啊,我们聚在一起想办法进来啊。”
阿善点头,面色沉肃,“很好,那你有没有见到其他人,我是说除了青青以外的人。”
“有啊。”洛羽羲更加迷惑了,“我见了蔚漾白,蔚苒苒还有何...”
“错了,我不是问这些。”阿善急促的打断他,道:“我是说和青青在一起的人,那日他与我说话之时,身边分明还有旁人,你知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洛羽羲一本正经的回道。
一巴掌拍向他脑袋,耳边是阿善低吼的声音,“洛羽羲你再说一句谎话试试!”
“我真的不知道。”洛羽羲要哭了,抱着脑袋往墙角挪,“那天我赶过来时只看见了一个走远的背影,根本没看清那人的面容,我哪里能知晓那人是谁啊。”
阿善皱起眉,“男的女的?”
“应该是男的。”
“那人的穿着和走路模样你可记得?”阿善回头看了眼正在说话的众人,低声的问道。
洛羽羲很认真的凝着眉想了一会儿,适才说道:“走路倒是从容又稳当,从背影看似乎气质也是上佳,还有他每走一步,都会传来一阵极妙的清音,煞是好听。至于穿着,好像穿了一件黑衣,不对,红衣?也不对,又像是金色?咦,到底是什么色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呢。”
他急的抓耳挠腮,浑然没有发现身旁阿善越来越煞白的脸。
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他的胳膊,洛羽羲吓了一跳,“阿...阿善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阿善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全是洛羽羲那挥之不去的话。




慈悲罚·落骨生香 第108节
每走一步,清音响...
那是...步生莲...
是他!
可...怎么会!
她紧紧抓着洛羽羲的胳膊,耳畔的轰鸣声似要将耳朵吵聋,心底像是被寒渊冰雪覆盖,冷的她四肢皆颤。
忽时,一只温热的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她整个人凌空被人抱起,耳畔有轻柔的呼吸拂过,恰如耳语低喃。
“阿善。”
她慢慢松开了手,任由叶迦言抱着她离去,身后是洛羽羲急的跳脚的声音,以及方恪他们询问的语气。
无暇顾及,没有心情去管那些,阿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手在空气里胡乱抓了抓,只剩徒劳。
“阿善~”耳畔的温柔气息一直都在,含了难言的担忧。
清凌凌的声音,猛地将她从无望深渊里扯出来,神思里劈出一道清明。
过了一会儿,阿善眼前的黑翳消失,她轻声道:“叶迦言,放我下来。”
双脚刚落在地面,她便伸手推开了叶迦言,叶迦言不妨,被她推的直直后退两步。
然后,抬起清亮的近乎灼人的视线,直直看向叶迦言。
“叶迦言,你做过噩梦吗?”
他含着忧虑的目光仔细而温柔的看了她良久,方才缓慢的摇了摇头。
“阿善...做了噩梦?”
她勾唇一笑,晃了秋日暖阳,手有些发抖,却是毫不犹豫的伸进他的胸膛。
“......”
他忽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耳根子红了大半。
“阿善,别乱动。”
阿善拍开他的手,继续在他胸前的衣服里摸索,“叶迦言,你时刻不离身的佛书呢?”
“什么?”叶迦言一怔,红晕已经到了玉白的脖颈。
“......”
她沉了沉气息,眉眼淡下去,“我现在心里很烦,你不是最喜欢对我念经吗?老娘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把佛书藏哪了?”
手上的温暖褪去,阿善把手抽了回来。
“念经?阿善,我身上没有佛书,我...并不喜欢念经。”他轻轻的说道,神情是难得一见的怔惘。
阿善板了脸,像是想笑,又像是讥讽,嘴边的话忍了又忍,终还是咽了回去。
叶迦言放下手,低着头望了她许久,然后,伸手紧紧抱住她,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
“阿善想听我念经么?如果阿善想听,我去找佛书来念给你听。”
阿善:“......”
她的话他为什么能曲解成这样??
她什么时候说她喜欢听了?她只是有点暴躁郁积在心口,想要听一听佛经舒缓一下。
这傻子!气死了!
自他失去过去记忆之后,变得比从前明朗欢喜许多,或许是没了那些沉重的过往压在心头,心里蓦然轻快了不少,连那脸上的浅浅笑意,都要比往日里深刻。
阿善抬手慢慢推开他,看着他深邃遽亮的眼睛。
他十分爱笑,那如煦浅然的笑意总是挂在唇畔,似乎再大的事情都不足以让他唇畔的笑意减失。
阿善静静觑他半晌,忽道:“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他非常爱笑,整天都笑意融融,让人见了心生欢喜。”
叶迦言微微颔首,眼底泛起了柔光,未察觉她话里是在暗指他,拿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阿善仍旧盯着他那双潋滟清辉的眸子,声音冷清,“可他即便日日以笑待人,那些人还是十分怕他。”
“为何?”
“笑里藏刀,刀刀致命。”
阿善冷笑,眼前划过嗜血的寒芒以及无情的嘲弄,“笑的那样好看又怎样,每个人心底都防着他,都不愿意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实性情,虚情假意的客套和无休止的阿谀奉承,高高在上却活的悲哀孤独,倒不如遵从自己的心意求个自在。”
叶迦言始终安静聆听,等她说完,他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叶迦言,我...”
“阿善,你方才究竟想起了什么噩梦?”叶迦言打断她,眉间不经意流露出些许的困惑。
他总觉得,阿善如此不对劲,是和她刚才想的那个噩梦有关。
“无对无错,无假无真,无进无退,无梦则无幻,无情亦无心。”她顿了顿,“我的噩梦,痛苦同地狱无差,噬骨比忘川更甚,永远无法解脱。”
“无梦则无幻,无情亦无心...”叶迦言低喃,忽地抿紧薄唇,神色有些不好看。




慈悲罚·落骨生香 第109节
他兀自低声将这句话念了一遍,只觉心中忽地堵住了一般,难受的他呼吸不稳,这话细细嚼了几遍,心底越发觉得冷彻透骨,此等冷漠心肠,惶然生出几分萧瑟悲凉之感。
阿善仍然安静的望着他,她望着他俊逸出尘的面容,那层黑翳始终浮在眼前,红唇抿出严苛的弧度,她却不自知。
叶迦言抬眸,眼底露出认真和倔强,字字铿锵的撞入阿善心底。
“噩梦终会离去,若实在无法,那便由我替你挡去地狱之痛,受那忘川噬骨,阿善,我见不得你受苦,如果噩梦可以转渡,我愿替你承了那些苦难,只盼你能夜夜好眠。”
涤润心扉的嗓音似有蛊惑,像晨起时吸入肺腑的第一口清新空气,含着莫名的清香在心府里游荡,能够除去郁积在心的浊气和污秽。
阿善没说话。
手再一次被握住,这些天,她竟已习惯。
“会好起来的,阿善,噩梦不会永远缠住你,它只是你一时的心魔。”
阿善看着叶迦言身后簌簌下落的秋叶,这偌大的蔚府她如今熟悉无比,闭着眼睛都能绕着蔚府走一圈,可她看着眼前的景象,依旧会有陌生之感。
与这里的人接触越久,那样不真实的感觉就会越重,有时候一觉醒来,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蔚苒苒,偶尔也会忍不住恍惚一下,不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那个自卑怯弱的蔚苒苒,还是那个活泼自信的臭丫头。
在这两座域阳城里,有一座亦是被噩梦绊住的。
那做噩梦的人,怕是深陷梦魇无法逃脱。
不是一时的心魔,而是不灭的折磨。
“那无端死去的两个人,你怎么看?”阿善不愿同他再说这些,只得另辟话题。
叶迦言凝神看了阿善很久,久到阿善眼底的不耐烦越积越多,才清和的咧嘴笑开,“庭之说他们可能是吃多了撑死的,我觉得很有可能。”
阿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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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主在葬了自己的妻儿后,于当天晚上便卷起家当离开了域阳城,速度惊人又悄无声息,还是第二日傍晚才有人发现白府已经人去楼空。
现今豫国一统霸业,每座城池有一位城主看管,底下也设有衙门,却是处理一些寻常琐事,若是真有什么大事,域阳城百姓还是喜欢找城主解决。
所以现在的局面就是,域阳城里的城主连夜逃跑了。
所有人听到消息后都是觉得莫名其妙,衙门的县令一本折子递上朝廷,等待朝廷的回复,虽然城主跑了,但域阳城里的日子依旧照过,只是在闲嗑时数落这白正风几句。
阿善本想去白家看一看,亦或将刚入土的两个死人从坟里刨出来瞅瞅,此事看起来颇为有趣,处处都是疑点和蹊跷,扰的她心痒难耐。
于是,三天后,阿善拎着自己的同伙,正打算与洛羽羲去刨坟,结果被蔚府外一连串鞭炮的噼里啪啦声给挡了回来。
“......”
洛羽羲瞅着左右两边的鞭炮半晌,猛地一拍脑门,“哎呀,咱们挑错日子了,今儿是蔚漾白和蔚苒苒的成亲之日。”
成亲?!!
这家伙青天白日的说什么梦话。
“不想跟我去刨坟,麻烦你换一个有说服力的借口。”阿善哼了一声,甩开他的衣领。
洛羽羲指着那红通通的鞭炮,又指着大门上的喜字给她看,“你看你看,真的是成亲,这事三天前就定下了,蔚老爷子亲自定的婚事,我和叶公子亲耳听到的呢。”
“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叶公子告诉你了。”无辜的语气,“这两日府里一直在张罗婚事,难道你没看出来?”
阿善吸口气,极力忍了忍才没有抬脚踹这厮。
她怎么知道!前些日子蔚老爷子身体不好咳嗽的厉害,她只听府里丫鬟们说要给老爷子冲喜什么的,她忙着找长明灯的下落和研究怎么回去,压根没在意这些外况。
叶迦言那厮竟然也不告诉她。
怪不得这几日没怎么看到蔚苒苒,原来是在准备出嫁。
“这婚事到底怎么回事,成亲这样大的事情,他们也太草率了吧。”阿善冷声道。
“蔚漾白和蔚苒苒成亲就是这一年秋天啊,没错的,看你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情,算了算了,我说给你听吧。”洛羽羲将阿善往蔚府里拉,一边絮絮叨叨的开了口。
此事还要从那一日蔚漾白挨了板子说起。
蔚苒苒出门给挨了打的某人□□秋阁的烧鸡,回来时兴冲冲的跑进袖楼,对着趴在软榻上的人问道:“蔚漾白,孟浪是什么意思?”
蔚漾白施施然的拿过烧鸡的油纸袋,哼了一声,“孟浪就是长得美又任性。”
“哦,你真孟浪。”
“咳咳咳...”蔚大少爷一阵毁天灭地般的咳嗽,白皙修长的手指颤抖的指着蔚苒苒,眼角呛出了泪。
“蔚苒苒你出息了啊,你真的是出息了。”蔚漾白恶狠狠的咬了口烧鸡说道。
蔚苒苒走到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端起凉茶灌了一口,道:“夸你你还拿话气我。对了,买红豆糕的李大婶告诉我,你...”
一贯脸皮奇厚的蔚苒苒竟有些吞吞吐吐起来,望着蔚漾白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什么你?那大嗓门又说我什么坏话了?”蔚漾白将烧鸡放进盘子里,闲闲的擦着手指问道。
四面起了风,袖楼里的花开的妍盛繁丽,一如眼前人。
她望着如花的人,歪头问道:“蔚漾白,听说你喜欢我?”
蔚漾白看向她,眉眼刻骨精致,“你听谁说的?”
蔚苒苒睁圆了眼,“李大婶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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